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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我凌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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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君颉很久以前就听闻过解语,这回亲眼见到,顿时兴奋不已:“它真能发光?你有没有试过?”
  “试过,我甚至贴身带了一段时间,但却从没见它发过光。”见慕君颉面露失望,赵十三温和的笑了笑:“这世上本就不存在鬼神,这种传说中的邪乎事自然也不可能发生,想必那传说是巴蜀族自己捏造的罢。”
  慕君颉拿起玉认真看了看,最终略有不甘的赞同了赵十三的话:“是啊,这块玉既不是萤石也不含磷灰,如果能莫名发光,就太邪乎了。”慕君颉心里还是极其不舍,又爱不释手的看了一会儿,面带遗憾:“但是它的材质我从没见过,模样也栩栩如生,要真能发光就好了。”
  赵十三能看得出慕君颉很喜欢这块解语,微笑着道:“既然它不能发光,便也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罢了,谈不上贵重,就当我认识你的见面礼,送予你可好?慕慕,这一回你就不要再推辞了,”赵十三半开玩笑的故作伤心,“不然我会难过的。”
  慕君颉见状,便爽快的接了玉,冲赵十三笑道:“那就谢谢赵大哥了。”
  赵十三的心随着这笑又是一跳,这时门口有女使通报,说是晚膳好了,请移步饭厅。赵十三虽然和慕君颉一样在参知府只是客人身份,并非参知府的主人,却在府中比主子还像主子,整个府邸对赵十三皆谦卑恭敬,府邸的主人甚至恨不得匍匐脚下。赵十三正欲出屋,听到外面的寒风嗖嗖,见慕君颉身形单薄,于是命人拿件披风来。
  慕君颉眨了眨大眼,“我不冷。”
  “不冷也要披上,”赵十三接过仆僮递来的披风,微笑着说:“初春风寒,容易受凉。”
  “哦。”慕君颉向来被苏琅琛给伺候惯了,便心安理得的站在原地装傻,一动也不动的任由赵十三给自己裹好披风系上丝扣,神情坦然又无辜,教赵十三见了既好笑又无奈。
  以赵十三的身份,压根没想过会有服侍别人的一天。可是遇上了慕君撷,让他不仅伺候了,还唯恐伺候的不够周到。
  两人终于走到饭厅,赵十三又亲手为慕君颉取下披风,引他落座。慕君颉肚子不饿,挑食的毛病又犯了,对着满座子菜却挑挑拣拣的不爱吃,赵十三正劝着要他多吃一点,一名棕衣随从匆匆来见,向前对赵十三附耳低低禀报了几句。
  赵十三听罢脸上顿时带了几分难掩的喜悦,然后转过头对慕君颉微笑着道:“慕慕,我有点事,你先吃,我待会就回来。”
  慕君颉本就不想吃饭,此语正中下怀,忙点头说:“赵大哥,你尽管放心的忙去吧。”
  赵十三前脚一走,慕君颉后脚便溜出饭厅。参知府并不算大,却建的颇为幽深,庭院迂回而雅致。今晚的月色并不好,初春的夜晚也尤为寒冷,走到后院,有几个仆人在忙着各做各的事,慕君颉一边慢悠悠走过去,一边笑眯眯的跟仆人们打招呼,问要不要帮忙。
  小孩嘴上说着,其实心里压根儿没有动手去帮的意思,何况他是参知府的贵客又新带来的贵客,也没人敢让他动手,仆人们纷纷一边惶恐的说不用,一边回谢慕君颉的关心,神情中均透着对小孩真心实意的喜欢。
  其实早在慕君颉今下午刚来参知府时,仅在府里随便晃了一圈,便已经把府里的人几乎认识全了,简直是自来熟。
  这就是慕君颉的厉害之处,天生便能讨人喜欢。知情达意又拿捏得当,精灵聪慧又软硬兼施,收买人心的功夫一流。
  也同样因为这个,栖霞山庄的大大小小都无法抗拒慕君颉的魅力,对慕君颉纵容到了严重护短的地步,纵然这位不省心的少主经常闹出动静来,纵然全庄的人正满金陵城的找人,也都没对慕君颉产生任何怨言。
  慕君颉晃着晃着便走回了客房门口,抬起头,猛然看到前方转弯处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慕君颉的两眼一下睁得大大的,脱口喊出:“木头!”
  赵宗治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暗道自己惦念那个妖孽竟念出魔障了,顿时皱起眉。紧接着背后却有脚步声咚咚传来,赵宗治转过头,一道红影子已经快要跑到自己面前,寒风卷来一阵小孩身上独有的清香。
  “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怎么会在这儿?”
