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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_ranana-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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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洲,他能看到他毛衣下面那粉`嫩的阴`茎,那生机勃勃的欲`望。

姜瓷洲不笨,关于情`欲,他更是敏锐,他看到了程浪眼里的欲`火。他明白他们在储藏室里的关系是会让人上瘾的,他在程浪心里种上了颗有毒的种子,现在它发芽了,长出了柔软的触须,它会包裹住程浪,将他扭曲成,创造成,他所希望他变成的一个人。

一个主人,一个征服者。

天还没黑透,姜瓷洲就把程浪叫进了储藏室。储藏室里闷闷的,气流不畅,里头似乎还贮存着他们那一次肉`体接触时的余味。

长久以来,只要疼痛就能将姜瓷洲引至高`潮,他并不需要太过亲密的接触,他甚至对肉`体结合是心存抗拒的,但连日来的禁欲生活已经将他的抗拒消磨得所剩无几了,绘画无法让他平静,他一手培养的征服者还跑去和别人亲亲热热,他嫉妒陆鹂歌嫉妒得快发了疯,他讨厌程浪破坏了他们本应循序渐进的教程,他更不能忍受程浪和陆鹂歌一个眼神的交汇,一丁点肢体上的接触。程浪在情感上必须是纯粹的,是只与他发生关系的,陆鹂歌是无端端长出来的一把杂草,他现在就要把她拔除。他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他的作品。

他知道程浪眼下对他的需要完全是出于情`欲。但这就够了,程浪毕竟还年轻,他对世界的认识还那么不完全,那么不成熟,他有许多勃发的欲`望等着去纾解,再没什么比这样一个懵懂,容易被情`欲冲昏头脑的少年人更好引诱和控制的了。


姜瓷洲跪了下来,他拉开了程浪的裤子拉链,谨慎地安排着自己的言行举止,步步为营,他先说,今天他要教程浪怎么用肉`体满足他,奖赏他。

他的脸贴着程浪的阴`茎,他抬起眼睛注视着他,献媚地张开了嘴巴。

程浪未经世事,他完全没法处理他和姜瓷洲这样在一扇门内外完全颠倒的复杂关系,姜瓷洲又太具有迷惑性了,他把所有让人甘之如饴的权力都交到了他的手里。

程浪臣服于这样的支配权之下了,他还臣服在姜瓷洲温暖的嘴巴里。

你不会喜欢陆鹂歌的。

女人阴晴不定,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女人翻脸比翻书还要看。

她还大你那么多。她四五十岁时,你看着她满脸的皱纹你还会爱她吗?

他肆意贬低着自己的合伙人,肆意贬低着女性。

你知道亚当和夏娃的故事吗。亚当为什么会被逐出伊甸园?因为他听了夏娃的谗言。夏娃很坏,女人继承了这坏的基因,她们会毁了你。

程浪知道伊甸园的故事,他还知道是先有一条蛇诱惑了夏娃。

姜瓷洲用柔软的舌头舔吃着程浪的阴`茎,他的屁股撅了起来。他告诉程浪,你下面真好吃,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我喜欢吃你下面,你多吐一点东西出来给我吃好吗?他告诫程浪,只有在他表现很好的事情,他才能奖励他舔他。姜瓷洲扶着程浪的阴`茎,吃雪糕似的用舌头一下一下舔他的龟`头,他还从顶端舔到他的睾‘丸,含着它们发出啧啧的声响。

好吃啊,真好吃。

姜瓷洲睁着一双眼睛天真地说。

程浪根本受不了这样的挑`逗,他缴了械。姜瓷洲抹抹嘴角,坐在地上,他掰开自己的屁股,用手指润滑,自己扩张起了后‘穴。他微张开嘴巴,呼唤着程浪的名字。

程浪。程浪。

主人,主人,我的主人。

我的程浪。

程浪亲了亲姜瓷洲,多少个春`梦里他亲过,吻过的两片嘴唇,它们那样温暖,湿润。姜瓷洲温柔地回应着,陆鹂歌错了,姜瓷洲才不是一个阴晴不定,小鸡肚肠的人。又或许他是,那不更说明了自己对姜瓷洲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吗?他对他来说是特别的,所以他才把自己最柔软的一面展示给他看。

