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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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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李敛越的情分,早就被他一手摧毁。
李敛越出国后,因为大黄的死,他消沉过一小段时间,继而是更加荒唐的生活,他任性挥霍着属于自己的大好年华,再也没有一个李敛越给他挡风遮雨,将他往正途上带。
俞尧想起有一回路岸问他,“你真的没有后悔过吗?”
他沉默半晌,嬉皮笑脸的不肯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我有什么可后悔的,我又不喜欢他……”
不是的,他后悔了,当过往的美好流逝时,他才惊觉自己有多么的过分。
他也曾经在午夜梦回里忏悔过自己对李敛越做出的伤害,也曾几次浮现打通海洋彼岸的电话跟李敛越和解的念头,他甚至想过等李敛越回国后他还能跟李敛越再见。
设想是那么美好,现实却打得他措手不及。
俞家陷入困境,他回想起来,即使是那样险恶的环境,也只有李敛越对他伸出了手。
用自由换取俞家度过磨难,他和李敛越再也不是对等的关系,纠纠缠缠了三年,他恨李敛越剥夺了他的自由,却选择性的忘记了李敛越不顾众人反对为他挡去狂风暴雨。
他以为自己是被强迫的一方,可如今却忽然醒悟,是他哭着躲进了李敛越给他伫起的城堡,也只有李敛越愿意为他提供避风港。
他原可以把自己所有的心思告诉李敛越,却为了所谓的自尊口是心非,故意和李敛越对着干,他原本可以向李敛越说一句对不起,却像只刺猬一样,把所有的刺都对准了唯一对他好的人,他原可以尝试着接受李敛越的爱,却站在原地不肯抬头去看看李敛越为他描绘的蓝天。
俞尧蜷缩起来,柔软的地毯并不能给他带来温暖,他疼得发着抖,李敛越已经穿戴整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不再拥有柔情,“俞尧,其实我早该明白的,你这样的人,哪怕我把心掏给你,你也不会觉得心疼,你走吧,就如你所愿,我们一拍两散,你不欠我什么了。”
俞尧疼得五脏六腑都痉挛起来,他费力的抬起头去看李敛越,可是李敛越却吝啬得不肯再给他一个眼神,脚步快速的走向大门,只留给他一道决绝的背影。
他现在才明白,原来只能看见一个人的背影,如何伸手都抓不住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他忍不住哭了出来,大喊道,“李敛越!”
颀长的身影一顿,继而是毫不犹豫的拉开门走了出去,俞尧浑身都在发冷,空荡荡的屋子里,只能听见他呜咽的哭声,许久许久,一声极轻的我后悔了散在空气里,难以捕捉。
—
已经不下雪了,可是李敛越坐到车里,却觉得冷得骨头都在疼,他摊开手,掌心因为过度用力的握紧而变得苍白,他看着自己的掌心,就在几分钟前,他还用这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一生所求的人,而现在,他却放弃了,放手了。
李敛越从未想过自己也有放手的这一天,他和俞尧认识十五年,爱慕俞尧十年有余,爱意早在他心里扎了根,如今他却要亲手把扎根在心里的参天大树连根拔起,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管都爆裂开来,痛得下一秒就会死去。
他真的以为自己能坚持一辈子,哪怕俞尧不爱他,哪怕俞尧一心想要逃离他,但终究还是坚持不下去。
他怕自己发了疯,总有一天把自己也折磨成一个疯子。
一拍两散,说来轻巧,谈何容易,他每说一个字,都要控制住自己打颤的牙齿,害怕自己把接下来的话吞回去。
为什么真的会有人这样狠心,即使他掏心掏肺,即使他用自己的鲜血去浇灌,都无法捂热那颗冰封的心。
十五年的感情付之东流,他满腔热情的去爱,换来的是自己浑身的伤。
其实不是他放过俞尧,是他学着放过自己。
林论说得对,他有那么多选择,为什么偏偏要栽在俞尧身上。