  两人同时惊诧的开口,慕君颉撅起了嘴:“我先问的,所以你先答。”
  赵宗治没有回答,却沉着脸道:“你病还没好,不好好在栖霞山庄养病,乱跑什么?”
  果然,话才刚落音,慕君颉便被冷风灌的咳嗽起来,一时间停不下来,越咳越厉害。慕君颉的病还没有完全好,一天下来已经开始吃不消。赵宗治见状,随即向前一步跨至慕君颉跟前,抬手摸他的额头,觉得温度有点不对,要他赶快进屋。
  “慕慕,十七?”远处传来赵十三的声音,显然带着惊讶:“……你们怎么会认识的?”
  赵宗治转头看向赵十三,心想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却什么也没说,只皱起眉,对赵十三匆匆道:“找个大夫来。”
  一听找大夫,慕君颉的神情就像老鼠见到猫,连脊背上的毛都戒备的竖了起来,“为什么要找大夫!我又没事,不用找大夫!”
  赵宗治丝毫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抬起手准备叫人。
  赵宗治虽然面冷心冷,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慕君颉却和他处熟了,早把赵宗治当做是亲近的朋友,一见赵宗治抬手,慕君颉冲上前便拉住赵宗治的手,一边摇晃一边缠道:“木头,我真的没事,你就别找大夫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慕君颉手上包的纱布已经拆掉了,赵宗治的右手被慕君颉两只手紧握着,只觉得所触肌肤冰凉柔软又干燥细滑,心跳也随着他手臂的摇晃而莫名一下下加快。赵宗治低下头,见慕君颉正眼巴巴望着他,小孩无论怎么样的表情,眼睛都始终是如水般的清澈,却又不能见底。
  赵宗治看着慕君撷不说话,慕君颉就当他默认了,趁机迅速溜回房间,站在门内对赵宗治道:“木头,我困了,这就睡觉了啊。”又不吝啬的冲一旁的赵十三露出一个笑来,匆匆说:“赵大哥,我要睡了,天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话说完,立即把门“碰”的一关,一脸唯恐避之不及。
  赵十三望着紧闭上的房门,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阿治,慕慕为什么叫你木头?”
  赵宗治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我……字昭风。”
  赵曙显然非常不解,“昭风这个字很好啊,有什么问题吗?”
  “他说树大招风……”语气已经带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赵十三愣了片刻,忍不住笑出声,“呵呵,而且你平日冷漠少言,也的确像木……”
  见自家弟弟脸色更难看,赵十三忙收了声没再说下去,转移话题道:“你刚才说要找大夫,慕慕病了吗?不严重吧?”
  “他好像在发低烧,”赵宗治皱紧了眉,“他前两日还生了一场大病,现在病没好就乱跑,简直就是胡闹。”

32心里的鬼

  夜已经深了;风越刮越大;吹的冷飕飕的;赵宗治跟赵十三又聊了一会儿便回了房;洗漱一番后上床睡觉。
  子时左右;天上竟然又慢慢下起了雪;估计是初春最后一场雪了。一片片雪花在黑夜中无声的飘落下来;不过一会儿;地上、树上、房顶上都变成白色的了。
  迷蒙之中;漫天漫地的白色,蔓延了整个天地;让人什么也看不清。
  赵宗治只身一人在无尽的白色中行走,一片空茫中,忽然看到了一抹红。是一条红纱,蜿蜒的铺展开来。
  这种红色,他只在一人身上见过。那小孩最喜欢穿红色,颜色鲜活的就像一团火。赵宗治循着红纱向前,听到水流潺潺,眼前是一池温泉,水波清澈却又望不见底,如同那小孩的眼睛。
  就在这时,正看见小孩就在水池中央站着,四周白茫茫的雾气掩着他的姿态,让他忍不住也一步步下了水,想要将他看得更清楚。
  似乎感觉水特别的热,体内的血都跟着要沸腾起来,心跳也随之加剧。紧接着,他终于清楚的看到少年尚且有些青涩的身体,乌发披散在身侧,骨架匀称,肌肤如玉。水珠自小孩漂亮的脸侧滑下,沿着线条优美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最终一路滚落水中。
