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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淡鬼-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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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顾迟本以为钟从余的日常就是这样“好好学习,天天上上”,争做“别人家永不言败的小孩”,没有什么多余的浓墨重彩,永远行走在顺风顺水的高端人生。
  直到一个岔子闯了进来。
  那天,顾迟半夜突然想喝啤酒了,冰箱里面又没剩存货,便揣着一把零钱三步并两步,蹦跶着下楼买。
  然后在再次看到钟从余和那个女人身影的时候,连忙踩了一个极速脚刹车,转个步溜后门。
  搞得跟个现场捉/奸似的……
  上一次看见他俩是小红帽出事的那天晚上。
  等到买好易拉罐啤酒准备回去,就发现这二人居然还没走,黑色的长街上头顶唯一一盏还能亮的路灯,颇有情调。
  顾迟心里嘀咕一句:啧,平时还装正人君子,这大半夜黑灯瞎火的,方圆十里没有碍眼的人和狗,该不会是在异地恋的女朋友商量私奔吧!
  哈!哈!哈!
  “你在笑什么?”就在顾迟自以为抓住小辫子的时候,钟从余突然从背后出现,“梦游吗?”
  顾迟整个人立马一个机灵,脑袋往他身后探了探:“我去吓死人了,你才是装鬼梦游,走路连点声音都没有。”
  钟从余:“有人找我。”
  顾迟顺理成章的接着八卦:“嘿嘿,谁啊?”
  钟从余爽快回答:“女人。”
  顾迟:“……”
  “嗯,能否稍微具体一点呢钟大学神。”顾迟锤了锤胸口,“你悟性很高的,懂我意思,比如……什么关系?”
  钟从余:“我爸的女人。”
  顾迟:“那不是你妈吗?”
  “不是。”钟从余面不改色道,“我爸的女人,和我没关系。”
  顾迟花了好半天才从这句话当中回过神来,参透了其中的关系成分,当即一拍大腿,心道你这问的都是什么事儿,非要戳人痛处!
  谁知钟从余心更大,丝毫不在意,手上指了指顾迟提着的啤酒:“给我一个。”
  顾迟连忙献殷勤:“给给给,多着呢,陪你喝。”
  钟从余一口气灌了整整一听,大概是因为刚才被迫话说太多口渴了,喉咙湿润后心情也舒畅许多,便比平时多解释了几句:“之前在医院就打算和你说了,我是离家出走的。那人,那女的,她想叫我回去,好几次了,比我爸还要执着。”
  顾迟一听,第一个感觉就是卧槽牛逼啊!果然城里人离家出走的方式都不太一样,可这一阵不着调的钦佩感还没来得及彻底落下,就被另外一股不太爽的思想占据了头脑。
  顾迟语气有些呆滞地问道:“那你要回去吗?”
  问完整个都都颤抖了一下。
  “回去干吗?”钟从余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又开了另外一听拉罐,反手抓着瓶帽,眼神空空荡荡的,“我妈又不在那里。”
  “也对。”顾迟不明白自己心里为什么长抒了口气,总之抒了先在说,于是拍拍胸口道,“好,很好。”
  钟从余不太明白:“好什么?”
  顾迟立马改口:“有骨气,我在精神上支持你!来,兄弟之间的一个安慰抱抱,乖,不伤心!”
  钟从余:“……”
  钟从余花了半天时的时间,才把因为突然拥抱吓出的三魂六魄拉了回来,惊喜意外混合着莫名其妙的恼怒并存,这次直接对着他摔门。
  砰——!
  那天晚上,顾迟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自己两个小时都没有睡着。
  其实后来想起挺后怕的,是由内而外蔓延的恐惧,他甚至有点后悔问出“那你是不是要走了”这个问题。如果当时钟从余的回答是点头那该怎么办?叫他不走吗?为什么不想让他走呢?以什么样的身份叫他不走呢?
  顾建宇常年不在家,王大串上了高三被当犯人关着,小红帽……不提了,自己身边的人都在逐渐远离,却唯独慢慢走近了一个位钟从余。
  这又是一个怎么样的心态呢?
