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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丹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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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味散,由雪里花、桑白皮、绞股蓝、炒麦、黄芪和枸杞调配而成。理气降糖,餐后服用最佳。”
  自华医堂在纽交所上市后,将很多基础药方制成了冲剂。喝杯药跟冲速溶咖啡一样方便,大大降低了中药走向世界的门槛。
  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程毅挑起眉毛:“六味药,为什么叫五味散?”
  “枸杞是为了增加口感,后加上去的,老方子里没有。”何羽白解释道。
  “哇哦,你还懂中医。”
  “我妹妹是学中医的。”
  “你妹妹是不是比你还好看?”
  何羽白下意识地摸了把脸,说:“是,她很漂亮,个子也高。”
  “多高?”
  “一米七九。”其实他觉得齐羽辉已经超过一米八了,只是她自己死活不承认。
  “那不是比你高?”程毅张张嘴,“我无法想象,有个比自己高的妹妹是什么感觉?”
  何羽白的感觉是,如果齐羽辉穿高跟鞋,他不大想和对方并排走在一起。以及,程毅真是个问题宝宝,从吃完饭到现在嘴就没停过。
  给程毅套了个新枕头放在沙发上,何羽白将那孩子晚上睡觉的窝弄好,然后去洗澡。
  “喂,小羽毛,你电话,一个叫欧阳衍宇的人打来的。”程毅敲敲浴室门。
  何羽白的声音就着哗哗的水声传出:“帮我接一下,跟他说我正在冲澡,让他过十五分钟再打来。”
  “哦。”程毅接起电话,“喂?何羽白洗澡呢,你过十五分钟再打来。”
  已度过变声期的男孩,嗓音近似成年人,让电话那头对实际情况一无所知的欧阳衍宇着实一惊,话都横着出来了——
  “你他妈是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竹马竹马又出场了
  以及,冷主任讨小白欢心的方法真是……“你看,这是我为你录制的手术视频,开心么”
  小白肯定很开心


第24章 
  在浴室里隐约听到程毅好像跟欧阳衍宇吵起来了,何羽白连身上的泡沫都没来得及冲干净,抓过浴巾围到身上赶紧跑出去。
  “你怎么上来就骂人啊!?”程毅对着电话大吼。
  欧阳衍宇的气性比他大:“骂你?我他妈揍你都是轻的!”
  “来!怕你我不姓——”
  程毅话说一半,电话被何羽白抢走。何羽白一手揪着浴巾,一手举着电话。听到里面乱七八糟传来一长串脏话,他皱紧眉头劝道:“衍宇,别骂了,是我。”
  “那人谁啊!?深更半夜在你家干嘛?”听动静欧阳衍宇恨不得顺着电磁信号爬过来。
  “冷主任的儿子,他去外省开飞刀了,让孩子在我家暂住一晚。”
  “我靠,有没有搞错,他连儿子都往你家塞?多大了还得找保姆?”
  “十四。”
  “哦,听声音还以为是个成年人。”欧阳衍宇的声音稍稍平静了一点,“小白,不找到比我更爱你的人,千万别把自己轻易交出去。”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何羽白拿着电话走进浴室。虽说程毅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但只围条浴巾在对方眼前晃悠,未免过于失礼。
  “我知道,可这不代表你不会被伪君子蒙骗。”听筒里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好了不多说了,飞机要起飞了,我待会先到香港处理基金会救援资金的事情,后天回去找你。”
  “一路平安。”
  挂上电话,何羽白靠在冰凉的瓷砖上仰脸出了口长气。
  自从十六岁他去上大学跟欧阳衍宇分开后,这家伙就跟得了分离焦虑症一样,身边一分钟都不能缺人,但都长久不了。就何羽白所知,至少有两位数的人没能在欧阳衍宇身边享受恋人头衔超过三天。
  这两年欧阳衍宇倒是有所收敛,何羽白猜大概是因为郑羽煌的关系。毕竟,只要发现有个男人多看欧阳衍宇一眼,郑羽煌的拳头就痒痒。何羽白每次去警局保释弟弟,几乎都是因为对方和跟欧阳衍宇搭讪的人起冲突。
  继承了郑志卿的运动员体格跟何权的暴脾气,外加察穆教出来的好身手,郑羽煌被欧阳衍宇称作“移动的火药桶”。上小学时,他就因为齐羽辉的同桌手欠掀了下齐羽辉的裙子而把对方打进了急诊,是何权登门道歉才没让小儿子被学校开除。
