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迟来月色-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关系。
  江稍自从回了吧台就悄无声息坐着,在场四个人只有许皎白对管向童说的话有反应。管向童很积极,不需要许皎白提问,“你是不是想问王黔为什么撮合王穗雪和季横?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愿意当备胎吧或者觉得自己赢不了季横?”他转头看季横,“你说呢?”
  “有病。”季横回了俩字。
  管向童扭过头:“你看,这就是为什么他朋友这么少。”
  季横笑一声,表情不大和善,管向童立刻缩脑袋。
  许皎白并不觉得季横朋友少,但他没出声,沉默听他们扯皮。
  不一会儿那帮溜冰的回来,三个男生,许皎白都见过,但从来没说过话,更加沉默了。王黔和王穗雪不知道去哪儿了,始终没回来。
  整六点许母给许皎白打电话问他回去吃饭吗,许皎白说马上就回。
  “你妈还查岗啊?”管向童问,“怎么比我妈管得还严?”
  “那就散了吧。”季横说。
  管向童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这才几点?你确定?”
  “嗯,我先回了。”季横推许皎白肩膀,“走了,柜子钥匙我给你了,没弄丢吧?”
  两个人去开柜子,剩下的人面面相窥,江稍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我饿了。”
  管向童:“……额,那我请你吃饭去?”
  #
  外面在下雪,看上去下了好一会儿,天气更冷了,天盖上一层铅灰,银白成为点缀,簌簌下落。
  季横去公交车站坐车,和许皎白顺路。因为冷,俩人一路都没怎么开口说话,直到到了车站,季横说:“还在意糖的事呢?”
  裹着厚厚的围巾,许皎白摇头,头发上沾着雪点,半张脸埋在里面,看上去毛茸茸的。
  “那为什么把糖吐了?”
  许皎白没想到季横看到了,愣了下然后坦诚道:“糖太甜了,喝不到奶茶味。”
  他不是在生气,非要说的话就是有点失落。
  他是最没脾气的动物了,永远都温顺听话,在意也只是在意那么一小会儿,自己就消化掉了。
  “你再给我一颗。”季横在台阶上面站着,许皎白伸出手抬头看他,把半张脸露出来,眼睛里映着雪,“这次不会再丢了。”
  季横发现自己好像错了。
  从他在口袋里放那些五颜六色的糖开始,他就已经在养一只猫了。


第11章 一一
  他们在车站分开,许皎白继续往前走,兜里揣着一块糖,不知是不是天气的缘故,握在手心里是暖的,带着季横的温度。
  到了家许母已经做好饭等着他了,许皎白带着一身寒气,鼻尖耳朵冻得通红。
  孟媛问:“外面冷吧?”
  许皎白点点头,“还好。”
  那就是冷了。
  孟媛把椅子给他拉开,“坐下缓缓再吃饭,别再吃一肚子凉气。”
  许皎白坐下了,孟媛坐在他对面几次想说话都没真正开口。
  倒是许皎白主动问:“妈?你干嘛呢?”
  孟媛攥下手,“和朋友出去玩了?”
  “嗯。”
  “是谁呀?”
  许皎白没抬头,低头摆弄手里那块糖,“是同学,隔壁班的,你不认识。”
  孟媛状似随意:“哦,那叫什么?”
  “叫季横。”许皎白没有不耐烦,许母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只是没抬头,眼睛落在自己手上。
  往前几年经常有人和许母说许皎白更适合弹钢琴,少年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因为常年拿笔,食指指腹和中指指节处起了有些厚的茧。现在他用这双手轻轻拨弄手里小小的糖块,指腹划过糖纸边缘。
  “人怎么样啊?”孟媛问。
  许皎白稍稍迟疑一下,“……很好。”
  “真的?你别骗妈妈。”孟媛察觉他迟疑,心提到嗓子眼,忍不住向前一点。
  “真的很好。”许皎白终于抬起头,温顺地不带任何脾气地讲,“你别担心我,我也挺好的。”
  #
  季横今天回来早了。
  因为许皎白说要走,他就跟着走了。
  不该回来这么早。
  姜彩又喝得烂醉抱着马桶吐,季横开门就闻到一股酸味。
  他晚上还没吃饭,现在也不想吃了。
  “哟,儿子?回来啦。”姜彩醉醺醺转过脸朝季横笑,她今天没化浓妆,简单涂了口红,清清爽爽,“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季横没回话,抽了几张纸巾给她递过去。
  姜彩摆摆手,“我洗洗就好了。”
  季横没再管。
  过了一会儿姜彩趿拉着拖鞋出来,一屁股坐在季横旁边,“考试考得怎么样?考第几啊?”
