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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_ranana-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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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屋没有窗,炉一开,屋里热得厉害,付应受不了热,躲到了外面和姜瓷洲攀谈。他给了姜瓷洲一把车钥匙,老宅远离市中心,出门很不方便,他给他弄了台车,手机他也帮他搞定了,号码和机器都是全新的。另外,寄存在他库房里的五箱玻璃工艺品他也给他带来了。姜瓷洲听了,叫了程浪跟付应去把东西搬进东屋的储藏室。储藏室位置隐蔽,门和墙壁几乎浑然一体,姜瓷洲开了那里的门,电还没通,屋里一团漆黑,门一打开一股子焦味扑面而来,姜瓷洲给他们留了个门,就捂着嘴咳嗽着走开了。
付应唉声叹气抱怨,他哪里是姜瓷洲的表哥,分明就是他不领工钱的助理。姜瓷洲耳朵灵光,听到了就问付应,姜筱山那盆《杜鹃绽放》,付应的拍卖行赚了多少抽成。付应嬉皮笑脸,朝他拱了拱手,撩起衣袖,吆喝上程浪去了停在门口的一辆面包车上,木箱子堆在车后排,他和程浪合力才能搬起来一只,两人跑了两趟,都是气喘吁吁,付应实在撑不住了,坐在后院按摩胳膊,这时,电工过来汇报情况,厨房的电路短路造成的电路故障,现在修好了,能用电了,付应赶紧拿出手机试了试无线网络,手机一连上网,他大呼哈利路亚。有了网络信号,玩着手机,付应的嘴巴还是闲不住,逮住程浪唠叨个没完,打听完他的名字出生年龄,又问他家里几口人,父母知不知道他来这里打工,成年了没有,打黑工可是犯法的,要是被警察知道了,有损姜瓷洲名誉。
姜瓷洲可是祖国冉冉升起的一颗手工艺新星,天赋奇才,前途不可估量,成就绝不会小于他的父亲。5
程浪回了句,他连可乐瓶都烧不出来。付应不明白了,姜瓷洲做的一件玻璃摆件就能卖出六位数,他烧可乐瓶干吗?程浪也不明白,可乐瓶能拿来装可乐,那摆件不就是盯着看的东西吗,能值六位数?付应笑笑,谁说玻璃摆件不能装东西的呢,里头装的可是姜瓷洲的灵魂。程浪咂舌,眼珠一滚,起身又往大门口跑去。那五只木箱子全都搬进了储藏室后,付应喊姜瓷洲来检查检查,姜瓷洲督工似的背着手在工房里绕圈,看看这个男的怎么封口,看看那个女孩儿在做什么花纹,对付应只敷衍地摆了摆手。
付应嘀咕着找来把剪刀,剪开了木箱上的捆线,大声和姜瓷洲喊话,他老人家尽管巡视,他这个倒贴助理帮他核对数目。
程浪开了灯,储藏室一下明亮起来了,那木箱里堆着的玻璃摆件也都明亮了起来。这些玻璃品尺寸都不大,有像花的,有像动物,程浪拿起一只像是猫的摆件看了看,这只猫的脸太尖了,反而有些像老鼠,胡须也做得很粗糙,付应在一旁解释,这是姜瓷洲小时候做的东西。这五只箱子里都是,之前一直堆在这间储藏室里。程浪扫了眼储藏室,灯光下,他一眼就望见了远处的一片血红色,程浪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付应见状,纵声大笑,拽着程浪过去,靠近了那片血红色,抓着他的手就按在了那血红色上。程浪鼓着眼睛才要发作,手指一凉,他更吃惊了,原来这是片红色的玻璃,不知为何做成了这样的形状,好似一片浓稠的血泊,边缘不断向外扩张,流淌着。
付应感慨,之前老宅大火,火源就在这间储藏室里,火扑灭了,这块玻璃还和新的似的,当时把消防员和警察都吓得不轻。
