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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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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主动,高诚自然不会拒绝,况且男人最喜欢高亦其刚被插进去时的战栗,那是一种情不自禁的抖动,浑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一处,高诚的宝贝弟弟习惯性地咬着下唇,发出一两声介于呜咽和呻吟之间的气音。
  很勾人,也很折磨人的神志。
  高诚蹙眉将他按在身前,忍住直接冲刺的欲望,手指在高亦其的耳根后轻轻摩挲,像安抚乖顺的小动物。
  高亦其睁开眼,里面有水汽也有星光:“我这辈子最喜欢先生了。”
  “比喜欢任何人都要喜欢。”
  “比喜欢我自己都要喜欢。”
  望着那双清澈的眼眸,高诚心里一沉,咬牙捏住弟弟的下巴:“那你也给我记住了。”
  男人眼里闪过无边的血色:“就算老子拿枪对着你,也是爱你的。”
  “先生?”高亦其的瞳孔微微一缩,“什么……什么意思?”
  然而高诚身上的杀气转瞬即逝,直接翻身将高亦其捅得说不出话来,然后伸长胳膊按灭了床头的灯:“睡吧。”
  “先生……”
  “再说话我操死你。”
  “先生。”他对男人的威胁毫不在意,嗔怪地扭头,将下巴抵在高诚的肩头,迷迷瞪瞪地睡着了。
  次日,高亦其在水声中醒来,大抵是快靠岸的缘故,他甚至听见了细微的人声。
  “醒了?”高诚坐在床边擦随身携带的手枪,见高亦其从床上坐起来,便将衣服递了过去,“今天有点下雪,穿厚些。”
  “谢谢先生。”高亦其随手接过衣服,却并不穿,就这么穿着睡衣嘚啵嘚地爬到男人背上,“先生……”
  “一大早的发什么浪?”
  “先生知道的。”
  “嗯?”
  “先生昨晚趁着我睡着射了吧?”高亦其的手顺着高诚的衣领滑了进去,懒洋洋地笑,“不就是欺负我没劲儿吗?”
  高诚被冰凉的小手撩得下腹发紧,扔了枪把他拽到怀里:“我可不是趁你睡着射的。”
  “小兔崽子,哥哥今早才喂的你。”
  高亦其捂着小腹不满地蹙眉,睁着罪魁祸首闹别扭。
  “怎么,还不乐意吃我的东西?”高诚重新拿了枪,用枪管把他的下巴挑起来,“不乐意也没用,老子射都射了,你能怎么样?”
  高亦其一点也不怕先生会伤到自己,仰着头反驳:“就不能等我醒了吗?”
  “哟,原来是想被我操。”
  “先生!”他气恼地跺脚,谁料腿根忽而淌下一丝白浊,淫靡地滴落在地上,“先生……”高亦其慌得腿都抖了,重新倒回高诚怀里。
  “别动。”高诚见不得自己的东西流出来,当即将他按在怀里,“乖一点,别让我再喂你一次。”
  高亦其才不管那么多,甩开男人的手,自顾自地往浴室里走,边走,浓稠的精水边顺着腿根跌落,看得高诚呼吸急促,当即闯进浴室,将弟弟抱在怀里站在花洒下一起洗。
  洗的时候自然不肯放过柔软的花穴,不论高亦其怎么挣扎,还是被插了个彻底,等船靠岸时,他双腿虚浮,扶着高诚的胳膊勉强走到了甲板上。
  陈叔不在,他俩站在人群里,倒是没人敢上前搭讪,只有崔桦和乐文仙站在他们身边,但都没主动开口说话。
  没人说话,高亦其乐得清净,他被高诚操得昏昏沉沉,根本不乐意走路,要不是在外面,肯定倒在男人怀里说什么都不起来。
  崔家的船即将抵达码头,隔着水汽,已经能看见码头边密密麻麻的车了。能上船的人来头都不小,这样的阵仗情有可原,高亦其在心里想着回家好好歇一歇,若是陈叔乐意,还能求着老管家烧碗清淡的面来吃。
  他在高诚身边神游天外,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越来越阴沉的脸色。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弥漫起没人看得懂的挣扎,连悄悄搭在枪托边的手都在颤抖。
  “先生,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高诚浑身一僵,偏头撞进高亦其慵懒的目光,少年像只小狐狸,狡黠地眯起眼睛:“所以等咱们回家以后,能不能带我去看场电影?”
