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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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季修诚的要求，四菜一汤，主食是在菜市场买的馒头，元良切成了片用锅烤了烤。
　　番茄牛腩炖了将近三个小时，入口软烂，好吃极了。
　　我们家副队长可太贤惠了……季修诚想到。
　　吃完以后季修诚倒是没有抢着要独自一个人洗碗，他和元良并肩站在水池旁，稍微有点挤，不过季修诚相当开心。
　　“你在这里太挤了。”
　　元良抱怨都声音还没落地，季修诚已经从元良身后抱住他了。
　　“这样就不挤了。”
　　晚上季修诚接到他哥哥的电话，说是他回家了。季修诚“收到”然后又补充道，“这两天我也会回家，带我对象回家。”
　　他哥看到这回答以后好奇，便给他打了过来。
　　这时候元良在洗澡，季修诚就在电话里给他哥讲述了元良这些年的不容易，听的他哥都忍不住心软。
　　“唉……可惜跟着你这么个遭人恨的，怕是以后也消停不了。”
　　“嘿！怎么说话呢你！”季修诚对他隔的遣词造语十分不满，“应该是我们因为彼此的幸运相遇了！”
　　元良洗好澡了，季修诚便挂了电话抱着人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季修诚就告诉元良他们要去见家长。
　　“这么突然吗？我空着手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元良有点慌张，他手足无措起来，“你父母喜欢些什么的？”
　　“不用……”
　　季修诚有心劝阻，可劝了也没用，季修诚干脆就不劝了。
　　反正元良觉得安心最重要，想买什么就买吧。
　　最后元良很俗气的买了补品和香水，忐忑不安的跟着季修诚回了家。
　　季修诚家里住在别墅区，出来开门的是个大姐。
　　“张姨。”季修诚张嘴叫人，“我妈呢？”
　　“夫人听说小少爷要带对象回家开心得不得了，正在挑礼物。”
　　季修诚哭笑不得。
　　“她那些首饰我们也都戴不了，别让她折腾了。”
　　“夫人高兴，随她去吧。”张姨说这话的时候掩着嘴笑，“别在门口说话了，快进来吧。”
　　元良局促的道了声谢，张姨想伸手接元良手里的东西，元良连忙说着不用了。
　　季修诚给元良拿了双拖鞋，然后把所有的定西都放在了玄关靠近客厅的桌子上。
　　“哥，这我对象，我局里副队长，元良。”
　　季修联站了起来。
　　“我弟弟承蒙照顾，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
　　“哥！怎么说话呢！”


第35章　见家长（2）
　　季夫人：我们家来儿媳妇是要送镯子的。
　　元良有点紧张，他一紧张鼻头就发红。
　　怪可爱的。
　　季夫人终于一身雍容的走出来了，她捧了个首饰盒子，一脸开心的样子。
　　“这俩孩子小时候啊，我给他们各打了一个金镯子，都是以后要给儿媳妇的，老大那个都给出去好些年了，我本来以为老二这个没机会送了。”
　　“妈，你又埋汰我，元良，这是我妈，妈，这是我对象，元良。”季修诚给两人相互介绍了一下，“什么镯子我怎么没见过。”
　　说着就要上手摸盒子，被季夫人打了手。
　　“这是给小元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元良没见过这架势，整个人有点局促，他双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季夫人看出他的紧张了，便笑着拉住他的手。
　　“修诚这孩子以前玩的野，我不敢说什么浪子回头收心的话，但是他做人我还是有把握的，这孩子从小就很有担当，虽然是家里小的，但是很会照顾人，身边的比他小的朋友多，他也从来不欺负，除了家务上是个白痴以外整体还算不错……”
　　“妈……”季修诚本想抗议，可他妈妈说的确实是事实。
　　“我不是叫你照顾他。”季夫人道，“两个人在一块，谁也不是要照顾谁，都别委屈自己，你们幸福了就好。”
