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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冲直撞-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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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那么不让你放心吗？”
“嗯，我觉得谁都喜欢你，怎么办啊。”陆衡皱着眉。
“我要疯了。”
“我也快了。”
进包厢前，简铭拉了拉陆衡的手，凑到他耳边轻声说：“进去开心点，别闹孩子脾气。”
陆衡点点头，匆匆在他嘴边落下一个吻才露出笑容。“听媳妇儿的。”
“你们这是去一楼上厕所了吧，够久的。”李伟看着推门进来的两人，特别是看到陆衡陆大爷脸上绽开的笑颜，这才一颗心放回肚子里，接着对陆衡说，：“刚刚你的歌，你不在，我给你重点了一遍，下首就是你。”
“嗯，谢了，来，我敬下大家，这几年没少给你们添麻烦，我干了这半瓶，你们随意。”陆衡拿起简铭开始喝了一半的酒，一口干了，喝完还抹了抹嘴。
“你不是不喝吗？”简铭用胳膊肘捅他。
“就这半瓶，不碍事，他们在部里都没少照顾我，要的。”陆衡对简铭笑了笑，又很潇洒很man的冲他挑了下眉，简铭承认，自己胸腔内有点砰砰乱跳。
大家喝着酒，随着陆衡这番说辞，心情都有些惆怅，平时也没觉得什么，陆衡还经常请假，可这相处了三年的同事就要离开，还真有点不是滋味。
特别是李伟，还有同办公室的小刘，这一刻都对陆衡表示出了强烈不舍。
“好了，别个个丧着脸，老子又不去很远，开车也就二十分钟，我们常联系就好了。”陆衡拍了拍李伟的肩，“说不定我们以后还会做同事呢，你忘了？”
李伟眼底闪着光，“嗯嗯，记着呢。”
身后大屏幕上突然亮起陆衡点的歌，前奏响起时，李伟都惊呆了。
“我操，你会唱雨神的歌？前年我生日你为什么不唱？一晚上光闷头喝马尿了，嘿，说起来，我们还真没听你开过嗓呢。”
“嘘…”陆衡向他比了个闭嘴的手势，然后转头靠在简铭耳边说：“答应唱歌给你听，听好了，送你的。”
别人看这两人贴头细语可能没什么，李伟看可不一样，这把狗粮吃得那叫一个撑肠拄腹。
陆衡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四人都震惊了，也不是说他唱得有多惊为天人，而是他唱歌的声音和平时说话的声音完全不同，低沉又性感，有些尾音的小处理，竟然完全契合，最重要的是他唱歌的情感投入，简直了。
………
还有机会能够 感觉爱一个人的纯粹
你是我的小蝴蝶 我是你的小阿飞
你停在我的肩依 偎在我耳边从此我不再撒野
我说我的小蝴蝶 我可以为你改变
只要你愿意给 我绝不会食言
不浪费你的爱 你的美
……
这一段高潮，陆衡完全是对着简铭唱完的，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李伟都不忍直视，若不是另两个同事坐得远，看不太清陆衡这旁若无人的神情，今天应该就成了陆爷的表白现场了。
简铭目不转睛得回看着陆衡，半分眼神也没闪躲，嘴角含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我把玫瑰全都染黑 铺满在你的床沿
再一点时间
我要看你刺在我的心悬 陪我直到永远
纪念每一天 守护每一夜
无怨无悔 为你奉献我仅有的一切
……
最后结束时，陆衡一个漂亮的转音，把现场的人全唱沸腾了。
刘晓霞兴奋的喊：“早知道，就让江副部办那个什么欢送会，让我们陆衡在部里这么来一首，震倒一片啊，太好听了。”
“你他妈有这特长，也瞒小爷这么久？真不够意思啊。”李伟小拳拳锤了陆衡胸口一下。“诶，是不是对着简铭唱特有感觉啊？”这句话是凑到陆衡跟前小声说的，小脸坏笑得挤满了八卦的小褶子。
“当然，这都听不出来，你智商可以回炉了。”陆衡没躲闪，没回避，直截了当的承认了。若不是怕简铭不开心，他倒想让全世界的人知道这首歌就是送他铭铭的，等着，总有这么一天的。他想。