  “我从未如此害怕过一个回答。”这是他在这两个小时以内唯一确认的理论。
  这就好比一株孤单卑微的爬山虎,死死地扒着一颗身旁的大树不舍得放手,每日殚心竭虑,心里估算着能依赖的日子还剩多少,嘴上还不太敢承认。
  顾迟是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的——他有一个特异功能,每次临近下课,就会提前几分钟抬头。
  顾迟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迷迷糊糊地掏出手机,然后当即就被页面上那六个又红又大的未接来电给吓清醒了,本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儿,等到点进电话薄的时候,看见了一大列备注“臭老爸”。
  心率立马就平静下来了一半。
  顾迟等到下课后才回的电话。
  “找我什么事?”
  “儿子你怎么变得这么冷淡了?怎么不爱爸爸了?以前你都是哭啼啼地找我要礼物的!”顾建宇在另一头笑嘻嘻的说道,“爸爸今天晚上就要回来了,想不想爸爸啊?”
  顾迟立马把手机“啪”地一下砸桌上,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他瞄了一眼桌子边还没完全清醒了钟从余,心中暗自催眠一句他必须没听见这肉麻的话。
  结果这货好死不死问了一句:“顾叔打的电话?我听见他声音了,今晚他要回来?
  “……”
  面子呢兄弟?
  “对,是我爸,他说今晚带我们出去吃火锅,桥头风景最好的那个桌。”顾迟没挂电话,直接塞进校服的大衣兜里,也不是道是不是故意说给某人听的,嗓门拉得特别大,“这是给我们钟大学神的一点小奖励,快走着!”
  因为设备原因,顾建宇只能活生生的听着,反抗无效。
  “喂!小子你又坑你爸爸!”


第22章 可乐 第二
  随着相处时间的慢慢推移,钟从余心中开始冒出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顾迟的手掌心总是如此滚烫?就像一簇永远无法熄灭的火焰,在燃烧着握上来的同时,跳跃着的红光也跟着紧紧围绕粘黏,根本没法甩开。
  例如现在,顾迟伸出爪子,往自己手臂上一抓,钟从余那颗原本应该聪明绝顶的脑袋就这样“砰”的一声蹿出一缕白烟,彻底报废,任由摆布了。
  顾迟拧着他就撒腿跑。
  钟从余:“……”
  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没救了好吗!
  他干脆一口气背过去,放空双目六感,营造出一副四大皆空的假象,带上右耳耳机,听着机械刻板的英语发音,去努力平复刚才突然加快的心跳。
  顾迟现在的模样压根不像才见面时候的,虽然其本质并未有所任何改变,但却看得更加透彻。这就好比才开学的时候钟从余只是一只井底之蛙,掀一掀眼皮,以为自己窥见的天光也不过如此,却在某次不经意抬头中,发现了某处广阔的一角。
  往往这样……也更吸引人的目光更加专注,然后向上攀爬,陷入一发不可收拾状态。
  既而全身心地去参透此人的喜怒哀乐。
  “如果不是我跑得够快,你们现在就得在门外面等着排队拿号。”顾迟抬手抹了一把汗,食指一勾钟从余的衣领,“大爷,坐着等喝西北风吗?这是自助的,走,我俩去拿菜。”
  然而再好看的少年,再立体的五官,也经不住火锅店那乌烟瘴气的火锅油这么熏陶。
  钟从余发现自己又咔嚓碎了一次幻想,脸色一拉黑:“要吃自己去。”
  “不是,刚才还好好的,我又哪儿惹你了吗?”顾迟放眼望了一圈,在确定周遭没有闲杂人等的时候,这次总算知道是在对自己说了。
  可惜钟从余没理他。
  顾迟转换目标:“老爸,咱们一起?”
  顾建宇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抬眼就是一句泪哗哗:“儿子,我这个月还没发工资,省着点吃。”
  嗯,看来臭老爸是对“自助”二字有什么误解。
  最后,根据少数服从多数定律——虽然多数的那一方不在一个战场,但至少他们意见达成了统一——那就是让顾迟一个人去拿吃的,继续发扬乐于助人的老妈子本事。
  其实顾迟的本意是想拉钟从余出来透透气,这家伙每天都是家里学校两点一线,搬来这里这么久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多的朋友,除了和五颜六色哥比赛爬悬崖的那一次,更没有看他出门过,如果在他嘴上贴两篇八仙胡,绝对就是武侠小说里面闭关百年后才走出来的老气神仙。
  真是蹉跎了一副好皮囊,不利用“跟屁虫”属性还健在的时候拉出来瞧瞧,勾搭那么一两为花痴妹,活该遭天谴啊!
