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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尽晚回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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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濋没有公德心的往下点了点烟,烟灰掉下来,溶进地心里。他觉得早知道还不如在医院多住两天,跑出来瞎溜达干什么,还嫌自己心脏不够脆的。
  童舟稍稍扬起了下巴,他目视着楚濋望向窗外。天好黑,快塌了吧。
  楚濋眼神飘忽,随着无意识地抽烟动作,记忆像碎片一下子刺进了脑子里。
  楚濋记得有一回他心情很差,因为什么原因已经记不得了。回到小屋,童舟正坐在桌子前写作业,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他马上扔了笔,小跑着去迎接楚濋。楚濋浑身都是低气压,对着朝他张开双手的童舟视若无睹,径直绕过他坐到沙发上去。
  童舟一楞,他又折回来,看见楚濋仰着头闭着眼睛。童舟很不安,他小心翼翼地接近,在楚濋旁边坐下,想问问他又忐忑,他坐如针毡,看楚濋很久都没有睁开眼。
  童舟悄悄站了起来,他跑去厨房热了碗酒酿圆子。今天楚濋回来的晚,也没提前和他打招呼,他饿的不行,就在家里翻出了一包酒酿圆子煮,他加了蛋花进去,就更香了。
  童舟小心地端着走近楚濋,他尽量不着痕迹地坐下,然后用调羹舀了舀,他凑近楚濋小声说:“楚老师。。。。。。楚老师。”
  童舟的声音像小绵羊,听起来软甜软甜的像棉花糖。楚濋慢慢地睁开眼,他有些僵硬地转过头,一眼就看见童舟双手捧着一个小碗,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自己,那姿势乖巧地像只等着被主人摸头的狗。
  楚濋抬起右手勾了勾手指,童舟的眼睛便像开了开关的灯,一下子亮起来。
  童舟舀了两个圆子递到楚濋的嘴边,楚濋盯着童舟看,然后张开嘴含住,童舟低头笑,刚想再舀几个,碗便被抽走了搁在柜子上,他的后颈被捉住,楚濋的吻蛮不讲理地落了下来。一个圆子从嘴中被渡到童舟口中,楚濋的舌尖老练又灵活,他一顶,童舟便咽了下去。
  他们交往了半年,却始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楚濋外头自然是有人,他的身体需要发泄,但是这个想法始终没动到童舟头上。童舟到底才17岁,楚濋觉得太早破了身,对他不好。
  可是今天他情绪不佳,吻得便愈发过火,**很快有了反应。他的手自然地往童舟的身下摸去,童舟忽然紧张地喊了声:“楚老师!”
  楚濋抬起头,他抵住童舟的额头,声音已经暗哑。
  “可以吗?”
  童舟紧张地掌心都出汗了,他干巴巴地眨眨眼,嘴巴一下子没能发出音节。楚濋握住他的手,他因为太慌张,指甲掐进楚濋的虎口。
  “嘶。”楚濋倒吸一口气,这疼痛也叫他清醒了,他失笑,带着失落松开了童舟。
  “我去洗澡,快做作业吧。”楚濋站了起来,童舟更慌了,他手忙脚乱拉住楚濋的手腕,脸红得滚烫,他结结巴巴地说:“楚老师我。。。。。。。。。”
  “快去做作业。”楚濋板下脸对童舟说,他拍了拍童舟的手背,然后把手抽走了。
  童舟哪还有心思做作业,楚濋一闪而过的失落表情刺痛了他。等楚濋洗完澡出来,背对着他躺下后,童舟手脚并用爬上床,从后面搂抱住楚濋。
  楚濋一惊,他反手握着童舟的小手揉了揉,温柔地说:“童童怎么了?”