“好听吗？”陆衡迫不及待地坐到简铭身边，讨夸来了。讲真，他还就稀罕简铭的夸，别人的只是开心笑笑，简铭的，会让他心跳。
简铭没让他失望，准确来说，他更是给了陆衡一个惊喜。“这段时间的坏心情都被你这首歌治愈了，谢谢。”说完手还在两人腿间偷偷的握住了他的手。“半小时都过了，我要走了。”
“啊？铭铭，我都治愈你了，你就这么抛下我？”陆衡有点思维混乱。
“你也要走，不然我睡哪？”
这句话在挑逗，陆衡确定以及肯定，百分百不会听错，他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的。
“大家慢玩，今天我请，我和简铭要先走一步了，有事有事，下次补上啊。抱歉抱歉。”从没见过如此谦卑有礼貌的陆衡，李伟、刘晓霞、丁大厨三人嘴里的酒都忘了吞。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对璧人以光速消失在眼前。
从嘈杂的环境突然到寂静的深夜大街，俩人不约而同地想到包厢里呆若木鸡的三人，相视而笑，笑得旁若无人，哦，不对，本来也无人。
“阿衡，你是我认识的最可爱的人。”简铭突然说。
陆衡最后一丝忘了收的笑容还挂在嘴角，“我。。可以认为你在对我表白吗？”
“可以。”简铭摸摸他的脑袋，揉了揉他的头发。
两个字，两个动作，只让陆衡有一个念头。
带媳妇儿回家。
☆、第五十章
这是个很婀娜的夜晚，因为酒精，因为那首歌，因为两个欲/火焚烧的人…
“嘭”重重的关门声在两个紧紧纠缠的身躯后响起，陆衡和简铭几乎一进门就粘住了，一秒也没耽误，两张嘴像吸铁石般瞬间黏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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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倒在简铭的背上，让自己腹上的液体和简铭背上液体融合在一起。
“铭铭，老子爱死你了。”
简铭双眸水汽氤氲，张了张嘴，说不出半个字。
疯狂的喜悦和满足感从灵魂深处迸发而出，陆衡紧紧搂着简铭，俩人都享受着高/潮后的余波，舍不得动，舍不得说话，舍不得松开彼此。窗外静默如常，窗内一片旖旎缱绻。
第二天，陆衡起个大早，穿上了一直压橱柜底层的特警制服，还特地把胡渣刮了个干净，最后精神奕奕的站在镜前，给了自己一个微笑。
嗯，就差警衔了。他想。
走近床边，看到床上还在熟睡的人儿，刚硬的面部线条瞬间柔和下来。想到昨晚自己洗完澡躺回床上时，简铭已进入深睡眠的样子，眼角就浮起一丝笑意，他的铭铭确实累坏了啊，这一晚充实的。
陆衡俯下身亲了下简铭的额头，帮他盖好被子，转身出了门。
今天周一，天气史无前例的好，温度湿度风力也都刚刚好，陆衡心情愉悦的走出小区，拿出手机看到一条李伟昨晚发来的微信：【陆衡，阴霾统统过去，以后顺风顺水，一路坦荡。另外，今晚的聚会不算，你别忘了补上，这事儿没商量。】一个鬼脸表情。
陆衡笑笑，回复了个好，外加一个抱拳表情。接着打开摄像头对着晴朗的天空拍了一张照，发在了朋友圈，现在是早上七点半，陆衡写下：【晴空万里，重新起航。】
三年了，虽然这三年间也来过这，但此刻站在特警大队大门口，陆衡心情还是无比沉重，他抬头看着前方那金灿灿的警徽，心脏倏然沉而又力的跳动起来，攒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顾涛坚守承诺，亲手帮陆衡戴上了警衔，陆衡很郑重地对他行了个军礼，他也严肃地回了一个军礼。
欣慰之余，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外甥，顾涛像突然看到几十年前刚入伍的自己，眼眶都湿润了。
此时，门外响起一声报告声，“顾队，我来了。”
田坤看都没看陆衡一眼，似乎房里就没这个人，他也不想来，是被顾涛叫来的，他当然知道，陆衡回队了，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个喜悦的消息。