这念头让程浪兴奋,才射过精的阴`茎又勃‘起了,他抱住姜瓷洲,挺身插了进去,姜瓷洲浪叫着求欢,程浪几乎是下意识地打了他一个耳光,姜瓷洲偷笑了下,随即又变成个可怜兮兮,任人蹂躏的模样了。程浪压着姜瓷洲猛干了几下,他的双手撑着那血红色的玻璃,他在地狱里了,按照圣经里的说法,撒旦攫住了他的脚跟,淫`欲蒙蔽了他的双眼。要他自己说,他现在只觉得开心,满足,欢天喜地,他离姜瓷洲那么近,他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呼吸与汗水难分彼此,他要他叫他才能叫,要他射他才能射,他想和他做多久,做多少次,射在他脸上,嘴里都可以,他能完全拥有他,占有他,他春`梦里的情节一一视线,还有什么比梦想成真更让人开心的呢?
姜瓷洲和程浪在储藏室里待到了后半夜,程浪饿了,姜瓷洲去厨房给他下了碗馄饨。姜瓷洲也吃了点,程浪看到他吃东西特别高兴,边吃边笑。姜瓷洲穿着睡袍,敞开了衣襟和程浪说话。他问他最近看了哪些书,都烧了些什么东西出来,程浪报了一长串书名,姜瓷洲听到自己也读过的,就评论上几句,程浪还把自己做的玻璃瓶子拿来给姜瓷洲看了。姜瓷洲笑笑,点了根烟,把瓶子从餐桌上推了下去。玻璃瓶碎了。姜瓷洲抽烟,摸了摸程浪的耳朵,程浪做玻璃没有天赋,既然他喜欢读书,那他就多读点书吧,以后也不用跟在陆鹂歌屁股后头跑了。

程浪愣了下,姜瓷洲舒展身体,伸了个懒腰,抱怨这几天总睡沙发睡得腰酸背痛,今晚他想和程浪一块儿睡卧室的床。

程浪点了点头,既然姜瓷洲说他没有天赋,那他也不学做玻璃了。他也不跟在陆鹂歌屁股后头了。

程浪和姜瓷洲去了卧室睡觉,他抱着姜瓷洲,心跳得很快,他赶紧亲了他一口,脸贴着他的后背,这才踏实了下来。
第五章

陆鹂歌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付应来了好几次,每次都带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程浪和姜瓷洲都见过这个女人,正是那天他们去吃饭的粤菜馆里那个帮付应点菜的大堂经理,女人叫孙丽珍,二十来岁,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了,嘴巴很甜,笑起来露出两个梨涡,俏丽可爱。付应介绍她给大家认识的时候说,这是小孙,他自己管她叫珍珍。付应在道城已有家庭,珍珍是他的情人。

孙丽珍很会看眼色,可谓八面玲珑,她知道姜瓷洲爱吃巧克力,每回来姜家,都要送姜瓷洲一堆进口巧克力,她对程浪也不怠慢,送吃的,送穿的,有回在院子里看到程浪打篮球,隔天她就带了双限量版篮球鞋来送他。付应和姜瓷洲谈天说地时,她就帮忙打扫卫生,头发盘起来,戴上口罩,挽起袖子,干起活儿来利落又干净。她给工房添置了许多收纳箱,很派得上用场。

付应来找姜瓷洲无非是来打探他最近的创作动向,姜瓷洲回国的消息早就传开了,道城某家艺廊的蔡姓老板知道后找到付应,问他能不能邀姜瓷洲的一件作品。姜瓷洲好长一阵子没碰过玻璃了,提起做玻璃更显倦怠,他摆摆手,回绝了。

