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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丹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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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嘛,跟他比你还自卑啊?”察穆用刚拿完冻猪蹄的冰凉指尖在何羽白脸上戳了一下,“这话咱私底下说啊,你比你爸好看,你爸脾气大,傲气都写在脸上了。”
  何羽白抿嘴憋笑,私底下何权也跟他说过“你干爹那人啊,长得是不错,就是面相忒凶”这样的话。
  “我不是自卑,但我肯定不是冷主任喜欢的类型。”
  察穆顿住手上的动作,转头问:“那你喜欢他么?”
  “我不——”何羽白的脸色顿时涨红,憋了一会说:“我不是喜欢他,只是很欣赏……他无愧于神之右手的称号……干爹,认真地说,冷主任就是我想成为的那种医生。”
  完了,郑大白得疯。察穆摇头叹息。前两天听老季同志在枕头边念叨说,郑志卿因为袖扣的事怀疑何羽白跟冷晋之间有点儿什么,他还没当回事。可照目前的状况看,就算眼下没什么,离有什么也不远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第37章 
  平心而论; 冷晋的手艺真不错; 色香味俱全。那道何羽白在医院食堂万年吃不腻的青椒炒土豆丝被他换成了青椒炒蘑菇丝; 蘑菇丝切的像用刨丝器刨出来的一样粗细均匀。
  察穆没留下当电灯泡; 把猪蹄炖上便走了。临走之前将钥匙交给冷晋; 叮嘱他收拾好了关灯锁门; 然后把钥匙压门口右边第三个花盆下即可。
  “好吃么?”冷晋举着筷子期待地问。
  何羽白点点头,闷头扒了口米饭。刚跟干爹聊完,现在跟冷晋独处他感觉有点别扭。之前收到冷晋给的录像他开心极了,一直想回给对方一份礼物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想来想去; 好像也只有父亲送的袖扣足够有意义。可是不是引起冷晋的误会了?他不确定。虽然没正经谈过恋爱,但他感觉的到,最近几天冷晋对自己的态度……该怎么说呢?过分殷勤?
  当然,对于冷晋的示好何羽白并不觉得反感。他是个有吸引力的人,谁也不能否认。他足够英俊,内心强大有担当,遇事冷静果断,专业技术过硬,又有医者的慈悲之心,更是一位体贴的好父亲。
  除了脾气坏一点。
  咽下嘴里的东西; 何羽白抬起眼; 发现冷晋正一个劲往餐巾纸上挑菜里的花椒,于是问:“冷主任; 你不吃么?”
  “不着急; 我看你使筷子费劲; 先把花椒替你挑干净。”
  冷晋说着,拽出张餐巾纸擦擦筷子,继续用分离人体组织的认真劲儿挑拣花椒。他的侧脸被桌上香薰烛台散发出的暖光照着,平日里看起来棱角分明的线条此时柔和了不少。
  离开工作环境,他确实像变了个人一样。
  心里缓缓蔓延开一阵暖意,何羽白也学着冷晋的样子抽出张餐巾纸擦擦筷子,笨拙地夹起一些蘑菇丝放进对方的碗里。
  “你也吃,光我一个人吃,不好意思。”
  冷晋勾勾嘴角,端起碗戳齐筷子,说:“我其实啊,还挺有做菜的天赋,要不是考上临床大概会去做厨师。”
  何羽白挂上副惋惜地表情:“那样太浪费了。”
  “钻研美食也需要匠人精神,我不觉得有什么浪费。”
  冷晋吃饭快,转眼半碗下肚,何羽白吃饭则像在数米粒。
  “确实。”何羽白咬着筷子点点头,“米其林餐厅的主厨,处理起食材跟外科大夫做手术一样精细。”
  “你还在那种高级地方吃过饭啊?”冷晋撇撇嘴,“那我今天算是露怯了。”
  “不不不,挺好的,比我老爸做的好吃。”何羽白说着,心里感觉稍微有点对不起郑志卿。工作那么忙还能挤出时间偶尔给他们兄妹三人做顿饭,好吃不好吃的总归是份心意。何权就甭提了,打从他记事起就没见他爸做过饭,毕竟对方连睡觉的时间都得靠挤。
  冷晋大方地接受夸奖,说:“小毅早产,胃肠功能不好,不敢让他在外面瞎吃。本来会做的菜也不多,这都是让他给我练出来的。”
  “你是个好父亲。”
  听到这话,冷晋顿住筷子,惆怅地叹了口气:“不是自己亲生的,总怕他委屈。还成,没白养,跟我比跟他爸亲。”
  何羽白抿嘴笑笑:“是啊,程毅很担心你呢,总怕你孤独终老的样子。”
  “瞎操心,我也就是没功夫找,要找,早——”话说一半冷晋突然话锋一转,“赶紧吃,吃完带你看电影去。”
  “啊?还看电影啊?”何羽白其实十分想念自己的枕头和床。
  冷晋挑眉:“放松一下,天天神经绷那么紧,不然你用什么方式来解压?”