到头来,他还是不忍心,俞尧的控诉折磨着他,他以为自己足够冷血,却依旧无法面对俞尧不爱他的事实,他想要把俞尧一起拉入冰冷的深潭,却还是在俞尧说冷的时候松开了俞尧的手。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宁愿未曾在后院里见到娇纵的身影,那样明媚,仿佛天底下一切都归他所有,仿佛只要他想要,李敛越便能倾尽自己所拥有去换取他一个笑容。
李敛越失控的捂住眼睛,绷紧的下颌角有湿润的液体划过,他不禁想,如果他不爱上俞尧,是不是就不会输得这样惨烈。
只可惜了,先动心的那个,永远都是输家。
第21章
三年前,俞尧只身一人住进了银泉别墅,李敛越把一切都置办好,三年期间,但凡是俞尧需要的,都一件件的添置进这间屋子里,每一个角落都沾染了俞尧生活过的气息,他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渐渐被磨平棱角,直至今日的离开,也不过短短三年。
他以为自由是他梦寐以求,可当李敛越真的放他走时,他却仿佛被打入了深渊,如何扑腾都无法上岸。
俞尧在李敛越走后,像条死鱼一般在地毯上待到浑身发冷才精疲力尽的慢慢爬起来,他的上半身还是整齐的,唯有下半身空荡荡,从前李敛越和他上床,也有粗暴的时候,但从未有过没有前戏就进入的经历,如今后头隐隐作痛,他连走路都费劲。
想到这里,他不禁回忆起李敛越的眼神,心里抽搐的疼,捂着脸禁不住哭了出来。
他不是爱哭的人,但此时情绪波动得厉害,李敛越前后对他的待遇让他难以接受,他一点点把李敛越从前的好描绘起来,越是觉得委屈至极,哭得鼻子都堵塞,呼吸都困难,却还得磨磨蹭蹭自己进浴室去清理。
温热的水淋下来,俞尧边哭边机械的清洗着,脑袋就像装了个蒸炉似的,昏昏沉沉的发热,一连整夜的恐慌加之方才激烈的性、爱夺取他太多精力,他洗着洗着觉得太累,挨着墙壁靠了一小会,渐渐陷入了沉睡之中。
他又开始做七零八碎的梦,李敛越的眉眼在他梦里显得那么温柔,像春日的湖面倒映着岸边的杨柳枝,漾啊漾啊,在他心里撩拨。
他又想起漫天繁星的夏夜,他肆无忌惮的扑在李敛越背上,圈着李敛越的脖子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是那样自信,以为永远都能得带一句肯定的回答,却在转瞬之间,他被狠狠抛弃在地,摔得他七荤八素,而李敛越像尊无情的雕塑垂眸看他,讽刺的扯了唇角,一句话打碎他全部的幻想,“俞尧,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他瞪圆了眼睛,不相信李敛越的话,甚至想要爬起来抓住李敛越,可李敛越就像一道光似的,渐渐的在他眼前消失不见,他被白雾围绕起来,周身只有他一人,无论他怎么呼唤叫喊,都没有人来抓住他的手。
俞尧猛的惊醒,他刷的一下睁开眼睛,白炽灯很是刺眼,又条件反射的拿手挡住了光,他脑袋还是沉的,现实和梦境混杂在一起,拿手一摸眼角,湿漉漉的一片。
“小尧,”慈爱的声音响起,“醒了?”
俞尧如在梦中,把手从眼睛上拿下来,见到母亲方露双眼湿润的站在床边望着自己,他愣愣的做不出反应。
他甚至想,他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为什么不是李敛越。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了,整整三年,他没有在回过这里,可这一切都是这么真实,他好像做了一个荒诞的梦,梦醒了,他依旧在自己的房间,有慈爱的母亲,就连床头柜上的小摆件都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他很久都回不过神,方露有些担心的拿手背试探他额头上的温度,叹气道,“还有点烧,不过医生说了,休息两天就能好……”
她话没有说完,被俞尧打断,“他呢?”
方露反问,“谁?”
俞尧张了张嘴,到底没能说出那个人名,他记起来了,李敛越已经放过他,他和李敛越一拍两散,所以这是迫不及待把自己送走吗?
方露反应过来,沉默两秒,哽咽道,“他都和我们说明了,以后,你不必再去他那里,这些年辛苦你了。”
俞尧听她这么说,心里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他追问道,“李敛越没有为难你们?”
也许是他太过急切,方露连忙回,“没有,你不用担心。”
俞尧不死心的继续问,“那……是他送我回来的,他就没有说点什么?”