  那也是何羽白第一次见何权对别人低头说抱歉。从此之后郑羽煌就成了何权的一块心病,但屡教不改,何权对他的要求也从一开始的“不要打架”到后面变成“不要把人打残”。
  郑羽煌的性格相当直率,从不隐藏自己对欧阳衍宇的感情。但对比年纪轻轻就接掌洛氏和华医堂多个部门业务的欧阳衍宇,他所处的环境稍显单纯,确实很难在短时间之内达到对方要求的“成熟”标准。
  这俩人有的磨,何羽白替弟弟略感焦心。
  空旷的高速路上景色单调,对于缺乏睡眠的冷晋来说催眠效果极佳。去休息区加完油,他将车停好,窝在驾驶座上小憩。来回的高铁票都销售一空,不然他也用不着自己开车过来。
  一区的老主任就是因为疲劳驾驶出车祸导致手部神经受损而退休的,冷晋不想重蹈前辈的覆辙。在与死神的斗争中拼杀多年,最后却以这种方式退场,不甘心。
  半睡半醒之间,他听到车外响起嘈杂的声音。正当他烦躁地皱起眉时,又听到有人喊着“有人晕倒了”之类的话。职业敏感使得他大脑瞬间清醒,推车下车,大步奔向人头攒动的地方。
  分开围观的人群,冷晋蹲下身查看晕倒的人。五六岁的孩子,此时正呈现呼吸困难的症状,唇绀,面色潮红,呼之不应。
  见冷晋要伸手摸孩子,旁边有个像是对方亲友的人大叫:“诶你别乱碰他!”
  “我是医生!”冷晋厉声回道。
  他脸上有伤,表情又过于严肃,本就刚硬的面部线条此时隐隐带上股戾气。那人看清他的脸后怔住片刻,赶忙说:“那您……您给看下……”
  冷晋迅速查体,边查边问:“有没有既往病史?”
  “他对很多东西过敏……”那人想了想,“牛奶、大豆和……和……”
  他也记不清了,可他确信自己刚刚没给孩子吃什么会导致过敏的东西。
  等不及家长的回应,冷晋迅速解开孩子的衣服。他看到孩子的锁骨窝、胸骨及肋骨出现明显凹陷,立刻确认对方是因过敏导致的喉头水肿。他问休息区服务员要急救箱,可并没有在里面找到能缓解喉头水肿的肾上腺素储备。
  再有几分钟,这孩子就会因缺氧而导致心衰。高速公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叫救护车根本来不及,唯一的办法就是切开气管重新建立呼吸通道。
  冷晋在急救箱里翻找酒精棉未果,立刻冲旁边人吼道:“拿瓶高度酒来!再拿根喝奶茶用的粗吸管和一把水果刀!刀要锋利!”
  一分钟不到,一瓶白酒被递到他手中。冷晋迅速看了一眼,六十五度,够了。粗吸管管够,服务员往他腿边放了一大包。将白酒倒在孩子的咽部下方消毒,他给水果刀也泼上酒。
  见冷晋要动刀,那位家长死命扒住他的胳膊:“大夫!您这是要干嘛!?这是我哥的孩子,要是出点事儿,他得活扒了我的皮!”
  “气管切开术,以免你被你哥扒皮!别他妈拽着我,赶紧打120!”
  冷晋使劲抽回胳膊,稳住手纵向切开孩子喉部的皮肤暴露气管。小孩子的气管细,脂肪层薄,稍不留神便有可能伤及食道或血管。倘若经验不足贸然下刀,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切开气管,冷晋极为谨慎地将消好毒的吸管插了进去,然后用医用胶布固定,为这个孩子重新建立呼吸通道。仅仅一两秒的间隔,孩子塌陷的胸腔再次起伏,旁边围观的人纷纷欢呼了起来。
  救护车抵达休息区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期间冷晋详细检查了孩子的身体,在脚踝发现一处疑似蜜蜂叮咬过后留下的尾针。他又在离孩子倒下的地方不远处找到一只死去的野蜂,于是判定这就是导致喉头发生过敏性水肿的罪魁祸首。
  看到冷晋那简陋但有效的急救手法,救护车的随车医生倍感震惊。问过冷晋的名字后,他面带崇敬地点点头:“听说过你,神之右手冷晋,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多亏了你,要不这孩子死定了。”
  冷晋像往常那样对赞誉无动于衷:“吸管太硬,我插的很浅,搬抬时一定要注意,以免滑脱。”
  “明白。”
  拍拍冷晋的肩膀,随车医生招呼担架员一起抬孩子。
  路上这一耽搁,冷晋回市区时已临近午夜。他事先给何羽白打了电话,告知对方自己会晚点去接程毅。
  按照定位找到何羽白家,冷晋进屋时程毅已经睡着了。何羽白建议他不要叫醒孩子,明早由他带程毅去医院便可。
  “冷主任,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将大门虚掩上,何羽白站在走廊上和冷晋说话。虽然冷晋并未告知他自己因何事而耽搁了这么久,但他都从网上看到了。围观的人拍了视频发布到网上,多个版本,每一个都拍到了冷晋那张半阴半阳的脸。
  这家伙,识别度太高了。
  有人在视频下留言说“这哥们医术真高明,就是太丑了”,何羽白看到之后略感不爽,回复对方“这是我们病区的主任,没受伤之前是个帅大叔”。后来他想了想,觉得不妥,又把那条回复给删除了。
  万一人家问他要冷晋的照片咋办?