  “我……看书……听歌……”
  “何大夫,没想到你比我还落伍。”
  “……”
  何羽白皱皱眉,低头继续数米粒。
  冷晋带何羽白去的是一家露天的汽车电影院,一辆车二百,三块大屏幕自选。何羽白大概得有十多年没在大屏幕上看过电影了,平时跟欧阳衍宇或者郑羽煌他们也都是在家里看,还经常看个片头就睡着了。
  吃完饭血糖上来更是容易犯困,何况他才值过一个大夜班。结果看了没五分钟他就靠在副驾驶座上睡了过去,收音机里传来的对白完全成了催眠曲。
  看电影最大的乐趣在于和身边的人分享感受,冷晋念叨着女主角的眼睛做过重睑术偏头却发现何羽白睡着了,心里顿时有些愧疚。他私心是想和对方多待一会,可把何羽白值大夜班的事儿给忘了。
  放躺副驾驶座又从后座上拎过外套给何羽白搭上,他将接收对白的收音机音量关上,只靠看字幕了解剧情。车里的声音只剩下何羽白平缓的呼吸声,每一下都撩拨着冷晋克制忍耐的神经。
  冷晋侧过头,借着车里昏黄的车灯凝视何羽白的睡颜。轻颤的睫毛表明他正在做梦,冷晋暗搓搓地希望自己能在那个梦里有一席之地。压抑着的念头不断膨胀,他慢慢弓下身,靠近那张毫无防备的睡脸。
  “醒醒,小家伙,不然我亲你了啊。”他用极低的音量来提醒自己不能趁人之危。
  插在点烟器上充电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把冷晋惊得一头撞上车顶,疼得骂了声“操”。何羽白被惊醒,迷迷糊糊地听着冷晋在那讲电话。
  “真的?太好了!我马上安排!”收到好消息,冷晋顾不上跳痛的头壳,立刻给季贤礼打电话,“老季!有心脏和肺了!叫老徐和裘主任赶紧回院里做术前准备和家属谈话!我现在去中心医院取‘货’!”
  “要做心肺移植?”何羽白揉着眼睛坐起身,注意到身上盖着冷晋的外套。
  “刚师哥给我打电话,说中心医院那边有个脑死亡患者要进行器官捐赠,和一病区那个特发性肺动脉高压致心衰的患者血型相同!”冷晋将车倒出车位,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回头我再给你录下来。”
  何羽白只是兴奋了一瞬,但立刻又抱着冷晋的外套忧郁地望向车窗外的夜幕。
  “一命救一命,一家欢喜一家愁。”
  冷晋的目光也随之黯淡下来,伸手胡撸了一把何羽白的卷毛以示安慰。
  “这是生命的遗赠。”
  他说。
  中心医院手术室内,医护人员集体向捐赠器官的患者遗体鞠躬致敬。秦枫从手术室里出来,坐到走廊的椅子上,将泪痕未干的爱人拥进怀里。
  “我以为安老师只是普通的头疼……就让安兴给他拿了片阿司匹林……”钱越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遗憾,“没想到是脑出血……”
  秦枫侧头吻了吻他的额角,安慰道:“安老师走的很快,没有痛苦。”
  给孩子们庆祝完集体生日,钱越发现安老师在沙发上睡着了便抱了条毯子过去给他盖上。然后他发现对方脸色青白嘴唇紫绀,呼吸也没了立刻进行心肺复苏,同时让儿子打电话叫救护车。
  心跳是被按回来了,可送到中心医院的急诊后经CT确认为大面积脑出血,并且脑电波已消失,确认脑死亡。安老师生前有捐赠器官的意愿,经检查符合捐赠标准。但他自幼被遗弃,又一辈子没结婚没孩子,只得由钱越代为签署捐赠同意书。
  他的心脏、双肺、肝脏、双肾以及角膜将在接下来的四个小时之内用来救治他人,秦枫在系统里查到冷晋那的患者血型匹配便立刻给他打了电话。
  一位医生拎着低温存储箱从手术室里出来,对秦枫说:“秦副院长,省人民医院的直升机到了,我先把肾送上去。”
  “辛苦了。”秦枫低头看了眼表,皱眉朝电梯口张望,“这个冷晋,怎么还没到?”
