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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戏_初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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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徐和韩孟双手扶着泳池沿,肩膀以上露出水面,宁珏蹲在他们面前,一手拿着计时器,“我喊开始时,你们就扎到水里去,一边踩水一边闭气,不要浮上来,时间到了我自然会提醒你们。”
他声音很温柔,没有张泉瀚的张狂,也没有洛枫的戏谑,莫名就让人觉得可靠和安心,以至于叫人轻而易举就忘记他也是猎鹰的成员。
而且是猎鹰这支铁血部队的队长。
秦徐与韩孟深呼吸一口,听令扎入水中,双手捂住口鼻,用力踩着水,既不让身体沉至池底,也不浮出水面。
这是一项极耗体力的训练,而耗费的体力又需要氧气来补充,闭气至1分钟时,韩孟就因为难受而动作变形,潜意识里有个声音急切地喊——赶紧浮上去,否则你会死!
他立即猛蹬一脚,然而头部还未浮出水面,就被一只手重重按了下去。
他惊讶地在水下睁大眼,只见宁珏收回湿漉漉的手,温声温语道:“还早,这么快就憋不住了?”
什么叫还早?
1分钟了还早?
缺氧让他慌乱起来,指间不断有气泡涌出,他用力蹬着水,急切地想浮上去,但宁珏只需动一动手,就能将他求生的所有努力化为乌有。
他的脑子乱了,回头看秦徐,发现秦徐也已经支撑不住,双腿胡乱踩着水,猛力向上窜。
岸上,洛枫抄手冷眼看着,而宁珏已经丢开计时器,两手并用,将两人按在水中。
洛枫似乎说了一句什么,宁珏听后手一松,迅速脱下上衣,跃入水中,不等韩、秦冲出水面,又一次按住二人的头顶。
秦徐拼命挣扎,原本捂着口鼻的手也胡乱挥舞,但是宁珏手臂力量惊人,任他与韩孟如何挣扎,都没有办法浮上去。
秦徐头一次有了恐慌的感觉,眼睛暴露在水里,又痒又痛,水波将宁珏本来温和的面目变得抽象可憎,慌乱中他竟然有了一个通体生寒的想法,觉得自己会死在这人手上。
肺部的氧气被消耗殆尽,他眼皮开始抽搐,四肢也有了麻痹的感觉,膝盖和脚踝的疼痛早已消失,濒死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正在此时,头顶的压力消失了,模糊间他听见宁珏说:“起来,换口气。”
缺氧让他无力思考,腿脚已经停下了踩水的动作,一边的韩孟似乎也没动,还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腰部被搂住时,他都没感觉到自己正快速浮向水面。
宁珏一手抱着他,一手抱着韩孟,平静地说:“我给你们1分钟时间换气,也顺便醒醒脑子,1分钟之后我就要来真的了。”
秦徐不知道什么是“来真的”,韩孟一边喘气一边问:“刚才不是真的?”
宁珏笑着摇头,“刚才是热身。”
1分钟后,两人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来真的”。
宁珏将他们压在水中,在长达2小时的时间里,不间断地逼他们闭气踩水,每次允许他们浮上水面换气的时间不到1秒!
好几次,秦徐根本没来得及换气就又被按下去,最后半小时,意识一片空白,所有的行动都靠本能支撑。
训练结束时,宁珏将话都说不出来的两人捞上岸,笑着问:“爽吗?”
秦徐趴在地上抽搐,韩孟挣扎着站起来,眼眶红得厉害,嘴唇哆嗦,还未吐出一个字,眼泪居然就掉了出来。
他真的不知道,猎鹰的训练竟然可怕到了这种程度。
眼泪停不下来,朦胧的视线里是柯幸温柔的笑容。
他无法想象柯幸是如何捱过这一项项挑战人心理生理极限的严苛训练,并成为洛枫眼中的“优秀特种兵”。
只要一想到柯幸闯过了所有的磨难,最后却倒在猎鹰门前,他就难受得几近窒息。
宁珏拍了拍他的脸,拇指轻轻擦掉他满脸的眼泪,似乎并未将哭泣视作软弱,旋即又扶起不停颤抖的秦徐,再次问道:“发现自己的极限,并强行突破的感觉,爽吗?”
