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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冲直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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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衡能把这个理由说出来，简铭已经知道他为自己做了多大努力了，那座铜墙铁壁正在渐渐瓦解，墙外的曙光正照射进去，消散了荒漠，磨平了斑驳，带着黎明般的希望，乘风而至…
☆、第二十七章
中秋将至，大街小巷处处可见蠢蠢欲动的欢腾景致，城市就是如此，平凡日子里的一点点特殊，都能成为渲染气氛，肆意放纵的合理借口。
在简铭的印象中，自己过的最后一个中秋节已是六年前了，每逢遇上这种万家团圆的节日，他都潜意识的排斥，在美国那几年倒是乐得清闲，而今年，想必不可免俗得走走过场了。
简铭有时觉得自己挺自私的，和养父蒋路川生活了这么多年，一直还是不能从心底接受他成为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父亲，这种合家相聚、举国欢庆的时候，除了形式上的应承，也从没让他体会过有了个‘儿子’后的天伦之乐，这一点，自己是惭愧的，虽然蒋路川从来也没说过什么。
“简铭啊，我走之前让你去办理的房子手续办了没有？钥匙拿到了吗？”蒋路川回来两天了，一回国学校就一大堆事找他，早出晚归的，今天难得有时间在家碰到简铭。
“还没，想着抽时间去，一忙就忘了。”其实他哪能忘，只是，他一直也没兴趣去拿那套找不到任何童年记忆的新房，当然，即使没拆迁，那套曾经一家四口住的老房子，他也是没勇气去的，有些记忆就像毒品，拥有过，一旦没有了，那种想而不得，万剑穿心的痛苦，着实折磨人。
“真那么忙？”蒋路川挑了挑眉，看向简铭，显然对这个理由存有怀疑。
简铭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你呀，从小就这样，有事就藏肚子里，多说几句像会累着你似的，我们都是做心理研究的，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要有个好心态，就得会倾述，甭憋着，话我不多说，你都懂，我可不想再治疗你一次了。”简铭认同的点点头，对蒋路川的担心和劝告完全接受，有些事，一次就足足够了。
“爸，我这两天就去把这事办了，正好我也有个想法，周末把琪琪接来和我住两天，这边也没多余客房，我想拿到那边房子后就暂时不租出去了。”简铭早有接妹妹和自己生活的打算，但妹妹目前的状况，要完全从疗养院接出来照顾也不现实，毕竟家里的治疗环境不如疗养院，可他认真考虑过，妹妹对自己的认知和信任度很高，如果可以常常有时间与她呆在一起，对她的恢复一定是有帮助的。
“不错啊，这想法很好，你跟何主任商量过吗？她的情况可以接出来吗？”蒋路川对简铭的建议很赞同。
“当然，只要保证琪琪身边有她信任的人，就没有问题，再说每周也就两天，我们都认为这个方法只会对她有利。”
“那行，你就按你想的做吧，对了，顾涛那外甥现在怎么样了？这段时间有找过你吗？”蒋路川边说边往厨房走，晚上和校领导喝了两杯酒，都没怎么吃东西，想着下碗面条填填肚子。
简铭心里无奈地笑笑，陆衡？应该问问他这段时间有哪天是不找自己才对，自从那天约了顾涛，他们三人开诚布公的聊过之后，陆衡就像个计时器，每过两小时必来一条微信，四小时必来一个电话，见面就更猖狂，只要没旁人，就浑身不老实，没一分钟不想着占自己便宜。
庆幸，自己还没失去理智，尽量把见面的时间压缩在安全范围，这层关系，简铭不想发展得太快，有很多因素，但他也知道，自己越是认真才会越谨慎，每一步都把控着节奏，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彼此弄丢了。
