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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月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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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横抬起眼睛看了许皎白一眼,两个人也相处了一阵,他清楚许皎白的性格。的确,许皎白就是那种会百分百听家长话的乖宝宝,一点出格的事都不会做,指西就向西,指东就走东。
  按理说这是季横最讨厌的性格,他宁可和王穗雪交往,也不会跟这种人打交道。
  但如果这个人是许皎白就要另说了,他勉强可以接受。
  季横看到低头瞅自己手心里的糖的许皎白,“不想吃就扔。”
  许皎白把糖塞进嘴里,含着糖说话:“吃了。”
  季横笑起来,“干嘛啊,我说真的呢,不想吃就别硬吃,我又没生气,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从卫生间回来的管向童一副见鬼的样子,季横到底哪看出来许皎白在紧张了,明明一点表情都没有。
  季横呆到快上课才走,临走前敲敲许皎白的桌子,“桌堂不是有衣服吗,冷就穿上,明天更冷。”
  原来他知道。
  管向童欠了吧唧在旁边问:“哎,那我呢?”
  季横:“你皮厚穿那么多干嘛?”
  管向童被噎得没话。
  许皎白还挺喜欢听他俩斗嘴的,管向童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经常吃瘪。那时候的季横是鲜活的,笑容肆意张扬充满活力,相比之下和自己在一块,季横大多时候很安静,两个人没有话说,许皎白开始画画,季横就尽职尽责当模特,虽然时常睡着就是了。
  这场雪一直持续到放学后,大雪茫茫,天色暗淡,许皎白背着画袋从教学楼走出来,季横正好从体育馆回来头上带着零星的雪,很快化了,肩膀上也是融进衣服里淡得看不见。
  许皎白穿得高领毛衣,季横到他面前迅速拉高他的衣领,许皎白小半张脸埋进柔软的织物,瞬间暖和起来。
  季横:“这样暖和一点?”
  许皎白觉得有什么地方是烫的,不是心脏,是比心脏更高的地方,在靠近锁骨的位置上灼热燃烧起来。
  他本应退开,这个距离太近了,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脖颈,不想也不能被触碰。可是如果那个“别人”是季横——又好像可以。
  他给自己糖吃,耐心听他说话,会注意到他的情绪。
  是季横的话就没问题,他可以忍耐,可以允许这个人靠近他。
  季横干脆利落说了“明天见”就走了,许皎白站在教学楼门口想了一会儿才走出去,脸埋在衣领里一会儿又蹭出来。
  隔天告诉季横那样把脸盖住不透气。
  季横忍着笑问他:“只用鼻子呼吸不行吗?”
  许皎白默默把衣领扯到嘴巴的位置,“一呼吸就有哈气。”
  季横伸手扯下他的衣领,“那你可别弄了,憋死怎么办?”笑眯眯说着又补一句,“我开玩笑的。”
  许皎白本也没当真,不知道季横干嘛补这一句,瞥了季横一眼,正正经经回:“我知道。”
  在季横看来许皎白就是很像毛茸茸的小动物,柔软又无害,会让人不自觉心情变好。
  他虽然没打算真正“养”他,但还是可以偶尔投喂食物。只要保证猫咪不死就好了,他不忍心再看一只“猫”死去。
  天气越来越冷,踏入新的一年,一月份这样的寒冷更甚,许皎白穿得也更多,但他背画袋,手就不免伸出来扶一扶,指关节都冻得通红,到了教室好半天才缓过来。
  季横最近很少去许皎白他们教室,临近期末,课余时间都在写题做练习,篮球都不打了,终止一切课余活动专心复习。
  许皎白在旧画室画画,没人用的教室不比其他教室,有暖气也冷得很,许皎白常常冻得手脚冰凉,边哈气边跺脚。
  这天中午季横来画室看到许皎白捧着手哈气,“这么冷还画画?”他走过去伸手捏了捏许皎白指尖,冰凉,又很快松开坐到许皎白旁边。
  “你画你的吧,别管我。”季横说着靠着椅子闭起眼,脸上淡淡的疲倦,仔细看还能看到眼下青黑。
  他没睁眼,“看我做什么?”
  许皎白迅速移开眼,又忍不住偷偷瞅了季横几眼,确定季横是真的看不到才转头画画。画了没几笔就停下来,他心不静根本画不下去。
  “你很累吗?”这是明知故问,许皎白嫌弃自己嘴笨。
  季横倒是很坦诚:“累啊。每天都在做题,烦死了。”话题本该终止在这里,季横却问,“你呢?每天画画不烦吗?”
