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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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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某个人就在他发呆的时候突兀地出现,摇下车窗,朝他笑笑说:“小同学,没听完你最后的歌,为表歉意,送你一程吧?”
  这人问了他很多东西,送他回家,递给他一张名片,要他择木而栖。
  小区门口,风好似渐渐地平息了,宁谧的冬夜,圣诞近在咫尺,到处都有红白相间的圣诞老人和绿色的、挂满礼物的树,看上去热热闹闹,顾旻也感受到很久不曾遇见的安心。
  苍穹底下,他还说:“会再见的。”
  第二天有人送来一捧害他过敏的红玫瑰,阴差阳错的误会,像他们不合时宜的开始。
  这些回忆在脑海里不断翻涌,顾旻歪在陆言蹊怀里,听他在耳边念叨,不依不饶想要个答案,懒洋洋地抚过他的脸,凑上去亲他的眼睛:“写给你。”
  “不光《南有乔木》,还有别的,好多首。”顾旻在他的愣怔中轻声说,指尖揉着陆言蹊耳垂上一颗痣,“都写给你——想到你我就有说不完的话,但不知道怎么跟你讲,只好全部写进歌里,希望你能听见。”
  汉之广矣不可泳的无边距离,放不下时过境迁的牵肠挂肚,点燃诗行照亮归程的铭心刻骨,还有……“偏心一生等你”。
  顾旻凑在他耳边,宛如梦呓般的声音:“言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漫长的一生里,他们就算朝夕相处也不过一千个日夜,比起永恒的银河与宇宙更不过是弹指瞬息。可这个世界那么大,相遇的概率是奇迹,相爱也无法预知,能够坦坦荡荡地说一句“爱”好似已经很奢侈了。
  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知道这个星球只是浩瀚宇宙中的一枚尘埃,正因这样,才更想把握时间,让短暂一生不留遗憾。
  陆言蹊因他的话前所未有地心动,只觉得近在咫尺的这人哪里都好看,满腔热忱快要溢出来,囿于言语表达的匮乏,只得身体力行地证明一番。
  “顾旻同学,”陆言蹊倒在沙发里,让顾旻趴在自己身上,拿一条毯子把两个人裹起来,严肃地一边摸顾旻头毛一边说,“问你一个问题。”
  顾旻刚被他狠狠地翻来覆去一遭,手指都懒得动,从鼻腔里“唔”了声,示意有话快说。
  墙上的挂钟走过整点,陆言蹊说:“很久很久以前我问过你同样的话,那时候你没说要还是不要——你愿意以后给陆之遥小朋友当小爸爸吗?”
  顾旻忍俊不禁,趴着听了一会儿陆言蹊的心跳,确认无误某人刚才确实紧张了,才慢条斯理地拖长了声音:“行啊,反正你也不是亲爹。”
  他笑起来,拍了拍顾旻的后腰:“那陆之遥小朋友的新爸爸,快起来吧,差不多到点去美术班接她了,我得赶紧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顾旻拿着墨镜出发。
  微信里许多圈内合作过的同事正在纷纷发消息抒发他们对新专辑的感想,楼陌提醒他第二天的工作还是要继续。而顾旻坐在陆言蹊的车里,扒着窗,目睹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日新月异,满心都是赶紧去接他新认的便宜闺女。
  新历已经开了春,南方回暖,吹面不寒杨柳风。


第30章 第三十章
  《八封书信与一首情歌》发行的一年半后,顾旻的第二场巡演最后一站在上海落幕。
  作为一个懒癌重度患者,过去的顾旻综艺尽量少上,活动尽量少参加,连签名专辑都是死守最低数字不肯往上加。从十二月到次年九月,这种人能够跑遍两岸三地十几个城市开满演唱会,让光华的工作人员感动得涕泪齐下。
