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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冲直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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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伯伯？”简铭脑中飞速运转，好像是有一个这样的人，每次父母加班没空接妹妹时，就会被他接回送家来。是他？“哦，我记起来了，您好，冷伯伯。”
不知是面前人笑容太刻意，还是招呼打的太殷勤，简铭浑身有种不自在的感觉，耳边竟然还晃过那次在疗养院宿舍楼和小琳的谈话，当时她说妹妹在一次梦境中有叫过‘冷伯伯’，想必——就是面前的这位吧。
简铭看了看他胸前的工作牌，上面写着‘冷国峰’三个字，默默的记下了。
“呀，都长这么大了？最后见你还是十五年前吧，现在真是一表人才啊，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坐坐？正好跟你说说房子的事儿。”冷国锋上前一手搭上简铭的肩，自来熟的拍了拍，笑起来眯成细缝的眼睛在厚厚的镜片下显得更小了。
“额，好吧，我先拿下我的东西。”简铭转头敲了敲门卫窗，朝躲在窗户后窥视他们的大姐示意，想拿回父母的资料。
“哦”大姐一顿，慌乱的急忙开窗把资料递给他。
都是些什么人啊？简铭对这座大楼仅剩的一点好感也不复存在了。
冷国锋的办公室在六楼，出了电梯，走到他办公室门口时，简铭特意留意了下门上挂着的标识牌，‘副所长办公室’，呵，看来冷国锋这十多年奋斗的不错。
“来，快坐，要喝茶吗？”冷国锋办公室挺气派，早没有十多年前机关单位的简陋淳朴了，硕大的办公桌后还摆着一张比他人还宽大的真皮摇椅，对着一整排文件柜的是现在简铭正坐着的组合真皮沙发。
“不用麻烦了，冷伯伯，您别忙，我就是来了解下房子的事。”简铭礼貌的回答。
冷国锋也没勉强，从柜子里拿了瓶依云矿泉水递给简铭。
依云？呵，还真懂喝。
简铭暗自观察着冷国锋的每个细节举动。
“是这样的，你父母当年分配的房子是属于单位的，那时也还没房改，他们…走时也还没买断，但我后面帮你父母办了买断手续，只是，你和你妹妹也没在那住，手续就一直在我这放着，五年前拆迁，我也没办法一直托管这房子，就找到当年领养你的蒋路川，让他来帮忙办下，其实现在你拿着这些资料去房管局就可以直接办变更了，提供你父母名字还有我这给你开的证明，转你名下就可以了。”冷国锋这番流畅无比，毫无破绽的解释，任谁听了都只会感谢，可偏偏简铭听出了漏洞。
“喔，原来是这样。那冷伯伯，买断房子这事是我父母在世时有特别拜托您的吗？”当然不可能，父母是突然去世，简铭问的很故意。
“…没有，没有，那时哪知道有房改一说啊。”冷国锋一脸好奇的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问这句话的意图。
“那，房子的钱是冷伯伯您出的？”简铭步步为营。
“…。额，是的，那时房子便宜，单位房改交的就更少了，我和你父母一直关系就很好，一家人一样，你就别想这事了，踏实的去办手续就行了。”冷国锋怎么也没想到简铭会问这么细的问题，差点词穷没接上。心想面前这小子和儿时那个淘气包真是判若两人啊。
简铭可不这么想，一家人的好关系？会十五年不曾去看自己和妹妹一次吗？
“那可不行，已经很感谢您当时为我们的着想了。钱不能再让您出，多少钱，我马上转给您。”简铭不动声色，一副谦谦有礼的姿态，但冷国锋听得出这不是客气。
“冷伯伯，如果您不要这钱，那这房子我也不要了，相信我父母知道也会赞成我这么做的。”简铭见冷国锋犹豫不决的样子，伺机下了句重话。
“行，行吧，怕了你了。你看资料袋里当年的房改文件吧，上面有金额，我老了，记不清咯。你也别急着转，账号我也不知道，我是真不记事儿，回头让我爱人把账号发来，再给你发过去，总行吧？”冷国锋很是头疼，这简铭似乎比当年的简方舟更难搞。
简铭一笑，还算满意这个结果。接着站起身递给冷国锋一张名片，礼貌告辞。“这上面是我电话，谢谢了，冷伯伯，打扰您这么久，我就先走了。”
“嗯，好吧，你也别跟我太客气了，以后常来坐坐啊。”冷国锋心里可不想他再来第二次。