  “哦对,这个给你。”冷晋从包里拿出个U盘交给何羽白,“人工血管经肝后行下腔静脉至右心房流转术的手术录像,中间有一次心跳骤停抢救,我猜……你会想看。”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难得地不确定。
  何羽白的表情像是得到糖果的幼儿园小朋友:“你做的手术?”
  “别人做的也得能让我录啊。”冷晋终于松了口气——太好了,何羽白喜欢——也有心情调侃自己了:“我现在就祈祷那个患者别出问题,不然这段录像会是追偿时最好的证据。”
  “我保证不给别人看。”何羽白将U盘紧紧握在手心里,“冷主任,有句话,你听着就好,别去跟程毅说。”
  “嗯,你说。”
  “程毅有情绪控制问题,不至于到需要治疗的程度,但你还是得注意。”何羽白的用词很谨慎——程毅在电话里冲欧阳衍宇嚷嚷时,爆发状态下的肢体语言完全不像个十四岁的孩子。
  不过也有很大原因是欧阳衍宇的语气太差了,他能想象。
  喜悦瞬间消散,冷晋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是我跟他爸离婚的事儿刺激到他了……嗯,我会多注意。”
  “那……明天见。”何羽白半退到门口。
  “明天见。”
  冷晋执意等何羽白关上大门后才离开。回到家,他打开房门,望着整洁清冷如酒店般的房间,忽然有一丝前所未有的孤独感。这感觉过于强烈,如游魂般的纠缠着他。
  冲过澡躺到床上,他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浏览这几天给程毅拍的照片,打算选一张出来做屏保。看着那些照片,他不禁感慨孩子真是长大了,越来越像赵毅。
  滑到一张照片,冷晋的手指忽然定住。是他在急诊抢救室里给何羽白拍的那张:明亮清澄的眼睛被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一半,眼神略显迷茫,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冷晋总感觉自己在哪见过这双眼睛,但不确定这是不是错觉。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初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或者遇到某个陌生人,却感觉自己好像在过去的某时某刻,亲历过相同的场景。
  视线随着挺直的鼻梁下移,停留在那双轻抿在一起却依旧足够丰润的嘴唇之上。抿嘴唇,冷晋不自觉地勾起嘴角。他早就注意到,小家伙说话时有这样的习惯。他很清楚,那不是吞吞吐吐不知所云造就的紧张感所致,而是聪明的大脑选择最佳措辞时下意识的举动。
  忽然之间,纠缠了他许久的孤独感烟消云散,胸口炙热地充盈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冷主任,你确定血没往下头充盈?


