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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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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尧跟疯了一样的冲上去骑在车主的身上打,拳头如风一样打下来,他打红了眼,仿佛要染了大黄的血,若不是几个交警合力把他扯开,他恐怕收不了手。
  他抱着大黄的尸体,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跪在马路上嚎啕大哭,哭得连嗓子哑了都停不下来。
  大黄对李敛越的意义有多重,对于俞尧的意义就有多重,这是贯穿了他整个童年时光的伙伴,是他和李敛越很多记忆的载体,是李敛越送给他的。
  他曾经答应李敛越会好好照顾大黄,却在李敛越才离开一个星期就失了诺言。
  与其说气撞死大黄的人,不如说俞尧气自己,如果不是他迁怒,大黄不至于被赶到外院,不至于趁人不注意跑了出去,不至于被撞死在马路中央。
  那天他哭着给李敛越打电话,心惊胆战的告诉李敛越大黄死去的消息,他至今都记得李敛越如霜一般的声音,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冻结起来,“俞尧,我没想到,你对大黄都下得去手,你就这么讨厌我?”
  他想说不是,可哭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李敛越挂了他的电话,巨大的恐慌把他包裹起来,不仅仅是大黄的死,还有李敛越冷冽如刀子在他身上刮的声音,一遍遍折磨着他。
  后来李敛越回国,他爬上李敛越的床,有一回,李敛越从背后用力贯穿他时猛地扯住他的头发,阴森森的问他,“大黄的事情,你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他被弄得又痛又怕,心里升腾起对李敛越无限的恨意,将事实歪曲,“我就是故意的,大黄是你的狗,你要走,凭什么我来养?”
  李敛越滔天的怒意把他淹没,俞尧在床上哭得直干呕,他折磨着李敛越,也折磨着自己,这个误会在两人之间不断升温发酵,直至今日都没有解开。
  俞尧不禁想,如果他不是那么口是心非,是不是也不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剧烈的疼痛从梦里延伸到现实,俞尧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一股巨大的力度扯住,他疼得睁开眼,朦胧的视线里,他见到一双极深极深的眼睛,深得像一潭不见底的泉,却冷冰冰的,半点温度也没有,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冰冻起来。
  俞尧瞬间清醒了,猛然睁开眼,深目薄唇,刀削一般的面容,分明还是熟悉的脸,可是却让他感到如此陌生,他吓得脸色刷的一下煞白,连呼吸都停滞了三秒。
  李敛越……
  “俞尧,”李敛越收拢了抓着他头发的五指,疼得他五官揪成一团,继而是毫无感情的音色,“这笔帐,我们得好好的算一算。”
  他四肢如同注入了毒液,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试图在李敛越脸上看出一点点的宽恕,可他悲哀的发现,李敛越会让他觉得陌生,是因为原本那双满是温情的眼,如今只剩下腊月飞雪,足以冷彻他的骨血。


第18章 
  如果一切能够重来,俞尧在想年少的自己是不是不会那么冲动。
  他曾经把李敛越捧在他面前的一颗炙热真心狠狠踩碎,多年以后才惊觉自己是那样的幼稚和残忍,所以如今的所有不过是他所作所为的回报罢了。
  朦朦胧胧的情愫是日渐生长的,李敛越意识到自己喜欢俞尧时已经来不及收回自己的情意了,他的目光跟着俞尧走,俞尧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
  少年微醺的躺在他的怀里,身上染着酒气,气息丝丝缕缕的传进他的鼻息里,那是一个夏夜,天上繁星,夜深了,路边寂寥无人,俞尧在吧里醉了酒,向来都是李敛越负责把他送回家。
  俞尧喝醉了会撒酒疯,抓着李敛越的手,半是玩笑半是撒娇的趴在李敛越身上要李敛越背,李敛越对俞尧是有求必应的,俞尧温热的呼吸不断洒在他的耳边,那点点的酒气似乎也要让他醉了起来。
  温热的躯体毫无防备的趴到他的背上,少年两只修长的手圈在他的颈脖,微烫的温度像是要把他的皮肤都点燃,迎着夜风,李敛越甚至连车子都不想打。
  仿佛只要一直这样走下去,就能看见尽头的光芒。
  他能听见自己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有力得要跳跃出来,俞尧在他耳边喃喃着热,吐出的气息洒在他脖子的皮肤上,他被烫得眼神都变得滚热。
  “李敛越,你是不是真喜欢我啊?”
