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渡-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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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别说你爸了，顾教授为了你，都操碎了心，”杨院长说，“昨天还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你介绍女朋友，说我们医院的女医生多，你说你也是的，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就还不找呢，局里女孩子不也多么。”
　　钱子衿心想，怎么没找，估计是一次性找太多了，没一个带的回家的。
　　“杨叔叔，我的工作性质你也知道，平时忙的很，哪有时间谈恋爱，相了不少亲了，女孩子理解还好，不理解的，也就吃个饭就各奔东西了。”顾林染说的自己也很无奈，钱子衿听了却是一个字都不信。
　　“那你愿意找医生吗，”杨院长说，“也忙，你们也能互相理解，如果你愿意，我就给你说几个。按理说你的条件这么好，应该有很多女孩子抢才对啊。”
　　“我不挑的，杨叔叔，”顾林染好像很豁达，“只要人品好，有素质，就可以了，过日子嘛，互相理解，包容，谁还能没个缺点。”
　　“对对对，你这样的心态就是对的，你看你爸妈，也吵了一辈子，不是也恩爱一辈子，”杨院长不住的点头，“吵吵闹闹也是一种情趣，互相理解包容，一起努力走完一辈子，就是婚姻的意义。”
　　钱子衿听着两个人从相亲讨论到过日子，又谈到对下一代的教育问题，顾林染什么都能扯的上来。
　　你他妈的有下一代嘛，说的跟真的一样，你会教育吗？！
　　“我要是有个女儿，一准嫁给你。”杨院长聊到最后，被顾林染哄的嘴都笑开了花。
　　“杨叔叔，你这可不能让天同听见，不然他又要怪你重女轻男，成天惦记生女儿了。”顾林染见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了，解开了安全带，又对钱子衿说，“停这干嘛，这么热的天，让我们走进去啊？！”
　　钱子衿没好气的说：“绕进去不好出来。”
　　“出来干嘛，你姐夫说了，带你一起去！”顾林染说，“赶紧的，停地库去。”
　　钱子衿忿忿的又发动了车子。
　　“这小伙子是……”杨院长原以为这是顾林染队里的小警察，被抓来当司机用的，怎么也要上去吃饭。
　　“哦，唐叔的小儿子，我嫂子的弟弟，您没见过吗？”顾林染指了指钱子衿。
　　“哟，都长这么大了！”杨院长诧异的惊呼，“十几年没见了，变化好大啊，小时候像个小姑娘，现在长成大小伙子了。”
　　“叫人啊！有没有礼貌？！”顾林染扇了钱子衿的胳膊一巴掌，低吼了一声。
　　“杨叔叔，您认识我爸啊？”钱子衿也觉得意外，怎么老爸的交际面这么广，连顾林染家的社会关系都没落下。
　　“我跟你爸不熟，见过几次，都是顾教授找的我。”杨院长说着，目光不自觉的就落在了钱子衿的左手上，黑色的手套牢牢的遮住了那只手。
　　一行人上了楼，顾林染没带钥匙，敲了几声门。
　　门一开，钱子衿有些傻眼，开门的是之前见过一面的那个dancing　bar的老板娘——林舞。
　　只是脸上没有一丝的妆容痕迹，清秀的像个邻家小姑娘，甜美文静。
　　“杨叔叔，你们怎么一起了？”林舞侧身把他们都请了进去。
　　“正好医院门口碰到的，”杨院长看到林舞也是有些惊讶，“小舞也在啊，不是在北京舞蹈学院么？”
　　“毕业了，才回的宁江。”林舞很乖巧的把杨院长请到餐桌旁，“杨叔叔，你坐，我去厨房帮忙。”
　　钱子衿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些人的关系，一时间不太容易理清楚，这个林舞跟顾家，居然这么熟，所以顾林染是怎么跟他爸妈介绍他跟林舞的关系的呢？！
　　“胆子挺肥啊，什么人都敢带到家里来！”钱子衿在顾林染的耳边轻声说道。
　　“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天不怕地不怕！”顾林染没反应过来钱子衿说的是什么意思，随意怼了一句就跟进厨房，把林舞拉进了卧室，门一关，隔绝了两个世界。