  他正抱怨着,冷晋急匆匆地从缓慢打开的电梯门里挤了出来,冲到他面前气喘吁吁地问:“师哥,‘货’呢?”
  当年冷晋和赵毅进中心医院后师从胸外科专家秦陆崆,此人是秦枫的父亲,于是他们便都管秦枫叫“师哥”。
  “手术室里,我还抱着等你啊?”秦枫朝旁边偏了下头,“赶紧去取,我待会跟你一块回大正综合,心肺联合移植,四级手术,你用的上我。”
  “必须的,师哥,这种手术除了你别的麻醉师也不敢上啊!”
  冷晋说着,腿已经跨进手术区的大门。这种时候分秒必争,他毫不怀疑明天又会接到超速罚单。
  这时秦枫才注意到电梯里还出来个人,惊讶地问:“小白?你怎么也来了?”
  “正好跟冷主任在一起……顺道过来……”何羽白没好意思说俩人是吃饭看电影去了,“秦叔,我刚在楼下碰到元宝和安兴了,听他们大概提了一句。”
  他蹲下身,扶住钱越的膝盖,安慰道:“钱叔叔,节哀顺变。”
  钱越点点头,挂在眼角的泪珠划过泪痣悄然滚落。
  冷晋没脑子去探寻何羽白一口一个“秦叔”叫自己师哥的缘由,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移植手术上了。三区裘主任也是胸外出身,跟他搭台手术。二区徐主任是创伤外科出身,缝合血管手艺一绝。体外循环有秦枫负责,另外老季同志也来了,坐镇指挥。
  这台手术堪称大正建院史上最强阵容。
  虽然捐赠的心脏是取自年过六十的老人,但生理状态还不错,起码比等待移植的那位强不是一星半点。患者的心脏由于肺动脉高压导致衰竭,肥大得像是被打了激素的茄子。
  徐建兴消完毒进手术室,正裹手术袍呢突然注意到屋里多了个机器:“诶?架个摄像机在这是干嘛?冷主任,你弄的?”
  “拍下来做教学录像。”冷晋拿着笔在患者身上画下刀位置,眼皮也没抬。
  没等徐建兴再挑刺,季贤礼接下话:“我同意的,这手术多少人一辈子也难遇上,留个影像资料。”
  既然院长发话,徐建兴也只好闭嘴。三区裘主任看他那副吃瘪样,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下冷晋,与对方相视一笑。
  要说这徐建兴业务水平是没的挑,就是心眼小了点儿,还爱挑刺。不过他一向恪守规章制度,病区管理得井井有条,嘴皮子也利索,经营者就喜欢挑这样的人来做管理。
  “好了,各归其位。”季贤礼招呼众人,“手术时间预计七小时,现在是十点十五分,各位,打起精神,加油干他个通宵!”
  启动体外循环,秦枫冲冷晋点了下头,示意他可以开始。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时间渐渐流逝,医护人员的手底下丝毫不敢有任何迟疑。
  九个小时后,已经逝去的生命,心脏又在另一个温暖的躯体内重新跳动了起来。
  回到办公室,冷晋看何羽白睡在沙发上,走过去揉了把对方的卷发:“醒醒,怎么不回家睡?”
  “懒得跑来跑去,去衍宇那冲了个澡就困得睁不开眼了。”何羽白坐起身,边打哈欠边问:“手术成功了?”
  “能不成功么?也不是看是谁主刀。”冷晋坐下去把他往旁边挤了挤,“诶,给腾个地方,累死我了。”
  “正好我该去巡房了。”何羽白卷起被单扔给冷晋,“几点叫你?”
  “十点。”冷晋躺下去,突然伸手拽住何羽白的衣角,“诶,何大夫,拜托你个事儿。”
  “说。”
  “要是我哪天猝死在手术台边上,帮个忙,替我在器官捐赠书上签字。”冷晋朝他挤了下眼,“我养父快八十了,未必能活到那时候。”
  突然“天降大任”,何羽白愣了愣,问:“不是还有程毅么?”
  “没有血缘关系,跟他爸离婚之后,连法律上的抚养关系都没了。”
  “我也没有啊。”何羽白抿住嘴唇,朝办公室外面看了看,“还有姚新雨、徐艳和阮思平他们,另外,你别净瞎想。”
  “哎,这年头,求人办事真难。”冷晋抖开被单把脑袋裹住。
  见那么大个人耍起小孩子脾气,何羽白无奈地偏头笑笑,蹲下身掀开被单,说:“行,我答应你。”
  视线齐平,凝视着那双折射出美好灵魂的眼睛,冷晋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轻轻扣住何羽白的后颈。
  “何大夫,我——”
  “冷主任快来看!你在车祸现场做胸腔穿刺术的视频被传到网上啦!”阮思平兴奋的声音结结实实打断了冷晋的话。
  “滚!”
