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渡-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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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林染一愣，这才注意到窗边还坐着一个钱子衿，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幕幕钱子衿在病床上的画面，还有江院长说的每一句话。
　　对啊，不是说要把他弄到后勤去的么，一忙起来又忘了。
　　“你……你就老老实实在那待着，中午陪我回家吃饭！”顾林染说着，屁股一歪就坐在了许如生身边的桌子上，看着许如生一行一行的敲着乱码。
　　“回哪个家？”钱子衿走了过来，站在顾林染身边。
　　“我爸妈那啊，小舞谈了个男朋友，今天带回来吃饭，我要去震慑他一下，让他知道，古代的驸马都是怎么样才能活的久！”顾林染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按在烟缸里。
　　“那……他们都有活干，我也要干点什么！”钱子衿说。
　　“哎呀我的小宝贝儿！”顾林染按住钱子衿的双肩，撅着嘴抛了个飞吻，“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就老实待着，喝喝茶看看报纸玩玩手机，啊！”
　　“顾林染，你什么意思？！”钱子衿突然带着怒意瞪着顾林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小钱，你就听头儿的吧，”许如生眼睛仍然盯着屏幕，“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市长会找我们整个队的麻烦的。”
　　“就是就是！”顾林染顺势把钱子衿按在椅子上，“为了我们大家幸福安稳的后半生，麻烦你顾忌一下自己的安危。”
　　“顾林染……”钱子衿的脸都扭曲了，也没让顾林染松口，愤愤不平的坐在椅子上转着笔，看着顾林染安排这个安排那个，指挥着许如生四处去黑别人的网络系统。
　　昨晚林耀回到别墅，杜梓鑫还没有回来，夏伯尧把他安顿好，就走了，也没说去哪。
　　林耀在别墅的客厅的转着圈，他的心里着急上火，等了好久杜梓鑫才回来，身后跟着宋谦，腮帮子后面还有一滴血迹。
　　杜梓鑫没有跟他解释太多，只说临时有事走不成了，得再等一段时间。
　　这次不管林耀再怎么发脾气，杜梓鑫也没有退让，只有在林耀怒到极致的时候，会扑上去吻他的嘴。
　　宋谦，阿让和夏伯尧在房门外，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争吵声，心里也是着急。宋谦几次想推门进去，都被夏伯尧拦了下来。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林耀随便找了间有床的房间，把门反锁，杜梓鑫拍了半天的门，他也不开。
　　阿让看着自己的房间就这么被霸占了，也无处申冤，只好可怜巴巴的看着宋谦：“哥，我晚上只能跟你睡了。”
　　夏伯尧看着阿让的表情，笑了笑：“你睡我房间吧，我回正月明。”
　　杜梓鑫捏着眉心往客厅走：“睡我那吧，我晚上要想事情，不睡了。”
　　杜梓鑫一直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睁开眼的时候，落地窗外蒙蒙亮，山里树多，这个亮度，应该是已经七点多了。
　　他的身上不知道被谁盖了一条薄毯，一转头，发现宋谦就靠在另一侧的沙发上，也睡着了。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薄毯，又看了看宋谦，就走过去把薄毯盖在了宋谦的身上。
　　“杜梓鑫！”一声低吼从身后传来，宋谦猛的睁开了眼睛，看见杜梓鑫正在给他盖毯子，心里突然颤抖了一下。
　　林耀刚把一锅粥放在餐桌上，就跑了过来，揪着杜梓鑫的后脖颈子把他拉到了一边：“老子给你盖的毯子，你他妈给别的男人盖？！”
　　杜梓鑫愣住了，他以为是宋谦给他盖的薄毯，陪了他一夜，昨晚林耀发那么大的火，原来还是放不下他。