  他早已不是刚遇见高诚时的小少爷,高亦其被男人调教得很好,明明看上去清纯稚嫩,在床上却又是另一番模样,且还会利用高诚的心软,达到一些让男人无可奈何的小目的。
  “行。”高诚嗓子发干,“你想看什么都行。”
  高亦其笑得更开心了,拉着高诚往船下走,顺便在人群中寻找陈叔的身影。
  船上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呼吸间的功夫,四面都想起车声,高亦其的脚刚沾上地,码头就冷清了下来。
  “亦其,等等。”崔桦也从船上下来,“别急着走,我让你见一个人。”
  高亦其迟疑地转身,抓着先生胳膊的手猛地攥紧,然后在看清从崔桦身后走来的人时,震惊得后退了好几步。
  寒意从骨子里渗出来,他像是再一次掉进了波涛汹涌的海里。
  “亦其,怎么了,看见他你不高兴吗?”崔桦挑起眉,似笑非笑地摊手,“别这样,你委身于高诚,不就是想查清楚高家出事的前因后果吗?”
  “你……你在说什么?”高亦其慌张地摇头,第一反应是去看身边的男人,“先生,我不是……我只是喜欢你。”
  然而高诚什么都没有说。
  于是他的心狠狠一沉。
  “亦其,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佝偻的身形从游轮的阴影里显现出来,“你给我滚过来跪下!”
  “我不!”高亦其突然提高嗓音,“你们……你们骗人!”
  “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爹?”
  原来突然出现的中年人就是把高亦其的亲生父亲。
  他仿佛重重挨了一拳,身形摇晃,垂头沉默半晌,惨白的嘴唇忽而勾起:“你不要我的时候还记得自己是一个父亲吗?”
  凄惨的话语被海浪搅碎,高诚忍不住伸手扶住高亦其的腰,在察觉到他的颤抖时,心碎得恨不能直接开枪将面前的人崩了。
  但是男人不能。
  高诚知道,码头上到处都是崔桦的人,如果这个时候开枪,根本没有活路。要把高亦其毫发无损地带出去,简直难上加难。
  这是崔家的局,有些人从来没想要他们兄弟俩活下去。


第33章 
  高诚尽量冷静地计算码头上的人数,同时思考陈叔还有多久才能带着自家的兄弟赶来。
  他们的准备已经很充分了,在上船之前就安排了人手以防崔桦生事,只是事到临头,高诚依旧因为高亦其的安危心惊胆战,不到万不得已,男人不想走那一招险棋。如果只有高诚一个人被困住,崔家根本不足为惧,大不了吃两颗枪子。男人以前又不是没遇见过这样的境遇,可是如今高亦其也在,高诚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让弟弟受伤的。
  所以再不乐意,还得耐着性子听崔桦挑拨离间。
  崔家的法子想得还算巧妙,毕竟他们兄弟俩之间隔着看上去挺严重的血海深仇,寻常人听见高亦其他爹乱七八糟的话,估计真得当真,然后上演一出兄弟反目成仇的戏码,崔桦坐山观虎斗,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高诚当然不会信高亦其跟着自己是为了查清楚高家出事的真相,倘若当真如此,男人也心甘情愿。
  问题是高亦其不知道其间的弯弯道道,已经被高诚方才冷漠的眼神伤得心如死灰。
  在他看来,先生应该更在乎手里的生意,就算先生不在乎生意,也应该最痛恨被信任的人背叛,如果高诚真的觉得他是因为怀疑才成为情人,那么此刻一定恨透了他。
  高亦其茫然地望着曾经熟悉的父亲,心痛得太过强烈,反而麻木了。他不傻,明白他爹在钱财和儿子之间选择了前者,或许高家从始至终都和崔家有联系,他爹牺牲了他的母亲,现在又要牺牲他,为的就是和崔家联手,让高诚在上海滩永远消失。
  他猝然回首,盯着高诚的侧脸泪眼婆娑。
  是他拖累了先生!
  高亦其手脚冰凉,仿佛又一次坠入了波涛汹涌的海面,悔恨夹杂着无边的绝望让他连直视高诚的勇气都没有。先生现在一定恨极了他,一定后悔曾经喜欢过他。
  崔桦见他面色惨白,心知计策有效,更加肆无忌惮:“亦其你别紧张,伯父骂你只是一时心急,你只要说实话,说你跟着高诚是为了高家的事,他一定不会继续怪你。”
  可若是承认了,岂不是否定了他对高诚的感情?