  顺手抄起个东西砸到磨砂玻璃门上,冷晋立刻又后悔了——妈的,砸什么不好砸手机!?


第38章 
  莫名挨了冷晋一顿臭骂; 阮思平哭丧着脸对着电脑; 打开网页查黄历看今天是否诸事不宜。
  黄历上说,今儿个诸事皆宜; 独忌嫁娶。
  姚新雨凑过来; 瞧见屏幕上的字; 嗤声道:“不年不节不周末的,谁吃饱了撑的结婚?”
  “去民政局领证可不就得是工作日么。”阮思平抱着胳膊琢磨,“不过,好像领证对大多数人来说并不是正日子哈,风俗的话,还是得按办事那天算。”
  “怎么着?想结婚了?”安兴把厚厚一摞用药单砸在他面前,“签字。”
  关上网页打开内部系统; 阮思平挂上一副死相核对单子,边翻边打哈欠。姚新雨伸手胡撸了一把他的脑瓜顶,嘲笑道:“思平同学单身狗一只,结婚?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
  “说的就跟你有对象一样。”挥开他的手; 阮思平反唇相讥。
  “我跟冷主任一路数; 诶,也就是不找; 要找的话——”姚新雨冲安兴挤了下眼,“安兴; 你要是平安夜没约人; 可以优先考虑下我。”
  他玩笑开得随意; 丝毫没注意到安兴的眼神瞬间闪烁起来。阮思平在旁边听见不乐意了; 伸长胳膊把姚新雨巴拉到一边:“去去去,一天到晚嘴上没把门的,逮谁撩谁,真当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姚新雨瞪起眼,扳着阮思平的脑袋掰向自己,鼻尖快顶到对方脸上了:“逮谁撩谁?我撩你了么?撩你了么?”
  “哎你放开我!吐沫星子都溅我眼镜上了!”阮思平奋力挣扎。
  徐艳从他们旁边过,嘴角一勾,抬巴掌拍上姚新雨的后背。姚新雨没防备,猛地受到外力胳膊一软,啪叽亲阮思平嘴上了。
  安兴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一把推开姚新雨,阮思平哀叫:“妈呀——呸呸呸!安兴!快拿酒精来给我消毒!”
  “靠!阮思平!在手术室里对着吹一瓶可乐都不知道多少次了,你现在嫌我脏!?”姚新雨很是为自己不平。
  “哐!”
  主任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被一脚踹开,严重睡眠不足导致冷晋整张脸看起来都是黑的。欲求不满本来就心里憋了股邪火,这好不容易睡着几分钟,外头吵得跟他妈装修房子一样,他现在真是打死这俩夯货的心都有。
  “你——”他指向姚新雨,“还有你!”又指向阮思平。
  “都他妈给老子滚蛋!”
  被主任从办公区轰出来,姚新雨厚着脸皮去护士站蹭电脑用。安兴在旁边整理消耗品出入库单,不时用余光瞄一下姚新雨的侧脸:线条分明,立体感很强,鼻梁挺直浓眉飞扬,眼里总是藏着笑。
  总而言之,是张标准的桃花脸。
  “对了,安兴,昨天下班我看有个人开奔驰来接你,男朋友?”姚新雨说话的时候眼睛并未离开屏幕。
  突如其来的问话使得安兴局促不安,忙低头解释:“不是,是福利院前辈家的孩子,昨天夜里做心肺移植的患者,用的是我们老师的捐赠。”
  “哦,我还琢磨呢,看你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闷声找一富二代。”姚新雨拽过张纸,边看片子边唰唰写笔记。等了一会没听见安兴的回应,想了想又补充道:“别误会啊,我没别的意思,更不是讽刺。”
  “我这条件,别说富二代了,普通的也不好找。”安兴丝毫不介意,他知道对方并无恶意。
  “唔?”姚新雨侧头看着他,“何出此言啊安护士长,你这条件怎么了?”
  安兴苦笑:“大众脸,拉低平均身高,孑然一身无依无靠。”
  “要我说这才是你的优势。”姚新雨的语气难得认真,“像你这样的,心无旁骛,一旦爱上某个人那绝对是全心全意,又不用看丈母娘和老丈人的脸色,搁谁不得偷着乐?”