“他最近情况很好，停药两周，从没发作过。过完中秋，顾队还安排了他去特警队射击，没意外的话，应该离归队不远了。”简铭说这番话时，根本没察觉自己的脸上那一副无比欣慰的表情，外加一个足以暖化人心的宠溺笑容。
还好，蒋路川正在厨房低头煮面，并没瞧见他情不自禁流露出的满心欢喜。
“真的？你小子行啊，你用什么方法了？他在我这可难搞的很，我就说当时移交给你是正确的，你们年轻人，比较好沟通。”
简铭愣了愣，这方法还真不好解释，于是干脆含糊带过，走上前想帮他煮面绕开这话题。“常规疗法，可能就是沟通的还不错，爸，您去休息，我来煮吧，这么多年也没给您做过一顿饭，我厨艺不错，要不您尝尝？”
“哈哈，不用了，我可不想你给我做的第一顿饭，就这一碗面给打发了，哪天四菜一汤，你一人包办，我手指头都不动。”
话音刚落，简铭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内心有些焦躁，这不还没到四小时吗？
“去，去接电话，我这都快好了，可以吃了。”蒋路川回头冲他笑笑，示意他去忙自个儿的事儿。
简铭有些懊恼，握着电话回到卧室，关上门才按下接听。
“你计时器是不是坏了？还没四小时呢。”
陆衡笑的很无赖，理所当然地接腔：“没有吗？我怎么觉得过了好久了。”对于计时器这个梗，他消化了很长时间才接受，但这是他铭铭取的，多被戏谑几次也就乐呵呵的笑纳了，毕竟要让他少打几次电话，那是不太可能的。
“……”简铭无语。
“就是想你了，两天没见，还不能多听听你声音了？”陆衡娇羞的小埋怨愣是说出了大无畏精神。
简铭哭笑不得，一掌拍在脑门上，有气无力地说：“好，你赢了，你真棒。”
“铭铭，要不我们去吃夜宵？我现在去找你？”陆衡再接再厉。
“陆警官，你精力真好，现在快十点了，工作一天你不累吗？”
电话那头，声音又升了一个调，似乎在展现此刻他有多精神。“我不累啊，我上班都睡好几回了。”
我累啊，简铭在心中呐喊。“宝贝儿，乖，别闹了，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好吗？”嘴里还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哄着小孩。
“这样啊，那你睡前拍张照片给我，这总行吧？”陆衡有些小失望，但还是听话的。
这小警官是越来越懂谈恋爱的‘谈’判技巧了，都会置换小条件了，简铭由衷佩服他的成长速度。
“…行，遵命，陆警官，那我挂了，早点休息，晚安。”简铭不想给他再提任何要求的机会。
挂了电话后，他眼睛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开始检讨，多少年了，都习惯了一个人，无论生活上还是感情上，不是早就不能接受别人无端闯入了吗？真是见了鬼了，现在不仅放任他人自由进出，而且这个人还是个从没谈过恋爱，脑子永远缺根筋的小白，这恋爱谈的太特么来势凶猛了。
陆衡洗完澡刚从浴室出来，哼着小曲儿，突然没缘由地打了个喷嚏，他甩甩微湿的头发，一跟头滚到床上，满怀期待地抱着手机，等着睡前惊喜。
“叮”微信提示有新消息。
陆衡两眼笑眯成了一条线，手机屏幕上，简铭穿着居家服，头发随意的散落在额头四周，没戴眼镜，很僵硬地冲着镜头挤了个微笑。看得出，这人应该是从不自拍，可这半分不影响他在陆衡心中屹立不倒的男神形象，他边用手指花痴地摸了摸照片上的脸，边自言自语道：“真特么漂亮，怎么长的。”
翌日。
冷色调灰白的云层，蒙蒙的笼罩着警务后勤大楼。
总物办公室，陆衡和李伟正端端地坐在自己位置上，桌子上，两旁地上堆满了嫦娥奔月，芙蓉花开等各式礼盒，办公室时不时有各科室人员进进出出，离开前人人手里都提着花花绿绿的礼品袋，没错，这两位正难得繁忙的在处理着公务，发月饼。
“我说，今年怎么有五仁月饼这么恶心的品种，可以换盒吗？”说话的是管理食堂后厨的掌勺人丁哥。
“我们也没办法，部里统一订的，别抱怨了，你那盒才一个五仁，我给自己留的可是五仁全家。”李伟皱着额头，摆出一副牺牲小我，大义凛然的慷慨表情。
