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想要把你藏起来-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白耳吓得一哆嗦,紧接着张敛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站着,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白耳被张敛紧箍着手腕不放,差点以为张敛要揍他。结果这个人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半晌,开口:“戴口罩做什么?”

“……因为你很臭。”酒臭。

张敛瞪了白耳一会儿,然后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

敢情是醉酒醉到一半诈尸。白耳松了口气,把自己的手腕从张敛手里抽出来,开始规规矩矩地扒张敛衣服。

张敛穿了件黑色外套,白耳费力把他的一只手从袖子里脱出来,又伸手去够另一只。然而张敛躺在床的一边,白耳脱了他靠自己这边的袖子,另一边离他有点远,白耳只得踢了鞋爬上床,跨过张敛的腿,去脱他的另一只袖子。

张敛的床很大,床单被套都是简单的黑灰色,整个房间也十分简洁,甚至可以称得上空荡,除了基本的床,桌子,椅子,其他家装几乎没有。不像白耳的房间,短短几天就充满了生活气息。

无趣的男人。白耳将张敛的外套扒下来,心里这样想着。

他把张敛的外衣和鞋子都脱下来扔在一边,又使劲把被张敛压住的被子扯出来,盖在张敛的身上。他气喘吁吁,热到脸颊泛红,想着这样应该差不多了。

他从张敛的床上下来,正要离开,看到桌子旁边的垃圾桶,想了想,把垃圾桶挪到床边,推了推张敛,说:“我把垃圾桶放你手边了,你要是想吐就直接吐。”

张敛被他推得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醒过来,用被醉意蒙住的眼睛看着白耳。白耳见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也没什么好气,扔下一句:“我走了。”转身要走。

手腕又被抓住。

“干嘛!”

“口渴。”

“渴着。”白耳自觉仁至义尽,照顾这个讨人厌的室友轻易耗尽他的耐心,这会儿只想离开这里。然而张敛虽然喝醉了,手劲却极大,几乎把白耳的手腕都抓疼了。

“我要喝水。”张敛不满地重复了一遍。

白耳用力挣扎:“你抓疼我了!”

张敛稍稍放松手指,但还是不让白耳走,一副不喝到水就要和白耳耗一晚上的架势。白耳只得说:“我去给你倒,你松手。”

张敛这才松开白耳,白耳气冲冲进厨房给他烧了一壶热水,倒进水杯端进来,放在他的床头。

张敛一摸,热的,更加不满:“我喝冰水。”

白耳都快给他气笑了:“不,你喝热水。”

“我从来不喝热水。”

“今天开始你就喝了。”

两人僵持一阵,张敛开始耍赖:“冰水。”

白耳不可思议地看着张敛,醉酒原来会对人造成这么严重的降智打击?眼前的张敛哪有平时飞扬跋扈的样子,完全一副小孩子朝大人要糖的既视感。

虽然都是一样的蛮不讲理。

白耳实在不想和张敛浪费时间。他困得要死,明天上午正式上课,他看过课表,中午几乎没有休息时间,下午一点又要继续上课。他咬咬牙,转身出去给张敛倒冰水。

看在你过生日的份上,不和你计较。

他端了满满一杯冰水放在张敛床头,张敛伸手去拿,手不稳,泼了小半杯出来。

白耳心想刚才那一耳光我应该下狠手抽的,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手痒。

他把水杯拿起来塞到张敛手上,抽出几张纸蹲下身去擦洒在床头柜和地上的水渍。

张敛灌下大半杯冰水,把杯子随手放到一边,低头看蹲在地上认真擦水渍的白耳。不像在外面总是戴着一顶帽子,在家里时白耳多少没把自己包的那么严实。他的头顶有一个小小的发旋,头发蓬松,看起来十分柔软。肩膀不算宽,还瘦,外套松松搭在背上,里面一件家居白色T恤,衣领有些松,白耳蹲下去的时候,领口就轻轻地鼓起来,露出白净纤细的锁骨,和一点隐藏在黑暗里的白皙胸口。

张敛盯着白耳,明明喝下去大半杯水,喉咙却还是渴。

白耳擦干净水渍,把纸扔进垃圾桶,站起身,“我走了。”

一股大力拉扯住他,白耳猝不及防,摔进了张敛的床里。

“——你发什么疯!”