姜瓷洲的父母就是在那场大火里过世的。
储藏室一边紧贴着那两只高温熔炉,又没有窗,程浪和付应待了会儿就都待不住了,关了灯去了外头。工房里也是热烘烘的,两人逃到院子里才算凉快了些。四个来面试的青年人已经做完了各自的玻璃瓶,程浪站在院子里往东屋看,姜瓷洲手里握着把锤子,走向了四只在地上一字排开,造型各异的玻璃瓶,他草草扫了一遍,挑了只细颈的玻璃瓶出来。烧出这只瓶子的是个叫娄轩的在校大学生,人高马大,单眼皮,肤色偏黑,长得颇有男子气概,烧玻璃烧得红光满面,汗如雨下,他和姜瓷洲简单介绍了下创作理念和流程,他追求简洁,热衷挑战,这次这只玻璃瓶塑形全靠夹钳完成,那四条棱边烧得笔直。
姜瓷洲点了点头,拿起锤子敲碎了娄轩的瓶子,接着,他把剩下那三只瓶子也都敲碎了。
程浪忍不住替这四个人叫屈,忙前忙后大汗淋漓烧出来的瓶子就这么被敲碎了,付应笑他说胡话,高温下烧成的玻璃作品,在常温下等待它们的结果就只有变成碎片。程浪挠了挠鼻子,付应又来打听他的背景,真不知姜瓷洲是从哪儿找来他这么个对玻璃浑然不了解的帮手的。
东屋里,姜瓷洲将作品集交还给众人,交待娄轩,从下月开始,他每周周末来工房帮忙。
日头偏西,各项琐事尘埃落定,付应把大家都喊到了院子里,他请大家吃晚饭,算是给姜瓷洲接风。由他开车带路,请了那两位电工师傅一道,众人去了宣城市新开发的科技区的一家粤菜馆吃海鲜。
付应是餐馆的熟客,一个年轻的大堂经理过来给他们点菜,还送了不少小吃点心。姜瓷洲依旧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凉菜的山药就再没把筷子举起来过,一盘避风塘炒蟹上桌,姜瓷洲出去抽烟,回来的时候,付应正给大家发自己的书法大作,他随身带了便携式的毛笔墨水,问大堂经理要了一叠复印纸,一口气写下了在场所有人的名字。他喝得有些多了,嗓门特别大,一个个地喊名字,一个个地发名字,别人不过去拿他还要发脾气,喊到了程浪的名字,程浪过去,付应打着酒嗝塞给他一张纸,程浪瞅瞅那张纸,上头是两个潦草的大字,他正要收起纸,他边上恰站着娄轩,娄轩笑了笑,提醒他拿错了,他收起来的那张纸上写的是“娄轩”。
程浪的脸不知怎么发起了烧,把娄轩的名字还了过去,付应再在那里大吼大叫程浪的名字他只管吃菜,看也不看,还是姜瓷洲去给他把写有他名字的纸给拿了过来。7 ~4 A
吃完晚饭,付应要找姜瓷洲喝茶醒酒,姜瓷洲拒绝了,他也不着急回家,辞别了其余人,和程浪在马路上散步。程浪问他要去哪里,他只道随便走走,他问程浪要看付应的毛笔字,付应嫌他的名字有三个字,每个字比划都太麻烦,没给他写。程浪把纸给了姜瓷洲,低头踢了脚地砖缝里钻出来的杂草。
程度的程,海浪的浪。
姜瓷洲伸出手指沿着那毛笔字的脉络蓦写了一遍,说了一遍,声音柔柔的。程浪看了看他,姜瓷洲笑着把纸还了回去,领着程浪进了间书店,扫购了一大堆儿童绘本。回到家里,姜瓷洲窝在玻璃工房里烧炉子,把程浪喊了过去,要他读绘本上的故事给他听。程浪不肯,他困了,要睡觉了,姜瓷洲任他去,自己打开了一本绘本,坐在火炉边上轻轻地读。
)
他读了《三只小猪的故事》,又读《我爸爸》,《我妈妈》。
我爸爸像房子一样高大。
我妈妈像蝴蝶一样美丽。她像猫咪一样温柔。
程浪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姜瓷洲边上坐下,他趴在桌上看姜瓷洲,看了一会儿他又看向那绘本。他悄悄,默默地跟着他读,不发出任何声音。
我的妈妈有时候还像犀牛一样强悍。常常逗得我哈哈大笑。
我爱她,而且你知道吗。她也爱我。永远爱我。
