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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君之躬-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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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爸不像电视剧演的那样拿一笔钱或者威胁恐吓这些人不要纠缠自己的女儿?这样大早上起来我也不会发现枕头是湿的了。”
“有种效应叫做‘罗密欧与朱丽叶’,指的是年轻人会把对抗外界阻力的决心误认为是爱情。大概你爸担心激起你的逆反心理吧。”
钱雯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高先生,我知道你想不出别的话来安慰我,没事的。说起我爸,他也就在那个车祸男友的事上管过我,那时我发了疯要去找他,被我爸拿皮带打了个半死,才被打清醒了。”
高沭黎不说话,等她把话说完。她又接了一杯酒:“说这些大概是想让你了解,即将结婚的是个什么样的对象,现在逃婚还来得及。”
“那么,如果方才仪式上,你的前男友拿着这枚戒指来抢婚,你会答应他吗?”
钱雯雯低头笑了笑,眉眼恬淡:“不会。”
高沭黎的目光落向远方,公司的男同事们正在女同事的怂恿下比赛吃点心,平素衣冠翘楚的同事们两颊都鼓起了猴赛雷,他不自觉地笑了笑:“那我也是。”
路识珺接过女同事提供的纸巾,擦了擦衣襟上的奶油,看到前方交谈甚欢的未婚夫妻,低声将延误半个月的话说了出来:“我也想你了。”
“明年7月有一个国外进修的机会,你要不要去?”
“进修?学什么?”路识珺搅拌着初沸的方便面,头也不回地问道。
等到两人上桌动了筷子,高沭黎解释道:“美国那边的Landscape牵头各家广告公司办了一个master class,我们高旌也有一个名额,你要不要去试试,时长一年。”
“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路识珺呲溜着面条。
“你在现有的职位上,多努力几年也熬不到几个promotion。不如出去镀层金。”
“算是学费里的项目吗?”
钟沭黎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觉得路识珺一年来交的学费可能不太够,仍笑道:“算是吧。跳出小职员的视野,去学习观摩好的广告是怎么制作的,回来后好给你升职。”
路识珺忙不迭点头道:“好啊好啊。”
“那我把你的名单报上去了,别跟别人说啊。”
明年出国,再过一年归来,那个时候高沭黎应该和钱雯雯结婚了,虽然很难说是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愿,不过两个人目前的关系也可以因为出国的事自然结束消散。很好的安排,路识珺觉得自己是感激的,这毕竟是一个罢戏下台的好台阶。
接下来的下半年和第二年的几个月里,路识珺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缝衣服、蛋炒饭和讨价还价,在高沭黎的示范下学会了拆修电器,看美剧学会了骂人的俚语——每一件在国外可能有用的事,两个人都会切实认真地去践行,仿佛是预演的话剧演员。路识珺后来回想起这场漫长的离别时,很想趁早质问高沭黎,homesick怎么办,生日当天没人煮面怎么办,想你了又该怎么办,那样难挨的时光里,只有身体里汹涌流动的血液在给自己陪伴。
一天下午,两个人窝在沙发上循环播放棒球和橄榄球的比赛视频,路识珺一仰头道:“看不懂,不看了。”
高沭黎把他的头扶回来道:“必须看,否则你以后交际都成问题,更不用说和客户交流。人家提一句Babe Ruth,惊呼“Oh man”的那个不是你,后面就妥妥没你什么事了。”
路识珺顺势垂了头:“沭黎,你知道吗?我最初的理想,不是当一个广告民工的。”
“建筑师?”
路识珺点点头:“小的时候,因为父母都在保险公司的关系,想当保险员;中学的时候,看了很多漫画,一度凭中二改变世界,想当国家主席;上大学前想成为一名律师,上大学后决定当一个建筑师。”
“你知道我最初想做什么吗?”高沭黎笑道:“一名艺术史学者。”
接着看了看表,拍了拍路识珺的后背:“今晚我有个兄弟要出国,你陪我去送行吧。”
作者有话要说:
指环王的经典台词:Then let us be rid of it; once and for all。 e on;I can't carry it for you, but I can carry you。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大概是四月的一个晚上,家里在开Party,庆祝一个朋友恢复了单身,气氛才稍微high起来,手机便震动起来。高沭黎接通电话,传来乔秘书的声音:“小黎,现在回家一趟吧,家里发生了点事。”
对方在电话里支支吾吾不肯说清楚,他只好和朋友打了招呼开车回高家,经历了一场有生以来最大的浩劫后,又开车载着母亲离开。快到家了,高沭黎才想起那场自己缺席的派对,又想起两人出门匆忙没有带证件,便对母亲道:“今晚有朋友在我家开派对。我带你去一个朋友家权且住一晚,如何?”