白耳又累又气,被这醉鬼折腾小半宿,一句感谢没有不说,还要被抓着耍赖。他正要挣扎,张敛忽然搂住他,把他抱进怀里。

白耳僵住了。

被子早就被乱动的张敛扯开,两人没什么睡姿地斜躺在大床上,张敛牢牢抱着白耳,感觉怀里的抱枕软软香香,十分合手,便满意地用下巴蹭了蹭白耳的发尖,嘟囔了一句:“睡觉。”

白耳呆呆被张敛抱在怀里。张敛的体温很热,烘得他浑身暖乎乎的。两人挨得很近,白耳的脸几乎贴在张敛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他能感受到肌肉的轮廓,和自张敛胸腔中传来的,有力而稳定的心脏跳动。

白耳是个同性恋,被一个高大帅气的男性抱进怀里,身体几乎本能地紧绷起来。可这个人又是他的室友,那个骄纵的、蛮横无理的、说同性恋“恶心”的室友。

白耳用力推张敛:“张敛,你放开我。”

张敛却已经搂着他睡熟了。

白耳又气又恼,脸颊通红,他奋力挣扎一阵,奈何张敛劲太大,到后来白耳反而把自己折腾累了。他原本就困得要命,现在加上张敛温暖的气息包裹着他,床又软,倦意如潮水席卷而来,让白耳的眼皮开始打起架子。

他拉下口罩,房间通风好,酒味已经散得差不多。白耳终于自暴自弃,想着明天一大早还要起床上课,便放任张敛抱着自己,十分别扭地、却又不得不妥协地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白天说同性恋恶心,晚上就抱着小白耳睡觉

男人





第二天一早,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正好打在张敛的脸上。

张敛被光线刺得皱了皱眉,睁开眼睛。

头疼。

他极少喝醉。一是因为他酒量极好;二是因为他一旦喝醉了,虽然依旧会做出一些平时根本不可能做的蠢事,问题在于第二天醒来,他会原原本本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他喝酒不断片。

所以自从十八岁那年生日宴会上被几十来号狐朋狗友各种酒混着灌醉后,他跑到酒店门口抱着一个路人养的金毛不撒手,还信誓旦旦地夸金毛毛发质量好,比他女朋友的头发摸起来都舒服,并认真问金毛要不要做自己的女朋友。

为此气跑了目睹全程的女朋友,并被录下来发到关系最好的朋友微信群里,受到长达半年的疯狂嘲笑。

从此张敛再也没让自己喝醉过。

然而就在昨天的生日派对上,张敛又喝多了。他一时不察,加上莫菁一直窝在他怀里撒娇,张敛搂着莫菁既喝自己的酒,又替怀里的人挡酒,一晚上过去,醉了。

……醒了以后发现怀里的人不是莫菁,而是楼上那个讨人厌的室友。

张敛的手臂顿时僵了。他的皮肤几乎立刻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可当他的目光再一移,就看到白耳熟睡的脸。

怀里的人很安静,睡觉的时候呼吸清浅,几乎没有声音。他的脸很小,皮肤白里透着点淡粉,尤其脸颊两边因为张敛的怀抱蒸出淡淡的红色。白耳的睫毛很长,盖下来的时候像轻柔的羽毛。鼻梁很挺,鼻子小小的,嘴巴也小小的,在睡梦中微微张开,睡得双唇红润可爱。

身上还散发出极为清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张敛看着白耳的脸怔了有十秒钟,然后丢烫手山芋一般把白耳推开,整个人几乎用弹的滚下了床。

白耳睡得好好的,冷不丁被推得在床上滚了半圈,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从床上坐起来,茫然瞪大眼睛,看向张敛。

两人对视三秒,冷静了下来。

“酒醒了?”白耳冷冷地说,“醒了就行。”

他才懒得和张敛解释自己为什么躺在他的床上,反正他该做的都做了,要是张敛因为酒后失忆找他麻烦,他就把装满冷水的水壶扣在张敛头上,让他一次喝个够。

然而张敛却什么都没说。他看着白耳从自己的床上下来,下巴上还堆着口罩,身上外套也没脱,就这样顶着一头睡乱的头发离开了他的房间。

白耳不知道张敛为什么没有质问他,不过他始终感到有一道视线钉在他的背后,白耳加快脚步,几乎逃一般逃出了张敛的房间。

白耳抓狂地跑回自己房间,一看时间,已经接近九点,又抓狂地换衣服,收拾书包,准备好上课的东西之后正要往门外冲,忽然刹住车,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听门外的动静。