　　臭不要脸，丧心病狂！钱子衿目睹了这一幕，心里暗暗骂道。
　　钱子衿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干嘛，刚想进厨房跟老两口打声招呼，就听见敲门声，赶紧去开了门。
　　顾林尘一家三口站在门外。
　　“舅舅！”顾爱青往钱子衿的身上一跳，就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爱青，别闹，一身臭汗，就知道欺负舅舅。”唐青青一声呵斥，顾爱青乖乖的跳了下来。
　　“姐姐，姐夫，没事，带她玩嘛。”钱子衿笑着，捏了捏顾爱青的脸。
　　顾林尘两口子走了进来，跟沙发上坐着的杨院长打了个招呼，刚准备进厨房，就看见爸妈端着菜出来了。

第24章

　　“哟，老杨，来了，挺快的嘛。”林凤英把围裙脱了扔给顾林尘，就看见了站在一边的钱子衿，回忆了一下才试探的问，“这是……安安吧？”
　　“林阿姨。”钱子衿叫了一声，就看见顾允跟着走了出来，“顾叔叔。”
　　“长这么高了？！”顾允也很惊讶，伸手比了比钱子衿的头顶，“十几年前还像小姑娘一样，文文静静的。”
　　“现在也文静。”唐青青笑着说，“爸，今天中午喝什么酒，我给您拿。”
　　“我自己来，你们上桌吧，”顾允往酒柜走去，环视了下四周，总觉得少个人，“是不是少了谁？小舞呢？”
　　钱子衿想说，跟顾林染在房间不知道干什么呢，一时半会估计也出不来了，这俩人真是，这么片刻的工夫都等不了么？！
　　“还有你儿子！”林凤英嫌弃的说了一句，就把菜摆了摆，招呼杨院长过来坐。
　　“什么我儿子，不是你儿子吗，我一个人生的？！”顾允怼了回去，钱子衿总觉得他这语气里，也带着嫌弃。
　　终于见到嫌弃顾林染的人了，这些天遇见的人，都跟脑残粉一样的夸他，包括爸爸和姐姐，脑残也传染。
　　“我一个人也生不出这样的！”林凤英接过顾允拿过来的酒，给杨院长的杯子里倒着。
　　“爸，妈，什么你儿子他儿子的，”顾林尘劝了起来，“连带我一起嫌弃了呗。”
　　“就是被你惯的！”林凤英没好气的说，“自古只有爷爷奶奶宠孙子，咱们家倒好，被哥哥宠的无法无天。”
　　“妈，”唐青青就见不得任何人说她老公，顾爱青在家吼顾林尘一句都要挨骂，“宠弟弟不是应该的么，我也宠安仔的，安仔，是吧？”
　　钱子衿点了点头，心想，我跟他能一样么。
　　“你看安安多乖巧，你再看那玩意儿，跟个泥猴一样，哪里泥巴厚往哪里跳。”顾允也难得没有跟林凤英互怼，在愤慨小儿子不成器的这件事上，他俩出奇的一致。
　　“我就说我不来吧！”顾林染打开门，听见爸妈又开始混合双打了，气就不打一处来，“谁让你们把优良基因都给了我哥，就没剩点什么好玩意留我身上。我走了，去默默家吃！”
　　顾林染转身就要走，却被林舞拉住了。
　　“站住！”顾允一声呵斥，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小王八蛋，说你两句就要翻天是吧，给我坐下！”
　　“二哥！”林舞轻轻叫了一声，把顾林染拉回到到桌边坐下。
　　“每次叫你回家吃饭都说忙，没有你哥就请不动你这个队长了是吧？！”林凤英板着脸，语气却更像在跟儿子撒娇。
　　顾林染坐在林舞和顾林尘的中间，顾允想给他也倒杯酒，被顾林尘拦住了：“爸，他都好几年不喝酒了。”
　　“叫你来干什么，吃干饭的！那给安安倒一点。”顾允把酒壶递了过去。
　　“不不不，顾叔叔，我不能喝酒，一沾就醉。”钱子衿尴尬的摆着手，“而且我下午还要开车。”
　　“你让安安喝什么酒，你看这孩子斯斯文文的，像是喝酒的人吗？！”林凤英看到钱子衿就欢喜，顾林尘出生之后，她就一直想再生个女儿，结果顾林染的降世彻底破灭了她的这个幻想，偏偏顾林染还成天调皮捣蛋。顾林尘结婚之后，她就对唐青青各种疼爱，看到钱子衿文文静静像个小姑娘一样，也是开心的不行……这唐家的基因，就是好。
　　三个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医院的事和顾林尘的工作，时不时的还听顾允和林凤英再怼顾林染几句。
　　钱子衿只想安安静静的吃饭，但是这一桌子的菜，全是清淡的，最多用酱油上点色，一点红晕都看不见。他委屈的看着唐青青，唐青青递给了他一碟辣油。
　　这老两口……这么会养生，难怪都是学医的。