  “不知道。成绩还没下来。”
  姜彩点点头又转过来端详季横的脸,边看边点头,“不错,长得越来越像你爸了。”
  季横直截了当:“你瞎了吗?”
  姜彩噗嗤笑起来,笑到最后仰头倒进沙发里,“还是有点像的嘛,身高还是随了他的。”
  季横没吱声,姜彩像是习惯了,自顾自说起来,“他那个大儿子快要大学毕业了,已经接触公司一段时间了吧。”她嘲讽地咧咧嘴角,“长得跟大饼似的,真不知道季正军看上他哪点。”她说着又想抚摸季横的脸,被季横躲开了,她还是笑,笑得有些心酸,眼角有明显的纹路,“还是我儿子好看。”
  “长得再不好那也是他亲生儿子。”季横冷静指出来,“我是什么?”
  姜彩假装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你是我儿子啊。”
  季横:“我回屋了。”
  姜彩点点头,季横刚走没两步,听到身后女人呜呜咽咽的哭声,步子一顿,还是没回头,回屋了。
  他安慰不了姜彩,姜彩也不需要他安慰。
  成绩出来那天季横在楼道里碰到许皎白,他一向不爱问别人成绩,觉得那样挺讨人厌的,而且也和他无关,但是看到许皎白,他第一句话就是:“考得怎么样?”
  许皎白犹犹豫豫:“就……在中间。”
  季横想揉他脑袋,许皎白反过来问他,“那你呢?”
  “掉了两名。”
  许皎白瞅他,“那也很高了。”
  季横应了一声,“嗯。”
  “比我高好多呢。”
  季横想笑,“嗯。”
  许皎白小小声:“真的好高了。”
  “我知道啦。”季横心情不错的样子,“下次再考回来就是了。”
  许皎白蛮认同的,点点头还说“好”。
  之后季横问许皎白寒假出来玩吗。
  许皎白纠结,想去又不想去,最后说:“我要看看才能决定。”
  “你要是不喜欢人多,下次只叫认识的那几个。”
  晚上季横回去的晚,姜彩竟然还在,没开灯坐在沙发上,在等他。
  “成绩出来了?”姜彩揉揉脑袋,好像刚睡醒,头疼得不行,“考了多少,排第几啊?”
  季横报了个数,说了排名。
  姜彩说:“季横你这样不行啊,怎么又退步了?我跟你说了很多遍了吧,我供你念书不是让你瞎跑出去玩的,你平时多晚回来我都不管你,考试了你还不争点气?”
  “我把钱搭在你身上是投资,不是做慈善,季横,我要回报的。”女人一字一句,“我早说过了,迟早有一天你得回你那个便宜爹那里,我现在供你上学,你给我考出个好成绩,我好把你卖给他卖个好价啊,这样我才有钱,你明白吗?”
  季横以前挺恨姜彩的,认为她说话太绝太狠了,不止一次讲这些,从他十三四岁讲到现在。
  最开始季横和她呛声,呛不过干脆逃课,去外面打架,满身是伤的回来。
  姜彩不管他,只和他说:“你不上学你爹都瞧不起你,以后他儿子看见你,往你身上吐唾沫你都只能忍着!”