“来，过来。”顾涛把田坤叫进办公室，让他站在陆衡身边。“田坤，以后陆衡和你是一个阻击队的队友了，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矛盾，今天，现在就在我这了结一下，我不想以后再看到类似上次的斗殴事件。”
“你先说，田坤。”顾涛命令道。
“顾队，我们没矛盾没误会，以后不会再起任何冲突，请顾队放心。”田坤一板一眼的回答，声调都在一条线上，但字字铿锵有力，没含糊。
“好，这是你说的，你要对自己说的负责。”顾涛也没啰嗦，转脸看向陆衡：“你呢？表态。”
陆衡看看田坤，沉默了几秒，开口：“顾队，我也没矛盾没误会，只要田坤学弟不找我麻烦，我们一定相处愉快。”他余光看到田坤脸色一变，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那股透出的寒意，陆衡还是被辐射到了。
“你这是什么话，好好表态。”顾涛不接受陆衡吊儿郎当的一番说辞。
“是，顾队，我保证，我们以后不会有任何冲突。”陆衡听出顾涛严肃的警告，他直起背，郑重作出表态。
“好，你们俩听好，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战友，就是同盟，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以后肯定还有让你们打配合的行动，我希望你们好好认识到这一点，不要再滋事，再有一次，按警律论处，严惩不贷。听明白了吗？”顾涛声如洪钟。
俩人异口同声：“听明白了。”
一个上午，整个特警队闹开了锅，很多老队员知道陆衡回来了，全涌到阻击队，和陆衡打招呼，叙旧情，一片嘈杂欢腾。
这里面，有张极不合群的脸，坐在角落，看着窗外，面无表情。
“陆衡，要请客啊，这顿可饶不了你的。”叫周斌的队友大声嚷嚷。
“当然，明天，明天我定好位，大家都去，就当聚聚。”陆衡伸出头找到田坤的方向，叫了一声：“田坤，你也一起来啊。”谁叫今天陆爷心情太好，这搁平时可没这好脾气热脸贴人冷屁股。
田坤转脸看看他，半天才说了声，“明天有事，不好意思了，下次吧。”乍听这句话没一点漏洞，但陆衡听出了故意，听出了情绪，这是要死磕到底了？行，老子就看看你田坤哪路神仙，这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看你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好嘞，那下次呗。”陆衡没再理他，转头支散了人群，“嘿，各位脱岗很久了，别让老子背锅啊，都该干嘛干嘛去。”
周围一哄而散，房间突然安静了。
田坤拿出了个小本，不知道在看什么，陆衡也没管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顾涛给他的每天训练任务和值班时间表，他们特警队除了行政，一般是24小时轮班全勤待命，接到重大任务全员备警也是常有的事，所以除了训练、出勤，他们都在宿舍待着，当然没任务时晚上值班是可以睡觉的。
陆衡被安排的是星期三和星期五两天全勤待命，也就是说这两天，连续24小时是不能脱岗的，也就是说这两天，他是见不到他家铭铭的，想到这，陆衡拿出手机，想问问他媳妇儿起了没？
想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说~~/（ㄒoㄒ）/~~
☆、第五十一章
接到陆衡电话时，简铭正在静心疗养院。
周一是简琪诊疗例会的日子，早上陆衡离开没多久，简铭就起来去取了车直接开来了疗养院，今天大草坪上临时搭出了一个小型舞台，人也特别多，问了才知道原来有个老人过80岁大寿，院里特地给老人家办了场小演出庆贺，还请了魔术表演队，这会儿，刚吃完午饭，大家都陆陆续续出来，坐定位置等看表演。
“你觉得呢？今天星期一，我不用上班吗？”对于陆衡‘起床没’这个问题，简铭回答的语气不太和蔼。
“哦，对，你在你妹妹那吧，我没什么事，就是。。那个。。我今天报到。。都挺好的，你别担心。”陆衡声音带着笑意。