  小孩似乎感觉到他来了,转过身来,冲他甜甜一笑,他的手继而触到他光滑的肌肤,触感冰冷,仿若凝脂,干爽细滑,还带着少年身上特有的清新冷香。
  瞬间浑身燥热,身上燃起了一团火,身体无法自控的贴近慕君颉光|裸的身躯,紧紧抱住他。小孩微张着唇,在他耳边低语着问:“木头,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
  山林深处云水阁的竹楼,东厢房里,两个半裸的男子抱在一起亲吻缠绵,在夜色下情|色到蛊惑人心。容貌姣好的男子几近一丝|不挂,任由另一个高大男子紧扣着腰猛烈的占有侵|犯。
  身体一颤,一股快意自胸间爆发,散至四肢百骸,难以言喻的舒畅感令赵宗治几欲登仙。
  赵宗治终于从梦中惊醒,猛的坐起身,抬眼看向窗外,外面竟和梦中一样白茫茫一片,正下着小雪。赵宗治低下头来,身上的亵裤早已黏黏腻腻的濡湿了一大片。
  赵宗治正处于十七八岁的成熟年纪,身体发育正常,自然有正常的生理需要,他性格恣意,从来觉得这种事无需遮掩或难堪。赵宗治第一次发生在十四岁,是王府专门挑选的漂亮又干净的通房丫头,并没尝到什么快|感,只是发泄了事。他天生性格冷淡,又不喜欢和陌生人触碰,此后便也不再叫人来,更不纳什么侍妾,一般情况下他宁愿自己解决。而和正常的青少年一样,赵宗治偶尔也会做春|梦。
  梦中会有朦胧的果体,会感觉自己抱住那具肉|体,然后有舒爽的射|精的快|感,醒来后发现梦|遗。但他梦中从来看不清那具身体的样子,甚至连是男是女都看不清。可今夜,赵宗治却清楚的看见了慕君颉的脸。
  清楚看到慕君颉的笑,清楚的感到和慕君颉拥抱缠绵,清楚听到他再次问他:你想要什么。
  浓重的黑夜中,赵宗治感觉心里住的那只鬼又慢慢冒了出来,在阴森低哑的幽幽回答:我想要你。
  赵宗治顿时被自己吓了一大跳,连呼吸都跟着一停。
  赵宗治下床换了一身衣物,复又躺下,却再也没有睡意了。一时间满脑子都是慕君颉。小孩甜甜的笑脸,好听的声音,多变的表情,还有清澈又望不见底的眼睛……,让他心里已全然乱了。
  乱了,这两个字对于普通人可能很正常,但对赵宗治来说就不寻常了。
  他的心比石头还要硬,多少年他一直都是过着冷漠的日子,不要说乱了,平常的人能让他多出几个表情都不容易,可是一遇到慕君颉,他就乱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心里竟莫名产生了一种单单只对慕君颉才有的贪念,这种贪念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如一只恶毒的鬼挥舞着獠牙不断扩张地盘,赵宗治几乎不用怀疑,它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吞噬,会令自己疯狂。
  难道他竟喜欢上了慕君颉?
  外面的雪依旧在下,天色已经渐渐放出了微光。卯时初,参知府的仆人也醒了,开始起床各自忙活。赵宗治的思绪一片混乱,就这样一直坐在床上发呆到卯时末,终于面无表情的收回思绪,起床梳洗。想不明白就不想,赵宗治对待事情的态度一向是顺其自然,于是抛开疑虑,正常照往日的习惯日复一日的去做早课。
  外面的雪小了一些,却始终没有停。赵宗治在后院照常练了大半个时辰的武功,弄了一身薄汗和满衣雪花,才决定回房换衣服。他心里惦记着慕君颉昨晚的低烧,便专程从另一条路回去,正好路过慕君颉房间,看看他有没有醒。
  往前一转弯,赵宗治远远见到两个仆僮正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慕君颉门前,立即大步走过去:“怎么了?”
  “小的要进屋伺候公子起床,可敲门敲了半天里面都没动静,”仆僮为难的说:“现在已经辰时了,该用早膳了,小的不知道是不是该……”
  赵宗治心里猛然一沉,还没听完便用力把门直接推开,快步走到慕君颉床前,连叫了几声:“慕君颉,慕君颉。”
  慕君颉闻声微微睁开眼,神情看起来却不怎么清醒,赵宗治伸出手试他额头的温度,只觉得比昨晚的摸起来更热了,再一看小孩脸色苍白,顿时后悔昨晚不该一时心软而不叫大夫。赵宗治冷着脸转头吩咐仆僮:“快去叫人把城内最好的大夫找来。”
  赵十三没多久也赶了来,略带担忧的望着慕君颉道:“慕慕,你觉得怎么样?难受吗?”
