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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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恶意
　　报警电话最早是一个路过直播间的观众打的，而且还不是石川本地的号码，那个观众并不认识冯小雪也不知道近期的视频事件。
　　他只是偶然打开直播看到了冯小雪正要自杀，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慌忙打了报警电话。
　　之后一路千辛万苦的转线消息才到了石川市局。
　　而这期间，也有不少路人打了报警电话了。
　　直播间的观众数量正在剧增，有些网红还在自己的直播间转播冯小雪的自杀直播，一边播一边科普前不久的视频事件，添油加醋得蹭热度。
　　季修诚的车停在警局的时候冯小雪已经下了第一刀了。
　　女孩还是怕死的，她握刀的手有些颤抖，下刀的时候脸色苍白，可能是因为怕所以下手不重，没划到动脉，只是出了点血。
　　冯小雪垂着手，低声抽泣。
　　这说明她还是有活下去的想法的，对于警方来说是好事。
　　可是观众不那么觉得。
　　季修诚和元良冲进网监，看到大屏幕上分别展示着几个直播平台的画面，还能看到那些观众的发言。
　　“你不是想死吗？怎么划那么浅。”
　　“说那么多废话，我都等这么久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死？”
　　“胆子那么小还想玩自杀？快别逗了。”
　　“直接抹脖子多快。”
　　无法理解他们对于一个陌生人哪来的这么大的恶意，为什么这么希望一个女孩去死？
　　“怎么样了？”季修诚直接找上小赵。
　　“方向大概确定了，具体的地址还在分析，不过她视频里这个空间不大，像是房间里，但是也没有家具……看起来也没有装修，这种地方是没有wifi的，目前疑似是用手机开了热点，打了电话没有人接，直播里也没有听到手机铃声。”
　　“好。”季修诚应到，“烂尾楼？空教室？”
　　“烂尾楼的可能性更大。”
　　元良立刻把贴着石川市地图的白板拉过来，两人就在地图上根据小赵给的方向查了起来。
　　“看她视频里的光应该是日光，看高度应该是六到八层楼高，南面，有这个条件的只有这里了吧？”
　　季修诚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
　　元良立刻打开手机地图输入季修诚指的位置，放大后看到一座高楼的标记，他又搜了这座楼，终于看到了楼的照片。
　　是一栋很高的建筑，有十六七层高，只有一个钢筋水泥的坯子，窗框上连窗户都没有，楼门口是一个五路口，布局像五角星，楼外的大门口搭了一个玻璃的空间，与整个建筑格格不入，十分奇怪。
　　“这栋楼在这个位置荒废五年了，当年一直传言这位置风水不好，说是闹鬼，修建这楼的时候意外死了一个工人，再加上门口对着五条路口，传言愈演愈烈，后来修了这个玻璃罩子以后就停工了，到现在也没有在继续修下去，确实是个自杀的好地方，没有人会去这里。”季修诚介绍道。
　　“六到八楼。”元良抬头，“走吗？”
　　冯小雪划了第二刀，第一刀似乎用光了她的力气，她有点使不上劲儿，她担心自己是不是下不了手自杀。
　　“你没有错。”
　　“是骚扰你的人不对。”
　　“你不需要为你父亲犯的错赎罪，你已经承担了你该承担的。”
　　“好好活下去，别冲动。”
　　观众里也有人在劝导着冯小雪。
　　“她爸死一万次都不够赎罪，你知不知道她爸害了多少家庭！”
　　“那不是它该承担的。”
　　“父债子偿！”
　　观众们已经吵起来了。
　　“有人趁我不在家的时候……翻进我家里……”冯小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她颤抖着握着刀，说话断断续续的，“在我家……按了摄像头……拍了我洗澡……睡觉……然后……发给我……”
　　冯小雪趴在椅背上，把手垂下来，已经能看到一滴一滴的血珠顺着手掌滑倒指尖然后滴落在地面上了。
　　“说……要让我了解被拍的人都心情……还要发到网上……”
　　冯小雪的嘴唇越来越白，她似乎没有多少力气再大声说话，也没有力气继续划手腕了。
