我拔了这棵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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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好巧，陆万格进来。他赶紧装作没事儿一样：“陆爷方便完了？”
　　陆万格本来有点酒意上头，经过外边的风一吹，此时有些晕乎，连童力淼的反常都没注意到。
　　他扶着头坐在沙发上，出去时听到不知道哪里传出的歌声还回响在耳边：
　　其实我再去爱惜你又有何用
　　难道这次我抱紧你未必落空
　　仍静候着你说我别错用神
　　什么我都有预感
　　然后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
　　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
　　……
　　万葭突然坐了过来。
　　陆万格皱了皱眉，想坐得远一点，但是行动没跟上思维。
　　陆万宗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这个情景。
　　陆万格一条腿横在过道上，一条腿折起贴近沙发，手扶着头，半躺在沙发上，似笑非笑，旁边的女生挨得很近，正说着什么。


第70章　他回来了
　　他往门口一站，面沉如水。房间内本来嘻嘻哈哈的一群，一会儿都感觉到了不对劲，静了下来。
　　只剩歌曲在响着：他明白他明白，我给不起，所以转身向山里走去。
　　陆万格正想让万葭离他远一点，后知后觉感觉到不同寻常的安静，刚想开口，一抬头就看门口有一人，哪怕是逆光，他还是一下认了出来——哥？！
　　陆万格惊得立刻站了起来，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一个姿势久了，腿上一软，又歪着坐了下去，刚好靠在了万葭身上。
　　所有人都感觉来人身上的怒气越发重了，大气儿都不敢喘。
　　倒是童力淼因为先前有了心理准备，这时战战兢兢地指了指陆万格：“哥，格子在那儿呢。这，这都是格子朋友，来给格子过生日的。”
　　陆万格这时清醒了些，脾气又上来了，挑眉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随即别过头，只是下意识把身子坐直了些。
　　其它人一听，都摸不着头脑，这人是谁啊？
　　来人听了这话似有所缓和说道：“原来是小格的朋友，谢谢你们来给小格过生日。我是他哥。这样，大家继续玩，我看小格喝的有点多，我先带他回去。”
　　他一副家长的姿态，大家都有点怵，这时听说要把陆万格带走，谁都不敢挽留。
　　陆万格一听，冷笑了一声：“我哪里有喝多，我还没玩够呢。”
　　童力淼急的用胳膊肘直捅他，陆万格动都不动，头偏向一边，不理。
　　童力淼赶紧打圆场：“哥，格子可能喝的有点多。”又感觉这句解释还不如没有，“不是，格子他……”
　　他还没说完，就看到陆万宗长腿一迈，两步跨了过来，直接到了陆万格旁边，伸手拉住了他。
　　陆万格手腕一翻，挣脱了。
　　他哪里是陆万宗的对手，没见陆万宗怎么动作，单手直接抓住了他的双手，另外一只手往他胳膊下一揽，直接拖了他起来，低低地说：“再不走，我抱你了。”
　　熟悉的气息盈满怀抱，陆万格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他想拒绝可是身体却违背意志，恨不得全都贴进他怀里。陆万格抿了抿唇不再说话，也没再反抗，就这样乖乖的任他拉着出了门。
　　童力淼一看人走出去了，赶忙过来圆场：“大家继续玩继续玩。”
　　陆万宗一离开，整个房间气压瞬间恢复正常，大家心有余悸，黄毛问：“陆万格他哥看起来好吓人，陆万格不会回去挨揍吧？”
　　童力淼好像很了解的样子，喝了一口啤酒：“没事，他哥就对外人凶，对格子简直百依百顺。”
　　众人切了一声，怎么可能？那样的一个人会有百依百顺的时候？别人对他百依百顺差不多吧。
　　付锦丰闷声喝了一口酒，他看得真切，那人在门口气势惊人，可抱起陆万格的时候真是温柔，和一身冷硬截然相反。
　　万葭看陆万格走了，愣愣坐着，刚才她靠近陆万格问的问题是：“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她认定了他还是喜欢女生的，即使有所怀疑，可那句“你真的喜欢男生吗”太过惊世骇俗，她不敢问。
　　陆万格只给了她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并没有回答。


第71章　回家