“你发烧在别墅里昏倒,是他的助理把你送回家的,”方露上前给俞尧掖了掖被子,“他没说什么,只让你好好休息。”
俞尧有点激动的抓住方露的手,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眶红通通的一片,连声音都在发抖,“真的一个字都没有说?”
方露狐疑的看着他,俞尧一惊,忽的收回手,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来,“没事……我就是太开心了。”
方露抹泪,“这件事是我和你爸对不起你。”
俞尧强颜欢笑着没有说话,他心乱如麻,他以为自己能因为脱离李敛越欣喜若狂,却没想到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空虚和无助感把自己淹没。
李敛越是真的不爱他了,他用力的咽下口中的酸涩,偏过头不敢让方露看出自己的异样——难不成要他告诉自己的母亲,你的儿子被软禁久了,竟然离不开那个软禁自己的人了。
他有些害怕,为莫名其妙的情绪,为满脑子都是李敛越的身影。
方露只当他累了,替他盖好被子,又在床边静静站了一会便推开门出去。
方露一走俞尧所有强装出来的情绪瞬间崩坏,他在房间里无目地的张望着,这个房间是他从小住到大的,但此时却觉得很是陌生,他缩进了被子里,辗转反侧,却怎么都无法入睡。
他可能是疯了,为什么每分每秒都在想李敛越,为什么连梦里都是李敛越,为什么李敛越会真的不爱他。
俞尧把自己缩成一团,恐惧把他淹没起来,他想李敛越离去时冰凉的眼神,仿佛也被打入了无边地狱,他想,他可能是真的离不开李敛越了。
又或许,他早应该打通那个和解的电话,告诉李敛越,自己不是真的讨厌他。
他只是被正视得太久,受不了李敛越一点一滴的忽略。
他甚至疯狂的想,他有没有可能,其实早就不知不觉爱上李敛越?
越往深处想,他越心惊胆战,年少的荒唐,成年的荒谬,编织成一张让他喘不过气的大网将他笼罩了起来,俞尧捂住自己的心脏,心跳那样激烈,他迷茫的闭起了眼,眼前浮现的还是李敛越。
—
俞尧这几年被李敛越照顾得很好,身体素质过硬,只是过了两天病就好得七七八八,这两天他一直待在房间没有出门,俞顺来看他,父子俩没什么话题可聊。
最终俞尧从俞顺嘴里打听到了李敛越的消息,一切如旧,仿佛有没有他都不会影响李敛越丝毫。
俞尧想追问,又怕自己的意图太明显,只好自己上网找消息,可惜李敛越是个正儿八经的商人,网络上关于他的报道十分正经,偶然见到几篇,也都是无关痛痒的感慨他家世长相的帖子。
当年俞尧跟了李敛越后,其实圈里是掀起一阵巨浪的,豪门之间的变动最是为人们津津乐道,但俞尧知道,李敛越花了大力气把有关两人的新闻抹得一干二净,除了圈里人,圈外人对二人的事是一概不知的。
俞尧在那时只觉得他假惺惺,可如今想来,李敛越何尝不是在外人面前给他保留了面子——从前的细节一点点被堆积起来,李敛越在外人面前,其实没有给过他脸色,在外人看来,李敛越对他永远都是极其有耐心,哪怕李敛越再生气,也是秋后算账。
俞尧深吸一口气,划掉了新闻的页面,他心烦意乱的躺在床上,却不知道下一步动作该是什么,此时,门忽然被敲响,熟悉的声音传来,“能进去吗?”
是路岸……俞尧懒懒的从床上翻起来,应了一声。
第22章
路岸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进门后,俞尧便看见一道颀长的身姿跟在路岸后头,他盯着看了两秒,青年眉宇英挺,气质沉稳,铺面而来一股精英气息,但因着文人气息很足,使得他看起来很是儒雅,是多年未见的沈余天。
俞尧立马坐直了身体,当年沈余天和路岸会分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自作主张撮合路岸和龚成和好,若不然沈余天的照片也不会被曝光。对于沈余天,他内心一直存留一份愧疚,他不禁有些许局促,看着路岸,问道,“哥,你怎么来了?”