  顺便再给自己物色几位……
  嘿嘿嘿。
  一边这样想,顾迟一边痴汉笑,开始在脑内罗列出以后的“遛狗撩妹”计划。
  钟从余就是在这时候后悄悄地来到他身后的。
  钟从余其实也发现了自己这言行不一的坏毛病,不过暂时没法纠正。
  其实也说不上“悄悄”,他向来走路不会发出什么大的声音,特别是在这种比较嘈杂的环境中,不尖着耳朵压根听不见,更何况,顾迟的思想现在完全不在正轨上。
  于是顾迟两手端着三个油碟,一回头就和钟从余撞了个满怀。
  真的是称作为怀,钟从余和顾迟都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对方,足足三秒才放开。
  顾迟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哎哟喂,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钟从余浑身一顿,当场在原地僵硬成了一根顶天地里的人棍,瞠目咂舌地看着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率又一起五花八门地炸开了。
  “说句真心话,你下次在脖子上拴个铃铛吧,不然我迟早有一天被你吓死。”顾迟用手掌揉着脑袋,试图把撞散的脑内神经重新聚拢,“行不?”
  钟从余当场说没能出话来——当然,不是因为顾迟说的这句话,而是上面那个动作。
  但顾迟自动理解为这家伙生气了,因为他看到了钟从余干净校服上的一大滩油渍。
  怎么办怎么办?
  当场哄有用吗?
  这时候,又是一声熟悉的“嗷呜”打断了尴尬的场景。
  “父皇!你被人行刺了吗?快来人,护驾!!!”
  “……”顾迟白眼都不用翻,就知道是哪一群人了,真煞风景。
  易七二不仅肥硕,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四眼妹,不她过为了那么一丝丝残存的爱美之心,会在课堂之外的时间把大框眼镜取下来,让自己的世界充满美颜和磨皮。
  所以,顾迟这个人被他理所应当的“磨”掉了。
  易七二卡在半路跑来的路上:“啊!你……原来您也在这儿啊!”
  顾迟一字一句道:“我,叫,顾,迟。”
  全国高中生都有一个很奇怪的共同特性,考试考砸,伤心的时候是真的伤心,哭天灭地,励志在今后的学习中不浪费一秒时间花天酒地,但事后也是真的七秒钟金鱼脑记忆,丝毫不影响他们撸串夜啤酒的心情。
  好巧,顾迟在这里碰上自己的同班同学出来聚餐了。
  一大群小伙子小姑娘对钟从余的印象就停留在看学霸看稀罕,没有在其他娱乐性场所见过神仙出没的样子,自然颇有一番好奇心思。
  于是……又有一群人上前围观了。
  顾建宇满怀期待地等儿子拿吃的回来投食,没想到等来了一群饿狼。
  饿狼这次聚餐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学校宿舍楼终于有闹鬼的传闻了!
  易七二用筷子敲着碗,看那架势就差个喇叭了:“兄弟姐妹们,激不激动,刺不刺激?等了一年半了,不负众望,终于闹鬼了啊!”
  顾迟“……”
  所以,他们是打算来一场激情探险?
  有想过鬼的感受吗?
  钟从余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丢给顾迟,难得说一句话:“马上就期末了。”
  他一扬下巴,示意你折腾出来的自己洗干净了再还给我。
  易七二:“不不不,我们期末考了再去,就算你想在期末之前去,学校人这么多,是没有体验感的。”
  顾迟:“哦?半夜翻墙是吧?”
  顾迟一说话,这一群人都要抖一抖,他们是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钟从余能和顾迟友好和睦相处一个学期的。
  有人嘀咕一句:“这不是你的家常便饭吗?”
  易七二立马打掩护:“你俩去吗?会很刺激的,比鬼屋的体验感好多了。”
  但顾迟一口咬定:“不去。”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都掉了下巴。
  笑话,插科打诨惊动年级主任骂街的混账事情没有顾迟,这还是大名鼎鼎的顾迟吗?
  但顾迟这次似乎是铁了心的不打算去,说一不二,没有余地。他把钟从余扔给他的衣服当众胡乱折了折塞进自己书包,眉头一皱:“看什么看,没看过啊?我说不去就不去,吃饭!”
