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渡-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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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分钟之后，火光中有三个男人，拖着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过来，看见四个人一动不动的杵在训练场的正中央，都吃了一惊。
　　一个男人把林舞往杜梓鑫面前一扔，林舞瞬间摔倒在地，趴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身上有几道血痕，在白色的连衣裙上晕染出了一条条的暗红色。
　　杜梓鑫不自觉的扭了扭腰，夏伯尧拿来的椅子靠的不舒服。宋谦见了，转身又往一间屋子走去。
　　林舞看见了面前几个人的腿，她挣扎的直起腰，一眼就看见了杜梓鑫的脸悬在她的头顶。
　　“老板娘，顾林染的心这么狠，你还跟着他干什么？”杜梓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弓着腰，胳膊肘撑在膝盖上。
　　“是你！”林舞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看见眼前的人就是那晚在酒吧里，林耀身边的人，看来她哥真的是在执行任务。
　　“老板娘记性挺好的，就见过一面，还记得我？！”杜梓鑫说，“说吧，顾林染让你来，想干什么？”
　　林舞突然用尽力气跳起来，往杜梓鑫面前扑过去，想要抢他腰间的匕首，她能认出那是把极为锋利的刀，就算逃不出去，用来自尽也是好的。
　　然而她想的还是太天真了，杜梓鑫怎么可能让她近的了身，看似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林舞跳起来的一瞬间，就被阿让一脚踹在肩上，踹了回去。
　　林舞一个身娇体弱的姑娘，根本经不起阿让那一脚，她捂着肩，蜷缩在地上。抬头的一瞬间，她看见了阿让的脸，突然激动的颤抖起来，她往前爬着，想要再撑起身子。
　　“阿志！阿志！”林舞爬到阿让的脚边，扶着他的小腿想要站起来，嘴里一直念着一个名字。
　　阿让甩着腿又踹了两下，向后退了两步，一脸嫌弃的骂道：“滚开！谁是你的阿志，脑子坏了吧！”
　　林舞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挣扎着竟然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向阿让，嘴里还叫着“阿志”。
　　阿让眉心一皱，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被夏伯尧伸手护在了身后。他抓住了夏伯尧的胳膊，瞪着林舞：“疯婆子，找死啊？！”
　　“阿志，是我啊！”林舞用手胡乱的抹了两下脸，惊讶的低吼着，“你看清楚，我是小舞！你怎么在这，你不是答应我明天跟我回家见我姑姑的吗，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你为什么会在这？你跟他们……”
　　阿让定了定神，手里还紧紧的攥着夏伯尧的胳膊，他惊慌的看了一眼杜梓鑫：“七哥，我不认识她！”
　　林舞还想往阿让身边走，却被夏伯尧一耳光扇倒在杜梓鑫的脚边。
　　“七哥，给你拿了个……”宋谦走了过来，把靠垫放在杜梓鑫背后，看到林舞正抬头看着他们，赶紧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就这一瞬之间，林舞瞥见了宋谦的脸，她惊恐的看了看宋谦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夏伯尧身边的阿让，一时说不出话来。
　　杜梓鑫突然笑了笑，一巴掌扇在宋谦的屁股上，扇的宋谦抖了一下：“上了吗？”
　　宋谦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却始终不敢转过身看林舞的脸。
　　“干的漂亮！”杜梓鑫站起身，扬着笑容走到林舞身边，蹲了下来，捏着林舞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你总算有一次不那么废物了！”
