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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芒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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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声音,那声音反复在念同一句话:“我要考C大,音乐系。”
  “音乐系。”
  “……”
  然后天晕地转间,四周景物逐渐开始扭曲,他闭着眼不断往下跌落,直到后背触到一张生硬的床板——他跌在一张床上。
  他后脑勺依靠的那个枕头底下有一个信封,信封里装着的是他攒了两年的学费和一张去厦京市的单程票。
  芦苇慢慢褪去颜色,变成触目惊心的黑,而芦苇叶就像发黑的、带着利爪的怪物的手掌。
  无数双手伸向他。
  陆延半夜惊醒,背后全是冷汗。
  …
  那次会议之后,伟哥整整两天都在外面跑消息,到第三天晚上,伟哥租了一辆黑色面包车,出现在陆延下班途中。
  陆延那份甜品店工作进展得不错。
  老板刚开始被陆延那副皮相迷了眼:“你以前做过这个?”
  陆延站在那儿,坦坦荡荡:“有过相关工作经历。”
  结果等正式上班,老板才发现陆延所谓的相关经历就是以前卖过切糕。
  “甜品,餐饮行业,切糕不算吗老板?”
  “……”
  但陆延态度好,愿意学,实在是合眼缘,老板最后哭笑不得地收下这个学徒:“从今天开始你好好学。”
  下班路上,黑色面包车在他边上不断摁喇叭。
  然后车窗降下,伟哥的头探出来:“延,我找到人了!”
  “还是得走野路子,妈的,书上说的什么犯罪画像,不如我多叫几个弟兄来得快。”
  伟哥说着,把手机递给陆延:“延弟,你看照片,是不是这个人。”
  陆延接过,手机上是几张偷拍照片。
  从身形、衣服、整个人的状态来看,跟监控里的几乎差不多。
  伟哥平时工作就是到处找人,虽然方法跟传统的侦查不同,多年下来也培养出了一套自己的体系——硬找。就算人死了,掘地三尺骨灰也要给你挖出来。
  陆延:“挺像的。”
  伟哥:“走!你去联系肖兄弟,我们晚上就去蹲他!”
  肖珩还在网吧值班。
  他已经抽了三根烟了,因为面前那颗红头发的脑袋在他面前哭天喊地。
  翟壮志扒着前台说:“老大,你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你这是在参加变形记吗!”
  “你住的那栋是危楼!危楼!万一哪天下雨塌了怎么办!”
  “你去我那儿住吧,你这吃的什么,李阿婆外卖,这都是些什么啊。”
  “……”
  翟壮志越说越觉得窒息,他找了有一阵子才找到这。进来看到网吧环境整个人都呆了,进门左手边就是一够鼠标都勉强的小学生在打游戏,简直又破又匪夷所思。
  翟壮志最后爆出一句哀嚎:“老大!”
  肖珩说:“吵什么,你烦不烦。”
  翟壮志非常激动,往前台上爬,想把他拽出来:“是兄弟就跟我走!”
  “……”
  有人在叫网管。
  那几个问安不安全的高中生自从来那一次之后,隔三差五就翘晚自习来这。
  其中一个喊:“网管,死机了!”
  肖珩:“关机重开。”
  “关不掉!”
  肖珩站起来,打断翟壮志:“你等会儿。”
  陆延走到黑网吧门口,掀开黑帘子,进去就看到一头耀眼夺目的红头发,红头发姿态狂放,一只脚蹬在前台上,屁股高高撅着。
  “看什么看!”
  “红毛,找肖珩?”陆延记得他,他头两回跟大少爷碰面这人都在。
  翟壮志收回脚:“你叫谁红毛!”
  翟壮志跟陆延不熟,而且陆延看起来就跟他这一路走来看到的那些下城区住民一样,他不太感接近,有种莫名的距离感。
  翟壮志想着又侧头看陆延一眼,边上这男人流里流气看着跟混混似的,特社会,当然这话也不怎么客观,毕竟混混里找不出这种颜值……
  陆延倚着前台,斜他一眼:“看什么?”
  翟壮志:“……没看你!”
