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社交APP的可怕之处-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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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KTV的大部队赶到，组织者原设计班班长同志大声招呼所有人集合，统计人数进自助餐厅用餐。
　　苏扬看到好几个不是设计班的同学，好奇道：“咦，也有外班的来哦？”
　　“我也是外班的啊。”秦沛推推眼镜：“关系比较好的都互相邀请了，不算严格意义上的班级同学会。”
　　“难怪人数那么多。”苏扬点头。
　　四人排进队列，随着人群慢慢往里走。班长手上拿着一叠餐劵挨个发，和每个人都寒暄两句。
　　苏扬一直觉得班长超油滑的，能和大部分人混得开。再看看自己，光维持寝室几个好哥们的友谊就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五年过去好多人他甚至开始叫不上名字，勉强认清是班里的都够呛。
　　汪昊文打头替他们领了券，四人鱼贯进入自助餐厅。198元一位的自助餐在K市已经算中高档，外加还是在最有名的地标性建筑123大厦内部，自然格外受追捧。菜色繁多那是不用说，环境也是高雅别致。
　　四人分工合作，海鲜、肉类、蔬菜、点心各归一人负责，拿好后到露天场地的四人桌集合。毛子睿拉着苏扬去拿海鲜和肉，边往盘子里夹龙虾边哀悼被桂花紫米粥占去一半空间的胃。
　　“为毛要忍不住喝那碗粥啊啊啊！”他特别想回到四点钟之前，警告那时候的自己，等在车里！千万千万不要进谌哥家的门！
　　苏扬往盘子上堆烤牛肉：“哎呀不要纠结嘛。你想想，讨好了陈伯，以后还会短你吃喝吗？要学会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嘛！”
　　你居然还学会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了！毛子睿对死党的飞速进步表示诧异。
　　两人拿得正兴起，秦沛端着两盘点心过来说悄悄话：“告诉你们个噩耗，叶宇飞来了。”
　　“卧槽？！”毛子睿差点把盘子摔在地上：“他怎么会来？”
　　“他那时候不是为了追姜静曼，假装和扬扬搞对象？姜静曼和你们班的那个谁是闺蜜，估计还有联系，就都来了。”
　　毛子睿怒发冲冠：“我换个问法，卧槽？！他怎么敢来？”
　　苏扬赶紧拉住他：“好了好了，那么多年过去他们还在一起，估计是真爱。随他们去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毛子睿气鼓鼓盯着盘子，又朝里面夹了一大堆鲍鱼拿了两只大闸蟹：“真倒霉，遇到个垃圾。今天非得多吃点抚慰心灵不可。”
　　秦沛把两盘点心给苏扬，让他拿去外面露天四人桌占位，自己接过拿肉的活，快速往盘子里夹。
　　外面汪昊文已经拿好五谷杂粮蔬菜还有饮料，占了张边缘的四人桌朝苏扬挥手。苏扬端着点心走过去放到桌上，拉开位置欲坐下。
　　“扬扬，你换个方向。”汪昊文伸手把他拉到另一边：“叶宇飞那个渣男来了，你反个面背朝入口，省得看到他添堵。”
　　苏扬感激万分：“老大你真好。”
　　汪昊文大义凛然：“你是寝室的吉祥物啊，我们当然要保护好你。”