姜瓷洲关了灯,就靠熔炉里的红光读书,程浪跟着默读了会儿,打了个哈欠,姜瓷洲拍拍他,晚上他可能要工作一会儿,他怕吵到程浪,便让他今晚去卧室睡觉。程浪的困意越来越浓,一进卧室扑在床上就睡着了。姜瓷洲将他安顿好,回到东屋又看了几本绘本,他一抬头,瞥见那敞开的储藏室,起身锁上了那里的门。熔炉烧得太旺了,热得姜瓷洲手心发烫,不知什么东西烧焦了,东屋里闻上去臭烘烘的。
姜瓷洲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那臭味的源头,便关了炉子,锁上了房门,穿上外套,去了后院抽烟。
他忍不住想到绘本上的故事。
房子一样高大的父亲,蝴蝶一样美丽,猫咪一样温柔的母亲。
她也爱我。永远爱我。他们都爱我。永远爱我。
姜瓷洲的手指抽搐了下,他的手腕有些痒,皮肤和骨头都在发痒,他咬了自己的手腕一口,吃到了血,他才算缓过来些。但他知道这种缓解只是暂时的,他需要一些更有效的治疗
姜瓷洲拿出手机下了几个交友软件,填好了个人信息,很快,一款交友软件跳出来一条更新内容。〃
与您咫尺之遥的“大灰狼”向您发来邀请。
大灰狼的头像是匹灰狼。
两人一成为好友,大灰狼就来了条信息:花园路34号缺人,来不来?
姜瓷洲把烟扔开了,他开车去了花园路。
花园路34号是幢独栋别墅,姜瓷洲谨慎,把车停在了小区外面,还戴上口罩帽子避人耳目,到了别墅门口,只见楼上楼下门窗紧闭,看不到半点灯火。姜瓷洲给大灰狼发了条信息,稍等了片刻才有人来给他开门。
开门的人没有开灯,穿的是深色衣服,和身后的黑暗近乎一体,姜瓷洲只能看到他方方的下巴和粗短的脖子。开门人盯了姜瓷洲一会儿才放他进屋,他给了姜瓷洲一个半截面具,姜瓷洲背过去换上。别墅里气味刺激,有蜂蜜的气味,还有大麻的酸味。开门人说,楼上左手边第一间房间缺人,他拿了个手电筒带路,姜瓷洲跟着他上楼,到了二楼,开门人就走开了,隐进了走廊末端的一间屋子里。姜瓷洲推了下面前的门板,门开了,屋里有烛光,虽然微弱,但依稀能辨认出这房间是间书房,布局中规中矩,一面墙上有排书柜,前头是张书桌,桌上放了台电视机,屏幕正对着一张沙发。书房的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
一个男人就躺在进门的地方,他蜷着身子,手被反绑在身后,他的脸上蒙着黑色的皮眼罩,嘴里塞着一颗口球,男人的大腿根不停颤抖,仔细听还能听到从他身体里传出的嗡鸣声。姜瓷洲关上了门,男人突然呜咽了声,打了个滚,仰面躺在地上,张开了腿在地上不断扭动腰肢。他的阴`茎被人绑了起来,龟`头被束缚住了,整根阴`茎因为充血而高高挺立在他两腿之间。一根细细的红线从他的臀缝里钻出来。震动的声音更大了,男人痉挛着,滚到了沙发边去,他像只狗一样抬起一条腿,用阴`茎顶住沙发边角不停磨蹭。沙发上坐着两个戴面具,穿皮衣的女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电视,电视没有开声音,播放的是一匹马和一个男人交欢的影片。马粗长的阴`茎捅进男人的身体里,男人似乎很痛苦,但随即又将腰压得更低,像马儿求欢。女人们面无表情,她们脚踩着一个用身体做出一个拱形的男人的肚子。男人的手臂已经抖得非常厉害了,随时都会垮下来似的,但他还强撑着,他脸上也戴着面具。他有些胖,肚皮上的肉不停颤动。一个女人拿起地上的一支蜡烛滴了两滴蜡油在男人的肚脐眼里。男人的裤裆鼓鼓囊囊的,他呻吟了声。
书柜前有人在做‘爱,三个人贴在一起,一个女人戴着假阴`茎干一个男人,那男人又趴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插他的屁股。