付应一拍大腿,好吧,既然姜瓷洲不愿意,那不做就不做吧,没大碍,姜瓷洲不动手才好,他不动手,他手里那几件玻璃摆件才更有升值空间。姜瓷洲冷冷笑着,冷冷看着付应,付应口若悬河,已经换了个话题,聒噪地大骂美国古董商哄抬物价,一片弗里达家后院拆下来的瓷砖,不过沾了点颜料,也不知是真是假就敢标价十万美金,一分钱都不肯少。付应还道,有这闲钱不如去荷兰人那里把姜筱山做的葡萄藤吊灯给买回来,这笔买卖当时就谈得他很不痛快,要不是修复老宅急着用钱,他才不会这么快就帮姜瓷洲把那盏吊灯脱手。姜瓷洲神请依旧冷酷,这冷酷里还多了分嘲讽的意味,他问付应收了那个蔡老板多少订金,鬼打墙似的在他耳朵边上提玻璃的事。付应赶紧撇清关系,赌咒发誓自己绝没收过蔡老板一点好处,他就是想姜筱山了,坐在老宅的后院里,他就想起在这里办过的展览,想起自己最喜欢,最让他震撼的一场名叫“浮生岛屿”的展览。那展览上展出的是姜筱山打造的七片形状各异的玻璃,在院子里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是蓝蓝灰灰的几片五公分厚的玻璃,得爬到梯子上,得站得很高很高,能飞起来那是最好不过了,这样才能看清这七片玻璃好似飘浮在后院里的七座微型岛屿,蓝色的海洋围绕着白色的沙滩(光是这海洋的蓝色,每一方岛屿都用上了好几种,有灰蓝色夹着矢车菊色的,有孔雀绿夹着淡蓝的),沙滩里面或是有一圈灰色的石头,或是长满碧绿的大树,有一座浮岛上还能依稀辨出火山的轮廓。

姜瓷洲记得这场展览,这七座岛屿光是构思,挑选染料就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开工之后失败了数次,花了十个月才最终完成。后来这七座岛屿都被姜筱山砸碎了。付应早就得知了这七座岛屿的下场,他沉思了会儿,摸着下巴望向东屋工房。姜筱山太自信了,只有绝对自信的人才有勇气毁了那样的杰作。他自信他能创作出胜过这七座浮岛的作品。

姜瓷洲笑出了声音,孙丽珍这时来给他们添热水,她坐了下来加入了这场漫谈中,她从付应那里看过姜筱山的作品,但不怎么喜欢,还是姜瓷洲的作品让她感触更深。姜筱山的作品大多体积庞大,用色冷酷,姜瓷洲的用色要更热烈,更具有人情味。付应的感想与她恰恰相反,他一这么说,孙丽珍便用软而糯的声音叹息了声,姜筱山英年早逝已是业内遗憾,倘若姜瓷洲这么年纪轻轻罢了手,休了业,那将是工艺品界多大的损失。程浪也在桌边坐着,听到这番话,抬起眼睛看了孙丽珍一眼,孙丽珍笑笑地往程浪杯子里加了点热水,程浪复又把头低了下去。桌上没人说话了,付应干笑,姜瓷洲沉默,孙丽珍唯有自己给自己造台阶下,去问程浪怎么今天不打篮球了,还问他在看什么书看得这么认真,一声不吭的,是不是学校里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

程浪才要回话,眼皮一跳,先看了看姜瓷洲,姜瓷洲单手撑着额头,人陷在藤椅子里抽烟,瞳色浓黑,他什么也没说,程浪也什么都不说,拿起书去了卧室。他进屋后,从窗口又看了眼姜瓷洲,姜瓷洲突然不喝茶了,嚷嚷着要喝孙丽珍送来的米酒,付应挨着他说了几句话,也不知是什么叫人高兴的事,姜瓷洲笑开了怀,春风得意。程浪把窗帘拉了起来。