  “烦。”
  许皎白的回答令季横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他很喜欢,痴迷的喜欢,不然怎么天天画?
  “我妈让我学的。”许皎白近一步解释,“我以前偏科,她怕我考不上好学校。”
  “学美术就能考上了?”
  许皎白摇摇头,“更难。”学美术更难,画画更难,但是有什么办法呢,选都选了,半路放弃会更不甘心。
  “所以你并不喜欢画画?”
  许皎白愣了下,“也不是。最开始的确是我妈想让我学,后来……我自己也喜欢吧。”
  “能喜欢上就挺好的。”季横冲许皎白眨眨眼,有点俏皮,更符合他的实际年龄,“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学习。”
  许皎白附议:“我也是。”
  “这可不行。”季横揉揉许皎白的脑袋,像摸一只猫,“你得好好学习,期末考砸了要被打屁股的。”像逗弄一只猫,说话也半真半假。
  许皎白没有反抗,嘴里说着:“我妈不打我……”脑袋被按得摇摇晃晃。
  “是嘛,那真好。”季横笑得灿烂,最后落下手,“快画画,就这一个午休,接下来一个月我大概都不会来了,今天让你免费画我。”
  许皎白居然顶嘴:“以前也没收过钱啊……”话没说完被季横往嘴里塞进一颗糖,橙色的,橙子味。
  许皎白含了一会儿把糖嚼了,空气里充满甜滋滋的味道,季横看他的侧脸,突然问:“你给自己画过画吗?”
  许皎白还没有那么自恋,“没有。”
  “你应该画画自己。”季横说,“明明你自己更好看。”
  许皎白心口更上方又在发烫,令人颤抖的热度,却不再是让人惧怕的疼。
  季横轻轻笑,很随意地,“你脸皮怎么这么薄,脸红什么?”
  季横没有再养猫的打算,仅施舍出的一丁点温暖根本不足以让猫挨过寒冬。


第9章 出去玩
  期末考完试还要隔几天才能知道成绩,这空档应该是学生们最疯的时候,趁着成绩没下来好好的出去耍一圈。
  许皎白接到季横电话是吃过午饭之后,他窝在床上睡了没有十分钟就被手机震醒了,迷迷糊糊接了电话还不忘打招呼:“喂?你好。”声音有些飘,眼睛都没挣开,他太困了。
  电话那边藏着笑意,学着许皎白:“你好啊,我找许皎白,他睡醒了没?”
  许皎白看看正在通讯的人名,醒了。这是两人交换手机号码后季横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许皎白:“睡醒了。”
  季横:“那就好,我是不是吵到你了,你在睡觉?这个点儿?你在家也午睡?”
  季横一连串问题许皎白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所幸季横也没想得到回答,“出来玩吗?我们在市中心,我记得你家在这儿附近?”
  许皎白没有立刻答应,注意到季横说了“我们”,“那边都有谁?”
  季横说了几个名字,都是经常打篮球的几个男生其中还有管向童。
  许皎白犹豫了。
  他不适合去,除了季横他谁都不熟,去了也是徒增尴尬。他是不会看场合说话的人,木讷又无趣。
  季横那边有些吵,大概往别的地方走了两步,吵闹声小了一点,声音清晰传过来:“所以你来吗?”
  “来。”
  许皎白立刻回答,说完自己都怔住。这不太对,他一般不主动去人多的地方也适应不了和很多不熟悉的人说话,遇到这种情况都是能避则避,可现在他竟然有一点期待。期待什么呢?许皎白想,具体他也说不出来,就是心里毛茸茸一团,又暖又痒,如果可以的话还想要抖一抖耳朵。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季横把地址发给他,许皎白换好衣服打开卧室门,客厅是空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把鞋子棉衣都穿好,许皎白才拿着手机给许母拨电话。
  “妈,我想出去一趟。”室内温度很高,许皎白穿得厚实,低着头把脸埋进衣领,他又穿了领子稍高的毛衣,“朋友约我出去玩。”
  电话那边出现短暂的停顿,“……是、是吗?那你几点回来啊?还回来吃晚饭吗?”