  俞尧的一句醉话让李敛越骤然止住了脚步,他眼神收缩着,抓着俞尧两只大腿的手慢慢收紧。
  “我猜你肯定喜欢我,没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俞尧痴痴的笑,圈着李敛越的脖子,把头凑上前朦朦胧胧的盯着李敛越的侧脸。
  俞尧是被爱浇灌长大的,在他的世界里,有很多人很多人把他捧在手心上疼,可唯独李敛越,这样无限的包容他,他有些飘飘然了,想要抓住这与众不同的对待,却偏偏选用了最剑走偏锋的方式。
  李敛越的沉默让俞尧更加变本加厉,他玩笑似的追问着,“是不是呀,李敛越,你说说话……”
  他醉得厉害,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语调有多么轻快,仿佛只要李敛越承认了,下一秒他就会扑进李敛越的怀里。
  李敛越也醉了,他侧过脸注视着俞尧不清醒的眼睛,这些话俞尧平时玩笑的说了很多遍,可是没有一次这样让他心动。
  俞尧笑起来是很好看的,脸颊染了酒醉红晕的俞尧尤其好看,李敛越看得怔住了,而身体已经先于意识有所心动,他凑近了,在俞尧微弯的唇角落下一吻,听见自己罕见的带点颤抖的声音,“是,我很喜欢你。”
  他把喜欢藏在心里,在俞尧不清醒的撩拨下化作夏夜最热烈的风扑向俞尧,他也不清醒了,脑袋乱哄哄的响,有那么一秒,他说完这句话整个脑袋都是空白一片,唯独剩下了俞尧那对一点点收缩的眼瞳。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把俞尧从醉酒的边缘拉了出来,他不敢置信有些迷茫的盯着李敛越,直到大脑恢复意识,他已经从李敛越身上跳了下来,拿手背不断抹着自己被李敛越吻过的唇角。
  李敛越也迷惑了,他本以为得到的会是俞尧热切的回应,却没想到得到的是俞尧冲上来的拳头,只是一下,就把他打懵了,连思考都不能。
  俞尧饱含怒意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清晰,“李敛越,你他妈神经病啊,我跟你开玩笑,你……”俞尧使劲儿擦着唇角,他像一只被惹毛了的猫,声音都显得有些尖锐,“你让我觉得恶心。”
  一字一句敲进李敛越的心里,脸颊像火烧一般的疼,脑袋里轰隆隆的响个不停,李敛越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的神情在夜里显得苍白如纸。
  俞尧还在不断的抹着嘴,似乎他碰了那么一下对俞尧而言是多么让人厌恶的事情,李敛越有些不明白,问问题的是俞尧,他不过如实回答了,俞尧反过头来却要指责他。
  “俞尧,”李敛越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思绪,他一点点把理智收回,看着暴跳如雷的俞尧,慢慢而坚定的说,“你一直都知道,我对你是什么心思,对吧?”
  俞尧一怔,难掩饰的慌乱在脸上闪过,他的酒全醒了,狠狠的瞪着李敛越,“你胡说八道什么?”
  李敛越注视着他,他太了解俞尧,得到一点甜头就顺着杠子往上爬,他早该知道的,他表现得这样明显,俞尧怎么可能不知道。
  李敛越的沉默换来俞尧的口无遮拦,“是,我他妈就算真的知道你喜欢我怎么样,我求着你喜欢我吗,你自己往我身上贴,我赶都赶不走……”他说到自己有点气弱,但见李敛越没有反驳,又气势汹汹的接着道,“但是我真意外你敢承认,李敛越,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要藏就一直藏下去,怪恶心人的。”
  李敛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没想到原来他在俞尧心里是这个样子——赶都赶不走,怪恶心人的……
  这些字化作一把把尖刀直往他心里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向来知道俞尧的恶劣性子,却无法预料,俞尧能没心没肺到对相处了这么多年的自己说出这番伤人的话。
  他把自己的真心当笑话,不知道多少次笑看自己的挣扎,如今还要狠狠的在他的心上踩一脚,残忍的控诉自己没有藏好自己的心意。
  可分明先企图打破这如窗纸薄的关系的是俞尧。
  李敛越仿佛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俞尧,这个从前在他眼里样样都好的少年,忽然化作一只白眼狼,扑咬着上来要将他撕成碎片,可是惯性使得他对着这张脸,甚至依旧舍不得讲一句重话。
  他也是曾经把俞尧捧在心尖尖上呵护着的。
  “俞尧,你很讨厌我?”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腐朽了千年的棺木,喑哑难听。
  俞尧眼神闪烁,他用力的瞪着李敛越,半天才恨恨道,“谁让你喜欢我,我……反正我不喜欢男的,你招惹谁都别来招惹我。”
  “那这些年为什么不说?”