　　“林哥！”杜梓鑫突然扑进林耀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真的是有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必须得我去做。我答应你，等这件事一结束，我们马上就走，一分钟都不耽搁，好不好？”

第131章

　　“你他妈还能有什么事，”林耀看着杜梓鑫这番模样，心又软了下来，“你是不是就放不下这个仇，杜梓鑫，你答应过我什么？！”
　　“现在不是这个仇的事了，”杜梓鑫也很不甘，现在这个时间，他本应该跟林耀待在法航的头等舱里吃着丰富的飞机餐，而不是在这里机关算尽，“为了你，关于我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现在不只是我的事，他关系到我曾经给过的承诺，关系到一个救过我命的人。林哥，你相信我，只要这件事一解决，我就跟你走。”
　　“我还能再相信你吗？”林耀低头看着杜梓鑫。
　　“能！”杜梓鑫说，“我发誓！”
　　林耀看着杜梓鑫的眼睛，低头就吻了上去。
　　宋谦坐在沙发上，眼里冒着怒火，手里紧紧的攥着那条薄毯。
　　“伯尧哥，我哥的床就是比我的舒服，我想跟他换房间！”阿让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穿着背心短裤。
　　夏伯尧跟在他身后，扔了一件睡袍，直接盖在了他头上：“火气重就多吃点绿豆，别整天光着膀子散热，感冒了别往我跟前凑！把睡袍披上！”
　　“伯尧哥，你是不是被我哥传染了，跟个管家婆一样。”阿让眯着眼睛，把胳膊伸进了睡袍袖子里，腰间的绳子一系，就看见了桌上的早饭，“阿红起来的这么早？早饭都做好了？”
　　夏伯尧揪着阿让的衣领，把他扔进厕所：“刷牙洗脸去！”
　　“阿谦，七哥呢？”夏伯尧看见沙发上只有宋谦一个人，杜梓鑫不知去向。
　　“骄奢淫逸呢！”宋谦阴沉着脸，也起身去了厕所，站在阿让身边开始刷牙，“昨晚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阿让漱了漱口，把水吐干净，转头看着宋谦，有些担忧：“哥，那个女人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就是上过几次。”宋谦说。
　　“那她说你要跟她回家见——”
　　“骗女人的话你也信？！”宋谦转头瞪了阿让一眼，“你上过那么多女人，跟谁回过家吗？”
　　“我不一样，我那都是花钱的，我看她……”阿让有些犹豫，“而且你对她好像也……”
　　“别胡说！”宋谦把嘴里的牙膏沫吐干净，“我只是之前不知道她是顾林染的人，跟她在一起，只是为了……为了……”
　　“哥，小梅的事——”
　　“铛”的一声，宋谦手一抖，牙刷掉进了洗手池。
　　“阿四的事怎么了？”宋谦问，“七哥要替阿四报仇，我们就要尽力，阿四也是我们的妹妹。”
　　“是，可是你觉得，七哥会怎么报这个仇，你了解他，你说说看呢。”阿让说。
　　“七哥……会杀了所有跟顾林染有关系的人。”宋谦说着，洗完脸，转身出了厕所。
　　“唉……我又有一堆活要干了……”阿让叹了口气，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着水。
　　吃完早饭，四个人开着辉腾回了公司，阿让躺在沙发上玩起了游戏，他的余光瞥见了角落里的小提琴……好几天没拉了，他想着，放下了手机，往小提琴那里走去。
　　杜梓鑫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梅英男之前发给他的顾林染的详细资料，计划着之后的行动，他给每个猎物都安排了相应的猎人，他要让顾林染亲眼看着每一个跟自己亲近的人相继死去，才能告慰梅英男的在天之灵。
　　昨天的老板娘，就是第一个。
　　“叫宋助理和夏律师来一下！”杜梓鑫按着座机的通话键，吩咐着。
　　没过一会，宋谦和夏伯尧就推门进来了。
　　“七哥！”两人齐齐喊道。
　　“阿谦，尽快把顾林染他爹妈的住址查到告诉我，”杜梓鑫翻着手机里的顾林染的资料，“伯尧，你那女朋友……还要吗？”
　　宋谦点了点头，就出去了。夏伯尧有些疑惑：“不是答应给阿让了吗？”
　　“算了，今天中午，去把她做了！”杜梓鑫说，“就当我还他的礼，我要看看顾林染心理承受能力的底线在哪！”
　　“可是阿让……”夏伯尧犹豫的看着杜梓鑫。
　　杜梓鑫抬头瞪了他一眼。
　　“是，我中午就去。”夏伯尧点了点头。
　　“阿让就是三天新鲜，孩子心性，不用管他！”杜梓鑫说。