  童舟的额角靠在楚濋的背上,他整个人都红透了,哪里还说得出只字片语。他紧紧攥着楚濋的手,手抖得厉害。楚濋拉起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然后一个翻身将童舟搂到胸口。
  “童童乖,童童最乖。”楚濋的吻不带**地再次落在童舟的眼睛、鼻子和唇角。童舟呼吸难耐,他的手勾着楚濋的脖子迎合着他。
  楚濋先撤了出来,他勉强稳住呼吸,他盯着身下的人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楚濋抬手去摸童舟的眼睛和脸。
  “楚老师不舍得。童童不是楚老师的,童童是自己的。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楚濋的指尖带着余温细细地描绘着童舟脸的轮廓,他边说边笑,眼神却是真挚的。
  楚濋爱过吗?爱过的。他自己知道,他没有疼惜过别人,独独疼惜过童舟。从那时候他心里就隐隐觉得,童舟不一样。
  楚濋从小没被人疼爱过,父爱母爱皆没有。所以他也不懂得如何珍惜和怜爱别人。他就像个冷酷的机器,冰冷又狡猾。
  他能想到的温柔和克制,尽可能都给了童舟。尽管在童舟看来,这全他妈是扯淡。
  回忆中断,一根烟也烧完了。楚濋觉得喉底发涩,他站了起来,经过童舟身边的时候被他的声音拖住了脚步。
  “楚濋,你改的掉吗?”
  楚濋硬生生转过头,他感觉心口一阵狂跳,他问出的声音连自己都不敢认。
  “。。。。。。。你要是改的掉,我们重头再来。”
  楚濋感觉心里的那面桃花扇被童舟撑开了,画上两面皆已填满,童舟却凭本事把两面都给撕开了,连带自己的一面,撞得头破血流,溅在扇子上。
  楚濋咽了咽口水,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改。”


第二十章 
  童舟在楚濋旁边坐了下来,两个男人坐在一张小桌上难免拥挤。童舟把书包卸下来,然后拉开拉链在里面翻找。
  “手。”童舟努努下巴,楚濋愣了下才把手伸过去,童舟低头,把创可贴小心地包裹住流血的地方。楚濋看童舟,他垂落的睫毛像团黑羽毛盖下来,他动作温柔,像顺了毛的猫。
  楚濋头一歪,靠在童舟的肩上。童舟的动作一顿,但又很快继续。
  “你还随身带创可贴啊?”
  童舟嗤笑一声,肩膀跟着一起抖。他隔着创可贴摸了摸楚濋的手指,他转头说:“因为预谋要咬死你!”
  楚濋咯咯乱笑,他伸出右手环住童舟的腰,头仍然靠在童舟的肩上。
  “童童。”
  “嗯?”
  “我爱你。”楚濋看向童舟,童舟在楚濋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他发现楚濋的双眼皮好深,一笑起来的时候,光影团聚,叫他心脏乱跳。
  接吻就那么地自然。楚濋虽枕在他肩,却仍然占着主导地位。他嘴唇微张,伸出舌头仔细小心地描摹着童舟的唇,童舟将呼吸调到和楚濋同步,两人闭着眼感受彼此温暖柔软的唇舌,分享彼此的唾液,舔舐对方的口腔。
  一吻之后,两人呼吸都有些错乱。楚濋把童舟抱到胸口,下巴抵着他的发顶温柔地说:“走吗?”
  童舟揪着楚濋的衣服玩,他把脸在楚濋的胸口蹭了蹭才慢吞吞地说:“再抱会。”
  楚濋又低低地笑。他拥得更用力更紧。然后轻轻地晃了晃。
  “好,再抱会。”
  “饿吗?我订饭。”回了酒店,楚濋半躺在床上,拿着手机问童舟。
  童舟洗了个手从盥洗室走出来,他朝楚濋伸出手说:“我自己选。”
  楚濋便把手机直接递了过去,童舟接过很快点完了。接着他又退出网页,点开微信,把自己的微信号输了进去。
  他又拿出自己的手机,把好友验证的消息点了才还给楚濋。楚濋看了眼页面蓦地一笑说:“终于肯通过我啦。”
  童舟没说话,他径直躺到床上,翻了个身准备睡会。楚濋放下手机,掀了被子给童舟盖上,童舟转过来,半眯着眼睛看楚濋,最后还是靠到楚濋胸口,迷迷糊糊地说:“外卖到了叫我哦……”
  楚濋抱着童舟,伸手去顺他的头发,他嗯一声,然后换了个姿势,让童舟靠得更舒服点。
  手机屏一亮,楚濋拿起来一看—顾清影那孙子发来的问候消息。
  “楚老师,怎么样?鸡儿放假了吗?”
