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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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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外貌,还是气质和谈吐,竟都让她感到有点陌生。
  “我的话说完了。”黎邃看时机差不多了,起身告别,“无论明天结果如何,都非常感谢你,也谢谢孟家这些年对陆商的照拂。”
  孟心悠神色不定,在他出门时叫住他,“等一下!”
  黎邃回过头来,孟心悠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孤高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陆商……他临别前,就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黎邃看着她,轻声道:“他说,如果有一天东彦不可控了,让我放弃它。”
  说完这句,黎邃没有去看孟心悠的表情,转身便走了。
  车子开出孟府,天际已经开始泛起青光,黎邃靠在后座上,不言不发地望着窗外,看车灯扫过一排排不断后退的树木。
  袁叔以为他是碰了壁,有心安慰他,不料还没开口,黎邃忽然问:“现在几点了?”
  “五点半。”
  “五点半……”黎邃喃喃道,“陆商应该已经到了。”
  袁叔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现在回酒店吗?”
  “不了,去吃早饭,然后去接徐律师。”黎邃坐起来,松了松领带,“吃饱了才有力气,咱们今天可有一场硬仗要打。”
  

  ☆、第五十五章

  
  清早,一贯温暖的海岛下起了倾盆大雨,强劲的海风刮得树木纷纷低头,梁子瑞从窗边转过头来,正好看见Leon从低温室出来。
  “他的情况如何?”
  Leon比了个“OK”的手势,错身时拍了拍梁子瑞的肩膀,“放轻松点,我的孩子。”
  梁子瑞也意识到自己可能看起来太紧张了,肩膀松了松,笑道:“很久没有做过这么有挑战性的手术,还真有点没底。”
  “你们中国人不是常说生死有命吗?我们尽全力做好分内事,其他的就看上帝的旨意了,别给自己增加多余的压力,我们是医生,这种时候,病人还要依靠我们,我们必须充满信心。”
  梁子瑞抿了抿嘴,朝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早上九点,陆商被推进了手术室。
  器具,人员,药品均全部就位,摄像机开启,无影灯亮起,梁子瑞轻轻在陆商肩上捏了捏,“兄弟,争点气,我可是堵上了我这辈子的声誉。”
  陆商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双眼紧闭,呼吸依然微弱。
  Leon站在手术主位,最后核对了一遍流程。
  “A组负责阻断上下腔静脉。”
  “A组就位。”
  “B组灌注冷心脏停跳液,心包内置冰屑局部降温。”
  “B组就位。”
  “C组平行房室切开右心房。”
  “C组就位。”
  “要注意心室间隔缺损的大小位置和原发孔心房间隔缺损的状况。”
  “明白!”
  无影灯的灯光照在一圈人的脸上,整个手术室寂静又庄严,Leon举起右手,助理准确无误地将手术刀递到他手上,他深吸一口气,沉声下达指令,“开始建立体外循环!”
  千里之外,黎邃猛地从洗脸池抬起头来,看着镜中满是水痕的脸,伸手抹了一把。
  “还好吗?”徐蔚蓝开了他旁边的水龙头洗手。
  黎邃垂着头,任水珠顺着脸颊流下去,喉咙里闷闷地发出一声“嗯”。虽然送走陆商是他的安排,但他此刻还是从心底里感到担心,手脚一直不停地冒冷汗,脑子里一会儿是这,一会儿是那,靠着冰凉刺骨的冷水才稍微镇静了一些。黎邃知道,他现在不能分心,可股东会和手术的双重压力担在他肩上,他实在表现不出轻松的神色来。
  徐蔚蓝站在镜子前理了理领带,感慨道:“想不到我在东彦干了十几年,有幸见证这样一天。”
  黎邃侧头看他,徐蔚蓝说:“陆商跟你说过吗,东彦的发展历程。”
  黎邃摇摇头,陆商平时几乎不怎么说以前的事情。
  “东彦最初是由陆商的父亲,和几个一起打过仗的战友创立,其中就包括了刘兴田,那个年代,他们靠着兄弟义气支撑,建立起了这家公司,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都是本地最优秀的企业之一。但是,人的欲望是没有底线的,钱一多,时间一长,人心与人心之间就会出现裂隙,尤其是经过下一代的冲洗,矛盾渐渐开始扩大。
  “后来有人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为了避免股东捞了钱以后跑路的情况,他们做了一个约定,凡是抛售、转让股份,必须经过股东会同意,谁要是想修改这一点,更是要达到表决权的三分之二才行。
  “这个约定的确很大程度上遏制了东彦的分裂,但同时,它也阻碍了公司的发展,在现今的体制下,已经彻底成了一颗绊脚石,我们今天的举措,算得上是东彦改革路上的里程碑。”
  说到这里,徐蔚蓝长叹一声,“想起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渐渐变成水火不容的仇人,每次回忆起这段历史,我就忍不住想,时代的变迁,人心的不可控,也许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能真正对抗时间的洪流。”
  黎邃想了想,“……还是有的。”
  徐蔚蓝笑了笑,“进入状态了?”
