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碣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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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荀是青城封山后第一个弟子，也是青城中兴的一个转折点，自然要更加郑重一些。所以怀城道长必须亲手把东西交到他手上，完成这一代传承。
　　
　　师传徒、徒传孙，再大的宗门，不也是这么一代代传下来的么。
　　
　　那天晚上，谢荀吃完饭回来，看见七神在练剑。
　　他不是第一次看见了，每次他们没事的时候，七神都在练剑，为门派试练做准备。他要拜玄虚道长为师，这一次没有运气，只靠实力。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谢荀拿了《青城秘录》也没有立刻就学，而是下线去吃了个饭，洗了个澡，美其名为焚香沐浴，更衣膜拜——程闻川立马跳起来反对：“人家是斋戒三日！”
　　谢荀和善地说：“21世纪了，别搞封建迷信。”
　　程闻川：“……”
　　
　　谢荀没穿他那黑乎乎的直播衣服，而是穿着睡衣，不过脸还是遮着的，帽子取了，毛巾擦完头发后随意地盖在头上，像顶着一张四方帽。
　　他就这么，虔诚地操作着角色跑到了青城山山顶——离天最近的地方——然后盘腿而坐，拿出了那承载着千载春秋的《青城秘录》——他要开始了。
　　
　　七神紧张地吃了一口薯片。
　　程闻川常常会为因为自己的不够戏精而觉得和他们格格不入，结果谁知道越处越久，不知不觉中就好像让他俩同化了，竟然也觉得气氛有些紧张。
　　从未出现过的《青城秘录》会有怎样的奇效呢？
　　
　　青城派对于玩家而言，是一个从未出现过的门派，秘籍的获取方式——甚至拜师的方式都显得那么与众不同，不禁就让人想到了隐藏剧情。一般而言，与众不同的，最有可能就是非同一般的。
　　还没有入门派的玩家们，以及已经入了门派的玩家们都聚集在了谢荀的直播间，等着看《青城秘录》的最终揭秘。
　　
　　《一点江湖》一共开了三组服务器，谢荀他们所在的“一点江湖”是人数最多的一个服，剩下的“两点江湖”和“三点江湖”因为名字不够牛逼而不得不居于人后，而这两个服的青城山还在封山状态，山下是一堆拿着镰刀的玩家。
　　村民们看着这阵势，吓得一天没敢出门。
　　玩家们也互相警惕着，谁也不知道这个隐藏剧情是可以推而广之的还是先到先得，大家当然都想的同一件事，越快越好。可清道上山也是个麻烦事，谢荀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中途体力条空了四次。万一这时候黄雀在后，那可就亏大发了。
　　
　　游戏里的紧张氛围是谢荀作出来的。
　　弹幕里的紧张氛围是隔壁服的玩家作出来的。
　　
　　双管齐下，程闻川不紧张也得紧张。
　　
　　谢荀刚刚摊开秘籍，那里头的文字仿佛活了过来，一个个散发着金光从书里跳出来，跳到谢荀的脑袋里。随之而起的还有画，透明的人影在书上舞剑，每使完一招便越变越小，最后飞进谢荀的眼睛里。
　　山风开始呼啸。
　　地面的石头离地三尺。
　　一股看不见的气朝四周散开，七神和程闻川运起心法相抵才没有被气劲掀下山。
　　
　　弹幕A：强啊！绝世武功石锤了！
　　弹幕B：青城派才是隐藏大佬啊！畅玄是青城派粉丝吧？
　　弹幕C：平衡呢？
　　弹幕D：前面的有毒吗？青城派是东哥自己开荒开出来的，人家辛辛苦苦开了三天的荒拿本稍微厉害一点的秘籍怎么了？你没有就不平衡了？青城派就在那，你自己看不上现在来喷不平衡？这一届的喷子可真牛逼啊。
　　弹幕E：说不定还是云玩家呢。突然感谢畅玄定价有门槛了，游戏里要让我见到这种人见一个杀一个。
　　弹幕F：人家就问一句，没喷吧，前面的过分了。
　　弹幕G：人红是非多，抱走我东哥。我东哥要不是主播，自己玩游戏拿了秘籍谁也不知道，哪会像现在这样好人没好报，有些人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本书翻完，身上的“入定”buff也结束了。