丁哥嫌弃的撇了撇嘴，很勉强的拿过袋子，在李伟递过来的领取表格上签了个名，走时嘴里还嘟囔着“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嘿，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丁哥，今年奖金可比去年厚了不少啊，您爱吃鲍鱼口味的也够自个儿买了啊。”李伟很顾家的为单位打抱了个不平。
陆衡没忍住笑了出来，“李小花，你去说相声吧，挺有天分的。”
“得咧，劳烦陆大爷引荐，老子早不想做这社会主义的夹心烧饼了，年年发福利，年年得为单位义务安抚人心，‘我为人人’老子是做到了，‘人人为我’啥时候也能来抚慰抚慰老子啊？”
“行，老子现在就来抚慰抚慰你。”陆衡起身一屁股往李小花桌上一坐，作势向他靠了过去。
就在陆衡快要扑到他身上时，座位正对着门的李伟一个踉跄，从位置上弹了起来，眼睛直楞楞的盯着门口，丝毫没在意陆衡此时，正狗吃屎的动作趴在他的办公桌上。
“我。。操…”陆衡刚想开腔怼他，就听到李小花抢先的声音。
“诶，大爷，别操了，快起来，有访客。”李伟用手背暗示的拍了拍陆衡的肩，下巴朝门口方向抬了抬。
陆衡闻声，好奇的转头往门口看，这一看，惊喜的差点从桌上摔下来。
“简铭，你怎么来了？”他一个健步向门口一脸严肃的简铭冲了过去。
简铭后退了两步，阻止他靠近自己，冷冰冰的回道：“哦，看来我不该来。”欲示着要走，还礼貌的说了一声“打扰了。”
李小花简直膜拜陆大爷，他难道完全看不出面前人脸上的杀气吗？人怎么能傻不愣登成这样？
“嗳，不打扰不打扰。我们闹着玩呢，你找陆衡吧，进来坐进来坐。”他有些尴尬用脚踢了踢地上堆满的月饼盒，盘出了一块空地，热情的邀请简铭进来。
李伟的盛情邀请，给了简铭一个很好的台阶留下，陆衡殷勤的把他拉到自己的座位上，还满脸堆笑望着他，重复一遍地问道：“你怎么没说，就突然来了？”
不知死活啊，李伟想一口老血吐那个白痴脸上。恋爱中的人全是智障，这是真理。
简铭感觉头顶有无数只乌鸦飞过，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是说中午一起吃饭吗？我看好像要下雨了，过来接你。”他看了看一旁站立不安的李伟，接着说：“叫上你朋友一起吧。”
“哪个朋友？”陆衡回头看到一脑门黑线的李小花同学，这才反应过来办公室还有第三个人，急忙介绍到“喔，忘了介绍，这是我哥们，李小花。”
“滚”李伟双眼射出一道利刃，朝陆衡瞪了过去，随即一秒变脸，微笑和蔼的向简铭伸出了手，礼貌的自我介绍：“别听他胡说，你好，我叫李伟。”
“你好，简铭。”简铭笑了笑，回握了握他的手。
“你们下班了吗？一起去吃饭吧。”他看了看手表，询问他们。
陆衡想说什么，李伟很识趣的抢在他话前拒绝道：“不用了，你看这办公室的月饼还没发完，我就不去了，下次吧，谢谢了。”
我自虐吧，给你们当一千瓦灯柱，还给你们照亮大道，然后看你们满大街撒粮，给狗吃？给单位发月饼还发我工资呢，你们倒想的很美好。李小花同学自从跟踪事件后，智商突飞猛进。
陆衡默默为他点了个赞，怀着感激之情拍了拍他的肩，心说，算你小子聪明，够意思。
李伟干脆好人做到底，转头对他说：“你下午有事就不用来了，发完这些也没事了，这边我盯着。”
简铭看着陆衡和除了自己之外的人一番友好互动，心中一阵欣慰。点头告辞后，和陆衡走出了办公楼。
这时，天空已下起了绵绵细雨，他们钻进了车，看了看对方，笑得很晴天。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李小花：“你好，我叫李伟。”
简铭：“不是叫李小花吗？”
李小花：“……。”
简铭：“其实我觉得，李小花比李伟好听。”
李小花：“……”
好听你妹，真特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_…｜｜｜
☆、第二十八章
简铭：“去‘心太软’？”
陆衡：“嗯，全听你的。”
通过若干次约会外出觅食，他们很幸运的找到了一家比‘桃源’更对简铭胃口的餐厅，这是间很有创意的音乐餐吧，有个让人过目不忘的另类名字，‘心太软’，整个大厅没散座，远看就像是个大号水晶球，从屋顶俯视，可以看到各种圆形包房像一粒粒MM巧克力豆散落四周，新奇可爱，五颜六色。而对甜食颇有偏爱的简铭来说，光是视觉就让他基本认可了这家餐厅的品味，当然，它们的甜品也确实和餐厅名字一样，别具一格。
