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犄角旮旯一家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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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

  章明旭把便利店开业的时间安排在周末,陈威和熏子摩拳擦掌提前做好的准备,再怎么说也是占了股份的,两人此时处在前途不明的状态,毕业后的分配,从事的工作性质都是未知,偷偷摸摸暗地操作总比一切都放在明面上好,所以这次开业两人就是个旁观者,以朋友的身份参加,露脸的机会就别想了,即使这样陈威还是把章明旭送的西装找出来,打算盛装出席白吃白喝,就差一天他们得了导师苏兴的提点:“你们的身份是学生,校外的活动能免则免。”
  熏子从校内一直观察到家里,他怀疑被人跟踪了,陈威咬牙切齿恨恨的说道:“谁他妈的告小状,也不怕烂嘴丫子。”
  开业那天还是没胆量出席,在家啃了一天的馒头郁闷的,第一个月陈威得了四百块的分红,他把这笔资金用在最有意义的方面,青山村、幸福村的村里大喇叭再一次为张、陈家响起,陈爷爷、陈爸、张老爷子和李姥爷每家收到一份汇款单,是远方的孩子各寄的一百元,张老爷子握着135块热泪盈眶,一切都过得顺风顺水,学业、生活、人生如意须进欢,不想陈威又增加新债。
  今天的雪下的很大,纷纷扬扬彰显它似有似无的重量,熏子看了眼时间五点钟,转了方向打算去超市接小媳妇,两人进入大三后多了些属于个人的忙碌,陈威每个月都要到超市核对账目,而他惨了点儿,经常导师调过去教训教训,踏着雪嘎吱嘎吱响,棉手套拂去打在脸上进而融化的雪花,脸上的笑意不减,陈威走出超市的大门就看到渐渐走近的身影,一时玩心大起躲在路旁的暗处,等人走近一个串劲奔向人的后背,没等熏子有反映他先蹲下了,腹部的强烈抽痛让他没了一点儿力气,痛苦的皱紧了眉头,额间冒出一层冷汗,熏子哈哈大笑:“没吓到我先把自个吓趴下了,”歪头一瞅才发现陈威脸色惨白,忙蹲下身紧紧搂着人焦急询问:“咋了?说话呀?”
  陈威大口的呼吸着,待疼痛有所缓解了才回道:“岔气了,”勉强的挪了几步趴在熏子背上:“背着,咱回家趴被窝。”也不想管那些所谓的诧异旁观或是人言可畏。
  熏子把身上棉袄给小媳妇披上,厚围巾缠上才把人背起,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的方向驶去:“找明旭哥看看好吗?”轻声问着,满脸的担忧之色,动不动就拿“爷们”说事的人,是痛到极致了才展现脆弱一面吧。
  这股剧烈的疼痛来的快,持续的时间不长,几分钟后陈威勒了勒人脖子:“放我下来气顺了。”
  “老实待着吧,一会儿到车站了。”
  “咯的肋骨疼。”他面色惨白如纸一手掩腹,到了家又当回大爷,脱衣裤鞋没用他动手,半倚在床上喝着滚烫的白开水,熏子用手从颈部顺到腹部,陈威假装打了个嗝终止这项服务,水杯放在床头柜,搓搓熏子那阴沉的脸:“想喝粥。”最近腹部总岔气,平时还好只要有大幅度的动作总有这种感觉,他根本没当一回事,这种痛越演越烈,被子里摸上硬硬的腹部,心脏咚咚咚跳得很厉害会得不治之症?
