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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尽晚回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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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去超市买。”楚濋终于把他拉了起来,俩人打了车回酒店。楚濋问酒店借了电磁炉和锅,他半蹲在插座旁,眼睁睁地盯着逐渐沸腾的水。
童舟站在他背后,楚濋蹲着的时候,背显得更加宽,童舟走近,伸手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
楚濋握住他的手腕,侧头啄一口他的嘴唇:“快好了。”
“我想回家。”
楚濋听了心脏不可抑制地快了起来,他又亲一口童舟,贴着他的嘴唇问:“怎么了?”
“我那房子14天没人住,白白浪费我半个月房租啊。”
“。。。。。”楚濋还以为小朋友会朝他发嗲,结果搞半天是心疼房租。他笑得人都抖,索性坐在地上,把童舟拳圈在胸口。
“那搬来和我住吧,不收你房租。”楚濋声音低沉,刻意压低的声音更有一种引诱的意味。童舟无声地笑了下,然后推了推他说:“不要。”
“。。。。。。为什么?”
童舟人往后仰,大喇喇地躺在地上,他看着天顶上的吊灯说:“要搬也是你搬,你搬到我那里去。”
童舟18岁和楚濋同居的时候,他爸每个月给他的生活费是不够交房租的。那时候自尊心又强,极其想要在爱人面前表现,证明自己不是个孩子不是个累赘。于是死活每个月都往楚濋的卡里打一千块钱。楚濋明白他的心思,倒也不戳穿。但是他没动那张卡里的一分钱,全部给童舟攒着。
分手那天,楚濋把卡给了童舟,说密码是童舟的生日,别忘了。
童舟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兴许是怕再次分手,他不想再做被扫地出门的那一个。楚濋沉默了几秒很快就答应。碰巧这时圆子煮好了,楚濋把圆子捞起来,装到碗里。
“那我给你交房租,房东。”童舟坐直了,接过楚濋递过来的碗,他吃一口点头说:“行,附带做饭买菜洗碗好吗?”
“好,都好。”楚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童舟,童舟笑,忍不住往前一凑吻住楚濋。
两个人吻得铺天盖地,搂紧彼此的力道都有些痛。楚濋的吻从童舟的嘴唇沿至侧颈,童舟感觉他活着,终于又活着了。
第二十二章
十四天的培训其实也不过眨眼的功夫,最后一天是毕业典礼。于国文抱着一摞上岗证进了教室,绝大部分的人都通过了考核,只有个别几个没有通过。于国文带头鼓掌祝贺大家,他每报一个人的名字,就有一个人上台。
楚濋跟着于国文一块颁发,轮到童舟的时候,楚濋故意用指腹去蹭童舟的手背。上岗证那一栏的名字也是楚濋手写的,两个字写得眼花缭乱,练笔的地方看上去又黏又娇。童舟从楚濋手中接过上岗证,他与之对视,然后轻声地说:“谢谢楚老师。”
这一声听上去甚至有点娇嗔。童舟从前说得最多的便是这句话。
谢谢楚老师给我改作文;谢谢楚老师送的礼物;谢谢楚老师。。。。。。。。。
“不客气。”楚濋含笑对着童舟说, 他的目光落在童舟脖子上的细链子上,笑意更甚。
这两个人,把那些细枝末节的爱意藏在一来一去的对话里,不需要三缄其口,战战兢兢。此时此刻,他们已经对彼此坦白,没有说出口的其实已经说出口。
楚濋本打算只在南京玩个三四天就回去,结果陪着童舟待了十四天。回程的高铁上楚濋开玩笑说幸好没养宠物,要是养了只猫,都饿死了。
童舟笑得东倒西歪,他的大腿紧靠着楚濋的腿,他突然想起来说:“我还真想养只猫呢。”
楚濋挑了挑眉说:“认真的?”
“你不同意啊?”童舟睨着眼看楚濋,楚濋剥了颗糖塞到童舟的嘴里,手指在他的嘴唇上碰了碰。
“好,我敢说不好吗?”楚濋从口袋的内侧袋里掏出钱包,然后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童舟,他用眼神示意了下说:“工资卡,上交。”
童舟含着糖,硬糖在口腔里打转,他伸出两指夹住晃了晃说:“哟,里面有几个月的房租钱啊?楚老师?”