自此,但凡家里来人,送快递的,送信的,认识的,不认识的,谁来了都好,程浪避而不见,躲在卧室看书。他看得书越来越多,越来越杂,最近他迷上了武侠小说,沉迷于那些打打杀杀,快意恩仇的幻想世界里,有时借到了本讲爱情的书,他看了几页就看不下去了。他读过书里相爱的两个人,他们说着甜蜜的情话,温柔的爱护着对方,他读过一个人爱另外一个人,爱得痛不欲生,恨之入骨,他读过一个人爱上了另一个人,蛮不讲理,一厢情愿。有的爱人相爱,发乎情,止乎礼,有的爱人匆匆一面,终生再不能相见,互为对方守身如玉,有的爱人沉溺于肉欲,只愿日日夜夜颠鸾倒凤。他越来越搞不懂爱情了,越是读爱情,他越是迷茫,越容易胡思乱想。他有时会质疑他和姜瓷洲的关系到底属不属于那千千万万,形形色色的爱情中的一种。他确定自己是爱姜瓷洲的,他梦着他的肉`体,他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害怕失去他,他愿意为了他把自己和整个世界都隔绝起来,他笃定,倘若他们现在活在十八世纪,他会为了姜瓷洲去和别人决斗,接受任何挑战,只要姜瓷洲让他抱一抱,亲一亲。想到姜瓷洲,他就浑身发烫,心跳加速,脑海里全是他的一举一动,正印和了小说里写的爱情这绝症在人身上会出现的病征。

那姜瓷洲爱他吗?这才是让程浪迷茫的关键问题。

他不知道。

但这迷茫是短暂的,只要一和姜瓷洲待在一块儿,程浪的内心瞬间便清明,晴朗了,他变得无忧无虑了。他根本没什么好忧愁的,他饿了,姜瓷洲会做饭给他吃,他累了,他就抱着姜瓷洲躺在床上睡觉,他流浪,姜瓷洲为他提供遮风避雨的屋檐,他目不识丁,姜瓷洲亲自教育他,辅导他,抛开这些物欲,姜瓷洲还能满足他更原始的一种欲`望。他能完全地依赖姜瓷洲,除了他,他想不出他还需要其他什么朋友,亲人,爱人了,他连这个世界都可以抛在脑后。他不管了。

程浪对姜瓷洲的身体十分迷恋,陆鹂歌还在浙江办事,付应来访总不会逗留太久,娄轩又只在周末出现,程浪体力充沛,仿佛有着消耗不完的精力,老宅里只有他和姜瓷洲时,他们毫无节制地做‘爱。

程浪学会了许多种捆绑的方法,他们买了好些鲜红的绳子,还买了台拍立得相机,另外,在储藏室的天花板上安了个钩子,程浪给姜瓷洲拍照,拍他卑微地做一条狗,拍他被吊在天花板上,两条腿在空中打开,雪白的身体被红色的粗绳子截成一段一段的,他找不到任何支撑点,只能用手腕牢牢抓住挂在挂钩上的绳索。他在半空中无助地摇晃,无助地勃‘起,无助地射`精。程浪喜欢看姜瓷洲射`精后松弛的表情,他会在他的眉眼放松时立即毒打姜瓷洲一顿,这样的毒打只会让姜瓷洲很快就又勃‘起。这让程浪兴奋,几乎和高`潮时一样痛快。他最痛快地还是要属看着姜瓷洲浑身都是精`液,躺在地上抽搐,他嘴里塞着口球,阴`茎被束缚着,因为捆绑,他的手腕和脖子一片粉红色,视觉上的刺激像电流一样蔓过程浪的四肢,这时,他会插进姜瓷洲那早就被干得积满肠液和精`液的滑溜溜的屁股里,打着他的屁股解开他的口球,听他叫自己主人。