“咔当”一声,楼下洗浴间的门被关上的声音,紧接着莲蓬头被打开。

他在洗澡。白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下楼梯,跑进厨房,火速给自己做了个简易三明治,随便用餐巾纸一包,拿起来就走。

白耳坐在玄关处飞快穿鞋,刚站起身,听到身后洗浴间的门被打开。

张敛依旧赤裸着上半身,肩上搭一块毛巾,浑身冒着水汽从洗浴间里走出来,看见白耳背对着他要出门,冷漠出声:“喂。”

白耳推开大门,跑了。

张敛:“……”

白耳抵达教室的时候,教室里的人还不多。他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着,拿出笔电开始看新闻。

心跳已经渐渐平复。

白耳十分懊恼。既懊恼张敛喝醉以后胡作非为,又懊恼自己同情心泛滥,还真就老老实实照顾起那个醉鬼。明明互相都看不上眼,结果现在来这么一出,两人的关系从紧张变成了又尴尬又紧张。

他不愿再多想糟心事,强迫自己认认真真看新闻。白耳的注意力很容易集中,尤其在学习上。没过两分钟,他便开始专心致志地沉浸在自己的笔电世界里。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人坐了过来。白耳以为是新同学,正想抬头打个招呼,一看,顾焕,和张敛。

顾焕坐到白耳旁边,看着他:“一个班。”

张敛则坐在顾焕旁边,和白耳隔一个位子,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侧着头不与他们说话。

白耳有些头疼,但还是说道:“嗯,好巧。”

白耳有些坐立难安。

张敛和顾焕的气场太强了。两人的个子都很高,相貌和气质又出众,张敛像个正当红的冷感路线男星,顾焕像个忧郁的艺术家,他们俩单单是往那一坐,就以他们为中心开始辐射磁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或多或少朝他们倾斜。

这就让白耳很难受了。因为白耳不喜欢被过多目光注意,这让他有一种赤身裸体暴露在外的不适感。

对于他来说,暴露在外永远不会是什么好事。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白耳正收拾书包,就听旁边顾焕问他:“下课一起去吃饭吗?”

这回白耳十分委婉地拒绝了他:“抱歉,我打算随便买个三明治解决。”

顾焕没有强求。他们顺着人群往外走,有人挤到他们面前,冲张敛和顾焕打招呼。两人都应了。每到这种时候张敛都表现得人模人样,笑起来七分礼貌三分开朗,让白耳不禁怀疑他有多重人格。

“是我们本科认识的同学。”顾焕和白耳解释。

白耳点点头,走出教室后和顾焕道了别,没管张敛,走了。

张敛盯着白耳的背影磨牙,这家伙连续几天对自己冷言冷语,爱答不理,简直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令张敛十分恼火。但他想起昨晚白耳忙前忙后照顾自己,心里的火又十分别扭地熄了一半。

顾焕也看着白耳离开的背影,随口问:“你们还没和好?”

张敛没好气:“压根没好过。”

顾焕点点头:“想追他。”

“怎么,他还真是个同性恋?”

“是不是很重要吗。”顾焕懒懒地看着白耳,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才转过头看着张敛,没什么干劲儿地说:“上了床他就知道滋味好了。”

张敛又嫌弃又冷淡地扫了眼顾焕,扔下一句:“谁管你。”转身走了。

下午上课的时候,白耳特地来晚了一点,然后选了一排已经差不多坐满的位置,坐在了靠近走廊的边上。

白耳有点感冒。他中午开始有些咳嗽,感觉喉咙痒痒的,猜测是因为昨晚没盖被子穿着外套就在床上睡了一晚,加上窗户和门都开着,要不是张敛体温高,他可能睡到一半被冻醒。

他已经完全不想去计较张敛带给自己的一系列麻烦,只抱着保温杯使劲灌热水,好让自己早点好起来。

白耳咳了几声,引起旁边一个中东女生的注意。白耳歉意地对她说:“抱歉,我有点感冒。”然后把耳朵上的口罩重新拉起来,罩着自己的嘴。

女生冲他笑,大大的眼睛弯起来。

“没有关系。”女生说:“你长得很可爱。”

白耳想说在我们中国夸男生可爱其实并不会让那个男生多高兴,但他不想扫兴,点了点头:“谢谢。”