母亲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轻轻点了点头。
第二天回到一片狼藉的家,把朋友们塞到出租车里后,突然就不想再染指这间用高氏的钱买下的地产了,请了钟点工,又打电话给小赵,请他把房子卖了。
小赵在那头小心翼翼问道:“高总,出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怎么要卖房子?我方才听到高氏要把高旌的股份全数抛售,接下来你们要有什么大动作吗?”
高沭黎听得心惊肉跳:“你听谁说的,什么时候抛售股份?”
小赵很少听到对方如此急迫的语气,忙道:“听乔叔说的,我当时经过他办公室时听见的,好像说是预计下个月完成财团清理。”
“好的,小赵,在你没有被乔叔撤职之前,你依然是我的助理。帮我多打听一些有关高旌的消息,记得不要表现得太刻意。”
高沭黎挂了电话颓坐在沙发上,看到茶几上敞口的烟盒,抽了两口便呛咳起来。身边手机震动,传来路识珺的声音:“现在公司里风平浪静,但来了两个总部的经理,正在你办公室门外。”
他站起身来,回道:“没事,我知道了。”接着又打电话给助理Amanda:“通知人事部和后勤部,临时安排公关部放假,全体物资冻结,所有资料备份。门外的人能拖则拖,我马上就到。”
依旧矗立在原地的高旌沐浴在尚温煦的阳光中,反光的玻璃窗像是片片鳞甲,高沭黎抬头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匆匆进门,这样的建筑桑都千栋有余,无论合适倒下一座也不足为奇。
办公室门外的两人面孔有些陌生,自称高氏股东代表委托人姿态强硬地要求查阅公司往来账目,他给Amanda使了个眼色,说是有会要开便推脱离开了。
Amanda坐在沙发真空椅里边修着手指甲边道:“我们也不是不让你们查账,只是这几天公司人事和会计工作量比较大,实在没空给两位展示账本。这样,你们两位过一周再来,或者先跟监事请示了,我们才好把账目整理出来给你们过目。”对方软磨硬泡了一番,终究说不过广告公司的小狐狸,只好空手而回。
另一边高沭黎亲自去了公关部,将高氏的资料备份加密后,问负责人道:“临时放假这件事,是怎么跟员工交代的?”
“根据Amanda的意思,跟同事们说公关部的电脑中毒感染了,所以让他们休息一天。”
“很好,下午就发短信告诉他们电脑修好了,如果愿意可以让他们继续上班。”
清算了公司股权比例和个人财产后,高沭黎回到路识珺的家,没想到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钟毓对路识珺抱歉笑道:“路先生,不好意思,我看你冰箱里有些食物,所以擅自做了顿饭,望你不要见怪。”
路识珺忙摆手道:“不不不,阿姨,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我家好久没有一顿正经的饭了,您来做客还麻烦您做饭,是我的疏忽才对。”
三人饭毕,钟母道:“沭黎,你能不能给我一些现金?我现在身上没有钱,有些东西手机支付不方便。”
高沭黎忙掏出钱包,翻开将钱尽数取出,递到母亲面前,母亲拿了几张,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我打车去了高家,跟你,高展提出签离婚协议。”
沉重的窒闷横亘在饭桌上,高沭黎没办法直视母亲淡定的神情,微低了头觉得有些胃疼。
“不过今天没签成,因为高展他说,‘想借离婚分走高氏一半财产,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
高沭黎的目光落到地上,看到母亲踩着男士拖鞋的双脚,又想起进门时没有看到别的鞋,联想到她就趿拉着这双不合脚的拖鞋下楼打了车,一路走进熟悉的高墙大院,面对父亲和另一个女人的□□,又回来给两人做饭,他痛恨起自己的怀疑来,几乎想打自己一巴掌。尽管喉头梗痛,他道:“妈,如果你想离婚的话,无论什么方式,我支持你。”
路识珺听着这番不相关的对话,虽然他不清楚具体情况,但高氏父子出现了裂隙是显而易见的,如果钟母离婚能分到一半财产的话,高沭黎的资产和高旌的经营,都能得到保障。
“如果要净身出户的话,也没问题的。”高沭黎补充道:“就算真的能分割到一半的财产,按照高家和乔叔的手段,分到的肯定都是一些不能套现的股份和有担保的地产,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钟毓笑了笑:“好,那我明天先去买双鞋,再跟他说清楚。手续办完之后,我就回沭阳。”
像是预感到钟毓还会再来一般,高家敞着大门,家中主人由“二夫人”陪着在客厅里看报纸。高跟鞋笃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高展放下报纸,从下到上打量了对方一眼,不屑道:“你又来干什么?还想怎样?”
