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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萁-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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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诚心里腾起无名的火,见裁缝量好尺寸,立刻出声道:“小兔崽子,你给我过来。”
  高亦其乖乖走到床边,发觉高诚脸色阴沉,不由胆战心惊:“先生?”
  “你表哥待你好吗?”
  “表哥?”他不知道话题如何转到崔桦身上的,但还是如实相告,“挺好的,我在法国的时候一直是他照顾我。”
  “照顾你?”高诚心里火起,等裁缝出门,立刻将高亦其压在身下,“怎么照顾你,像我一样照顾你吗?”言罢,手已经插进了高亦其的腿间,暧昧地揉捏。
  高亦其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垂下眼帘喃喃:“先生……先生怎么照顾我了?”
  他眼角滑落一滴泪:“把我扔在门外吗?”
  高诚如遭雷击,眼睁睁地看着高亦其从床上爬起来,系好衣扣往屋外走,背影看着无比萧索。
  “小家伙……”高诚有气无力地喊,“你给我回来。”
  高亦其的脚步随着男人的话顿了顿,然后固执地推开房门:“先生,我先下楼看书了。”
  “你……!”
  卧室的房门在高诚眼前无情地合上,男人心知自己问错了问题也说错了话,高亦其的质问就像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脸上。
  高诚想,那些天的无情对待早已成为高亦其心头的疤痕,可硬去撕扯伤疤的人却是他自己。
  楼道里闪过晦暗不明的光,高亦其关上门,长舒一口气,蹦蹦跳跳地从楼梯上往下走,每一级台阶踩上去都会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是房子在磨牙。他脚尖点地,尽量不发出任何脚步声,从昏暗的走廊撞进阳光明媚的客厅,身上陡然一松。
  那些话他是故意说给高诚听的。


第26章 
  他不怪先生,不代表他不会发泄心头的苦闷。
  他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在遇见高诚以前,过着衣食无忧的少爷日子,别说吃苦了,就算是重话,也没听见过几句,直到跟了高诚,才遭受了连番的打击。
  至于高诚怎么想,高亦其心里还没有预期,毕竟男人是上海滩叱咤风云的高先生,哪怕失了忆,忘记的也不是沾了血腥的生意,而是与他纠缠不清的感情。可能那句无痛不痒的指责只能让对方难受一下,又或者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陈叔在往壁炉前加炭火,高亦其走过去,轻轻唤了一声:“陈叔,我自己来吧。”
  “没事儿,随手的事儿。”陈叔在他下楼的时候就有所察觉,“先生没跟你一起下来?”
  “没。”高亦其也不说房间里发生的事儿,倒是看见崔桦写给自己的信被随手丢在了壁炉边,随时有被烧掉的危险。
  他连忙伸手去拾:“里面还有船票呢。”
  陈叔隐晦地瞥了一眼信封,欲言又止。
  “陈叔,先生的烟一般藏在哪里?”高亦其没看见,他盯着跳跃的火苗,忽然想起高诚老是戒不掉的烟,连忙说,“我得把烟都扔掉,要不然他老是忍不住抽。”
  “没用的小少爷,爷心里事多,不抽烟难受。”
  “可是……可是对身体不好。”
  “呵,身体。”陈叔笑了笑,起身掸裤腿上沾着的灰,“咱们爷脑袋都被打坏了,抽两根烟又算什么?”
  高亦其小声地叹了口气。
  陈叔见他不说话,忍不住问:“小少爷,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表哥崔桦和咱们爷起了冲突,你会帮谁?”
  “我表哥和先生?”高亦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怎么会起冲突?”
  陈叔摊手,假装随口一说:“所以我是说如果,你也知道,咱们上海滩发生什么事情都说不准,今天看起来一切都好,明天就说不一定了。”
  这倒是实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高亦其家里没出事的时候也经常听说过反目成仇的故事,但他从来没想过这类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边,毕竟在他看来,崔桦和高诚根本是八竿子打不上一撇的两个人。
  不过既然陈叔这么问了,那么高亦其自然会认真回答:“帮先生。”
  他坐在地毯上伸手烤火:“先生是我喜欢的人呀,不帮他帮谁呢?”
  陈叔听得颇为欣慰,刚想开口就看见高诚从楼梯上下来了,显然也听见了高亦其的话,一激动,直接从楼梯上翻下来,三步并两步扑到弟弟面前:“帮我?”