  他们不像一家人,更像是仇人。
  季横知道姜彩也恨他。生季横的时候姜彩二十二岁,还很年轻,有一把好嗓子,做着当明星的美梦,长得也好看,不少人上赶着当这个后爸,姜彩都拒绝了。
  她自己有点积蓄,一个人抚养孩子,等到孩子长大了,积蓄花光了,她也人老珠黄了。梦没有了,钱也没有,只有一个累赘。
  姜彩怎么不恨呢。
  她恨死季正军了,当初跟了那个男人的确是看上他有钱,或许能圆她一个唱歌梦,却从没想过当小三。
  等怀了孕,正主找来了,她也傻眼了。
  季正军说:“彩儿啊,你把孩子打了,我给你一笔钱,咱俩就这么断了吧。”
  钱挺多的,姜彩没要,连夜走了,随便找个房子租,值钱的都卖了。年轻嘛,脑子不太好使,她当时就是不想打这个孩子,想他活下来,多苦多累自己都甘愿。
  这不是纯粹扯淡吗。
  她几次踏进医院的门又匆匆跑出来,蹲在垃圾桶旁边边吐边哭,不忍心啊,她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打了,她有点不忍心。
  结果还是生下来了,生下来之后姜彩精神状况极差,每天都在哭,请来的保姆都怕她。请保姆烧钱啊,吃穿住行都是钱,小孩子的东西还特别贵,姜彩麻木地看着卡里的钱一点点变少,日子没有盼头,季横一天天长大。
  她开始恨季横,没有这个孩子她不会沦落至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季横耳边充斥着无数哭声和骂声。
  姜彩不打他,只是一遍遍讲:“你没个好成绩怎么去见你爸?!我是拿你去换钱,不是让你给我赔钱!”
  季横也不是站着挨欺负的主,冷言冷语讽刺几句。
  “别做梦了,他不可能给你钱也更不可能认我。他当初就没叫你生下我。”
  话说得狠了,连带也把自己伤着。
  不过季横不在乎。
  女人大哭一场之后又大笑,“说得对,你以后找不到工作,给他儿子提鞋都不配,你现在出息,跟我顶嘴、不去上课,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他们这算是互相折磨吧。
  在长久的折磨当中,季横也发现姜彩不过是在发泄,她没想真的把他送回那个家,至少现在没有。
  她只是太苦了,没钱了,啃着馒头灌着啤酒,喝个烂醉都在跟他讲:“你得好好学啊,你得好好学。”
  姜彩没文化,当初好不容易托人给孩子上了个户口,取名的时候卡住了,叫什么呢?就叫季一一吧,简单好记还好写。
  最后还是没取那糟心的名字,图个方便,“一”就是一横,就叫季横了。
  她吃够没文化的亏,怕季横走她的老路子,拼了命叫季横学习。
  姜彩没有青春了,不再年轻,嗓子也在长久的烟酒中沙哑,她不能再把儿子养废了。


第12章 感觉
  寒假里许皎白出去过两次,一次是一帮人看电影,他穿得又很多,还是高领的毛衣,本身个子不矮,挤在角落里却显得可怜。
  季横拨开人群朝他走过去,许皎白出了汗,手里抱着棉衣,又低着头玩自闭。
  季横抽走他手里的票根看都没看坐在他旁边,“看我干什么?我和江稍换了位置,你不是不认识江稍吗?”他们一帮人一起买的电影票,位置随便换换也没所谓。看的是3D,许皎白戴上眼镜,余光悄悄打量季横侧脸,带着莫名的安心。
  还有一次是过年之后,快开学了,季横约许皎白出来说要请他喝奶茶。
  奶茶是甜的。许皎白喜欢。
  许母还是不放心,儿子每次出门回来她都事无巨细的过问,听说许皎白又要出门,她像是安下心又好像更不放心,“有朋友了,多出去走走透透风也好……记得晚上回来吃饭啊,妈在家等你。”
  奶茶店里只有季横一个人。
  许皎白到了之后还傻傻问:“其他人还没来?”
  季横点点菜单,“先点吃的,我坐这儿十分钟了啥也没点,我看老板想把我轰出去。”然后才说,“没有其他人啊,我没叫别人来。”
  整个下午,两个人吃了两包薯条两个汉堡外加一杯可乐一杯柠檬茶。许皎白记得很清楚。
  季横趴在桌子上偶尔看看手机回几条消息,抽空和许皎白讲话。
  “就这么坐着是不是有点无聊?”