　　心法栏也不再是空无一物，“青城秘录”占了一大格，如果点开了，还能看见下面还有许多分支，“铸剑九法”“炼药九诀”“大灌顶法”“小灌顶法”等等，《青城秘录》确实涵盖范围甚广，不止是武学，还有伤科等和衣食住行相关的东西。
　　谢荀把鼠标移到青城秘录本身，弹出了大家期待已久的东西——
　　
　　青城秘录（守中致和）
　　青城派独门心法，以虚无为体、以简要为用、心平实为功。守无致虚，其分为三，其一为“守中致和”，其二为“了一化万”，其三为“万化归一，一归虚无”。
　　基础气血提高20％。
　　闪避等级提高10％。
　　移动速度提高10％。
　　外功防御等级提高56点。
　　内功防御等级提高56点。
　　每秒额外恢复气血值27点。
　　青城剑势下，每命中目标一次，获得【松风】气劲一层，可叠加五层。
　　
　　谢荀截了图发到讨论组里，七神和程闻川也各自把他们的心法效果贴了上去，七神目前的心法还是武当的入门心法“太和功”，程闻川的心法是药王谷的顶级心法“药王经”，用这两个对比最好不过了。
　　
　　《一点江湖》心法内容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基础属性，一个是门派特色。门派特色大同小异，所以对比的主要还是一个基础属性。
　　
　　太和功：
　　基础气血提高10％。
　　外功防御等级提高15点。
　　内功防御等级提高15点。
　　
　　药王经：
　　基础气血提高35％。
　　闪避等级提高10％。
　　移动速度提高10％。
　　外功防御等级提高118点。
　　内功防御等级提高118点。
　　每秒额外恢复气血值47点。
　　
　　弹幕A：前面说不平衡的打脸了吧。
　　弹幕B：可能比入门心法强，就是无敌吧。有些人啊。
　　弹幕C：东哥好惨，青城派就这一个心法吧，辛苦这么久也就抵其他门派的中级心法。还要被有些人酸。
　　
　　《青城秘录》从对比结果看，确实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远远没达到七神的预测。但是让谢荀有点吃不准的，是那行描述。
　　谢荀截了图就把鼠标挪开了心法图标，于直播而言是一闪而过，所以他们可能没看见，但是讨论组里的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守无致虚，其分为三，其一为“守中致和”，其二为“了一化万”，其三为“万化归一，一归虚无”。
　　如果单看这个，倒不容易有什么想法，但再加上心法后面的括弧就令人深思了。
　　
　　青城秘录（守中致和）
　　
　　两个守中致和。
　　有关系吗？
　　
　　七进七出：应该是分为三层，守中致和是第一层，得想办法升级。
　　忘川不忘川：药王经看着也有个升级系统，不过没弄明白。
　　
　　内测两大难题，一个心法，一个装备，如今总算都摆在了台面上。可以说，从现在开始，他们才真正地赶上了内测的进度。
　　
　　谢荀的猜测和七神差不多，可横看竖看又觉得不对劲。
　　别的心法可没在名字旁边备注第几层。
　　
　　111：我觉得应该不是一套系统。
　　七进七出：现在关于这一块儿都没个准确的说法，先慢慢看吧。大部队不是选定了先攻克装备系统吗，咱们跟他们走，一个一个来。
　　忘川不忘川：才反应过来，你们怎么就开始打字了？
　　111：直播间还有人没走。
　　七进七出：川川你可长点心吧，攻略什么时候发，怎么发都是有学问的，手里得有底，不然就等着被/干翻吧。进了这里面，大家都是竞争对手。
　　
　　谢荀皱了皱眉，虽然他也是这么想的，可看着七神的话总觉得不止如此。
　　
　　忘川不忘川：竞争什么？
　　七进七出：冠军啊！
　　
　　111：……
　　
　　谢荀私戳了七神。
　　
　　111：你想？
　　
　　七神“正在输入”时隐时现，过了一会儿才回了过来。
　　
　　七神：说实话，没想清楚。但就算没有那个目的，路也是一样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不管打不打比赛，竞争都在。