  “先生!”高亦其吓了一跳,抱着男人的腰,“不要跳。”
  高诚揉揉他的脑袋,一连亲了好几口:“我比崔桦重要?”
  “先生比谁都重要。”他羞恼地收紧双臂,“不用和别人比。”
  虽然高亦其不知道男人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如实相告:“你是我的先生呀……”
  高诚还是不太放心:“你可是和表哥一起生活了两年呢。”
  “嗯。”他点头,“但是表哥是表哥,先生是先生。”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谁更重要只要长耳朵都能听出来。
  高亦其说:“表哥对我来说是长辈,你不一样。”
  “先生是我的爱人。”他蹙眉想了想,似乎不知道怎么对比,“你们都很重要,但是,但是……”
  “但是你更偏心我一点?”高诚替他说完,“是不是?”
  高亦其茫然地点头。
  “够了。”高诚拦着他的腰,将脸颊埋进他的颈窝,“宝贝儿,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男人的双手勒得高亦其有些喘不上气,他蹬蹬腿,拿手指挠高诚的耳根,想要挣扎,可又没有力气,只能任由高诚的吻从颈侧一直蔓延到胸口。
  “先生,还是白天呢。”高亦其不满地扯了扯被子。
  “白天你就不发浪了?”
  他脸一红:“别……别摸。”
  可高诚的手还是在高亦其抗拒的时候探到了他的腿间,被操得嫣红的花穴早已食髓知味,稍微碰一碰,就流出温热的汁水,高诚摸了两下,觉得差不多了,直接提枪上阵,托着湿软的臀瓣将欲根牢牢插在紧致的穴内。
  高亦其趴在男人怀里,咬着对方的一小片衣领,浑身都因为粗暴的侵入而颤栗,但高诚已经温柔多了,起码比要了他的那一晚温柔。高亦其偏头轻轻咬了咬男人的颈窝,意思是还能忍受。高诚会意,开始慢慢抽插,性器顶开想要抽紧的穴道,刚插了两三下,高亦其就因为汹涌的情潮发出含糊的呜咽,屁股被越来越快的撞击顶得耸动不已,搭在腰间的被子也散落下来,露出被插得满满当当的花穴。
  “先生……”他难耐地伸出手,抱住高诚的脖子,腰狠狠往前一送,稀薄的白浊喷溅出来。
  男人拿手随意一抹,俯身压在弟弟身上,掌心拢着平坦的胸脯,埋头又吸又咬,下身也顶得起劲儿,立时就把高亦其操得双腿大张,温热的汁水一股又一股涌出来,然后浑身一僵,痉挛着高潮了。抽紧的穴道一下子将粗长的性器吮住,高诚闷哼一声,按着高亦其颤抖的腿根,狠狠地抽插,也顾不上去找他的敏感点,只凭感觉将他搂在身前,胡乱捣弄一通。
  高亦其想叫叫不出来,像溺水之人抱着一根浮木,勉强依附在高诚怀里,他能感觉到男人是高兴的,高兴到边顶弄还要分心来亲吻,最后将他猛地拥在身前,微凉的精水全灌在了穴道深处。
  “真是我的宝贝儿。”高诚泻完没有抽身,而是就着原来的体位,伸手去揉他小小的花核。
  高潮过后本就是最敏感的时期,高亦其被欺负得泪水连连,瘫倒在地毯上含泪注视着男人的一举一动,继而浑浑噩噩地高潮,穴口溢出些混了精水的淫液,都被高诚用帕子轻柔地擦了,直到他被射得微微隆起的小腹不那么明显,男人才抽身。
  饶是等了许久,欲根还是带了一串浓稠的精水出来。
  “先生,我腰酸。”高亦其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要……要先生抱。”
  高诚闻言,立刻将他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地按压着纤细的腰。
  “先生,你……你下次别射在里面。”
  “不射在里面怎么把你的肚子操大?”高诚搂着高亦其躺在壁炉边,感受到怀里小家伙不满地挣扎,没忍住笑出了声,“哥哥喜欢你才把你的肚子……”
  这回话未说完,就被恼羞成怒的高亦其捂住了嘴。
  男人忍笑眨眼,意思是不再说了,他才松开手。
  三天后,崔家的晚宴如期举行,高亦其的礼服也做好送到了高宅,他早早换好,等着和高诚一起去码头边乘船。高诚难得换了礼服,虽说没有高亦其的正式,但好歹也算是正装了。
  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陈叔将车开到了门前,高诚拉着他上车,左瞧瞧右看看,对他新做的这身礼服异常满意。高亦其倒是不在意衣服好坏,他坐在男人怀里望窗外黑漆漆的江水,心里滚过一阵又一阵的颤栗。落水的恐惧不是时间久了就能忘记的。
  “先生,坐船的时候你要拉着我的手。”高亦其趴在高诚肩头,小声嘀咕,“我害怕。”
  “要我说就别去了。”高诚嫌弃地摇开车窗,冬日阴冷的风立时刮进来,“不就是一个崔家,有什么好去的。”
  说完,又补充了句:“没劲儿。”
  高亦其没搭理男人,就是觉得冷,伸手将衣领裹得更紧了一些。好在高诚眼尖,不等他开口,已经将车窗关好。崔家的船停在靠海的港口,是特地租来办酒宴的,排场自是不必说,就拿来的客人来讲,都是寻常人家请不来的。
  当然高诚是不请自来,男人料的就是没人敢拦。