  脸上不由得浮起热意,安兴假装在文件篮里翻找记录单,背冲着姚新雨以免被对方看出点什么。
  他喜欢这样的姚新雨,说出来的话总是很能温暖人心。可现实是,姚新雨家书香门第,双亲都是大学教授,挑儿媳妇的眼光一定很高,首当其冲便是门当户对。
  说他自卑也好,自尊心强也罢,总之,他自认高攀不上这样的家庭。如果有一日姚新雨真的和谁定下来了,即便是再心痛,他也会默默地祝福对方。
  现实点好,没有奢望便不会失望。
  何羽白从急诊回来,把自己连同病历一起往护士站台子上一拍:“安护士长,收人。”
  “呦,何大夫,怎么累成这样?”姚新雨从他胳膊下面抽出病历,翻了翻,立刻两眼放光,“这人转我管床成不?”
  “请便,横竖是要进手术室。”
  何羽白是真累。冷晋一宿没睡,急诊叫会诊就又是他去,为患者的检查他门诊急诊放射科检验科来来回回跑了够十趟。刚接触患者时他还怀疑家属送错了医院:四十出头的女患者,瞧见他后一脸傻笑,把他当成自己老公了拽着不撒手还一个劲往怀里揉,弄得他从头红到脚,活似只煮熟的虾子。
  这该送精神病院,可等家属拿出专科医院的病历,何羽白又皱起了眉头。她上次发作后送到精神病院,刚住进去,只是一顿中午饭的功夫就恢复正常了。于是这次再犯家属便把她送到大正综合,因为精神病医院那边查不出毛病。
  血栓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这个可以引起精神异常。于是趁被患者抱在怀里的时候何羽白撸起对方的袖子查看,但没发现有皮下出血的迹象。
  肝性脑病?也会导致人精神混乱。迫于患者的状态何羽白不得不让护士给她注射了安定,才能踏踏实实地进行触诊。但没有肝区肿大和包块,B超也没照到腹水。
  中毒?也有可能,但距离上一次发作已有半个月之久,毒素积累到这种程度早该爆发了,不该仅仅只有精神症状。
  转悠了一圈拿了一堆检查结果,他怀疑的都不是,那到底什么毛病?
  抱着胳膊在急诊观察室来回转悠,何羽白突然听到躺在床上的患者有气无力地喊“饿”。
  “她吃早饭了么?”他问家属。
  “没,一大早就犯病了,赶紧送过来。”
  何羽白立刻拽住位护士:“赶紧,给测个血糖!”
  患者的血糖值1。8,远远低于空腹下限,没休克过去简直是奇迹。看到血糖仪上的计数,何羽白瞬间明了,对家属说:“她需要做个加强CT。”
  “还检查啊?这都查了多少了?”家属不满地抖着那一指宽厚的检查单。
  “我保证,最后一项。”何羽白说完又迟疑了一下,补充道:“确诊前的最后一项。”
  “要不找个岁数大的医生来吧,这什么医院,拿个实习生打发我们。”家属嘟嘟囔囔地抱怨。
  虽然被质疑搁谁心里也不痛快,但何羽白依旧耐心地请求道:“请相信我一次,好么?”
  家属皱皱眉,无奈地点了下头。
  “胰尾肿瘤,嗯,有挑战,我喜欢。”
  姚新雨从电脑屏幕上调出何羽白收治的那位患者的加强CT片子,边看边咂嘴。
  “必须得摘除了,肿瘤自体也分泌胰岛素,患者严重低血糖导致脑代谢降低,失忆失神,一上午使劲拽着我喊老公。”何羽白终于歇过口气,能直起身体说话,“长期低血糖使患者的身体产生耐受,没在血糖值掉到警戒线以下时休克过去,我差点忽略了。”
  姚新雨冲他竖起大拇指:“得,我去收患者,嘿嘿,抢了个宝,阮思平又要跳脚了。何大夫,这都快一点了,赶紧吃饭去。”
  “呀!糟糕!”何羽白突然拍了把台子,给安兴和姚新雨都吓了一跳。
  安兴顺顺胸口问:“干嘛啊这是?”
  何羽白边往办公室跑边说:“我忘了叫冷主任起床了!”
  “没啥事就让他多睡会吧,你别进去找骂了……”眼瞅着何羽白“咻”一下不见踪影,姚新雨尴尬地耸了下肩膀,自言自语道:“呃,我这说给谁听呢。”
  “冷主任才不会骂何大夫。”安兴在旁边补了一句。
  姚新雨侧目:“为啥?”
  “没啥,我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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