　　七神：而且，你不去找麻烦，不代表麻烦不会来找你。这游戏和FPS不一样，是个开放性世界，大家都在一个房间里，就像那个杀手，随时随地就能出来捅你一刀。早点跟闻川说清楚，也让他有个准备。
　　
　　111：哦。
　　七神：你不用管我怎么想，我自己都没想清楚。你就按你自己的想法玩就好了。
　　111：好。
　　
　　直播间的人气直到一个小时后才完全跌回正常水准，这一个小时内他们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心法的事，而是把话题转到了装备身上。
　　内测的时候他们是在开服的第五天碰到的凤凰山剧情，今天刚刚第三天，如果时间线没有变的话，也得后天才能碰到土匪下山。玩家们不敢擅闯秋风寨，于是都在凤凰县落脚。
　　
　　谢荀他们到的时候，凤凰县已经人满为患。
　　
　　“内测来的时候，可没这么热闹。”谢荀说。
　　
　　黄芷家门外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黄家老汉看见个个舞刀弄枪的，吓得直接报了官。凤凰县县兵出动，人才散了。
　　可也没走远，生怕让人抢了先。一时间整个凤凰县怨声载道，都没法正常过日子了。
　　
　　官府天天有击鼓告状的，可也没办法管，人家没犯法。
　　
　　“还好这游戏地图够大，不然都挤不进来。”
　　“难道不该庆幸这游戏优化好？我的小霸王都没卡。”程闻川语气中抑制不住地激动，之前在青城山的时候fps高到难以置信，他以为是人少的原因，到这儿了才发现，完全是人家优化好。
　　
　　谢荀他们找了个客栈，把号停在凤凰县就下线了，打算在白天挑个人少的时候过来。
　　他们得先搞清楚现在的时间线在哪里，才好对症下药。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第二天他们六点不到就上线，这时候通宵的玩家大多都没劲了，早班场的又还没起得来，网吧这时候最是生意惨淡的时候。谢荀他们就挑着这个时候，边打哈欠边上线。也没有开直播，就自己玩。
　　这个游戏昼夜系统四小时一轮换，早晨四点到八点间正好是白天，他们挑这个时候也是算计过的。
　　
　　“你们玩游戏好拼啊。”程闻川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三个人中就七神最神清气爽了，他的生物钟就是这个时候，今天秋聿都还没敲门。
　　“掌握第一手资料，才能让你立于不败之地。”七神求证似的问向谢荀，“对吧？”
　　
　　谢荀含糊地“嗯”了一声，继续埋头吃面。
　　
　　“你在吃什么？我好像闻到香味了。”
　　“面。”
　　“哦，不是你的味儿，”七神失落地说，“秋聿给我带早饭回来了，我去开门——”
　　
　　“秋聿？”程闻川总觉得有点耳熟，“啊，是不是这两天特火的那电视剧，我天，派派这神一样的交际圈，不愧是七神。”
　　“还是畅玄的现任大股东。”谢荀补充道，“别说出去。”
　　
　　程闻川：“……”
　　这行跨得有点远吧？
　　
　　根据内测的信息来看，山匪下山那天是黄芷刚过生日的三天后，她爹给了她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时间到她依然不配合，于是她爹就把她绑了，送去大户府上的路上就碰见了下山打秋风的王大勇。
　　秋风寨的土匪们只在晦日下山，如果按照这个时间线，黄芷的生日该在月末。现在主要是不清楚是哪个月的月末。
　　
　　凤凰县的百姓说今天是九月二十七，如果黄芷的剧情是在这个月末触发的话，那她应该是昨天过的生！
　　
　　谢荀他们直奔黄家住宅。
　　
　　六点钟，换到游戏里的时间正是青天白日，凤凰县又是个大县城，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不过没有头天那么骇人。
　　如今凤凰县聚集了大半个服务器的玩家，下线也都不敢随便停，好多人都把号停在了城外，就怕一觉醒来回老家。比起昨天，这会儿城里空了不少，往来都有序，一眼望去也分不出路上究竟是玩家还是npc。
　　
　　《一点江湖》不显示ID，这点就更加考验玩家的眼力了，能不能发现对手全靠眼力。