主人,不要了。

主人,还要。要干。插我。干我。主人。

姜瓷洲总是哭,他在储藏室里很容易哭,哭起来眼睛片刻间就会红得像兔子,人也会缩起来,瑟瑟发抖地祈求着主人的宽恕。

程浪从不理会姜瓷洲的眼泪,他早就明白了,姜瓷洲的哭泣是条件反射性的,在被粗暴地对待时他就会掉眼泪,那是兴奋的泪水。程浪近乎野蛮地一次次占有着姜瓷洲的身体,而姜瓷洲也毫不吝啬地交出自己,他的性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他也被情`欲冲昏了头脑了,有一次,他从储藏室出来要去洗澡时,程浪跟着出来,把他按在工作台上又要干他,姜瓷洲挣了下,他和程浪还从没在储藏室外做过爱,但程浪牢牢将他按住,姜瓷洲挣得更厉害了,程浪一凶,打了他两下,把他翻了过来就插了进去,强制的性`爱所带来的快感让姜瓷洲头晕目眩,他在程浪蛮横地抽干中达到了高`潮。这之后,他默许程浪在外面和他发生关系了,他甚至比在储藏室里更容易兴奋,好像老宅里还有其他的目击者,其他的旁观者,看他被压在墙上干,看他射得一塌糊涂,看他骑在程浪身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里塞着程浪用过的安全套上下起伏。姜瓷洲在一次做‘爱中产生了幻觉。他好像看到自己的母亲和父亲了。他们一个在抽烟,一个拿着锤子站在屋檐下,他们神色木然,姜瓷洲浑身战栗,他母亲疯了,朝他冲了过来,大声哭叫,要将他从程浪身上扒下来,他父亲冷笑,歇斯底里,用锤子砸自己的脑袋。

程浪呢。姜瓷洲睁开眼睛,他看到程浪气喘吁吁地站在他身后,他转过身抱住他,程浪就在他身边,他舔了下程浪的嘴巴,摸着他的脸,他的眉毛,眼睛,他多喜欢,多爱不释手,他跪着用嘴替程浪清理他才发泄过的阴`茎。他阴`茎的颜色已经不再那么稚嫩了,姜瓷洲深吸了一口气,陶醉地用舌尖在程浪的龟`头上打了个转。

程浪沉沦在这样的性`爱里了。

姜瓷洲常常不穿衣服在老宅里走动,这对程浪来说很方便,他能随时就用手指或者阴`茎干他。姜瓷洲在厨房或者花圃里忙碌的时候会穿一条围裙,这条围裙起不到什么作用,程浪用围裙绑住他,把他按在厨房的餐桌上,在他身上涂满奶油,还射在这些奶油里,喂给他吃,姜瓷洲要舔他的手指时,他一瞥地上,姜瓷洲立马跪到地上去,成了他的狗,用鼻子拱他的手指,呼哧呼哧地往外哈气。程浪会给姜瓷洲戴上项圈,牵着他去后院吃饭,他坐着吃,姜瓷洲四肢着地,用嘴吃,他吃得脸上一塌糊涂,程浪把手垂到他面前,他就舔,姜瓷洲在做狗的时候,眼神总是很真诚,无邪,好像他是天底下最无辜,最可怜地一条狗,值得同情,值得拥有一个主人,来饲养他,疼爱他。程浪受不了姜瓷洲这样的眼神,他的性`欲一下就会被挑起来。他和姜瓷洲在后院做‘爱,下雨了也不躲开,姜瓷洲被雨打得喘不过气来了,程浪就把他抱起来亲,让他呼吸他的呼吸,他一边亲他一边在他身体里活动。

主人,主人。

姜瓷洲缓过来了,开始哀鸣,一脸的雨,一脸的水。他眼里那两团黑雨云总算是下起了瓢泼大雨来了。

主人,程浪,程浪,主人。

狗巴结着主人,主人要什么狗都愿意奉献出来,只求主人看一看他,留下他,爱一爱他。或许拍一拍他的头也就可以了。 

一种被需要的成就感和虚荣心充满了程浪的内心,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他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他爱姜瓷洲。

姜瓷洲吮‘吸着程浪嘴唇上的雨水,他还吃到了程浪的唾液,他还想要更多,他看着程浪,雨太大了,他的视线模糊了,他看不太清程浪的五官,但他知道是程浪抱着他,程浪在亲他,程浪将他绑了起来,程浪在爱他。姜瓷洲又听到了母亲的狂叫,父亲的阴笑,他并不害怕,也不觉得羞愧,终于,他让他的母亲走下了旧时代的画报,她的表情失控了,妆花了,他让他的父亲失去了最后的求生欲,他崩溃了,企图自杀。姜瓷洲很满足,更很得意。