  过后几天陈威过的混混噩噩的,熏子也受了他的影响,不用细问就知道他心不正焉的藏了大事,忍了几天实在受不了了,如果生命被打上了短期期限,他想知道还有几个月可活,上有老下有小他不能一走了之,怎奈胆量有限休息日拉上熏子接受最后的审判。
  看到章明旭时眼圈都红了,哽咽着说:“哥,我完蛋了八成得了绝症了。”熏子不可置信地全身颤抖,猛着站起坐着的凳子摩擦着地面产生了刺耳的声音。陈威吸了吸鼻子把最近不寻常的症状一一坦述,面子和命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章明旭听后,一下子愣住了,手支撑着额头半晌嘴唇翕动:“威子和我过来,”只做了一项检查就确诊了病因,有些话他难以启齿,毕竟当初有意隐瞒了一些事,他们只是普通的孩子他不希望背负着压力过完余生,没想到事有偏差,他们的关系、自己的马虎铸成了无法弥补的错误。
  面前两娃绝望的等待,他实话实说了:“上次受伤住院我查出你体内多了不属于男性的器官,这种隐形双性我并没有接触过,所以不知它是不是能发挥功效,不过事实证明它有了存在的意义,左右都得挨一刀不过时间的早晚由你来定,是现在还是三个月之后。”
  都没听懂但陈威蒙了,熏子傻了。
  “男人还是不同与女人的,这不明显的突起却已六个月了。”他接触过不少的疑难杂症,拿到陈威的体检报告时研究了好长一段日子,医疗设备不断的提高先进,如果在那落后的县城能接受一次正规的体检,应该早就发现了不同,章明旭看着惊慌失措的陈威,他有此表情是正常的,爷们的身体,有些阴柔的爷们长相,偏偏体内多了一个不是爷们的器官,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做为医生只能说是一个难解的谜,不能保证这种逆天的行为下身体会不会衰败,能做到的只有手术过程中的尽力而为,除掉悲观的想象六月才感到不适,想毕影响不大。
  两人无言以对,心里乱了彻底乱了,章明旭把人送回家在他们下车前又提了句:“他是个很健康的男孩子。”
  只过了二三分钟他看到熏子冲下楼,车窗摇下一半又默默的升起,他不会看错的那脸上所现的欣喜若狂,他们何其幸运,在这个圈子拥有和爱人的血脉是遥不可及的梦,他听过上万个孩子的心跳,唯有这一次深深的被触动,仪器中模糊的影像在被一个男孩孕育,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可以解决很多事不是吗?
  陈威把自已关到房间里,不寻常的人生正常的男人,发生这种事没人会心平气和的面对,对他来说无异于第二次的天方夜谭,第一次是重生,第二次是他的存在,原来某位大神没有将他遗忘,他的执念另他重生,旧债未清之时又加新债,养弟弟一辈子的心愿,和熏子共白头的承诺……在这之上又加了儿女债,人这一生他体验的全乎,章明旭让他选择手术的时间,下意识就想逃离,他是死过一次的人,比任何人都看重生命的珍贵,他不愿在此时躺在那冰冷的手术台上,经历剜心之痛,不知道这个小人会不会在初来人世时发出啼哭,或许很虚弱或许只是一、两声,他短暂的一生被这个父亲亲手完结,他很乖在成长了六月才发出信号,在不经意间给予的伤害中仍顽强着生存着,就算被说是怪物都要挺过三个月,还有家有父母他们终究不会舍弃自己的。
  熏子第一次偷拿了小媳妇的钱,买了鸡买了肉,连奶粉都买了两大包,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慢动作坐在床上盘起腿,搓搓陈威的胳膊低声问:“他睡觉了?”怕人没听懂又细心解释:“咱儿子是不是睡了?这样不好老子还想给他整好料呢。”
  他的神经兮兮给了陈威压力,润了润双唇艰难的开口:“那个我以前听说过有人长了四条腿,有人得了多毛症,还有一些长相畸形的,和他们一比我也不算太奇怪是不?”语无伦次的说明着他与大众没什么不同,关键之时他倚靠父母,那熏子呢?会讨厌会厌恶他的不正常吗?
  熏子在陈威说话时就由坐改为趴,说的话他是一句没听进去,曲起手指在小媳妇的腹部左敲敲右敲敲:“这么小他能翻身吗?咱儿子可委屈坏了,小子你可得好好长,你两爹下辈子的重见天日就看你了,能把你太爷和你爷整乐呵了,老子愿给你做牛做马。”和儿子打完招呼,又抱紧媳妇的腿,脸上有着幸福的笑:“上辈子你一定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这辈子在我这儿丢了人失了心,连面子都砸进去了,从咱俩处对像开始我就在琢磨怎么说服家里人同意、祝福这种不能显露在外的情感,事实证明咱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你不在意?”
  “我在意的是有这小子在,咱俩下半辈子不能安生了,我做饭去好吃好喝先给伺候好,不然儿子琢反天了够咱俩受的,明天再去找明旭哥合计合计,威子,为了咱俩的未来这小子一定得平安了。”
  陈威松口气看他的表情不像做假,是真心要他们父子俩的,转念一想为儿子抱不平:“在你心中小家伙就是被利用的?”
  “错!”熏子载笑载言:“这小子还得给老子养老呢!”
  章明旭对他们的决定并不意外,如果是他也会借此机会为未来驳上一把,手术时间定在大年初二,那时医院在休年假,为了迎接二人的孩子他决定关业到陈威出院:“我会和你们家人解释的。”这事的发生他也有错,如果当时没那么多顾忌提上几句,更许就不会发生了。
  “不用了哥,”陈威拒绝了他的好意,这场杖还是亲手解决吧,冬天穿得厚重,没人会想到这种“灵异”的事,陈威抱着这种侥幸到是没啥压力,他做为当事人在最初不适时都没往这方面想,就不信其他人能“慧眼识珠”,事情发生到这一步他没了具体的规划,顺其自然!

