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影落寞-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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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影子的哥哥的部下，目前很可能是你的保镖。”笑涯耸耸肩说，然后转向伊琳，问，“我能借你的通讯器和神通话吗？还是我必须用公用电话？”
　　伊琳有些犹豫，她并没有被命令对笑涯怎样，而魔鹰又是黯园的盟军，但问题是之前的暗杀使两个团体间有了裂痕，所以这个判断有些难下。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寞按捺不住，大声问道。
　　笑涯看着陈寞，话到嘴边还是觉得这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又吞了回去。“我一会儿再告诉你。”他说着又看向伊琳，确认他是不是可以和紫神说话。
　　伊琳拿出手机，却并没有递给笑涯，而是自己接通了穆藏庄园，简单汇报了眼下的情况。
　　“秦笑涯已经找到陈寞了？”紫神有些诧异，但只是犹豫了一秒钟，就做了新的决定，“那就带他们回来吧。”
　　得到了紫神的允许，伊琳带秦笑涯和陈寞出了学校，并亲自开车带他们去穆藏庄园。其实早在她到学校对陈寞进行暗中监视的时候就发现一些奇怪的现象，陈兴国似乎并没有安排人保护陈寞，这使得陈寞完全暴露在黯园和魔鹰的眼睛底下。而凭她对陈兴国的了解，她觉得这看似疏忽的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
　　“真奇怪，我还以为会有人围追堵截。”笑涯皱眉看着车窗外，“陈兴国都不派人保护他儿子吗？”
　　陈寞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被笑涯随随便便讲出来，而且似乎开车的女人也对他很熟悉，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回事？我爸到底是……？”
　　“你爸是庞大黑道网络中的一员，你不知道吧？”笑涯把注意力收回到车里，“他曾经在影子的哥哥手下做间谍工作，后来又投靠南美的海源社，成了双面间谍。不过他的真实身份还不能确定，也许一直是某个帝国神秘军的一颗棋子，当双面间谍不过是帝国给他的一个任务罢了。”
　　陈寞彻底呆掉了。
　　“而我们要说的这个帝国的组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要和穆藏家族作对，或者也许仅仅是要和影子作对。可能是他们制造了穆藏家族的那次空难，杀掉了影子的父母还有——你应该知道的，她的室友。”笑涯知道陈寞还在听，于是一口气说下去，“最近他们绑架了影子，给她下了一种古怪的毒，逼她注射奎它因，而你老爸也在其中。”
　　“不可能！”陈寞断定这是一个骗局，“我爸不是！他不会这样！他一定是在什么国家机关工作……”
　　“这么说你也觉得他的工作神神秘秘的，对吗？”笑涯问道，“经常不在家，不告诉你他的工作电话，有时一个奇怪的电话就把他匆匆叫走了，最近还因为什么事情连电话都很少打，对吗？”
　　陈寞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收到的短信，你又想怎么解释？”笑涯看着陈寞，忽然有些同情这个毫不知情的男生，要一下子接受这么大的一件事对他来讲的确残忍了些。
　　“我不相信。”陈寞低声说，但语气听起来他已经相信了笑涯的话。
　　“把你的坠子给我。”笑涯指了指陈寞脖子上的玉坠。
　　陈寞安静地解下坠子，交到笑涯手里。只见笑涯接过玉坠仔细看了许久，然后拿起安全带扣，把金属的部分别在玉坠上，然后突然用力——玉坠沿着一道缝隙裂开，露出了里面精密的窃听器。
　　“嘿，我就觉得，以你老爸的经济实力不会送你透明度那么低的玉石，这里面一定有蹊跷。”笑涯把只有纽扣大小的窃听器丢回给陈寞，说，“也许他本意是借这个随时了解你的安全状况，却没想到真的用它捕捉到了影子的行踪。”
　　陈寞低头看着手里的窃听器，心里复杂得让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还有心情。