  慕君颉已经完全清醒了,坐起身子倚在床头,对赵十三露出一个安慰的浅笑:“殿下,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这一声殿下让赵十三微微一呆,“慕慕,你怎么知道我……”
  慕君颉早在看到赵十三腰间的玉的时候,就猜出了他是谁,昨晚见到赵宗治,则完全确定了下来。他既然是赵宗治的兄弟,又自称十三,那便一定是汝南王第十三子赵宗实了。赵宗实幼年便被过继给了仁宗帝,改名为赵曙,在皇宫中长大。且不说赵曙如今是有力的皇位继承人,就算最终没有即位,也终究是个皇子,身份已和赵宗治截然不同,不能向对赵宗治那样放肆随意。慕君颉想着,语气便微带几分恭敬:“殿下,我先前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举动多有……”
  “慕慕,”赵曙只觉得慕君颉语气中的恭敬让人难受的要命,急急打断他,解释道:“慕慕,我先前并非有意隐瞒,我只是不想因为身份和你生疏……”
  “我知道,”慕君颉忙善解人意的笑道:“你不必解释,我了解。”
  “那你不要叫我什么殿下,还像以前那样对我行么?”赵曙紧盯着慕君颉,认真说:“你依旧叫我赵大哥,或者直接叫我十三,好不好?”
  见赵曙一脸的期待和恳求,慕君颉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轻轻说:“好,……十三。”
  赵曙听闻,立刻真心的微笑开来。赵曙平日里也总是时刻挂着笑的,可是看久了才会发现,那微笑就像是挂在脸上的一副面具,这回发自真心的一笑,让慕君颉看的微微一呆。慕君颉也笑了笑,故意作了个揖,正式的做了个自我介绍:“十三你好,我名叫慕君颉,洛阳人士,认识你真的很高兴。”
  君颉?赵曙在心中默念一遍,缓缓自语:“端的是相思吗?”
  慕君颉的目光越过赵曙,抬头望向了窗外,继而眼睛一亮,开心的道:“又下雪了!”
  话说完,也不顾身上还发着烧,兴冲冲就要下床去看看雪大不大,却被站在一旁的赵宗治面无表情的一把给摁了回去:“你不能乱跑,等大夫来了再说。”
  慕君颉撅起嘴,明亮的眼睛黯下来,就像被锁在牢笼里的小动物。赵曙看着觉得于心不忍,微笑着开口道:“慕慕,你可知冬末春初正是打猎的好季节,鹿、狍子、熊等猎物在这个时节都失了大半灵性,远不及夏秋季那么灵巧,若是下了大雪,就更妙了。”
  经过昨天一天的交谈,赵曙已经基本摸清了慕君颉的的性情——喜欢稀罕又有趣的事物,好动好玩不喜受拘束。赵曙笑着继续说:“昨夜这场雪下得挺大,等雪停了,你烧也退了,我带你一起去城外打猎可好?”
  打猎那么好玩的事,慕君颉自然喜欢,忙点头说好。大夫没一会到了,认认真真把完脉便下去煎药了。待到中午,慕君颉喝了药,烧却没有退,一下午体温都反反复复的,一双大眼因为发热而水润润的,还时不时的咳嗽,也不想吃东西。
  慕君颉自己对此倒一点也不上心,好像根本就生病生习惯了不知道难受似的,除了喝药的时候有些不情愿之外,对人依旧是一副笑眯眯无所谓的模样,实在烧的厉害了,就闷闷的躺着,不闹也不说难受,赵曙却看得很忧心,不停催问大夫怎么才能退烧。
  赵宗治就站在离慕君颉床边一丈远的地方,一直静静陪着慕君颉没有动,脸埋在暗影里。

33只手遮天

  到了下午;慕君颉的烧才终于稳定了一点;恹恹的倚在床头;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赵宗治说话:“木头;我忽然想听琴。倚翠院的凌紫姐姐琴弹得特别好;我好喜欢;可惜只听过一次就没能再去。”
  一直在那守着慕君撷没动的赵宗治终于动了动;“为什么没能再去?”
  慕君颉的语气带了一些委屈:“琅琛不让我去;而且还发脾气。”
  听到苏琅琛;赵宗治面瘫着脸,又不说话了。屋里一时安静起来;过了会,慕君颉想起狩猎的事,便道:“木头,你是不是经常去打猎啊?”
  “嗯,几乎每年都会去。”
  慕君颉兴致勃勃追问:“那你快说说,冬天打猎是怎么样的情况?”