屋里只有一个穿西装的男人闲着,他坐在书桌上,一只手搭在电视机上,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偶尔用手里的皮鞭撩拨一下离他不远的那被一男一女夹在中间的男人,男人有时会欢叫,有时会求饶,无论他作出什么反应,都没有引起西装男更高的兴致。西装男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转过头看到了姜瓷洲。姜瓷洲还站在原地,那西装男拿起了桌上的烛台,朝他走了过来。他们靠得很近时,西装男放下了蜡烛,他把皮鞭藏到了身后去,他也戴着面具,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和略显刻薄的嘴唇,他的鼻梁高高的,视线也抬得高高的。他的眼神让姜瓷洲战栗。姜瓷洲快速地脱去了衣服裤子,跪在了西装男面前。他知道他是来征服他的。
西装男用鞭子一端抬起了姜瓷洲的下巴,皮鞭略微毛糙的质感一下就挑起了姜瓷洲的渴望,他跪得更虔诚,仿佛是在呼应那开始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欲`望,他手腕里的痒劲再次涌了上来,姜瓷洲打了个颤,他渴望被鞭打,渴望被捆绑,他想变成一条狗,垂涎主人的赏赐,因为听话而得到奖励,因为越矩而被惩罚。他需要被惩罚。
但西装男并没有要回应姜瓷洲的种种渴望,他收起了鞭子,只是俯视着看他,那眼神冷漠至极,这让姜瓷洲倍感难耐,他主动向西装男示好,舔了舔他的皮鞋。西装男打了姜瓷洲一巴掌,姜瓷洲把身子探得更前,他忽然活出了几分信仰的滋味,他把自己的另外一边脸凑了过去。男人依旧不遂他的心愿,他不打他耳光了,踢翻了他,踩着他的胸膛用鞋跟蹍他的乳‘头,接着,他抬起脚分开了姜瓷洲的腿,他的鞋底很脏,沾了好些白乎乎的东西,还有泥。姜瓷洲一阵兴奋,这西装男肆意地用他肮脏的鞋底践踏他,污辱他,不满足他的任何暗示,他仿佛打心眼里瞧不起他,瞧不起他这个平白无故就能在一群陌生人面前就脱光了张开腿,舔别人鞋的人,这样的人已经不配叫人了,也不是什么动物,是不配活着的东西,是地上的一滩烂泥,一堆腐肉,谁都不屑,谁都不愿理会。姜瓷洲哆嗦着勃‘起了。他喘了声气,西装男立即用一团纸塞住了他的嘴,还做了个手势,姜瓷洲会意地跪了起来,他皮肤白,经受了些虐打后,浑身都红了,西装男又把鞭子拿了起来,见到皮鞭,姜瓷洲不禁吞了口口水,他就快得到他想要的了,只要他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东西让征服者明白他会乖,会听话,会对他言听计从,还有那么一点点价值,他应该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了。
西装男捏住了姜瓷洲的下巴,他不许他吞口水,他要他张开嘴,张大嘴,直到那团纸被他的口水濡湿他才能活动他的喉结。
这是证明自身价值的时候了,姜瓷洲不敢有一丝松懈,把口水全都顶去了纸团那里,纸团没有完全塞好,不少口水从他的嘴角漏了出来,他嘴里干得厉害,身体里的欲`望追得他紧紧的,他用舌尖转动纸团,拼命濡湿它的每个角落。西装男这时将纸团从他嘴里抽了出来,姜瓷洲追了过去,伸长脖子,伸着舌头去舔那纸团,他舔到了男人的手指,男人打了他一个耳光。
没用的东西。
西装男的声线低沉,好似在判他死刑。