　　“把它收起来，等到了穆藏庄园，恐怕它还要起些作用。”笑涯重新把目光移到窗外，可有可无地说。

　　Chapter　XXI　…　2

　　穆藏庄园的大门前面有一片花园，因为没有围墙，附近的一些居民会常常散步到这里，他们虽然知道花园后面有着高大围墙的庄园里住着的是穆藏家族，但也并没有多少老百姓把这当一回事，毕竟生活中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于是围墙里围墙外的人过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
　　陈寞却在看到围墙里别墅的一角时显得有些惊讶，随即陷入了一种落寞：他生日的前一天，影子在汽车路过这里时曾经看着这座别墅，原来因为这里就是她的家啊。
　　伊琳很轻松就带着笑涯和陈寞进到了穆藏庄园里面，这似乎给人一种防范不足的感觉，但笑涯注意到每个角落里似乎都有监视器，把从大门到主楼的这段路毫无死角地照了下来。看来虽然穆藏莫涵并不热衷于社交，但建造这庄园的那一辈人恐怕还是和黑道或多或少有些联系。
　　陈寞的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随着他们接近主楼，他的情绪也越来越低沉。原来他所认识的牧夕颖一直是假的，她成长的环境与他们太不相同，说不定从小就过着许多女孩子梦想的那种高门阔户的大小姐生活。可是，为什么他从没在她身上见到过高傲或者跋扈呢？他看见的只有孤独。
　　从主楼的大门进去，隔着玄关从二层天花板垂下来的水晶照壁，隐约可见后面通向大厅的拱门，而紫神已经从拱门里出来，绕过照壁站到了他们面前。
　　“你好，呃，好久不见。”笑涯礼节性地和紫神握了握手，“影子在哪里？”
　　紫神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头看着陈寞。陈寞感受到了面前这男人给他的压力，下意识向后错了一小步，但立刻制止了自己的局促。
　　“你好，我是穆藏紫神，是穆藏影的哥哥。”紫神说，“我们在山庄那边见过一次。”
　　“我记得。”陈寞微微皱了眉头。
　　“那么，你知道这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吗？”紫神问，眼睛却转向秦笑涯。
　　笑涯点头说：“是，我告诉他了。”
　　紫神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高深莫测，停了一会儿，他对一直站在后面的伊琳说：“你带陈寞去影子那里。”
　　笑涯看上去松了一口气，正要跟着伊琳和陈寞过去，却被紫神叫住了。紫神把笑涯请进了大厅，两人在沙发上面对面坐着，笑涯这才感觉到了事情好像变得严肃起来。
　　“秦笑涯，你不清楚带陈寞来会有什么后果吗？”紫神问。
　　“我知道，如果陈寞真的能问出什么，陈兴国也许会被他的主子抹杀掉，也许陈寞也会死。”笑涯叹了口气说，“但是我更害怕陈兴国那边的人会在陈寞问出什么之前下手，那样影子就……”
　　“他不会。”紫神打断笑涯的话，“影子说龙是故意让她去找陈寞，这样一来就会给她造成陈寞是她杀死的错觉。”
　　笑涯微微皱眉，眼神忽然有些惶恐，因为如果这是真的，自己岂不是帮了对手的忙？可是，他总不能任影子在那里受苦啊！而且，影子的这个说法似乎有些站不住脚。“龙没有理由要这样做啊，他的目的……”话说到一半，笑涯忽然意识到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知道海源社和他身后的神秘军有什么样的目的。
　　“显而易见，他要让影子失去所有的东西。”紫神语气沉重，“所以才会想要挖你过去，他们知道你是影子最信任的人，借此可以击溃她对别人的信任。”
　　“他没有成功。”笑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选择逃离那地方。
　　“他几乎成功了。”紫神纠正道，“你走了之后，龙用了另一种方法，他易容成你，就连声音和小动作也难辨真伪。我不怀疑他们有这个技术，看看死里逃生的陈兴国，他的替身做得毫无瑕疵。”
　　笑涯心头一凛，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样的事：“龙！他和影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这样对她？！”