　　“我知道了，七哥。”夏伯尧低着头，转身离开了。出了办公室，他就给刘雅竹打了个电话，说中午过去吃饭。刘雅竹欣喜的答应了，还问他想吃什么，自己去菜场买。
　　夏伯尧与宋谦不同，宋谦看到林舞遭受着痛苦，心里会不忍，会想直接杀了她让她解脱。而对于夏伯尧来说，如有必要，他能亲手折磨每一个跟他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人。
　　林耀还是会在每个换班休息的半小时里跑来找杜梓鑫，两个人聊聊天，亲一会，或者一起抽支烟，渐渐的也就没有太在意昨晚在机场被放鸽子的事了。他不知道杜梓鑫要留下来处理什么重要的事，但他相信，只要他看好杜梓鑫，不让杜梓鑫再去触碰顾林染的底线，也不让顾林染对杜梓鑫不利就行，他一直等着杜梓鑫跟他远走高飞的那一天。
　　局里没案子，刘雅竹特意早走了一个小时，去菜场买了些夏伯尧爱吃的菜，一回家就待在厨房。
　　刚做好两个菜，门铃就响了，刘雅竹乐滋滋的跑去开门，看见阿让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盒玩具枪。
　　“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电话，万一我不在家呢？”刘雅竹笑着，转身就回了厨房。
　　“我来这附近有点事儿，顺路，你不在我就走呗。”阿让跟进厨房，站在刘雅竹身后，伸头看着锅里的菜，“好香啊，姐姐，你怎么这么厉害，长的又漂亮，厨艺还这么好，那个律师配不上你，跟他分手！”
　　刘雅竹回头冲阿让笑着：“胡说什么，去，洗手，等会吃饭了。”
　　“好嘞！”阿让转身在水池洗着手，突然听见敲门声，“我去开门！”
　　大门一开，门里外的两个人都大吃一惊，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伯尧哥！”阿让压低了声音，有些不满，“不是说好让给我了吗？你还来干什么？”
　　“你总得给我一个分手的时间吧！”夏伯尧推开阿让，走了进去，“雅竹，中午吃什么，好香啊，我都饿了。”
　　阿让突然拉住了夏伯尧的胳膊，瞪着他。
　　夏伯尧轻轻拍了拍阿让的手背：“放心，我就是来分手的。”
　　刘雅竹端了盘菜出来放在桌上：“还有一个菜，马上就好。”
　　夏伯尧坐在桌边，拍了拍阿让的背：“去，帮你姐姐盛饭！”
　　阿让不放心的回头瞥了他一眼，进了厨房。
　　夏伯尧看着桌上的三个菜，往其中一盘萝卜里里洒了不少白色的粉末，又用筷子拌了一下。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吃完了饭，夏伯尧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在厨房洗碗的刘雅竹，转身对阿让说：“雅竹刚才说小区门口有她的快递，你去帮她拿一下！”
　　“哪个门？”阿让问。
　　夏伯尧停顿了一下：“西门。”
　　阿让点了点头，拿起刘雅竹放在鞋柜上的钥匙就出了门。
　　刚走过小区花园，还没到西门，阿让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想起上次刘雅竹还告诉过他，因为自己经常不在家，快递都是放在东门的快递驿站。
　　阿让愣住了，他突然想起今天上午宋谦说过的话，心开始狂跳，转身就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跑。
　　打开门，阿让赶紧跑了进去，客厅和厨房都没有人影，他来不及换鞋，直接往房间冲去，路过厕所的时候，正好看见刘雅竹歪倒在地上，靠着墙，夏伯尧站在她身边，一手抓着她的胳膊，一手举着刀。
　　“伯尧哥！”阿让惊呼了一声。
　　夏伯尧正准备一刀下去，突然停住了，他转头看见阿让正惊恐的看着自己。
　　“出去！”夏伯尧低吼道。
　　阿让跑上前，把夏伯尧拉出了厕所。
　　“伯尧哥！你不是答应过我……”阿让一脸焦急，死抓住夏伯尧的胳膊不肯松手，他怕自己的手一松，刘雅竹的命就没了。
　　“我是答应过把她给你，但我没答应过你不杀她！”夏伯尧说，“那天我就告诉你了，她跟顾林染的关系不一般，七哥现在什么想法，你也清楚。你应该庆幸今天来的是我，不是你哥！”
　　“不行！伯尧哥，不可以！”阿让皱着眉头，哀求着。
　　夏伯尧用力甩开了阿让的手，转身回了厕所：“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一个老阿姨而已，回去我给你找五个！出去！”
　　阿让冲上前，一把拉过夏伯尧的胳膊往外一扯，侧身一用力，就把夏伯尧抵在了墙上。