但，对陆警官来说，什么风格，什么甜品这些都是浮云，他最稀罕这儿只有一个十分肤浅的理由，够隐秘，连服务员想进来，也得在球体外按铃。他想，这间餐厅老板一定是位很善良很体贴的人。
用完正餐，陆衡把今天的甜品移到简铭的面前，轻声说：“铭铭，你的样子真不像爱吃甜食的。”
简铭云淡风轻的笑笑，“吃过最苦的东西，你就会爱上甜的了。”眼底闪过一缕落寞，小勺子慢慢把面前的点心一口口送进嘴里。
“那…以后只吃甜的，喏，我的也给你。”陆衡没再多问，只是宠溺的把自己点心递给他，顺便也把自己递了过去，挤到简铭边儿坐下，盯着那张舔舐勺子的性感小嘴，越看越想变成那把勺子。
简铭不用抬眼也知道身边的人在打什么主意，他抽了张纸巾，抿了抿嘴，淡淡说道：“你平时和李小花都那样吗？”
陆衡没听懂，“啊？哪样啊？”
简铭往后靠了靠，把眼镜取下来，从口袋拿出了块绒布轻轻擦拭着。“就现在这样。”他瞟了一眼身子都快粘上来的陆衡。
陆警官最近挺沉迷某个数字的人设，但还没蠢到完全回炉的程度，听简铭含沙射影的腔调，还有那双随时在透视的眼神，顿时，如梦初醒。
“铭铭，你不会误会什么了吧？”他倏地严肃认真的坐得笔直，瞪圆了眼瞅着简铭。
简铭当然不可能误会什么，只是看到陆衡和别人也能有这样亲密的举动，心里还是有种怪异的不爽，可看到陆衡现在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又立马后悔提起这一茬了，继而开始鄙视起自己，‘幼稚’是种病吧，会传染？
“没，我能误会什么，你吃好没，买单吧。”他想终止这话题。
陆衡哪会这么放过他，一手拦下想按服务铃的简铭，凑他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打量，突然脑袋像开了光似的，灵光一现。
“铭铭…你不会…吃李小花醋了吧？”陆衡窃喜的声调在空中绕了两大圈。
“……。”简铭理都不想理他，推开他的手，还想去按铃。
陆衡一个俯身硬是把简铭压回了沙发里，俩手箍着他的手腕，固定在头两侧，一条腿还压向他的双腿，全方位360度牵制住眼前的美人。
“你说，是不是吃醋了？你说。”陆衡熟练的耍起了赖。
简铭的眼睛像星星般一闪一闪的瞪着陆衡，因还来不及戴上眼镜，两扇长长的睫毛不停的拍打着下眼睑，扫的面前的陆衡一阵春心荡漾。
“你。。眼瞳天生就这个颜色吗？”简铭突然反问。
“隔代遗传”陆衡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别跑题，快回答我。”顿时智商上线的陆衡，根本不给简铭任何带跑他的机会。
“…陆警官，进步神速啊”简铭哭笑不得的撇了撇嘴角，继续答非所问。
“恩，知道就好，近朱者赤啊，和你这大博士朝夕相处的，不进步真对不起你。”陆衡靠的更近，几乎贴上了面前的脸，低声喘息着在简铭的耳边说：“你真没劲儿，承认一下会少块肉吗？ …你再不说，我就自己找答案了。”说着轻轻含住了简铭的耳垂。
简铭一震，“陆衡，你属狼的吗？”突然而来的温热触感使他反射性的挣扎了一下。
“不，我…属于你。” 陆衡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直升200的趋势，吐出来的话都气若游丝的。手上力气倒不见小，愣是没让简铭挣脱开。
“…。。”
陆衡继续在简铭耳边斯磨，“铭…铭，下午要回所里吗？你好久没给我辅导了。” ‘辅导’两字下的是重音。
简铭闻言，惊得牙齿差点没咬着舌头，这小王八蛋，别的本事没见长，这嘴上撩人的功夫倒是青出于蓝了。他运了运气，两腿用力往两边一撇，左腿直接杠上了某男最脆弱的位置，这力道要放平时应该没啥，可现在是平时吗？
“啊…。。操…。。”陆衡猛得松开缠在简铭身上的手，两脚一夹，圈着腰双手紧紧捂住腹下，疼的五官都揪成一团。
简铭慢慢把眼镜戴上，只用眼角瞄了他一下。
看到简铭依然一副淡定自在的样子，陆衡憋屈的话都说不出了。
“我看你本事见长，快要辅导我了。”简铭话说的冰冷冷，手还是关心的伸了过去，想拉开他手臂看看，“疼？”
“要不你试试？”
“我没用多大力啊，你是不是。。”