　　紫神沉吟一阵，决定向笑涯透露自己的猜测：“我觉得不一定是仇恨，别忘了还有萘落牙纠缠在这里面，我们不妨猜测龙本人也是一个萘落牙幸存者，甚至是影子的孪生兄弟。”
　　“什么？”笑涯诧异，“那他就更没有理由……”
　　“别忘了影子身体里有王族的血液。”紫神提醒笑涯，“可能对于失落的萘落牙而言，这血统非同一般，所以有人想要千方百计让影子回归他们的社会。但是影子成长在我们的世界，对这里有太多牵挂，所以龙要想让影子完全和我们脱离，他就需要切断影子和我们的所有联系。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你，和我，都会有面对死亡的一天。”
　　笑涯沉思，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一个问题：“那他为什么要折磨影子？他只要随手杀掉陈兴国一家就好了，这对他来讲不会很困难。”
　　“关于这点，猜测恐怕会比刚才的还要大胆。”紫神揉着太阳穴，疲惫地说，“什么人会要想尽办法回复王族的权力？恐怕只能是因为他们失势了。而要王族回去做什么？显然是用武力夺权。如果说之前的猜测都没错，龙其实是在利用我们训练影子，而如果这点也是对的，那只能说明影子一旦回归，将要面临的困难和危险比现在还要大，甚至可能面对必须送亲人去死或牺牲大多数人这样的抉择。”
　　“他不一定非要这么做。”笑涯轻声说，一边努力回忆着影子曾经讲给他的细节，“切开族人的头颅拿走生物钻石和帝国进行交易，只是为了要利用黑道训练影子？既然他能利用帝国的力量，不会连一个萘落牙都摆平不了。”
　　紫神靠在沙发背上，微微摇着头说：“所以我还不能把这个猜测告诉她，因为疑点太多了，这个猜测看似有道理，其实也可能完全走了错误的方向。”
　　“那为什么不重新探索迎神峰？那可能可以确定你的猜测对不对。”笑涯忽然想到，这也许是个主意，“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萘落牙的更多秘密。”
　　“迎神峰？”紫神扬起眉毛，“也许……不过她从没说过她是怎么找到那里的。我们可以暂时保留这个想法，一旦她好转，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
　　笑涯听出谈话结束了，从沙发上跳起来，问紫神：“那我现在可以去看影子了吗？”
　　“一起去吧。”紫神也站起来，和笑涯一起走出大厅。
　　就在紫神和笑涯还在谈话的时候，陈寞已经在伊琳的引导下走进了影子的房间，就在他看到躺在床上的影子的时候，整个心都纠在了一起！影子蜷缩在床上，手指深深抓进被子里，嘴里塞着防止咬伤自己的牙套，而即使这样痛苦，她还是忍着不叫出来。
　　“夕颖！”陈寞冲到床前，把影子揽进怀里，这才发现她浑身都湿透了，额头上淌着疼出来的汗。而且大概是因为不太吃得下饭也不太休息得好，整个人在这五天里瘦了一圈，抱在怀里有点轻飘飘的。
　　“你？！”影子睁开眼睛，看到是陈寞，含混地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谁找你来的？”
　　陈寞阻止了影子伸手要取下牙套的动作，把她抱得更紧了：“我来看看你，夕颖……对不起……”
　　“谁找你来的？”影子推开陈寞，冷冷地重复了一遍，最初的惊讶已经过去，她现在对陈寞的突然出现很生气。
　　“是秦笑涯。”陈寞无奈道，“如果不是他，你是不是不打算治病了？”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影子恨恨地喊道，随后拿起枕头，摔到陈寞身上，“出去！出去！不许再进来！告诉秦笑涯我再也不见他！”
　　陈寞努力忍着心疼的眼泪，温柔地说：“好，继续，喊出来，喊出来会好受些。”
　　影子却反而不再喊了，她本来就忍着剧痛，现在被陈寞一激，终于哭了出来。“对不起……”她呜咽着，“对不起……但是我不能让你帮我，陈寞……”
　　“夕颖，我……”
　　“你走，走啊！”影子带着哭腔轻叱，“就当没看见我这个样子！告诉秦笑涯我再也……再也不见他！”
　　陈寞却不离开，轻轻把枕头放在影子身边，跪到床边抱着她。“夕颖，我会帮你，即使你不愿意，我还是要帮你。”
　　影子没有动，安静地看着陈寞，眼泪从眼角滑下来，却不是因为疼痛。“带他走。”她转而命令伊琳，“还有警告秦笑涯，他如果敢来，我就死给他看。”
　　“影小姐……”伊琳有些进退两难。
