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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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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祁兵的火|炮部队赶来支援,我军难以抵抗啊。”孙昌宜趁着轰炸声的空隙对李言大吼。
李言见前方的芜兵接二连三被炸死,大声喊道:“所有人,即刻撤退。”
后卫为前锋,侧翼掩护,主力军聚拢在中央,火|枪手为后卫抵挡祁兵的进攻。所有人马往运河方向撤退,引诱敌军前往峡谷。
李言亲率轻骑在前,一路奔向运河峡谷,北方的风不论何时都在耳边嚎叫着,像战场上的安魂曲,告慰亡灵。祁兵推着火|炮在后,因为路面难行,速度极慢,被大部队甩开好远,只有仅剩的骑兵在后面追击。
芜兵渡过运河后将火|炮架着河岸,轰炸企图渡河追来的敌军。祁兵兵分两路,绕过炮口,避开火|炮的攻击范围,从下游包抄攻击。
轻骑对抗,李言亲自冲锋在前,火|枪手在侧面胶着。李言手握利剑,以一敌二,祁兵退至河岸,李言追击。战马惊起水花四溅,涛怒湍急,身下的马被水流惊得不断扬起马蹄,胡乱嘶鸣。李言控住不知险些摔下马,起身踩在马背上紧握手中的剑朝祁兵刺去。祁兵后仰躲过剑刃,李言抬腿将他们踢下马摔进河里,自己也落在水中。
游到岸上,浑身湿透,北风紧紧地吹着,冷得禁不住寒颤。李言与两名祁兵交战,刀剑碰撞的摩擦声掩盖在惊涛骇浪中。
上游轰炸声不断,下游的轻骑惊慌溃败,李言正要擒拿两名祁兵主将。突然,祁兵的火|炮部队赶至下游,炮口对着下游的芜兵,点燃引线。
李言打退祁兵准备躲到岸边,谁料祁兵拼死缠住一个上前阻挡他的路,一个在后纠缠,前后包围,就是死也要拉着李言被炸。
众人惊慌,“陛下,来不及了快趴下。”孙昌宜急得大吼,生怕水声太大李言听不见。
两个人像水鬼一样死死缠着李言,刀刀攻击致命部位,将李言逼至炮口,愈是想挣脱愈是挣脱不开。
火|炮轰隆一声,千钧一发之际,苏瑜驾着马赶过来斩杀两名祁兵,扑下马将李言护在怀里。□□直直炸向苏瑜,周身满是尘土,还有被炸飞的尸体,血肉飞溅。
孙昌宜赶紧冲过来,大喊陛下。
李言什么都听不见,耳朵里只嗡嗡作响,只觉得神经和大脑像是浸水短路了。回过神来拼命地摇晃压在身上的苏瑜,苏瑜缓过劲来睁开眼睛看着李言急切地问道:“可否受伤?”