　　林舞想清楚了一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杜梓鑫捏着她的脸，让她无法转头，她只能斜斜的盯着宋谦的背影，沉默着。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她，只因为大家都以为她是顾林染的女人……自己这么喜欢他，而他们，却是为了报复顾林染……
　　顾林染说的对，酒吧里的男人，真的不能要。
　　杜梓鑫恶狠狠的瞪着林舞那张美艳动人的脸，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告诉我，顾林染知道多少我的事？”
　　“呸！”林舞知道自己这次是没有办法活着出去了，她摸到了这里，看到了这些人，他们是不会放了她的，不如索性刚烈一点，也算没有为她哥，没有为顾林染丢脸。
　　宋谦仍然背对着林舞，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
　　杜梓鑫面无表情，好像没有因为这个生气，他抽出匕首：“顾林染的女人，果然是烈啊，不过看来你们俩之间，感情也不是那么好嘛，你在外面找男人，他也在外面找男人。行，这个问题你不愿意回答，那我就换一个！”
　　“滚！”林舞吼道，“你换哪个我都不会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知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顾林染会烧了你的山，杀光你的人，你信不信？！”
　　杜梓鑫脸色一变，抬手就把匕首扎进了林舞的眼睛里，血喷了他一脸。他被血溅的闭上了眼睛，耳边是夹杂着风声的痛苦的哀嚎声。他把匕首拔/了出来，眼前是宋谦递过来的湿巾。
　　“滚！”杜梓鑫低吼了一声，“好久没有闻过这么甜的血腥味了，告诉我，你跟林耀是什么关系？”
　　林舞正忍受着钻心的疼痛，不停的嘶吼哭喊着，她死死的抓住杜梓鑫的胳膊，满脸的血也顾不上擦：“我跟他什么关系，关你屁事！老娘就不告诉你，你他妈猜去吧，啊——哈哈哈……急死你！你杀了我啊？傻逼！”
　　“七哥，我来！”宋谦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枪，瞄准了林舞的眉心。
　　杜梓鑫一把按住了宋谦的枪：“干什么，心疼了？”
　　“没……没有，七哥，她……”宋谦皱着眉。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你不准杀人！”杜梓鑫把枪夺了过去，扔给了阿让，“再让我看你拿枪，剁了你的手！”
　　林舞把手放在脸上，那阵剧痛让她想要捂住流血的眼睛却又不敢碰，只能颤抖着双手遮住脸。她疼得蜷缩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杜梓鑫抓着宋谦的胳膊，把他扔出去好远，弯下腰拉开了林舞的手，不让她遮住眼睛：“我傻逼？你如果不是顾林染的人，何至于受这些罪，以为跟着他能有了靠山？可惜，你活不到看着顾林染全家死无全尸的那天了！”
　　林舞瞪着一只眼睛，嘴角上扬：“你做梦！就凭你也想跟他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跟他妈三寸钉一样，你跳起来能打到他的膝盖吗？！”
　　杜梓鑫一挥手，又是一个耳光把林舞扇倒在地上，他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扒光了，全身涂满蜂蜜绑在树上，离地两米，咽气为止！”
　　“是！”阿让应了一声，松开了夏伯尧的胳膊，朝林舞走了过来。
　　“七哥！”宋谦突然叫了一声，也想走过来，“能不能——”
　　“哥！”阿让突然拦住了宋谦，皱着眉头看着他，摇了摇头。
　　阿让捏了捏宋谦的手腕，就走到了林舞身边，刚想弯下腰抓林舞的头发，就听到远处传来人声。
　　“杜老板！”
　　杜梓鑫闻声回头望去，看见一个男人抽着烟走了过来。
　　他迎了上去，直接把男人嘴里的烟扯了下来，扔在脚边碾灭。
　　“肖局，山里，禁明火！”杜梓鑫的脸色不太好看。
　　“对对对，我的错，忘了，忘了！”肖局往前走着，突然眼前一亮，他指着林舞，惊讶的看着杜梓鑫，“杜老板，这是……”
　　杜梓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肖局什么时候，也喜欢多管闲事了？”
　　“不是……”肖局突然咧开了嘴，“如果杜老板不想要了，能不能……”
　　杜梓鑫一愣，扭头看了看林舞，对肖局说：“两万五，加一张通行证！”
　　“成交！”肖局笑着，转身往来的方向走去。
　　“七哥，这……”阿让犹豫了。
　　“送进去！”杜梓鑫冷笑了一声，“还算赚了点，没想到像块破布，还能被人看上！”
　　“是！”阿让揪着林舞的头发，把她顺着地拖走了。