　　噗，还提吉祥物这茬。苏扬囧囧有神。想当年设计班非要弄什么寝室吉祥物，人家寝室都是设计卡通角色，就他们寝室给他戴了俩兔耳朵扔上去交差，那真是引起班里欢声笑语一片。
　　最奇葩的是最后居然还获了奖！
　　也是很匪夷所思。
　　毛子睿和秦沛两人各拿两盘荤食过来，把四人桌放得满满当当。大家入座，举饮料碰杯，正式开吃。
　　汪昊文感叹不已：“还是上学的时候好，能喝点酒。现在，啧啧。”
　　毛子睿促狭地揶揄他：“怎的，大嫂管得严？”
　　“哪啊，是准备备孕，戒烟戒酒锻炼身体早睡早起保持心情舒畅……”汪昊文悲愤地细数丧权辱国条款。
　　其余三人皆掩嘴偷笑。
　　最大咧咧最江湖气的老大，毕业五年慢慢变成了纸老虎，真是可爱。唯独不变的，是大嫂始终是那一个人，从无二选。
　　“再苦不能苦孩子不是？吃！”毛子睿朝他盘子里夹了几只鲍鱼。
　　秦沛把拿的两盘肉和苏扬面前的点心换位置：“先吃贵的，点心放到后面。”
　　“哦好。”苏扬老老实实夹起两片烤牛肉，又给秦沛也夹了几片。
　　四人正觥筹交错吃得不亦乐乎之际，一道他们都不想看见的人影，好死不死来到了他们桌边。
　　“这不是扬扬嘛，好久不见啊~”


第三十七章　
　　桌边坐着的四人都没想理他，安静闭嘴管自己吃。偏偏某人就是不识相，试图伸手揉苏扬头：“不认识我了？”
　　毛子睿噌地站起身拦下脏手：“叶宇飞，要不要点脸，还敢来搭话？”
　　“我这不是想来解开误会嘛。”叶宇飞痞痞地朝他笑，身上穿着雅痞的灰色西装，看上去人模狗样。
　　熟悉的欠扁感油然而生。毛子睿强行按捺住不动手：“没什么误会，也没什么好解开的，滚回去过你滋润的小日子吧。”
　　“又不是跟你有误会，你插什么话。是不是啊扬扬？”叶宇飞习惯性歪嘴笑，自认为是模仿某知名明星，在他们看来则无比猥琐下流。
　　苏扬难以回应，那三年的感情又如潮水般涌回来，像一只大手攥住他的心脏，让他呼吸困难。就算叶宇飞对他冷淡，爱乱使唤，没有亲密接触，他都觉得可以接受。甚至提出说爱上别人了要分手，也不是不行。
　　但那一切却全都是场骗局，不带丝毫的感情，只有欺骗和利用。
　　而最伤人的，是最后的最后，叶宇飞的那句话。
　　“扬扬，我们只是好朋友啊，我怎么可能是gay，你别吓我。”
　　多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好朋友，带过了三年的感情和付出。苏扬记得当时自己几乎是哀求着拉住对方：“你可不可以最后再骗我一次，假装曾经是弯的，喜欢姜静曼之后直回去了？”
　　然后得到的回答是什么呢？
　　“扬扬，你是不是入戏太深？我俩只是闹着玩的，OK？”
　　也许的确是入戏太深，傻傻地把他说的“我喜欢你，要不要跟我交往？”当了真，却忽略掉了他真实的嫌恶、躲闪和冷漠。
　　秦沛跟着站起身，和毛子睿并排挡住叶宇飞的视线：“是不是误会我想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做人积点德，别以为对方好欺负就胡来。”
　　叶宇飞手插裤袋：“放心，我可很清楚。这不是怕扬扬不清楚，所以特地来说清楚嘛。”
　　毛子睿勃然大怒：“你特码——！”
　　“好了够了！”苏扬忍无可忍，起身从秦沛和毛子睿两人的肩膀缝隙中间露出两只眼睛怒视他：“我现在很清楚，可以了吗？没问题的话我们要继续吃饭了，您请便。”
　　叶宇飞咧嘴笑笑，从裤袋里伸出只手：“行，那既然一笑泯恩仇，就握个手吧，以后还是好朋友。”