话音未落，陆衡红着脸截住了他的话，“你是真舍得啊，我还没开过荤呢，下脚真狠。”
“哈哈哈…”简铭不想笑，是真想忍住的，但奈何不住小警官实在太可爱。
“对不起，怪我，怪我，还疼吗？我看看。”简铭也只是客气客气。
“好啊，你来看，来。”陆衡扬起一双挑衅的小眼神。
简铭一副拿他没辙的表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微笑道：“不闹了，阿衡，下午我要去我父母单位办点事，要不我先送你回办公室？”
“什么？你又要襒下我？”陆衡不干了，这要就几天不见面，一见面就吃个饭，手都没牵着几回，人家谈恋爱也这样吗？
“你没听李小花说，让我下午不用去吗？你这么送我回去，我怎么跟他交代？”嚯，这理由说的真是感动中国。
简铭看着一脸小媳妇样儿的陆衡，好气又好笑，本也想多和他待会儿，但考虑到今天周五，再不去研究所办房子手续，紧接着就是中秋小长假，又要耽搁好几天，无论如何还是想今天去把事办了。
“我不管，今天老子赖定你了，你去哪我去哪，别想撇下老子。”陆衡深得三十六计，赖为上计之精髓。
简铭低头思考了几秒钟，轻叹了一声：“这样吧，一会儿我去办事，你在车上等我，行吗？”
“行”
下午，简铭拿着一个文件袋站在了中国科学院海阳生物研究所门口，他抬头看着这栋记忆中的大楼，门匾上的几个隶书字体低调的标志着这个他不愿触及的故地，七层大楼已经翻旧一新，红砖外墙，高高的顶，加上一层大门处深灰色的几根立柱，规律有序，使人不由肃然起敬。
这是父母不长的一生为之奉献过的地方，简铭对这的感觉很复杂，有过骄傲，有过好奇，也有过怨恨。
他收起心中杂念，整了整身上的西装，扶正鼻梁上的眼镜，大步凛然的走了进去。
“您好，请问后勤内务部在几楼几室？我是来办理新房手续的。”简铭向一楼的门卫室大姐询问道。
“什么？办理新房手续？现在早不归单位管了，房都到个人了，哪还要单位办什么手续啊，都直接去房管局办就好了。你是谁啊？我们单位的？”大姐好像听到不得了的笑话，又觉得眼前的人很面生，不像本单位员工，多嘴问了几句。
简铭惊愕，他找错地方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你们单位的，但我父母是，他们很早就过世了，老房拆迁时我又不在本市，是别人来代办的手续，我不太清楚现在都移去房管所了，喏，这是我父母的名字，还有相关证件。您可以帮我看下，是不是不需要在这边再办任何手续了呢？”简铭取出文件袋里父母曾经工作的身份证明，从窗口递给大姐。
“简方舟？”大姐看到证件上的名字脸色骤变，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是简方舟和陈芳的儿子？”她再次确认。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简铭很不喜欢对面不明含义的打量眼神。
大姐眼神闪烁不定，边故作镇定边说：“哦，哦，你等等，我打个电话问下。”说完把窗一关，低头不知道和哪个管事儿的打电话。
片刻后，门卫窗还紧紧闭着，简铭身后却响起了一个嘹亮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
简铭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是个看上去有五十岁往上的男人。
好熟悉的一张面孔，圆圆的脸，还戴着副黑边眼镜，一头浅褐色头发保养的很好，微胖的身材，穿着研究所统一的白色大褂，这大褂简铭很熟，小时候，看父母穿时间最长的就是这种白大褂。和医生大褂还不同，他们的衣襟有道蓝色的细边，看上去更显得有几分职业专属感。
“您叫我？”简铭不明就里。
“是啊，你不是简铭吗？不记得我了？小时候常帮忙接简琪回家的冷伯伯啊。”说话的是冷国峰，早年和简铭父母是一个研究科室的同事，也是当年单位颇为看重的党工部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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