第45章
一个人的极限在哪里,如果不被逼入绝境,根本无从知晓。
韩孟曾经以为极限就是一座无可逾越的巨墙,任何试图突破极限的行为都是反生理反科学。
被长时间按在水中无力挣脱时,他多次觉得自己快死了,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然而撑过那种难以形容的痛苦后,身体竟然有了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他不知道极度的疲惫后,人为何还会如此亢奋。
宁珏告诉他,他与秦徐已经突破了某种生理极限。
而优秀的特种兵,就是在绝境中一次一次以与常人无异的血肉之躯,实践常人无法想象的极限超越。
从这一天起,为期半个月的选训体验正式拉开帷幕。
张泉瀚将队员们每天的时间一分为二,半天训练水上项目,半天进行常规体能操练,晚上隔三差五“加餐”,一旦遇到暴雨大风等恶劣天气,一定会将队员们带去附近的树林中,来一次无补给行军。
秦徐以前就听说过野战部队在食物短缺时会吃一些令人作呕的东西,比如刚剥了皮的蛇与青蛙,又比如刚从泥土里拽出来的蚯蚓,甚至还有从树上逮下来的毛毛虫、知了,或者其他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昆虫。
打定主意与韩孟一同来猎鹰之时,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坦然面对一切困难的思想准备,但当一个装着大量尚在嚅动的蚯蚓和毛毛虫的头盔被丢到他怀里时,他只瞧了一眼,就转身干呕起来。
元宝从头盔里抓出一只青绿色的肥硕毛毛虫,语重心长道:“咱们还要徒步翻4座山,你从昨晚起就没吃东西了,现在头儿好不容易给我们几分钟休整时间,你要再不吃,等会儿肯定坚持不住。赶紧吃了,大伙儿挖这一头盔也不容易,一人只能吃一只毛毛虫三根蚯蚓,你不吃我还想吃呢。”
秦徐煞白一张脸,忍着恶心道:“那你吃啊!”
“那怎么行?咱们是队友,我就是饿得想啃大腿肉,也不能抢你的口粮啊。”元宝见他坐在地上越躲越远,干脆骑到他身上去,掰开他下巴将毛毛虫往他嘴里塞。
韩孟刚从另外一支小组顺了一截蛇肉回来,一见元宝骑在秦徐身上,立即二话不说冲过去救战友,三人扭打成一团,元宝没把握好力道,直接将毛毛虫捏爆了,那青绿色的汁水跟爆浆似的糊了秦徐一脸。
“啊!”韩孟目瞪口呆地看着陷入呆滞状态的秦徐,在长达3秒钟的时间里,3人都像被定住了一般,谁也没动。
最快反应过来的是元宝,只见他赶紧抱住头盔,“嗖”一声退出好几步,盯着秦徐道:“你别赖我!我都是为了你好!谁叫你挣扎得那么厉害啊!我不是故意捏爆毛毛虫的!”
韩孟看着秦徐脸上那些绿油油的液体,又心痛又想笑,忍了好一会儿,干脆递上被捏得和橡皮泥差不多的蛇肉道:“吃这个吧,也能补充能量。”
秦徐看了一眼,转身就吐。
但在行军重新开始之前,他还是吃掉了定量的毛毛虫与蚯蚓——因为凌舟走过来对他说,如果不吃,后面撑不住了就会拖全队的后腿。如果他因为不支而倒下,其他队员不可能抛弃他,只能轮流背他照顾他,直到抵达终点。
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与“拖后腿”相比,嚼毛毛虫与蚯蚓的痛苦简直不堪一提。
而韩孟对生吃昆虫青蛙似乎并不排斥,啃那截橡皮泥蛇肉时还啃得津津有味,最后舔了舔嘴角,抱怨太少不够吃。
秦徐斜着眼,“元宝他们是吃惯了,你他妈一娇生惯养的少爷也吃惯了?”
韩孟砸吧着嘴,凑过去让秦徐闻自己嘴里的“野味”,被一脚踹开后得意洋洋地说:“我以前参加过野外生存真人秀,那节目的噱头之一就是逼嘉宾吃蛇、青蛙、昆虫,品种比咱们现在吃的还多,只要没毒,导演组啥都能拿来给我们吃,你信不信,我连蜘蛛都吃过,还是长毛的那种,放嘴里它的毛腿还挠我来着……”
“我操!”秦徐手臂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导演变态吗?”
韩孟耸了耸肩,“因为有观众想看啊。看嘉宾们出丑、吃苦、被折腾。”
“你那些迷妹也爱看?”