　　元良有点懵，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季夫人都说了什么，鼻子一酸点点头。
　　“来来，修联，叫你爸下来，怎么还在上面窝着，化妆嫁人啊！”
　　季修联哈哈笑了两声就上楼了，季修诚坐在沙发上吃茶几上的葡萄，元良还有点不太适应季夫人的豪放。
　　“我嫂子和侄子侄女还在国外玩呢？”
　　季修联一个人回来的，那也就是说热爱旅游的嫂子又带着一对双胞胎儿女出去玩了。
　　“他们几个姐妹一起去的，孩子倒是不用担心。”季夫人道，“你说说你这个工作，出国旅游都出不去。”
　　季修诚耸耸肩，倒是没什么遗憾。
　　元良晕乎乎的就被季夫人拉着坐到了沙发上，被左一句“喜欢吃什么啊？”右一句“有什么忌口啊？”问的晕头转向。
　　元良一个劲的忙说，“没有……我都可以，伯母不用麻烦了……”
　　“他不爱吃芹菜，喜欢吃甜的。”季修诚在一旁插话。
　　“这还像点话。”季夫人点点头，“至少知道人家不喜欢什么。”
　　楼梯那头季修联乐不可支的下来了，后面的季先生一个劲的嚷嚷着，“小兔崽子反了天了敢笑话你老子！”
　　季家家风过于豪放，元良有点吃不消。
　　“爸在楼上挑衣服呢，堆了一床问我哪个好看哈哈哈哈哈哈那么大一个老总在那一件一件试衣服哈哈哈哈哈……”季修联毫不给老爷子面子的又笑了起来。
　　元良的那点不知所措也渐渐消除了，季修诚看着元良挑了挑眉，大意是：看我家人好相处吧。
　　“伯父。”元良连忙站起来打招呼，结果季夫人又拽着他坐下了。
　　“以后都是一家人别那么拘谨。”季夫人又拍了拍元良的手。
　　季修诚凑到季修联身边问，“你和妈说了？”
　　季修诚只和他哥说了元良的童年，今天看自家老妈这个态度必然是知道了的，毕竟当初哥哥带嫂子回家的时候妈妈虽然高兴但是也没有这么拉着人不放的时候。
　　“嗯，我给妈妈说的时候妈妈都听哭了，一个劲的和我说这孩子真可怜可要对他好，怕当面说伤人自尊，说是要私下敲打你。”
　　“我跟你说个事。”季修诚又小声说，“他想在石川落户，但是因为他妈妈是精神病患者需要监护人，落不了户，我想走走关系把他落咱们家。”
　　季修联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行啊，我回来和爸妈说一下，咱们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那边季家爸妈已经坐在元良身边嘘寒问暖了，仿佛他才是亲生的，那俩都是捡的一般。
　　元良没得过这般待遇，即便是当初在老师家里也没有被如此热情的招呼，老师对他再好他们也是师生关系，不像季家老两口，俨然已经把他当第三个儿子了。
　　“我回头把修诚名下的房过户到你名下……”
　　“不用不用……”元良连忙拒绝，“房子太贵重了……”
　　“那给你买车吧。”
　　“我不怎么会开车，平时坐季修诚的车就行了……伯母，您别操这些心了……”
　　“妈给你你就拿着呗。”季修诚倒是没心没肺的，“股份要不要给点？”
　　元良十分无奈的看向季修诚，心想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诶对对对。”季修诚这话似乎还提醒了季先生了，“股份也匀点出来给小元吧。”
　　“我真的……”元良有点惊慌，他实在是觉得这些东西太贵重了。
　　“拿着吧，家里每个人都有。”
　　季夫人拉着元良的手，笑眯眯的说道。
　　元良又看向季修诚，季修诚只是在那笑。
　　家里人有的，你都要有。
　　元良从季修诚眼睛里看到了这么一句话。
　　张姨去准备午饭了，元良本来想去帮忙，可是季夫人不让。
　　季修诚特意嘱咐过张姨了，做了好几道甜口的菜品。
　　元良吃着甜的心里十分复杂。
　　午饭后两人和父母大哥到了别，一起出了家门。
　　“回宿舍也没什么事情，要不要看电影？”季修诚把车开了出来，调出导航问元良。
　　“可以啊。”元良系好安全带，“你们家真热闹。”
　　“是咱们家，宝贝。”季修诚笑着亲了一下元良的侧脸，“咱们俩还没有正式约过会呢。”
　　随便找了部商业片看，季修诚还给元良买了爆米花。
