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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冲直撞-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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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前天就来过了。”简铭微微一笑，“很满意，谢谢了，这周辛苦你了。”
陆衡这次很准确的抓住了重点，“你前天来了？不可能啊，我在啊，快八点才走的，你几点来的？怎么没碰到你？”
“我也差不多那时到的，额…。可能没缘吧。”简铭撇了撇嘴，手指撑着额角，故作遗憾之态，怎么办，一见这傻愣子就情不自禁想逗弄一番。
“铭铭…”陆衡上当很快，扬着的眉眼瞬间塌了下去，“你来也不提前告诉我？”
就那么不想我吗？陆警官委屈了。
“你不是周五要值班吗，就不想打扰你了，让你早点休息。”简铭实在爱看陆衡满腹怨气又楚楚可怜的模样，和他高大威猛的形象有着强烈的反差萌。
“你，真，体，贴。”陆衡口齿清晰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随即哼了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是吧，我多理解你啊，看你怎么胡渣都出来了，今早没回家吗？下了班直接过来的？”
“嗯。”
简铭突然一阵心疼，“有没有吃早饭？”
“没。”
“饿吗？要不我们出去吃东西，这也快中午了。”
“不去。”
简铭无奈地笑了笑，靠着陆衡坐下，“好了，别生气，我前天来的很仓猝，没待几分钟就走了，房子都没仔细看，今天才好好欣赏了一遍。”他主动抬起一只手摸了摸陆衡脑袋上的毛刺板寸，声音轻柔地像在安抚一只宠物。
“嗯。”这声嗯尾音拉长了点。
简铭又主动把眼镜给摘了，弯下身子侧过头凑到陆衡面前，“诶，没骗你，之前积压的几个病人报告，全靠这几天开夜班完成的，我现在颈椎还酸着呢。”声音更轻更柔了，是那种软绵绵的气音，直接能让人耳朵怀孕。
陆衡这血气方刚的，怎么受的了，他在简铭说完最后一个字的同时，把人一个按压，简铭整个身体妥妥地陷进了舒适宽大的意大利布艺沙发里。
嗯，沙发不错，软硬适中，与人体接触面积也够大，这是简铭倒进沙发后首先想到的，还没来得及细致体验，身上的小狼狗已迫不及待的吻住了他。
要说陆衡这人学习力还真是强，就上回被贴身辅导过一次，现在的吻技是一日千里，简铭能喘上气了，这是最低标准，问题是他还挺享受，这就超出基本水平线很多了。
模仿完简铭亲授的法式热吻后，陆衡的舌尖开始在简铭肩窝跳舞，左舔舔，右舔舔，时而轻嘬，时而吮吸，也不知哪戳中了美人笑点，美人没忍住，挣扎了一下身体，陆衡连忙停下，迅速撑起上半身，以为是自己太重了，“咋了？”
其实还想再啃两口的。
简铭先是笑了几声，接着手摸上自己脖子，“没，就是有点痒，又有红印了吧？你能不能注意点儿？”
“铭铭，那叫草莓，我科普过。”陆衡一脸认真，“情侣间才会有的。”
“是，你陆警官多好学啊，都要改行专业种草莓了。”简铭没好气的调了一侃。
陆衡嘿嘿两声，低头亲了他脸蛋一下，说：“好嘛，那…。我以后轻点儿。”
话刚落，简铭还没反应过来，陆衡把他身子一扳，示意他趴着。“喂，你又搞什么鬼，大白天的。”简铭反用力，就不趴。
“你趴着，我给你按按颈椎啊，你不是酸吗？”陆衡失笑，靠近他耳边暧昧地问道：“想什么呢，色媳妇儿。”
简铭头一回尝到丢脸的味道，他从没出过这种乌龙，脸霎得一下红到了脖子。
“快啊，转过去。”陆衡没再逗他，舍不得。
简铭闷了口气，直接一个背身，把头埋进了沙发里，这个姿势挺好，眼不见为静。
陆衡的手覆上他的肩头，大拇指沿着颈后脊椎往下一点一点摁压着，暗暗使着劲。
“…。。嗯…舒服。”完全是情不自禁，简铭都怀疑这是自己的声音吗？
陆衡得意的笑，微喘着气说：“舒服吧，我们做警察的都会这两手，怎么样，做我媳妇儿好吧，天天能让你舒服。”估计是按热了，陆衡把外套脱下来，扔去了沙发另一头。