　　当然也可以伪装，再一击得胜。
　　
　　谢荀以前玩RPG的时候，见过玩家躲在树后面准备伏击，结果被人反杀的，究其原因，他的ID太长，一棵树遮不住。
　　相比下来，这个游戏的设定对那些名字长的玩家就非常友好了。
　　
　　黄芷家住得比较偏，加上头天还惊动官府闹过一场，现在这边都没什么人。偶尔见到一两个，双方也没什么交流。
　　
　　“刚刚过去那两个，是玩家。”七神说。
　　“嗯。”谢荀和七神在内测的时候已经发明了一套识别方法，于是给程闻川解释道，“距离远的时候看穿着和行为，像那种动不动就跳上跳下的——对，就跟七神这样——”
　　
　　正在疯狂上蹿下跳的七神，停止了对空格键的摧残，安静如鸡。
　　
　　“只有玩家才会跟个猴儿似的乱蹦，npc都会好好走路，”谢荀继续解释，“穿着的话，刚开服的时候有用，那时候玩家的衣服都一样。但是玩过内测的进来之后都会换身衣裳，时间越久这招越没用。反正你记着，不管什么时候，把自己伪装成npc是最简单的保命方法，也是最方便的偷袭战术。”
　　“怎么，这游戏这么凶残？”
　　“如果以后你碰见一个黑衣杀手，千万别放过他。”谢荀想起内测的时候，这个黑衣杀手当时就是隐藏在玩家和npc之中，突然发难。这种人享受着杀人的快感，在快感丧失之前，只要他还在玩这个游戏，肯定会继续走那条路。
　　
　　一个内测，远远不能满足他那变态的杀人欲望，谢荀完全有信心认定，他还在这个江湖里，在为下一次的狂欢做准备。
　　甚至他可能也在凤凰县，等待装备系统揭秘。再往坏了想，最后关头来个黄雀在后也不是没可能。
　　
　　软猬甲人人都想要，杀人者人恒杀之，他能不想要？
　　
　　“远距离主要就是看行为，不止是走路，玩家是第三人称视角，其行为习惯本身就和第一人称的npc不一样，总体而言还是很好区分的，你多看见几个例子就知道了。比较难的在于近距离——”
　　“那样的？”程闻川打断他，“南红酒楼二楼，三个人。”
　　
　　谢荀跟着他的话望过去，楼上三个人点了一桌东西，都很认真地在吃东西，也没有看他们，真的很像是npc了。可是谢荀他们都知道对方是玩家。
　　正常人和朋友吃东西的时候不会完全没眼神交流，只顾埋头吃东西，而且正常人也不会从头到尾一直在嚼东西，他们的动作极其僵硬，好像就是为了表现出一种我在认真吃饭的感觉。换句话来说，他们用力过猛。
　　估计是想装成npc吃东西，然后自己打望，又怕一直打望被人看出来，才不停地按互动键来为自己伪装。玩家是第三人称视角，完全可以一心二用。
　　
　　“对，就是那样。”跑远了的七神突然走回来，“估计我们一进这块地界就被盯上了。大概有五拨人，刚刚过去的那个是两人队，没看见武器，估计是远程，现在在茶摊坐下了；南红酒楼一队，三个人，有一把弓；黄家门口有一队，五个人，能占到那个位置，实力应该不弱；面摊有一队三个人，都是近战，还有一队进了客栈，也是五个人。”
　　
　　“没事，我们走我们的，”谢荀冷静地分析道，“如果是我，绝对不会选择在这时候动手。软猬甲都还没出现，装备系统也没有明了，现在打得再厉害也没有意义。而且他们对这段剧情知道得不多，最省事的办法就是作壁上观，渔翁得利。”
　　
　　“我想要那把弓。”七神收回可怜巴巴的视线，颇有些遗憾地说。
　　“我给你取。”
　　
　　程闻川咳嗽了一声，示意自己还在。
　　上回见面后他就觉得这俩有猫腻，一问，还真是。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gay，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最后只是问了一句“你俩谁上谁下啊”。
　　对于程直男来讲，体位好像是他唯一关心的东西了。
　　
　　谢荀送了他一个眼神自己去体会，程闻川体会了半天也没体会出个上下来，最后福至心灵地一想，哦，还没到那步呢。
　　
　　程闻川：“杀人越货非君子所为。”
　　七神：“绝地反杀乃有志之士。”
　　谢荀：“收点利息天经地义。”
　　
　　程闻川：“……”
　　程闻川突然笑了起来：“我就喜欢你们这样的队友，有原则！”
　　