  楚濋张口就爆了句粗口,他一手半抱着童舟,刚准备回消息,消息又弹了出来。
  “我估计你不行,樯橹灰飞烟灭啊。”
  “苏轼半夜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掐死你啊。”楚濋冷笑着回过去,接着他举起手机偷拍了童舟睡觉的侧脸,一键发送。
  这下顾清影直接发了视频通话过来,楚濋面无表情地按掉,一连窜按掉五个。
  然后他迅速打下一句话 便把手机随手一丢,抱紧童舟亲了亲他的额头。
  顾清影一看消息提示便手忙脚乱地点开,寥寥几字信息量爆炸。
  “浅酒人前供,软玉灯前拥。”
  “靠,楚濋这个荒淫无度,帷薄不修的男人!”顾清影拿着手机骂骂咧咧,叶予彬凑过来一看顿时笑到不行。
  “我说你俩一天不对诗没法说话是吧?”
  顾清影眉毛一横说:“显摆!丫地就显摆!童舟不就被动人那行走的宋词三百首给蒙蔽了吗?!”
  “我看童舟还是喜欢楚老师的,不然哪能那么快呀?”叶予彬转过头继续洗碗,顾清影靠在他旁边若有所思。
  “你说好好一孩子,年纪轻轻就眼神不好。”
  叶予彬手上沾着洗洁精,他突然玩心大起,伸手飞速地在顾清影鼻尖点了点,顾清影的鼻尖立马挂上了好多白泡泡。
  “讨厌!”顾清影用手背把泡沫蹭掉,叶予彬哈哈大笑,顾清影黏糊糊地贴着他,抬头说:“我这次也算是行普世之爱,做了回动人的活菩萨。等他回来了狠狠敲他一顿竹杠,让他吃一个月的土哈哈!”
  叶予彬歪头亲他一口,顺口说:“你也太坏了,人赚钱也不容易。”
  顾清影勾着叶予彬的手臂转转眼珠说:“上次说你这个月能休假。等他俩回来我们出去玩呗。”
  “行啊,去哪儿?”
  “大理吧,想看苍山洱海。”
  “我没问题,问问动人?”
  “问他个屁,他没发言权。”顾清影嘴上嫌弃地不行,心里其实挺高兴的。他哥们儿终于不是单身老狗了,可喜可贺,普天同庆,叫人喜出望外。
  童舟又是一觉睡了很久,楚濋的手臂都被他枕麻了,这期间楚濋一动都不动,以至于童舟坐起来的时候,楚濋忍不住发出呻吟。
  “手麻啦?”童舟赶紧去按摩楚濋的手臂,楚濋被他按到酸处,叫得更响了。
  童舟眨眨眼睛,面露狡黠,他一下子扑到楚濋身上,下巴抵在他的胸口,他的手不安分地开始乱摸,边摸边低笑,楚濋眼神一暗,一个翻身把童舟压到身下。
  “你手不是动不了吗?”童舟吃惊地问,楚濋附身,脖子里的银链子掉出来。
  “有地方能动就行了。”楚濋低下头,童话张嘴含住他项链上的吊坠。
  吊坠是艘做工精致的小船,上面镶着细钻,灯光下格外地闪。童舟慢慢地将吊坠吐出来,他目不转晴地盯着,手却抚上了楚濋的脖子,他的掌心贴着楚濋的脉搏,感受到他的体温,突然心里五味杂陈。
  “你什么时候买的?”