  也许是占了年初发行的便宜,去年的统计中,顾旻的三辑竟跻身当年最畅销的十大专辑之列,与苏夙、洛乔安的作品放在一起,数量不相上下。
  主打歌《南飞》在某门户音乐网站的MV排行榜上盘踞冠军的位置长达34周,新歌《不系舟》因为词作内涵、曲风独特,获得内地颁奖礼上年度金曲。
  顾旻凭这张专辑拿了当年内地最佳男歌手的奖,在此之前他没有被提名过,这个奖称得上“殊荣”。顾旻的获奖感言格外少,他感谢完主办方、公司和粉丝后,欲言又止,最终朝着镜头展颜一笑:“希望我不要辜负自己。”
  他轻轻巧巧地褪去了偶像的光环,又或许他本就没把自己当成偶像。有业内人士说,这是顾旻在朝一个新的目标前进的伊始。
  而这新目标是什么,记者问过,顾旻却说:“不知道啊,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好像对自己没有任何规划,歌照样写,微博照样发,但从没有过类似“五年内拿两张白金”“在红矗煅莩帷闭庋木咛迕蜗搿
  有人问起,顾旻只是笑,从不正面回答。喜欢他的人说这叫淡泊名利只做自己,而原本就看他不顺眼的,这下更讨厌了,纷纷嗤之以鼻说他矫情。
  不管旁人怎么评价,从最直观的金钱层面来看,专辑很成功,巡演也很成功。
  平时总是沉默寡言的人到了舞台上仿佛换了个样子,说不出的光芒万丈,连唱两个小时都不带喘气,坐在舞台边和歌迷聊天时又温温柔柔,像个邻家哥哥。
  最初三场在北上广,上座率大约90%,中途跌下去,到九月底又回到上海站时,竟重新涨高到近乎满座。安可曲他选的《饮歌》,调子舒缓,情感饱满。
  万人合唱长久地在场馆中回荡,舞台灯光全部熄灭了,许多歌迷才如梦初醒地被唤回了现实,依依不舍地被疏散离场。
  陆言蹊逆行穿过人海,他一眼在前面看见个光华的工作人员。对方是个小管理,跟了顾旻全程巡演也认得了陆言蹊,连忙领他去后台。
  化妆间内吵吵嚷嚷,不少伴舞还没离开,挤在一团一边卸妆一边商量着去哪儿吃宵夜。陆言蹊沾了一身的香水味,捏着鼻子挤过去,满心都想赶紧见到某个人。
  休息室在最里面,是个被隔出来的小小单间。
  作为嘉宾的苏夙早换好了便服,正靠着墙戳手机,他嘴里嘟嘟囔囔的,没看见陆言蹊来:“……说真的,改天你给他写一首歌吧,他那破资源,我都看不下去了。”
  背对他卸妆的人头也不回:“行了行了,见面就提你也不嫌烦。年底吧,到时候把小样给你听,看得过去这事就先定下来,回头打八折。”
  “哇,还是你最好了,先代小彭彭谢谢你!”苏夙喜笑颜开地一抬头,看见迎面而来的人,爪子在顾旻后脖子一挠,“快看谁来了?”
  顾旻捏着个不知用途的玻璃瓶侧身,在对上陆言蹊的目光时眼睛一弯:“哎,稀罕,你居然会来后台。”
  “都结束了嘛。”陆言蹊轻车熟路地走到他边上,单手拿过一张凳子坐好,看镜子里映出两个人。苏夙办成了事,知趣地先走一步,方圆五米好似都没了旁人,陆言蹊的下巴枕在顾旻肩上,偏过头要亲他,被一只手挡住。
  “都是汗。”顾旻说,打量他片刻哑然失笑,“看演唱会你怎么穿这么正式,我记得西装挺贵的,不怕弄破了?”
  这一年陆言蹊工作太忙,经常三天两头出差,赚钱和恋爱无法兼顾,他的演唱会陆言蹊没机会看几次。顾旻言下之意不用看个演唱会跟听音乐会似的,陆言蹊说到这个就无奈:“都怪你忙,不先告诉我。”
  穿得跟马上就能去高级咖啡厅约会一样,还在这甩锅!
  顾旻彻底失语,手中的棉片“啪叽”一声拍到陆言蹊脸上,让他停止无理取闹。
  他还在一点一点地擦脸上的妆,万事都不着急的腔调,陆言蹊坐在旁边不错眼珠地看,偶尔凑上去拧一把顾旻的耳垂。外间进来个人问他要不要吃宵夜,顾旻一指陆言蹊,那人立刻就懂了,贼笑着掩门而去,留着一条浅浅的缝。
  和陆言蹊的关系能维持至今,除了日常都在一起的人,并没有多少知道他们早就暗自升了个级。他们以为陆言蹊还是高高在上的“陆总”,养他像养一只小宠物。但他们相处分明又自在,工作人员看不太懂,于是选择性眼瞎,不敢打趣也不说别的。
  “之遥在家等你。”陆言蹊单手托腮,“她想喊你陪她看电影,又怕你太忙。”
  顾旻揉了揉眼睛:“哪部电影?”