姜瓷洲哭了出来,他跪坐在地上,仰起脖子,动作不敢太大了,用舌头一点一点地去舔那纸团。他一文不名,一无是处,他为什么要出生,为什么要长大,他不明白。一个分神,姜瓷洲的舌头又碰到了西装男的指甲,西装男给了他一鞭子,这始料不及的一下,痛得姜瓷洲抽了下,但他的阴`茎却更兴奋,他得到了他想要的鞭打,这是对他的惩罚,他不后悔,他犯了错,他就应该被教训,他还应该吃更多的鞭子,更多的教训,这样他才会变得更听话。他会变成一个好孩子。
姜瓷洲完全勃‘起了。
西装男也发现了,他拿起书桌上的一条红绳子,那绳索非常粗。姜瓷洲知道,他会被这条绳索绑起来,他会得到更多的教育,他满怀期待地看着西装男。
可就在西装男朝他伸出手时,屋外传来声尖叫,紧接着响起了玻璃碎裂的声音,有个女人在破口大骂。黑乎乎的窗外忽地亮起了光,似乎是车灯光,做‘爱的人,看电视的人,做家具的人全都停下了,大家慌忙穿上衣服,从门口跑了出去。那西装男直接奔向了窗口,推开窗户就跳了出去,走廊上的灯亮了起来,骂街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姜瓷洲甩开面具随手抓了件衣服也从窗口溜了。
女人似乎是屋主的妻子,在别墅里大吼大叫,声称家里有人聚众淫乱。停在别墅门口的是两辆警车。
姜瓷洲在暗处躲了会儿,等警车开走了,别墅里也安静了下来,他才溜回了自己车上。他手忙脚乱抓来的衣服是件女人的衬衣,穿也没法穿,他还发现他把那条红绳子也一并抓来了。姜瓷洲在车上点烟,他心里痒痒的,屁股在椅子上蹭了几下,实在没办法,他把车开到了附近的公园停车场里,停在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他试着自己用绳子绑住手腕,可怎么都绑不好,那绳结总是松松垮垮的,他的阴`茎还没完全软下去,他受不了了,他迫切地想要射`精,手`淫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他将手腕紧贴在一起靠幻想来刺激性`欲,可还是失败了,他的性`欲从来不单单属于他一个人,必须要两个人,起码要两个人,还要一点痛,才能完全激发他的快感。
他需要有人将他绑起来,只有在被紧紧捆起来时他才能感觉到满足和快乐,痛苦让他感受到生命的鲜活,束缚让他的左手和右手贴得很近很近,他好像重回到了母体,享受着无边的温暖。
可没有人来绑起他,没有人来赐予他这样的快乐,此时此刻,疏松的绳索只能加剧他的空虚,而车外是更大更多的空虚,它瞪着眼睛看着他,它无处不在。
姜瓷洲泄气地开车回了家,他蹑手蹑脚地进了卧室里的浴室,找了个医药箱出来,他光着脚跑出来的,脚踝蹭伤了,有些痛。姜瓷洲打开一瓶消毒酒精时,浴室里的灯亮了,他一抬头,看到了程浪。程浪睡眼惺忪,和姜瓷洲挥了挥手,问他在干什么。姜瓷洲扯了条浴巾裹在身上,随口找了个托辞,打发程浪去睡觉。
程浪揉开了眼睛,朝他走过来,姜瓷洲上身虽围着浴巾,但两条长腿伸在外头,他的脚光着,脚上还有泥土。程浪见状,拿了条毛巾给姜瓷洲擦脚。姜瓷洲嫌他多管闲事,生气地骂了两句。程浪不听,反而是靠得更近,掀开了他身上的浴巾。浴巾下,姜瓷洲赤条条的,程浪一下就注意到了他后背的那道鞭伤,问他怎么弄伤的。姜瓷洲侧着身子瞅了瞅镜子,西装男手法老道,他只是破了点皮,程浪弯着腰往他那破皮的地方吹了吹气。
他的呼吸温热。
姜瓷洲推开了程浪,他抱紧了胳膊,牙齿上下打架,他的伤口被程浪吹得又痛又痒。越来越痒,快要难以忍受了。
程浪拍了下姜瓷洲,又来关心他,他身上有清洁的衣物的气味,他的手指干燥,和这里终年阴雨的天气南辕北辙,他的触摸是温暖,亲切,让人很难拒绝的。
姜瓷洲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仿佛能听到另一个自己在嘶吼。