说完起身查看李言的身体见没有大碍赶紧上马率领余下兵马撤回阵地,祁兵伤亡众多,此战虽然李言命悬一线但所幸还算是险胜。
祁兵损失惨重,欲撤回东北休整。只是祁皇一道诏令下来,命所有将士誓死进攻,不得后退。临阵脱逃者,斩立决。
意思是,不要命了也要继续打。
第54章 苦战
芜兵撤回阵营休息整顿,众人一路上忙于跑路没想那么多,等坐下来喘口气后深觉奇怪。尤其是孙昌宜是左想不通右想不通,明明亲眼瞧见那火|炮正对着苏瑜,明明周围的尸体都炸飞了,怎么苏瑜就纹丝不动分毫未伤呢。正苦思冥想着,抬头就瞧见李言急冲冲地拉着苏瑜回帐。
李言按着苏瑜坐下,左看右看,每一处都不放过,除了衣服上的泥土和血渍确实没有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苏瑜笑了笑,说道:“我没事。”
李言蹙着眉头,嗔怪道:“以后不许这样了。”
苏瑜用指腹擦掉李言脸上的血和泥,“我不会有事的,护着你我愿意。”
李言莫名升起一股怒火,责怪自己没用也责怪苏瑜莽撞,“我不想,我舍不得。”
苏瑜摩挲着李言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睛郑重说道:“即便我真的会受伤我也甘愿护着你,我宁愿因你而死,也不愿你受伤一分。”
李言没有答话,只是暗自恼火。眉头紧皱,额头渗出几滴冷汗。苏瑜看着他的神情有些不对劲,起身拉过他坐在床边,仔细检查着他的身体,抬起手臂见袖管上好大一块被血浸湿。苏瑜轻轻地挽起袖子,手臂上一大块已经血肉模糊,应该是被炸伤的。苏瑜皱着眉头,责怪自己没有好好地护着他。
李言捏着他的胳膊,安慰道:“没事的,上点药就好了。”
苏瑜转身去翻药箱,瓶瓶罐罐拿了好几瓶端着走过来,用纱巾浸湿药酒后轻轻地擦拭伤口。李言疼得紧闭双眼低喘着,忍不住发抖,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冒出来。苏瑜将手臂伸到李言嘴边,说道:“疼就咬着我。”
李言睁开眼睛,一只手握着苏瑜的手臂扯出一丝笑意,“先生亲亲我就不疼了。”
苏瑜看着他,愣了一息。随后凑上前吻着李言,不是浅尝辄止,而是深深地吻着。将自己所有的自责、懊恼、心疼悉数渡到他嘴里,满满当当全都给他。
两人正缠绵缱绻难舍难分之际,帐外忽然一声“陛下”惊得两人慌乱地分开。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人正是孙昌宜。
孙昌宜本想来看看两人受伤了没有,只是一进来就看见两人的头紧挨着,可是两人脸上并未受伤啊,要检查需要挨这么近吗。正暗自纳闷着,李言咳嗽一声调整好神态,随后问道:“孙将军有何事?”
遨游九霄的思绪被李言的问话拉了回来,孙昌宜回答:“哦,就是来看看陛下有没有受伤。”
李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说:“朕无碍,孙将军作战辛苦,且先回去歇着吧。”这是在下逐客令了,可惜对方并没有接收到。
孙昌宜坐下来,又说:“微臣也无碍,风火轮的车轮有些损伤,要修整只怕需要些时日。”
李言点点头,“命中郎将即刻添置材料修补。”这是第二次下逐客令了,可惜对方还是没有接收到。
孙昌宜再问:“陛下…”
“车轮既有损伤还需劳烦孙将军前去查看修补,不可拖延。”李言不等他说完立刻下第三道逐客令,看来太委婉的说法对方不理解,只有下死命令支走他了。
孙昌宜以为皇帝急着修好风火轮抗敌,忙起身说:“确实不能耽搁,那微臣就先告退了。”转身退下,监工去了。
见人已经走没影了,李言转过头来看苏瑜想继续刚才未完的事。苏瑜整理好药瓶,站在桌边,见人走了也转身要逃。
李言赶紧拉住他的衣襟,晃着他的手臂,将自己的情|欲赤|裸裸地摆在他眼前:“先生,我想。”
苏瑜咽了下口水,浑身僵硬地立在原地,别过脸不看李言,吞吞吐吐地说道:“这是白日。”
李言继续摇晃着他的手臂,不依不饶:“又不是没做过。”
苏瑜眼神躲闪:“这是在营帐。”
李言直勾勾地盯着他,依旧不依不饶:“又不是没做过。”语气比刚才还媚几分,像是故意提醒苏瑜想起些什么。