楚濋皱眉想了想,然后迟疑地说:“不知道。。。。。。。。大概一辈子的吧。”
童舟扑哧一声笑出来,糖差点直接吞了。他侧过身,抬手摸了摸楚濋的头说:“行,那看来挺有钱。”
楚濋失笑,做了个掌心向上的摊手动作,童舟就主动把自己的手交了上去握住。
“顾哥的电话。”童舟抽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顾清影。他按下接听,说了几句突然用手肘碰了碰楚濋,楚濋转头挑了挑眉。
“晚上一起吃饭啊?”童舟用询问的眼神看楚濋,楚濋伸出手示意童舟把手机给他,童舟递过去。
“喂,顾清影你老花眼了?电话都打到我们童童这里了?”童舟啧一声,推了推楚濋的手臂,楚濋拉着他的手,玩着他的手指。
“我是你童童的领导,你见过领导给下属老婆打电话的吗?”顾清影气定神闲地回怼,听不出一丝怒意。楚濋冷哼一声,眼神悄然一凛道:“长本事了啊,顾清影。”
“那是,百尺竿头须进步,十方世界是全身。”
“说正经的,晚上去吃什么,叶予彬今天不加班。”
“你定吧,别吃辣的,我们童童不吃。”楚濋低头把玩童舟的手,发现他无名指的内侧有一道小口子,马上就拿近了看,指腹轻轻柔柔地摸过一遍。
童舟听到自己的名字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楚濋挂了电话,童舟的耳朵尖还有些红。
“晚上和顾清影还有他对象一起吃饭吧。”楚濋摇了摇童舟的手,童舟嗯了声,楚濋眼尖发现他脸红了,心生戏谑,他用手指骨节逗了逗童舟的下巴凑近说:“你怎么脸红了?”
童舟下意识去摸脖子上的细链子,他故作镇定地说哪有,楚濋在他耳边笑,气息徘徊在他的颈间。楚濋也抬手去摸那链子,有些撒娇地说:“我也想要一根,童童给我买。”
童舟转头,俩人的脸贴得太近了,再往前一点点,嘴唇就贴上了。童舟的眼睛像束光照在楚濋的脸上,童舟咽了咽口水还来不及说话,楚濋已经扣住他的后颈吻了下去。
窗外阳光明媚,阳光投到窗户上形成一个橘色的罩子拢住两人,隔绝了噪音,遮盖了旁人,伴着高铁车轮的滚动声,耳边只剩下对方的呼吸声。
到了上海,楚濋伸手自然地替童舟接过手中的行李,童舟去路边打车,司机打开后备箱方便他们放行李,童舟要帮着楚濋,被他催促着先上车。
“到哪里?”司机转头问他们,童舟报了自家的地址,司机便开起了车。
“明天我去帮你配钥匙。你东西多吗?我过来帮你搬。”
楚濋正低头回消息,听闻他抬起头,伸手掐了掐童舟的脸说:“衣服什么还好,就是书多。”
童舟点点头,幸好一路不堵车,到家还算顺利。童舟和楚濋一前一后进了门,童舟见了床就往上扑,楚濋从背后欺上来,惹得童舟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我没衣服穿了。”楚濋把脸埋在童舟的肩窝,闻他身上的味道。童舟微微侧头说:“柜子第二个抽屉,你随便拿。”
楚濋原本只打算在南京呆几天,后来因为童舟留下来,衣服就完全不够穿了。他跑去商场买了几件T,之后就拿童舟的衣服穿了。
楚濋现在身上穿得还是童舟的衣服,上面有一股淡淡的沐浴的味道。
楚濋起身去翻衣服,他拉开抽屉,随手拿了一件,然后把自己身上这件掀起一角脱下。童舟翻了个身,躺在床上看楚濋。楚濋光着上身,他的腰像倒A,又窄又细,肩胛骨倒是宽厚,皮肤冷白像块玉脂。
童舟坐了起来,他伸手用指尖去刮楚濋的腰窝,他打圈的样子像八音盒上跳舞的小人。
楚濋转过来,童舟的动作被迫中断。他只好改变了方向,把手移到楚濋裤子的缝隙中,弹了弹他的皮带。
楚濋颇有深意地打量了一番童舟,接着童舟感觉天旋地转,突如其来被压倒,他感觉缺氧。
“我不想穿衣服了,童童也别穿了。”楚濋的手已经探了进去,楚濋轻车熟路,手指比气温还灼热。一点一触,已经燎原。
顾清影和叶予彬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盼来两位祖宗。楚濋牵着童舟的手推开包间的门,一进去就听见顾清影无不嘲讽地说:“这高铁没晚点啊,还是您骑共享单车回来的?”