路岸和俞尧自幼相识,两人知根知底的,他拍拍俞尧的肩膀,把他赶到一旁坐着,拉着沈余天直接就在床上坐了下来,嘴上应道,“你还好意思问,你挑什么地方走不成,偏偏要在我的地盘上,李敛越本来就因为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这下倒好,人在我地盘上不见,李敛越更要怪我头上了,你说吧,这笔账怎么算?”
俞尧最近走霉运,人人都要找他算账,换做以往,他肯定要和路岸据理力争一番,但却一点和路岸争执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无力道,“我也没能逃掉啊。”
他的语气殃殃,脸色是病后的苍白,哪里还有路岸认识的一点张牙舞爪的样子。
对于这个表弟,路岸一直是恨铁不成钢的,儿时有李敛越把关,倒是走上那么几年正轨,到后来和李敛越闹翻,李敛越和他都出了国,俞尧便无法无天起来,过得是一年不如一年。
重新和李敛越在一起后,俞尧求着他帮自己逃离,可是俞尧不知道,早在他们计划的时候,李敛越就找过自己了。
谁都知道李敛越对俞尧用情至深,偏偏只有俞尧一个人看不清,他们两人会走到今日这个局面,不是没有理由的。
一个过于执着却用错了方法,一个就从来没有对过。
“你是没能逃掉,”路岸注视着俞尧,“但我听说李敛越肯放你回来了?”
俞尧脸色微微一变,半天佯装像有什么天大的喜色一般笑道,“是啊,我再也不用回去他那破地方,这两天开心到睡不着呢。”
路岸端详着他的神色,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他和沈余天对望一眼,在沈余天眼神里看见了同样的无奈笑意——他虽谈不上多了解俞尧,但开心不开心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俞尧这人就是这样,有些事情,旁人比他看得还清,只有他一个人演着自欺欺人的独角戏。
路岸正想揭穿他,却听闻沈余天接了腔,“我听路岸讲过你和李敛越的事情。”
俞尧猝然看向沈余天,脸上的表情很是尴尬,但转念一想,他和李敛越的事在圈里早是人尽皆知,反而释怀了。
沈余天是记得俞尧的,路岸也没少在他面前说俞尧的事情,在路岸的描述里,这个表弟飞扬跋扈,比之路岸的娇纵有过之而无不及,路岸每每谈起他,都是一副拿他全然没有办法的神情,如今一见,倒和路岸说的有些不同,好像身上的刺都被拔光了,只剩下虚张声势竖起来的毛。
“俞尧,”沈余天缓缓道,“我不太清楚你和李敛越之间的事情,也知道我一个外人不应该说太多,但是有句话,我却不得不说,人不要太跟自己过不去,有些事情过于固执,到最终后悔的只会是自己。”
当年他就受了这样的亏,自以为路岸不够坚定不够成熟,无法和他比肩而行,到头来,只不过他自以为是,使得两人白白分别了几年。
路岸似乎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沈余天瞥他一眼,他才不情不愿的结束这亲昵的动作。
俞尧把两人的互动看着眼里,他听得有些迷茫,但又好像捕捉到了一点什么,眼神变了又变。
路岸摇头道,“再不抓住,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俞尧,人心这东西,最禁不起折腾,你要是真的满足于现状我无话可说,可你自己想想,对于李敛越,你究竟是个什么心思,要是真恨,老死不相往来便是,但倘若还有一点念想,趁能回头,就别闹别扭了。”他十分感慨道,“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珍惜……”
沈余天忍俊不禁,“你也就大他一岁。”
路岸哼道,“你别拆我台。”
俞尧正万分苦恼,结果眼前两人偏偏你侬我侬,他有气无处发,只好赶人,“你们别当李敛越的说客了,我自己会想,也别在我面前眉来眼去,怪寒碜人的。”
路岸闻言一把抓住沈余天的手,“就专门肉麻你这种没对象的。”
他说毕,带着沈余天起身,回头正见俞尧在发呆,不禁和沈余天对视一笑,出了门,还说道,“俞尧这个傻子,学不到我一点追人的本事。”
沈余天含笑的声音被隔绝在门外,“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声音越来越远,似乎还能听见路岸的笑声,俞尧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被窝里,他心乱糟糟的,抓不住一个思绪,沈余天和路岸的话无孔不入的钻进他的耳朵里,不断在脑海盘旋。