  “我还不知道,到时候跟你说。”
  “好,好。”许母连说了两遍,又不太放心地叮嘱,“今天可冷,你多穿一点围巾也围上,别再冻感冒了,和朋友好好相处,晚上不回来吃提前跟我说一声……”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她停下来,最终又轻轻说一句,“还是早点回家,别太晚了。”
  许皎白:“好。”
  电话挂断,他又回自己屋找围巾,身上穿得厚围围巾都费劲,绕了两圈把半张脸都埋进去,热得都要出汗才出门。
  许皎白家附近有个溜冰场,他从来没去过,这是第一次,进了门很快就找到季横。那帮人很扎眼,尤其是一帮男生里面有一个穿浅蓝色衣服的女孩子。
  #
  季横简直要不耐烦到极点,本来是想考完试出来玩放松一下心情,谁知道这帮孙子又套路他,说着来溜冰,滑了没一会儿就说还要叫个人来。叫人就叫人,季横没所谓,谁知道王穗雪家就住在市中心附近啊,眼看着那帮人给王穗雪打完电话,季横冷着一张脸。
  有人还在没脸没皮:“哎别这样嘛,我们叫人你也可以叫人来啊,大家都是公平的,你叫人我们热烈欢迎!”
  季横真的把手机掏出来了,说话那人吞吞口水生怕季横真的再叫个女生过来。
  季横打给了许皎白,没抱什么希望,不觉得许皎白会喜欢吵闹的地方,结果出乎意料,许皎白说会来。
  电话打完了,王穗雪先到,穿得跟过夏天似的,真不知道冷,眼影扑棱扑棱闪,眼睛专往季横身上瞟。
  季横仗着自己高,脑袋往别处一撇,就是不低头,装瞎,全程没一点表情。
  给王穗雪打电话的那个男生苦哈哈的,夹在中间两头为难。王穗雪给他使眼色,可季横压根不搭理人,他是真不明白该怎么办,脑袋正疼着,突然看到季横舒展眉眼笑了。
  “你是多怕冷?”季横看到许皎白,远远问他。
  许皎白:“我妈让我多穿点。”
  “这么听妈妈话啊?”季横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你喝什么吗?奶茶还是果汁?”
  “我想挑挑。”
  季横立刻把饮品单给他挪过去,“你看吧。”
  王黔没想到来的会是许皎白。许皎白进来,王黔看过去第一眼没敢认。是真穿得有点多,溜冰场里面并不冷,许皎白裹得太厚了,一点不符合同学们给他立的高岭之花人设。
  王穗雪悄悄拧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女孩用气音:“你不是说能给我俩制造机会吗?你倒是想办法啊!”口型过于夸张,表情有点狰狞了。
  王黔再次咽咽口水,看看季横旁边的许皎白,怂了,“我不敢啊。”
  “你有什么不敢的?!”
  不知道。
  还真是不知道为什么。许皎白也没有冷脸待人,但王黔还是有点不敢接近。他听说许皎白挺不好相处的,和季横关系好不代表对别人态度也好。
  倒是管向童看到许皎白上前打了声招呼,不过也就那么几秒,灌了几口水又蹦蹦跳跳跑回去溜冰,边跑边喊:“江稍,你别扶着了,给我滑!你说你多高的个子,溜冰你怕个啥!给我放开了滑!!”
  许皎白好奇看过去,季横说:“别看了,他欺负小孩呢。”是嘛,一米八七的小孩。
  最后许皎白点了草莓奶盖,季横在他之前付了钱。
  “是酬劳。”季横说。
  许皎白:“噢。”
  他隐约知道季横是什么意思。一直往他们这边看的女生,是上一次被他吓走的那一个。
  季横把他当挡箭牌呢。
  见许皎白整个人蔫蔫的没精神,季横特意侧低下脑袋看他的表情:“你不高兴?觉没睡好?”