  过一会儿,翟壮志又忍不住问:“我们老大,最近过得好吗。”
  陆延想了想说:“挺惨的。”
  翟壮志一窒:“那,你能帮我劝劝他吗。我们老大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只剩下钱,现在连钱都没了……”
  两人边说边看肖珩修电脑。
  肖珩坐到那高中生的位置上,发现任何按钮都毫无反应。
  不是普通的死机。
  “你刚才干什么了。”
  高中生脸红,扭捏着不肯说。
  肖珩没什么耐心:“干什么了。”
  高中生这才红着脖子说:“我,我刚才在逛性教育网站!”
  肖珩:“……”
  陆延:“…………”
  上个黄网说得还挺好听。
  陆延看着肖珩把手放在键盘上,那速度快得。
  陆延想,
  他是比别人多几根手指头吗。
  陆延发现边上叨逼叨个没完的翟壮志在肖珩敲键盘的时候安静地闭上了嘴。
  几分钟后。
  电脑恢复成死机前的界面,性教育图片大喇喇摆在电脑屏幕上,冲击力很强。
  ……
  网管这活真是不好干。
  修电脑就算了,修完满屏的黄图,一晚上得经历多少次这种刺激。
  肖珩眼底没什么波动,他把烟按在边上的烟灰缸里,把位置还给高中生。
  “你来干什么。”肖珩走过去对陆延说。
  陆延言简意赅:“晚上有行动。”
  肖珩感到意外。
  意外这么些天,伟哥还没放弃,他眼皮往下耸,又问:“有线索了?”
  “嗯。”
  陆延嗯完,感觉他们俩这对话听起来特别像某种地下组织、线下碰头。
  边上翟壮志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对了。
  翟壮志:“你们要去干嘛???”
  陆延出门前,掀开黑帘子回头,用一种英勇赴死的语气说:“拯救世界。”
  肖珩正好到点下班,把烟和打火机拿上,也往外走:“嗯,拯救世界。”
  翟壮志一脸迷幻。
  这个世界一定是疯球了吧!
  肖珩掀开黑帘子,走出去之前脚步顿了顿,喊他:“老三。”他们这个二世祖小群体里,翟壮志年纪最小,排第三。
  “那老畜生还没到能拿捏我的地步,”肖珩说到这深呼吸一口气,“是我……是我自己的问题,行了,你回去吧。”
  翟壮志问他,肖启山说了什么,让他那么想不开?
  其实关于那天肖珩已经没有多大印象。
  说什么了?
  骂来骂去也就是那几句。
  他对肖启山和那个所谓的母亲没抱过期待,他只是……
  肖珩又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说:“走了。”
  翟壮志站在原地,耳边是网吧嘈杂低俗又喧闹的声音。
  但他穿过这些声响,透过那片黑帘子,仿佛看到几年前的肖珩——那个高中泡在机房里敲代码的的少年。
  这几年肖珩跟他们玩得太开了,他都忘了肖珩跟他们这群除了吃喝玩乐没别的事干的富二代不一样,从那会儿开始就不一样。
  回七区的路上。
  陆延比肖珩多走一段路,正蹲在街边等他:“你那红毛兄弟不错啊,都追到这来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
  “哦,他让我劝劝你。”
  意料之中的回答。
  肖珩沉默一会儿说:“不用管他。”
  说得像谁乐意管似的。
  “我也没打算劝你,”陆延把手里那颗石头子掷出去,笑着说,“我闲的吗?”
  石头子砸在对面那根铁杆子上。
  “砰”地一声。
  陆延起身,说出一句:“成年人了,做什么决定,对自己说去吧。”
  陆延这个人无疑是成熟且冷静的,那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才历练出来的成熟,无论他平时多嬉皮笑脸、干多少弱智事儿都遮盖不住。
  明明是差不多相仿的年纪。
  大多数人都还在大学校园里上课,而他守着一个濒临解散的乐队四处谋生。
  …
  晚上十点。
  63分队在七区门口集合,并且开了第二次会议。
  几人挨个坐上那辆伟哥租来的小面包车,晚上风大,陆延穿了件戴帽子的薄卫衣,手插在衣服兜里,低着头上车,整个人冷酷又潇洒,还真有点“出任务”的意思。
  面包车缓缓起步,在颠簸的道路上艰难前进。
  伟哥把嫌犯档案和照片打印下来发到他们手中:“王强,性别男,之前在霁州犯了几桩诈骗案,43岁,有过两段婚史……”
  车碾过一段石子路,人也跟着车一起左摇右晃。
  陆延翻着档案,在‘霁州’两个字停顿两秒,继而又不动声色地移开:“这么详细,他住……就住在三区?”那还真是很近。
  黑色面包车开出去段路,最终隐匿在三区对面那条街上。
  伟哥:“记住,我们63分队的行动口号是,稳抓稳打!我们今晚就盯他!盯死他!”