楚濋替童舟拉开椅子,自己坐在他的旁边,他面不改色地说:“我骑摩拜外加步行十公里,现在精疲力尽,劳行苦心。能来吃饭都是关山阻隔。”
童舟听了忍不住先笑出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楚濋,说话跟说相声似的。顾清影看了眼童舟,咳了声正色道:“小童,培训辛苦了,明天可以调休一天。”
童舟笑着说谢谢顾哥,楚濋说哥什么哥 ,顾清影说你楚老师不懂伦常,误人子弟。
“吃饭吧,菜都凉了。”叶予彬替童舟倒了饮料,童舟扶着杯子朝叶予彬点点头。
“你好,我叫叶予彬,我是一名外科医生。”
“童舟。”童舟伸手和叶予彬握了握,顾清影把菜单递给童舟。
“小童,再看看有什么喜欢的菜。”结果楚濋伸手接了,顾清影语调一变说:“干卿何事啊?”
楚濋头也不抬,麻溜地翻了翻菜单加了几个菜,点完之后抬头说:“童童不喜欢点菜,他选择困难。”
顾清影没忍住当场就翻了一个白眼,童舟窘迫,端起饮料喝了两口,他的手伸在桌子底下捏了捏楚濋的大腿。
“每谈次恋爱就得记一个人的喜好,我看你脑子里菜名应该不少,别记岔窜场了。”
这话一出,童舟原本搁在楚濋腿上的手顿时一僵,接着便垂落,刚要离开被楚濋攥住了手。
“我从头到尾就谈了一次恋爱。”楚濋捏了捏童舟的手,他平静地讲,童舟心里一紧,接着手被楚濋包到掌心里。
“我喜欢吃什么你说得出吗?”叶予彬嗅出了这突然微妙的氛围,他见缝插针企图调节气氛,顺便在桌子底下踢了顾清影一脚。
顾清影自觉失言,挠了挠头,就顺着叶宇彬给的台阶下了。
“那当然啦,这桌子上哪个不是你爱吃的?”顾清影和叶予彬一唱一搭,话题渐渐就转向了别的方向。
四个人讨论去大理玩的细节,楚濋说他只管出钱,别的不想动脑子。于是四个人决定到了当地包车玩,童舟说没问题,他拿了驾照了。
一顿饭吵吵闹闹吃到八点多,两对各回各家。楚濋随着童舟回去,洗完澡两人躺在床上,童舟扯了被子背对着楚濋躺下。楚濋正准备翻页的手一顿,他转了转眼珠,突然把书放下,然后隔着被子从后抱住童舟。
“困了?”楚濋的下巴陷在童舟的肩窝,童舟耸了耸肩,闭着眼说:“嗯。”
楚濋伸出食指在童舟的下巴处挠了挠,童舟被他弄得痒,不耐烦就要挥开他,手刚抬起就被楚濋抓住手腕。
楚濋用指腹温柔地摩挲他手腕的册呢,又凑到嘴边亲一口,他声音低沉又温柔。
“顾清影惹你了?”
童舟的眼睛咻然睁开,他一个翻身面向楚濋,然后揪着楚濋的衣领,楚濋顺势躺下,他无辜地眨着眼看童舟。
“关顾清影屁事?能惹我的除了你还有谁?”
童舟的手又小又圆,楚濋被他揪着衣领,那手变显得像个小馒头似地,楚濋瞥了眼差点笑出来,但又觉得这不是个能笑场的时刻,便咳嗽了一声,勉强把表情调整到位。
“我没骗人呀,我真的就谈了一次恋爱,就是和你。”楚濋做出投降的手势,讲得格外真挚,童舟的小手快把楚濋的衣领给拧皱了,他蓦然放手,楚濋眼疾手快把他抱得满怀。
“松手!”童舟推他,楚濋不肯,他把童舟锁得很紧,并用额头点了点他说:“童童,我说真的。”
童舟心里又酸又涩,曾经的刺激和伤害让他变得风声鹤唳,他心里委屈,又无处发泄。他又张嘴去咬楚濋的衣扣,楚濋嘶一声,但由着他。楚濋也心存愧疚,在此时此分。
第二十三章
“起来了,你快点起来!”童舟隔着薄被趴在楚濋的身上,楚濋呢喃地嗯哼了声,闭着眼睛伸手揽过童舟,他迷迷糊糊地说:“再睡会。。。。”
“别睡了,今天还要搬家的呀。”童舟掀开被子去挠楚濋的腰,楚濋一下子笑醒了 ,他求饶地说:“起起起,这就起。”
楚濋身上穿着童舟的T恤,童舟把衣服撩开亲了亲肋骨的位置说:“快点,早饭我都做好了。”
楚濋磨蹭了半天终于起床,他洗漱完毕后坐到沙发上,童舟已经把早饭端到了茶几上。楚濋看一眼,小朋友做的鸡蛋沙拉三明治,给他泡了杯黑咖。楚濋忍不住笑,他伸长了手臂,拍了拍沙发说:“童童来。”
童舟手持一杯咖啡走过来,楚濋挑了一个咬一口,然后很顺手地喂给童舟,童舟就着楚濋咬过的痕迹咬下去,他边嚼边说:“好吃吗?”