临近上课的时候,顾焕和张敛一前一后从教室前门走进来。白耳明显感到教室里的视线都集中在他们两个身上,原本嘈杂的人声也降低了一些。

中东的女生小声对白耳说:“他们两个很帅。”

然后看着白耳,加了一句:“你很可爱。”

好了,你快别说了。

顾焕的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捕捉到白耳。他只是顿了一秒,便还是继续朝白耳走过来。

白耳:喂,你别过来啊,这里没位置了。

顾焕和张敛跨过楼梯走到白耳身边,白耳感到前后旁边的人全都转过头看他们,而视线的焦点正好停在自己的旁边。

顾焕对白耳左手一排人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们往里面坐一点。”

一排人劈里啪啦挪动起来,白耳认命,抱起自己的笔电给顾焕和张敛让位。

三人又坐到一起,连顺序都没变。

白耳麻木地盯着讲台上的老师讲课,忽视掉周围躁动的气氛,和右手边传来的阵阵压迫感,专心做一个一心向学的好好学生。

上课过了半个小时,白耳已经咳了两三回。

他的喉咙很痒,本来强憋着,怕吵到别人,结果越憋越痒,只得不断喝水,压下喉咙的不适感,偶尔极轻地咳嗽一声。

顾焕转头问他:“感冒了?”

白耳“嗯”了一声。

“去医生那里看看。”

白耳小声说:“不用。”

他看顾焕的时候,余光瞥到张敛。张敛自始至终没有与他们说话,也一副完全不关心白耳咳嗽的样子。他的侧脸看起来笔挺又冷漠,目光看着讲台,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面前桌上空空的,整个人抱着手臂靠在座位上,看上去哪里是来听课的,分明是位二大爷来逛街游鸟了。

白耳转回视线,不再说话。


今天想双更!!!!!

下一章还有几百字就写好了!!!等我!!!我爱所有留言的小天使!!!???



你在干嘛

下课后,顾焕总算没再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白耳本来打算直接回家休息,毕竟感冒了也不想折腾自己,家里还放着从国内带来的感冒药,他想吃点药然后窝在房间里看论文。

白耳刚走出校门口,手机弹出一个消息,是前两天联系的一个同校学生,白耳在二手群里看到她卖打印机,价格适中,只用了半年不到,还送墨水和打印纸。白耳十分心动,便定下了这个打印机。卖家说她这几天不在市里,等过两天联系他,当面交易。

结果正巧今天卖家来了信息,说她现在已经回家,家离L大不远,问他要不要见面。白耳想着自己正好在校门口,也不想再多跑一趟,便答应了。

对方把地址发过来,白耳看了看,走过去需要十五分钟,就发消息过去说你不用出门了,我过来拿就好。

白耳顺着导航找到地方,女生已经站在小区门口等他,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白耳接过盒子,稍微有点沉。

他抱着打印机往回走,刚走出两步,天上忽然下起了雨。

这座城市以天气阴晴不定著称,白耳从前只是听说,直到现在才有切身体会。

他躲到一处屋檐下,眼见雨越下越大,只得放弃冒雨回家的打算。他打开打车软件叫了辆车,很快有司机接单。白耳站在屋檐下等了几分钟,然后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是司机打来的,说着一口不知道掺着哪个国家方言的外星英语,白耳一头雾水,好不容易听明白是司机说自己到了,但他抬头一看面前空荡荡的街道,并不知道司机究竟到了哪个神秘空间。

白耳试图和司机沟通,然而两人互相听不懂对方说话,鸡同鸭讲一阵,电话被司机挂了。

他瞪着黑屏的手机,重新打开打车软件,订单还没取消,白耳仔细看了眼车子的定位,分明是这个外星司机把车子开到了街道的反面,还叽里呱啦吵架一般与他争半天。

白耳气得取消订单,一阵凉风吹进他的脖子,将他吹得又咳嗽起来。

没事,谁还没倒霉过。白耳安慰自己,正要再发个订单,忽然看到面前停了一辆车。

他抬起头,看见一辆黑色跑车停在自己面前。

车窗降下来,露出张敛那张活像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脸。

张敛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抱着的盒子:“你在干嘛。”

白耳面无表情:“躲雨。”

好像张敛问了一个十分弱智的问题。

张敛的表情顿时有些暴躁,但是白耳忍不住咳嗽几声,令他愣了一下,随后不耐烦地说:“上车。”

白耳没动。

“不是感冒了吗?”张敛瞪着他,“还想接着发烧?”