  汽车驶入港口,停在港口边的三层邮轮已经亮起了灯,高诚挑剔地看了会儿,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神情里弥漫着不屑,估计是碍着高亦其的面才没直接骂出声。码头边的道路上时不时驶来一两辆汽车,瞧着都是来赴宴的。高诚下了车,牵着高亦其的手往船边上走,觉得风大,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不顾高亦其的反抗,直接披在了他肩头。
  “先生?”高亦其的声音被江风吹得有些模糊。
  高诚摇了摇头,叼着烟说:“走吧。”
  高亦其没挪步子,他皱眉盯着男人嘴里的烟,抿唇轻哼。
  “我不喜欢这种场合。”高诚倒是不生气,“你就让我抽一根解解闷吧。”
  话说到这份儿上,他也不好再强求,只是面色不太好,等登船后,因为摇晃更加难受,整张脸都苍白了起来,男人哪里还舍得抽烟,直接将没点燃的香烟扔到了江水里。
  “亦其。”
  就在他们拉拉扯扯的档口,崔桦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我等了你好久,怎么才来?”
  “表哥。”高亦其闻声不再和高诚闹,而是搀住男人的手臂,和崔桦打招呼,“叨扰了。”
  “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套。”崔桦穿着得体的白色西装,胸口还别着一枝半开的玫瑰,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握手的时候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
  高诚冷眼旁观,抱着胳膊靠在栏杆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高亦其,根本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最近还好吗?”既然高诚不给面子,崔桦也没做出什么表示,只和高亦其说话。
  高亦其乖乖点头:“好,表哥不用担心。”
  崔桦隐晦地扫了一眼高诚,压低声音道:“有没有人欺负你?”
  “没有。”高亦其知道表哥在说谁,他老老实实地说,“高诚对我很好。”
  “总归是情人。”
  “情人就够了。”
  一直冷不声不响的高诚忽而发出一声冷笑:“崔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还有心情关心别人的情人?”
  崔桦循声抬头,义正言辞道:“亦其是我表弟,我当然要关心他。”
  “不劳您费心。”高诚手一伸,把高亦其揽到怀里,得意地亲了一口,“小家伙有我就够了。”
  高亦其被男人说得害羞起来,盯着脚尖红了耳朵。
  高诚见效果达到,也不停留,直接带着他往甲板上走,那里有餐桌,男人觉得弟弟会喜欢。而他们身后被冷落的崔桦神情微变,片刻突然露出一丝得逞的冷笑,像是预料到了什么,转身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再说高亦其这头,他的确饿了,瞧见热腾腾的饭餐,早已按捺不住吃的心,他从侍应生手里接过餐盘,直奔着菜肴去了。高诚对花花绿绿,做工精致的食物没感觉,只跟在高亦其身后护着他,时不时有人上来打招呼,男人都随意应付过去,眼里从头到尾只有连头都没回的弟弟。
  夜来风起,宴会上的客人也来了七七八八,高诚见高亦其吃得差不多,站着许久没动,就偷偷走到甲板边摸出烟来抽。估摸着是崔家暗中运作,今夜江面上几乎没有船只,只有岸边闪着星星点点的火光,高诚深吸了一口气,让清冽的气息在口腔中流窜,借以压抑心头的烦躁。
  对自己开枪的人就在船上,却不能行动,男人万分憋闷。
  风里传来沉闷的汽笛声,游轮顺着江水往入海口缓缓行驶,高诚低头抖了抖烟灰,忽然察觉口袋一沉。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高亦其,没人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摸他的口袋。
  “先生在想什么?”高亦其从高诚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细长的烟,夹在手中看了片刻,缓缓放在了嘴里,他额前的碎发随风飞舞,时不时遮住眼角,整个人看起来都特别柔软。高诚回头瞄了一眼,借着船上的灯火看清他眼里的落寞,心头没由来地一紧,刚欲伸手把人拉到怀里,高亦其已经主动凑了上来。
  他嘴里叼着烟,头微微倾斜,擦着高诚的头划过去,让两颗烟在寒风中接吻,微弱的橙色火光明艳一瞬,继而高亦其嘴边也亮起橙黄色的光点。
  少年的嘴角肉眼可见地上扬了起来,湿润的唇抿着烟,眼底有夺目的光彩,不过紧接着就是压抑的咳嗽声。
  “乖乖。”高诚哭笑不得地将他抱在怀里,“烟是你抽的吗?别跟着我学坏。”言罢,将高亦其嘴里的烟抽出来,吐了自己的,改为叼着他吸过的,含含糊糊地嘀咕,“不许抽,知道吗?”