  “什么?”
  “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却眼睁睁看着我越陷越深,是不是看着我痛苦,会让你感到很快乐?”
  李敛越缓缓道,他看着俞尧,一瞬间又见到了小时候以欺负人为乐的小孩儿,他想,或许其实他也是那个被俞尧耍得团团转的,只是他更蠢,没有感觉到痛就以为是风平浪静,殊不知,等刀子真正落下来的时候,痛觉是那么强烈。
  俞尧呼吸很重,他咬着牙,狠狠的踹向路面的花坛,抛下一句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转身离开。
  少年的背影在深夜里渐渐模糊,李敛越却没有再追随上去,他用了整个年少时光追逐的人,彻头彻尾变成了一个笑话。
  —
  李敛越心里冰冷一片,成年的俞尧被他把控着,手中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可是他却觉得,他再怎么用力的抓住,俞尧还是离他那么远。
  他看清了俞尧疼得有点扭曲的五官,手上的动作稍微一轻,却又更加收紧,俞尧疼得开始挣扎,他却面无表情的看着俞尧痛苦。
  直到俞尧忍不住喊了一声李敛越,他才恍然回神,松开了那头柔软的发,神色却依旧毫无温度,他太痛了,想要俞尧也感受他的痛苦。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曾经是想把全天下最美好的一切都送给俞尧,而今只剩下两个人的互相折磨——李敛越忽然觉得很是疲倦,他累得连指尖蜷缩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强撑着下令让人把俞尧绑回去。
  俞尧的喊叫没能引起他的怜悯,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用错了办法,才导致两人走至如今这样惨烈的局面。


第19章 
  俞尧在看见李敛越那一刻什么都明白了,林论根本就没有要帮他逃跑的意思,是他猪油蒙了心,竟然去相信一个没有半点信任价值的人。
  李敛越让手下上来抓他的时候,俞尧反抗了好几回,他以为李敛越会和以前一样舍不得,但无论他怎么挣扎得厉害,李敛越都是冷眼旁观,直到被丢进车子,两人独处,俞尧才渐渐安静下来。
  李敛越就像一座冰山,一言不发的坐在他身边,不看他也没有动作,可李敛越越是冷静,俞尧就知道自己要承受的会越多,他坐立难安,终于忍不住想开口,李敛越抢先道,“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如果你不想被我丢到另一辆车的话,最好是闭嘴。”
  俞尧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两下,李敛越说这话时,视线落在窗外,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李敛越的侧脸紧绷着,好像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足以让他撕碎冷静伪装下的疯狂。
  俞尧下意识的喉结滚动,缓缓的缩到角落去,狭小的车厢就像被抽取了所有的氧气,他每呼吸一下都需要用尽全力,但心里却隐隐有个声音跑过来,冲着他呐喊着,李敛越只手遮天,你知道自己跑不掉的,这样的结局也早预料到了不是吗?
  他不是没有承受过李敛越的怒气,李敛越再狠的时候,也没有真的对他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到了此时,俞尧仍存着侥幸的心理,只要他回去肯服个软,这一页就会翻篇。
  横竖也不是没有跑了被抓回来过。
  俞尧强迫自己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喘息,他从不理智的出逃到被李敛越抓回去,仅仅也就一个晚上,却像经历了一场大战,担惊受怕了整晚,对结局有所预料,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甚至有种尘埃落定的错觉。
  他开始怀疑被李敛越软禁久了,即使他有翅膀,也只能徘徊在附近三里地,再也飞不出广袤的天空,他身上绑了一根线,而线的另一段,俨然是李敛越。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恐怕真的离不开李敛越了。
  俞尧有点头晕,趴在车上昏昏欲睡,却在即将入眠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着,他骤然惊醒,迷离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李敛越,还有些发愣。
  “干什么?”俞尧皱起了眉,不怕死的挣扎了下。
  李敛越阴沉着脸,使劲儿把他往车外扯,俞尧跌跌撞撞被李敛越拉着往前走,依旧是熟悉的银泉别墅,俞尧打从心里厌恶这个地方,这儿意味着失去自由,也意味着没有尊严。
  他挣扎得更加厉害,对着李敛越的背影厉声道,“我自己会走。”
  李敛越脚步戛然而止,猛的回过头来,眼神迸发出锐利的光芒,他似忍耐了许久,连音色都如同古井里发出来的,即使是大白天,依旧显得有些可怖,“想走,你还想走去哪里?”