虽然白耳不想看到张敛,但他更不想拿自己的身体赌气。身上被风吹得阵阵冷,白耳没办法,只得放下所谓面子,抱着打印机坐上了张敛的车。

张敛的车里很暖和。白耳刚才站在外面还不觉得,一坐进车里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冷得微微发颤。他的身上被雨打湿了不少,发尾贴在额角和脖子上,带着凉意。

白耳有些拘束地坐在副驾驶,半晌,还是低声说:“谢谢。”

他的嗓子已经咳得发哑,声音闷在口罩里,听起来几乎有些可怜。张敛皱眉看他一眼,伸手过来,夺过他怀里的盒子,扔到后座,“安全带系上。”

“你轻点!”白耳回头看了眼盒子,“我刚买的打印机。”

“摔坏了赔你一个。”

两人又没话说。跑车底盘低,轰鸣声大,张敛开起车来又张扬,雨水劈里啪啦落在车窗上,被风吹成倾斜的图案。

白耳忍了忍,还是开口道:“你开慢点。”

张敛面无表情:“这是跑车。”

“……我晕车。”

张敛那表情显然快被白耳烦死,但人是自己喊上来的,总不好再反悔赶下去,张敛只得屈辱地降低车速,在宽敞无人的大马路上龟速前进。

白耳头晕的感觉好了点,顺手把口罩摘下来,拧开保温杯喝了点水。

张敛眼角余光看到白耳的保温杯,他在上课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白色的杯子,杯底有几颗深蓝浅蓝的小星星,是张敛难以理解的可爱细节。

娘炮。张敛不知第几次在心里如此冷哼,他又扫了眼白耳,看到他的嘴唇被水打湿后现出湿润的光泽,握在杯子上的手指细白干净,手背白得可以看到皮肤下隐隐的青色脉络。

张敛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

白耳看他一眼。

张敛觉得自己有点魔怔,便开口转移注意力:“你为什么总是戴着口罩?”

白耳答:“容易过敏。”

“什么?”

“我是过敏体质。”白耳平淡地解释,“过敏原很多,戴口罩会相对安全。”

“……哦。”

过了一会儿,张敛又问:“你对烟过敏?”

“有一点,但不严重。”

“那什么严重?”

“反应最严重的是桃子。”

“桃子?”张敛半信半疑,“你还对桃子过敏?”

白耳愈发冷淡:“嗯。”

张敛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态度,口气也差了起来:“我还问不得了。”

“说了你又不信,问这么多做什么?”白耳不高兴地看着窗外,“你们又要好奇,等知道了又不相信,还反过来觉得我在说谎。既然一开始就不肯信,为什么还要问?”

张敛一愣。他分明从白耳看似恼火的态度里听出一丝落寞的味道,这点落寞被白耳藏得很好,但张敛能抓到,他甚至很快能推测出白耳会说这种话,是因为曾经很多人不理解他的过敏体质,并且觉得他是在装模作样,哗众取宠。

张敛不大理解白耳的特殊体质,却可以理解白耳的落寞。

因为他也从来不是大多数人的那一边。

回到家后,张敛去停车,白耳抱着盒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拿出打印机调试一阵,没发现有问题,便开始脱下半湿的衣服,准备洗个热水澡。

他的身体确实不算强壮,感冒加上淋雨的话,很容易转化为发烧。白耳不想加重病情,他换上睡衣睡裤,把脏衣服装进脏衣篮,提着往楼下走。

家里只有一间浴室,一个洗衣机,全在一楼,二楼则是白耳的房间,以及一个很大的阳台,和一个影片放映室。放映室是房东丹尼小姐的个人爱好,据说本人十分喜爱看电影,她在放映室里十分大方地放了不少经典影碟,可惜白耳和张敛目前为止一次都没有进去过。

白耳下楼的时候,张敛正坐在客厅里打电话,见到白耳下来,说话便下意识一顿。

“喂,二敛,你听到没有啊?”秉然西在电话那头嚷嚷。

张敛不耐烦:“听到了。”

白耳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然后径自走进洗浴间。张敛看着他的背影,才发现这个人像个女孩子似的规规矩矩地穿着纯棉睡衣,长袖长裤,领子一直扣到锁骨以上,裤脚盖过脚踝。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