　　黄家这一片算上谢荀他们，已知的一共有六伙人。大家相互警惕着，却又如谢荀所言，各自相安无事。
　　
　　“你刚刚说近距离怎么识别？”
　　“近距离的话就看表情，没有互动的时候玩家的表情很平静，变化不大，要是看不见表情就凭感觉，”谢荀笑了笑，“你知道同类之间是很容易被吸引的吧，当然如果你没有同类雷达，那就去换一个好点的耳机，附近有玩家的时候按ctrl会有呼吸的声音，近大远小，需要我给你讲一讲原理吗？”
　　
　　“不需要！”程闻川直到现在才回过神来自己被耍了，“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七神认真地说，“我们当时不知道ctrl键的时候，就是靠这么原始的方法识人的，东出专利哦。我们是一个team，team就是要有福同享。”
　　“那有难呢？”
　　“当然是不同当！”七神恶狠狠地说，“老前辈说话，不许插嘴。我们队伍有个入队仪式，老队员要带新队员走一遍我们走过的开荒路，我们的口号是不抛弃不放弃，绝对消除差别待遇，给新队员以家的温暖！”
　　
　　“……”程闻川感天动地，“我可太感动了，你们队等级制度还很森严。”
　　“谁们队？”
　　“我们，我们队。”程闻川大声说，“队长，我要报告，老前辈倚老卖老，欺负新队友，十分不利于团队感情培养，我建议降级处理。”
　　
　　“准了。”他们的队长铁面无私。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黄芷家大门紧闭，自从家门被围后就再没开过。
　　谢荀他们刚刚接近黄家，明显能感觉到附近的气氛变了，几伙人都有意无意地把手放在了武器上。平衡是一个很微妙的东西，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支离破碎。
　　
　　“瞎紧张。”七神操控着视角看了一圈，评价道。
　　
　　谢荀小分队根本没把他们放心上，依旧按着自己的步调来。七神先去敲门，敲了半天无人应。这时候聊天频道里闪过一条消息。
　　
　　【近聊】钱彼得：别敲了，不会开门的。
　　
　　虽然畅玄开放了文字聊天系统，可根据这些天的情况来看，除了在远距离聊天上使用，比如世界频道、门派频道、团队频道等，近聊的时候大家都习惯选用语音系统，比较方便，也能不暴露ID。
　　所以谢荀乍一看见白字还没反应得过来。
　　
　　“现在还有这么原始的人？”七神也看见了，立马在四周寻这个说话的人。这游戏为了充分保障ID，人物头上也没有文字框，一定程度上增加了玩家的辨认成本。
　　
　　“应该是我们旁边的那个五人队，你看他们那幸灾乐祸的德性。”程闻川说。
　　
　　谢荀和七神突然焦点了他。
　　程闻川：“？”
　　
　　七神老怀甚慰：“儿子长大了。”
　　
　　程闻川：“！！！”
　　
　　“你这名儿起得挺中西结合的啊。”七神乐了。然而对方队伍并没有接他的玩笑，好像没听见一样。七神一见撩不动，利落地滚了回来。
　　
　　根据他们的直觉，对方应该是在钓鱼。
　　这个游戏的ID可以说是一道很重要的防护罩了，遇见个脸盲甚至能直接掌握主动权，所以一般人都会选择隐藏ID，能不暴露就不暴露，如果非要暴露，那肯定是越晚越好。这种环境下玩家就会想方设法地去套别人的ID，“钓鱼”也就发生了。
　　谢荀他们目前在游戏里还是挺出名的，本来直播就暴露了不少消息，要是游戏里再不小心一点，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钱彼得”这个名字怪头怪脑的，一看就不像什么大号，多半是钓鱼了。
　　
　　再者七神用语音撩拨对方，对方岿然不动，这不就等着他们打字吗。只要他们一发近聊，周围的五队人立马就能知道他们是谁，那他们的优势就没有了。
　　凤凰山剧情是谢荀和七神发现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可不想一打五。
　　
　　“他们应该敲过门了，这么敲不行，”七神问，“有钱吗？”
　　“怎么？”
　　
　　七神把他们三个人身上的钱都收到一起，然后就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