　　“伯尧哥，求你了，不行！”阿让的眼神渐渐变得凶狠。
　　夏伯尧眉心颤动着：“你是要跟我动手？”
　　“不，不是！”阿让下意识的把手一松，瞬间就被夏伯尧反击，锁住了胳膊往前一推，又扔了出去。
　　“别逼我揍你！”夏伯尧恶狠狠的低吼道，他知道阿让不是他的对手，他重新举起了刘雅竹的胳膊，举起刀就要往手腕上割下去。
　　“伯尧哥！”夏伯尧心里突然一惊，他的脑后被顶上一个冰冷的管口，耳边是阿让带着哭腔的哀求声，“不要逼我！”
　　夏伯尧的心凉了半截，他缓缓的站直了身子，呼吸变得急促，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愤怒：“阿让，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你说你的枪口永远不会对着我！你要干什么？为了一个老阿姨，你要冲我开枪？好啊，你开枪啊，开枪啊！”
　　夏伯尧怒吼着，他的眼前闪过无数次阿让笑着搂过他的肩的样子，此刻这个孩子居然用枪顶着他的头。
　　“如果今天来的是你哥，你也会拿枪指着他吗？”夏伯尧语气突然变得冰冷，声音里有些绝望和落寞，“我在你心里，比不上你哥，还比不上一个老阿姨？行，今天我把话放这，我的任务要完成，你想杀我，随便，反正我今天没带捕鲸叉，也还不了手！”
　　阿让猛的把枪放下，直接从背后抱住了夏伯尧。
　　夏伯尧心里一惊，全身都僵住了，无法动弹。
　　“伯尧哥！不是。不是的！你在我心里很重要，非常重要。”阿让抱住了夏伯尧的腰，“你别杀他，我知道是七哥的命令，我回去求七哥，求七哥饶了她。她只是顾林染上司的老婆，跟他一点儿也不亲近，我们去杀他爸妈，杀他哥他嫂子，杀他侄女，去杀那个小警察！伯尧哥，求你了！”
　　听着阿让哽咽的哀求，夏伯尧一时无措，背后是阿让的胸口传来的体温，他犹豫了。
　　“回去我会跟七哥说，是你拿枪指着我！”夏伯尧把手中的刀往洗手池里一扔，“我要是受罚——”
　　“我替你！”阿让把头埋在夏伯尧的颈窝里，小时候他也喜欢这样，每次夏伯尧帮他顶罪受罚，他就这么抱着夏伯尧，表达自己的感谢，“不管七哥罚你什么，我都替你受着。”
　　“松手！”夏伯尧低吼一声，挣脱了阿让的怀抱，转身就走，“现在你知道，我跟你哥，谁最疼你了吧，白眼狼！”
　　阿让转脸就笑了出来，咧着嘴冲夏伯尧的背影吼着：“我知道，伯尧哥最疼我，我好爱你的，伯尧哥！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伯尧哥！”
　　夏伯尧脚步一顿，愣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去，无奈的笑了一下，心里盘算着怎么跟杜梓鑫解释任务失败的原因。
　　出了刘雅竹的家，夏伯尧在街边走着，他不知道回去之后杜梓鑫会怎么罚他。他们三个人，在杜梓鑫面前的待遇都不同，宋谦从不会受罚，阿让每次都撒娇撒泼求杜梓鑫饶了自己，最后大多数也都能躲过去，而他从来都是默默的受着。
　　算了，罚就罚吧！
　　夏伯尧坐在街边花园里抽了两支烟，想好了理由，才起身回了公司。
　　“杜总在吗？”夏伯尧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问了秘书一声。
　　秘书有些惊慌，赶紧起身走到夏伯尧身边：“夏律师，小宋先生在里面，进去很久了，杜总在里面发脾气。”
　　夏伯尧微微笑着，捏了下秘书的脸，安慰道：“没事，你做你的事，我进去看看。”
　　他敲了敲门，听见杜梓鑫的声音，才推门进去。
　　一进门，夏伯尧就看见阿让光着上身跪在沙发前，他心里一惊，疾步走到杜梓鑫面前：“七哥，是我，跟阿让没关系，是我……狠不下心，毕竟谈了这么久，我——”
　　“滚蛋！”杜梓鑫一声怒吼，“我还不了解你们？你狠不下心？你有心吗？！你的心都给了这——”
　　“七哥！”夏伯尧见杜梓鑫抬手就要指过去，赶紧跪了下来，打断了杜梓鑫的话，“对不起，我认罚！”
　　阿让看着夏伯尧也跪了下来，焦急的爬了过去：“七哥，不怪伯尧哥，是我拿枪——”
　　“闭嘴！”夏伯尧一声大喝，瞪了阿让一眼，他知道杜梓鑫的脾气，小时候也没少挨过打，他看见杜梓鑫手里攥着笔微微颤抖，心里有些忐忑。
　　“我已经很多年没打过你们了，我总觉得，你们长大了，懂事了，不应该再受罚，”杜梓鑫眼里冒着怒火，“你们……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对不起，七哥！”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你知道完不成任务回来会怎么样，自己自觉点，别让我动手！”杜梓鑫把手里的笔一扔，躺回到椅子里。