苏瑜见实在躲不过去,只好果断拒绝,“你受伤了,不行。”
见苏瑜就是不上钩,李言只好悻悻地噘嘴说道:“那先生再亲我一下。”
苏瑜凑过去嘬了一口,李言才百般不愿地松开他的衣襟,身体向后一仰倒在床上,宛如一条死鱼。
祁兵接到皇帝的命令后,即刻整顿兵马率领队伍继续进攻。此时,祁国增派的二十万援军以及十几架火|炮车也抵达至主帐,所有人马四面八方地围攻芜兵。
东南西北都有大量敌军来袭,粮草弹药准备充足。可芜兵这边只有偷来的一架火|炮和前两天刚送来的三架兵部造出来的小火|炮,弹药也寥寥无几。
李言不得已下令分散兵力抵抗祁兵的进攻,命中郎将率领十万人马前赴东线,副将率领八万兵马抵至西线,南线和北线也各安排了人马。
是夜大雨,东线战场最先响起炮火声。中郎将和芜兵推着小火|炮难以对抗祁兵的大火|炮,双方实力悬殊,芜兵出击受挫。西线战场的芜兵还在行军路上便遭遇祁兵埋伏,队形打乱,仓皇溃败。东西线接连失利,进攻不得只能转为防御。
李言及几位主将本在北线守卫,可北线的祁兵迟迟按兵不动。
“陛下,东线战事吃紧,再不支援恐难以抵抗,若东线失守后果不堪设想啊。” 孙昌宜担忧地说道。
李言看着地图,权衡利弊,皱着眉头说道:“北线祁兵暂未袭击,只怕是有埋伏。可东线不能坐视不管…”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后继续说:“孙将军留在北线驻守,朕率领人马支援东线。”
孙昌宜喊道:“陛下,东线危机四伏,难以预料。不如由微臣领兵前往,陛下留在此地。” 他担心皇帝万一有个不测就麻烦了。
李言摇摇头执意要自己亲率赶赴东线,孙昌宜也不好再说什么。
两日后,李言率领骑兵飞奔至东线支援作战。双方交战半天后,祁兵立刻撤退绝不恋战。
北线祁兵见李言领兵前赴东线后,即刻攻打芜兵阵地,所有火力对准芜兵。孙昌宜率领十万人马殊死抵抗,绝不后退。
“将军,敌军攻势太猛,我们根本就冲不进去啊。” 轰炸声接连不断,一名士兵对着孙昌宜的耳朵大喊,也不知他到底听没听见。
孙昌宜望着两军阵营,神情严肃。冲着前方大喊:“咱是将士,将士就是要死在战场上。谁都不许躲,一定要撑到陛下回来。”
余下的芜兵难以进攻,只能防守御敌。东线祁兵刚刚撤退,李言就接到北线告急的消息,心下甚是担忧。果然,祁兵不会白白坐在帐中,只是眼下双方实力差距太多,祁兵不断包围,芜兵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位置难以翻身。
李言深觉这是一场苦战,更是致命的一战,除了拼死对抗,别无选择。随即率领余下的援兵急匆匆地赶回北线,连夜赶路一刻都不曾停歇。
北线战场芜兵有了李言的支援,攻势加剧。祁兵见李言率兵赶来支援后立刻撤退,放弃攻城,打了一半战火突然熄灭,所有祁兵推着火|炮迅速撤回阵地。
北线战场的火|炮声刚刚停止,硝烟还未完全散去。李言还没来得及细细思考祁兵的战术和目的就接到了南线接连战败的消息。芜兵死伤五万人马,节节败退,祁兵不断北上直击腹地。战争接踵而至,战败的消息也接踵而至,根本留不得一分一毫的空隙让李言思考。
祁兵四面来袭的兵马不断接近芜兵,李言带着人马在南北来回奔波,人困马乏。
“陛下,一直这么被动挨打实在不是办法。这几日将士们来回奔波实在是精疲力尽了,再这么下去只怕是不行了。”孙昌宜在帐中走来走去,一刻也坐不住,也顾不得在皇帝面前收敛手脚了。
李言坐在桌前,盯着手里的地图,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我军接连战败东西南三线失守,于祁兵而言是最佳的包围时机,眼下必要慎重考虑安排部署。”孙昌宜看着这位小皇帝,惊讶于他谈起战争的冷静,惊讶于他谈起芜兵战败的泰然自若。
祁兵的包围圈不断缩小,芜兵被围困在两面环水的狭小之地,难以施展。
“陛下,如今祁兵不断进攻,我军困守此地,实在不是长久之策。”孙昌宜越是着急声音越大。
李言研究着地图问道:“东南一带的部落叛乱如今暂未平息,卫将军的人马难以脱身,南陵的亲卫队切不可妄动,眼下只有自寻出路。”
孙昌宜听着李言的话,愣住原地问:“陛下打算怎么做?”