　　“我累了。”影子挣开陈寞，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
　　“她可能的确需要休息了。”烟祈劝陈寞，“我们先出去吧。”
　　陈寞站起来，点了点头，慢慢退出了影子的房间。当他不知不觉走到水晶照壁的时候，紫神和笑涯正从大厅里出来。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笑涯看到陈寞失魂落魄的样子，怔了一下，“她很严重吗？”
　　“她看到我，好像很生气。”陈寞对笑涯说，然后求助地望向紫神。
　　紫神眼里划过一种复杂的神色，表情却没有变化。
　　“秦笑涯少爷！”伊琳一把拉住横冲直撞要往楼上跑的笑涯说，“影小姐不想见你。”
　　“什么？为什么？！”笑涯看上去大受打击。
　　紫神敏感地看向伊琳。伊琳见笑涯不再有乱跑的趋势，松开了手，转向紫神，犹豫道：“影小姐说，如果秦笑涯少爷去找她，她就要死给他看。属下不能确定影小姐说的是不是气话，她看上去的确很愤怒。”
　　“哈？”笑涯愣住了，“她怎么这样？”
　　“你应该告诉她是我找你来的。”紫神对陈寞说，“你先到大厅等我，我有话要说。秦笑涯，”他转向笑涯，表情有些抱歉，“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们最好不要冒险在影子的求生意志本来就薄弱的时候去刺激她。”
　　“可是我……”笑涯不甘心。
　　“我听说笑天在沙漠遇难了，你最好先回魔鹰，不要让人有什么说辞。”紫神提醒道。
　　笑涯看上去很气馁，但是接受了摆在眼前的现实。“是啊，没错，我还没来得及为姐姐做些什么。”
　　“所以，先回去吧。”
　　“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见到影子？”笑涯低着头问，有些像在抱怨。影子又回到对他不信任的地步了，现在甚至都不愿意见他，这样的发展是他始料未及的。
　　紫神看着窗外的天色，微微摇头说：“我不知道，不过我会尽力劝她。”

　　Chapter　XXI　…　3

　　笑涯离开穆藏庄园之后，紫神就回到大厅。陈寞看到他进来，从沙发上站起来，显得很不安。紫神示意陈寞坐下说话，然后自己坐到陈寞对面，抬起手按在眼睛上，努力打起精神，他已经连续两天没合眼了。
　　一时间，大厅里安静得令人害怕，然后紫神慢慢开口：“不得不说我最后改变决定叫秦笑涯带你来，这做法很自私。”
　　“那，秦笑涯说的都是真的吗？”陈寞仍然不敢确定，“夕颖是因为我爸才会这样的？”如果这是真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承受，或者会因为影子的痛苦而奇迹般的承受下来？可谁知道呢。
　　紫神沉默了一阵，说：“是真的，影子也是这么说的。”
　　陈寞得到了最不想听到却知道一定会听到的答案，摊靠在沙发背上，苦笑道：“我知道了，我会和爸爸谈谈。”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紫神提醒陈寞，“虽然我很不想警告你你将遇到的危险，但我想影子一定不希望我连选择的机会都不给你。”紫神说到这里的时候，连陈寞都看得出来他很矛盾，“如果你从你父亲那里问出了治疗方法，你和他都会死，而且这可能性恐怕在百分之九十。”
　　“不管有什么危险我都会去做的。”陈寞说出了他的真实想法，“即使会死我也要救影子。”
　　紫神有些惊讶于陈寞这样的话，他从没想过一个几乎从没面对过生死抉择的人会在一瞬间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决定不仅牺牲自己，还会送自己唯一的亲人去死。虽然觉得有些多余，但紫神还是决定把影子最担心的告诉他：“影子不想让你死，如果你为这件事牺牲，她会自责，说不定还会拒绝治疗。你恐怕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选择，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
　　“不，不需要。”陈寞握紧拳头，虽然声音都在颤抖，但他很勇敢地接着说下去，“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如果最后真的让夕颖难过……我相信一句话，时间会治愈一切。”
　　紫神看着陈寞，眼神渐渐深邃下去。“陈兴国对你的过度保护恐怕毁掉了一个英才。”他慢慢说，“就像我父亲曾经对影子的保护一样。”