  黎邃回过神来,徐蔚蓝打了个响指,“走吧。”
  会议室里气氛几乎降至冰点,长桌尽头,一贯是陆商专属的位置,此刻正坐着刘兴田。他似乎极其享受这一刻,目光在下面扫了又扫,见黎邃进来,嘴角意味不明地勾了勾。
  “这是股东会,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黎邃没理他,兀自找了个舒坦的地方坐下了,刘兴田还想说些什么,看见紧跟进来的徐蔚蓝,冷哼了一声,转头问方总,“还有谁没来?”
  方总环视一圈,“孟家。”
  “给孟心悠打电话……不,给许官员打。”
  方总点着头,立刻出去了。
  黎邃与徐律师交换了一个眼神。
  片刻,方总进来,脸上堆满了笑:“说是在路上了,马上到。”
  刘兴田大手一挥,“女人就是磨磨唧唧的,不等她,我们先开。”
  “今天召集大家来,主要是两件事。第一呢,就是重新选举董事会成员,第二嘛,陆总的事儿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刘某表示非常遗憾,陆总为公司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人死不能复生,望大家也都节哀顺变,陆总虽然不在了,但他留下的东彦还在,我们一定继承他的遗志,将公司发展壮大……”
  他说话的期间,徐蔚蓝一直用余光盯梢着黎邃,生怕他下一秒就抡着椅子上去了,然而黎邃的反应出乎意料,表情淡淡的,全然好像没听见。
  “所以首先呢,按照公司章程,我们得谈谈股权分割的问题,因为大家也都知道,陆总为公司奔波忙碌,一直没有成家,既没有子女,也没有配偶和兄弟,所以这个法定继承人……”
  不知是不是心有默契,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会议室里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黎邃。刘兴田的讲话迫不得已被打断,面露不满,“黎总监,我已经允许你旁听了,你是对我们的会议有什么不满吗?”
  黎邃缓缓转过头,轻描淡写道:“有。”
  “陆商的死亡公告期都还没过,你们就急着分他的股权,是不是不合适?”
  会议室里无人应答,刘兴田不明所以地笑了下,“这么大的集团公司,每天都是几百上千万的资金流量,一天不管,你知道要损失多少利润吗,我们这不也是为了公司着想吗?”
  黎邃听罢,目光扫过在座的,“没有人反对吗?”
  会议室鸦雀无声,刘兴田直接嗤笑出了声,“黎邃,这里不是学校,我建议你如果想阻拦我们分割陆商的股权,先去把公司法多学几遍,你这个年纪,就该去多读读书,大人的事少掺和。”
  “没人反对就好。”黎邃不理他的挑衅,淡淡地朝徐律师点了下头。
  徐蔚蓝拿出一份文件,在众人的目光中径直走到会议桌前,将文件扬了扬,清了清嗓子,道:“这是陆总生前写下的遗嘱,下面我把关于东彦的这部分念一下。”
  满座皆是一愣,谁都没想到半路杀出这个程咬金来,连刘兴田也变了脸色,只有黎邃仍然一言不发,静静地坐在后方,听徐蔚蓝念出他早在心中默背了几百遍的话语。
  “不可能!”没等徐蔚蓝念完,刘兴田起身打断他,神情显得十分激动,“陆商怎么可能会把陆家这么多年的心血交给一个外人!这份遗嘱一定是伪造的。”
  徐蔚蓝慢条斯理道:“就知道有人会有质疑,所以陆总当时特地去做了公证,这是公证书,白纸黑字,有印章有编号,各位谁有疑问的,随时可以去公证处查档。”
  徐蔚蓝话一出,整个会议室一片哗然,黎邃站起来,边走边道,“你说我是外人,刘总,陆商原先叫你一声刘叔,你还真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你……”
  黎邃站到他对面,质问道:“既然同样是外人,他为什么不会把股权交给一个一手扶持起来的亲信,而是交给你呢,你究竟是被利欲熏心蒙蔽了双眼,还是对你们之间的关系盲目乐观了?”