“没担心，我知道你能处理好。”简铭知道他含含糊糊意指什么，对于他和动过手的神秘队友共事，自己之前表示过担心，主要还是怕陆衡一被激怒就上手，但最近他的表现，简铭真不太担心了，有时甚至还觉得他的情绪控制比自己还正常。
“那你先忙，我下班再找你，新屋还要添什么吗？”
“暂时不用了，今天很多事要处理，晚上会忙到很晚。”简铭没忘约了冷枫，顿了顿接着说，“还有，现在你也回队里了，好好工作，别老想着帮我干活。。”
“你用错字了，媳妇儿。”陆衡打断他。
“嗯？” 简铭没明白。
“行了，知道你忙，你忙你的，房子那边要弄什么你直接交给我，除了每周三、五，平时我三点就可以下班，你房间的床这周四就会送过去，我也得指导指导怎么放啊。” 老子干自家的活儿那叫帮嘛？在照顾媳妇儿这件大事上，陆衡是目标明确、宗旨清晰的。
乍一听，简铭真听出了新婚夫夫的既视感，是的，有画面的那种。“陆警官，你意思是我得给你配套家里钥匙呗？”他晕了，一脑门麻雀。
“嗯嗯，那最好了，你可以忙的更安心了，我都不用找你开门了。”顺杆子爬，陆衡新增技能之一。
简铭一口气差点卡在喉咙，哭笑不得。“我可以拒绝吗？”
“可以，但无效。”
仿佛一张笑得龇牙咧嘴的无赖脸跃入眼前，简铭很无奈，但不可否认，心里是暖的，陆衡说的话、做的事和他人一样，简单粗暴，被他放进心里的人，他会用所有的好去对待，没有退路的付出，没给自己留半分余地。简铭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对他说不出‘不’字了，这种喜欢是自己从未遇过的珍宝。
“我不跟你多说了，这边很忙，我有留套钥匙在楼下门卫室，平时我不在，都是他们帮我开门，你可以直接问他们要，我会打招呼。”简铭看到何主任向自己走来，嘴里的话加快了速度，“陆衡，房子那边我都交代好了，工人会自己干活，你不要耽误工作，有事再去，我挂了。”
“等等”陆衡最后嘱咐了一句，很平常，却让简铭的心热烘烘的。“记得按时吃饭，你的胃不能饿。”
“嗯…挂了。”
简铭微微一笑，迎向何主任走了过去。
与何主任确定了周末接妹妹回自己家的时间，转身就见简琪被小琳领出来，今天简琪没坐轮椅代步，亭亭玉立，甚是可爱，简铭就这么看着，有一瞬间像看见她笑着朝自己跑过来的活泼模样。
“琪琪，你也来看表演？”简铭走过去，牵了牵简琪的手。
简琪没抗拒他的接触，但眼睛还是失焦地看着前方，无任何反应。
“小琳，我也陪她过去可以吗？”简铭看了看一旁的小琳。
“嗯，好的，琪琪不是太喜欢人多的地方，位置安排在后面，我带你去。”
事实真是如此，简琪还没靠近人群，就反射性的往小琳身后缩，等到了座位坐下时，手还紧紧拽着小琳的手臂，脸藏着后面，不想看前面扎堆的人群。
简铭有些好奇，妹妹这么害怕是为什么呢？难道也和当年发生的事有关，能刺激到让她有应激反应的原因，目前还只有当年的事了，简琪正常的记忆只停留在那时。
简铭不放心，留了下来。
演出很乐闹，那位80岁的老寿星坐在第一排最正中的位置，其实老人很早就患有老年痴呆症，不管台上演些什么，他的表情都始终是一个，这个演出是老人在国外的孩子出钱让疗养院办的，对于没有亲人陪伴的大寿，简铭暗自为他庆幸，还好老人家不是清醒的，否则，再多庆贺表演也填补不了这位老人孤独的心吧。
魔术队表演时段，台下人群兴奋异常，有几个人还一直在起哄，院里出于对在场人员的安全考虑，取消了互动环节，可表演队里有个演员也不知是不是上台前没听清规定，这会儿正自作主张地和台下做起了互动，他走下台，让台下的人在他准备好的盒子里放物件，这个魔术最终要呈现的是不管放什么进去，东西都会从台上另一个盒子里穿越出来，可表演者开了个小玩笑，有个病人把自己的帽子放进了盒里，台上的盒里竟变出了副眼镜，这种刻意的搞怪玩笑，正常人都看的懂，可台下坐着的可不都是正常人，他们的思维模式属于排他性，只接受自我世界观，表演者的一个小玩笑，先是引起了互动病人的反常行为，继而影响了大部分病人，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叫嚣声，起哄声连片响起。
疗养院的安保人员全集中到前面去维持现场，医生护士也都在安抚自己的病人，好在有暴力威胁的重症者是不能参与这类公共活动的，现场除了一场闹剧的荒唐，也没出大事。