  “汴京每年冬天都会下大雪,雪一停,王室贵族间就会相邀去京郊打猎。”
  赵宗治虽然不喜言辞,可看着慕君颉期待的样子,还是努力讲的更详细:“一般都是中午出发,因为午后很多动物都出来觅食,而且反应慢。午饭后喝点羊肉汤和热酒,身上的喝的热腾腾的,带着猎狗和弓箭就可以出发了。冷天里鹿和狍子呆头呆脑的最好射,还会遇上野猪和熊瞎子,唯独不太好猎的是狐狸和野兔。不过地上雪积的厚,但凡动物走过,雪地总会留下脚印,往往会放出猎狗,骑着马跟踪这些脚印,直奔山林深处去找其藏身之所……”
  慕君颉听的入了神,双眼越发明亮,继而又有些失落的说:“我还从来没有打过猎呢,琅琛总是不让去。”
  看着慕君颉黯然的样子,赵宗治硬生生的生出几分不忍。暗道苏琅琛倒是能狠下心,明知小孩爱玩好动,还这样处处限制他。
  “栖霞山庄想必人仰马翻了吧?”
  慕君颉微微一愣,笑道:“大概是吧。”然后撇了撇嘴:“那也都怨琅琛,一天到晚总是这也不许去,那也不许去。”
  赵宗治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慕君颉,只见小孩眼波流转间,暗地里闪着狡黠的光。不晓得小孩又用什么诡计离庄的,反正不会让人省心。慕君颉嘴上虽然说着怨苏琅琛,但提起他,眼中却含着深深的感情和依赖。
  那种感情和依赖让赵宗治觉得异常刺眼,赵宗治看着慕君颉,又是半天都不吭声。慕君颉低下头,忍不住又咳了一阵,苍白的脸色咳出了红晕,眉头也难受的蹙起来。
  赵宗治的心随着小孩的咳声一下下被拉扯,走上前一手摸他的额试温,一手为他递了杯热水,坐在他床头冷冷道:“你病还没好,苏琅琛当然不会让你出去。你这样偷偷跑走,又加重了病情,苏琅琛怕要气死了,看你怎么收拾残局。”
  慕君颉转转漆黑灵动的眼睛,像是早已想好了对策似的粲然一笑:“你放心吧,琅琛就算生气,也不会气太久的。”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等到了晚上,慕君颉说话开始有些心不在焉,赵宗治能看得出他隐约在期待着什么,似乎是在等苏琅琛来。
  慕君颉已经跑出来快两天了,以苏琅琛的本事,应当老早就该知道慕君颉现在身处何地了吧?赵宗治想着,微皱起眉,又过了一会儿,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赵曙轻轻走近屋,低声问:“慕慕好点了没?”
  赵宗治低头一看,刚刚还精神不错的小孩竟迷迷糊糊的昏昏欲睡了。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水色的嘴唇噙着一丝疲惫,睡着的样子就像婴儿般脆弱而甜美。
  赵宗治轻轻为他盖好被子,然后和赵曙一起离开去书房。
  穿过走廊,赵宗治忽然道:“公孙离现在在汴京吗?”
  “怎么?”赵曙步子一停,不答反问:“慕慕的病很严重吗?”
  公孙离和神医越子轩齐名,医术并不亚于越子轩,只不过公孙离性格邪肆狠辣,又善于用毒,被称为毒医。他当年杀了祁门的祁岩满家而被武林各方追杀,汝南王府保了他一命,于是淡出江湖隐匿于王府,为王府效忠。
  “我不知道……”赵宗治皱着眉:“但他身体很差,好像有很严重的旧疾,还是让公孙离来看一下比较好。”
  赵曙看了看赵宗治,好像是对这个天生冷清的十七弟竟会关心别人而有些惊讶,“我从汴京来的时候,公孙离去了宁海,正巧离金陵不远……”
  赵宗治对赵曙的目光丝毫不以为意,点点头说:“嗯,那我即刻便派人去宁海遣他来。”
  说话间已走进了书房,赵曙轻推角落的机关,书架后的墙壁立即自动移开,出现一间暗室。两人坐在暗室阴影处,拿笔划王府传来的一串名单。一人划下一笔,不多时,一串名单几乎都被划了斜杠,却不约而同的留下一个名字——赵从古。
  赵曙微笑道:“十七,你果然跟我想得一样。”
  赵曙的母亲任氏早逝,赵曙进宫前,是赵宗治的母亲养大的,赵曙进宫后也和赵宗治联系甚密,二十几个兄弟里,属两人关系最好。“我探得了消息,他最近想要动手。”赵曙又笑了笑,然后摇摇头:“可惜啊,他不懂现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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