  楚濋低头瞄了眼,然后附身抱紧童舟,他的唇贴着童舟的脖子,**他的气息。
  “你大一的时候。有一次逛街无意中看到的。我说我要舟,店员说舟不就是船吗。”楚濋亲了亲童舟的侧颈,他说话的热气喷洒在童舟的耳朵上。童舟连耳尖都红了,他因为痒而忍不住闪躲,被楚濋攥住了手腕。
  “和他们说不通。”楚濋的眼睛里都是童舟,童舟也望进他的眼睛里。童舟再一次抬手去摸楚濋的脸,他的指尖温柔,每一下都怕弄疼了楚濋似地,格外小心又珍视。
  他爱楚濋,爱了一整个青春。当初选择把这个人从生命中抛开,和没上麻药直接开膛破肚掏他的五脏六腑是一样的。童舟觉得没有区别。分手的后座力太强,一想起来他就疼得不行。
  实话实说,他还是没有自信。也不知道是对自己没有自信还是对楚濋。可是,这个人这么信誓旦旦地讲话,从未有过的专情模样,叫他受不了。
  他只要闭眼幻想一下,他就浑身发烫。他意志力太薄弱,放到战争年代,定是最经不起严刑拷打和诱惑的叛徒。
  他紧紧地抓住楚濋的手,十指交缠,像抓着救命稻草。
  隔天,俩人一起出门去的培训大厦。这早高峰的地铁快要把人挤成肉饼,出门前楚濋就说要打车,结果童舟说堵车都能堵成傻子,就硬拉着楚濋去坐地铁。
  楚濋一路搂着童舟让他靠着自己,列车晃晃荡荡的,童舟偶尔因为刹车不稳而撞在楚濋的鼻子上。楚濋皱眉,童舟就看着他吱吱地笑。
  “还笑。”俩人被挤在角落里,楚濋伸手故作生气地拧了拧童舟的耳朵。童舟去掐楚濋腰上的肉,楚濋握住他的手说:“别闹,小坏蛋。”
  童舟任由楚濋拉着他的手,俩人挤在人堆里,借由满节车厢的人头攒动表达浓烈的爱意。楚濋几乎是把童舟护在怀里,童舟把头往前一靠,就把脸埋在了楚濋的肩窝里。
  好不容易挤出了车,楚濋还拉着童舟的手。俩人快走到大厦的时候,童舟先松开了手。
  “等会让人看见了。”
  “我见不得人吗?”楚濋把脸凑近问童舟,童舟懒得搭理他,就推了他一下。楚濋笑笑和他一前一后往楼上的教室走。
  “今天我们有模拟考核,大家先抽签,A组就是跟我的,B组跟着楚老师。”于国文抱着一个箱子站在讲台前,开始给下面的人抽签。童舟猛地一抬头,他压根都不记得今天有模拟考,完全忘得一干二净。他又看向楚濋,楚濋无辜地眨眨眼无声地表示他也不知道。
  童舟咬牙切齿,昨天被弄到三点多才睡,今天起来腰酸腿酸。本想捣糨糊把一天混过去,结果他妈的要考试?童舟快把嘴唇都给咬破了,脸色极差地望着抽签箱,他心一横把手伸进去,摸出一张小纸条。他打开,发现上面写着A。
  “。。。。。。。”童舟一瞬间就把纸条揉碎了,他随意地往桌肚里一丢,心里脏话成千上万了。
  楚濋瞥见他的表情就猜到了大概,他又撕了一页白纸,迅速地写下一个字母,然后把它藏在掌心里,慢慢地走向童舟。
  “大家都看一下签,是我这组的就和我去隔壁教室,B组的和楚老师留在这里。”于国文又啰嗦了一句,楚濋也趁此不着痕迹地把小纸条塞到童舟的手里,童舟一愣,楚濋回头朝他眨眨眼。