“可以省点力气别说话吗？”简铭把脸侧过来，面朝沙发外。
“好嘞。”接着又开始了一轮马杀鸡，这就叫世纪好老公，陆衡为自己打call。
简铭现在这个视线，正好斜对着客厅那面几何墙，他越看越觉得工人没可能给他主动做这个设计。“诶，陆衡，这面客厅的墙是工人设计的？”
陆衡笑笑，“你觉得呢？”性感地小眼睛一闪一闪。
简铭又不蠢，看都不用看背后的人，洞悉一切。“谢谢你啊，挺好看的，真的。”他突然翻转身体，陆衡还在他背上行走的手被停在了半空。
“陆衡，你对谁都这么好吗？”简铭支起身子，回头看他。
陆衡滑下地，跪在沙发边，手撑在沙发上，和简铭的脑袋咫尺之隔，“你说呢？这个世界还有谁是你吗？”
服了，简铭赞叹。
“说真的，你说情话的段位真不像第一次谈恋爱，要不你回忆回忆，是不是谈过忘了？”简铭坐起了身，拍了拍陆衡的脸，笑侃道。
陆衡眉一挑，语调猛升，“老子是不是第一次，你简大辅导不清楚？”他很不服气，两眼死瞪着简铭。
“行了啊，有没有幽默感？”简铭很清楚，自己哪是在质疑，明明是在担心，担心有一天习惯了这样的好，习惯了这个人，再也离不开了，一切突然没了该怎么办？他还承受得起这种失去吗？
陆衡上前把头倒在简铭的大腿上，双臂环住他的膝盖，喃喃道：“你不只是我第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你可要负责到底。”
这次，简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回应，伸手摸上那颗大脑袋，笑道：“好啊，阿衡，你可要记住今天说的话。”
陆衡猛然抬起头，惊喜得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瞳被光折射出了点点闪烁。
“别哭，我可不带娃。”简铭见面前的人眼里起了雾，急忙阻止，这是几岁呀，怎么就这么爱哭呢？
怎么能不感动？这是简铭第一次正面回应自己，陆衡满心欢喜，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行了，我们出去吃饭，顺便去超市买些吃的回来储备，下周末我就接琪琪回家了，冰箱还是空的，要不多买些甜食？”简铭站起来走进卧室，边走边说，出来时身上多了件外套。
“嘿，是给你自己买的吧。”陆衡笑了，笑中带泪。
简铭被拆穿的瞪了他一眼，转身也笑出了声。
这个下午，他们过得很充实，吃了陆衡推荐了多次的云南过桥米线，还去了国际友人爱去的洋超市买了油盐酱醋、粮食牛奶以及一大堆进口零食。简铭差点就沉溺在这醉人的甜蜜里无法自拔，直到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手机信息，瞬间把他拉回了现实。
【明天中午十二点，请保证一个人，我会打给你，小朋友。】
小朋友？是神秘人，他终于跟自己联系了，简铭喜大于惊，一度认为这个人不会再找自己，这个信息来的很及时。
简铭立即回拨了这个来信息的电话，意料之中，死号。从接到神秘人电话到现在，一共三次，两次电话加上这次信息，对方就用了三个不同的号码，每联系一次就换个号，拥有这种警觉和自我保护意识绝不是临时起意，这个人一定是长期保持着高度戒备，会是谁呢？当年父母到底被牵涉进了什么诡异事件，怎会所经历之人统统变得如此不正常，妹妹也是，神秘人也是，好像，已经消失一周的蒋路川也即将是。
“怎么了？发什么呆呢？”陆衡帮简铭把食物放进厨房橱柜和冰箱，出来就见握着手机站在阳台上一脸呆愣的简铭。
“陆衡，你能查到手机卡的来源吗？”简铭突然回头，神情严肃。
“我不可以，但我认识的人可以，怎么了？”陆衡走到简铭跟前，面露疑惑。
简铭去到门口玄关处，从鞋柜上的手包里拿出便签纸和笔写下三串手机号，转身递给跟在他身后的陆衡。“如果不为难，可以帮我查查吗？我想知道这些号是不是本市的，还有分别都是什么时候开通的，这个…不难查吧？”
陆衡看了看纸条，又看看简铭，什么也没问，慢慢把纸条折好，在手中扬了扬，嘴角一勾笑道：“放心，给我三天。”
有些习惯是会上瘾的，譬如生命里有了一个愿意为你分担一切的人，譬如生命里有了一个你愿意他为你分担一切的人。