  “没有。”许皎白稍稍皱眉,“这里好热。”是真的热,后悔穿这么多。
  季横觉得许皎白每次皱眉都很孩子气,是那种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却暗自气鼓鼓的,还不是和别人生气,是自己跟自己较劲。
  “脱了吧,放我柜子里,你滑冰吗?”季横说着帮他把围巾绕下来,许皎白摇摇头,脖子上忽然空荡荡还有些不适应,伸手摸了摸确定衣领在喉结下方才安心。
  “外套也给我吧,我给你一块放柜子里。”
  季横去放衣服,转身的功夫,王黔坐到许皎白旁边,僵硬地:“哈喽啊。”
  许皎白没什么反应,奶盖好了,服务员放到吧台前,他说“谢谢”声音也是轻飘飘地。
  王黔见他不搭理自己反而松了一口气,王穗雪让他拖着许皎白,她自己有话想和季横说。
  许皎白插上吸管嘬了一口,甜甜的草莓汁居然还加了冰,又嘬了两口含在嘴里温一温才喝下去。
  王黔怀疑许皎白没喝过奶盖,没忍住提醒道:“其实可以先喝口奶油……”
  许皎白终于有了反应,像才意识到:“你刚刚在和我说话?”他的声音一旦不放轻就变得很有质感,像冰块摔在玻璃碗里,清脆、温凉。
  却意外的温和。
  王黔以为许皎白会更高冷一点。
  他正想着身后响起女生极其不甘心的喊声:“季横!我还有话没说完你别给我走!”王黔同许皎白齐齐回过头。
  王穗雪的眼妆花了,来往好多人在看她,她统统不在意,死盯着往前走的季横,边哭边倔着叫嚷。
  这是怎样一份喜欢呢。
  愚笨又大胆,勇敢且无果。
  王黔没出声,看向许皎白发现他没有上去劝的意思,按捺下来抿着嘴巴又回过头。
  季横走到许皎白边上,钥匙递给他,“你揣着吧。”
  王穗雪又叫了他一声,看他无动于衷,咬着牙硬是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
  “你又没别的喜欢的人,咱俩在一起试试怎么了?试一试又不会掉块肉。
  “我每天都给你送吃的送零食,你有一次收过吗?不是直接拒绝我就是转手给别人,我知道你从来没吃过连留都没留,我说给别人也别还给我,你就真的给出去了……”女生边抹眼泪边说,“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才送的!”太无望了,这份感情,季横拒绝得太彻底,一点希望都不给她。
  许皎白有些坐立难安,他大概猜到了。
  在两人相遇之初,还不熟悉的时候,季横为什么会送糖给他。
  因为那是他不要的。


第10章 奶盖
  王穗雪和季横同班。
  高中的第一个学期末,期末考试前一天,她忘带书本返回教室,教室后面的门没关,她看到季横趴在桌子上肩膀及不可见地抖。
  ——她窥见秘密的一角。
  之后她悄然进门拿书,不小心把摞在上面的其他书本碰掉了,季横警觉抬起头,王穗雪看到一双没有眼泪的冷漠的眼。她本以为季横在哭,仔细看却不是,尴尬地立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倒是季横站起来问她:“忘拿书了?”
  “啊…嗯。”王穗雪局促道。
  季横走到她身边,弯腰把书捡起来放到桌子上。他很高,王穗雪需要抬头才能看到他的脸,喏喏说一句“谢谢”,小女生姿态尽显,丝毫不见平日里的咋呼。
  季横很优秀,成绩优秀,体育优秀,强势耀眼,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也有弱点,并且被她看到了。她开始不自觉在意起季横,想象自己能在季横心里占一席之地,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他们会越走越近。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她和季横关系始终局限于同班同学,没办法拉得更近,不是她没有努力,是季横不愿意别人靠近,划分出一条明确的界限。
  她跟季横说自己可能喜欢他,话没说到肯定,季横直接摇头拒绝。
  “那你告诉我那天你为什么哭?”她自作聪明地问道。
  季横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所答非所问:“抱歉,我现在没心思谈恋爱。”
  没袒露心意之前季横还会接她递过去的矿泉水,真的表了白反而什么都避开。她塞在抽屉里的零食,他碰都不碰一下,直接说“我不吃,你拿走吧以后也别放了”。
  王穗雪气得脸颊通红,把手里那块巧克力硬塞进季横手里:“我不管,反正我送你了,你送人也好扔了也好就是别还给我!”