　　“小舞，你多吃点啊，你看你瘦的。”林凤英也不喝酒，就不停的往林舞碗里夹菜，夹的都堆不下了，还不停手。
　　“姑姑，我吃不下的。”林舞也很无奈，撒着娇，把碗里的菜都扔到了顾林染的碗里。
　　姑姑？！钱子衿突然一愣。
　　“吃不下就扔给旁边那个垃圾桶！”林凤英继续往林舞碗里夹着菜，“酒也不喝菜也不吃，来这旅游参观的吗？！”
　　“我怎么没吃？！”顾林染吃到现在就没停，一桌子都是他最喜欢的菜，好久没有吃的这么爽了，连顶嘴都来不及抬头，“我都要撑死了。”
　　“自己屁也不会做，要不是有老陈，你都饿死投了几趟胎了。”顾允举着酒杯，还不忘朝顾林染翻个白眼。
　　趁他们在互怼的时候，钱子衿悄悄伸过头，问唐青青林舞是谁。
　　“那是我小姑子，你姐夫的表妹。”唐青青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桌上的人都听到了。
　　林凤英一听，以为钱子衿对林舞有意思，赶忙介绍了起来，说林舞是她弟弟的孩子，爸妈去世的早，哥哥又不成器失踪多少年了，林舞一直在北京舞蹈学院上学，明面暗面透露出林舞的优秀。
　　林舞也没想到钱子衿是唐青青的弟弟，原先还以为是哪个图谋不轨的人，也笑着说：“小弟弟，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小舞比安仔大是吧？”唐青青来回看了两眼，“安仔，叫姐姐。”
　　钱子衿细声细气的叫了一声。
　　“姐姐？”顾林染突然来了劲，“嫂子，他可到现在一声哥都没叫过我！”
　　“那他叫你什么？”唐青青笑着问。
　　“你问他自己。”顾林染也笑着，但那笑容里就透着不怀好意。
　　“叫什么不都一样，”顾允瞪了顾林染一眼，“安安，你就跟大家一样，叫他顾老二。还哥？你看你这样子，像个当哥哥的吗，你看看你哥什么样，我说过你多少次了，做人要知道自省！”
　　顾林染本想趁着唐青青在，再气一下钱子衿，没想到却在老爸那吃了憋，余光瞥见钱子衿正得意的咧着嘴，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吃饭。
　　钱子衿本来还觉得自己之前错怪了顾林染，有些不忍，想给他个好脸色，被他这么一闹腾，心里的善意瞬间就憋了回去。
　　唐青青见顾林染一副委屈的样子，猜想钱子衿是不是没少用武力欺压他，就转头对钱子衿说：“安仔，你住在那里，就要多照顾他，不能欺负人，听到没有。”
　　“姐，我哪敢欺负他？！”钱子衿一听，更是委屈，“饭都是我做，活都是我干，他还……”
　　钱子衿话没说完又憋了回去，因为他看见顾林染杀人一般的眼神，明显是在威胁他——“你还敢告状？！”
　　老两口一听，就知道这小王八蛋肯定没少霍霍钱子衿，那孩子那么乖，哪里是顾林染的对手。于是又开始合作用言语攻击顾林染，什么以大欺小了，什么忘恩负义了，还说让钱子衿住到这来，不能被顾林染带坏了。
　　一顿饭吃的无比热闹，在顾允家里，钱子衿仿佛找到了靠山，如果不是怕顾林染秋后算账，他一定把那些自己遭的罪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说出来。
　　吃完饭，又休息了一会，就准备各自回家了。
　　“小王八蛋！”一群人走到门口，顾允把顾林染叫住，给了他一张五百块钱的超市卡，“把这个给你陈叔，一天到晚在人家那里混吃混喝，要让我知道你不给钱，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都给的好不好，我像是吃霸王餐的人吗，还差那仨瓜俩枣的。”顾林染接过卡，往口袋里一塞。
　　“还有，陈叔那女儿，我跟你妈看着都挺好的，”顾允突然说，“家里都知根知底的，小姑娘人也好，长的又漂亮，不会说话也不是什么特别麻烦的事，配你这玩意，绰绰有余了。”
　　“我都三十四了，不要你操心了！”顾林染不耐烦的拍了拍顾允的背，推门就走了出去。
　　“下周三你们韩所生日，你记得去看看他！”顾允吼着，一脸无奈，转头又冲顾林尘说：“多管着点他，这么大人，别再整天闯祸。那个……安安呐，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收拾他。”
　　钱子衿尴尬的笑着，心想你收拾完他，我不是更没有好日子过么。
　　几个人一起下了楼，钱子衿才好奇的问唐青青：“姐，姐夫这一家人都吃的这么清淡么？”