  俞尧被这样的李敛越吓到了,他缩了缩脖子,嘴上却不依不饶的道,“我能走去哪里,我连这个区都没出去。”
  李敛越听闻,薄薄的唇角往下抿,大力的把俞尧往别墅里拖,门一打开,俞尧被狠狠的推进去,他听见门砰的一声巨响关上,还未来得及回头,李敛越如豹一般敏捷的从背后扑了上来。
  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膝盖传来剧痛,俞尧惊叫,顿觉后脖子被尖锐的牙齿叼住了,继而是用力的啃咬,牙齿陷入他的皮肉里,似乎要将他的这一块肉都给咬下来。
  摔得痛,李敛越疯狂的举动更让他心惊,他剧烈的扑通着手,李敛越动作比他更快,准确的抓住他的双臂往上压,他整个人被困在李敛越高大的身躯里,下巴磕在地毯上。
  俞尧有个坏毛病,喜欢赤着脚走路,李敛越怕他受凉,特地在别墅里扑满了柔软的地毯,可如今这些往日难得的温情,偏偏在此刻看起来讽刺不已。
  俞尧大叫着,“李敛越,你疯了吗?”
  李敛越终于肯松开了牙,他看着俞尧被他咬得险些出血通红一片的后脖子,两排牙印晃着他的眼,使得他眼里也染上了血色般。
  他忽然觉得很可笑,便也真的笑了出来,拿舌头在俞尧的伤口上舔舐着,感受着俞尧的战栗,声音很是疲倦,“林论说得对,我确实在你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
  俞尧眼瞳一缩,心里有块地方剧烈疼痛起来,比之身体的疼痛要来得汹涌,继而升腾起的是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他语无伦次,“林论他跟你说了什么,他骗我,他明明说要帮我的……”
  事到如今,他自己都觉得这句话说出来十足的愚蠢。
  李敛越讽刺的笑声钻进他的耳朵里。
  “他帮你?你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帮你,俞尧,为什么你总是学不聪明,林论接近你,是因为他喜欢我,他利用你,你逃了,他顺利赶跑一个情敌,你不逃,我主动放弃和林氏竞争的外单,无论结局如何,他都是稳赢的一方,俞尧,你要是有他一半谋略,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字字诛心,俞尧大口的喘息着,不单是被欺骗的愤怒,更因为李敛越拿他和林论比较,他被说得那么不堪,李敛越一点情面都不留,委屈如山崩地裂。
  他像条砧板上的鱼费劲全力的挣扎起来,嘶哑道,“是,我不聪明,我什么都不好,他那么好,你去和他在一起啊,还要把我抓回来干什么?你不想在我身上浪费时间,那我们一拍两散,我欠你的这三年都还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李敛越,就当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俞尧越说越难受,他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明明他一直想要逃离,可真的把这些话讲出来的时候,却连呼吸都是疼的,他惊觉在说这番话时,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睛里跑出来,地毯甚至濡湿了一大块。
  他问自己,为什么不喜欢李敛越,还会这么难受,他找不到答案,也没有时间给他寻找答案。
  李敛越把他翻过来,用力扣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地上,俞尧在视野模糊里,看见李敛越的眼神那么冷,冷得他直发抖,李敛越失控的质问道,“以前的情分,我们有什么情分,早在你当着众人的面揭露我的性取向时,我们的情分就没有了不是吗?”