　　万葭又记起刚才他哥过来的时候，往自己这里扫过一眼，似极为冰冷，只是转眼就温柔地抱起了那人。
　　陆万宗半抱着他走到停车场，陆万格经冷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些，看着他傻傻一笑：“哥，你回来啦？”说完伸出手，去碰他的脸。
　　陆万宗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去掏车钥匙，听他说话皱了皱眉：“这是喝了多少？”并没有避开他的手。
　　“根本没多少，只喝啤酒而已。”陆万格脚步虚软，不屑地说。
　　陆万宗把他放进后座，正要起身关门，半躺在座椅上的人忽然坐直，嚷嚷道：“我要坐副驾！”
　　“后排你可以躺一下，舒服一点。”陆万宗无奈解释。
　　“我不要，我要坐副驾！我根本没喝醉，我很清醒。”陆万格拉着他的衣服不放。
　　“乖，听话。”
　　陆万格扭过头，一声不吭，手上一直拽着，不让他出去。
　　两人离得极近，车子的顶灯照在陆万格的脸上，带着暖暖的光。陆万宗盯着他微微翘起的嘴角，闭了闭眼，妥协。一只手环抱着他，一只手抵着车顶，又把他半抱出来。
　　陆万格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扑进他怀里，像是个软体动物，一出车，就挂在了他身上。陆万宗担心他摔倒，一边小心抱着他，一边关车门，又去打开副驾的门，几乎是公主抱的姿势又把他放进副驾，顺手把安全带给他系好。
　　少年特别乖，就靠在座椅上，安静地任他系带，只听咔嚓一声，安全带合上了，他咧开嘴，小虎牙露出一点尖角，带出一个软绵绵的笑容：“嗯，就是想让你给我系安全带。”
　　陆万宗忽然听到他在耳边说话，湿热气息一拂而过，猛地起身，哐的一声碰到了车顶。
　　少年一下睁大了眼睛，而后就咯咯地笑了起来：“哥，你好笨。”
　　陆万宗揉了揉碰到的部位，看着傻笑的人，在他眼眉口唇间扫了一眼，目光深幽，最终只轻轻用大拇指擦了一下他的脸，起身关了车门，回到驾驶座。
　　这么一折腾，他竟出了一身汗。
　　已经晚上十点多，路上的车辆很少。陆万宗看着旁边已经入睡的人，叹了口气。还说没喝多，这是谁上车就睡的？
　　路上的街灯一路后退，夜晚的道路给人以安静感。他不时从后视镜里看歪头睡着的人，路灯掠过忽明忽暗。比着来时的焦虑，他此刻悠闲而放松，只要他在身边，就是闲适而放松的。
　　保时捷疾驰在深夜的大街上，似向着天荒地老。
　　还是回了老宅。
　　车停了之后，陆万格反而醒了，这时确实是清醒，看着陆万宗一言不发，自己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了。
　　陆万宗看他下去，赶紧把车停好，跟着他进了屋。
　　张楚丽还没睡，看他俩回来，似乎没什么事，放了心。
　　陆万格看似很正常的打了招呼：“张姨还没睡觉啊？”
　　“嗯，正看电视剧呢，你爷爷才去睡。”她好像闻到了酒味儿，但是看着两人都不像喝酒的样子，就没问。


第72章　前奏
　　陆万格站在楼梯边又说：“张姨也早点睡吧，我先上楼去了。”看也不看陆万宗一眼。
　　一到楼上，直接关了房间门。他特别想使劲儿关，想到爷爷在睡觉，忍住了。
　　心里憋屈又愤怒，不知道要如何发泄这股情绪。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去浴室洗澡。站在花洒下，陆万格脑子里一片空白，真的特别难受。
　　怪不得佛说“求不得”是人生七苦之其一，不是自己努力就可以实现的，甚至，是自己不敢去努力争取的。
　　如果前途是一片沼泽，我已深陷其中，又怎么忍心拖你下去？
　　水流进入眼睛，胀痛。
　　冲好澡，陆万格看着镜子里的人，勾了勾嘴角。这一副皮相真是上好，应该感谢他那从未谋面的爹妈吧，给了自己这样一张脸。
　　可是，此时，他却只希望自己是个女孩子。这样，是不是会有希望一些？是不是……可以去努力？
　　陆万格抬手遮住眼睛，心里酸涩难忍。
　　敲门声突然响起，陆万格扯出浴袍穿上，边系带子边问：“张姨吗？”
　　“是我。”陆万宗的声音。
　　陆万格系带的手一顿，声音有点哑：“我睡了。”
　　“我给你倒了水，你喝酒了，夜里会口渴。”
　　陆万格听着这低沉的声音，眼里发热，嚯地开了门，动作粗暴，言语却温柔：“谢谢哥，你先给我放桌子上吧。”
　　说完看也不看他端着的水杯，直接侧身站到一旁，等他进来。
　　陆万格在身后关上了门，若无其事的走到床边坐下，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
　　陆万宗没动。
　　陆万格坐在那里，低着头，刚洗过的头发还在滴水，偶尔落在睡袍上被快速吸了去。