　　“……他们威胁我……叫我时刻小心……他们随时会出现……他们说……他们会迷晕我……然后强奸我……再录下来……”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做……”
　　冯小雪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听不到了。
　　观众留言还在吵闹，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同情冯小雪，可还是有不少人依旧保持着刚刚的顽固，更有甚者直接发问。
　　“现在是死了吗？”
　　有观众问道。
　　冯小雪趴在椅背上，只剩下轻微的呼吸球了，指尖滴落的血在地上汇集成了一小滩。
　　她最近吃不好睡不着，一刀下去就有些头晕，紧张过度眼前一片茫然，可能是低血糖吧，她也不清楚。
　　她感觉自己无法思考了。
　　她脑子里不断的盘旋着直播间里观众的问话，她本是想借自己的死敲打众人，可是她现在觉得，自己大概是白死了，有些人是敲打不想的。
　　为什么人们会这样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别人的苦难成了一种消遣，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困啊……冯小雪想。
　　这样睡下去，就在也不用受苦了。
　　冯小雪听到了脚步声，并不真切，一切声音和她仿佛隔着一层盖子，她努力睁开眼，只看到一个十分好看但又有些模糊的人脸。
　　他们在喊什么啊，我怎么完全听不见呢？
　　冯小雪想。
　　是不是我已经死了？那我该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啊……
　　如果下第低地狱，会遇到我爸爸吗？
　　我不想遇到他……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我知道他爱我，可是他做了错事……
　　他做了错事啊……
　　冯小雪觉得自己漂浮在一片宇宙里，周身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可是突然她感觉到一撮光亮，一点点笼罩在她身上，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在动，然后她就睁开了眼睛。
　　一片白茫茫。
　　冯小雪想，这是哪里啊。
　　“你醒啦。”
　　一旁女孩的声音想起，冯小雪艰难的扭过头，看到了坐着轮椅的冉思琼。
　　“我叫冉思琼，视频事件的受害者，坐着轮椅是因为自杀未遂，你现在躺在这里是因为你也自杀未遂。”
　　冯小雪现在的大脑处理不了这么多信息，她缓了一会才开口。
　　“……对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冉思琼扬了扬脖子。
　　“什么？”冯小雪一愣。
　　“我说我接受你的道歉啊，你爸爸没有一句交代就被人杀了，你这句道歉事替他说的，可是你又什么都没干，最多只能替他道个歉，所以我接受你的道歉不代表原谅了你父亲。”冉思琼说道，“可是这一切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爸爸……他……他可能是为了赚钱养我……”
　　“万一只是他自己贪财呢？再说了，是你在背后指使他的吗？是你安装的摄像头吗？是你上传的视频吗？”
　　冉思琼把冯小雪说的只会傻傻的摇头，但是摇头要多了就有点头晕。
　　“那不就完了，你错在没有发现你父亲在违法，除此之外，你什么都做不了，如果我怨恨你，你就会继续怨恨我，那什么时候有个头啊……”
　　冯小雪看着冉思琼，看着看着她就哭了，抬手擦眼睛的时候才发现手上还扎着针，她一用力有一些疼。
　　“诶你别乱动，我去叫医生。”说罢转着轮椅就出去了。
　　过了一小会一个护士走了进来，给冯小雪重新扎了针，冯小雪再抬头已经有两个男人走进了病房。
　　冯小雪看了看他们，指着元良说。
　　“我昏迷之前好像看到你了……我当时以为我要死了，有那么好看的人来接我。”
　　季修诚笑了起来，“你还挺幽默。”
　　结果就被元良戳了一个肘击。