只是，这一闹，坐在后方的简琪却产生了强烈的行为反应，她再次失声尖叫，椅子也被她踢出很远，人蜷缩在地上，双手抱头，不停地抓头发，脚后跟用力蹬着草皮，拒绝任何人靠近。
“啊——呃——啊——”
简琪惊悚害怕的样子，把简铭吓的不轻。
医生们闻声都跑过来，想上前安抚，都被失常中的简琪挥臂阻止靠近，她现在就如惊弓之鸟，谁的靠近都让她的应激反应更激烈。
简铭抬起手，对医生们做了个停止的动作，“你们别靠近，我试试，我试试。”其实他也没底，这在室外，而且简琪四肢活动也没受限制，他很怕再有什么刺激，妹妹会干出大家控制不了的事情。
“琪琪，别怕，我是哥哥，别怕，我一个人过来好不好？”简铭很缓慢的靠近。
“啊——呃——”简琪喉咙只发出一个个单音，不停的摇着头，身体颤抖地往后挪。
“好，好，我不靠近，我就在这，你别怕，你知道我是哥哥，你认得我的，对不对，哥哥永远不会伤害妹妹，琪琪知道的。”简铭在离她一米的位置蹲了下来，看着简琪，耐心的强化她的认知，一遍遍重复。
后面有医生善意提醒简铭是否给简琪注射镇定剂，被简铭一个摆手拒绝，他不想靠这种方式来稳定妹妹的反应，美国大学最后一年的“PTSD”研究课题中，教授明确指出，只用镇定剂稳定情绪的行为不只帮助不了病人恢复意识，反而会让病人更加抗拒正常接触，排斥沟通，万不得已，不主张使用。这一点，简铭完全赞同。
简铭冒了个险，他对妹妹说了句话，结果证明，这个险冒的很值。
“琪琪，你看到爸爸妈妈了吗？你是不是看到爸爸妈妈了？”
简琪浑身一震，常年无神的眼睛竟然聚焦了，她抬起头，看着简铭的方向，半天一声没吭，直到两行眼泪涌出眼睛。“…。。爸爸…。。妈…妈……”
天啊，她说话了。
简铭眼前一片模糊，越来越模糊…。
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一张纸巾伸过来，“谢谢。”他取下被水汽蒙住的眼镜，抬脸一看，冷枫正站在自己面前。
他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忽略冷枫的突然出现，转身全力安抚妹妹。
“琪琪，让哥哥过去好不好，哥哥也好想爸爸妈妈，让哥哥也见见他们好不好？”简铭尝试再一次靠近，这次，简琪没再尖叫，身子竟然也没躲。
简铭终于抱住了简琪，他已记不清最后一次这样抱住妹妹是什么时候了，总之很久很久，久的像是上辈子的事，他把妹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双臂紧紧的抱着这副清瘦娇小的身躯，任脸颊浸湿。
“琪琪，哥哥很想你，你能回来吗？回来好不好？”简铭轻声在简琪耳边细语，更像在对自己说，声音哽咽。
简琪一直在留眼泪，没有声音也没有表情。
周围的医生护士们都惊呆了，不由得感叹亲情的力量。
冷枫走近他们，弯下腰小声对简铭说：“简琪稳定下来了，没事，你别担心，先送她回房间休息吧。”
简铭没回应他，只是慢慢放开手，看着妹妹，用指腹擦掉她脸上的泪，别擦边说：“琪琪真乖，知道心疼哥哥了。”
把妹妹安置回房里床上，简铭还陪了她好一会儿，妹妹又回到她的世界，眼神失焦，好像开始的一切全是幻境，但简铭知道，妹妹正在回来，他看的很清楚，也更确认，面对当年的事件是让妹妹恢复意识的关键因素。
走出疗养院时，已经快下午四点了，简铭一天没回百川，从昨晚到现在蒋路川也没打过一个电话给他，此刻，身后还跟着一个让他很想逃离的人，一切都不美好，和头顶突然沉下来的天一样灰，简铭脑海倏地闪过陆衡的脸。
好想只和他的阿衡在一起啊。
“后面的时间，是留给我的吧？”冷枫一路默默跟着，到了停车场才开口。
“嗯，答应了请你吃饭的，你开了车吗？还是坐我车？”简铭扬了扬手里的钥匙。
冷枫弯了弯嘴角，点点头，“坐你的吧，上大学时就想过坐你开的车。”
简铭笑笑，没说话，开锁上车。
其实，简铭在某个深夜里有想过，没陆衡的出现，自己还会不会接受冷枫，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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