简铭对陆衡点点头，微微笑了笑，话题一转，“对了，你送的床，我很喜欢。”他上前靠在陆衡肩头，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声：“谢谢。”
谢谢。谢谢你做得一切，谢谢你的不问，谢谢你的…。喜欢。
陆衡伸出手臂抱住了他，很轻，却给了简铭从没感受过的安全感，他的脸更贪婪地往陆衡肩窝里钻，陆衡一时动情，正想着是否进一步发展发展时，他家铭铭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简医生，晚上7点海底捞，地址时间没变吧？我就是确定一下。”
陈菲。
这姑娘做事靠谱。
简铭自己都忘了，这一天过的，掉酒缸里了，醉得五迷三道的。
“嗯，没变化，但可能要加个人，你们不介意吧？”
“没问题啊，你做东，你老大嘛。”陈菲啥也不介意，唯一只担心别是个漂亮女生呀。
“嗯，那好，一会见。”
挂了电话，简铭迎向一脸疑惑的陆衡，嘴角的笑意很明显，“晚上有火锅有美女，陆警官，别太感动，就算慰劳你这周的辛苦。”
“你敢约美女？”
“我还敢约你呢。”简铭抬了抬眉，声音正直，“员工聚餐，你爱去不去。”
陆衡不好意思的搓了搓鼻子，“去，爱去。”那句‘你敢约美女’的气势荡然无存。
“真服了你了。”
“来，扶着，我屹立不倒。”陆衡笑得无比灿烂。
他们都在悄然变化着，曾经望而却步的俩个人，正向着彼此步近，带着所有的光和希望。
所以，有什么可畏惧的呢，你看，爱情其实一点也不可怕，它很可爱也很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发糖，认真谈个恋爱~马上要风起云涌了！~
☆、第五十四章
多光鲜的城市就有多阴暗的角落，那些肮脏不堪、污浊秽垢总是藏匿在人眼看不见的旮旯缝隙里。
冷枫站在一扇透亮的落地窗前俯视群楼，眉头锁的很紧，手里握着电话，神情凝重：“是的，继续，我要知道他所有的动向。”
他的身影在大窗前映上一道浅淡的影子，手指在玻璃上一笔一画写下‘简铭’二字。
周日，雨。
路上乌云破阵，雨点接连成线，车前雨刮器左右摇摆着，瞬间模糊又瞬间清晰地过程一遍遍在简铭眼前重复，他有些忐忑，神秘人会遵守约定中午十二点打给自己吗？他不确定。早上醒来时突然想到办公室有录音设备，他瞥了一眼外面的破天气，拿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这一路，简铭把昨晚深思熟虑过的问题在心里又过了一遍，对方会问的问题，会提的条件，如何应对他早已打好腹稿，此刻他好像并不畏惧未知的危险，对方话里几分真几分假现在也不得而知，一切都云山雾绕，前面是什么，似乎只能走下去才知道。
周日的办公大楼很冷清，值班门卫也不如平时精神，耷拉着脑袋坐在大厅接待处刷手机，简铭经过时头也没抬一下，天儿真有些寒了，只穿了件风衣的简铭感觉脖子后冷飕飕的，电梯门打开时迎面而来的一阵邪风吹得他猛打了个喷嚏。
“今天温度低，年轻人穿太少了。”身后突然响起说话声，听着像是个中年人。
简铭承认有点被惊着了，心里纳闷，一路走来电梯间，身边都空无一人啊。
他回头，斜后方一个瘦高，一圈青黑刚冒头的腮边胡，外加有些驼背的中年男人正和蔼地看着自己笑；“…额…你是。。和我说话？”简铭想再确认一下。
“这好像就我们两人吧？哈哈。。”男人似乎觉得简铭的问题很好笑。“你要上吗？”他对开着门的电梯抬了抬下巴。
“哦，谢谢。”简铭见电梯门快合上了，急忙拍了下上升键，一脚跨进电梯。转身见那男人还站在门口，好奇道：“先生，你上吗？”简铭手指一直摁着电梯内开门键，礼貌又略带疑惑地看着他。
“不用了，我乘双数梯，谢谢。”男人说话始终带着善意的微笑，面容亲切，简铭闻言点了点头，也回应了个笑容，手指移开，门缓缓合上，电梯外的男人还保持着同一个表情看着他，直到电梯门完全关闭。
简铭心头有滑过一丝好奇，总感觉男人笑容里像在表达什么，可低头想了想，很快停止了揣测，这栋楼里近千家公司，会遇见，打个招呼也是很正常的事，兴许是今天心情过于紧张，才会看什么都多心多疑。
临近中午，简铭看着墙上的时钟，思绪复杂，又想它走快些又怕它走太快。也没心情出门觅食，他随随便便从文件柜下面拿了盒方便面就泡上了。