　　“是！”夏伯尧抽出腰间的匕首，却突然被阿让抓住手腕夺了下来。
　　“七哥，不怪伯尧哥，是我，你要罚就罚我吧！”阿让哀求着，“七哥，她跟顾林染没有什么关系，就只是普通的同事，难道还要把所有的警察都杀光吗？！七哥，求你了，不要杀她，我从小就没了妈妈，她是唯一让我感受到妈妈存在的女人，七哥，你不能杀她，我想妈妈！”
　　阿让爬到杜梓鑫身边，抱着杜梓鑫的大腿，不停的哭喊着哀求着。
　　“七——”宋谦突然推门进来，看见眼前的一幕，愣住了，“怎么了？”
　　夏伯尧转头看着宋谦，给他使了几个眼色。
　　“七哥！”宋谦突然慌了，赶忙跑到杜梓鑫的面前，“阿让还小，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饶他这一次吧。”
　　杜梓鑫看着宋谦：“人过去了吗？”
　　宋谦点点头：“去了。”
　　“几个人？”
　　“九个。”
　　“对付一对老家伙，去那么多干什么？！”杜梓鑫深呼吸着，“一群废物！”
　　宋谦心里一惊：“怕……碰上顾林染。七哥，阿让他……”
　　杜梓鑫忍不住内心的怒火，拿起一沓文件夹就朝夏伯尧砸了过去，夏伯尧没有躲，却看见宋谦侧身一挡，那些文件夹都砸在了宋谦的背上。
　　杜梓鑫一巴掌拍在桌上：“找死啊你们，一个个的都要造反是吗？！”
　　“七哥，我们说好的，一条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罚一起受，有打一起挨。”宋谦也突然跪了下来，跪在夏伯尧的身边。
　　果然还是宋谦最了解杜梓鑫，他知道杜梓鑫最喜欢看到什么，一句话一个动作让杜梓鑫的怒火消了一大半。
　　杜梓鑫看了看跪了一地的大小伙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滚滚滚，都给我滚！没有一个省心的东西！”
　　宋谦和夏伯尧没有起身，都看着阿让。
　　阿让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又摇着杜梓鑫的大腿：“七哥，那她……”
　　杜梓鑫反手一巴掌扇在阿让的脸上，把他扇的趴倒在一边，宋谦和夏伯尧同时松了口气。
　　“谢谢七哥！”阿让擦干净眼里的泪，转脸又露出了笑容，“七哥，那姓钱的小警察交给我，先砍他两条腿，再把他的肉一刀刀切下来。”
　　“滚蛋！”杜梓鑫眉心突然皱了一下，“不准动他。”
　　“可他是顾林染——”阿让疑惑的看着杜梓鑫。
　　“听不懂吗？我说不准动他！”杜梓鑫吼着，“还有顾林染的嫂子，也先别碰，他们俩……是一张保命的牌！先把那对老东西处理了，礼……要一份份的连着送！”
　　“是！”三个人应声，都站了起来。
　　“把你衣服穿上，都给我滚蛋！”杜梓鑫怒吼道，“你24了，能不能像个大人？！”
　　“嘿嘿……”阿让腆着一张孩子般纯真的笑脸，露出了那对小虎牙。
　　“嘿个屁，滚！”杜梓鑫伸腿踹了过去。
　　宋谦把地上的文件夹捡了起来，放在桌上整理好，三个人一起出去了。

第132章

　　许如生敲了很久的键盘，终于查到了阿让的资料，果然跟宋谦长的一模一样，顾林染突然就想到了赵中华死的那晚，自己看见医院大门里出来的那个人。
　　这下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切都是杜梓鑫做的鬼。
　　“Y大机械工程专业，四年全额奖学金，国家奖学金，校长助力奖学金，学生会主席，美国GFA枪械设计组装大赛冠军，全球军工协会会员……我去，这家伙上大学没花过一分钱，还往里挣了不少！”许如生惊呼道，盯着屏幕眼睛都看直了，“这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头儿，我觉得我们不是在跟杜梓鑫斗，是在跟玉皇大帝斗，这手下……全是孙悟空啊！你说如果我查查那个夏伯尧的资料，会不会发现更恐怖？！”
　　“那你还愣着干嘛？！”顾林染一脚把许如生坐着的转椅踹飞出去，“老子给你配三台电脑，就是让你打撸啊撸的是吗？！他祖籍是哪？”
　　“上一个户籍登记地是……永安。”许如生瞥了一眼，又转向另一个电脑，开始查起了夏伯尧，“再往前就没有了，永安是……十三岁登记的。”
　　“十三岁以前都是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