“你们难道不是在这等我吗?”钟毓居高临下看着一双人,“我当然是来离婚的,协议都给你准备好了,我不带走你高家一分财产,我们各自过吧。”
高展皱眉看向她,难以置信道:“你不要钱,那你以后怎么过?”
“回沭阳,走一步看一步。”
“沭阳?祖宅都已经被卖了你要住哪?”
钟毓看着昔日的丈夫和昨天的儿子如出一辙提出的质问,无力笑了笑:“我自己也有点积蓄的,饿不死的。”
冷眼旁观的张女士嫌恶道:“什么你自己的积蓄,左右也是高家的钱,哪天挥霍完了还不是要来我们面前卖惨要钱?”
钟毓的胸脯起伏了一下,微笑着将合同推到高展面前,贴心地将笔放在了右手边,看着对方犹豫片刻,又猛地提笔签完字,随即道:“走吧,去民政局。”
民政局里有一对中年夫妻在吵架,工作人员们从老到少挨个轮流去劝,他们在一个安静的窗口等了一会才被注意到。柜台里的女孩子结果接过结婚证,又扫了一眼窗口前的三人,道:“工本费9元。”钟毓递了一张十元,里面的女孩行云流水般的输入了编号、印上注销章,将两本离婚证和一枚硬币送了出来。她看着掌心里的一元钱,笑道:“正好,可以做一趟去回去的公交。”
第三天送母亲坐火车离开后,二人开车回家,高沭黎道:“识珺,我把自己的房子卖出去了,能不能住你家,房租平摊。”
路识珺有些惊愕,转而开玩笑道:“你要住我家就随便住嘛,房租肉偿就可以了,不用跟我客气。”
高沭黎的笑意很快随着路灯间隙的夜幕倾倒下去,过了半晌突然道:“去美国的签证手续都办完了吗?”
路识珺点点头,又听对方道:“那就好。之后一段时间我可能会比较忙,细节方面不能再帮你确认了。”
回到家里,高沭黎找了面墙,打开了视频会议:“抱歉以这种形式跟大家会晤,情况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高旌50%的股权在高氏手上,我占30%,剩下的20%由一些小股东占有;不管是公司回购还是由我和其他股东优先受让,这个资本不是我们一朝一夕能迅速回笼的;换句话说,高氏抛售这个消息本身比这个事件的影响更加恶劣。”
参加会议的算上高沭黎只有四人,其余三人皆是他并肩作战的高管人员,在得知了高氏撤资的消息后无不忧心忡忡。一个表示无论如何要跟高氏晓以利弊说服他们放弃撤股,也有建议找其他财团注资增股,也有的表示干脆借此与高氏独立届时用公关手段打压舆论。高沭黎沉默了一阵,道:“虽然高氏控股高旌这么多年,但并未对公司的工作做出干涉,如果我们找人接盘替代高氏,很可能失去独立的话语权,想来这是大家不愿意看到的;高氏的很多资料都在高旌手上,也许他们还会忌惮唇寒齿亡的效应,因此尚有回旋的余地;现在最要紧的是封锁消息、拖延时间,高旌的地产、房产乃至办公设备都是高氏提供,在抛售股份的消息传来之前我们必须保证有回购的资本。下面请各位行之有度地去商谈一些投资,我会继续负责对付高氏。”
会议结束前,高沭黎道:“开会之前我还在担心你们如果问起事件缘由,结果你们怎么都没问?”