　　“你们是警察？”冯小雪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小姑娘，救你是我们的工作。”季修诚说道，“现在怎么样？”
　　“好多了……”
　　“还想死吗？”
　　然后季修诚就又被元良打了。
　　冯小雪咬着嘴唇，做不了决定。
　　“和冉思琼聊了什么？她是个神奇的人，要是在武侠小说里都能侠之大者一下呢，可不得了。”见冯小雪不回话，季修诚就继续说，“她说的是对的，确实不怪你，不过……你之后的生活确实会艰难一些，你有什么打算？”
　　“大概……去找我妈妈吧。”冯小雪叹了口气，“休学一年，重新再来……”
　　“也好。”季修诚点点头，“不过你这次直播搞的挺轰动，一时半会热度下不去，很多人都认得你的脸了，你准备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警察先生……我想问问冉思琼她……”
　　“她恢复的不错，而且准备学痕迹，当警察。这条路你走不了，你父亲涉案，你过不了政审。”
　　冯小雪的眼睛暗淡了一下，随即笑了。
　　“这不怕，我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这么点磨难，已经难不倒我了。”


第38章　自杀直播（3）
　　冯小雪的未来
　　冯小雪已经在医院昏迷一天了，冉思琼是听说以后自告奋勇来医院看她的。
　　她说，这是她开始帮助别人的第一步。
　　季修诚对冉思琼顿时肃然起敬，她不由得感慨这女孩真是神奇的人。
　　原本抗拒轮椅的冉思琼现在又爱上轮椅了，因为拐杖不方便，轮椅的话上下电梯都会有人出手相助，回学校去找老师办休学手续的时候之前那些对她指指点点议论她的同学看到她坐着轮椅多半会愧疚一下。
　　省掉了很多麻烦，冉思琼很喜欢。
　　“主要是季警官买的呀，又不花我的钱，不过季警官，你做警察一个月工资多少啊？我怎么感觉你自掏腰包花的钱不太符合你的工资水平啊，你出来做慈善的吗？”冉思琼对季修诚进行了灵魂发问。
　　“那是因为我是个富二代啊，看到我这个表了吗？”季修诚举起手，给冉思琼展示他的手表。
　　“看到了，这么大一块亮晶晶的，很难忽视掉。”
　　“局长不让我戴太贵的，说是被拍到了影响不好，我一直很那纳闷我花我自己的钱给自己买手表，又没贪污又没腐败怎么就不能戴了。”季修诚撇撇嘴，“这个八万，随便戴戴。”
　　冉思琼夸张的张圆了嘴，然后慢慢合上抿起嘴。
　　“你果然是来做慈善的。”冉思琼点点头。
　　周睿明又从走廊那头出现了。
　　“冉思琼？没到复查的日子啊。”周睿明一边疑惑一边走了过来，“季警官，又见面了，最近你们经常来医院啊，是受伤了吗？”
　　“不是。”季修诚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对这个周睿明没什么好感，从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这人不怎么友善，可周睿明却一直表现的很友善。
　　就和所有的大夫一样，没什么特别。
　　“周医生！”冉思琼开开心心和周睿明打了招呼，“我休学在家有点无聊，就来给他们帮忙啦！”
　　“那很不错，心情好的话骨头也会好的快些。”
　　“啊？是这样吗？”冉思琼似乎觉得这个理论特别不靠谱。
　　“反正心情好不好骨头都要长，干嘛不心情好一些？”周睿明说道。
　　冉思琼开始觉得有道理了。
　　季修诚把冉思琼交给周睿明，再度回到冯小雪的病房。
　　元良已经做完笔录了，冯小雪把最近受到的所有骚扰都一一告知了元良，元良也全都记录了下来。
　　“你没什么需要赎罪的，他们翻进你家安装摄像头是违法的，你不需要忍耐，知道吗？”
　　冯小雪点点头。
　　“你还要在住几天医院，你的健康情况太有问题了，而且我个人认为你需要做一下心理评估，休学的手续我们会去帮你办理，之后会联络你的母亲，你目前还没有成年，我们建议你先去母亲身边生活，可以告诉我是否方便吗？”
　　冯小雪点点头，“他们其实离婚没有几年，当时他们俩的矛盾非常大，但是妈妈和我的感情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妈妈后来远嫁到其他城市了，我们就断了联系。”