  整片三区灯火通明。
  三区门口停着一辆低调的面包车,面包车窗口猥琐地趴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架望远镜,对着三区门口。
  伟哥望着望着觉得不太对劲:“……等会儿,为什么人那么多?”
  张小辉紧张道:“怎么了?对方人很多吗?”
  虽然十万的吸引力很大,但陆延很能克制自己对金钱的渴望:“打得过吗?不行咱就撤吧。”
  肖珩嗤笑一声:“你除了跑还会干什么?”
  “……”陆延说,“我这叫识时务,你懂个屁。”
  就在这种紧张又刺激的气氛下,突然有双手敲了敲他们的车窗。
  !
  “赶紧开走!”
  车窗降下,窗外头的男子一身制服,制服上着“交警”两个字。
  交警又说:“这不能停车!想吃罚单啊!”
  伟哥:“……”
  陆延:“……”
  肖珩:“……”
  几人下车。
  然而下车之后的场景让63分队瞠目结舌。
  三区门口那片灌木丛里乌泱泱地挤满了人!一眼望去估计能有几十颗人头,那几十颗人头正安安静静蛰伏在灌木丛里,他们把器具别在腰间,菜刀和斧头在夜色下折射出冰凉的光芒。
  ——那些全是下城区热心群众。
  伟哥:“我说了吧,人很多。”
  张小辉:“多。”
  陆延摇摇头:“这可太多了。”
  肖珩一如既然地毒辣:“在演动物世界?”
  可不就是动物世界吗。
  围剿啊这是。
  陆延看着那片人头,一阵头疼,没想过十万悬赏对下城区居民来说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陆延弯腰拉着肖珩挤进那一片人头里。
  “有人了。”有个声音说。
  陆延低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熟悉的脸上还有条熟悉的刀疤。
  “……”
  刀疤:“我操怎么是你小子。”
  陆延也觉得稀奇:“抓诈骗犯,你不也是搞诈骗事业的,你不怕把自己给抓进去?”
  刀疤愤愤道:“知己知彼!你没诈过骗,你了解诈骗犯的内心吗?你知道他买橙汁时的心情吗!”
  陆延:“……”
  这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出来了!出来了!”
  话音刚落,灌木丛里几十个人以闪电般的速度冲了出去。
  冲在最前面的是伟哥,常年追债的经验给了他健硕的双腿,无惧险阻,健步如飞,他带着激情燃烧的梦想在路上狂奔。
  剩下一票人跟在他身后。
  “愣着干什么,”陆延推推肖珩,“十万就算除以一百个人,也还能分一千块,跑啊!”
  肖珩:“……”
  他被陆延拽着往前跑。
  耳边是燥热的带着夏天气息的夜风,还有几十人齐刷刷跑步时的脚步声。
  穿过几条弄堂,拐进另一个小区,再一窝蜂拐出来。
  下城区某街道上出现一场奇观。
  被警方全市通缉的逃犯王某,由于在好又多超市买橙汁时不小心露面,被五十余名热心市民堵在小区门口狂追八条街。
  这场战役简直可以载入城区史册。
  肖珩活了二十多年,在来到七区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有人,有这么一群人是这样戏剧性地,热烈又艰难地生活着。
  他把目光落在路边艰难地从石板路夹缝间挤出来的野草上。
  那根草简直就跟陆延一模一样。


第23章 
  “站住!”
  “别跑!”
  “前面的逃犯; 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说这话的人手里挥着一把菜刀。
  “……”
  十分钟过去; 这场拉锯战并没有结束。
  逃犯王某看着貌不惊人; 竟意外地能跑,愣是扛过了这夺命十分钟。
  王某回小区前在路边摊上买了一份烧烤,现在只能边跑边扔。
  陆延和肖珩两人跑着跑着迎面飞来一串烤五花肉。
  陆延歪头躲过迎面而来的烤五花:“居然还有暗器?”