简铭嘴角一撇，笑了笑没说话。
刚打开办公室的门，门外风尘仆仆闯进一个人。
简铭：“冷枫”
冷枫：“简铭”
☆、第二十九章
冷枫从来是个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的人，从大学开始，每年的学生会会长之职，只要他想，必定不费吹灰之力收入囊中；校际足球联赛，只要他参加，也总能带领全员夺冠，大学毕业后，新加坡深造三年，一直光鲜夺目的示人，回国没走任何弯路就开了自己的私人诊所，人生书写至今，唯一让他感到挫败的也只有面前这个叫简铭的人了。
他一向活得自信，学业、事业，家庭无一不把他高高托起，以至连感情他都觉得应该由自己来主导，可偏偏唯独感情，却让他尝到了从未有过的苦涩，他不想承认，而就在简铭转头离去的那一天开始，冷枫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失去的落败感。
“你。。怎么在这？”突然见到简铭，冷枫胸腔处一阵乱跳。
简铭更是诧异到面部表情都出现了短暂僵化，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我来办点事。”简铭不想多作交谈，虽然内心很是好奇冷枫的突然出现。
冷国锋看着眼前两人，满腹疑惑，忙插嘴问：“小枫，你们认识？”
“喔，爸，这是我大学同学简铭。”冷枫看看父亲又转头向简铭介绍：“简铭，他是我父亲。”神情镇定的很快，这点让简铭有些自愧不如。
“哦，真巧啊，简铭也是海大的？你看看，咱们家还真是有缘啊，哈哈…”冷国锋笑得很官方，不难看出几十年来在机关单位潜心打磨出的圆滑世故。
他们是父子？简铭心中一震，冷枫？冷国锋？还真是连名字都父子感十足，仔细一看，他俩还真是有几分神似，细薄的嘴唇笑起来，左边嘴角都如出一辙的弯得比右侧更高，这类笑容自由度较广，配上不同的眼神，既能不可一世，又可趋附逢迎。
简铭没浪费时间无谓寒暄，倏地回过神，欠了欠身，说道：“是啊，还真巧，那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简铭，你等等，我们聊两句吧。”能在这里遇上，冷枫岂会放弃难得的机会。小声对冷国锋神神秘秘说了些什么，三步并两步的追上简铭，生怕眼前人又一遛烟跑了。
简铭没回头，脚步稍有延迟，断断续续听到冷枫说到疑似治疗纪录几个字。
听着就觉得蹊跷。
“简铭，一直没等到你电话，今天老天成全，你总得给我个机会，好好听我解释一下吧。”冷枫见简铭已按下电梯键，不绕弯，直奔主题。
“没想到，你一个资深心理医生竟也迷信天命之说，真出乎我意料。”简铭暗讽。
“你知道，我不是迷信，只是太放不下你。”冷枫面色泛红。
简铭冷冷地笑了笑“没有什么人和事是你放不下的，看来你还不太了解自己。”见电梯门开了，一步迈了进去。
“你就真的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解释吗？”冷枫跟上，也进了电梯。
“冷枫，真的不用解释，我们之间，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一段经历而已，别太较真了，如果，你是怪我当初走的太匆忙，没跟你正式道别，那我跟你道歉。虽然我记得我有正式告诉你，我们分手了。”简铭眼睛看着楼层指示灯，面无表情地表述着。到达一楼，门正打开时，他侧脸最后看了冷枫一眼，说：“以后我们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你知道…我从不吃回头草。”
冷枫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眼睛，明显被呛的无话可说，肚子里有千言万语，可面前的人就连半个字的机会也不给他。
太不甘心，又或许太不服气，他干巴巴地扔了句：“简铭，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放你离开吗？一丝一毫也不想？”
简铭走着，突然停下了，两人一前一后，沉默了很久。
“不想。”简铭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头也没回的径直离开。
这次冷枫没追出去，话说事不过三，三次的拒绝，三次的背影相对，已接近他最后的底线，既然此路不通，何必还要撞得头破血流？明明有更胸有成竹的方式。冷枫紧了紧拳头，渐渐弯起了细薄的唇角，眼神冷冽。