  第七十四章

  陈威在镜子前“搔首弄姿”,他听过这么一句话:当一个人驻留镜子前关注自己的外型超过半小时以上,那么恭喜你——长大了,他这一个月面对镜中的影像是今生之最,在发现他儿子的第二天特意买了个皮尺,以备不时之需穿厚着装,腹部又涨了一厘米,小家伙不知是身高还是体重小幅度变化着,底子就是好说啥都白扯轻拍着肚皮,这小子硬实着呢。
  放学后熏子把小媳妇送回家,才拿着新收到的快寄单去邮局取寄过来的包裹,下一代这事儿两人合计好了先瞒着,放假前的一个星期再通知家里人,回是回不去了,只能麻烦几位长辈跑过来共度春节,至于过年的气氛都不愿去想,只希望能看在孙儿的份上轻饶了这俩爹,肩上抗着大包裹压弯了他的脊背,颇有点愚公移山的架势,进屋卸了货就看陈威穿着藏青色格子的线衣线裤,腰间还缠着个皮尺,那双细长笔直的腿型暴露无遗,陈威遗传了陈妈的白静,胳膊腿的汗毛稀少,大长腿摸上去滑不溜秋的,曾有一段时间陈威拿刀片刮过,希望能像爷们那样长出浓密的体毛,可惜丝毫没效果,他几乎不穿短裤觉得腿上没几根毛毛少了些男子汉气概,熏子量量小媳妇的腰围:“啧啧,他又长大了点儿。”
  陈威挺直了腰板,让不明显的腹部更突出一些,坐上沙发双手按在膝盖:“把包裹挪跟前来,我扒拉扒拉。”他是家中掌柜的(一家之主)一向说一不二,肚子里有了“货”,这架子摆的更足了。
  家里没少给两孩子寄东西,一个箱子装了两件咖啡色的毛衣不在是平淡无奇正针、反针,多了些麻花劲与菱形块的花样,四双绒布棉鞋,还有陈威不看好的两双锃亮皮鞋,棉袄棉裤又给新做了一身,另一个箱子里有切成细丝的酸菜,还有几包两孩子爱吃的酸菜芯,这时节吃点酸菜是最好的,瘦肉酸菜馅的饺子,大骨炖酸菜正经的下饭伙食,就说这酸菜芯吧,拌上点儿白糖酸甜可口,很是开胃,还有自家灌的香肠、咸鸭蛋、大包卤料,咸菜没用罐头瓶子装,都是大号的真空包装袋每种六包,卜留克(芥菜根)、糖蒜、蒜茄子、腌黄瓜都给拌得好好的开袋即食,箱里还有一封陈妈给两个儿子写的一封信:家里一切安好,勿挂念!字体歪歪扭扭的为了看清儿子寄的信也不知道学了多久。
  熏子心有感触盯着那几个字体久久不言语,陈威折好陈妈的信夹在相框里,两人应家人的要求,模仿着球子和树花在大学门口拍了张合照,照样笑的见牙不见眼喜气的不得了,都觉得不是上相的人,用那口大白牙掩盖着木讷的五官:“想吃饺子。”陈威提着要求,大小伙子没有当爹的经验,孕妇都没接触过更别说彻身体会了一把,日常少了点浮躁多了点平稳,吃食上以陈威的想法为准,其次熏子每天都备着他认为有营养的吃食,连续一个月了除了鸡汤就是骨头汤,陈威对这种饮食从油腻到厌烦,为了弥补儿子闭着眼睛掐着鼻子都得灌两碗,终于有了兴趣的美食他强烈的希望能马上入口,借此转变下熏子的情绪。
  “行,你要吃我就去包,现在有点儿晚了先喝碗汤垫垫胃咋样?”鸡汤熬了两个小时了多少入了味的,加点盐调调味盛了一碗,陈威吹吹上层的油沫子,一勺勺往嘴里倒。
  这头吃上了熏子进了厨房和好面团醒发,饺子面要软硬适中,烙饼面稍硬点儿,这是他奶奶教的他熟记于心,酸菜、五花肉切成碎沫加调料搅拌好,饭桌擦了三遍淋上面粉,面团拍上桌,揉成圆长条,揪成小剂子,陈威一马当先小剂子转一圈拍扁,包饺子的程序他就会这个,按着还挺认真,熏子亲了一口认真做手工活的人,右手拿擀面杖上下滚动左手捏着压扁的面饼边由左转动,几下就成了中间厚边缘薄的圆形皮,陈威想尽一份力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实际就是心血来潮硬插一手,以前熏子在厨房忙乎也没见到动一根手指头,用筷子夹起馅,小心地放在面皮上,十指齐用力一捏,手上顿感粘乎乎的一片,陈威赶紧拎起另一张皮打个补丁,这头补了又从另一边冒出来,等把“漏洞”补严实了哪还有点儿饺子样,熏子拿起用三块面皮包起的奇怪物种:“妈呀,身为农村娃不会包饺子,你说咱爸妈多惯着你吧。”三两下包好一个胖乎乎的饺子,放在盖帘上:“咋样,俗称黄金饺。”又拿起一张面皮放上肉馅,另一张饺子皮平放在肉馅上面,边边捏紧顺着一角捏花边,挺显摆的冲陈威挑高眉毛:“这叫大簸勒(太阳花饺子)。”