“不,她们肯定不爱看啊,心痛都来不及。”韩孟笑了笑,“但路人爱看。在参加那个真人秀之前,其实我只是个二、三线演员。虽然靠我妈的关系得到了不少资源,但是离一线还有距离,说白了就是国民度不高。也是我的经纪人有眼光,为我接下了这档节目。播出以后呢,我人气蹭蹭蹭往上涨,当时趁势又拍了一部都市傻白甜,才有了现在的地位。”
秦徐想象他吃毛腿蜘蛛的模样,心脏上都起了一层毛,感叹道:“看来你也不容易。”
“那是,为了拍剧跑这儿来自讨苦吃,”韩孟边说边笑,“我也觉得自己挺不容易的。”
秦徐刚酝酿出的浅淡敬意被他自恋的表情冲得屁都不剩,揶揄道:“自个儿作呗,怪谁?”
超高强度的训练对军人身体的改变是惊人的,一周之后,秦徐与韩孟已经能够以脚趾触地的姿势,坚持半蹲半小时以上,而在7天前,他们连前脚掌悬空都做不到。同时,两人闭气的功夫也越来越厉害,虽然离传说中6分钟的极限纪录还差得有些远,但比最初被宁珏按在水里那会儿,也算是有了长足进步。
而比身体的改变更令人侧目的是精神的改变。
张泉瀚曾经让队员们围住一个10米深的土坑,当着他们的面制作出一个当量足够炸死人的TNT炸药,点燃引线后抛入土坑中。
爆炸发生前,所有人包括秦徐都老老实实站在坑边,听令卧倒。韩孟却转身就跑,抱头卧地,死死护住自己的脸。
这事被秦徐嘲笑了一周。
当时张泉瀚气恼地踹了韩孟一脚,将他从地上拔起来,骂道:“你躲什么?我让你退了吗?你得到撤退的命令了吗?操!大家都站着没动,你他妈跑得比耗子还快!还捂着脸?捂什么!你他妈捂什么?”
韩孟垂头丧气,半天挤出一句话,“脸受伤了很麻烦……”
“麻烦?知道军队里最大的麻烦是什么吗?是不服从命令!”张泉瀚吼道,“我让你站在原地,就算炸药就在你手上,你也不能动,懂吗!”
“可是我……”韩孟紧拧着眉,尴尬得不行,低声道:“怎么可能?”
张泉瀚怒不可遏,“不可能?这里没有不可能的事!”
“但是TNT即将爆炸,躲开不是人的本能吗?”
“特种兵必须克服本能!”
这一声暴喝之后,队伍里鸦雀无声。
自从发现韩孟“怕死”,张泉瀚就每天晚上将他带到土坑边,最开始时是逼着他看TNT在土坑中爆炸,而后再将点燃引线的炸药包放在他手上,命他看着引线数秒。
如果引线有10厘米长,就从001数到010,在最后关头抛开炸药包。
韩孟无法接受,几乎每次都会提前2秒扔开炸药包。张泉瀚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按住他的肩膀与双手,逼着他坚持到爆炸前。
如果TNT在他手中爆炸,被炸死的将不止他一人。
多次“生死考验”之后,他似乎适应了,不仅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抱头就跑,还能淡定地数至010。然而不等他沾沾自喜,张泉瀚又将一个炸药包放在他手上,坏笑着道:“拿着这个,直到它爆炸。”
韩孟以为自己听错了,张泉瀚却重复道:“我命令你拿着它,直到爆炸。”
“我会死!”
“对,但这是命令。”
韩孟震惊地看着张泉瀚,对方不像在开玩笑,而引线也拉着火星,一点一点烧向炸药包。
他浑身冷汗直下,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嘴唇也跟着哆嗦起来。
张泉瀚将右手压在炸药包上,仍是一脸沉着,“你以为特种兵仅是体能、耐力、军事素质高于一般野战军人?”
韩孟急促地呼吸,几近惊恐地瞪着眼。
张泉瀚直视着他的双眼,坚定地摇了摇头,“不,特种兵是一群随时可以为目标献出生命的军人。就算知道即将执行的是一项必死任务,他们仍旧会前赴后继。知道吗,这就是猎鹰精神,是我们特种兵的魄力!”