楚濋歪头靠在童舟的肩上蹭了蹭说:“好吃呀。”楚老师是个中高手,和人过招的时候,除了找准对方七寸,时不时会放软示弱,给对方松懈的时间,让对方产生一种占了上风的错觉。
但其实,童舟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两人吃完早饭后就一同去了楚濋的家。楚濋打开行李箱,又翻出几个打包的纸箱,他站在书架前说:“童童,先帮我把书理了吧。”
童童点点头,两人一个蹲在地上,一个站着,一个递,一个接。突然,有张卡片从某本书里掉出,童舟低头去捡——是张明信片,是他大一的时候和同学去日本玩的时候,给楚濋寄回的。
封面是富士山,雪中的富士山像披了层纱,看上去朦胧似仙境。童舟也不记得自己给楚濋写了什么话,他把卡片反过来,钢笔字迹都有些淡了。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大概是时间久了,“无尽”两个字的笔墨变得非常寡淡,也不知道是当时写得时候,笔墨就不足,还是时间久了,被溶掉了。
童舟的心咯噔一下,他完全记不起来这回事,更记不起来为什么当时会写这句话。如果放到今日,他大概会挑陈奕迅《富士山下》中那句——“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何不把悲哀感觉,假设是来自你虚构。”
大概更贴切吧。
童舟低垂着头,又不出声,楚濋自然是注意不到他突然的情绪的变化。童舟默默地把明信片重新夹回书里,然后把书放入纸箱压低,连带书名,他都不再瞥一眼。
楚濋房里的东西不多,或者说,和童舟有关的东西不多。书架上的书,除了那套楚濋极其宝贝的张爱玲全集和个别几本工具书,其他书童舟一概不曾见过。
楚濋有定期清理旧书的习惯,他不喜欢堆积,经常断舍离。童舟不是,童舟喜欢把东西都攒着,哪怕是不会再翻再看的旧书,他也会放在身边,好像就有安全感一样。
理到衣服的时候,这种陌生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童舟拼命认,也没认出几件他眼熟的衣服。分开不过一年多,像分开了十年一样。
“我先把这两箱搬去车上。”楚濋搬起两个大纸箱往外走,童舟也没应他,等到楚濋出去了,他突然像失去蓄电量的玩具,一动不动呆坐在那儿,双目无神,连动一动指尖的力道都没有了。
伤害多数都是永久性的,表面会结痂,会愈合,会感觉不到痛感。但是要唤起痛感,是很容易的。不需要场景重现,也不需要故人再提。一点点,甚至是任何一个载体,都能再帮你追溯到往日绝望中,杀伤力和痛苦感,只增不减。
童舟把十指插到头发里,他闭了闭眼,突然耳鸣。
“童童,童童。”楚濋好像在叫自己,童舟僵硬地把手拿下,机械地转头,楚濋一脸担忧地蹲在自己旁边,他的手环着自己的肩。
童舟像忽然被打醒般,他勉强牵牵嘴角说:“好了吗?”
“你怎么了?”楚濋想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童舟抽开手摇摇头说:“就有点头晕。”
楚濋盯着童舟看了会,他动动嘴皮重复道:“头晕啊。”
“头晕就别弄了,去床上躺一会。”楚濋又抱起一箱对童舟努了努下巴,便走了出去。
童舟撑着地自己站了起来,他确实不舒服,说出来楚濋也不舒服,与其这样,不如不说。
他又动手去理那些箱子,楚濋进来的时候按住他的手说,不舒服就去躺着,他自己能理。童舟看他一眼不讲话,气氛突然有点凝结。
楚濋松了手,转去另外一边理东西。两个人沉默着把东西都打包完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楚濋给房东打了电话,说到月底退租,正好他合同也快到期了。
童舟走在前头,先上了车。楚濋打完电话回来,他边开车边说:“饿吗?吃什么?”