　　电影有点无聊，不过特效和爆炸场面还可以，每当你困了的时候都能给你炸醒，由此可见这些爆炸场景可能是导演故意加进去的。
　　季修诚还记得元良的行李非常少，看完电影还要拉着元良去买衣服。
　　元良长得好看身材又好，随便搭一搭衣服都会被星探搭讪的那种。
　　“我一开始在基层的时候领导说我不适合做经警察。”元良提着衣服道。
　　“为什么？”
　　“他说我长得太显眼，很容易被发现。”
　　“我怎么听着他要的不是警察是小偷呢。”季修诚撇撇嘴。
　　元良笑了笑。
　　“你要多笑笑，别老皱眉，你看多好看啊。”季修诚点了点元良的眉心，“不是有句诗叫……你来人间一趟，你要多笑一笑。”
　　“人家是你来人间一趟，你要晒晒太阳。”元良白了季修诚一样。
　　“对着太阳笑笑嘛，一样一样，还要和你的爱人手拉走逛一逛。”
　　“你就知道篡改人家诗句。”元良把衣服挂了回去。
　　“诶你试试西装啊。”季修诚从旁边拿了一套墨蓝色的西装递给元良，“这个颜色很衬你。”
　　元良最后买了这套西装。
　　路过珠宝店的时候季修诚停了脚步。
　　“怎么了？”元良问。
　　“这是方成周他们家的。”季修诚指了指招牌，“他们家最近出了男款对戒。”
　　元良一愣，“这……这么前卫吗？”
　　“他们家什么干不出来啊。”季修诚笑了笑就拉着元良进去了。
　　“诶……”
　　“咱们都见过家长了，我妈传儿媳妇的镯子你都收了，咱们是不是该买戒指？”
　　“……你妈塞给我镯子的时候我都懵……”
　　元良话还没说完季修诚就打断了他，“什么你妈听着像骂人，说咱妈。”
　　元良脸一红，人已经被季修诚拽进店里了。
　　“我要买对戒。”季修诚和柜台的导购说，“我们俩。”
　　导购先是看元良的脸愣了愣，她大概很少见长得那么好看的男人，但是敬业又工作经验丰富的她很快收回了思绪。
　　“先生您好，这几款都是我们的新品，你看看？”导购把展示柜里的几款戒指拿了出来一一摆在季修诚面前。
　　“喜欢哪个？”季修诚回头问元良。
　　“……我……我不会看这个……”元良磕磕巴巴说的很不自然。
　　“喜欢有钻的还是什么都没有的？简单一点的还是华丽一点的？”季修诚又问。
　　“简单的吧……”元良答。
　　“那您二位可以看看这一款。”导购很快就明白了这位美人挑中了这位先生才会买，所以听到元良说简单一点的以后就立刻拿了其中一款，又从柜里拿了三个单戒，“这几款也比较简洁大方，都可以给您配成对戒，如果型号合适可以试戴一下。”
　　听到导购这话，季修诚便抓过元良的手，选了一个款式最简单的戒指，套在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然后看着元良泛红的脸把元良的左手带到自己面前，贴上嘴唇。
　　季修诚吻了元良的手指。
　　导购捂住了嘴，她有点像尖叫，但是专业素养她不允许自己做出这么花痴的举动。
　　“你看看人家！”店里有一对在试戒指的小情侣，女孩子指着季修诚和元良对着她男朋友不满的说。
　　还有其他的顾客偷偷拿手机偷拍他们。
　　季修诚都没管这些，他吻完元良的手指，笑了笑。
　　“这个怎么样？很衬你。”
　　元良在季修诚的注视下红着脸点点头。
　　今天外出办事了，所以白天一直没时间码字，然后攒了好多剧没有看，今天也不一定有二更啦！大家明天见！
　　我感觉今天中午没吃好，有点闹肚子……有点虚，不太提的起劲嘤嘤嘤


第36章　自杀直播（1）
　　正义从来都不是狂欢。
　　最后他们决定还是定制对戒。
　　季修诚定了位子，要带元良在外面吃，市中心高耸的大楼顶层，落地窗旁的座位很浪漫，选在这吃饭的多半是情侣求婚或者结婚纪念日，季修诚定了桌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元良来石川市有一段时间了，还没有好好看过这里的夜景。
　　餐桌上都配了烛灯，还插了几只玫瑰花。
　　元良的美貌替他吸引来了一些视线，大多是其他几桌零散客人中的女性，不过元良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些打量的目光，他对自己的好看还是自知的，他父母都是长得好看的人，当初结婚的时候也被不少人夸赞过郎才女貌，只怪他父亲隐藏的太深都已经在外面养过不止一个男情人了，这事居然还是只有他家人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从小出众的外貌，可能他母亲对他的管制还不会这么苛刻。