引线燃至尽头,炸药包发出“嘭”一声响,韩孟低头一看,哑然地看向张泉瀚。
张泉瀚这才笑起来,“你傻啊,包里的是鞭炮,不是TNT。”
这次之后,张泉瀚又“逗”了韩孟很多次,有时是真的炸药,有时是包得严严实实的鞭炮,有时引线未与炸药相接……
韩孟终于能够面不改色地握着炸药包,直到它的引线燃至最后一厘米。
宁珏来看过他一次,笑道:“不错,不仅能突破极限,还能战胜本能。”
张泉瀚又将大伙儿召集到土坑边,200g的TNT扔入坑中,泥土腾空而起,如雨点般砸在队员们身上。韩孟以立正的姿势挺立,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第46章
9月,城市里的暑气还未褪去,山里已经是一场秋雨一场凉了。水上项目训练进入下半程,张泉瀚将队员们赶去野外水库,练习操舟与武装泅渡。
与在恒温游泳馆里不同,拉去野外后,队员们不会换穿泳裤,不管是在橡皮艇上划桨,还是背着背囊游泳,身上穿的都是丛林迷彩。
第一天下来,韩孟相当不适应——泅渡结束后,全身衣服都湿透了,背囊也全是水,负重顿时增加,浑身上下一寸干的地方都没有。张泉瀚一声令下,紧急行军又开始了。八九个小时折腾完,湿漉漉的迷彩始终紧紧贴在身上,又痒又黏,凉风一吹,寒意几乎从脚板心直冲脑门。
从水库回大营的路上,韩孟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皮无精打采地耷着。秦徐见他不舒服,生怕他着凉感冒,一回宿舍,饭都没赶上吃,就跑去医务室给他拿板蓝根冲剂,回来直接冲了四包。
韩孟端着一缸子药汤,哭笑不得,“是药三分毒,草儿,你想先毒死我,然后自己去演《淬火》吗?”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喝了,等会儿洗澡时水调烫一些,对着脑袋和胸口冲。”秦徐神情严肃,“我们已经扛了10天了,最后这5天千万别掉链子。”
韩孟试了试温度,有点烫,干脆将缸子捧在手中取暖,眉眼间虽然有明显的困倦,但看着秦徐的时候始终带着隐约的笑意,“调烫水对着脑袋和胸口冲?你哪儿听来的?想整我是吧?热水对头发不好,你盼着我年纪轻轻就秃顶啊?”
“放屁!”秦徐皱起眉,“你听听你这声音,都瓮了!赶快把药喝了,马上去冲澡!”
韩孟头晕沉沉的,闻着药味还有些恶心,胸口闷得慌,手脚都没什么力气,但他不想在秦徐面前表现出来,挤出一个笑,本想一口气将一缸子药全部喝完,但实在太烫了,喝了两口不得不又停下来。
秦徐性子急,抢过缸子,嘴唇贴上去一抿,发现的确很烫,便大口大口地吹起来,双手稳稳地晃动缸子,加快散热。
韩孟半眯着眼看他,沙哑着声音说:“我们草儿真贤惠,真想讨回来当媳妇养着。”
秦徐绷着脸,过了2秒才说:“我不跟吹个风就感冒的菜鸡一般见识。”
板蓝根凉下来后,韩孟咕噜咕噜喝完,秦徐赶着他去澡堂,亲自调高水温,逼着他冲脑袋和胸口。
他无奈地推了秦徐一把,“冲胸口行,脑袋真不行,我好歹是个公众人物,20还没到就秃了以后还怎么混?”
澡堂里还有其他队员,秦徐不想和他拉扯不清,退到自己的水龙头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你冲胸口啊!”
这天晚上,张泉瀚没有搞深夜突袭,但秦徐从上铺下来了好几次,每次都悄悄摸韩孟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才松一口气,轻轻爬回上铺。
他没有睡好,晨训时止不住地打哈欠。
韩孟精神倒是不错,一点儿感冒的症状都没有了。
秦徐挺得意的,觉得是自己那4袋板蓝根的功劳。
早饭后,队伍再次被拉到野外,仍旧是武装泅渡。韩孟上午表现不错,哪知中午淋了一场雨,下午又裹着湿透的衣服跑了10公里,回程的路上就彻底蔫了。
他靠在秦徐身上,额头烫得不行。
军卡回到大营时,他腿脚发软,刚一站起来就往地上栽。秦徐心头一紧,背起他就往医务室跑。
经诊断,是高烧加重感冒。
输液时,张泉瀚和元宝都来了。
张泉瀚让秦徐早点回去休息,这里交给医生就好。元宝乐呵呵地安慰韩孟,说不要紧,谁没发烧感冒过啊,最迟两三天就好了。
韩孟目光有些冷——两三天之后,他与秦徐就得离开这里了。
秦徐在病房守到了熄灯,但两人几乎没说什么话。韩孟心情很低落,身体又难受,脸色十分难看。
秦徐本来想揶揄他几句,见他病怏怏的样子也说不出口了,陪着他输了2瓶水,回宿舍之前嘱咐道:“晚上好好睡觉,有什么情况及时叫医生。”
他“唔”了一声,眼睛都没动一下。
秦徐叹了口气,收拾好东西走至门口,突然又听到他叫自己。
那声音很疲惫也很轻,黏糊糊的,尾音拉得有点长,透着隐隐约约的依赖。
“草儿。”
秦徐手指紧了一下,回过头去,就见韩孟躺在床上,蹙眉看着自己。
心脏像被什么抓紧,脚步也无法挪开。
韩孟又喊了一声,“草儿。”
他刻意冷着脸,语气生硬道:“什么?”