　　苏扬瞪着那只手，怎么都无法违背本心握上去。就算他已经可以做到对叶宇飞视而不见，假装不认识，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却永远无法否定自己三年的感情，无法否定自己那些付出。
　　“叶宇飞你特么要点逼脸行吗！”
　　毛子睿几乎控制不住要扑上去胖揍对方，有个人比他先动一步。坐在四人桌最里面位置的汪昊文在秦沛起身之后总算能出来，现在拍拍裤子跨过三人，抢先用力地握住叶宇飞的手。
　　力道之狠，所有人都看到那只手瞬间变成青白色。
　　“哎呀！好朋友好朋友！敬个礼握握手，大家都是好朋友！”汪昊文嬉笑着抓住叶宇飞的手上下挥动，几乎全身的力量都放在铁掌上。
　　叶宇飞的脸顿时煞白，疼得眼泪鼻涕止不住往外涌，赶紧后撤试图脱离桎梏。
　　汪昊文哪会容他逃跑，用尽吃奶的劲儿握紧，仿佛棕熊逮住只猴子，准备进食前先把猎物掐晕。
　　叶宇飞吃痛又不想叫出声丢了面子，只好飞速逃离。而汪昊文则一步不落攥着他，两人像在跳什么奇异的舞蹈，左摇右摆螃蟹横行从露天场地退场，徒留迷茫的三人伫立在原地。
　　“……？”毛子睿满脸莫名。怎么就人头一换一，消失不见了？
　　“老大……”苏扬忧心忡忡盯着两人消失的方向。
　　“没事，我们吃。”秦沛把两人按回桌边：“就老大那体格，叶宇飞还能打得过他不成？”
　　两人回想汪昊文和叶宇飞的体格差距，郑重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
　　果然不出五分钟，汪昊文乐颠颠回来，朝他们得瑟：“小样，敢在咱面前欺负咱的吉祥物，真以为治不了他了？”
　　三人皆朝他竖起两根大拇指。果然姜还是老大的辣！
　　没有苍蝇打搅，四人吃得相当尽兴。自助餐规定用餐时间是两小时，他们边吃边和同学们聊天忆往昔，气氛轻松愉快。
　　直到八点钟用餐时间结束，大家才互相道别，约好下个五年再聚首。
　　汪昊文是骑摩托车来的，停车场不同，先行告辞。毛子睿和秦沛都是开车，三人一齐往停车场走。苏扬顺手掏出手机，发现半个小时前韦谌发了短信。
　　他拍拍毛子睿的背：“谌哥说怕你喝酒不好开车，来接我们了诶。”
　　“啊——哟——”毛子睿夸张地大叫：“真是蜜里调油，肉麻——”
　　苏扬扔给他一个白眼：“你也可以的，怀亦哥正等得急切呢。”
　　“别提他！”毛子睿掐住苏扬的脖子使劲晃。
　　秦沛听他俩唇枪舌战你来我往不亦乐乎，看够了才笑着阻止：“好了好了，怎么那么多年过去，你还老喜欢欺负扬扬。”
　　毛子睿一万个不服：“明明是他欺负我！”
　　说话间，三人到达停车场。灯光下，不远处停着的香槟色卡宴格外显眼。
　　秦沛似是对豪车有些研究，毫不犹豫赞许道：“那辆车不错。”
　　毛子睿点头：“那就是扬扬姘头的车。”
　　“什么姘头！”苏扬狠狠抽打他。
　　秦沛突然停下脚步，疑惑地嗯了一声：“叶宇飞好像在车旁边？”
　　什么？其余两人皆望去，果然看到那渣略微倾着腰站在卡宴旁，正和韦谌说话。
　　卧槽，这两个人怎么扯上关系的？三个好哥们互相使眼色，默契地蹲身沿着绿化带摸到近处偷听。
　　“韦总，您好您好。您可能不认识我，我是大唐通信叶呈的儿子叶宇飞，之前有和贵公司合作过项目。”
　　三人左右看看，诧异叶宇飞居然姿态放得如此低。要知道那货永远是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模样。
　　“哦。”韦谌干巴巴回了一个字，显然是想不起来合作的哪个小项目。