  肖珩撑着停在路边的小电炉座椅; 懒得拐弯,直接跨过去:“……操。”
  肖珩很烦躁:“他怎么那么能跑。”
  陆延说:“人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总能发挥出超乎寻常的水平。”
  张小辉气喘吁吁说不出话:“哈; 慢、慢点; 两位哥我不不不行了。”
  漆黑的夜,路灯照耀在一大群为了十万块在下城区各街道肆意狂奔的热心市民身上。
  五十多人的大部队人员逐渐分散; 有实在跟不上节奏的人因体力不支阵亡,弯腰捂着肚子倒在路边。
  下城区街道构造神奇; 弯弯绕绕的地方多得很。
  王某混迹江湖多年,也不是省油的灯; 就在伟哥马上就要抓住他衣领的时候——王某把剩下那几串烧烤往他头上扔,趁伟哥没反应过来,扭头钻进边上一户人家院子里; 踩着菜缸从院子里翻了出去。
  陆延追上去; 只来得及看到王某的一片衣角。
  陆延惊讶道:“跑了?”
  伟哥:“妈的!”
  伟哥说完掀起衣摆,直接把上衣脱了,露出他结实的胸肌和健美的身形,眼神无比坚毅,仿佛有团火在眼底熊熊燃烧:“这片地儿老子熟得闭着眼睛他妈的都能走; 我看你能逃到哪儿去,63分队,我们上!”
  “翻?”肖珩看着那堵墙问。
  为了防贼,那户人家砌墙的时候往墙上插满了玻璃片,犬牙交错,薄薄地一片,尖地像一片针。这些乡村老建筑经常这么干。
  “……”陆延跑出一身汗,叹口气说,“翻吧。”
  肖珩三两下直接翻过去。
  他个子高,那堵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往下跳时衣摆被风掀起。陆延看着肖珩翻墙的背影,心想这人翻个墙这么那么装逼。
  是在翻墙还是在耍帅呢。
  等会儿,帅?
  他在想什么。
  陆延一只脚踩着菜缸,手边就是那片尖锐的玻璃片。
  ……
  五秒钟过去。
  十秒钟过去了。
  陆延还蹲在那堵墙上。
  肖珩看着他说:“你腿不是挺长吗。”
  “不敢跳?”
  但其实肖珩看着陆延的表情,感觉他应该不是不敢跳,更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一时间僵在那里。
  陆延缩了缩手,他实际上并没有碰到那片碎玻璃,王某和伟哥往下跳的时候用他们钢铁般的身躯已经干掉一波,而且他整只手都藏在袖子里,衣袖包着掌心。
  陆延回神,正想说:你他妈才不敢!
  然而肖珩又低笑一声,跟平时那种嗤笑不同,没有轻视也没带嘲讽,他说:“跳吧,没事,这墙不高。”
  陆延深吸一口气,从墙上一跃而下。
  十秒钟对亡命之徒来说足够他跑出去几十米再拐个弯,等陆延从那堵墙上跳下来,伟哥和王某连影子都没了。
  就在这时候,陆延手机震动两下。
  “伟哥?”
  伟哥说话时带着风声,他边跑边打的电话:“你俩别跟了!现在赶紧往七区跑!咱小区边上那个死胡同你知道吧,去那儿蹲着,我和小辉正把人往死胡同赶……咱里应外合,走一套埋伏战术,把逃犯一举拿下!”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陆延蹲在死胡同里的大垃圾桶盖子上,面前就是七区,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他们那栋破楼,石砖墙壁绕在他身侧,大少爷站在垃圾桶边上。
  场面很神奇。
  不光是陆延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鬼地方搞埋伏,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更是颠覆了肖珩的认知。
  “你们,”肖珩说,“你们经常这样?”
  陆延:“也没有,平时最多去参加参加什么大胃王比赛,免费吃到饱的那种,两年一届,今年还没开,你要是感兴趣——”
  肖珩:“我不感兴趣。”
  陆延观察完周围环境,又说:“我们这样埋伏行吗。”
  “行,”肖珩很冷静,“你等会儿别跑就行。”
  “操。”
  陆延说:“这事过不去了是不是。”
  肖珩:“要过去怕是有点难,你那天跑的——”
  聊这事简直是自讨没趣,陆延及时打住话题:“行了,闭嘴。”
  “谁跑谁是狗。”
  “这回肯定打得过!”