“你是我的小蝴蝶，我是你的小阿飞…。”手机传出陆衡低沉性感的小嗓音，没有配乐没有伴奏，纯清唱版。简铭端在手里的面差点喂了地板，什么鬼这是，他看看屏幕，演唱者本人来电。
“你最好老实告诉我，对我手机做了什么。”简铭质问。
“怎么了，这么凶。”陆衡正在队里室内训练室，因下雨，平时室外训练的人全聚集在这，电话传出的嘈杂声很大。“哦…是不是听到我给你设的铃声了？我昨天录的。惊不惊喜？”
“惊什么喜？你搞什么？你让我以后公共场合怎么开声音？还有，你昨天什么时候拿我手机弄的？我怎么不知道。”简铭吃面的心情都没了，连盒带面往桌上一扔，人躺倒在椅子上，一副万般无奈状。
“昨天你不是让我给你找蜡笔小新的电影吗…就你送我回家路上…”
简铭打断他，“车上？”他回忆了几秒，“是我下车加油的时候录得？”只有这段时间手机在那家伙手里，而自己还离开了。
“嗯。。”
“陆衡，你可不可以成熟点？以后不要做这些幼稚的事好吗？”简铭有点气急败坏，本来心情就很差，被陆衡这一刺激，语气毫不客气。
“这个铃声只有我打去的电话才会响，你要不喜欢就删了吧。”陆衡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我打电话来是告诉你，下班会去你家一趟，家具厂赠送的两个配套床头柜下午会送去，一直是和我联系的，我去接应一下，外面下雨，你就家待着不用跑了。”
简铭握着手机许久没说话，双目紧闭，胸闷得慌。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你放心，不会再做这种事了，你休息吧，我挂了。”陆衡没等回答，低落地说完就掐了电话。简铭听到话筒里嘟嘟嘟的忙音，太阳穴一抽抽的疼。
闭眼休息了片刻，醒来再看时间，12点都过了半小时，那个扰人心焦的电话还没打来，简铭蓦地沉下脸，抑制不住的丧气，是的，很懊恼，很失望！
一个下午，他在那张躺椅上睡睡醒醒，浑身乏得不行，四肢软绵绵的，头有千斤重，他确定自己发烧了，而且估计还不低，趁还有力气，正准备起身回家，那个沉默了一下午的手机竟响了起来。
陆衡没胡说，除了他，其它来电还是原先的传统铃声，很刺耳很急促的那种，以前也没觉得这铃声这么难听，太难听了。
“喂”声音很沙哑，简铭此时脑子有些糊涂，也没看来电就按了接听，可能就没再指望接到那人的电话。
“抱歉，12点发生了突发状况，没打给你。小朋友，现在你还是一个人吗？”
该死，录音笔，录音笔还没开。
简铭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冲到桌前拿起早准备的录音笔，然后佯装镇定，打开录音，打开手机免提，深吸一口气，说：“是的，我一直在等你电话。”
“很好，我很满意你重视这件事的态度。”变声器发出的音很奇异，像个小孩，又像嗓子坏了的唐老鸭。
简铭屏住气，怕微喘的呼吸会泄露自己的紧张，“我要怎么称呼你？既然要交易，总得让我有个具体对象吧。”
“你就叫我大朋友吧，你是小朋友，我是大朋友。”对方顿了顿，问道：“小朋友，上次我的提议你考虑的如何？”
简铭知道会是这样，连声音都伪装的人哪有可能这么轻易说出名字。“嗯，我考虑好了，你上次说的那些，我暂且相信也愿意交易，但你要的五百万数额太大，我一时还真没有办法一次给你，我倒有个提议，你想听一下吗？大朋友。”
对方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你先说说看。”
简铭嘴角一撇，感觉发着烧还能这么思路清晰，口齿伶俐，实在值得表扬表扬自己。“你看，你现在还什么都没给我，我也还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买卖也得先看到货不是吗？其实，我在美国有置房产，卖了凑齐你说的数字不难，但出手需要时间，现在我手头只有50万现金，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先给你，但同时你必须把当年我父母事件的真相完完整整告诉我，至于你说的生物科技研究报告，还有那份很值钱的什么成分表，我可以先不拿，等全款付清后你再给我。”简铭美国哪可能有房产，说出这么些款爷儿话时，他不由自主地红了脸。“你看这样可以吗？”