　　对面的人动了，去了洗手间又回来，站在他面前，轻轻抓起一把头发说：“来吹吹。”原来是去拿了吹风机。
　　陆万格挑了挑嘴角，疲倦一笑，身体坐直了些，往他身上靠了靠。感觉他的手指穿梭在头发里，舒适又温暖，连吹风机的嗡嗡声都美妙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让我，让我放纵这一次吧，就当是生日福利。
　　少年闭着眼双手慢慢穿过他身侧，轻柔地抱住了他的腰，陆万宗手一晃，差点丢了吹风机。
　　陆万格贴在他身上，深深吸气，真的太好闻了。这是刚沐浴过吧，还有水汽。沐浴后的水汽混合他的干燥香气，好喜欢。这种接触让他有点吃不消，脸瞬间红透。可是他太怀念这个怀抱，只能找话题：“你……”
　　陆万宗听到他说话，看头发也差不多吹干了，停了吹风机问：“什么？”
　　“没什么。”陆万格轻轻摇了摇头。
　　“你先松开，我去把吹风机放好。”
　　陆万格不动。
　　陆万宗宠溺地叹了一口气：“你先放开，我有礼物给你。”
　　陆万格更不吭声了。
　　陆万宗任他抱着耐心解释：“公司出了点事，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今天晚上才赶回来。”顿了下，又说，“我没忘记你生日。”


第73章　你是知道的，对吗
　　陆万格哼了一声，但嘴角不受控制翘了起来。
　　陆万宗感觉腰间的手有松动，尝试把它放好，把吹风机放回去，又走过来，单膝跪到地上，递给他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深棕色的包装纸上面还有拉花。
　　这是他小时候喜欢的样式。他小的时候陆万宗刚开始送礼物都是直白地给他，他后来教育他要包装好，才有仪式感。这么多年，他一直记得。
　　陆万格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男人，突然想流眼泪。他赶紧接过盒子转移注意力：“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
　　陆万格小心拆开包装，是一块表，他喜欢的款式，只看一眼就喜欢上了，陆万宗戴的也是这个牌子。
　　陆万宗一看他喜欢，松了一口气。他从那天起就一直在想给他送什么礼物，后来想到这个，虽然不是定制，算是先表示下心意，还好赶上了。
　　陆万格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又把表递了过去，也不说话，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陆万宗低声笑了一下：“要我给你戴？”
　　他依然不说话，也不点头，固执地看着他。
　　陆万宗又单膝跪到地上，轻轻拉过他的手，放在腿上，把表带绕过去，扣住。
　　这样的姿势太让人遐想，所有的情绪仿佛找到了出口，陆万格的眼泪流了下来，
　　啪嗒滴到了手背上。
　　陆万宗握着他的手一抖，急忙抬头，只见他低垂眼睫，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一滴一滴落到二人交握的手上。
　　陆万宗急匆匆把表戴好，抓住他的手，看着他，急切地低声喊：“小格。”
　　他不说话，听见他喊名字，眼泪流得更凶，他并不想这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无法控制自己。
　　陆万宗看着他无声无息地流眼泪，瞬间绞痛了心脏。手指微微颤抖着抚上去，想给他擦眼泪。
　　陆万格转头避开了。
　　陆万宗狠狠地握了一下手，拉着他站起来，顺势抱住了他，瞬间感觉衣服湿了一片。
　　他的心仿佛被人掐住，痛到不能呼吸，下意识收紧了胳膊，紧紧把人勒进怀抱。
　　一声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哥，你是知道的，对吗？”
　　“什么？”
　　陆万格感觉自己好疲倦，不再想和他兜圈子，也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知道我喜欢你，对不对？”不等陆万宗说话，又继续说，“不是弟弟对哥哥的喜欢，是那样的喜欢，像喜欢女孩子一样的喜欢。”
　　陆万宗闻言闭了闭眼，还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他想把陆万格推开一点，和他好好说话，可是陆万格抱着不松手，感觉到他有松开的意思，抱得更紧。
　　怀里的人哽咽，冷静而哀伤：“你先别动，听我说完。”
　　眼泪太烫，陆万宗有点喘不过气。