  高亦其摇摇欲坠,连高诚伸手扶住他的腰都没有察觉,他耳边满是轰隆隆的嗡鸣,又像是有无数海鸟在鼓翅。高亦其一瞬间不想再面对这一切,他想转身冲进满是暗流的海洋,或许那才是他的归宿。
  站在一旁的高诚掌心黏腻,冷汗顺着脊背蜿蜒而下。
  男人不能展现出丝毫的关心,因为陈叔还没有带着人回来,此刻的高诚已经失去了鱼死网破的勇气,因为弟弟是唯一的软肋。
  高亦其的沉默不语让崔桦颇为不满,在他看来,自己这个表弟性格懦弱,应该被逼着承认接近高诚另有目的才对,就算不承认,但凡有一丝慌乱,依照高诚平日里的行事作风,肯定不会再留情人的命。
  只有高亦其死在高诚手里,崔桦才能顺理成章地和颇有野心的高伯父联手,明面上打着为表弟报仇的旗号,暗中吞并高诚手里的生意,再从原本高家的家产里分一杯令人眼馋的羹。
  高伯父为了这一切,不仅任由自己的结发妻子病死,现在还要送亲生儿子归西,所以如果今天高亦其不死,真相流露出去,他们谁都无法再在上海滩混下去。
  抛弃妻子的人,搁在哪个年代,都被人所不齿。
  假使高亦其真的死也不承认……崔桦的脸色阴沉下来,隐晦地扫了几眼码头隐蔽的位置,那么就算把高诚一起打死在这里也无妨。
  高诚再厉害,也没有令人畏惧的家室,连亲生父亲都为了钱巴不得儿子死,崔桦又有什么顾忌?
  崔桦能想到的层面,高诚自然也能想到。
  于是在陈叔没到的情况下,高诚为了高亦其的安全,只能狠下心演戏。
  男人甩开了高亦其一直搁在自己臂弯间的手。
  高亦其踉跄两步,呆呆地注视着沉默的高诚,血色一点一点从唇瓣上褪去。高亦其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高诚开始怀疑他的感情。
  “先生……”高亦其小心地凑近男人,被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激出了几滴泪,“先生,你也觉得我是为了高家的事才接近你的吗?”
  “亦其,你……”崔桦还想火上添油。
  高亦其突然扭头大喊:“你闭嘴!”
  他硬着头皮攥住高诚的衣袖:“先生,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不是……”高亦其剩下的话没说出口,因为他的手被拂开了。
  嗡的一声,他的脑海中炸开了锅。
  纷杂的雨点,刺耳的惊雷,那个被高诚抛弃在院门外的雨天再次出现在眼前。
  高诚不要他了,高诚抛弃他了……
  高亦其的泪无声地从脸颊上跌落,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不消片刻,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啪嗒,是鲜血落在尘土飞扬的码头上的声响。
  高诚眼睁睁看着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崩溃,心如刀绞。
  高亦其往前走了一步,布满血丝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的眼睛:“先生如果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爱上我?”
  “为什么还要我做能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美梦?”
  “为什么还骗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爱我!”
  高亦其觉得自己正在慢慢分裂成两个人,一个因为悲伤痛哭流涕,一个因为愤怒失去理智。
  船舱里的温存历历在目,高诚说的字字句句都刻在了他的心里,高亦其曾经有多幸福,现在就有多绝望。原来先生对他的爱也和对待曾经的情人没有区别。
  都是挥之即去,牵扯到钱财便弃之如敝履。
  也是,他高亦其活在世上,除了已经去世的母亲,根本没人在乎。父亲也好,崔桦也罢,从头到尾所有人都是为了钱才对他好,现在连高诚都是如此。
  高亦其忽然对着高诚勾了勾唇角:“既然先生怀疑我的爱,那就开枪打死我吧。”
  “反正……”他闭上眼睛,想起男人刚失忆时,他们在校门前的相遇,“你也不是第一次拿枪指着我。”
  他想,这世界上真的没有比高诚更糟糕的男人了,失忆前喜欢折腾他,失忆后睁眼就对着他开了一枪,在他的耳根后留下了一道再也没法消去的伤疤。他到底爱高诚什么呢?