　　陈寞不说话，奇怪的是在自己做出选择之后，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不像最初时那么惶恐不安了。“你会保护我们的，对吗？”他问紫神，语气里却已经相信了。
　　“我会。”紫神说，“但不知道你父亲愿不愿意接受我的保护，还有，我也不确定黯园有没有能力从神秘军的手下救你们。”
　　“我相信你。”陈寞坚定地看着紫神。
　　紫神越发觉得面前的这个男生并不如普通学生那么寻常，他的性格并不激烈，但是能在突然面对巨大变故和打击的时候迅速冷静下来，这是不可多得的宝贵品质。“谢谢你这么说。”紫神眼里带了些赞许，但转瞬即逝，“不过你仍然有个难题，你要怎么找到陈兴国？”
　　陈寞轻轻笑了，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硬币大小的窃听器。此时没有了笑涯的干扰器在身边，恐怕他们刚才所有的对话，他的爸爸已经都听见了，包括他和影子说的话。“我想他会来找我，或者，我逼他来找我。”
　　“漂亮。”龙再一次坐在黑暗中，仪器屏幕亮着冷冷的蓝光。他本就不期望影子会主动去找陈寞，但他没想到紫神居然一度想要放弃这唯一的机会，但是秦笑涯无疑帮了他一个大忙，陈寞的个性也比他预计的还要便于利用。“事情比想象中的顺利，但是我有一个疑问，Sanchal。”
　　“是。”Sanchal心里一凛，想道，果然没有什么能够逃出龙的眼睛。
　　“你为什么要费心去提醒陈兴国，让他不要透露任何事情呢？”龙摘下耳机，冷冷地问，“你知道我想要的是速战速决，我们很不幸地没剩多少时间了，你却还要捣乱。”
　　“不会再发生了。”Sanchal保证。
　　“那么就去将功赎罪。告诉他逃出去躲起来，或者最好到黯园那里去接受穆藏紫神的保护。”龙把耳机放到桌上，慢慢站起来，“顺便把解药的配方也带去。”
　　“是。”Sanchal眼底没有波澜，如往常一样领命。
　　龙又想了想，补充道：“你也可以把我的新决定透露给他，我只会派出第三分队进行追杀，如果穆藏紫神有办法从第三分队的手里保护他们，我就中断这部分计划。”
　　这条消息对Sanchal来讲也是最新的情报，他微微一愣，立刻领命，退出了龙的房间，心里很在意龙透露的计划。第三分队，龙还从来没有在对穆藏影的事情上动用过他们，他们是龙从许多被吞并的小组织中挖掘的高手，十个人联合起来也是能够和黯园的黑葡萄一较高下的，甚至实力可能在龙的特别培养下还要高出黑葡萄一截。他们只接受大指令，执行方法却不受龙的控制，所以想要套取他们的机密情报是不可能的。除非紫神已经能够毫无障碍地动用黯园最强大的护卫队，否则陈家父子仍旧跨在生死线上。
　　龙看着Sanchal出门，眼里带了笑意。对手的决策让他吃惊，作为好戏的谢礼，他决定做最底线的让步——如果紫神真的能够抵抗他从未吃过败仗的第三分队，他就饶过穆藏影这一回。
　　虽然陈寞在紫神面前说要引父亲来找自己，但其实他的心里也没底，尤其是当他想到父亲和自己可能会因此被谋杀的时候，他又隐隐希望父亲不要理会他，希望紫神找来的院士能够治好影子的病，这样就不会有人因为这件事受煎熬了。
　　“刚才的检查结果很令人吃惊，穆藏紫神先生。”院士带的一个医学博士来找紫神，拿着影子今天刚做过的检查结果，“疼痛有加强的趋势，今天测试疼痛级数时，大脑皮层对疼痛的反应超过十，吗啡的止痛效果已经不明显了。”
　　紫神拿过病历单，皱眉看着。
　　“超过十，意味着什么？”陈寞在旁边忍不住插嘴。
　　“在昏迷的边缘，如果继续下去，还有可能会休克。”博士说，“而且她现在的睡眠平均每天只有不到二十分钟，再持续下去很可能会伤到大脑，严重的话还会有猝死的危险。”
　　陈寞几乎目瞪口呆，他从没想过疼痛也可能让人有生命危险。
　　紫神的脸色变得很可怕，他把病历单递回给博士，冷冷地问：“你知道怎么合成奎它因吗？如果我能提供全部原料的话。”
　　“是……”博士不太清楚紫神为什么要问这个，“我知道，可为什么？”
　　“如果她的状态危及生命，就用奎它因给她止痛。”紫神命令道，看到博士想要拒绝，他沉着声音补充，“别管什么毒品不毒品的，我要她活着！以后麻烦那是以后的事，如果影子在你们手里死了，你们全部都要陪葬！”
　　但博士看上去并没有被吓到，而是因紫神这句话变得非常气愤：“我知道你在乎她的生命，可是奎它因不是闹着玩的，使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