　　二十八年来所有经历过的黑暗和疼痛，都不及这一刻。若是怀里的人想要他的命，都会毫不犹豫，只希望他不要再哭。
　　可是，此刻他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更紧地抱住他，嘴唇轻轻亲过他的发。


第74章　剖白
　　陆万格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只想更紧更紧地抱住眼前的人，恐怕以后都不会有机会了。
　　本想着一步一步地走，慢慢等他适应。可是，等不及了。如何能控制住自己呢？
　　在得到温柔之后只有更多的贪念啊，有了相处又想有更深接触。既然早晚都要让他知道，那就早一点吧。也好，也好让自己更早地死心。这种纠结又渴望的日子，不想继续了。
　　陆万格闭着眼睛，声音沙哑：“我不知道这种感情从哪里开始的，也许从爷爷把我带回来，你推开门，看到你的那一瞬间起。”说到这里，他又轻笑了一声，“可能我眼光从小就好，那时就知道你帅你酷你好看吧。”
　　陆万宗心里一痛，嘴上却说：“嗯，小格眼光一直很好。”
　　陆万格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也许你对我太好了，所以我无法割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发现我只能看你，你走到哪里我就想跟到哪里。看到你和女性说话，我就莫名愤怒。”
　　陆万宗试图解释：“小格，这只是正常的占有欲。”
　　陆万格从他怀里扬起头，眼里脆弱又伤心，唇边带了一抹自我厌弃的笑，一根手指轻轻点上他的唇：“正常占有欲的弟弟，会想吻他的哥哥吗？”
　　陆万宗怔怔看着他，眼里的情绪阒然翻涌，霎时深沉如墨。
　　陆万格收回手指，贴在他胸口，再次抱紧他：“你别试图说服我，你听我说。我也曾经这样安慰自己，说只是本能的占有欲。可是，直到那天，我做了一个梦。”他咬了咬下唇，声音低了一点，“你知道的，就是那种梦，那种……”
　　最终还是无法说出口，陆万格喘了一口气，“你知道的。那天之后，我无法面对你。害怕自己为什么这样，又特别渴望你。”
　　陆万宗虽已猜到，此刻听他说来，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他的宝贝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独自一人走在荆棘铺就的路上，孤独而黑暗。
　　陆万格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心里又快乐又绝望。
　　“我想了很多方式，希望终止这种不正常的想法，打架逃课，甚至想接触一下女孩子。可是，都失败了。我不喜欢那些女生，我只想着你。怎么办呢？我越想避开你，就越渴望你。我想肯定是我用的方法不对，不是说感情的事情，不能堵只能疏导吗？”
　　他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一声：“所以我决定改变方式。我要接近你，这样或许我就不再那么渴望你，等我年龄更大一些，也许我就不会这样了。可是，我还是失败了。在你身边，我是变得好很多，可是，你对我越温柔，我越不能满足。越和你一起，我就想要的越多。心里好像有一个洞，怎么都填不满。”
　　他缓了口气：“哥，我真的已经尽力了。这段时间你没有消息，我都快要崩溃了。”
　　陆万宗双臂紧紧抱住他，似要把人揉碎在自己怀抱里，眼眶红了。这个自己一直捧在手心的孩子，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如此痛苦，而这痛苦却是由自己亲手造成的。


第75章　亲吻
　　陆万格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些话在我心里很久了，再不和你说，我感觉我自己要爆炸了。”
　　他突然推开陆万宗，离开他的怀抱，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笑着说：“哥，这就是我所有想说的话。对不起。”虽然笑着，可是说完这句话，眼睛又红了，带着破碎的绝望。
　　对不起，哥，如此罪恶的情感，还是让你知道了。可能还是习惯一直依赖你吧，所以这种事情还让你做选择。
　　“还有其他的吗？”他对上陆万宗沉沉的目光，只听他平静地问。
　　陆万格一双琉璃般的眼睛，惊异地看着他：“你，你……”
　　“我什么？无论你想什么，都是我的弟弟，有什么需要说对不起的？”陆万宗淡淡开口，一双眼睛锁住他。
　　呵……陆万格徐徐一笑，仿佛昙花盛开又转瞬凋零：“果然是陆万宗，这种事情都接受得如此平静。”说着眼睛一眯，吃吃笑开了，“你不觉得恶心吗？”