  高亦其眼角再次沁出泪水,他记得掉下海以后滚烫的胸膛,记得高诚在爱上他以后时不时因为吃醋皱起的眉,甚至记得男人为了他压抑抽烟的欲望后,沉闷的叹息。他爱高诚展露出的每一个细节,哪怕即将死在对方的枪下,他依旧甘之如饴。
  高亦其想,那是他的先生啊……
  海岸边的雾气早已被海风吹散,太阳却迟迟没有露面,厚重的乌云压在天边,几只雪白的海鸟沉入了地平线。
  高诚握枪的掌心里满满都是冷汗,将嘴唇咬破才控制住颤抖的手指。
  如果让男人选择,他宁愿杀死自己,也不会伤害弟弟。可事到临头,高诚绝望地发现,自己竟然只有打伤高亦其一条路可走。
  是的,男人感受到了绝望,这种怪异又伴随着恐惧的情绪头一回彻底掌控了高诚的思绪,有那么一瞬间,闭着眼睛的高亦其的身影模糊起来,高诚仿佛再一次看见少年拖着行李从山路上蹦蹦跳跳地走下来。
  那时候的高亦其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无忧无虑,眼里盛着盛夏的光。
  高诚记不清有多久没在高亦其眼里看见那样的情绪了,和他在一起的弟弟越发沉寂,眼底偶尔才闪过几丝星光的倒影。
  高亦其变了,高诚何尝没有变?
  黝黑的枪管不易察觉地颤了颤,男人发现了陈叔回来的身影,但是崔家的人还没有被完全解决,留给高诚考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崔桦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即使没有发现自家的布置已经被陈叔拆了大半,仍旧在暗中传递眼色。
  高诚多么希望高亦其现在睁开眼睛,那样他就会“听见”一句无声的“我爱你”。
  可惜,幸运女神从来不会眷顾手染鲜血的人。
  沉闷的枪声打破了码头上死一般的寂静,同时响起的还有高亦其撕心裂肺的一声:“哥——!”
  他从没叫过高诚一声哥,不论是男人失忆前还是失忆后,他都没叫过。可临死前,高亦其突然想叫一声,叫那个曾经爱他如生命的男人一声哥,就当做他私心的报复吧。
  他付出了所有的爱恋,最终一无所有,那么活下来的高诚也注定得不到一个爱他的高亦其。
  就算以后男人重新找回的曾经的记忆,高亦其也只是以弟弟的身份死去。
  不是情人,更不是爱人。
  高诚面前的高亦其身形微微摇晃,惨白的脸瞬间透出泛着死气的青虚,继而缓缓跌倒在地上,扬起的尘土模糊了高诚的视线。
  男人听见自己用冷漠至极的语气说:“一个废物而已,你们还真当我很在乎?”
  崔桦眼里迸发出巨大的惊喜,压抑着满心的雀跃:“高诚,你知不知道你开枪打的人是谁?”
  “就算我面前站着的是我那混账爹。”高诚宛若一条吐着红信子的蛇,嘶嘶地吐着寒气,“我也不会留手。”
  而他的爹就站在崔桦身后,随着男人的话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高诚从不是一个好人,以前不是,未来更不是。
  男人垂下眼帘,注视着蔓延到脚下的鲜血,彻底疯魔了:“崔桦,杀了他,以后高家的财产彻彻底底都是你的。”言罢,拿枪随意指了指死一般趴在地上的高亦其,“现在没人跟你抢夺财产,你为什么还要和别人分一杯羹呢?”
  高诚说的是实话,也是最冷酷无情的挑拨。
  高亦其已经因为他们没了生息,高诚再无顾忌。崔桦以为干掉了争夺财产路上的唯一绊脚石,却不知道自己唤醒了沉睡的恶魔。
  “不……崔桦你不能杀了我!”高亦其的父亲慌了神,在死亡的威胁面前口无遮拦,“你答应我的,如果……如果高亦其死了,你就和我一起联手对付高诚!”
  崔家的大少爷蹙眉思考片刻,露出了得体的微笑:“伯父,如果我得到高家所有的家产,为何还要和人联手呢?”
  崔桦忽然凑近高伯父,笑眯眯道:“到时候何止是高诚,整个上海滩都没人能和我作对。”
  “你……你!”苍老的男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角跌落了粘稠的血丝。
  原来崔桦在话说的时候将匕首插进了他的胸膛。
  码头上又盛放出一朵血色的花。
  高诚嘲讽地注视着这一切,等崔桦将匕首扔在地上,终于抬腿走去:“完事儿了?”