  童舟有些懵,打开纸条一看更懵了。这时,旁边的小陈凑过来看他的签,小陈无不可惜地说:“啊。。。。童舟,你跟着楚老师啊。。。。。。。。。”
  童舟尴尬地嗯了声,接着脸红得一塌糊涂。
  “大家准备一下,五分钟后我们按序号开始。”楚濋拿了把椅子坐在当中,他长腿一翘,腿上搁着木板和纸,一支笔夹在指缝中不停地转。
  童舟忽然有一种羞耻感,他觉得要是他是兔子,估计连尾巴都羞得缩起来了。


第二十一章 
  童舟对于考试,从小到大都有种生理性不适。尤其是当整间教室只剩下“唰唰唰”的写字声,周围还有个监考老师不停地踱来踱去时,童舟就没来由地烦躁。高中的时候这情况更严重,考完试他能费掉好几只笔,不是笔帽被掰断了,就是笔头被戳烂了。
  数学老师说他是心理压力太大,建议他去找心理老师聊聊。后来童舟发现,如果哪次楚濋是监考老师,他的这种反常就会得到极大的缓解。
  别的学生如果在考试中时不时抬头,多半是想作弊。但童舟是想得到安抚,楚濋知道。所以但凡是楚濋监考,他不会走来走去,他就拎一张椅子坐在讲台前,尽量选择一个童舟可以一眼就看见自己的位置。他也不看书,不看报纸,眼神就落在童舟身上,顺便在心里和自己玩成语接龙。
  童舟知道楚濋在看他,他的心就不那么慌了,那股不停涌现要抓狂喷火的暴躁,就奇迹般地慢慢被抚平。就像一个得了急病的人,千钧一发之际,抓到了救命药丸吞下去,病情渐缓,生命体征渐回。
  大学的时候,这种病症稍许好些。也许也是因为他没法再在课堂上看见楚濋,发病也没得药可以再吃,所以就自我压抑,拼命容忍。
  时隔那么多年,童舟竟然还能坐在楚濋的课堂上,他惊诧。
  “下一个,童舟。”楚濋转着笔,抬头看向童舟。童舟和他对视,楚濋目光之柔和,像苏州河,缓缓流淌进童舟的心脏。
  童舟站了起来,捏着他临时抱佛脚写出来的稿子,站到了楚濋的面前。他身形挺拔,头颅高昂,他只是随随便便地扫一眼稿纸上的字,便打算弃用了。
  “《红玫瑰与白玫瑰》是张爱玲二十多岁,还没有谈恋爱的时候写得作品。同她后期的作品非常不同。”
  童舟还是选了张爱玲。楚濋意料之中,但还是忍不住缩紧手指。从前,他就喜欢和童舟聊文学。他从来没有因为俩人十一岁的年龄差,师生这样不等的天平而对童舟产生歧视。童舟是他的伯牙,是他的子期,他始终承认这一点,也庆幸这一点。
  “没谈恋爱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呢?”楚濋突然饶有兴趣地问,他按了按笔,笔盖发出的声音,叫旁人讨论的声音渐渐变小。
  童舟扬了扬眉,眼尾一扬一佻,叫楚濋感觉口干舌燥。
  “没谈恋爱的时候,对男人也没什么好的幻想。”
  楚濋脸上笑容更深了,他用指腹蹭了蹭下嘴唇,口水吞咽下去,喉底烧得更旺了。
  “那你自己呢?”