　　对面的人眼睛里像是淬了火，突然光芒大盛，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肩膀，盯紧他。
　　因为刚才的哭泣，陆万格此时双颊微红，如此精致却脆弱的美，有让人摧毁的欲望。
　　陆万格慑于他全身的凌厉，只能看着他一动不动，脑子里昏昏沉沉，那人似叹了口气，又低声笑了，缓慢缓慢地靠近，看他依然睁着的眼睛，声音嘶哑地说：“乖，闭上眼睛。”
　　他的大脑还没分析原因，行动已经执行了命令。因闭上了眼睛，触觉更加明显，只觉四周如水全是他的味道，听到他深沉的呼吸，整个人都在他强势却温柔的怀抱里。
　　只感觉呼吸越发近了，他无意识想躲，却霎时感觉唇上一热，脑子登时一片空白，摧枯拉朽山崩地裂，风过长林，春山如笑，那人，那人亲吻了他，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一个吻，一触即分。
　　他却不敢睁眼，手捉紧他的衣服用力到痉挛，眼睫颤动，甚至感觉到眼里有了湿意，脸一点点热起来。
　　陆万格感觉似乎过了一万年，又似乎只是一瞬，就听到陆万宗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格觉得恶心吗？”
　　他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他正盯着他，嘴角噙着笑，眼神露骨。
　　在他的眼光下陆万格脸更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是什么意思？”
　　那人笑得更放肆：“小格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不明白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不过……”
　　他话只说了一半，眼神肆无忌惮缓缓扫过他的嘴唇。
　　眼看着那绯色一点点漫上来，从脸颊到白嫩耳朵，陆万宗的呼吸一下重了，眼睛里满是深沉的欲望，眼神又落在刚才轻触过的唇上，那花朵一般，甜蜜柔软。
　　陆万格在他的目光下，脸红得更厉害，腿都要软了，想后退却无法动作。
　　陆万宗挑了挑眉毛，伸出手。
　　陆万格心跳如鼓，咬了咬下唇，不敢看他。他似等不及，伸手一捞，就把人扣在了怀里。


第76章　深入又缠绵
　　陆万格被抱了满怀，脸红得要滴出水来，只低头靠在他胸口，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敢看向他。
　　陆万宗把他稍微拉开了一点，额头抵着他，低低笑了一声：“小格是害羞了吗？”
　　他被激，正想抬头，就感觉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眉间，柔软的双唇带了魔力，他一下被定住了，手指蜷缩，低低喘息。一只手托住了他的后脑勺，一手轻轻挑起下巴，他被迫抬头，一眼看进那双深若寒潭的眼眸，正注视着他，深情而温柔。
　　那双眼睛越来越近，他就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说：“你这样看着我，我要忍不住了。”声音低哑，充满浓烈的诱惑。
　　湿热的气息钻进耳朵，他一下浑身都软了，身体靠在陆万宗怀里，耳朵往他身上贴，想用力抱住他，却只有手指抓住那片衣襟更为用力，又忍不住喘了一口气。
　　陆万宗听到这声喘息，身体一下紧绷，再也忍耐不住，盯着他的双唇，吻就落了上去。
　　陆万格只感觉唇被噙住，扣着后脑勺的手用力往回一压，唇齿间有舌尖一探，舔舐过来。这次的吻不同刚才的温柔，仿佛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深入又缠绵。
　　那人仿佛不知足的猛兽，在他唇上肆意掠夺。仿佛烟花盛开，如此绚丽又如此引人沉迷。
　　陆万格无助地被他引领，一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手指几乎泛白。身体不再属于自己，都刻上了这个人的名字，被他的气息侵略，被包围，被占领。
　　想更贴近他，想被他占有，想属于他。
　　哥，哥，哥……
　　陆万宗感觉到他的靠近，搂着他的手更是用力，仿佛要把他揉碎在身体里。
　　房间里都是两人的喘息。
　　陆万宗已不满足在唇上索取，亲吻一点点下移，他被迫扬起脖颈，修长白皙的颈项后仰，似要折断，喘息却一声重过一声，仿佛骄傲的鹤，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