童舟看着窗外的沿路风景,他抿了抿嘴唇还是没说话。楚濋忍不住转头看他,拧了拧眉。
“我和你说话呢。”童舟还是没反应,他瞥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濋转了转方向盘把车靠边停下,他打了双跳灯。然后解开安全带,凑近先搭上童舟的肩,然后把他轻轻地靠在自己的肩窝,他低头摩挲着童舟的发顶,手指从童舟的眼睛摸到下颚。
“童童难受是不是?”楚濋的声音听上去很温柔,没有半点不耐烦。他耐心地安抚童舟,手指又撩起他额前的碎发亲了亲。
“很快就到家了,到家睡一觉。要是睡完还不好,和我聊聊好吗。”童舟缓缓抬起头,他眼底酸涩,苦得他眨眼都不敢用力。他张了张嘴,感觉喉底都没有说话的力气。
“。。。。。楚濋。。。。。”
“嗯?”
童舟伸出手用力抱住楚濋的脖子,他搂得好紧,右手圈着楚濋的脖子,生怕一松手,他又坠落。楚濋双手回抱住他,微微瞥过头,不断亲吻童舟的侧脸。
“对不起,我为我以前对你的伤害向你道歉。你原不原谅全凭你乐意,我没有资格替你自作主张。”
“‘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我的灵魂早就在你手里了。”楚濋一下一下地顺着童舟的发。从在屋子里的时候,他就发觉童舟不对劲。童舟一个抽嘴角的动作,他就能判断出他的心理状态。这种了解程度,已经到了细思极恐的地步。
他没有当即说,是他想给童舟私人空间。有些难受,当事人并不想旁人多说半句。直到到了车上,小朋友还是面露痛苦,楚濋到底是心疼了。
童舟陷在楚濋的怀抱里好久才抬起头,他胡乱地擦擦眼睛,然后嗯了声。楚濋松开他,捧着他的脸,弓着手背蹭了蹭他的脸颊,楚濋蓦地一笑说:“去超市吧,你挑喜欢吃得,我来做,不用你洗碗。”
童舟扑哧一声笑出来,他推了推楚濋说:“我喜欢洗碗,干嘛抢我的活?”
楚濋重新发动车子,他边踩油门边笑着说:“好,让你洗碗,我等下用十个盘子来装菜,洗断你的手。”
“你敢!”
“我胆大包天咯。”楚濋眼底的笑意渐浓,他甚至都忍不住开始哼歌。童舟一愣,转头问:“你广东话怎么说得那么好?”
“我小时候在深圳呆过呀,上过几年学。”
“请你不要阻我喜欢你,明明是爱但你未说话你扮作闪避。。。。。”楚濋跟着音乐轻声地合,音响里女歌手的嗓音和楚濋的歌声意外地搭。童舟不懂粤语,他也没细想,脱口而出一句:“什么意思啊?”
楚濋趁着一个红灯的机会停下车,他转头握住童舟的手说:“就是我喜欢你的意思呀。”
童舟的心又一下子不可控地漏拍几下,楚濋又摸了摸童舟的手指骨节说:“不过,我是爱你,不是喜欢你。我好中意你啊。”
童舟受不了,抽出手赶楚濋好好开车,明明耳朵尖迅速蹿红了。楚濋笑嘻嘻说好的呀,转头又透过后视镜偷看他的小朋友。
楚濋把车拐进了一个大卖场超市,他和童舟推了一部购物车从底楼逛起,楚濋两手把着购物车的手柄,童舟也想推,就把手也搭上去。四只手搭在上面,怎么看怎么缠绵。
超市里人不少,都是些阿姨叔叔在赶着促销的热闹,楚濋和童舟慢悠悠地走,每经过一个货架,楚濋就问童舟要不要。
童舟弯腰去挑冰柜里的牛肉,他扬了扬说:“吃红烧牛肉好不好?”楚濋点头说你想吃就拿。童舟一手拿着一盒牛肉,一手抱着一袋年糕。楚濋跟在他后面慢慢地推,他的目光之温柔,爱意似衣覆在童舟的背上,为他挡风遮雨。
“我想吃火锅好不好?”童舟目不转睛地盯着冰柜里各式各样的肉丸子、鱼豆腐等,他扒着冰柜,转头看楚濋。
楚濋歪头说那要不把顾清影他们也给叫上吧,人多热闹。童舟说行啊,楚濋说他去打个电话问一下,五分钟后,他朝童舟比了个耶说:“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吧,他俩都来。”
童舟眼睛都亮了,不带一丝犹豫就拉开冰柜的门,几乎是把里面所有的品种都扫了一遍。
“童童,家里碗够不够啊?”楚濋突然想起来,童舟打了个响指哎呀一声,楚濋说:“那去买几个新的,以后我都给你烧菜,你带饭去公司吃,还是要买几个盘子的。”
童舟一怔,楚濋已经转过身去货架上挑了,他拿下一个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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