　　元良皱了皱眉，觉得听上去有些矛盾，如果他们母女真的感情深厚的话怎么会仅仅是因为两地相隔就断了联系？除非她母亲并没有这么爱她想她，或者她母亲的现任丈夫不允许她母亲联系她。
　　不论是哪一种，都不适合让这个状态的冯小雪去到母亲身边。
　　元良叹了口气，又没有办法，还是要先联络了再说。
　　冉思琼坐着轮椅也不是能照顾人的，所以最后他们还是留了一个后勤女警在医院。
　　回警局以后季修诚和元良兵分两路分别联系冯小雪的学校和冯小雪的母亲，学校那边很痛快，可能是最近那些骚扰冯小雪的人也影响到了学校，如今冯小雪休学其实让学校也松了口气吧。
　　联系冯小雪母亲就不太顺利了。
　　如同元良预料的那样，冯小雪的母亲远嫁以后就和之前的家庭断了联系，如今和现任丈夫的孩子已经一岁多了，照顾孩子已然让她分身乏术，丈夫也不喜欢她太过关注和前夫的孩子，如今她是个全职主妇，能不能接冯小雪过去，这要全看丈夫同不同意。
　　而冯小雪未满十八周岁，父亲的突然死亡使她和她的爷爷奶奶要分爸爸的全部资产，而在她未成年的情况之下她所得遗产是要由监护人暂为代管的。
　　在等待冯小雪妈妈的现任丈夫答复的时候元良做了一个决定。
　　“还是联系她的爷爷奶奶吧。”
　　两位老人在冯峰死后警局就联系了，当时两位老人得知儿子做出了如此有背道德有违法律的事情以后都无颜来领儿子的遗体，现今冯峰的遗体还停在石川市法医中心的停尸间，等待两位老人最后的决定。
　　这样的两位老人，不知道愿不愿意接纳孙女。
　　“本来冯小雪的父母已经离婚了，不论如何她妈妈已经放弃了她一次，现在她在新家没有话语权，家里还有幼儿，冯小雪带着遗产过去我实在不放心，况且她马上要面临高考，这对她未来的人生至关重要，我们得为她考虑。”
　　季修诚觉得元良的话有道理。
　　这边等不来消息，那边自然去联系冯小雪的爷爷奶奶了。
　　两位老人腿脚都有些不便，其实冯小雪差不了一两年就成年了，只不过高考前她还是需要人照顾的，两位老人失去了儿子，不论冯峰做了什么，两位老人总归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把孙女安排到他们身边，这算是一个安慰吧。
　　如今冯小雪需要的也是安慰和陪伴。
　　处理完这些事情，自杀直播的事件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如今没有结果也就只有冯峰的死了。
　　小赵分析出的结果是最后在网上公告视频的ip就是酒吧的wifi，肯定不是冯峰做的，所以凶手一早就潜伏在酒吧的后门，破坏了监控，然后上传了视频，之后就趁乱在后门杀了冯峰。
　　“或者他是在酒吧里上传的，上传完就离开了，然后才去后门蹲点的。”
　　“酒吧里的监控呢？拍到可疑的人了吗？”季修诚问小赵。
　　“要是拍到了我们就不至于这么久没有头绪了，不怪消防总去查他们，酒吧里监控坏到只剩下一个，对着吧台的，连门口进出的人都拍不到，有钱在房间里按针孔摄像头没钱换监控。”小赵撇了撇嘴，“他不倒闭谁倒闭，净想歪门邪道。”
　　这样的会议他们也开了几次了，基本上一直都没有新思路。
　　“要不要换其他的思路看看？目前的路走不通。”元良敲了敲桌子。
　　管勇把白板擦了，重新在正中写上冯峰。
　　“如果这个人本身和冯峰没有关系呢？”元良说道，“他最有可能从哪里得知这个网址。”
　　季修诚思索了一下，“无意间看到，或者其他受害者那里。”
　　“他不是出于正义，否则他不会把视频公布。”元良道。
　　“他不是黑客，否则他发出来的视频会是冯峰电脑里的，目前只发了网站上的，后台私发的那些视频他也没公开，可见他只能下载网站上有的视频。”
　　“对，所以……这个人可能和某个受害者有关，但是他并不关心受害者本身，我们不知其目的，他不是黑客，不是正义使者，咱们一直不知道他的作案动机，因此方向一直是错的。”元良道。
　　“可是还是没有什么意义啊。”管勇挠了挠头，“不知道动机的话方向依旧不对啊……”
　　“不……”季修诚敲了敲桌子，“被拍到的人毕竟有限，这个人不在乎被拍到的人，但是又知道被拍到的事，那他就是平时他们接触得到但又不是身边的亲朋……其实也算是一个方向了，今天就这样吧，有新的线索我们再继续。”
　　散会以后元良依旧待在会议室里，他翻着手边的资料，季修诚把白板推了回去，回头看元良。
　　“你有想法了？”