陆衡窝在每个旮旯缝都飘着简铭气味的车厢里，小酣正醒。此时睡眼惺忪地看着车外慢慢走近的人儿，不禁看出了神，四周还下着细密小雨，简铭没打伞，雨水像在浇塑他的轮廓，沿上而下撒向他头顶，肩甲处，看着雨中向自己而来的身影，陆衡一脸迷醉。
上车后，简铭就一直没出声，只是看了眼陆衡，直接发动了车子。
“诶，你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事办的不顺利吗？”
“嗳，铭铭，你往哪开啊，咱们去哪啊？”
陆衡圆着两只眼睛，看看前路又看看简铭，自言自语到自己都觉得傻。
简铭此刻侧脸看着有点儿冷，透着不易亲近的生僻感，配上车外的雨，凉飕飕地，陆衡还是喜欢看他笑，对自己笑。
“听音乐吗？”简铭突然问。
“…哦，可以啊。”陆衡回答也努力简短。
简铭没再说话，把车调到蓝牙状态，自动就连上了他手机里的播放器，他点了点液晶屏上的音乐菜单，一首陆衡从没听过的曲子缓缓响起。
角色精湛主题略荒诞
理由太短是让人不安
疑信参半 却无比期盼
你的惯犯圆满
别让纠缠显得孤单
你肆无忌惮你急着闹翻
用词刁钻要观后感
爱本是两端
要倾斜不难要摧毁简单
…
…
维护者习惯让自己难堪
最后的离散请用词温暖
歌不错，唱得也好，可陆衡却听的相当压抑，整个车厢除了音乐，不再有任何其它声响。陆衡似乎感觉到简铭的低气压，也不再絮絮叨叨。
车很快开进了一个很大的地下停车场，简铭找了个偏僻的位置把车熄了火，接着侧过身看着陆衡，仿佛在等着他问些什么。
“这…是哪啊？”陆衡很配合的问了问。
“酒店停车场。”
“酒店？”陆衡心跳漏了一拍。
简铭把眼镜一扯，觉得给对方一个问题的机会足已，直接身一侧，吻了上去。
陆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个状况，面前的脸就向他扑来，唇齿处还正在被对方用着力。
“打开。”简铭命令。
刚刚还悄无声息的，这会儿又像旱逢甘雨般淋漓而下，陆衡惊叹简铭这收放自如的的段位，简直出神入化。
他眼睛直楞楞地瞪着，方寸大乱。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心思，就这么没有任何暗示的发生了。陆衡的脸一片霎红，理智顿时飞去了九霄云外。
——————————————尺度问题此处省略一千八百字———————————————
陆衡笑了，很宠的那种，满脸春意盎然。“铭铭。。我喜欢你。。特稀罕的那种喜欢。。”兴许是这句话爆炸力太猛，只听简铭一声重重的低吼，车厢顿时安静下来。
“嗳，好像有点缺氧，去，开下天窗。”顷刻，简铭才缓缓顺了顺气，开口就指挥着，陆衡嘴一撇，还是爬到前座把天窗打开了。
他们各自整整衣衫，许久没说话，浓郁的荷尔蒙气味充斥着整个车厢，陆衡很想抽根烟，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简铭，似乎在盘算怎么开口。
至从上回夺烟事件后，陆衡在简铭面前已很少抽烟了，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毅力，但即使这样，他还是想天天和简铭在一起，想着再多呆呆，没准烟就戒了吧。
“你抽吧，窗都开着。”简铭从车门匣拿出瓶水，一口喝了半瓶下肚，见陆衡手伸进裤子口袋，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用猜就知道他想干嘛。
“算了，不抽了。” 陆衡决定还是挑战挑战自己。
蓦然发现简铭手里那瓶水更具吸引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说道：“我也要喝。”。
简铭看他眼巴巴的样子，笑笑说：“你门边不有吗自己拿。”
“你那不还有半瓶吗？别浪费，你不是连吃快餐都自备餐具的环保人士吗？”我就看中了你手里的，嘴对嘴喝了半瓶的，怎么着？
“哈哈，给，我口水消过毒了。”从研究所出来到现在，简铭第一次笑出了声。陆衡看着很欢喜。
“简铭”陆衡接过水，慢慢打开瓶盖，“我喜欢你这样子。”
“什么样子？”简铭斜身靠在车门上。
“说不好，”陆衡转过头，对着他把那半瓶水咕噜咕噜全喝了，盖上瓶盖在手里打着转，“可能就是你的笑吧，没有心眼儿的各种笑，大笑。”
“是吗？”简铭很应景地又笑了笑，“可能你太好笑了吧，我记得我笑点挺高的，别人讲笑话，我都面无表情，还觉得特没劲儿。”