第25章 
  周一早晨的地铁让程毅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人口大国; 上车贴着车门; 下车时却已经到了另一个车门门口。
  纯粹被挤过去的。
  “谁再说伦敦的地铁挤我跟谁急。”出了地铁站口; 程毅可算能痛快喘口气了; 在车上被挤得无法呼吸。
  何羽白笑笑说:“有时间可以让冷主任带你去趟东京; 感受一下通勤时间段的城铁; 比这个还挤。”
  “他八成要到退休才有空。”程毅说着,看到不远处有条狗拖着腿往前爬,立刻跑去小超市买了根火腿肠喂它。
  何羽白并没有拆穿勺子的骗局,他不想程毅也跟他一样; 知道自己被条狗骗了后怀疑人生。孩子的世界总比成年人要单纯干净得多,而且他昨天听程毅说了一天关于家里以前养过的那条狗的事。他看的出来,程毅很喜欢狗。
  然而程毅还是很快就发现了自己被骗的事实:进住院部大楼之前,他回头看了眼勺子趴着的方向,结果却看到勺子屁颠颠地叼着剩下的火腿肠去喂水果店的猫。
  “有没有搞错,连狗都会骗人了!”程毅果然摆出一张“怀疑人生”脸。
  对此,何羽白只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徐艳去进修,何羽白暂时接手了她的管床任务,连他手底下的合起来共计十二张床,住了十个患者。算下来今天有两个要手术; 有一个要做介入治疗; 有一个要做血管造影,还有一个下午出院。
  注定是忙碌的一天。
  见何羽白没空带自己; 程毅便开始准备社会实践报告。说是一份报告; 其实跟论文也差不多了。
  他跟何羽白讨论过; 关于报告的内容。何羽白给他的建议是,不要选过于专业的题目,那需要基于大量的调研数据。仅仅用大正综合的病例,样本空间不足,报告写出来未免经不起推敲。
  后来程毅决定写关于患者心理方面的东西。他抱着PAD满病区串,跟患者聊天。患者一听他是冷主任的儿子,毫不吝惜溢美之词,把他老爸夸上了天。
  但是有位患者听完程毅的自我介绍后,对他冷眼相待,并拒绝与他沟通。见有人对老爸心存怨恨,程毅心里那点骄傲劲儿瞬间被失落所替代。
  床头卡信息写着患者归阮思平管床,于是他跑去找阮思平一探究竟。
  “小阮子,那个叫陈书群的患者是怎么回事?他对我老爸有什么意见?”趴在阮思平对面的办公桌上,程毅歪着头问他。
  阮思平自动把“小阮子”三个字屏蔽在大脑皮层之外:“这个患者啊,跳楼自杀,多处开放性骨折和胸腔闭合性损伤,肋骨戳进肺叶,好险死在手术室里,让冷主任给救回来了。”
  “那他为什么还……”
  程毅想不通——对救命恩人甩脸子是为哪般。
  “埋怨冷主任救他了呗。”阮思平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鄙夷,“你是没看到他刚从ICU里出来那几天,恨不得用吐沫把冷主任家祖坟给淹了。”
  程毅心说那不也是我们家祖坟?
  “脑子有问题?”他问。
  “没,找精神科的给评估了,除了轻微躁郁,其他一切正常。”阮思平耸耸肩膀,“他啊,欠了很多债……嗨,到现在了,没一个人来看过他,问他要亲属信息他也不给。哦,对,债主倒是来了几个,都让冷主任给赶出去了。”
  程毅点点头,感慨道:“我老爸对他还挺好。”
  “他也是被人骗了,我都是听债主说的。陈书群给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女的做担保,用家里的房产证做抵押从金融公司借了三百多万,那女的拿了钱就没影了。到期债主上门讨债,他拿不出来,又不敢告诉爸妈,一时想不开就跳楼了。”
  “那女人是个骗子。”程毅撇撇嘴,“他真傻。”
  “爱情使人盲目。”阮思平轻哼了一声,“小毅,你可擦亮眼睛,别碰上爱情骗子——哎呦!”
  “我儿子没那么笨。”冷晋的声音随着一摞病历呼到阮思平脑袋上。
  “主任,我只是替小毅未雨绸缪而已。”阮思平呲牙咧嘴,使劲搓了搓被拍中的地方,“您下手也太狠了,打傻了怎么办?”
  “你现在也没多聪明,诶,上午的手术报告写了么?”
  “还没……”
  “那还有空摸鱼,赶紧!”
  冷晋说着又扬起那厚厚的一摞病历,吓得阮思平赶紧缩脖子躲开。
  冲儿子抬抬下巴,冷晋问:“吃饭了没?”