  高亦其被烟呛得咳嗽得停不下来,泪眼朦胧地去看高诚,见男人叼着自己抽过的烟,心脏便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先生……”
  “嗯?”高诚眼里涌起温柔的笑意,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橙黄色的灯火里软化了几分。
  他刚要表达心中的爱意,身后却忽然传来女人的惊叫。
  “高先生!”
  被搅了兴致的高诚搂着高亦其恼火地撩起眼皮,等看清来人,脸色更黑。
  “高先生!”穿着暗红色旗袍的女人和梅二小姐长得不像,身上却有差不多的风韵,“您还记得我吗?”
  女人举着酒杯款款而来:“三年前,百乐门,您可爱听我唱的戏了。”
  百乐门,上海滩红极一时的歌舞厅,里面的舞女各个艳名远播,其中最著名的就要数歌厅的当家花旦乐文仙。乐文仙当然不是真名,但只要提起这个名字,就算是刚从法国回来的高亦其也听说过。
  这要换了旁人,被乐文仙记住,得高兴个十天半个月,可搁高诚这儿,男人却恨不能抽三年前的自己一个嘴巴。
  可就算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当年的老情人还是走到了高亦其面前。


第27章 
  乐文仙大大方方地向高亦其伸手:“幸会。”
  既然人家主动问好,他也不好落了高诚的面子,当即伸出手和乐文仙握手,只是这手握得像蜻蜓点水,手指稍触即离,谁也没多逗留。
  “宝贝儿。”高诚看在眼里,讪笑着将高亦其揽在怀中,看也不看乐文仙,“哥哥陪你去吃东西,好不好?”
  男人的语气里有讨好意味,饶是高亦其也忍不住抬起眼皮看了一眼。
  高诚心里咯噔一声,暗暗地将三年前的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面上却一片温柔,甚至还弯腰凑近他,柔声道:“不想吃,我就陪你回房间,别的事回去再说好不好?”