　　“哪啊，就顾老二一个人，一点辣都沾不了，你看你姐夫，比我还能吃辣呢。”唐青青无奈的笑着，她已经习惯了每次有顾林染在家吃饭，必定全桌没有一点红色。
　　杨院长跟着唐青青的车回医院，顾林染还要跟钱子衿回局里，到了地库就分开了。
　　顾林染前一秒还在跟他们挥手告别，人影一消失，瞬间转身就把钱子衿抵在柱子上，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干什么？！”钱子衿想要挣脱，但顾林染刚才那突然一下的爆发，让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失去了占领上风的机会。
　　“你敢告我的状？！”顾林染瞪着他，眼神凶狠。
　　“是你先告的状！”钱子衿丝毫不怵。
　　“我说的都是事实！”
　　“我也不是编的啊！”
　　“你……”顾林染突然语塞，不知道被什么堵在了嗓子眼。
　　“撒开！”钱子衿用胳膊肘抵在顾林染的前胸。
　　顾林染瞪了他一会，松开手上了车。
　　一路上，顾林染都很沉默，钱子衿瞥了他几眼，发现它都在发着呆，不知道又在憋什么折磨人的坏水。
　　“林舞……”钱子衿还是没忍住开了口，“是你表妹？”
　　“嗯。”
　　“那他们说……”钱子衿觉得奇怪，为什么顾林染都没有解释过他跟林舞之间的关系。
　　“你管他们说什么，难道还要把我家的家谱贴遍全宁江的电线杆么？！”顾林染不屑的说。
　　“那你怎么不解释？就这么被他们误会你，你不是要清白的么？！”
　　“他们还说咱俩是一对呢，我不也没解释，有那闲工夫？！”顾林染掏出烟，“妈的，憋死我了。清白是自己留的，不是去封别人的口。”
　　钱子衿看顾林染把烟点了，从车门边的缝隙里掏出了一个烟缸递了过去：“网上买的，早上才到货，下次再在我车门上掐烟，我掐死你！”
　　顾林染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把烟缸摆在前面，一边抽着烟，一边说：“算了，不去队里了，回家，从小吃店过一下。”
　　“回家？”钱子衿诧异的转头看了一眼顾林染。
　　“困，回家睡觉！”顾林染叼着烟，把他爸给的那张卡拿在手里，韩所生日，买点什么带过去呢？
　　“那案子的事……”
　　“案子都结了，剩下的事他们会搞定的，套路都熟了，不用我指挥。”
　　钱子衿突然有些疑惑，顾林染究竟是对他的刑警队成员都无比的放心，还是因为觉得重要的事情已经结束，剩下的杂事不想操心？！
　　或者，根本就还是那个混日子的习性改不了……
　　刚到家门口，顾林染脸色一变，反手拔枪就举在身前。
　　“怎么了？”钱子衿吓了一跳，也立刻紧张起来，把枪握在手里。
　　顾林染扭头冲钱子衿使了个眼色，低声说：“开门！”
　　“不行，里面如果真的有人，冒然开门很危险。”钱子衿一脸严阵以待的模样，“到底什么情况？”
　　“头发没了。”顾林染朝门缝扬了扬下巴，忘了早上他先走的，根本就没夹头发。
　　“头发？”钱子衿一愣，“我没放。”
　　顾林染先是愣了一下，重重的叹了口气，把枪别了回去，猛的一巴掌扇在钱子衿的头上，咬牙低吼道：“我有没有教过你？！”
　　钱子衿不知道为什么顾林染会有这个怪癖，也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掏钥匙就开了门：“谁像你这么变态？！”
　　然而一进客厅，两个人又傻了眼，牛奶杯倒在桌上，牛奶顺着桌边全滴在了地板上。
　　波斯猫正趴在那一滩牛奶边，听到声响把头一抬，跟顾林染对视着。
　　“喵……”一声哀怨的猫叫。
　　“你还好意思叫？！”顾林染一声怒吼，就冲了过去，“喵个屁，你给我过来挨打！”
　　波斯猫往沙发上一蹿，就跳进了钱子衿的次卧。
　　“喵……”
　　钱子衿伸头看了一眼，发现猫粮盆里空空的，看来它是饿了。
　　“行了，别打它了，我收拾。”钱子衿拦住了冲进次卧的顾林染，波斯猫已经趴在窗帘杆的最上面了，正惊恐又怨怒的跟顾林染对视着。
　　“本来就你收拾，都是你造的孽，老子给你倒的牛奶，你不喝！”顾林染把钱子衿推了出去，自己也转身回到沙发上窝着，眼睛还瞪着波斯猫，“你给我下来！爬那么高，你要跳楼啊？！”
　　钱子衿翻了个白眼，心想要不是你那张纸条，我怎么会放着早饭不吃就急匆匆的冲出去，连猫粮都忘了喂。
　　但是不服归不服，毕竟还是自己的粗心大意捣的乱，钱子衿拿了拖把，在客厅忙活起来。