  “会的多累的多,说的就是你了,”陈威掸掸身上的面粉:“我去收拾包去。”让这位瞧不起他的人,孤单享受劳动的乐趣去吧,毛衣刚叠上门铃响了,也没穿个外衣直接去开了门,家里来的客就那俩人,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胡南在门外想的好一会儿才敲响门,一看开门的陈威忙把人往里推推,左右踅摸一个来回才往门关严实,直勾勾盯着人的腹部,半晌后如释重负:“你明旭哥就是瞎白话,多大点儿事啊,还以为抱着一个大西瓜,你这样顶多算呼个瓜皮。”
  陈威接过他手上拎着东西:“哥,你不觉得奇怪啊?你弟弟我像怪物不?”
  对他自我诋毁的话,胡南不赞同:“瞎扯,死&人我都看过的主儿,还怕你这种小儿科?”他情绪已经平复很多了,出差回来听章明旭提这事儿,上窜下跳房顶都快轰塌了,怕他冒失前往说些不中听的话,劝着拖了几天才放行,胡南看着盘腿坐在沙发谈笑自如的陈威,除了稍有突起的腹部其它都没变样,止住手摸向口袋的动作,在这屋里吸烟应该不被允许,说他心静如水,处事不惊那是假的,不过也做不来冷眼旁观,不为别的就为这两孩子叫他一声“哥”,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说道:“你明旭拖我带过来的,没事好好看看,顺便让转告一声等他忙完这阵,余下就专心整你们的事儿。”
  纸张上例着各注意事项,为了他家儿子章明旭都快转行成“妇科圣手”了,上次还说了一句“剖腹手术简单,别有太大压力。”其实他的压力比他们大的多了。
  熏子早出了厨房和这位哥哥保持了一定距离怕挨揍,结果人家眼里完全没有他,试探性的往前凑凑,见人还不搭理才大了胆子把手中包了一半饺子在人眼前晃了晃:“哥,老家寄来的酸菜包得饺子爱吃不?”
  胡南哪有心思想这些,把人扯到身旁,语重心长的说:“人各有命,父母养你们不容易,别得不到好还落得一身埋怨,他们啊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想看到孩子有任何差池,都快当……当爹的人别好坏不分,有些事哥不想说的太直白,管好自己的家伙事也出不了这事,”眯着双眼恐吓十足的问:“你说是不是啊,张熏同志。”
  熏子点头如捣蒜连忙应承:“哥,说的对极了,我还得谢谢俺家爸妈呢,以后我可就有儿子了,您无法想像这种心情,几年后有一个长的像俺俩的小娃娃在后头跑着叫我爸爸的感觉,就像您曾经那样,回头对小家伙露出温暖的笑,哥,你说这小子长的像我,还是像威子?”
  胡南脑中浮现一幅阖家欢乐图,两个出色的父亲,在前或在后一个胖乎乎奶娃娃,他们有了家人的祝福、维护,虽然一辈子不能被世人接受而偷偷摸摸,但是幸福不过如此吧,长得像谁有什么关系只要连着他们的血脉,这么想来看着面前贱兮兮的熏子瞬间不顺眼了:“不是包饺子了呢,赶快整两盘,一盘煮的一盘蒸的。”就瞧不起这样专挑旁人痛处下手,撒了盐还要再挑挑刺,眼睛死瞪着人顺手捡起堆了半个茶几的包装袋:“哟喝,这咸菜疙瘩可是好料,给我装几包家里老爷子好这口,愣着干嘛呢,包饺子去啊顺便留点饺子汤。”
  踹走招人嫌的熏子,开始和陈威合计日后打算,听说快放假时才通知家人,以备更好的陪同时,胡南主动提出当天开车接人能帮着挡一点儿是一点儿吧,这顿饺子宴上桌时都成了夜宵,没办法就熏子一人忙速度有限,馅拌的很成功,沾点醋、酱油陈威吃了整整一盘子,胡南问:“这么吃可以?”