李言皱眉,想了一下说道:“如今四面都有祁兵来袭,以目前我军的实力难以逐个击破。只能集中兵力突破南线的包围,退守南部阵地,援军抵达后再北上进攻。”
随后又说:“北部余下一洲的兵马不可撤退,那地山势险要,是最好的防守阵地。若被祁兵占领,整片北部疆土失守于我军不利。”
孙昌宜点点头,又有点担忧,“可若北部兵马留守山地,没有他们的支援,只怕这里的人马也难以冲出包围圈了。”
李言不是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只是相比之下,只能选择以身犯险冲出敌人的炮火寻求一线生机。
轰炸声喊叫声日夜不断,这几日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雨势微弱怎么也冲洗不掉空气里的血腥气味和硝烟尘土。蓄势待发的战士双脚迈出那片阵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无人知他姓名与牵挂。
薄雾阴霾掺着愁绪在李言的心里翻云覆雨,紧紧地压迫着神经喘不过气来。
世人皆指望着他们的皇帝能够力挽狂澜,可他们不知道历史的惊涛骇浪淹没了多少人。
狂风卷积着乌云,乌云下苍茫的大海,一直都是被世人称赞的舵手们长眠的墓地。
第55章 攻城
李言聚集南线余下的所有人马后,又调整了东线的兵力部署,将一部分人调过来支援南线作战。
祁兵见东线芜兵攒动,立刻展开攻势。南线的祁兵即刻加大对芜兵的攻击强度,日夜不休的轰炸,连战两天。
东线的祁兵暂时按兵不动,芜兵主将接到李言的命令后,安排好兵马立刻赶往南线支援。
行军至半路,突然遭遇祁兵突袭,双方纠缠。祁兵似是故意拖延,进攻一半就撤退,等芜兵再继续赶路就进攻,像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消耗着芜兵的精力。
东线芜兵被祁兵拖得筋疲力尽,赶紧向北线请求支援。北线的芜兵接到东线告急的消息,立刻派兵前去援助。
东线战火连天,吞噬空气的硝烟,震耳欲聋的轰炸声都像一种信号。横跨山地平川,提示着西线战场。
接受到这种信号后,西线的祁兵速即发起对芜兵的进攻。推出所有的火|炮对着芜兵的阵地狂轰乱炸,上一秒还在说话的人下一秒就被炸成肉沫。祁兵像发了疯一样不要命地往前冲,芜兵难以抵抗,即刻请求北线增援。
北线调整好兵马正欲前往东线救援,后脚跟都还未迈出营地就接到西线告急的消息。主将再三思量,西线大多是老弱残兵,西线一旦失守,整个大军都要受到威胁。因而当即下令将原先欲派往东线支援的人马调往西线,余下的人马继续抵挡祁兵的进攻。
东线的芜兵还在于祁兵苦战,北线分身乏术,西线自身难保,此时实在无人前来支援东线战场。且李言一行人还在南线等着东线的人马一到就准备进攻祁兵突破包围,眼下自顾不暇,再执意前往南线只怕会全军覆没。于是主将下令撤回东线阵地死守不出,祁兵将东线的芜兵赶回东线后,继续攻城只是打打就歇歇,等芜兵回过神就接着再打。如此反复,吊着芜兵最后一口气。
几日下来,将士们饥寒交迫。阴雨连绵,这种随风飘落的小雨滴溅在人身上悄然啃噬着心智,消磨着志气让人手脚无力提不动刀剑杀敌。
南线的祁兵这几日不断轰炸着芜兵阵地,持续了半日的激烈炮击,四面的包围圈不断缩紧。
“陛下,来不及了,不能再等了。”孙昌宜刚从战场上撤下了还没进帐就大喊。