  自打高亦其认识高诚起,还从来没有见过男人这么低声下气地恳求过谁,他稀奇地仰起头,挠了挠先生的下巴,心里虽然有气,但到底还是好说话的。谁料高亦其这边刚准备点头,就有人上杆子来添一把火。
  “亦其。”崔桦端着高脚杯从阴影中走出来,微笑着走到乐文仙身边,一只手搭在女人腰间,颇为绅士地搁在安全位置,一点都没有逾越,“高先生。”
  崔桦甚至特地和高诚打了声招呼,也正是这声招呼让男人瞬间提起警惕。
  崔桦揽着乐文仙和他们碰杯:“多谢高先生赏光来参加宴会,也多谢高先生割爱。”言罢,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怀里的乐文仙。
  崔家大少爷的说话水平不是一般的高,只言片语就将高诚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高亦其惹毛了。“割爱”,什么叫“割爱”?没爱过怎么割?这不是明摆着说自己抢了高诚的人,还故意说给表弟听——高诚以前在外面有人。
  可高诚不能生气,也不能不生气。
  生气了就好像在乎乐文仙一样,但是被人骑到头上,不生气就是被崔家压了一头。别人如果受到这种闷气,忍忍就算了,可高诚不能忍,男人身后没有根深蒂固的家族,所以谁退,他都不能退,就算在甲板上打起来也不能退。
  高亦其此时终于察觉出些许不对味来,注视着崔桦的目光也出现了细微的变化。表哥和他在法国时见到的不太一样,又或者说崔桦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法国的环境无法施展拳脚罢了。但是不论崔桦变成了什么样,高亦其都意识到,崔家和高家现在站在对立面上,尤其是崔桦和高诚,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毫不掩饰言语间的敌意。
  “没想到崔大少爷喜欢别人玩过的东西。”高诚权衡几秒,按住高亦其的肩膀,决心回去再安慰敏感的弟弟,“爱好当真是奇特。”
  别看高诚说得轻巧,其实搭在高亦其肩头的手一直若即若离地磨蹭他的耳垂,生怕再给人惹急了。
  这可就不好劝了啊……
  不过高亦其心里却另有一番思量。三年前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就算真的和高诚有了交集,两个人也完全不可能在一起,所以他看着乐文仙吃味,但还没吃味到要和先生闹别扭的地步。
  “这和爱好无关,这是爱情。”崔桦不动声色地观察者高诚的神情,“亦其,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高亦其猛地怔住。“爱情”两个字就像一盆冷水,将他从头浇到脚。高亦其明白崔桦是在提醒他,提醒他曾经的追求已经被抛在九霄云外,可崔桦又哪里知道,高亦其早已不奢望爱情,只想和先生在一起。
  可惜这句话到底在高亦其心中留下了痕迹。
  “亦其,跟我走吧。”崔桦见他低着头不说话,终于伸出了手,“以前是表哥不在,你没有办法才跟了高诚,但是现在表哥回来了,你可以随时来崔家。”
  “你敢?”高诚立时恼了,伸手将高亦其按在身侧,满脸阴霾,“崔桦我告诉你,之前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要是……”
  “我要是如何?”崔桦微微一笑,目光在男人和高亦其身上打了个转,心下了然,“你不敢和亦其说,是怕他不信你吗?”
  “高诚,你也有今天?”
  高亦其被表哥和高诚云里雾里的对话绕晕了,高诚却心知肚明崔桦在说什么。崔桦有恃无恐,因为就算高诚言明后脑勺里的子弹来自哪里,高亦其也不一定信。
  崔桦看得出来高诚的感情,所以笃定他不会冒和高亦其闹掰的风险说出真相。
  表弟的性格崔桦还不知道吗?天真得可爱,倘若高诚真的口不择言地说了,等待他的只有高亦其的怒火。
  而作为话题中心的高亦其破天荒的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靠在先生身边,默默握住了对方的手。
  高诚难以置信地低头:“小家伙?”
  “表哥,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在高先生家里住得很好。”高亦其却不搭理高诚,而是抬起头,认真地说,“暂时没有搬走的打算。”
  崔桦的神情瞬间僵了几分,可惜高诚还没来得及得意,高亦其就扭头往船舱里走,压根没有等男人的意思。高诚心里一紧,顾不上崔桦耐人寻味的目光,抬腿追上去,他却走得出奇得快,直接冲进即将关闭的电梯门,硬是将高诚关在了门外。
  高诚惊慌的神情被缓缓关上的门遮挡住,高亦其站在空无一人的电梯里,压抑得近乎喘不上气,等门开,立刻冲出去,而高诚已经顺着楼梯追了上来。
  “小兔崽子!”男人气急败坏地往他身边狂奔。
  高亦其咬唇打开房门,狠下心用力将门摔上。
  ——砰!
  高诚踉跄一步,差点撞一鼻子灰。
  “小兔崽子你……”男人气到极致,反而笑出声来,“你好,你很好!”
  可门里根本没有回应。
  崔家的宴会刚开始,船舱里几乎没人,高诚抬腿作势要踹门,但想到门里的是自己的宝贝弟弟,又狠不下心,更何况在乐文仙的事情上理亏,只能灰溜溜地拽来一个侍应生,逼着他们用备用钥匙开门,还把钥匙给抢到了手里。
  船在不知不觉间驶出了海港,沉闷的水声从半开的窗户涌进来,海风拂面,屋里一点光亮都没有,倒是窗外遥遥地闪着一点瞭望塔渺远的光。
  高诚将侍应生赶走,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在床上没找到高亦其,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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