“不是因为喜欢我吗？”陆衡突然问得很认真。
简铭看了他一眼，没立刻回答，有些话对他来说不是张口就来的，他当然是喜欢陆衡的，只是他还并不能确定这喜欢到底是什么状态，为什么，又有多少。
他知道陆衡正在期待的等待着什么，可他却不知怎么回应，彷徨犹豫之时，手机突然叮的一声，有条简讯进来。
“简铭，虽然你不想知道和我有关的事，但简琪的事你也不想知道吗？给我一个机会，也给简琪一个机会，我能帮你。”
冷枫。
最怕就是当你刚想温柔地对待这个世界时，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凶神恶煞起来，简铭整个背脊一阵发凉。
作者有话要说： 搬家几日，身心疲惫。大家久等了，抱歉抱歉。。。。
有空去我vb看看吧…
☆、第三十章
都说人生无常，所谓无常，无非是无法预料，突如其来，靠己之力也扭转改变不了的未知。
简铭怎么想也想不通，冷枫会和妹妹有某种关联，这无迹可寻的事态，发展的光怪离奇，他盯着手机愣是几分钟一动没动。
陆衡眼里的简铭什么都好，即使高冷，吹毛求疵，偶尔还爱一副大家长似的教训人，但这些对陆衡来说都恰到好处，站在不同的角度看，缺点也可以是优点，再牵强也算特点，比如高冷，就他家铭铭长的这张男女通吃的脸，没这高冷屏蔽狂蜂浪蝶，单靠自己一力阻挡，特警都不用干了，又比如教训人，以为他谁都爱教训吗？也只有陆宝宝本宝才有这待遇好吗？这不是教训，是关心，是爱好不好。
陆衡都懂，即使自己戴了十层滤镜去看简铭，只看他的好，可还是非常不喜欢见到现在面前这个双目放空，茫然困惑模样的他，仿佛这个人不是简铭，五官到气质都完全变成另一个人，而这种状态陆衡只看过两次，上一次还是在简铭家楼下撞见他被强吻。
“谁给你发了什么吗？出什么事了？”陆衡挺严肃地问。
简铭微微抬起眼，表情里看不出一丝异样，“老同学，没事，要不要去吃点东西，或者送你回去？”
简铭说这话时竟让陆衡产生了一种刚才是和另一个人亲热的错觉。
“你是不是认为你有事没事，我都傻得看不出来？”陆衡哼笑一声。
“你当然不傻，所以，别问了。”简铭转头看了看他，“要不送你先回吧，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今天就不陪你了。”
“喂，简辅导，真把我当小狗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简铭好半天叹出一口气，“你又抽哪门子疯？”语气温和，话却说的很硬。
陆衡眉一挑，瞪圆了眼，像听到了个世纪笑话，“简铭，从你父母单位出来你就奇奇怪怪的，一路上板着张去讨债的脸，以为我看不出来？到了这儿，急的房都不开就耍流氓的也是你，老子还想问问你抽什么疯呢。”陆衡语气有点激动，话像开了闸，“你是不是就仗着老子稀罕你，跟我玩欲擒故纵呢？什么话都是你说的，让我好好的，能让你依靠依靠，简铭，你真需要依靠吗？老子是宠物吗？没事就捋捋毛，有事你特么就让我一边儿待着？”
简铭一字不落的认真听完陆衡这番阔论，淡淡地回了三个字：“说完了？”
“没呢，你闭嘴听着。”陆衡把身一侧，正对着简铭，打算一鼓作气把满肚的委屈全吐出来。
“我知道你有很多不愿意别人知道的事，我在你这儿充其量也是‘别人’之一，我不急，我有的是时间，可就算咱俩现在是炮/友，你要提裤子走人好歹也编个理由吧，老子又不是非死皮赖脸要跟着…”
话音未落，简铭喝声打断了他。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屁话吗？陆衡。”他厉声而斥。
“……”噼里啪啦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好，就如你说的，今天我耍流氓在先，我抠门，酒店钱也省，我道歉，对不起，满意了吗？但，陆警官，炮/友这一说，我担待不起，我们之间好像还没到这境界，有些事我不想解释，和你是谁，你是我的谁都没半毛钱关系，我就是单纯的不想解释，明白吗？”简铭很想打开陆衡那被甩出了十万八千里的脑子，看看猴年马月能跟上嘴。
“你懂什么叫依靠吗？就你现在这样儿？就你刚刚放的那些屁，你觉得我能依靠？”简铭挺累，他承认自己话说的重了，但他当下也没力气去组织更漂亮的辞藻。
“你…。”陆衡这次是真被气伤了，脸憋得通红一片。“消息是那个叫冷枫的发来的吧？”突然寒着张脸冷冷地问。