  陆言蹊思考片刻后说:“那个讲流浪狗的,片名好长——她就是想看沈谣。”
  顾旻叹息:“哎,失宠了。”
  陆言蹊笑呵呵地给他捏后颈,暗想这才好,小丫头片子喜新厌旧,遇到沈谣后彻底抛弃和他争顾旻的宠,陆言蹊不战而屈人之兵,心花怒放。
  外间传来的吵闹都没被放在心上,他收拾完毕,方才连隐形一起摘了,这会儿怕看不清戴了副框架眼镜。正要起身,陆言蹊突然从背后按住他,迫使顾旻从椅子上抬起了头。
  一脸无辜地望向他,顾旻的表情仿佛是满脸都写着“我说错话了吗”,陆言蹊一笑,摘掉顾旻的眼镜,含住他的下唇慢慢吮吸。
  “刚才看你在台上舔嘴唇我就想这么做了。”分开间隙,陆言蹊轻喘着,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复又再次吻住。
  顾旻张开五指托着他的侧面,往上探一直伸进细密发间。陆言蹊头发软,反而不似他看上去的强硬姿态,摸着手感不错,长期揉好像还能有助心情变好。他顺着陆言蹊的吻微微抬起下颌,又去捏他的耳朵。
  正耳鬓厮磨分外亲昵,门又被“咣当”一声撞开。
  他连忙放开陆言蹊,从椅子上站起来,望向门口那人:“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是不是离场的时候出安全事故?”
  顾旻最怕这个,但慕容恒摇了摇头,目光在二人之间逡巡一阵,叹了口气:“刚才没关门,不知道谁在门缝趴了一会儿。他拿着手机在拍,被看见就跑,走得太急有人去追了,刚才小满回来说外面人多没追上。”
  慕容恒口中的“小满”是公司一个刚出道不久的男团成员,他们组合今天来给顾旻的演唱会做嘉宾,又唱又跳很是卖力。
  但这时谁的名字顾旻都听不进去,他脑中“嗡”地一声,茫然地望向陆言蹊。
  出道快五年了,他很少有放肆的时候。谁知道演唱会后台还能混进不认识的人,刚才谁没关门这些事都变得无关紧要。顾旻倏地失去了拿主意的理智,整个人愣在原地,半个字都说不出,更没法追问到底怎么了。
  陆言蹊握住他的手,目光却朝向慕容恒:“赶紧去找秦总,一会儿不管有什么消息都第一时间压下去,不管是竞争对手还是狗仔,对方应该会拿这事找他谈筹码,贸然发布风险太大。如果找他,告诉秦总直接联系我。”
  找不到主心骨的时候他说话比谁都管用,慕容恒“哎”了一声,匆忙地转身打电话,恨不能把时间拨快,早点解决。
  顺过顾旻的头发,陆言蹊一搂他肩膀在他太阳穴轻轻吻了一下:“别怕,出事有我。”
  “害怕的后劲儿过了。”顾旻终于说话,“我只是突然想,狗仔没事不会随便混后台来,何况演唱会都结束了,他难道想拍我和苏夙当场打架吗?”
  顾旻几句话弯弯绕绕的,陆言蹊却一下子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看似旁人回避只剩二人世界顺理成章,可他来顾旻的演唱会不过一头一尾,谁又能肯定陆言蹊一定会在结束后到后台找他?
  顾旻目光沉沉:“有人想整我,应该是公司的,够了解我的行程。”
  他得罪的人一只手能数过来,顾旻不用说清陆言蹊就知道他想到的第一个人是谁。恨这种情感永远长久,而且让人过于疑神疑鬼,陆言蹊不由得先出言劝他:“那谁……尹白岺,他不是和你相安无事好久了吗?”
  顾旻垂眸不语,半晌才意味不明地说:“哪来的相安无事,只是我不够关心他……算了,这事我也做不成主。”
  陆言蹊检讨:“是我没在意,不知道还有人等着抓把柄。”
  顾旻摇头,摸摸他的侧脸:“听动静应该是之前的,估计也就拍到共处一室,还没来得及看见什么就被小满发现了——别往心里去,我们先回家吧。”
  也许相信不会有大事,顾旻说话又安慰人,陆言蹊没太计较,和他一前一后地离开。因为担心那人还在附近,走时陆言蹊先去开车,顾旻则绕了个路,拜托慕容恒送自己回去的,鬼祟得像偷情,但谁都笑不出来。
  场馆外的秋日夜空看不见星星,顾旻没来由地右眼皮一跳。他的心跳胡乱地加快,整个人不安极了,坐在后座绞紧手指。
  当天夜里秦屹和陆言蹊通过电话,表明会密切关注这件事,之后到翌日早上都没有一点动静。接下来三天平安无事,正当陆言蹊都快相信偷拍是不是就被悄无声息地扼杀在摇篮时,臭名昭著的杨蒙工作室突然爆出了大新闻——
  为什么顾旻出道以来零绯闻,鲜少和女星合作,不用争取资源也能成光华力捧的对象?