　　杜梓鑫点了支烟叼在嘴里，心情好了一丝，但他知道，一条命显然不够。
　　突然手机响了，杜梓鑫拿起一看……是林耀。

第130章

　　“杜梓鑫，你到哪了？喝酒喝到现在？”林耀的声音像是克制着怒火，“广播已经催了三次了，你还来不来？”
　　杜梓鑫往铁门边走着，他深吸了一口烟：“林哥！对不起！”
　　林耀愣了一下，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不走了。”杜梓鑫眉头紧锁，突然停住了脚步，脚尖在枯叶上蹭着。一听到林耀的声音，刚才的那一阵愤怒突然就散去了，此时他的心里和脑子里全在想着怎么能稳住林耀的情绪，“对不起，林哥，我……出了点状况，我不能——”
　　“杜梓鑫！你他妈的是不是在耍我？”林耀冲出了机场的大门，拦了辆出租车就跳了上去，“回市区！”
　　“林哥，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这次真的没法走了，”杜梓鑫解释道，“家里出了点事，我……改主意了。”
　　“你告诉我在哪，我现在去找你！”林耀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在机场做的对美好未来的一切规划此时全都化作了泡影，“我要你当面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我在别墅，”杜梓鑫踩灭了烟屁股，“出租车找不到的，你到南山脚下，我让阿谦去接你。”
　　“杜梓鑫！你他妈最好老老实实在别墅里等我，不然我扒了你的皮！”林耀低吼着，挂断了电话，抬头看着后视镜里司机惊讶的眼神，“去南山！”
　　夏伯尧和宋谦跟在杜梓鑫的身后，宋谦想追上杜梓鑫，被夏伯尧拦住了。
　　“阿谦！”夏伯尧严肃的看着他，“七哥不走了，开心吗？”
　　宋谦瞥了他一眼，双手插在口袋里，嘴角是隐隐的微笑：“难道你不开心吗？”
　　夏伯尧摇了摇头：“我希望他离开，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把他绑在身边，忍受着内心的折磨。”
　　“那你是挺伟大的！”宋谦冷笑了一声，“还说你喜欢他，骗鬼的吧？！”
　　“啊？”夏伯尧愣了一下。
　　“你喜欢了很多年的人，是七哥吧？”宋谦看着杜梓鑫的背影，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夏伯尧无奈的笑了笑：“阿谦，你这是走火入魔了。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的！”
　　“那你……”宋谦疑惑的看着夏伯尧，突然脑海中浮现出了什么，眉心一皱，转身就揪住了夏伯尧的衣领，恶狠狠的瞪着他，“你敢动他，我……”
　　夏伯尧轻轻拍了拍宋谦的手，脸上依旧带着笑容：“阿谦，你说如果有一天，七哥又要走了，是不是下一个死的人……就轮到我了？”
　　夏伯尧意味深长的看着宋谦，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收了回去。
　　宋谦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猛的松开了夏伯尧的衣领，眼神有些躲闪：“夏律师，胡说什么，你不会死的。”
　　夏伯尧看着宋谦紧张的手足无措的样子，笑着搂过他的肩：“没有什么是不会的，你还记得么，以前……你是最疼阿四的。”
　　“夏——”宋谦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恐的看着夏伯尧。
　　“我什么都不知道，”夏伯尧看到杜梓鑫走了过来，笑着说，“别人的事，跟我无关，七哥最讨厌别人多管闲事，所以我们三个……都没有这个嗜好。阿让说过，我们四个是一条心，我希望，你也这么认为。”
　　“是，一条心！”宋谦点了点头。
　　杜梓鑫看见他们俩聊的正欢，走过去就说道：“别聊了，阿谦，开车去山下接林哥去别墅。”
　　宋谦刚要答应，夏伯尧上前抢道：“七哥，我去吧，阿谦开了这么久的车，累了。”
　　杜梓鑫点了点头，看着夏伯尧离开的背影，他捏了捏眉心：“阿谦，陪我走走吧。”
　　“好。”宋谦温顺的说。
　　之前喧闹的训练场突然安静了下来，人声隐去，没有人注意到铁门边的一棵大树下，从枯叶的缝隙中透着微微的光。
　　顾林染给林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他想让林舞去把她哥劝回来。也不知道让冯雨文发的新闻能不能激怒杜梓鑫，如果梅英男说的那个哥哥真的是杜梓鑫，那他一定忍不了这个恨意，一定会留下来跟自己斗到底。