“……”简铭一楞，目光微沉地看着他。
陆衡眯着眼和他对视片刻，冷笑一声，泄气地摸了一把脑门，“行，你忙，你去找你的依靠吧，不用送了。”说完打开车门绝尘而去。
一个人厚着脸皮没羞没臊地去爱另一个人的概率一生就只有一次吧…一次就足以让人同时见到天堂和地狱。
陆衡离开后并没回家，外面还在下着雨，他打了个车，直接把自己扔进了一个酒吧，时间尚早，酒吧还没正式营业，他打了个电话给八百年没联系过的警校同学，现在也是这一区的派出所片警，开了个后门才进了这间黑不隆冬的屋子，也没别的事，坐下就开始各种喝，啤的，红的，洋的，混的，直接奔醉去的。
从营业前喝到开市，酒吧开始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重金属乐，酒量本就不如酒胆的陆衡已然醉生梦死，眼前影影绰绰闪耀着一片迷离在音乐里狂乱舞动的人，聒噪的落寞的兴奋的无助的散落各处，还有一些悠然地坐在吧台前看bartender玩弄酒瓶，昏暗灯光，陆衡眼神中的彷徨，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再无方寸。
半梦半醒时，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冲着对面也不知道是谁就一通乱吼，“特么老子这么稀罕你，你还说老子不能依靠，你说，老子哪不值得依靠了…啊…你说…说…”声音渐渐哽咽了起来，电话那头的人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攥紧了拳头，直到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里。
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
等陆衡清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他躺在自个家卧室床上。
“操，怎么这么疼。”他晃着身子坐起来，一下起猛了，头像开了锅，整个脑袋疼痛欲裂。
手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不大顶用，他打开抽屉，翻出包烟，打开点上了一根，熟悉的味道似乎缓解了些疼痛，这才慢慢四周看了看，想找回断片的记忆，刚一回头，突然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盒药，他好奇地抓来一看，是醒酒片，见了鬼了，他家怎么会有这东西？
周六，简铭本不应出现在‘百川’办公室，但此刻，他和冷枫正襟危坐在对方面前，彼此对视着。
“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简铭连对方的名字也不想提及。
冷枫是真待见这分毫不待见自己的人啊，他笑笑说道：“我知道的不多，但一定比你多。”他扶额颔首，看着对面那张刀刻般俊美的脸，感叹着这六年时光不曾削去对方半分风采，反而蜕变得更有味道，更让人不舍放手。“其实，我不想用这种方式才能和你像现在这么心平气和的谈话。”
“废话就别说了，你到底知道什么？”简铭觉得只要见到这个姓冷的，一贯的好脾气就荡然无存，这个明明曾是初恋的存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让人倒胃口？
“简铭，你还恨我吗？”
“不恨，可以不要再浪费彼此时间吗？”简铭耐心在以光速消磨殆尽。
冷枫皱起了眉，似乎很苦恼眼前的局面。
“不恨我，对我这态度？怎么说我们还是老同学，你对别人可不这样，比如卫东。”
“你去找过卫东？”难怪他会知道自己回国了，简铭一下茅塞顿开，不等对方回应，摇了摇头拉回更关键的话题，“算了，无所谓了，说正事吧，你说知道简琪的事到底是什么？”
“有些事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去证实，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当年的事件不是一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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