  “不会。”许皎白难得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不再模棱两可。这里是市中心,来往的车辆和人流、远处高高矗立起的楼房,拥挤的一条街,什么景色都有。他把手掌贴在玻璃橱窗上,像个好奇的孩子注视着外面。
  季横把手机放在一边,随许皎白的视线看去,嘈杂喧闹的街道,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从来不关心这些,因为自己是其中一员,匆忙间不会注意和自己擦肩而过的人是谁。
  许皎白看得太仔细了,神色清冷,眼神却澄澈,映出玻璃窗外的一切景色。
  季横实在没办法把他当做同龄人,许皎白更像一只猫,拥有细腻敏感的心思,既笨拙又机敏。
  临走前许皎白朝着玻璃哈气,拿餐巾纸把印有自己手印的那一小块玻璃擦干净。季横站在门口等他擦完,忍不住笑。
  许皎白疑惑地转过头。
  季横将一颗糖递过去,停在许皎白嘴边,“张嘴。”
  许皎白迟疑一秒,慢慢张开嘴巴,露出一小截舌,殷红的羞怯的,还带着莫名的期许。
  季横将糖果放在他舌头上,手指碰到柔软的唇,指尖有些凉,很快就升温,变得烫。
  开学后天气回暖,很多抗冻的男生都把厚棉袄脱了,许皎白依旧穿得很多,羊绒衫高高的领子遮着脖颈。
  下课后管向童突然问:“你不热吗?”教室暖气很足,他只穿了一件长袖。
  许皎白左右看看,确定是和自己说话才回:“还好。”确实有点热,不过他不说。
  虽然平时也能和许皎白说上一两句话了,但管向童觉得自己和许皎白还是有距离感。
  季横就没问题,甚至可以随意揉乱少年的头发,把糖递到他嘴边。
  天气透着微微的凉意,季横在操场上打球,许皎白坐在观众席,低着头又在画。
  管向童突发奇想,远远冲着许皎白喊:“你都画了那么多张季横了,你也画画我嘛!”他太有活力了,个子不高,麦色的肌肤和明亮的一双眼睛,笑着提出一个要求很难让人拒绝。
  许皎白停下笔,看着那些阳光扑在男孩身上,暖洋洋。
  没等他回话,季横似笑非笑:“做什么梦呢你?是篮球不好打吗?不打篮球也行,改打你。”他把球砸过去,管向童躲开了,又开始嚎,“江稍!咱俩一队的,你就这么看热闹?”
  江稍懒洋洋打个哈欠,好像总也睡不醒,“不关我的事。”
  管向童做个鬼脸,捡起球继续打。
  天气还是冷,操场上几个男生挥洒汗水,许皎白坐在观众席围观别人的笑闹。
  他早已习惯。
  他一直一个人。
  旁边的椅子忽然压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香水味,许皎白往旁边看,女孩子精致的妆容,眼影闪着金色。
  是王穗雪。
  没有人说话,沉默持续了很久。
  “是不是我不说话,你就打算一直在这儿干杵着?”王穗雪问,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许皎白的回答,“我问你,季横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还是没回应。
  “能不能说句话啊?是季横让你别说的?”她有些急切,靠得近了一些,迎上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不敢往前了,结结巴巴道,“你、你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知不知道很招人讨厌?”
  “知道。”许皎白终于回了一句。
  王穗雪安静下来,“你真让人不舒服。”她是被惯坏的大小姐脾气,有什么说什么,许皎白让她浑身发怵。
  许皎白也不恼,站起身挪了个座位,坐远一个位置。
  王穗雪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躲着她?
  没一会儿王黔找过来,“你还找过来干嘛,不是说不追着季横跑了吗?”
  王穗雪理亏,低着头小声念了一句:“我就是放不下,来看看啊。”
  单恋真苦,付出没有回报,大多无疾而终。
  许皎白瞄见王黔悬在王穗雪手臂前的那只手,又看向操场,已经没人在打球了,大家好像都注意到这边。他和季横对视上,季横用口型:“快下来!”
  许皎白本来打算悄悄起来,谁知道他一动,演苦情戏那俩齐齐看过来。
  许皎白:“……”不敢动。
  好不容易走到操场,季横问他:“你和他俩掺和什么呢?”