　　钱子衿抱着猫，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身边是浓浓的烟味，顾林染不知道抽了多少支烟了。就在钱子衿又听到一声打火机的声音的同时，他猛的睁开眼，夺下了顾林染手中的烟。
　　“干什么？！”顾林染瞪着他。
　　“你干什么？”钱子衿不甘示弱，“都几点了？睡觉！”
　　“你睡你的，我抽完这支就睡。”顾林染说着，就想抢回钱子衿手里的烟。
　　“不准抽了！”钱子衿把那支烟揪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敢管我？”顾林染把打火机一扔，蹿了上来，直接把钱子衿扑倒在沙发上，恶狠狠的盯着他，伸头就吻了上去。
　　钱子衿把脸一偏，躲过了顾林染的嘴：“怎么，不能管？”
　　顾林染愣了一下，马上换了一副笑脸：“能能能，你管我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么！”说完就捏着钱子衿的下巴就把他的脸挪了回来，又亲了上去。
　　钱子衿伸手又挡住了他的嘴：“服不服管？”
　　“服，服，我操，干什么你，半推半就啊，看来那些片儿挺管用，看了几部？”顾林染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滚蛋，当我是你啊，臭流氓！”钱子衿推开顾林染，起身回了房间，“再不进来睡觉，锁门！”
　　“来了来了，你看你这脾气，这么臭，也就我能忍你，换了别人，早把你屎都打出来了。”顾林染低头没看见拖鞋，光着脚就追了上去，“我这么听话，你不得给点奖励吗，训狗还得给骨头呢！”
　　“砰”的一声门响，把波斯猫吓得猛的抬起头。
　　“喵……”波斯猫不满的叫了一声，声音很轻，这种时候如果惹怒了顾林染，会折磨死它的。
　　“再叫老子把你毛拔光！”从房间传来一声怒吼，波斯猫翻了个白眼，把头埋进了沙发垫里。
　　“顾林染！你答应过我什么？！”还没清净一分钟，又是一声怒吼传了出来，波斯猫又是一惊，瞪大了双眼张望了一会，又埋下了头。
　　“砰！”又是一声门响，波斯猫被吓得再次抬起了头，看见钱子衿提着裤腰光着脚，从房间噔噔噔跑出来，窜进了次卧。
　　“小安子！小安子！”顾林染追了出来，“我不动了，不动了还不行吗，乖，回来睡觉吧！”
　　波斯猫鄙视的瞥了一眼，又把头埋了进去。
　　“滚蛋！老子今晚在这睡，别烦我！”钱子衿把顾林染推了出去，“砰”的一声摔上了门，顺手就反锁了。
　　波斯猫已经忍不了了，凌晨一点，不让它睡觉，叮铃哐当砰砰砰的……装修啊？！
　　“喵……”一声愤怒且凄厉的叫声响起，引起了顾林染的注意。
　　顾林染被拒之门外，没有马上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他看了一眼波斯猫，嘴角一咧，跑了过来把猫抱在手里，坐在钱子衿的门外。
　　“小安子，你快看看祖宗怎么了！”顾林染扒在门上喊着，“祖宗感觉怪怪的！”
　　“你他妈别想骗老子开门！”
　　“没有，真的，你听！”顾林染掐了一下猫屁股。
　　“喵……”声音真的很凄惨。
　　“小安子！快出来哟，祖宗不行了！”顾林染拍着门，“你再听！”
　　“喵……”波斯猫双眼紧闭，表情痛苦，它不知道自己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受到如此的虐待。
　　“拿小鸭子给它！”钱子衿吼道。
　　“它不要，你听！”顾林染揉着猫脸。
　　“喵……喵……”波斯猫只恨自己没有长两根大獠牙，否则一定把顾林染撕成鱼干。
　　钱子衿终于忍不了了，他一把拉开了门：“顾林染，你能不能别再折腾它……唔……”
　　门打开的一瞬间，顾林染把猫一扔，径直扑了上去，咬住了钱子衿的嘴。
　　顾林染一边吻着，一边双手环住钱子衿的腰，往上一提，就回了房。
　　躺在床上的时候，顾林染看着钱子衿一脸沉醉的表情，有些不满：“哎，小安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活不好？”
　　“啊？”
　　“那你为什么这么抗拒？！”顾林染撅着嘴，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我……”钱子衿看着顾林染的样子，又觉得好可怜，他温柔的摸着顾林染的脸，深情地看着他，“我没有……是真的疼啊！你……太凶了。”
　　“好吧……”顾林染闷闷不乐的躺了回去，闭上了眼睛。
　　“唉……”钱子衿叹了一声，“后天爬，行了吧？”
　　“真的？”顾林染猛的睁开眼睛，咧着嘴看着钱子衿。
　　“真的真的，睡觉吧，”钱子衿拍着顾林染的胸口，“假一罚十！”
　　顾林染笑着又闭上了眼睛：“那我希望是假的。”
　　“嘁……”钱子衿笑了笑，“臭流氓！”
　　顾林染抓住胸口的那只手：“说，爱不爱我？”
　　“我就不说！”