　　顾林染两手交叉枕在脑后，靠在沙发上，把脚架在茶几上，就这么看着钱子衿忙碌着……家里有这么一个人也挺好的，做着家务做着饭，帮他喂猫，无聊的时候还能让他欺负几下逗一逗。
　　是要赶紧找个女朋友了。
　　钱子衿把地板和桌子都收拾干净，准备去厕所洗拖把，一回头看见顾林染正盯着他傻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知道这个变态又在盘算什么折腾他的阴谋诡计。
　　“干什么笑的这么□□，”钱子衿往厕所走去，“不是困了要睡觉么？！”
　　顾林染盯着钱子衿的身影，笑着：“你陪我睡么？”
　　钱子衿一愣，手一抖，正在冲着拖把的水溅到了身上。他往后退了一步，赶紧关上了水龙头，一脸惊讶的转头看着沙发上的顾林染：“你说什么？你变态啊？！”
　　“唉……所以说，还是得找个女朋友，这就是差别。”顾林染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走进厕所，从钱子衿的背后往前伸出手。
　　“你干什么？！”钱子衿往外躲了一下，脚下踩到了水，差点滑倒。
　　顾林染扶住了他的腰，把他拎到一边站好，又抓住拖把杆，把水龙头拧开：“干什么一惊一乍的，我来洗，你睡觉去吧，你都没睡几个小时，不困的么？！年轻就是好啊，精神头都比别人足。想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翻山越岭几天不睡觉都能追击，现在，一天睡不好都要一个星期才能缓过来。”
　　“啊？”钱子衿一愣，顾林染要回家，是想让他补觉？！
　　“啊个屁！”顾林染正絮叨着，突然被打断了，有种话没说完的不爽，“你睡不睡，不睡给我抄警员守则去！”
　　钱子衿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哎，等等！”顾林染把水龙头关了，拖把架在一边的架子上，跟了出来。
　　“干什么，反悔了？”钱子衿转身问道。
　　“你身上有现金么？”顾林染把手机拿出来，“我没取钱，你借我点，手机转给你。”
　　“你要干嘛？”钱子衿下意识的就开始掏口袋，他已经对顾林染的话开始形成一种自动服从的模式了。
　　“你管我干嘛，你就说有没有吧！”顾林染不耐烦的晃着手机。
　　“要多少？”
　　“两千。”
　　“你要这么多现金干嘛？”钱子衿疑惑的看着他。
　　“我要你管？！”顾林染看着钱子衿的表情，就把手机又揣回口袋，“没有就算了，我去ATM机上取。”
　　“等等。”钱子衿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钱包，把所有的现金都抽了出来，数了数，递了过去，“只有一千八，我看看箱子里还有没有。”
　　“不用了，一千八也行。”顾林染接过钱，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加你微信了，你通过一下，回头转给你。”
　　“好。”钱子衿见顾林染要出门，“别夹头发了，我在家。”
　　“你睡吧，我去看下保安小张。”顾林染把钱叠好塞进口袋里，抓了钥匙就出门去了。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钱子衿躺在床上发着呆，保安小张？钱子衿回忆了一下顾林染昨晚跟保安的对话，又想到今天杨院长在车上说的那些……事情渐渐清晰了。
　　顾林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别人口中的那个完美的能上天的警察，还是我看到的这个变态无赖的奇葩流氓？
　　突然，钱子衿想到爸爸的话——需要用心去感受，也需要时间来揭晓。
　　哼……谁要对这个变态用心？！

第25章

　　这一觉睡的安稳，钱子衿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经全黑了，房间里一片漆黑，暗的看不见衣柜上的图案。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黑？！
　　钱子衿的毛孔瞬间全部张开，汗毛都竖了起来，精神开始高度紧张，浑身颤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