　　毛子睿忍不住偷笑，被秦沛眼疾手快捂住嘴。
　　“当时目睹了韦总的风采，很是钦慕，希望以后还能有合作的机会。”叶宇飞说着掏出张名片大小的东西，试图供给韦谌。
　　“哦，合作过应该有航芯联络人的电话吧，有事直接和他联络就行。”韦谌哪管得了那么多，这种事都是助理在处理，名片拿了也是白费，便直接婉拒了。
　　那么好的机会，叶宇飞当然不会知难而退，识趣地收回名片开始攀谈：“今天很幸运能在这儿遇到韦总，不知韦总是来……？”
　　韦谌不想和陌生人多废话，随口简答：“接人。”
　　叶宇飞迅速拍马屁：“能劳动韦总大驾，那一定不是平常人。”
　　韦谌觉得对方简直就是个神经病，默默掏出手机给苏扬发短信催促。
　　苏扬手机叮的响了一声，吓得他赶紧捂住裤袋怕暴露。寂静片刻发现韦谌没察觉到他们，这才摸出手机查看。
　　——韦谌：扬扬，你快出来了没？我被个神经病缠上了。
　　三人捂着肚子无声狂笑，死命锤地。果然渣男自有天收，要是叶宇飞知道和自己面对面的韦总其实在偷偷发短信吐槽他，表情一定精彩纷呈。
　　笑够之后，苏扬才憋着笑给韦谌回短信。
　　——苏扬：到西门口接我吧。
　　韦谌收到短信简直感激涕零，甩都不甩叶宇飞，逃也似的窜上车，在叶宇飞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三个好哥们又沿着绿化带挪远，起身忍不住狂笑，笑到声音都变了调。
　　秦沛咳嗽着掩饰笑意：“这下莫名其妙出了口气，舒坦了吧？”
　　“嗯！”苏扬点点头。
　　“那……就到此为止吧，我要走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毛子睿晃晃手机：“保持联络。”
　　“好，保持联络。”
　　三人拥成一个圈，如同回到学生年代那样，头顶头，肩碰肩，道再见。


第三十八章　
　　十月四号的大清早，苏扬被韦谌硬生生拽起来，睡眼惺忪坐在餐桌边吃早餐。
　　“好困……”
　　韦谌好笑地给他夹了个奶黄包：“忍忍，等下车上睡。”
　　苏扬模模糊糊点头：“咕……”
　　哈哈哈这是在模仿老母鸡吗，还咕！韦谌憋笑憋得胃疼。
　　陈伯把收拾好的行李放到大门口，等韦谌他们出来的时候递上：“少爷，一路顺风。”
　　“嗯，家里拜托你了。”韦谌接过行李，带着苏扬出门。
　　外头有辆黑色的奔驰GLS停着，司机小余替他们开门，苏扬还没分清状况，里面已然扑出只超大的巨型阿拉斯加直奔他而来。
　　韦谌迅速把他护到身后，如盖世英雄般娴熟地把破狗抡到一边。
　　“Lion！”车里这时才传出毛子睿的惨叫，手忙脚乱滚下车拽狗。
　　虽说被抡，但其实不怎么疼。Lion还觉得很好玩，吐着大舌头哈气，四爪来回踩动，想再跟韦谌过两招。
　　韦谌脸色很臭：“管好你的狗，别又把扬扬弄摔了。”
　　毛子睿慌忙点头，眼神真挚又诚恳，生怕他把狗拎去煮狗肉汤。
　　诸怀亦拖着个二十寸的深蓝色小行李箱，步伐优雅如走红毯般从隔壁出来，和他们在韦谌家停车场汇合。毛子睿远远看到，机灵地率先拉着苏扬钻进车内，加上Lion，满满当当占据最后一排，丝毫不留空间给其余两人。
　　苏扬现在看到诸怀亦，除了感叹他长得美之外，满脑子都是“超狠”二字，徘徊往复经久不散，只好嘴角抽搐尽量避开不去看他。
　　韦谌一不留神就被抢了老婆，内心疯狂捶胸顿足追悔莫及，跟着上车偷偷弹Lion鼻子欺负毛子睿的狗儿子，和诸怀亦坐在中间那排。
　　见所有人都上车，小余把后备箱、车门都关好，坐上驾驶座，正式出发。