已经五日了,东线的芜兵一直没到,只怕是无力自顾。李言坐在桌前反反复复确认接下来的路线和机会,以防有闪失。既然东线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了。
李言集齐帐中所有的将士,骑马在前大喊道:“此战九死一生,害怕的已成家的心怀牵挂的,放下手里的刀即刻回家;仍想拼死一战的,握紧手里的刀留在战场。两条路你们自己选,如论如何,朕绝不怪罪。”
众人立在原地不敢吱声,没有一个人都行动。犹豫了半晌,终于有一个人站出来,扔掉手里的武器,跪在李言脚下磕头:“陛下,卑职无能,家里有一老一小不能没有人照顾,请陛下恕罪。”
李言看着地上的人挥挥手,声音没有任何一丝情绪,“去吧。”
那人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的泥土还没来得及擦就起身逃出营帐。
余下的人面面相觑,接着又有两个人硬着头皮走出来跪在李言马下磕头。
“陛下恕罪。”
“陛下恕罪。”
李言只是垂下眼看了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走吧。
众人见状,接二连三的人走出来磕了三下头扔掉手里的刀纷纷跑出营帐,午夜梦回的故乡他们牵挂太久了。
一个接一个的位子空出来,三分之一的人都走了。孙昌宜看着寥寥无几的人马真怕他们都走光了,心急如焚地抬头看了一眼李言,却看不出他脸上的任何情绪猜不到他的心思。
苏瑜骑马在旁,看着李言神情,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李言转过头看了苏瑜一眼,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回过头来扫了一眼余下的人,问道:“有无人否?”
无人应答,李言等着他们接着站出来。
须臾,众人撑着刀剑跪在地上大喊:“拼死一战,保家卫国。”
孙昌宜即刻下马跪在李言身前大喊道:“微臣嘴笨,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但微臣来打仗就是为了保一家老小在家里能平安,微臣就是死在战场上也甘愿。兄弟们都是炮火里捡回一条命的人,不怕死,必跟随陛下拼死一战保家卫国。”
李言看着他们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抓着苏瑜的手,是喜是哀,是悲痛是彷徨,五味杂陈,俱在心头。
南线的芜兵整顿好后,即刻向祁兵进攻试图冲出包围。
李言命火|炮手和火|枪手冲锋在前,面向东南和西南,骑兵在火|炮后等待时机,主将聚拢在中部。祁兵调出西线部分人马赶往南线战场,将南战场的战线拉长,西南军队会师围堵芜兵。
李言率轻骑从侧面包抄,由西向东攻打祁兵右翼,苏瑜带兵由东向西攻打祁兵左翼,策应李言的行动,将祁兵的侧翼军分开,暴露出中间的主力军。孙昌宜带着火|炮兵直击中部,试图将祁兵的人马一分为二。随后三方收缩战线,逐个击破围剿。
祁兵的两翼军分作两团,芜兵推着所有的火|炮对着祁兵的中部狂轰乱炸,祁兵的主力军指挥着火|炮部队迎击芜兵。
李言命弓|弩手和火|枪手瞄准祁兵的火|炮手,炸不了火|炮那就打点引线的人。
头顶压城的黑云此刻像被捅破的气球,灌在云里的雨水一股脑全泄了出来。头上的雷鸣声,身前的轰炸声,分不清谁比谁大。