  熏子帮着回答:“哥,能吃能喝是福气。”
  胡南点点头是这个说法没错,来时没空手走时两手也没闲着,各种好料都扒拉几袋,熏子送人到了楼下,车门帮着打开这小弟当的合格,胡南没急着上车塞给人五张百元票子:“威子想吃啥你给买点儿啥,没钱跟哥说。”
  “哥,可别了这钱给明旭哥吧,你俩还叽咯(吵架)呢吧?”
  啪嚓平地一声雷直轰上胡南的脑门,自从上次斗殴事件后是冷战了一段时间,同在屋檐下谁也不低头,为了两孩子的事才谈上几句,瞠目结舌踉跄地爬上车,熏子扒着车门现身说法:“我把钱交的透溜威子就从来不生气的。”
  胡南鄙视加同情的把推搡回的钱又往人兜里塞:“咋?淆呼钱少啊?一个大老爷们兜里没几毛钱够丢份的。”
  “哥别撕扒了俺们有钱的,和明旭哥干营生真没少挣。”第一次分了四百,第二个月六百,陈威啥活不用干干坐着数钱,绝无仅有的好买卖,钱扔进车里头也不回的跑上楼,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陈威已躺在沙发睡着了,屋里烧了暖气温度不低,这么晾着也不是回事,熏子拿走倒扣他胸前的书叫醒人,这几天他总嘀咕着怕考试考不好,快被身体、心里承受的压力压垮了。
  第二天早起陈威喝了杯奶粉,穿戴整齐后在镜前照了十分钟,待全部妥稳没有纰漏才背着斜挎包进入校门,中午休息时熏子被叫到办公楼。
  “你拒绝?”苏兴眉头紧皱,这种结果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局里得到下级部门的推荐点名要张熏去帮忙,他已经大三了还有几次这样的机会?却被直言拒绝了:“你知道后果吗?”校方可以找各种理由回绝,可对于他来说这架子摆得太大了。
  “您知道我的家庭情况,家里人难得来一趟想多赔赔他们。”熏子恭敬的垂首而立说着回绝理由,这场硬杖他不能让陈威一人承担。
  这种说法苏兴完全不接受,他也是当父亲的人,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是每个父母的心愿,他的家人若知道他因为这个理由失掉了转折的机会,会作何感想?凡事强求不来苏兴也不愿勉强,草草拟了份稿书严肃的命令道:“签字!”上面写着由于张熏的个人理由缺席,学校会派出其他代表补空缺,工作中所犯差错则由张熏负责,以上所述皆为自愿。
  熏子只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的签下这份不平等条约。

  第七十五章

  张老爷子接起孙子的电话,熏子听到他爷的声音不加修饰的直言:“威子有了我的儿子。”老爷子一再确认这个威子是谁?得到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陈爸倚在收银台摆造型望穿秋水等着换听电话,结果空等一场憋憋嘴挥舞抹布胡乱瞎擦扒一通,老爷子把人扯到后屋不苟言笑,神情严肃的说:“叫上你媳妇马上订票看孩子去。”
  陈爸甩甩手上的抹布吊儿郎当的说:“为啥呀?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店里压根儿空不出手,臭小子不能回来就算了呗,”他通过几年的锻炼习惯成自然了,没得到任何吱言片语才发现对方的灰败脸色,忙恐慌万状的问:“叔,孩子出事了?”
  “少费话快去订票,走的越早越好。”没看到人什么事都做不准,太匪夷所思了还是亲眼所见再做详谈。
  等熏子第二天确定看望日期时,陈老二告知两家四口坐了昨天下午的火车已经出发了,陈爸去订票时知道了当天就有一趟车,立马交钱取票,两家人只带了点钱,换洗衣服都没来得及装几件,急匆匆离了家对外人的询问只说,太想孩子了过去看看一起过个年。
  陈威听到信儿欣喜若狂的盼望着即将到来的家人,收拾房间时自己不动手指挥着熏子:“那……那犄角多擦擦。”对于这种行为熏子早已司空见惯了,只要陈威回了家不管多累先得擦上一遍,洗手池旁不能有一滴水,地上不许有一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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