　　“我不要你舅说，我要你说！”
　　“滚蛋，睡觉！”钱子衿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在心里默念了一个字。
　　“我听到了！”顾林染笑着。
　　钱子衿愣了一下，侧过身把头埋进了顾林染的颈窝里，闻着那淡淡的烟草味，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到了刑警队，顾林染就听到许如生的汇报，说是昨夜所有出港航班，旅客名单里没有林耀和杜梓鑫。
　　“漂亮！”顾林染兴奋的一巴掌拍在桌上，疼得直甩手，“我就知道大老冯靠谱！”
　　钱子衿抓住顾林染拍红了的手，吹了几下，掌心那道淡淡的疤痕从梅花痣中间穿过，显得那只手更加的凶狠沧桑。
　　“不想要了就直接剁，晚上卤了加菜！”钱子衿把顾林染的手扔了回去，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转着笔。
　　顾林染站在大厅中央，拍着手：“来来来，我要布置任务了，你们都听好了，该记的记一下！”
　　许如生，樊希和廖恒美突然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顾林染，以为他鬼附身了。以往那个不管干什么都小心翼翼，任务也都鬼鬼祟祟发群里的顾林染，哪去了？
　　“叫你听好了，你他妈发什么愣？！”顾林染一巴掌扇在正在走神的许如生的头上，“梨花，出趟差，去北京把杜梓鑫的老底给我扒出来，他爸以前在北京有家不小的公司，据说是他外公的，他有个后妈，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全都给我找出来，连他小时候几岁断的奶都给我调查清楚。”
　　“是！”樊希领了旨，赶紧拿出手机，“头儿，报机票还……还是火车票？”
　　“什么快坐什么，老头不给报，我给你报！”顾林染说道，“一组二组所有的侦察员，两人一队，日夜换班，盯紧四个分局局长，每天去了哪，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列张清单，要像银行流水那么明细！”
　　“是！”队里各个角落都响起了响亮的声音。
　　“分局局长？”廖恒美吃着虾条，走到了顾林染的身边，“顾队，盯他们干什么？”
　　顾林染伸手从廖恒美的手里掏了一根虾条塞进嘴里，廖恒美赶紧把虾条收了回去：“分局没好人，上次去南城要搜查令，结果那山里什么都没有，你们忘了吗？老赵这老东西，我看他是嫌好日子过得多了！重点盯他！”
　　“那那那，我干什么？”许如生一脸兴奋，拍着自己的胸口。
　　“之前让你查的宋谦的弟弟，身份有了，宋让，跟宋谦是双胞胎，查他的资料，越详细越好，”顾林染夹着烟的手指着许如生说，“你愿意黑什么就黑什么，出了事我给你兜着，快，考验你活好不好的时候来临了！”
　　“得嘞！交给我了！”许如生激动的关上了英雄联盟的界面，屏幕上出现了一行行的代码。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宋谦你知道的，人家的名头可比你响多了，为防止他把该黑的都已经黑过了，你可能要另谋出路，或者……跟他硬刚！”顾林染吸了口烟，“美妞，你的任务就是把十三年前林家灭门案的卷宗调出来，重新整理归档，在重要内容上做标记，弄好了交给我。当年其中两个死者致死的凶器就是捕鲸叉，我怀疑是同一个人做的案。”
　　“是，顾队！”廖恒美应声，就转身出门去了档案室。
　　“快快快，都动起来，你们现在要有如临大敌的阵势，杜梓鑫是什么东西，是坏人！我们是好人，自古正邪不两立，人家手下有王牌黑客，律政精英，还有一个不知道有什么特技的暗黑假面，我们有什么，我们只有一颗赤诚的心，和不怕死的勇气，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你们的妻儿谁守……是，你们没有妻儿，你们的父母谁照顾，你们的家园谁守护！赶紧的，该干什么干什么，用尽你们的全力，让我看到你们的努力！”顾林染抽着烟，在队里不停的转悠着。
　　所有人领了他的旨，都忙活去了，队里除了他，只有许如生和钱子衿两个人。许如生一门心思扑在了电脑上，只有钱子衿坐在椅子上，一边转着笔，一边百无聊赖的听着他这些都不用过脑子就能满嘴喷的废话。
　　“顾林染，”钱子衿终于听不下去了，他等到现在，顾林染也没有给他分配任务，“你在说什么吧啦吧啦的，我呢，我干什么？”
　　顾林染一愣，这才注意到窗边还坐着一个钱子衿，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幕幕钱子衿在病床上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