　　这家餐厅是法餐，季修诚订桌的时候就已经点好了菜约好了时间，所以她们一落座就开始陆续上菜品了。
　　中午吃的有些多，张姨恨不得把所有的拿手菜都做了，季夫人又恨不得元良多吃些，所以季修诚晚饭定的时间比较晚，而且没有叫几个菜，主要以甜品为主。
　　“在这里吃甜品会不会太破费？”元良拿着叉子，他也没看见餐厅的菜单，但是看位置看装潢这地方肯定不便宜。
　　“可是好吃。”季修诚对服务员挥了挥手，后面的菜也上来了，“没事，你还吃不穷你男朋友。”
　　菜只点了鹅肝和煎三文鱼，元良对这个煎三文鱼的做法有些好奇，尝了几口猜用了什么配料，有点跃跃欲试的向自己做一下试试。
　　“我感觉你很喜欢做饭。”
　　元良愣了愣，插了口鹅肝放进嘴里，入口即化。
　　“嗯，很喜欢。”
　　“我也喜欢吃你做的饭，特别好吃。”季修诚笑着说。
　　从落地窗看下去，整个城市灯火辉煌，霓虹绚烂，交错的立交桥上车流不息，一旁的道路上一侧密密麻麻的红色车灯，一侧密密麻麻的黄色车灯，很好看。
　　元良看的有点出神。
　　“元良……”
　　元良被季修诚唤回了视线，他看向坐在对面的季修诚。
　　“等家里装修好，搬过来住吧。”
　　季修诚说的很真诚，元良吸了吸鼻子，答了声“好。”
　　季修诚没喝酒，毕竟还要开车回去，两个人窝在对季修诚来说有点小的一室一厅的房子里他都觉得挺高兴的。
　　床不宽，他每晚都可以抱着元良搂得紧紧的。
　　元良的睡眠也好了很多，季修诚觉得这都是自己的功劳，两个人商量了下个月元良去见一见心理医生。
　　第二天还是休假，季修诚和元良不打算出门了，两人窝在宿舍里闲呆着。
　　“前天买了虾但是没吃，今天我把虾处理一下吧。”元良靠在季修诚身上发呆，突然想起虾来。
　　“哦好啊。”季修诚又输了一把游戏。
　　“把剩的菜热一热也够四菜一汤了。”
　　季修诚对此没有异议，他不介意吃剩菜。
　　下午两人窝在一起看电视剧，季修诚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小赵打来电话。
　　“季队，情况不太好。”小赵在电话里有点沮丧，“你记得冯峰有个上高中的女儿吗？”
　　“嗯。”季修诚记得。
　　“她最近过得不太好，媒体和那些被上传了视频的受害者们总是去骚扰她，我刚刚得到的消息，她已经休学了。”
　　“怎么回事？”季修诚皱起眉头。
　　“冯峰死了，他离婚那么多年就一个女儿，父母都不在石川，那些人都冲着孩子去了，不光是媒体和受害者，冯小雪每天都会被人打电话和上门骚扰，还有人跟踪偷拍她。”
　　“他们干什么？”
　　“说让她体会受害者的感受。”
　　“他们有病吧？这样对待一个小姑娘？又不是她偷拍。”季修诚皱着眉。
　　一旁的元良也安静的听着电话。
　　“总之，我们目前觉得这姑娘的现状不太安全，实在不知道那些人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在学校还会被欺负，其实现在的情况是，她一直在被不相关的人欺负，我查了近期的一些新闻视频，她最开始也是抱着帮爸爸赎罪的态度，媒体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可现在她已经完全无法正常生活了，视频我发过去了，季队你看看。”
　　季修诚“嗯”了一声挂掉电话。
　　视频事件的后续影响渐渐显露出来，这是个漫长的隐患。
　　季修诚打开微信，小赵发来了好几个视频连接，他一一点开来看。
　　女孩穿着校服在学校门口被人群堵住，他们义愤填膺的高喊着“不要脸！”“你有什么脸活着！”“你跟你爸一样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女孩眼里噙着泪，但是不敢大声哭出来，她咬着嘴唇攥着拳头对着人群鞠躬道歉，不停的道歉，可是人群不打算放过她，有几个举着摄像机和话筒的人凑近她，季修诚听到视频里的记者说道。