成河流淌的混着血和水泡着地上苍白的尸身,被火|炮炸得面目全非的,被刀剑砍得血肉模糊的,被万箭穿心的,被火|枪射成筛箩的,分不清谁是谁。
孙昌宜率领的主力军迎着炮火拼死前进,祁兵虽然武器多但是火|炮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攻击的速度跟不上芜兵进军的节奏,僵持不下。
李言率轻骑佯攻右翼,吸引祁兵一部分火|炮兵和主将的注意。李言带人钻进山林躲避火|炮的轰炸,命步兵伏藏在山顶后面,骑兵聚拢,火|枪手在前埋伏,集中战线。
祁兵轻骑率先追到山林里,有灌木丛的遮掩,难以分辨芜兵的位置,火|枪手只能四处扫射。
“陛下,弹药快不够了。”一名士兵趴在李言身边轻声说,生怕声音太大暴露了位置。
李言皱着眉看了一下四周的士兵和地形,丛林怪石是绝佳的防守位置,可是如果无法反击就冲不出去。
思考了一下李言看着前方说:“接着打,弹药用完了就用弓箭,箭矢用完了就扔地上的石头,实在不行就拿起刀剑冲出去。”
那士兵神情恍惚地看着李言,没太反应过来,这位皇帝陛下莫不是要决一死战。
李言见身边的人愣着没动静转过头来看,见那士兵一脸茫然惊恐,笑了笑,“你多大了?”
士兵的思绪被李言的话拉回来,回过神来答道:“二十有余了。”
李言问道:“为何留下来?”
士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娘说打赢了才能回家娶媳妇。”
李言笑着看他,心中难免有些苦涩。若是在安平盛世,像他这样的年轻男子应该大多都成家立业了吧。
士兵将李言的命令传达下去,其余躲起来不见动静的步兵骑兵也都露出头来架起火|枪弓箭反击祁兵。
寂静深幽的老林吞噬了一切声音,只有亡灵在空谷里回响,有的在宣告胜利,有的在叹息衰亡。死后魂一缕,无力再回天。
灌木丛遭受不住枪林弹雨的折磨,稀稀拉拉地耷拉着。双方苦战,芜兵的弹药已用尽,只能用弓箭对抗。
祁兵的火|炮部队沿着崎岖难走的山路推着火|炮赶上了主力军,将炮口对准芜兵,点燃引线轰炸。
如果芜兵是钻进前坡刚刚被雨水浸泡的泥土里,那这些火|炮砸在泥里就相当于哑炮不能造成伤害。可偏偏为了迎击祁兵骑兵和步兵从前坡转移到两边竣石藏身,炮弹打在硬石上成了跳弹,被炸碎的石块也相当于枪弹砸在芜兵身上脸上动弹不得,伤害加倍,死亡加倍。
一个炮弹一个窟窿,一个窟窿一堆死尸。眼看着就要全军溃败,李言握紧手中的剑,欲起身往前冲。身边的士兵拉住他吼道:“陛下,您不可以以身犯险。”
李言挣扎着再起身,“朕不死则无人敢死。”
那士兵声泪俱下:“陛下,您不能死。卑职人微言轻死了没关系,可您是定心针,不能有任何闪失。”招呼了三四个士兵过来,“陛下,卑职带您冲出去。”说完起身上马,三四个骑兵围着李言在中间。迎着祁兵的炮火,以身为护盾,砍杀迎击的祁兵一路冲出丛林。
眼看就要到出口了,祁兵见李言骑马逃走,调转一架火|炮的炮口对着李言身后点燃了引线。身边的士兵狠狠地刺向李言的战马,马儿受惊了不要命地往前冲,那士兵和两个骑兵调转马头护在李言身后围成一堵人墙。
“陛下快走!”
话音还没落地,李言闻声转头只看见被炸得血肉横飞的尸体,轰炸声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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