韩孟眨了眨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笑道:“没什么,就想喊一喊你。”
他半侧过身,“没事我就回去了,明天还要早起训练。”
韩孟点点头,“嗯,早点休息吧,我明早归队。”
“你这样子怎么归队?明天还得输液。”秦徐声调提高了几分,“烧没退怎么办?感冒加重了怎么办?”
韩孟没力气吵,挤出一个还算听话的笑,“行,明天医生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你快回去吧。”
秦徐在床上躺了1个小时也没睡着,一想到韩孟那声虚弱的“草儿”,就烦躁得心乱如麻。
生病的人都希望有人陪着,再厉害的人也不例外。
何况韩孟并不厉害。
秦徐想,姓韩的外强中干,只是看起来比较霸道而已。
这么一想,就更睡不着了,他焦虑地坐起来,又重重躺下,重复几遍后终于忍不了了,穿衣下床,朝医务室跑去。
猎鹰大营占地广阔,选训队员们的宿舍离医务室所在的后勤楼足有2公里。
秋夜里,他跑出一身汗,站在病房外无声地调整好呼吸,这才轻手轻脚推门而入。
病房里没有开灯,走廊上的灯光透进来,照在韩孟深邃的眼眸上,秦徐顿时一惊,“你还没睡?”
韩孟勾着唇角笑,“我脑子里有个声音说,‘草儿舍不得你,他一会儿肯定会来’,所以我就一直醒着。”
“你有病吧!”秦徐摁开灯,“胡想什么?烧傻了?”
“怎么是胡想?你这不是来了吗?”
“……操!”
秦徐说不清心中那股痒得发慌的感觉是什么。
刚才在宿舍里,他以为自己只是出于对同伴的担心而睡不着,来看一看就会好。
可是真看到了韩孟,心尖居然比在宿舍时更痒。
韩孟因为生病而听着有些软的声音就像一根狗尾巴草,恶作剧地挠在他心头,勾起一波接一波的痒。
他吐出一口气,拉开病房里的弹簧床,往上面一躺,冷声冷气道:“睡吧,今晚我陪你,哪里不舒服叫我。”
韩孟侧过身,弯着眼看他,“看着你我就舒服了,能操一操你我就更舒服。”
“去你妈的!”
“哎草儿……”
“干嘛?”
“要不你坐上来自己动吧。”
“你想死么?”
“如果是被你夹死的话,我还挺想的。”
“……”
“机会难得,真不想感受一下你老攻发烧的大棒?比平时更带劲噢!”
秦徐被撩出一肚子火,“啪”一声关掉灯,骂道:“收起你发骚的绣花针吧傻逼,睡觉!”
韩孟边笑边咳。他的烧还没退,浑身乏力,想继续撩也有心无力,最后叹了口气,过了好一阵才道:“草儿,你说我明天还没好怎么办?”
“你明天就是好了,张泉瀚也不会让你归队。”秦徐背对着他,“咱俩和元宝他们不一样,来之前洛枫是怎么说的?量力而行,无法坚持时必须马上提出,你答应过他。”
“我后悔答应过他。”
“你他妈说什么屁话?”秦徐有些恼了,“如果你没有答应,咱们能来?”
病房里安静了一会儿,韩孟悠悠地说:“不甘心啊……”
秦徐眼角动了一下。
“前面十多天的训练我都扛下来了,虽然比不上选训队员,但也没有掉队,没有一项中途放弃,连手握TNT炸药等爆炸这种变态训练我都没缩……他妈的居然输在感冒上!”韩孟再次叹气,“妈的,什么鬼感冒,说来就来!”
秦徐坐了起来,借着从外面透进来的光,认真地看着他,“别想了,生病受伤都是不可抗的因素,谁也不愿意……其实也该庆幸,感冒发烧总比受伤好。如果你是因为受了什么伤躺这儿,那麻烦就大了。”
韩孟平躺着看了一会儿天花板,忽然轻声说:“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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