  底下有人看风向不对,立刻带歪话题道:“就算公证了也未必就是陆总本人的意愿啊,说起来我倒是觉得蹊跷,陆总前脚刚死,后脚就跟着火化,连追悼仪式都没办,搞得这么急,到底是想掩饰什么呀。再说陆总临终前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有你黎总监见过,这份遗嘱也有可能是你逼他写的啊,依我看,没准儿陆总的死也……”
  “张孟!”出乎意料,这次不是黎邃,倒是刘兴田呵斥住了他。
  黎邃在心底里冷笑了一声,“既然大家有疑问,不如我们报警吧,找出医院里的人来调查一番,总是能找出蛛丝马迹的,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偏偏就是那一晚,病房外的监控突然坏了,好端端的人,明明已经抢救回来了,怎么说心脏衰竭就心脏衰竭了。”
  “现在是在开会,不是刑侦调查。”刘兴田把话题拉回来,“就算你继承了陆商的股份,那又如何,你的资历够吗?你能扛得起东彦这把大旗吗?”
  “扛不扛得起,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黎邃顿了顿,在会议室扫了一圈,“各位,开始投票吧。”
  为了防止作弊,投票方式直接采取了实名制,纸条发下去,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黎邃扫过几名与陆家交好的老股东,对方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黎邃想到刚刚张孟的恶意揣测,心里微微有些紧张,忙低头灌了口茶。
  都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这话不是没有道理,世间最不负责任的话,莫过于那句“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多多少少是真的了”,一点儿也不求真。
  黎邃瞥见刘兴田坦然自若的神态,心底掠过一阵恶寒,心知他这是被摆了一道,刘兴田分明是故意借他人之口抖出这件事,把事情往他逼迫陆商上面栽赃。
  他和陆商再亲密,终究不是陆商在法律意义上的配偶,这是他最大的弱点,外人很难去认同这份感情。而刘兴田不一样,他怎么说也是东彦多年的经营者之一,从老股东们的角度来权衡,他的确与刘兴田没有什么竞争力,毕竟在老股东们的眼里,他是个真真正正的外人,而且现在,还带了谋杀陆商的嫌疑。
  倒不担心被剥夺董事会的权利,只是如果不能趁这次改弦更张,假以时日,东彦又会陷入同样的困境,等于黎邃这次的努力也都会是白费力。
  怕什么来什么,第一张选票从老股东的手上递了上去,黎邃伸长了脖子,就看见上面比划分明地写了三个字,刘兴田,顿时心凉了半截。
  徐蔚蓝也皱了眉,朝他投来目光,两个人对视,皆是一脸凝重。
  刘兴田看起来颇为满意,“谢谢李老的信任,鄙人感激不尽。”
  前三张票投出来,黎邃已经失去了一个6%,原先计划的54%缩水了一截。
  “怎么办?”徐蔚蓝问。
  黎邃手心握紧,目视前方,牙关咬紧了没答话。
  海岛的雨依然未停,手术台旁,一名护士快速而准确地把沾满鲜血的棉花球夹走,忙碌有序的手术室内,血压监测突兀发出了警报,打破了众人本就紧绷的神经。
  一名助理医生提醒道:“血压过低,病人呼吸衰竭,有休克迹象。”
  梁子瑞看了眼陆商,脸色极其苍白,明明处于深度昏迷,却给人感觉他呼吸似乎非常痛苦,立即道:“备血!建立第二静脉通道,平衡液快速扩容!”