一个同事耸了耸肩:“如果是能够解决的原因的话,你肯定已经解决了。如果不能,我们问了又有什么用呢?”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在高氏多次派遣人员查看账目无果后,乔秘书亲自来到高旌,扫了一眼玻璃窗外来往员工探询的目光,起身将百叶窗拉上。
高沭黎看着昔日的师长从容在办公桌前坐下,将助理刚端来的茶水缓缓推到对面面前:“没想到今天是乔秘书大驾光临,不知是否是为了前几天账本的事情?您有什么想法尽管开口,我们高旌自然唯命是从。”
乔秘书呷了一口清茶:“不过是查阅一下高旌的账目,没想到手下的人不济,半个多月都没拿到资料。罢了,我也不需要再看你们新准备的账本了,我代高氏来取另一样东西,拿到就走。”
“高旌上下都是高氏的物资,不知道乔秘书想要哪一样?”
“沭黎,我们俩就不必拐弯抹角了。高氏这么多年的公关、商战和竞争对手的资料,我们没法保留在一颗弃子手上。”
高沭黎拨弄着手里的U盘:“游车载旌,析羽注旄首,所以精进士卒。我倒想知道,有那家企业是自斩旌旗的?”
乔秘书浅谈了一口气,眼角泛起鱼尾纹,笑道:“他是气糊涂了。毕竟这么多年的经营和情感,怎么可能尽数割舍掉。你不如耐心再等上两天,回去找他好好谈谈。”
U盘在桌子上扣出一声钝击,高沭黎苦笑了一下:“乔叔,你别这样笑。你这样一笑我便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缓以声色,徐徐图之’,你教的东西我不敢忘。你分明是确信是我母亲背叛,因此认为高旌不再是高氏的血脉,今日才一定要拿到高氏的资料吧。”
“报告如此,我不得不信。”
高沭黎低下头去,低声道:“当报告单被甩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其实也信了。当时的我除了震惊之外,还有羞耻和对我妈的憎恶,跟着她走只是当时被我爸一句‘滚’吓得有些失魂落魄。但是,她离开高家的第二天,就回去找他离婚了,她是真的被高董事长伤透了心。”
乔瞻看着高沭黎埋在阴影里的脸,晃了一下神,究竟直言不讳拆散一个家庭是不是对朋友和上司最好的选择,他现在也给不出答案。
高沭黎深吸一口气,道:“我如果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相信,我又能相信什么呢?”
“女人的心思我不懂。但如果你妈离婚的时候没那么果决,你爸也不会非要对高旌出手的。”
“算了,说这些做什么。乔叔,这个U盘我是不会给你的。”高沭黎手持U盘,像背后仰靠,“或者说,你拿到了资料也没关系,我这里还有好几个备份。”
“你留着备份能做什么?”
“大概就是,鱼死网破的时候保自己一命吧。”
乔瞻向自己的学生伸出手:“算了吧,不会有这个时候的,王牌只有捏在手里才有话语权,一旦公之于众你便失去了所有的筹码,它保不了高旌。”
见对方冷冷地望着自己,他的手依然停滞在空中:“给我吧,这些资料对我们有用。高氏难道没有你的心血吗,你怎么可能真的拿这些对付你爸?”
高沭黎将U盘放在对方手上,道:“那请老师帮我个忙,再给我两个月的时间,高旌还没有准备好。”
乔瞻微微颔首:“我尽量。”
看着客人离开的身影,高沭黎拨通了电话:“喂,老袁,你说的那片房地产拍卖会的地点在哪?我马上就去。”
匆匆走出楼道,正好撞见路识珺,他简单道:“我出去一趟。”
“西街的拍卖会?”
“你消息倒是灵通。”
“那片地产前期的营销有SG经手过,要当心。”
“嗯。”
“沭黎,来来来,这边坐。”袁易初兴高采烈地招呼好友上了二楼,今天的拍卖会热闹异常,能坐到这个位置颇费了他一番心思。
高沭黎皱了皱眉,避开人群走到朋友身旁,往后退了一步,确认自己不会引人注目,又扫视了现场的拍卖者,并没有看见SG的人。
袁易初把房产资料递给高沭黎看,笑嘻嘻道:“我当初就跟你提了一提,没想到你还真来了——够兄弟。”
高沭黎冲他嘘了一声:“你小点声,别把我供出来了,说好的我这边出一半,但名义上都是你袁家的。”
“好好好。不过我不太明白,你高家买块地为什么还要遮遮掩掩的?”