　　他们的行程是先到航芯的写字楼下和大部队集合，然后再前往隔壁市的温泉度假中心。航芯这次安排了近四百员工去那边玩，干脆直接包了两天一夜的场。现下十辆大巴车整齐停在写字楼下，望过去格外壮观。
　　韦谌下车跟助理和雇的导游沟通情况，玉树临风站在大巴车正前方，气势逼人。好多难得见到总裁真身的员工探头探脑，好奇张望。
　　毛子睿拿胳膊肘撞苏扬：“怎么样，看到自己男人这么坚挺，是不是很有压力？”
　　“很！有！”苏扬重重喘了口气。虽说早知道航芯很大，但平常他也见不到那么多人，没什么特别深的感触。现下这个样子，他想象了一下如果到时候真的出柜被员工们厌恶，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但有什么办法，自己选的路，就要承担起责任。对！责任！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
　　然后诸怀亦很愉悦地在他伤口撒了一把盐：“这边大概只有航芯十分之一的人数哦。”
　　“……”苏扬默默拧过头嘀咕：“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韦谌处理好事务，看员工们都已分配好上车就坐，这才和助理打了招呼回到自己的奔驰上。十辆大巴车头尾相接像条长龙，依次驶出停车场，朝温泉度假中心行进。
　　目的地在K市与隔壁L市交界的仙檀山风景区，约两个多小时车程。苏扬昨晚睡得晚，又大清早被拎起来，加上小余车技好行驶平稳，没多久就迷迷糊糊往左倒在毛子睿肩上。
　　两人交好多年，以往也经常这样，毛子睿没多想，管自己玩手机玩得起劲。结果不出三五分钟，他就感觉前面有束冰冷的目光如影随形，在秋高气爽的十月硬是让他感觉寒风阵阵。他打了个寒颤，抬头一看果然是前排韦谌在对他怒目而视，这才反应过来苏扬现在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万事都得注意避嫌。
　　“呵呵。”他尴尬地朝韦谌讪笑，小心翼翼把苏扬的脑袋推向右边。
　　总裁大人很满意，把脸转了回去。
　　诸怀亦觉得发小分外好笑：“克制啊谌哥，你看你现在的模样，跟变态跟踪狂有什么区别？”
　　韦谌不屑：“还有脸说我。你个万年不出远门不旅游的人，这次是为的谁跑这么远？”
　　诸怀亦翻翻白眼：“还不允许我去泡个温泉咋的？”
　　“嗤。”韦谌发出气声表示嘲讽，又情不自禁朝后转。妈蛋和老婆不在同一排就是不方便！
　　然后他就看到小兔叽呜咽呜咽抱着那只巨型阿拉斯加，趴在狗背上睡得超香甜。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而那只经常抽风热情过度的狗难得安静一次，乖乖蜷着身，任人半个上身都压在自己身上。
　　妈蛋可爱炸了！小兔叽和大狗狗！好像个美好的童话故事！
　　拍下来拍下来！韦谌乐颠颠掏出手机，转过身对着后面咔嚓咔嚓疯狂拍照。旁边两人听到动静莫名转头，被总裁大人二傻子般就差流口水的表情雷得七荤八素。
　　诸怀亦无语沉默片刻，从包里拿出眼罩往脸上一遮，假装自己是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盲人。毛子睿难得跟他感同身受，戴上耳机把头转向车窗外，就着音乐悲愤地幻想自己是个充耳不闻天下事的伟大作曲家。
　　幸好路程不算长，在冒充了两个小时的盲人和作曲家后，目的地终于到达。