  这顿饭接下来吃得和平时就没有什么差别了。
  别人可能觉得顾迟这个人脑子又是某个地方抽筋了,一天到晚专门和人反着干,挑着时间间接性脑残发作,尽干一些扫人兴致的活儿,就爱让人不开心。
  但只有钟从余知道,顾迟那看起来果断的“一口咬定”,并不是一口立马咬下去的。
  他想去。
  他并不是真的喜欢脱离群体。
  但他知道钟从余怕黑。
  所以他才说不去。
  很久之前发现的了吧,那时候才认识,顾迟为了讨好钟从余帮自己给赵古董说情,连剪电线的傻缺事情都干了,可惜这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就这么恰巧地发现了钟大神的软肋,再这么恰巧地一直记了下来,刚刚临时用上。
  其实,顾迟人不坏。
  不仅不坏,还挺好的,细心,体贴,如果当男朋友绝对属于口嫌体正直的暖心小狼狗,每天都在一边嫌弃你和一边照顾你的日子中渡过,还能时不时地装死卖傻逗你开心。
  多么好的一个人啊!
  回家的时候,钟从余就觉得心里不太好受。
  那该说对不起吗?
  说“对不起,抱歉,你可以不用管我,是我妨碍了你,我自己一个人可以,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用考虑我的感受,自己张开翅膀尽管飞吧”吗?
  呃……这还真的有些说不出口,甚至有些矫情。
  钟从余的脑袋每次想到这些与人相处的事情就会变成一个顾迟脑,但是嘴上功夫不行,难道手上功夫就不能好一点吗?
  钟从余加快步子上前,直接用自己的胳膊撞了顾迟胳膊一下。
  “我去。”顾迟被措不及防的撞了一下,差点一个狗啃屎着地,皱了皱眉头,“小余儿,我今天到底哪儿招惹你啦?”
  钟从余学着王大串的样子,又出手往他背上一拍:“没有。”
  钟从余只想谢谢他。
  “那你是寻我开心吗?”顾迟被他这样子逗笑了,蹦跶着回撞一次,尾音有点上挑“别学王大串那癞蛤/蟆样子,信我,他没你帅。”
  两少年就这样在小巷子里面撞来撞去,顾迟准备给他表演一个当地社会青年独特的跳脚姿势,结果因为过于兴奋,真的摔了个狗啃屎。
  钟从余打算伸手把顾迟拉起来,结果反被顾迟一发力拖到了地上。
  顾迟“下来!我都摔了你也必须跟着摔!”
  顾建宇看着他们打打闹闹挺开心的,还在街边摊给他们一人买了一被滚烫的豆浆暖暖胃。
  刚从钱包里面把钱拿出来的时候,手机就响了。
  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可如果翻他的通话记录,就会发现这个电话号码其实已经拨打进来好几次了,只是顾建宇没有设置备注。
  顾建宇感觉自己手心突然被冷汗浸湿,颤颤巍巍地按下了接通键。
  “喂?”


第23章 可乐 第三
  顾建宇接的这通电话总共就说了这么一个字。
  他的脸色煞白,下意识地隔着厚重羽绒服往自己胸口抹了一把,却仿佛一巴掌摸到了冰柜里的冰块上,浑身一颤,没能感受到体温从手掌心传来,短暂的卡顿之后,才继续接上刚刚的话题:“两杯热豆浆,谢谢。”
  小摊老板没在意他的反常,一如既往地给货拿钱——反正这条破烂街上的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两点地神经质。
  见惯了。
  时间越往深冬走,周围的景色就变得越加萧条,两手揣袖是出门必备生存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也是成了某种新晋爬行类动物,需要冬眠。
  唯一让人能打起一点鸡血的事情就是期末,而且还在生命进度条上效果有限。
  放了寒假,顾迟说不去就不去的那句话,行动起来比菜市场老大妈手里秤砣还要实心。
  他的态度就好比看待考试:两眼一闭,关我鸟事——你们爱咋咋的。
  所以顾迟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两个字对钟从余的那颗闷骚心究竟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如果说钟从余以往的态度是前进三步倒退一步,那么这一次,他就是预约了神州火箭svip级会员座,直接点火升天了。
  仿佛之前的每一个小细节,都是在为这一次的洪水彻底决堤做准备。
  真真正正的眼前一亮其实并不需要什么山崩地裂,只需要一个恰到好处,钟从余明白自己有点“缺爱”,但是谁叫顾迟就在这时候给了“爱”呢?