  “是。”
  护士给Leon擦干净满头的汗珠,后者十分投入,显然没有被这变故影响。
  血压监测仍然持续警报着,一声一声,仿佛催命似的,梁子瑞“啧”了一声,转过头,护士显然略有些急了,“输不进去啊。”
  这时,一旁一直未发话的梁院长道:“换那袋血。”
  护士立即会意,动作迅速地换上一袋做过特别标记的血袋,再次尝试输入。
  梁子瑞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陆商,片刻,护士喜道:“输进去了。”
  报警器又急急地响了几声,像个哭闹的孩子得到了糖果的抚慰似的,渐渐平息下去,归为平静。
  梁子瑞松了口气,不由感慨,“……真令人惊奇。”
  “他们本来就是最佳供体与受体的关系。”梁老院长点明道。
  目前医学上并没有任何研究显示输血的血液和患者的手术效果有什么直接关系,梁子瑞想,等手术结束,或许他可以尝试去开一个新的课题。他又想起黎邃求他抽血时说的那句话,也许冥冥之中,陆商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吧,他们不仅仅是情侣,他们是真正的血浓于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阿瓜瓜 @芊芊丶休苒丶@静静的等待原地 @花间相亲 投雷

  ☆、第五十六章

  
  另一边,会议室里的投票进行到了高/潮,两边的票数持续不下,紧张的气氛笼罩在室内,万幸的是,除了最开始跳票的三个老股东,其他人都按部就班。投到最后,黎邃与预期只差了这6%。
  虽然已经尽了全力,但始终还是棋差一招,黎邃心中渐渐升起一阵失落,然而,这失落未到顶端,投最后一票的方总颤颤巍巍地递上了自己的纸条,“黎邃。”
  这两个字一说出来,包括黎邃在内的众人皆是一愣,刘兴田阴鸷地朝他递去目光,方总讪讪地笑了笑,抱拳退了半步,“对不住了,刘总。”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这戏剧性的扭转让黎邃一时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还是徐蔚蓝率先反应过来,“赢了。”
  众人的议论声中,黎邃慢慢回过神来,仍是不解,小声问:“他为什么要投给我,他不是刘兴田的亲信吗?”
  徐蔚蓝摇头,替他分析,“方淼这个人,谁的亲信都不是,他是钱的亲信,整个公司上下,目的最单纯的就是他了,谁有钱就跟着谁干,既不操心公司前景,也没有脸皮包袱。刘兴田背地里干的那些勾当,他肯定知道,估计是本来想依附陆总,结果陆总不愿意理他,才去投靠的刘兴田,现在看你竟然拿到了40%的股份,会改站在你这边,一点都不奇怪。”
  会议室里响起了掌声,黎邃站起来,手心全是汗,与方总隔空对视了一眼,后者看他的眼神,活像看一块肥肉。
  黎邃在他和刘兴田间游移片刻,收回目光,果然,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任何风吹草动,会在第一时间来附庸你的,往往也会在风向改变时,第一时间背弃你。刘兴田明明深谙这个道理,也精明了一辈子,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栽在这上面。
  “我们的新董事长诞生了!大家鼓掌!”方总开始起哄。
  这人也是没脸没皮到了一定境界,其他刘兴田的旧部多少都表现出一点不好意思,哪像这位,连到黎邃都感到了一丝尴尬。
  “谁说这就是董事长了,”刘兴田打断他们的掌声,额角青筋直跳,“孟家人都还没到,你们急什么?”
  底下顿时议论纷纷,有人道:“快,谁给孟家打个电话。”
  方总率先摸出手机,拨给了孟心悠,直接开了外音。
  “方总,什么事儿啊?”电话很快被接通。
  “孟小姐,我们股东会都快开完了,您是来啊还是不来啊这。”
  “我堵车了,过不来。”
  “堵车?”刘兴田明白过来了,瞥了眼黎邃,简直怒火中烧,直接对着手机道:“孟家不是有直升机吗,你坐直升机过来,我给你报费用。”
  “哟,是刘总啊,您没看新闻吗,今天防空演习,全城禁飞啊,您这不是要我的命啊。”
  刘兴田语气冷下来,“你这么做,许官员没有意见吗?”
  孟心悠显然不悦了,“刘总,我希望你搞清楚,东彦的股东是我,也只有我能代表这部分股权,事关孟家的利益,如果他要支持你,那也是我默许的,如果我要做什么决定,他就只能靠边站,怎么,你是想来对我指手画脚吗?”