  童舟把稿子折了起来,随意地揣进裤兜里,他低头想了想,再抬头看向楚濋,他歪了歪头勾唇说:“张爱玲说得‘不爱是一生的遗憾,爱是一生的折磨。’”
  他说完,全场寂静,他优雅地回身落座。楚濋低头在打分表上写上童舟的名字,他胸腔涨满爱意,迫不及待想告诉他的小朋友,现在就想告诉。
  之后每一个的发言对楚濋来说都索然无味,他魂不守舍,盼着时间走得再快一点。
  “楚老师这边好了吗?”于国文来敲门,楚濋点点头,于国文示意所有人去隔壁教室会合。楚濋和于国文在讲台前交头接耳,末了,楚濋把评估表都交给于国文,于国文把每个人的成绩都誊在本子上,他瞥见童舟的分数,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又很快掩饰过去。
  这次考试占最后考核的40%,比重还是很重的,所以每个人都很紧张。童舟在摸脖子上的细链子,昨天他缠着楚濋要项链戴,楚濋就摘了亲手替他戴上。他摸着摸着就出神了,以至于听到分数都没反应过来。
  “你这假公济私也太明显了。”下课了,童舟和楚濋走出大厦,找了家饭馆吃饭。
  “我哪有,我公平公正,客观有理。”楚濋用长勺把火锅底料的油水撇掉些,然后舀了一个虾滑盛进童舟的碗里。
  童舟用筷子把虾滑叉起来,他吹了吹咬了一口。
  “好辣!”童舟呛了一下,他拿起水一阵闷灌,楚濋把自己的酸梅汤递过去,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喝这个。”
  童舟就着楚濋的手喝了一大口,然后他把虾滑递给楚濋,十分生气地说:“辣死了, 你吃吧。”
  楚濋便乖乖张开了嘴,含住童舟的筷子,童舟喂他吃完,嘴皮子还是火辣辣地,他眉头一皱说:“我想吃面。”
  楚濋便抬手叫来服务生加了份乌冬面,楚濋把乌冬面全放在清汤锅里煮,煮完以后又拿了个干净的小碗把面捞出来,他把热气都吹散了,再卷起一筷子喂给童舟。
  童舟由着他喂,反正小包间也没人看得见。吃着吃着就又把头靠到楚濋肩上了。
  楚濋的手机一亮,他放下碗,按下接听键。
  “怎么着,说话方便吗?”顾清影的声音传了出来,楚濋止不住一个白眼,他反手拦住童舟的肩,有意无意地摩挲着他的肩头。
  “有屁快放。”
  “嘿,你他妈真是精虫一上脑,全然不顾兄弟姐妹啊!”顾清影无不讽刺地说。楚濋作势要掐电话,顾清影仿佛开了天眼似地叫住他。
  “月底有空吗?叫上你的小朋友我们去大理玩吧。”
  “叶予彬去我就去,你去我就不去了。”童舟本来靠着他,听到他说别人的名字,一下子抬起头来。楚濋对他笑笑摇了摇头。
  “你丫还惦记叶予彬是吧?!”顾清影大声斥责惹得楚濋把手机拿远了,还是觉得耳朵疼。
  “再说吧,等我回来。”楚濋匆匆答了句,就把电话掐了。
  童舟没问,楚濋的脸贴着他,他自招了。
  “顾清影,我发小,问我们有没有空和他们一起去大理玩。”
  “我们?”童舟有点疑惑,但又想起来某日在楚濋家碰见的顾清影和一个男人,突然恍然大悟。
  “顾清影好像。。。。。。。特别熟悉我的样子。”
  “嗯,我和他提过你。”
  “等回去了,带你和他吃顿饭。”楚濋摸着童舟的头发,贴着他的脸亲昵地蹭着。
  童舟从前没有见过楚濋的朋友,一个都没有。他隐约感觉自己是见不得光的,楚濋把他藏着掖着,不是因为疼惜,是因为觉得没必要。他没必要把一个不是最喜欢的玩具,隆重地展示给他人看。童舟心里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生性敏感,在这种事情上,更是一点就破。
  他挺意外,楚濋会和顾清影提自己。
  “吃饱了吗?”楚濋问童舟,童舟摇头,他根本吃不来辣,还作死选了个四川火锅店吃晚饭。楚濋用手指骨节刮刮他的鼻子说:“行,那我回去给你做别的吃吧。”
  “嗯,我要吃酒酿小圆子。”童舟还坐在位子上,楚濋去拉他的手想把他拽起来,童舟软软绵绵的,他晃晃楚濋的手同他讲。
  “那去超市买。”楚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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