  “我要是跑,我跪下来叫你爹。”
  陆延对着月色发了几句毒誓,最后总结道:“等会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实力。”
  此时距离逃犯王某被五十多人围追堵截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
  他甩开大部分人,屁股后面却有两个怎么也甩不掉的尾巴。
  伟哥紧咬不放:“放弃抵抗吧,邪不压正,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
  张小辉能跟着伟哥一起撑到现在简直是奇迹,他嗓子都在冒烟,冒着冒着冒出一句台词来:“以前是你没得选,现在你可以选择做个好人!”
  逃犯:“……”
  说话声传进死胡同里。
  陆延和肖珩对视两眼,再度从彼此眼睛里看到某种讯息:“我数三声。”
  “三。”
  “二。”
  “一!”
  陆延这次说到做到,在逃犯被伟哥往死胡同赶的瞬间,陆延从垃圾桶盖上跳往下跳——他这个位置正好卡在逃犯的视线死角上,借着边上凸出去的那块墙隐匿在这片漆黑的胡同里。
  他往下跳的时机抓得相当精准,直接扑在逃犯身上,手勾在逃犯脖间,那是一招干脆利落的锁喉!
  快!狠!准!
  直切要害。
  一套操作下来把边上的肖珩看愣了。
  说上还真上。
  跟在逃犯身后的伟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喊:“延弟牛逼!”
  陆延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肃杀的气场。
  为了当一个合格的埋伏侠,他特意把身上那件连帽衫的帽子戴起来,帽子正好遮住他半张脸,只露出几缕碎发、冷酷高挺的鼻梁和无情的薄唇。
  ……
  凶得很。
  然而不过眨眼间,形势发生逆转。
  逃犯猛地发力,两人扭打一阵,不超过三个回合,下一秒——陆延飞了出去。
  是真的飞了。
  陆延被打飞的姿势就像从空中划过的一道流星,就像一条趋近笔直的、凌厉的抛物线。
  肖珩:“……”
  伟哥:“……”
  张小辉:“……”
  肖珩算是知道这个人打架为什么总跑。
  因为他根本。
  打不过。
  不光他们几个人被惊得说不出话,逃犯王某本人显然也表示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到一时间忘了要跑路:“……?”
  陆延最后摔在垃圾桶对面。
  飞行距离大概有两米左右,所幸伤势不重,因为距离短,再加上重心找得稳,只有手撑在地上时被粗糙的青石板磨破点皮。
  伟哥目瞪口呆,半天才找回说话的能力:“延弟,你这,败得也太快了吧。”
  伟哥又道:“男人不能太快啊……”
  张小辉余光触及到逃犯,拍拍伟哥:“哥!跑、跑了!人又跑了!”
  伟哥这才反应过来,拔腿就追:“你给我站住!”
  太尴尬。
  尴尬且丢人。
  陆延坐在地上揉手腕。
  饶是他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63分队队友。
  就在刚才,他还对某位大少爷夸下海口,甚至用自己的尊严发誓:
  我就是狗!
  我跪下来叫你爹!
  ……
  陆延在这种尴尬的气氛里想了一堆,想到‘爹’那里的时候,听到一声:“喂。”
  陆延抬眼。
  发现肖珩正蹲在他面前。
  肖珩半耸着眼皮,冲他伸手。
  伸了会儿似乎是不耐烦了,又说:“手。”
  陆延觉得自己需要解释一下:“都是意外,我本来马上就要把他打趴下了……”
  陆延说没能完。
  肖珩直接掐着他的手往自己这边带,低头看他掌心。
  死胡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隐约从顶上倾泻而下,照在青石板地上,仿佛照出几圈斑斓的波纹。
  除了破点皮以外没什么问题。
  肖珩正打算放手,然而看着看着注意力偏移,他早就知道这人手指又细又长,现在握在手里才觉得是真他妈长。
  肖珩目光又往上移。
  发现陆延指尖是一层茧。
  “没事。”陆延把手抽回去,“没伤到那儿,又不是骨折,回去消个毒就行。”
  肖珩也没多说什么。
  他起身,语调平平:“走了,狗儿子。”末了又低头看他,“能站起来吗。”
  狗儿子叫得真他娘顺口。
  “……”
  陆延想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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