“哈哈哈哈…”电话里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
“简铭小朋友，你别忘了我可是大朋友，你认为大朋友会被小朋友糊弄吗？我的东西从来就是一份，真相和成份表不可拆分，看来你在拖时间啊，我告诉你，我时间很宝贵，没时间和你扯，我要的这点钱比起很多人从中得到的利益，那就是九牛一毛，还是，你觉得你父母的命不值这个价？”
简铭冷汗都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烧出了幻觉，看办公室的摆件都在旋转，他努力控制，手用力抓着桌角，指尖都摁得发白。
“我说了我认可这个价，可你让我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一次给你五百万，这还叫什么交易，说实话，我也只是暂且相信你，而不是绝对相信你，你手里的这份东西，想必也只对我有价值，为何我们双方不可以各退一步呢？”简铭眩晕的厉害，沿着桌子一屁股滑到了地上。
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喉咙干涩的连吞口水也难 ，他捂着手机收音孔，用力咳了两声，反手在桌上摸水杯。
简铭一语中的，那头明显有些波动，沉默了很久，“我时间真的不多了，希望你不要骗我，我可以让步，你给我五十万，我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你，但相关证据我不会交出，你什么时候给清钱我什么时候和成分表一起给你。”
真他妈不容易啊。简铭终于知道为何陆衡老爱爆粗，有时候真的没有比那些粗言俗语更能贴切形容心情了。
“好…你想怎么告诉我…。我又怎么给你钱？”简铭把眼镜一扯，手摁着额角，眼底猩红。
“收到钱我会寄份快递给你诊所，里面是个U盘，你打开就什么都知道了。”传出的声音急促起来，好像在跑步，“你把现金准备好，我这几天会联系你。”电话断了，简铭握着手机，人一斜，倒在了地上。
陆衡沉着张无比难看的脸来到简铭新居，等工人把东西送来放好离开后，他一人怔怔看着这间房，百感交集，委屈也不全是，难过也不算，说到底，就是被人撕了层皮的羞辱感吧，这个人还是自己捧在心窝窝里的宝贝疙瘩，可能喜欢一个人，心就会变软，变软就知道疼了吧。
突然想抽烟，他拔了一根叼嘴上，摸了摸的口袋，卧操，打火机呢？这个时候找不到打火机是要出人命的。
陆衡希望简铭家能有奇迹，鞋柜台上找了找，组合柜里也翻了翻，屁毛没有，他叹了口气，正要关上最后一格柜门，眼角扫过一个大信封，厚厚的一叠，不可能是钱，钱比信封长，这个偏正方形的大信封成功吊起了陆衡的好奇心并战胜了烟瘾，他把烟夹在耳后，拿起信封。
看还是不看呢？陆衡有过几秒的纠结，但最终手比决定下得快，一沓他与简铭的双人写真跃入眼帘。
陆衡很震惊，这些照片以他从警多年的经验一看就是跟踪偷拍的，有人偷怕他和简铭，谁？又有什么目的？他前后翻了翻，慢慢把照片放回了原位，脸一瞬间变得严肃，双眼冷酷深邃地盯着它，不知在想什么。
天色暗了下来，屋里没开灯，陆衡发了半世纪的呆终于抬起头，做了一个深呼吸，转身抄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出了门。
他没回去，而是来到简铭和蒋路川的家。
站在楼道，陆衡拨通了第N个电话，简铭手机是通的，但就是没接。他很没脸没皮的直接奔上了简铭家门口。
没人？？
跑到停车场，发现车也不在，陆衡有点慌了。
去哪了？这下雨天他能跑哪去。
联想那些照片，陆衡的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恐惧担心一时翻涌而起，蓦地侵占了他整个大脑。
对，还有百川？他只是闪了个念头，腿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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