　　VIP客户大驾光临，整个温泉度假中心从上到下都很重视。从停车场开始，就有工作人员迎接引路，把人分批带去分配房间。主要道路两旁还放了很多一看就是新置办的鲜花绿植，每株都生机勃勃，充满活力。
　　“韦总……啊！”小曾助理跑过来，被车窗上贴着的巨型狗脑袋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整整衣服摆正姿势，把房卡递上：“您要的两间房。”
　　“嗯。”韦谌高冷地伸手接过。
　　小曾助理又递上两张纸：“这是行程单，十月四日中午给您安排的是日式回转寿司。下午户外拓展，晚上有自助餐，是会议聚餐的形式，所有人都在一起的。餐后安排了泡温泉，给您准备了家庭式温泉。
　　十月五日上午是康体娱乐，游泳、保龄球、高尔夫、健身、按摩等等，项目很多。具体都列在后面那页的列表里。中午还有一餐，用完之后大约两点钟左右回去。”
　　韦谌接过纸翻了翻，随手扔给诸怀亦，朝小曾助理示意：“知道了，你去吧。”
　　待他转过头想最后再偷看一眼小兔叽就把人叫醒，却发现苏扬已经醒了，正抱着狗双眼发光：“回转寿司？”
　　狗也神同步跟着“唔？”了一声，似乎对回转寿司很有兴趣。
　　小吃货。韦谌顺手给他贴上标签，摸摸他的头：“嗯，走吧先办理入住。”
　　助理给他们安排的是一楼靠山的两间日式榻榻米房，庭院里有山石打造的露天温泉，约够四五人同时泡。两间房相邻，庭院中间用一堵高高的木围墙隔开。
　　由于事先说好的毛子睿要和苏扬住，所以现在他趾高气昂地拉着苏扬，当着两张哀怨的脸呯地甩上门。
　　苏扬原先还感觉有点对不起老公，转头看到超豪华超日式风格的房间，顿时啥都忘了，兴奋地脱了鞋扑到地上打滚。
　　榻榻米好舒服！还有好闻的清香！啊啊啊再把被褥一铺，简直就是天堂！
　　毛子睿放好行李，过去把落地窗窗帘拉开。庭院里有间小小的淋浴室，在那边冲完澡就可以直接进露天温泉泡。温泉底部是清新的蓝色马赛克，边缘有木板可以坐，还有两阶台阶供人步入其中。太阳光打在半池水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他过去试了下水温，正好。
　　“呜哇~！”苏扬不知道什么时候摆脱了榻榻米天堂，跟着走到庭院，看到温泉惊喜万分：“这么美，好想现在就泡哦……”
　　毛子睿看了眼时间：“也可以，现在才十点多，你泡个半小时刚好去吃饭。”
　　苏扬不解道：“现在泡了岂不是等下要换水？整池子水换换不方便吧……”
　　毛子睿嘴角抽搐，指指角落里那个从未停歇的出水口：“水是循环的，看到没？”
　　没见过市面的小屁民苏扬觉得自己蠢毙了。


第三十九章　
　　最终，怕泡到一半会突然有事，苏扬还是克制地只泡了泡脚，乖巧等着吃回转寿司。
　　毛子睿把Lion安顿好，也跟着坐到苏扬旁边。两人如同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般，把脚浸在温泉里，双双发出“爽——”的感叹声，特别特别没风度。
　　不知道诸怀亦泡温泉会是怎样的风情？毛子睿脑中突然开始胡思乱想。披肩发解开，半垂在脸侧，水汽把头发打得微湿，一小缕一小缕偶有粘在颊上，加上如画的眉眼……
　　STOP！不要乱想！
　　毛子睿默默蜷起腿，姿势诡异地把脚抬高架在木板上。
　　“怎么了？”苏扬奇怪道。
　　“……烫！”毛子睿迅速扯谎。
　　“烫吗？还好啊。”苏扬拿小脚丫撩水，水珠晶莹甩到半空复又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