他想现在就被这个温暖,干燥,清洁的程浪鞭打,想被他用绳子捆起来,牢牢捆住,想被他唾弃,被他惩罚,想他来告诉自己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对的。他做的都是错的,他需要惩罚。他的出生就是个错误。所以他一生都应该被惩罚,他应该火在痛苦和煎熬之中,快乐是不能让他得到满足,只有痛苦才能。他必须痛苦,在痛苦中获得的快感才是他应得的快感。
这些一拥而上的念头叫姜瓷洲浑身发抖,程浪以为他是怕冷,重新给他披上了浴巾,还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包住了他。他的身体一而再再而三地靠姜瓷洲如此之近。姜瓷洲快疯了。他疯了。他放弃了。
程浪。
程浪。
他渴求他。
姜瓷洲看着被他扔在地上的那根红绳子,他抬起眼睛向程浪吐露心迹。他要他把他的手腕绑起来。
程浪看着他,煞是费解,姜瓷洲抓住了他,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他看到了程浪眼里的惊惶和他的迷惑,姜瓷洲心里一阵激动,他知道他有机可趁。
把我绑起来吧。绑起来,越紧越好。
这世上有人喜欢自由,有人喜欢被束缚,有很多很多人都喜欢被束缚,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我现在很痛苦,只有把我绑起来我才觉得好过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帮我一个忙,帮帮我吧。
程浪没有动,他显然十分迷惑。姜瓷洲不停说。
他给他吃,给他住,给他穿,如果他有良心,他就应该感恩,感激他,他应该满足他的心愿,这才是正确的,是对的,是值得鼓励的事。
程浪的眼神闪烁了下,姜瓷洲知道他找到他的软肋了,他的音调一变,忽而威胁程浪,质问他,除了这里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他冷笑了声,这样一个简单的忙他都不愿意帮他,那好吧,你这个门外汉就走吧。他冷嘲热讽地说。
程浪的眼睛潮了,他试试探探地捡起了那根绳子,又看了看姜瓷洲。姜瓷洲迫不及待地把双手都送到了程浪面前。
程浪,求求你了。
姜瓷洲甜腻地恳求着,真诚地望着。
你把我绑起来我就不会赶你走,我发誓,永远不赶你走,你就是我的一部分了,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
你喜不喜欢我们在一起。
我对你是不是很好。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你想吃什么我都带你去吃。
那你也对我好一些吧。
程浪先是用绳子在姜瓷洲的手腕上捆了一圈,绳子才碰到姜瓷洲的皮肤,他就呻吟了出来,他的眼睛发光,他还要更多。他喜欢这样。
再紧一点。
对我再好一点吧。
我会报答你,加倍地对你好。
他蛊惑着程浪,他渐渐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了,他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了,只是他的双手被绑得很紧,他越来越满足,越来越兴奋,他勃‘起了,程浪似乎吓了一跳,姜瓷洲忙安慰他。不要紧的,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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