　　“冉思琼身边知道网站的人特别多，能察觉到都是在同一家酒店拍的也不难，我就是不明白杀冯峰是为了什么……如果是报仇就不该公开视频……”
　　“你记得周医生吗？”
　　“周医生？”元良一愣。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不太喜欢他，他一个人住，家里挂这个老太太的遗照，莫名其妙就继承了了老太太的遗产……而且他又是冉思琼的主治医生，你一开始就说了，感觉他奇怪。”
　　“……是……可……”元良想反驳，“你不能单纯因为讨厌他就怀疑他。”
　　“反正也没有方向，要不要查查他？”季修诚坐上会议桌，“而且咱俩没在一块那会……你和他一块吃饭来着，我总觉得他对你图谋不轨。”
　　“……你怎么看谁都觉得对我图谋不轨。”
　　“他就是，我感觉他这人藏的可深啦，说不定放狗出来弄脏你的衣服都是故意的。”
　　元良觉得季修诚十分幼稚。
　　“他那天对我还挺有敌意的，我感觉他当时看出来咱们是警察了，并且对警察有抵触……诶你在看什么？”
　　季修诚说着说着就发现元良拿的那一叠卷宗似乎不是冯峰的案件。
　　“哦……你不觉得最近的失踪报案有点多吗？”元良递给季修诚一本卷宗。
　　“每个城市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失踪报案……”季修诚翻看着卷宗，也渐渐的面色凝重，“因为都是在各个区县报案……所以并不明显……”
　　“对，而且我发现这些失踪人员都有共同点，二十到三十岁的女性，单身，并且都是外来人口，工作边缘，社会交际面窄，无人关心。”
　　“你的意思是……他们不是偶然失踪？”
　　“对。”元良点点头，“如果真如我所想，那她们……都凶多吉少了。”


第39章　正式同居（1）
　　双人浴缸上线
　　房子装修好了。
　　只是简单改一改布局并没有大修，布置好替换的家具散一散装修的味道以后两人就搬了过去。
　　宿舍又空置了出来，不过没有新人来住，如果出现需要加班来不及回家的时候还能去凑合睡一睡。
　　卧室换了更大的床，为了照顾元良失眠的问题，季修诚还特意挑了新枕头，也不知道对元良有没有帮助。
　　“你认床，不过没事，床换了我没换，抱着我睡就好啦。”季修诚插着腰嘚瑟。
　　然后被元良用枕头砸了脸。
　　晚饭简单做了点，元良煮了个阳春面，之前买多的虾炒了个腰果虾仁，剩下虾头用盆装起来放冰箱了，有时间元良打算剁点虾酱。
　　外面买的虾酱太臭，也不知道放了什么，用新鲜的虾头做一点放起来可以随时吃。
　　元良确实很喜欢做饭，季修诚感觉坐在这看着元良在厨房忙碌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幸福。
　　“其实看你做饭的样子，有点和你没什么生活娱乐的样子……不太相符。”
　　元良正把面捞出来，听到这话瞟了一眼季修诚。
　　“做饭，可以由自己支配，算是最早可以为自己做的事情，能为自己做点什么，我挺喜欢的。”元良把面端上桌，“现在嘛……看你吃的开心，我就也挺开心的。”
　　进了厨房的元良多了很多烟火气，季修诚还是挺高兴的，而且媳妇手艺这么好，这是自己的福气。
　　吃面季修诚就没挑剔四菜一汤，开开心就吃了。
　　吃完还要感慨。
　　“以后不请阿姨了，阿姨做饭哪有你好吃。”
　　“嗯……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元良咬着虾，“除了保洁还是和往常一样，阿姨就不请了吧。”
　　季修诚眨眨眼，确认了元良刚刚说的是“家”，他“嘿嘿”傻乐两声，伸手捏了一下元良的鼻子。
　　元良皱着眉把他的手拍开。
　　“干嘛……”
　　“你终于把这儿当家啦。”
　　季修诚笑的过于开怀，把元良给闪着了，元良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放下筷子“嗯”了一声。
　　“我们家，我。”元良指了指自己，“和你。”又指了指季修诚。
　　季修诚捧着元良的脸亲了一口。
　　“……别闹，还得刷碗呢……”
　　“有洗碗机。”
　　元良皱起眉，“有洗碗机你怎么之前不说，看我刷碗很开心？”
　　“……咳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