  程毅摇摇头:“还没,我等小羽毛一起。”
  小羽毛?冷晋眉梢微动——这俩人黏糊得倒挺快。
  吃完午饭回来巡了圈房,冷晋给手机定上一点四十五的闹钟,窝进办公室的沙发里睡午觉。下午两点半还有台手术,得抓紧时间休息。
  连着两天没睡踏实,这一觉他睡得有点沉,还做了个长梦——
  “冷晋,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药学系的程昱佲,跟咱俩一起组队参加这次的全国大学生辩论赛。”
  赵毅兴高采烈的声音在冷晋望向程昱佲的瞬间变得十分遥远,空气也似乎静止了。冷晋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自己的心脏正在猛烈地跳动。
  他倒是听说过药学系有个长得超好看的新生,可由于临床和药学在不同的校区,他还没机会见过程昱佲。现在人站在自己面前,他真心觉得那些有关对方的传言实在过于肤浅。
  好看实在不足以形容程昱佲的长相,那张近乎完美的面孔彷如被能工巧匠精雕细琢过一般,哪怕是再厉害的整形外科大夫恐怕也挑不出半点瑕疵。
  美人在骨不在皮。程昱佲的美浑然天成,线条不失男性的立体,五官又隐含着女性的阴柔。
  只是看上一眼,便会终身难忘。
  “冷晋,冷晋?”赵毅轻推了把冷晋的肩膀,“我说这老半天你也不搭理我,诶你小子想什么呢?”
  “呃……我在想系主任给的辩论题目。”冷晋慌忙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并艰难地错开盯在程昱佲脸上的视线。
  赵毅猛拍了把大腿:“对,我还得去趟系主任那,你们俩先讨论,待会等我一起吃晚饭啊!”
  他一阵风似的刮出宿舍,屋里一下子只剩冷晋和程昱佲两个人,气氛稍显尴尬。冷晋从来不是个内向的人,但今天,他有点找不到自己的舌头。
  面对面戳在那站了一会,冷晋看程昱佲像是打算找个地方坐下来,赶紧把自己床上堆的脏衣服挪开,磕磕巴巴地说:“你坐……坐这,这是……我的床。”
  “你们宿舍够乱的。”程昱佲溜着床边坐下,隔着几公分的距离就是只一看还没洗的袜子。
  “临床的课程太紧,没功夫收拾。”脸上感觉有点烧得慌,冷晋故作漫不经心地把袜子巴拉进床头的垃圾桶里,然后转身整理桌上的凌乱。
  四下环顾了一圈,程昱佲问:“其他两个人呢?”
  一个宿舍住四个人,冷晋这张床还不是最乱的。
  “去图书馆了。”冷晋从书堆底下收拾出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赶紧拧开盖子递给程昱佲,“你渴么?”
  接过水瓶,程昱佲冲他笑笑:“你都拧开了,我只好渴了。”
  这一笑惹得冷晋更是心脏砰砰直跳。为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他拿起放在墙角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的扫把埋头扫地。
  “是不是只有宿舍里来人的时候,你才勤快?”程昱佲问他。
  冷晋闷声答道:“正好顺手扫出来。”
  程昱佲歪头看了看,拧好水瓶盖,起身把椅子都搬开,好方便冷晋扫书桌下面的犄角旮旯。冷晋想拦他,可没好意思伸手。
  “你别忙了,我随便扫扫。”他说。
  “没关系,我们屋那几个,一个赛一个懒,平时都是我打扫宿舍。”程昱佲又投了块抹布,挨个擦桌子,“你们这些城里的孩子啊,都让家里惯坏了。”
  “你不是城里人?”冷晋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对方。系里有几个山里来的特困生,一看就是干过不少农活的,皮肤晒得黑红。可程昱佲的皮肤如白瓷一般,还透着健康的粉红色。
  “不是,我老家在青海那边,牧区。”程昱佲干活非常利索,擦完桌子又去擦书架——上面落的灰快厚道要人神共愤了。
  “看不出来,那边紫外线很强,按理说,你这里……”冷晋抽手在颧骨上比划了一下,“该有高原红。”
  “小时候是有点,后来去市里读中学,六年,养回来了。”
  “这说明你皮肤的基底细胞很活跃。”
  “嘿,这不是在阶梯教室里,冷教授。”程昱佲打趣他。
  冷晋讪笑着低下头,继续扫已经光亮如镜的地面。
  晚上洗漱完毕,冷晋关掉灯,刚躺下就听到对床传来赵毅的声音:“冷晋,你觉着程昱佲怎么样啊?”
  冷晋想了想说:“挺好,思维敏捷,应变能力强,会是个好队友。”
  “我不是问你这个。”赵毅侧过身,用手支着脸侧,在黑暗中望向冷晋那边,“诶,要是我追他,你觉得有戏么?”
  胸口像是被猛地压了块石头,冷晋沉默片刻,含糊地“嗯”了一声。赵毅是他最好的朋友,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搞僵彼此的关系。
  “我听说他拒了好几个学长,要求特别高。”赵毅咂了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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