他对李敛越是什么心思,他能有什么心思?俞尧心脏砰砰砰的跳,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脑海里忽然闪现多年前李敛越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青涩而多情,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能回忆起李敛越眼里如星月般的柔情。
他猛然吸一口气,想要赶跑眼前的李敛越,却怎么努力都无法挥走那张脸,他微微发着抖,抱紧了被子,认命一般的咬紧了牙,他想,他肯定是疯了,竟然也会想念李敛越。
—
李氏公司这几天人人自危,素来宽厚待人的老板李敛越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处处吹毛求疵,稍有一点点错误就被骂个狗血淋头,每个人过得就像冬日里的花,瑟瑟发抖个不停,众人纷纷猜测大老板性情大变的原因,谁都没能琢磨出来。
李敛越可不知道底下人的想法,自从放走俞尧之后,他的日子过得一团糟,不仅仅在公事上严苛得过分,在生活上也是烦躁不已,他已经多年没有失控过,追溯上一回这般失控也是他出国留学那段时间。
俞尧就跟他心里的弦似的,稍微一动,便把他全部的定力都打乱。
屏幕上的策划书越看越觉得不满意,李敛越的眉头甚至紧紧皱了起来,眼见有发怒的征兆,秘书敲门进来,说道,“boss,林先生在楼下会客厅,请问要让他上来还是?”
李敛越眉头皱成川字,“哪个林先生?”
秘书还没来得及回答,办公室的门已经被推开了,林论带着笑走进来,他穿得很休闲,白T牛仔裤,头发也没有打理过,显然不是为了公事过来的,声音爽朗道,“是这个林先生……李老板不会不欢迎吧?”
李敛越一秒的惊讶后很快反应过来,他招手让秘书出去,才看着林论,语气听不出好坏,“坐吧。”
林论大大方方的坐到了沙发上,他一派悠闲的模样,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左看看右看看,笑吟吟说,“李老板办公室布置得不错,就是有点太单调了,我前两天刚得了拍了幅油画,差人送过来装点一下更显李老板的品味。”
李敛越审视着他,站起身道,“如果你不是和我谈公事,我想我没有时间陪你聊天。”
林论偏头笑得更欢,“我确实不是来找李老板谈公事的,我是来找李老板,”他顿了顿,勾勾的看着李敛越,尾音往上扬,“谈恋爱的。”
第23章
林论语出惊人,半点没有觉得自己这话有不妥的地方,李敛越看着眼前笑吟吟的人,没有被表白的喜悦,有的只是面对麻烦的头疼。
这几天他过得乱七八糟,更不想林论再来给他添堵,音色不禁冷却,“我以为我和你说得足够清楚。”
林论悠闲的摆弄着自己的指甲,笑意不减,“可是机会摆在我眼前,你是单身,我也是单身,”他看着李敛越,把交叠的腿放下来,脸上是志在必得的自信,“我有追求你的权利,为什么不去争取?”
李敛越也是留过学的人,在留学那段期间没少接受这样热烈大胆的表白,但当对象是林论时,他还是不免惊讶。
他看着眼神灼灼的青年,本着对他的欣赏,到底没有给脸色,只是淡淡道,“我拒绝你的追求,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林论站起来,他和李敛越一般高,气势上并不比李敛越弱,只不过李敛越多得是压倒性的气魄,而他却是带着十足的朝气冲击,他不以为然的耸肩,“真可惜,中国有句古话叫什么来着,出师……嗯……”
他想了一会没想起来,干脆放弃,接着道,“李哥,你既然能放俞尧走,就肯定不想一辈子耗在他身上,现在有个现成可以帮你疗伤的人,你为什么不试试看呢,或许,你试过后就会发现,我比俞尧更适合你。”
他说得直接,李敛越压抑了几日的心情忽然被他逗笑,嘴角露出有些许苦涩的笑容,他往后拉开两人的距离,语气冷静道,“林论,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放下的,我很感激你的献身精神,但是如果我现在答应你,对你不公平。”
林论无所谓一笑,“我不介意献身,更不介意不公平,老实说,我很不能理解你怎么就看上俞尧了……”
他见李敛越眼神瞬间一变,很是识相的转移话题,“我是很开明的人,勉强不来的从来不强求,我能到这里找你,就代表我已经做好了全部的结局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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