  结果季横真的转手递到别人手里。
  王穗雪实在太想打碎那面通往秘境的镜子了,那里面有秘密。如果她能知道,说不定季横就会对她敞开心扉,会对她另眼相待。
  可季横却态度冷硬地将她完全隔开,让她没有一点打破僵局的余地。她好像看清了什么——季横才是那个冰冷到骨子里的人,她喜欢上一个虚假的壳子却不知道怎样才能死心。
  就像现在,她哭得稀里哗啦,季横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反而低头和坐在旁边的许皎白交谈。
  好在没有狼狈多久,王黔看不下去拉着她往休息区走,王穗雪被强行拽走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心又回头看一眼,正好看到季横凑近那个她朋友口中和任何人都保持距离的男孩子……
  许皎白没有躲也没有接季横递过来的那颗糖。这是正常的投喂流程,水果糖他总不会拒绝,但是今天不行。今天他不想。
  “我现在不想吃糖。”许皎白说着又嘬了一口草莓汁,奶盖中间的部分已经慢慢变浑浊,粉红和乳白糅合在一块,他拿在手里冰冰凉凉,手指也冰冰凉凉。
  季横看许皎白费劲打开杯盖捧着喝了一口奶油,又问,“现在想吃了吗?”
  “不想。”
  “为什么?”
  许皎白舔舔嘴边,防止周围沾着奶油,“吃多了牙疼。”
  季横侧头凑近他,“这是理由吗?”
  怎么就不是了?但是许皎白不想说话,又开始喝饮料,“那个女生说她喜欢你。”
  “嗯,我知道啊,我又不聋,她说得我都听着呢。”
  许皎白瞅他。
  “所以才要拒绝,我现在又不想谈恋爱,没必要给她多余的期望。”季横蛮有耐心跟许皎白说,“让她觉得自己有希望会更麻烦。”现在就已经够麻烦了。
  许皎白赞同这一部分说法甚至配合地点头,点完头又说:“以后不要随便把别人送的东西给其他人了。”
  季横哑然,“噢原来你在意这个啊,我把别人给的糖给你吃?”
  许皎白:“我没在意,只是这样做不好。”
  季横按住许皎白的转椅转到自己面前,糖递到许皎白嘴边,“那你把糖吃了。”
  哪有强迫别人吃糖的,许皎白皱皱眉,气鼓鼓,“我不想……”嘴巴刚张开一半被硬挤进一块糖,圆滚滚掉在舌头上。
  许皎白眉头皱得更深了,看上去像生气,目光冷淡扫过季横的脸。季横却知道他这是假把式,闹别扭还不敢伸爪子就知道炸毛示威。
  许皎白:“我不吃。”
  “那你吐了。”季横一只手摊平在许皎白面前,“吐我手上。”
  许皎白没敢。
  季横笑了,“不是不吃吗?吐吧,不嫌弃你。”
  许皎白说不好自己的感觉,现在想起来倒也正常,他俩那时候没有多熟,季横没理由白给他糖。
  那些糖许皎白不喜欢,奶糖酥糖巧克力他都不爱吃,但他还是接下了。
  因为是季横给的。
  许皎白情绪低落,喝奶盖都不甜了,没有嘴里的糖甜,草莓汁的味道都被冲淡了。
  “以后不会了。”季横突然说,“不会把别人给我的再给你了,况且之后的糖都是我自己买的。”他有些心软,手掌落在许皎白头上,如同对待一只猫,一个宠物,温柔又慷慨。
  不知道许皎白听没听进去,那颗糖最后还是吐进纸巾里,季横假装没看到随他去。
  奶盖喝到底,管向童和一个挺高个子的男生回来了。男生样貌有些打眼,眼窝深邃有点混血的味道,雾蓝色的短发左耳带黑色耳钉,怪非主流的,全靠颜值在撑。
  许皎白第一次见这个人。
  管向童边走边讲:“江稍,你太菜了,菜得抠脚。”
  被叫江稍的男生懒洋洋地,眼皮半抬,“随便你说什么吧。”
  “本来就是!”管向童强调,然后转头问季横,“哎其他人呢?就你俩在这儿,王黔他们呢?”
  “不知道。”季横说。
  管向童:“少来。我刚还……”他说到一半眼珠子滴溜一转,明白过来,“王穗雪又跟你摊牌了?她这是要一学期一次吗?”
  “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你上次也这么说。”
  “王黔把她拉走了。”
  管向童挠挠脑袋,叹口气,“这算什么事啊。”
  季横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连话都懒得接。
  管向童自己接:“王黔喜欢她,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
  “嗯。”季横应了一声,估摸着是知道。反而是许皎白比较惊讶,季横见他感兴趣,几乎是哄着,“想问什么,可以问他。”但他自己却不愿意解答,主要说了没什么意思,他不在乎谁喜欢谁,谁暗恋谁。和他又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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