  锦上添花不重要,宝贵的东西是雪中送炭。
  于是,钟从余有生以来第一次下定决心要好好感激某个人。
  恰好这一阵逢上阴雨绵绵的天气效果,他在自己屋内的书桌上呆坐一上午,书桌靠窗,既而望着窗外老旧房子水泥雨棚的淅淅沥沥,青苔上的泥土掉落,居然凭空生出了一肚子的忧郁肚肠来。
  直到中午肚子饿叫了,钟从余才反应过来自己出神了四个多小时。
  摊在手边的各类辅导书预习资料一字没动,目光反倒把从图书馆借来的各类心理书盯着。
  钟从余干脆丢了笔站起来,用右手食指关节揉着太阳穴,心道:“为了他?我这是有病吗?”
  钟从余从小以来对感情方便的事情都比较淡漠,恰好应对了班上那群筒子们口中叫得“老仙帝”,偶尔一次砰然跳动一下,足够让他如临大敌,提起干戈了。
  在这个年龄阶段的青少年们对待感情的划分只有两种,一个是“友谊”,另一个就是“爱情”。
  如果是前者的话,那么学龄前的幼儿园老师都教过如何定义朋友二字。朋友具有独立性,具有不专一性,还需要求同存异,钟从余端着下巴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和顾迟之间应该或许不太可能那么……字面意义上的和谐。
  实际胜于理论,他干脆去隔壁敲门问了问顾迟:“你觉得我们是朋友吗?”
  “……啊?”
  顾迟顶着一头炸裂绝版鸟窝头发,身上穿的珊瑚绒睡衣把他裹成了一个全方位无死角球体,被砸门声从被窝里面拽出来后,懵逼与愤怒的状态加持着情绪,愣了半天吐出一句话:“您老是昨晚熬夜梦游了吗?”
  朋友,假期,大中午,思考个屁哲学人生?
  顾迟见他不动如山,咧着嘴强行补充道:“亲,我们一起滚回各自床上去睡觉好吗?”
  钟从余不傻,他知道这句话稍微翻译一下的意思就是:咱俩不是朋友。
  那就剩下……后者了吗?
  男生喜欢男生,挺特殊的爱情啊。
  那顾迟知道吗?他知道了会如何看待?他会喜欢自己吗?
  这些问题一股脑地从钟从余的心底冒了出来,在以往,他但凡有任何疑惑都会按照危机等次分好类别,然后一个个去用最好的方法结局难题。
  可自从遇上了和“顾迟”二字有关的东西,危险等次没了,大家都一样千斤重的红色预警,最好的解决方法也没了,因为脑袋已经烧糊了。就算他是真的玉皇大帝,也没法左右别人的想法——他害怕进行这个结论接下来的流程。
  爱情是没有教科书的,也没法告诉你什么才是正确答案。
  钟从余逃命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好门后,甚至还喘了两口粗气。
  这未免也太让人震撼了。
  突然,一阵手机的震动把钟从余从天旋地转中拉了出来。
  他花了好半天才将视线聚焦,看清是易七二发来的消息,这位大姑娘难得想起做一次寒假作业,再难得没有懒癌发作,主动来问学神问题了。
  算起来,易七二可以称得上是钟从余在这个小镇里面认识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易七二:“父皇救命,我已经奋笔疾书一上午了,我要请外援!!!”
  钟从余只瞄了一眼,立马就脸黑了——这道题压根就是老师上课讲过的例题类型,除了换了几个数字,把小明换成了小芳,还有什么其他深奥的东西吗?这群人的脑子是什么构造!
  钟从余差点就拉起以往的神格开骂了,可话道手边,他突然闪过了其他的想法,紧接着,毫不犹豫按下删除键,拿起一旁的签字笔和草稿纸仔仔细细地写下解答步骤,甚至还贴心地写上了对应知识点所在的书本页码。
  易七二感受到了被神仙眷顾的光芒,感激涕零:“谢谢父皇!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你!!!”
  钟从余:“那我问一个问题。”
  “好嘞有求必……应?”对话框的另外一头,易七二突然感觉自己混身上下粘满了冰渣,有种自己听了之后就弥留不久的感觉,“不是,父皇,作业方面的东西我可不行啊,打听点小道消息还可以。”
  钟从余的回复很简单:“不是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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