  因为某财团的大公子在背后给他撑腰。
  演唱会收官站刚结束就在后台幽会,独处一室举止亲密。情人节共赴餐厅,大公子还花大价钱让整个餐厅都放顾旻的歌。两年前,同进同出上海某高级别墅小区。还有不少细碎的边角料,诸如同吃同住,又诸如许久前顾旻点赞的一张黄山偶遇照片里,另个背影不是好友,其实就是他的金主。
  最后一段文字里写,据知情人士爆料,顾旻在公司内曾依仗背后金主和老板的好友关系欺压其他艺人,可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清高贵公子人设全是假的。
  两条长微博,八张图片,附有一段小视频。在小视频里陆言蹊只有一个侧面,瞧不出样貌好坏,不关注他们那个圈子的人肯定也认不出来。
  这条爆料微博很快被转发上万。
  富二代和大明星的搭配一向让那些爱看八卦的人奔走相告。虽然杨蒙名声臭得人人喊打,但人本能地追逐八卦和其他隐私,一朝有公众人物鲜为人知的一面被曝光,立刻点击量还是坐了火箭一般往上蹿。
  演唱会的热度还没有消退,顾旻的人气又在一个巅峰,突然传出丑闻,除却特别铁杆的粉丝,大都猛然受到冲击,先入为主地觉得这些就是真相。对家,营销号,还有些平时就看他不顺眼的人,趁此机会落井下石踩一脚,乐呵呵地想看他一蹶不振。
  也有些粉丝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替他说话,斥责杨蒙窥探他人隐私。但这些言论如同泥牛入海,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顾旻的微博评论很快就被质疑填满了,那些曾经说喜欢他的人突然就开始不信任,问他这个人到底是谁,杨蒙说的是不是真的……
  公司勒令慕容恒把顾旻微博的密码改了,让他在家待着别出门,也别接电话。
  秦屹没想到他这边还在和几个狗仔工作室接洽,试探到底是哪家拍了照片,杨蒙一边斡旋装傻一边投了这枚深水炸|弹,顿时气得在办公室跳脚。然而他除了跳脚,什么事也做不了,杨蒙根本不接受高价压回丑闻,反而对他冷嘲热讽一番。
  “秦老板把手下艺人送出去卖也不是一两次了,不如猜猜我手头还有谁的把柄?您有闲钱可以留着公关,买营销号努力洗白。不过这消息一出,反转是不太可能,顾旻估计混到头了,我要是您,就先思考下以后怎么管人。”
  他把杨蒙这番原话转述给陆言蹊时,以为对方会发怒,但陆言蹊却出乎意料地平静:“我知道了。”
  放下手机,陆言蹊想了想,重新打电话给律师寻求帮助。这一通电话一打就是半个多小时,陆言蹊正专心记录着对方要他整理的材料,突然在一个抬头时从书柜的镜子上看见了站在自己背后的人。
  陆言蹊放轻了声音:“我这边临时有点事要处理,待会儿再打过去,或者你把材料整理好了再联系我……行,谢谢。”
  他转了个身,朝顾旻习惯性地露出笑容,却说不出半个字。
  秋天还未至深处,但最近突然下雨降温,太阳一落就冷得多了。顾旻穿一件灰色针织衫和毛绒绒的睡裤站在书房门口望他。他的袖子很长,盖过了手指,踩着拖鞋走过来,脸上看不出心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甚至有点冷漠。
  陆言蹊这把椅子宽大,他拍了拍自己膝盖,示意顾旻坐。但他只站在了旁边,随手翻了翻刚才陆言蹊记下的资料,问:“你这是做什么?”
  “准备起诉他侵权造谣啊。”陆言蹊执笔的手烦躁地在座椅扶手上点了几下,“不过这些材料不好准备,刚咨询了律师,他说……”
  顾旻毫无预兆地打断他:“越抹越黑。”
  其实陆言蹊想过,被他说出时还是稍微难堪,他无奈地看向顾旻,眼角微微向下垂:“但就任由他们……那么说你吗?”