  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黎邃简直要在心里为这姑娘比个佩服的手势了,家中有权有势,说起话来果然分量就是不同,难怪陆商平时也要忌惮她几分。
  “那股东会这边……”方总连忙问。
  “我看我今天是过不来了,我弃权,反正80%的表决权也是有效的,我这边还有别的事,先挂了。”说完,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会议室里有几秒钟的寂静,徐蔚蓝不知什么时候连股东会决议都拟好了,趁这时走上台,道:“各位,黎邃先生目前拥有股权40%,票选14%,共54%,由于孟小姐弃权,表决权占比为67。5%,已经超过了三分之二,拥有变更章程的决定权。”
  刘兴田在原地站了很久,目光钉在黎邃身上,“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黎邃目光如炬地回敬他,“不然呢?”
  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黎邃越过他,信步走上台,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感谢诸位对我的信任,从今天起,由我暂时代理东彦的一切事务。首先,我提议,废除章程第四十八条,并在年末变更公司性质,更改为股份制公司,争取五年内上市。”
  “好啊,上市好啊。”方总带头鼓掌。
  其他的股东都面面相觑,半晌,也稀稀拉拉地响起了掌声。
  黎邃实打实的股权握在手里,刘兴田的人知道大势已去,就算今天找了黎邃的茬,他明天还可以再发起一次股东会,决议发下来后,纷纷都把字给签了。
  刘兴田依然稳稳坐在会议桌主位的椅子上没动,只是以现在的形势,这个位置看上去颇为讽刺,黎邃瞥见他一贯挺拔的背脊,在掌声中,不知为何看起来竟有些佝偻。
  一切尘埃落定,他和陆家斗了半辈子,机关算尽,没想到最后栽在了一个毛头小子的身上。别说他,要是黎邃自己,他也想不通啊。
  决议递到面前,刘兴田不明所以地笑了出来,“我竟然输给你……”
  “你不是输给我,”黎邃纠正他,“今天这个结果,是陆商这些年来一点点铺垫出来的,我只是白捡了个便宜而已。”
  “你高兴吗?”刘兴田挑眉问他。
  黎邃不答。
  “得了东彦,失了陆商,你高兴吗?”又问。
  黎邃双手握紧,徐蔚蓝忙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背。
  然而就在这时,黎邃的手机震动了一声,他微微一滞,起身走到窗边,屏幕显示是一条广告短信,他目光一扫,心脏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
  内容并不长,黎邃抖着手点开,盯着那句“退订请回复‘Y’”反复看了三四遍,确认没有看错之后,感到一阵强烈的腿软,差点跪倒在地。
  徐蔚蓝不解,过来紧张地问他,“怎么?有状况?”
  黎邃摇摇头,抿了抿嘴,极力隐藏好情绪,神色如常地转身对刘兴田道:“您还是早些把字签了吧,诛心对我已经没用了。”
  他的心,早就完完整整地给了陆商,一点多的都没留。
  一整天的会议结束,所有人均是疲惫不堪,黎邃走出东彦的大门,听见周遭有或明或暗的谩骂声和鄙夷声,其中不乏他的名字,不过他并不在意,那些已经与他无关了。
  下雪天,天黑得早,雾气弥漫中,隐约可见远处朦朦胧胧的灯火,寒风吹得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在脚边,又迅速融化。
  “黎总,请留步。”后面有人叫他。
  黎邃转过头,见方淼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堆起笑容,搓手道:“那个……以前是我有眼无珠,我为之前为难过陆总的事情向您道歉。”
  这人虽然脸皮厚,但也算是有眼力,不说向他道歉,却说向陆商道歉。黎邃心里惦记着陆商,无心与他纠缠,“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方淼左右看一圈,将他拉到拐角处,小声急道,“我是来求您一件事的,您也知道,刘兴田作恶多端,我跟着他这两年,知道他不少秘密,如今我和他成了对头,他怕是不会放过我……”
  黎邃望向远处,轻叹一声,“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呢。”
  方淼不住地搓手,“是,您说得是,这都是我自找的,但是您能不能看见今天的面子上,救我一回。”
  黎邃瞥向他,想了想道:“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
  “您说。”
  “我要你作为人证,去指认刘兴田。”
  “这……”
  “答应不答应,你自己决定吧,我可以向你承诺的是,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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