　　“对这些被害者你有什么要说的，你要怎么赎罪，你怎么看待你父亲的所作所为？”
　　女孩咬着嘴唇眼睛红彤彤的面对着镜头，浑身发抖。
　　周围的人群还在喊着“你说话啊！”“哑巴了！”
　　“你怎么看待你父亲被杀？你是否觉得他罪有应得？你以后准备怎么生活？酒吧你会卖掉吗？”
　　“学校里的同学是如何看你的？你还能继续上学吗？”
　　周围问问题的人就想下过雨后水坑里的蛤蟆，吵得人头疼，季修诚看到除了扛着摄像机的电视台记者以外，还有不少举着手机和相机的自媒体，甚至主播。
　　季修诚点开第二个视频，女孩在家门口被人堵住，这次正规的记者少了不少，大部分都是举着电脑穿的花里胡哨的自媒体。
　　他们围着女孩问尖酸刻薄的问题，要求她在摄像机面前下跪道歉。
　　女孩哭着照做了。
　　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正义”“网红”似乎还不过瘾，他们要求女孩磕头谢罪，每磕一次还要说一声对不起。
　　女孩不愿意，有人冲上去打了她一巴掌。
　　“我们家都被你家毁了！你连道歉都不愿意！”
　　那人喊道。
　　女孩哭着说自己道过谦了，哭着说她爸爸已经死了，他们能不能放过她。
　　第三个视频季修诚没有点开。
　　一开始的新闻报道季修诚看到了，但是后面陆续的“正义讨伐”季修诚之前是不知道的，偷拍视频的曝光在网上确实掀起了一阵子波澜，但是由于相关信息所涉及的范围仅仅只在石川市，所以很快就被新的网络热点取代了，但是显然，这些媒体不愿意放弃一丝一毫的榨取最后关注的价值。
　　哪怕代价是一个女孩子的人生。
　　“即便冯峰的案子结了，对冯小雪的骚扰可能也不会停止。”元良说，“怎么办？”
　　“我们先派人把她保护起来吧，我感觉这群人疯起来什么都干得出来。”
　　两人正在说话，小赵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季队不好了！”小赵的语气十分焦急，“冯小雪……冯小雪在直播自杀！”
　　“怎么回事？！”季修诚猛地坐起来，他不可思议的对着电话那头说，“联系得上直播平台吗？”
　　“在联系了，我让平台把线路转到我们这里来……她同时在四个平台直播，是视频里暂时看不出来是那里，我正在分析IP地址。”
　　“我们立刻回警局。”季修诚挂了电话，回头看向元良，“走吧。”
　　“嗯。”
　　小赵把其中一个直播平台推送了过来，季修诚把手机递给元良，让他关注着冯小雪的情况。
　　可能是因为用竖屏手机直播的缘故，直播间里看不到太多冯小雪身后空间的模样。
　　冯小雪坐在镜头前，脸上有几块淤青，不知道是摔得还是被打的，手机的屏幕像素并不算高，看不太出来。
　　元良没有关闭观众信息，观众信息里的线索比较复杂，说不定就有人认出来了这是什么地方，但是放眼望去，元良看着越来越多的观众，似乎大部分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虽然也有人在苦口婆心的劝说冯小雪不要想不开，年纪轻轻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可同样也有人再说她作秀博出位，播了这么半天了怎么还不动手。
　　冯小雪对着镜头惨淡的笑了笑，她举起手里的刀。
　　“我没有作秀，我确实要自杀，但是我觉得我不能白死。”
　　元良把手机音量调大，保证季修诚也听得到。
　　“我父亲确实做了错事，他偷拍不对，卖视频也不对，可公开视频的不是他，更何况他已经死了。”
　　“我还活着，所以你们骚扰我，辱骂我。可你们真的是为了惩罚我，真的是为了正义？”
　　冯小雪举着刀笑了。
　　“这只是一场以‘正义’为幌子的狂欢，而我只是狂欢用的道具罢了。”
　　“我死了，你们是不是就满意了？还有多少人要因此赎罪？正义人士，公众媒体，我是被你们逼死的，接下来就是在乎我的人对你们的复仇了，你们听到了吗？”


第37章　自杀直播（2）
　　世间恶意
　　报警电话最早是一个路过直播间的观众打的，而且还不是石川本地的号码，那个观众并不认识冯小雪也不知道近期的视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