  荒唐的过往被牵扯出来,俞尧费力的张了张嘴,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想起,李敛越曾经也是待他很好很好的,可是他做了什么,他享受着李敛越的感情,却又在那层窗户纸被捅破的时候狠狠的伤害了李敛越。
  至今他都记得当时李敛越悲痛的神情,为什么当时的他能那么恶劣,把自己搞到如斯地步的,其实是他自己。
  李敛越红了眼眶,他和俞尧认识了十五年,他软硬兼施,却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从来都没想过两人会走到无路可走的境地。
  俞尧还没缓过神来,李敛越密密麻麻的吻已经落了下来,不是亲昵也没有撩拨,就单纯只是一场泄欲,李敛越甚至没有做前戏,只是粗暴的将他的裤子剥了下来,硬生生的闯了进去。
  俞尧疼得双眼放空,两腿不住痉挛着,他用力的掐着李敛越结实的手臂,身体剧烈打着抖,李敛越不管不顾的冲撞了起来,不带一点怜惜,他像是要把这些年所有的情愫都化在这场不要命的性爱里,一味的进击掠夺。
  从前他再狠,心里还是会有不舍得,但如果俞尧把他的心当做软肆无忌惮的令牌,那他便真的成了彻头彻尾的输家。
  他没想过要赢,但至少不想输得那么难看。
  李敛越听见俞尧的哭声,俞尧抱着他的脖子,满脸都是泪水,“李敛越,我疼……”
  他闭了闭眼,把俞尧环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扯了下来,吻住了俞尧的唇,堵去他所有的呼唤,也堵住了自己的心。
  原来这世界上再浓烈的爱意也禁不起无底线的消耗,他也会感觉到无能为力。


第20章 
  年少的情感被拆穿后,李敛越和路岸足足有一个多星期没联系,从前无论李敛越多生俞尧的气,两人再冷战不出三天,妥协的那一方永远都是李敛越。
  俞尧甚至还在以为自己说出那样过分的话以后,李敛越依旧会和以往一样联络自己。
  他被李敛越宠坏了,不懂人的心一旦受了伤,就不是一块创可贴可以补救。
  直到在学校见到李敛越,察觉到李敛越不再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时,俞尧才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无法忍受李敛越忽略自己,更无法接受李敛越不再看着自己。
  可是李敛越似乎笃定了心不再搭理他,头一回在李敛越那里碰了壁的俞尧怒火攻心,做出了无法挽回的事情。
  他不顾后果,企图吸引李敛越全部的目光,他主动的约李敛越出来,当时他们一群人有固定的娱乐场所,他给李敛越发信息,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A Club见”,就如愿以偿的见到了李敛越。
  他为自己对李敛越的影响力沾沾自喜,心里却在谋划着如何才能让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少年露出慌乱的神情。
  他恶劣的喊来酒吧里的男招待,在气氛逐渐变得诡异时,将男招待推进李敛越的怀里,说着残忍的话,“李敛越,你不也喜欢男人吗,我把他让给你,够不够大方。”
  包厢里的气压瞬间降低,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少年,俞尧在昏暗的灯光里清晰的看见李敛越的脸一点点沉下来,目的达到,他越发得意。
  他气李敛越不搭理他,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获取李敛越的注视,他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挑唇微笑,“这就生气了,俗话说好马还不吃窝边草呢,你他妈喜欢男人早说啊,装得倒是挺正常。”
  李敛越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冷冽,他以为目的达到,自己会很开心,但看见李敛越绕过自己冰凉的眼神时,心里却又浮现异样。
  他恶意的在众人面前揭穿了李敛越的性取向,明明想看李敛越卸下沉稳的伪装,可到头来却生了一肚子闷气,李敛越凭什么不看着他,李敛越凭什么不搭理他,李敛越凭什么对他生气?
  一个个疑问像炸弹一样在他心里炸开,俞尧没能得到答案,他也永远不会明白,没有人能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李敛越对他所有的纵然的源头,不过是因为李敛越喜欢他。
  而他却无情的践踏这份甘之如饴的喜欢。
  他被高捧在了天际,抬头是李敛越给他撑起的大伞,低头有李敛越向他张开的温暖双臂,他被宠爱得太久,当时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爱这种东西是禁不起消耗的,更不知道他的行径有多么的不可原谅。
  而当他终于醍醐灌顶时,一切也已经来不及。
  他和李敛越的情分,早就被他一手摧毁。
  李敛越出国后,因为大黄的死,他消沉过一小段时间,继而是更加荒唐的生活,他任性挥霍着属于自己的大好年华,再也没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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