“不是为高氏买的。”高沭黎浏览着拍卖信息。
“你也是背着你爸出来拿地?”袁易初刚开始接手公司,一心想着拿下这块被开发商咬丢的肥肉一鸣惊人,只是目前能动用的资产不够,所以想从高沭黎手里套点资金。
高沭黎不习惯对朋友撒谎,只好简单道:“不是我拿地,是高旌拿,我哪来这么大一笔资金?”
“哦哦哦。”袁易初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伸着脖子看向即将开始的拍卖台。高沭黎默默庆幸他没有继续问下去,事实上这项投资是他越过股东会擅自做出的,若是被高氏或业界发现,后面将很难收场。
随着锤音落下的时候,他突然回想起与路识珺说完话时与他擦肩而过时对方蓦地沉下去的眼神,耳畔响起他的“要当心啊”。路识珺对商场和房地产没有什么了解,说出要当心的话,想来是对这场拍卖做了详细的调查,最后却没能跟自己细述阙疑之处,只来得及说一声“要当心啊”。他拨开后知后觉的迷茫情绪,对袁易初道:“我后面还有个会要开,就先走了。”
因为资金流的重启,这片被前开发商拱手让人的土地又开始响起了挖土机的轰鸣声。前一阵子的桑都分明晴燥得让人愁云惨淡,这几日却连着下了几场瓢泼大雨,今日中午才彻底放晴。高沭黎二人在餐馆吃完饭正好路过这处,便打算来看一看工期进展。工地尚未开工,只有几个住着简易泡沫房的工人在四处晃悠。高沭黎找了栋建筑拾级而上,又在三楼落地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俯瞰着整片初犁的工地。
“高总觉得这块地买得可值?”
他站起身来,回首道:“方经理,好久不见。”
“高总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对方笑道。
当初看中这块地产是由于它的地理优势,即使是未完全落成,作为抵押也能从银行换得不少保障。只是对方这样发问,高沭黎不免推究对方话语中的深意:“你想说什么便说吧,不必再试探来试探去减了自己的兴致。”
方钰连连点头:“好啊,那我就说了,高总可不要后悔。这片地的前期是SG负责的,所以我知道一些实情。这片地从一开始就有问题,它的指定途径是市政建设用地——不然那个跑路的原开发商也拿不到地,然后他买通政府官员,在这里开了个楼盘。对了,地上建筑物还设了抵押权——因为广告费的关系,抵押权人是SG。”
高沭黎感到浑身血液冻结,面色不改,问道:“拍卖信息作伪,想来也有你的参与?”
“嗯。”方钰颇为得意。
高沭黎耸了耸肩:“你还真敢,第三人恶意串通、商业欺诈……”
“原本是打算跟拍卖行说清楚的,毕竟这种事一旦牵扯出来烧的第一个就是SG,顺蔓摸瓜就是我的责任。不过我打听到你的朋友袁先生似乎对这块地很感兴趣,不过手头资金不够——我当时并不笃信你也会上钩,只是在暗中窥伺等待罢了,没想到你还是看上了这块地。”
高沭黎感到有些头重脚轻,勉强笑道:“那么恭喜方先生,你的目的完全实现了,这次的手段比开车撞我还要严重太多。两败俱伤,我败了。”他浑浑噩噩走到楼下,不远处随意溜达的路识珺见他脸色不好,赶忙走近搀扶着他。
“识珺,今天几号?”
“5月23号。”
“是吗?”高沭黎冰冷的肺腑里像是有一把钝刀在搅动,“来不及了。”
“什么?”路识珺没听清他后半句的喃喃自语,努力扶着像是要吐出来的高沭黎。
高沭黎从躬身的疼痛里抬起头来,笑道:“我是说,生日快乐。”
一时间,他觉得脚底的晃动感更加明显,湛蓝的天空在脚手架里像是一块跌落的碎玻璃。
作者有话要说:
“游车载旌,析羽注旄首,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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