  许皎白不知道要不要讲,那个女生还没对季横彻底死心。
  后来许皎白碰到王穗雪几次,女生时常盯着他又在被察觉时移开目光故意无视他。
  这换做其他人多少会感到不悦。许皎白却很平静,没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
  四月来临,很多人都换上薄外套,打篮球的那一帮甚至都穿上了半袖。许皎白也换掉高领的毛衣,穿上干净清爽的校服衬衫,一丝不苟地系好每一颗扣子。
  中午去画室画画,季横先他一步到达旧教室。
  “你是怕冷不怕热吗?”季横剥开一颗糖,十分自然地抵在许皎白的唇上,许皎白稍稍张开嘴,糖果掉进嘴里。
  许皎白含着糖:“也怕热。”
  季横目光扫过他衣领,随口提了个话题,正好是来之前管向童一直跟他念叨的,“管向童跟我抱怨你对他不冷不热。”
  许皎白舌尖抵着糖,轻轻拨弄两下,“没有啊,他问的我都回了。”
  是都回,问什么答什么,多了一个字都不讲。
  “嗯。”季横才不在意许皎白对管向童什么态度,不搭理最好,管向童一向跟知了一样聒噪。“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许皎白眼前闪现少年活泼的身影,管向童身上散发着阳光的味道,他很向往,不由勾起嘴角。
  季横微微眯了眼,知道许皎白这是对管向童相当满意了,都不去听他的回答,幼稚又霸道:“那我呢?”
  许皎白卡壳了。
  管向童是很简单的一个人,光从言语中就能了解到大概。但是季横不是,他的笑容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关怀有时是暖的有时却是冷的。
  “……很好。”许皎白说完又在心里否定了回答。不应该这么草率的概括,这也是当初许母问他时他停顿的原因,他对季横的感觉不能只用这两个字概括。
  他对季横是更复杂的情感,不是糖那么纯粹的甜,酸酸的偶尔还有苦味。
  许皎白皱起眉,想不到该怎么去形容,“就……很好。”
  结果他只能说出来这个。


第13章 秘密
  许皎白又一次和王穗雪见面。在画室里,正午温暖的阳光渗透进来,女生悄然打开门。
  “他们说你中午都在这里,季横有时也会来。”细碎的微尘和光半照在女孩脸上,她走过去,画板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你在干什么?画画吗?”
  旧教室里很静,有陈旧的木头味,王穗雪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你真的很让人不舒服。”
  许皎白抬起眼,眉目浅淡的像水墨画,一切都是点到为止刚刚好。
  “这副表情也让人难受,搞不懂怎么那么多人议论你,有什么好议论的?”王穗雪小声嘀咕一句,“怪咖。”
  许皎白听着。
  王穗雪自讨没趣,随便找了个椅子,又嫌脏,没坐。
  “季横什么时候来?”过了没几分钟,她憋不住问。
  “他不来。”
  王穗雪瞪瞪眼,“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
  王穗雪不讲道理:“会说话刚才干嘛不回答我?”
  “回什么?”许皎白问。
  王穗雪卡住,但很快说出一套话,看样子憋了很久:“你不觉得自己说话有问题吗?故意无视别人,挺让人烦的,你自己不知道吗?”
  “嗯。”许皎白这一次应了女生的要求回答了,眼眸平静的像湖,没有风吹拂就没有一丝波澜,“以前那些人也这么说。”
  王穗雪还没寻思到他话里的意思,画室的门被打开了,季横出现在门外。
  她有些惊喜,随即意识到许皎白诓她,扭头瞅了许皎白一眼,没看到人,画板挡住了——该不会是故意低头躲她吧?
  季横问:“你在这儿干嘛呢?”
  王穗雪:“来找你,有话和你说。”
  “没必要吧。该说得都说清楚了,没什么好讲的。”
  “就只是想问你个问题,得到答案我就走,保证不纠缠你!”
  季横打量着她,从头到脚。王穗雪有些紧张,忽然听到一声嗤笑,嘲讽意味十足,“别骗人了。”
  得到答案,她就更有理由赖着了。
  王穗雪破罐子破摔:“总之……你和我出去说,你不想我说的话被别人听见吧?”
  季横却迈进来好几步,坐在刚才王穗雪没坐的那把椅子上,“你说吧,我听着你。”
  她犹豫:“你不怕被别人……”
  “说。”季横打断她,“快点说完快点走人。”
  王穗雪固执地留下来,深呼一口气嗓音却是颤的:“那天在教室里,你为什么哭?”
  这已经不是在喜欢一个人了,这份喜欢早就变了质,变成一种对秘密的好奇,强烈的窥探欲。
  “说完了吗?”季横偏偏脑袋,“说完了关门走人。”
  没有回答。他本来就没承诺任何回答。
  季横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好奇别人的秘密,大家为什么那么喜欢去窥探一个人秘密,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王穗雪强忍着眼泪意外瞥见许皎白。少年已经露出脑袋,扒着画板看他们。
  他的目光依旧很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