那场雨后,姜瓷洲发了烧,病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突然有了灵感,他要做一个一人高的螺旋沙漏。
姜瓷洲打定主意后,联系上了陆鹂歌,陆鹂歌不在浙江了,跑去了山东,她在浙江找的几家化工厂,她对成品都不满意,经人介绍到了青岛。姜瓷洲需要很多氧化钴,告知了陆鹂歌后,一天三个电话催她发货,问她物流进度。他还画了许多剖析图,贴在工房的墙壁上,在程浪看来,这些剖析图只不过是一片又一片火腿切片似的玩意儿,上头写的注释他也完全摸不着头脑,他好奇姜瓷洲到底想做什么,就问姜瓷洲要他的成品手绘稿来看,姜瓷洲不肯,有时拿素描本出来画几笔,看到程浪过来了,赶紧合上了本子。他严肃地警告程浪,不许看翻他的素描本。他不允许,程浪也就不去追究了。

这天是个难得的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姜瓷洲去了花圃锄草,他在那里播了些胡萝卜的种子,种子冒芽了,他得警惕幼苗周围那些偷偷吸取土壤营养的杂草。程浪拿了被子和枕头在院子里晒,他把家里所有门都打开了,老宅里窗户少得可怜,多数房间只能靠开门透气来通风。程浪爱干净,见不得一点灰尘,擦桌子,抹椅子忙里忙外的,老宅地方大,容易积灰的地方更多,也更隐蔽,他一路打扫到了东屋,里头熔炉温温地烧着,姜瓷洲蒙灵感宠召后,一天里会花很多时间在工作台前涂涂画画,他不爱整理东西,以至于工作台上乱七八糟的,程浪收拾了会儿,看到了姜瓷洲的素描本,就压在一把彩色铅笔上,程浪把本子挪到一边,把笔都归进笔筒里,那素描本的中间还夹了支笔,程浪抓着素描本抖了半天,那铅笔才掉出来。他没看到素描本里的任何一页,程浪松了口气。

跟着铅笔掉出来的还有几张彩色的纸片,全是一间寄宿制外国语学校的广告宣传纸,学校在道城,学费不菲,招收各类特长生。那宣传册上的男孩儿和女孩儿穿着青色的西式制服,笑得阳光灿烂。

不知怎么,学生们的笑脸让程浪想到了姜瓷洲和付应谈天时的笑容了,最近姜瓷洲见到付应,心情总是特别的好,两人在后院谈笑风生,姜瓷洲笑起来的样子和这些学生一模一样。

这些学生看上去和程浪差不多大,程浪捏着这叠宣传纸,一张宣传纸的背面上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程浪去后门找到了姜瓷洲,他问他是不是要把自己送走。送得远远的。姜瓷洲看见他手里拿着的学校广告,面露不快,程浪翻了他的东西,他不高兴,也不喜欢。

程浪争辩说这纸是从他的素描本里掉出来的,他没有翻过他的东西,更没有看过他的素描本一眼。他固然有他的好奇心,他固然想知道姜瓷洲这次要将灵魂注入什么样的东西里,但姜瓷洲说不,他就不去看,他会把眼睛闭起来,手锁起来,咬牙忍住,把自己封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一间储藏室里,放弃所有的生活,放弃亲情,友情,任何一丁点触动,任何的理智。

他愿意为姜瓷洲做到这样的地步,姜瓷洲为什么还要将他推开。

姜瓷洲辩了句,是付应的建议,程浪还在读书的年纪,应该去学校读书。

程浪发了疯,他抓住姜瓷洲,拖着他进了东屋,他踢开储藏室的门,把姜瓷洲扔了进去。

付应,付应,付应。他和付应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凭什么一起喝酒,凭什么那么开心,凭什么付应的建议他就要听,就要记得。

程浪质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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