  顾旻被他握住了手,陆言蹊掌心的温度竟然过于热了,烫得他快要被置于死地的心脏蓦地剧烈一跳,接着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他斜倚在办公桌边沿,垂眸盯着两人交握的手,那些把自己吓得彻夜不眠忐忑不安的猜测忽然就无影无踪。
  这次事件的影响超越了顾旻的想象。若是只波及他自己,大不了和光华解约,一纸声明之后从此沉寂,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决定。但杨蒙竟然邪门儿地拍到了陆言蹊的照片,虽不曾提及名姓,但陆言蹊那个圈子的人有心打听,自然能知道是他。
  他骗父母的那些话,还有许多不好的名声……顾旻以为这两年他们相处融洽互相珍惜,也算过尽千帆找到归途了,哪知那些年的担惊受怕竟还能死灰复燃。
  本性所致,他被放弃过一次两次,不想再遭遇任何类似的经历了。
  于是顾旻不知所措起来,生怕陆言蹊一个瑟缩就放开了他的手。
  这一握让他瞬息间放了心,顾旻情不自禁地离陆言蹊更近些:“说我什么都没关系,公众人物就该对自己的言辞负责。而且那些事又不是全数编造,他说得有理有据,我从哪里反驳都不对——同性,包养,后台……全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因素。”
  陆言蹊皱眉:“可是为什么?”
  顾旻:“我和苏夙聊过,他路子广一点。听他的意思,因为现在还有两三个工作室,分散了杨蒙手头的资源。他急需一个大新闻来站稳脚跟,恰好这时有人向他爆料,你会来我的演唱会,倘若拍到独处一室,与之前的照片结合,就能闹大。”
  陆言蹊倏地站起,难得不稳重地提高了音量:“谁爆料?!”
  “不清楚,”顾旻把他按回椅子上顺毛,“但尹白岺和我一直有过节,之前的照片和你的信息他知道不少。他的经纪人贼心不死想安排尹白岺做嘉宾被我拒绝了,未必不会怀恨于心。还有曾总,阿夙提到他好像最近不太上心,大概玩腻了吧。尹白岺电影扑街被说票房毒|药,如今临死前也要拉我一把——不是东西。”
  陆言蹊:“……”
  顾旻沉浸在思考中,良久没等来回应,不由得眼皮一掀:“陆叔叔,怎么不说话?”
  他搂住顾旻的腰,自下而上地抬头看他的眉眼,那当中真的没有丝毫戾气,仿佛旁人为之追逐的名利他丝毫不放在心上。陆言蹊又埋在顾旻腰间,闷声说:“怎么你好像一点都不生气,小旻,你真的会生气吗?”
  “我很生气啊。”顾旻揉着他的头发,“但生气没什么用,打击报复是以后的事,现在丑闻怎么扭转才是关键。”
  几年如一日波澜不惊的语气这会儿听来反而格外能使人平静,陆言蹊沉默地抱了他一会儿,嗅到顾旻衣服上残留的柠檬香,不知不觉便安定多了。
  顾旻好像是他的灵丹妙药,心浮气躁的时候也好,低落阴沉的时候也好,听他平淡地说些生活琐事,或者开几句玩笑,陆言蹊立刻就能重新振作。他们之间的依赖性真是互相的,顾旻喜欢他给的安全感,他喜欢顾旻的关心。
  “那你说怎么办,”陆言蹊说,“律师函不发了,我都听你的。”
  被他抱住的人轻轻笑了,按在头发间的手指停顿片刻,顾旻说:“律师函还是得发,不过不能从你那里发。我有个很大胆的想法,可风险也大,不敢轻易拿你开刀。”
  陆言蹊:“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一定有把握?”
  顾旻:“嗯……不敢确定,只是我们家长都见过了,别人数落,你在意吗?”
  “我最在意的人其一是父母,其二是你和之遥。”他说,眼神温和嘴角带笑,“父母不必我操心,之遥还小,以后让她慢慢理解。所以……”
  言尽于此,不用多说,这世界上我最在意你。
  顾旻默不作声地低头与他对视,半晌没看出任何不忿和勉强。眼前这人好像一直都没什么脾气,但说话做事都坚决无比,从没有过后悔。他和陆言蹊接吻,忽然也并不在意旁人要怎么想了,他还有陆言蹊,事情就不算糟糕。
  书房门被虚掩着,窗帘拉了一半,隔出恰如其分的昏暗空间,无限旖旎。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加在一起更了1w3,明天放结局吧w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金主事件的各方谩骂持续了整整一天。光华全公司从上到下都在装死,连一贯爱刷微博的网瘾少年苏夙都一言不发,这样的态度仿佛更加坐实了传闻的真实性。
  更有甚者开始深扒所谓的顾旻金主是个什么来头,一天之内,陆言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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