  崔桦像是完成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掏出手帕将手指上的血丝擦去,云淡风轻地点头。
  崔家的大少爷心满意足:“高先生,以后上海滩的事儿……”
  “轮不到你。”高诚突然抬起了手,枪口正对崔桦的眉心。
  崔桦瞳孔一缩,继而释然地笑笑:“你不敢开枪。”
  “为什么?”高诚像是听见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全上海还有我不敢杀的人?”
  “因为码头上都是我的人。”崔桦强自镇定。
  男人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知道就……”
  ——砰!
  近距离开枪引发的冲击力,直接将崔桦震退半步,崔家大少爷眼里的惊愕完整地保留到了死前最后一刻。高诚淡淡地看着对方额头正中心的血洞,确定崔桦死得不能再死,终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陈叔,陈叔!”男人跪在高亦其身边,将呼吸微弱的弟弟从地上抱起来,“叫车,叫车啊!”
  高亦其腰腹间的衣服已经被血污尽头,呼吸微不可闻,高诚背对着崔桦的那一枪避开了所有致命的角度,却不能控制汩汩而出的鲜血。
  沉闷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高诚猛地抱起高亦其,跌跌撞撞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跑。
  他怀里的高亦其是那样的轻,轻得仿佛一片随时会随风离去的羽毛。
  “不……”男人痛苦地低吼,“我想起来了,小家伙我全想起来了。”
  在高亦其喊“哥”的刹那,高诚什么都想起来了。
  “别离开我,求你……”
  “你要的那个高诚回来了,求你睁眼看看我……”


第34章 
  可惜无论高诚如何低声下气地恳求,怀里的高亦其都没有任何回应。
  开车来的陈叔见了这一幕,吓得差点当场晕过去,但也知道高亦其的性命重要,当即瞪着猩红的眼眸踩油门,疯狂地向医院疾驰。
  纸醉金迷的城市还没有醒来,海风只能吹散港口的雾气,却吹不散城市里的浓雾,高诚觉得自己快在这座熟悉的城市里迷失了,他时不时俯身惊恐地听高亦其微弱的呼吸,有时还胆战心惊地去探弟弟的脉搏。
  高亦其还活着,但也仅仅是活着。
  高诚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高亦其已经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陈叔将男人推在墙上,大声质问:“谁开的枪,谁开的枪啊!”
  老管家问完,蹲下来痛哭:“是不是崔家的人?”
  “你等着,我现在就带人去崔家,谁也别想好过!”
  “陈叔。”高诚缓缓回神,顺着墙慢慢滑坐地上,一字一顿道,“是我。”
  “什么?”
  “高亦其中的那一枪。”男人深吸一口气,“是我打的。”言罢,剧痛从嘴角蔓延开来,血腥气也充斥了整个口腔。
  可是高诚像是疯魔了一般复述:“我对高亦其开枪了。”
  老管家的拳头举起又落下,崩溃地瘫坐在地上:“等小少爷好了,我带他走,带他远走高飞!”
  “高诚你怎么舍得,你怎么舍得啊……我把他当儿子,你竟然……你竟然开枪打他?”陈叔越说越是悲痛欲绝,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身形佝偻,“你就算恨他有那样的亲生父亲,也不能开枪啊,高诚你还是不是人?”
  高诚面无表情地回答:“我是救他。”
  “救他也不能开枪啊!”老管家不知道码头上的情况,浑浑噩噩地质问,“高诚你会造报应的,你肯定会遭报应的……”
  “我是救他。”男人不置可否,从手术开始到结束,一直在喃喃自语同一句话,不知是想说服陈叔,还是想说服自己。
  但高诚想起了一切,自然想到了爱上高亦其的刹那,他甚至清晰地记得离港的游轮惊起的巨浪,小小的少年站在甲板上挥手。
  ——我回来以后还会去找你的。
  那时高诚在想什么呢?
  高诚想,小家伙,不用你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
  男人的确去找了,还得到了弟弟的心,但是现在他把高亦其弄丢了,彻彻底底地弄丢了。
  最后的最后,高亦其喊了一声“哥”。没人比高诚更明白这个字含义,曾经的男人有多想从弟弟口中听到这个字,如今就有多恐慌。
  高亦其以前隐隐约约透露过,倘若这么叫了高诚,那么他们就是兄弟。
  “我要做先生的情人。”高亦其是这么说的。那时的高诚不明白,如今懂了,却不愿意懂。
  高亦其要有多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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