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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琼楼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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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着不只是为了吃饭,您要对得起自己的这份职业。”
蔡主任面怒愠色,将手指间夹着的圆珠笔摔向桌面。
“吴敏君,你什么意思?”
苏静秋刚欲起身劝说,被吴敏君按回椅子上。
“蔡主任,国外的试验用药,未经允许用在常规病人身上,这就是犯罪。”吴敏君额前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左眼,但依然难掩利刃般的目光。
“这种特效药虽说是试验用药但在国外有成功的案例,而且是由正规公司研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三无产品。你这种态度,我们很难交流。”
吴敏君冷笑一声,说道:“我不需要跟您交流,我不是江湖郎中,任凭您忽悠几句,就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这种试验用药的副作用和危险性您到底有没有仔细考虑过,一年前的一位病患也是因为你这种特效药而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最后在痛苦中死去,您只看到这种药品的高额利润,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表面看上去是患者自己的意愿,但实际上是您顺手推舟,适时引导的结果,作为一名医务人员,您难道就没有那么一点点良心不安吗?”
“够了。”蔡主任大为光火,一掌拍在桌子上双下巴颤抖着说道,“行啊,吴敏君,我是江湖郎中可以了吧。我知道你是华盛顿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你恃才傲物,不可一世,但有一点你别忘了,这里是妇科,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我主持医务的时候,你还坐在课堂上转笔玩呢。”
“我尊重您是前辈,但您要一意孤行,我会揭发你。”吴敏君直起身态度坚决地说道。
“这是在说你吧,你醉酒上手术台的事情,也不止醉酒这点文章吧,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你以为真的骗得了我?”蔡主任阴险地笑着说道,镜片后面那眼袋深重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吴敏君立在原地没有说话,这时苏静秋已尴尬至极,她流着泪跑出诊室。出来时在走廊里撞到了正回诊室的方雅燕。
“对不起。”苏静秋声音哽咽地道歉,然后低头跑开。这时,吴敏君也追了出来,全然没有注意到一脸诧异的方雅燕。方雅燕转身杵在原地,自言自语地说道:“心脏外科来妇科抢生意,还吓跑并吓哭美女患者。poker…facedkiller就是poker…facedkiller,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第19章 却道天凉好个秋
金易大学正处于午休时间,学生多数回宿舍休息,教学区相对安静。季琼楼趁着天气晴好走向后山。登山入口的石径在苍翠松柏的掩映下,显得不易察觉,然而登上石径,抬眼望去山路蜿蜒明朗,转身回首可见山脚处白墙灰瓦的仿古建筑,其实这里是金易大学的校医院。
季琼楼不经意地回眸,居然透过翠绿柏树的间隙看到自己的妻子苏静秋。她坐在校医院植满玉兰树的花园亭子里,隔着圆圆的石桌对面坐着一位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由于是居高临下地望去,一百多米的距离显得并不远。静秋怎么会在这里,对面那位男子又是谁,看样子他绝非校医院的医生,印象中从未见过此人,难道是新来的医生。静秋来学校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但这点亲热感总是要有的呀。季琼楼踌躇不安地坐在歇脚石上,他不想走到那边去盘根问底,也不愿作为窥视者在背后注视妻子的举动。他下意识地掏出烟盒,点燃香烟,一时间竟忘了这里禁止抽烟的规定。
吴敏君隔着石桌凝视着苏静秋,而苏静秋视线却看向别处。
“苏静秋,你一定觉得我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有些事情对我来说,不但不是闲事而且非同小可。你的种种行为告诉我,这件事情你还瞒着你的丈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如果你一切安好,我宁愿做一个路人,哪怕两年的同学之谊不复存在也行。但现在不是这样。”吴敏君说完喟然长叹。
“吴敏君,我知道,你是对老同学的关心,但你做到这样已经够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家室或者女朋友,你这样做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你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把我拉到这里,我真不知道所为何事?”苏静秋神情烦躁而忧郁地看着对方说道。
吴敏君苦笑,然后摇摇头。
“静秋,我至今单身,也没有交往的女性朋友。不,之前在美国有过,毕业后我们就分手了,归根结底还是从来没爱过,顺其自然走到一起,顺其自然地分开。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边,是希望你能信任我,听取我的意见,因为这里是一切的开端,是我第一次把一个女孩装进心里的地方。”吴敏君点燃一支烟,甘美地吸上一口,双眼充满了柔情。
吴敏君将往事娓娓道来,苏静秋的思绪也逆流而上不断回到过去。
那时的吴敏君还是金易大学社会新闻系的大一学生。初冬时节,流感盛行,吴敏君也是其中遭殃的一个,一开始由于校医院的医疗环境无法和外面的商业医院相比。一向对生活细节要求较高的吴敏君选择了一家离学校不远的私人医院就诊,那里环境舒适,服务周到,就是费用昂贵。说到底出生优越他从来没有为经济发过愁,还有那次得了病毒性感冒的确也扛不住了,不是几粒药片就能解决的事情,只能到医院去打吊针。但事与愿违,好的环境不代表好的医术,几千元花下去不但感冒没好,还越来越严重,吴敏君连续几天去打吊针,验血,做胸透,整个人形容憔悴,面色焦黄,仿佛一下子病入膏肓的样子。还好,脑子还算正常,不是没有钱折腾,而是身体经不住折腾,干脆早点换家医院算了。后来在宿舍同学的劝说下,终于回归设施简陋的校医院就诊。医生看了他之前的病历本和开出的药方,摇摇头笑了。吴敏君发现医生一笑,心里就轻松了,看来这病有救。
“医生,我这个没什么大问题吧?”吴敏君蠕动着干裂的嘴唇问道,满脸胡茬显得异常苍老。
“小伙子,年纪轻轻能有什么大毛病。这家医院给你看病的不是年轻医生就是卖药医生,这都是开的什么药。钱没少花吧。”
吴敏君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这种病毒性感冒,只要两瓶双黄连,几十块就搞定的事情。”医生无奈地轻叹一声写了一张单子递给吴敏君,“交完费,找个空床位,吊几瓶水就去打篮球吧。”
吴敏君嘴巴圆张,说道:“真有这么灵。”
“那还有假?”医生风趣地眨一下右眼。
吴敏君在靠窗面山的床位上坐了下来,护士帮他输液。一切妥当后,他闭上眼睛休息。
“吴敏君。”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传来。
“到。”吴敏君以为是护士在叫自己的名字,稀里糊涂地回了这样一个字,看来都是让感冒折腾的,脑子都烧糊了。
叫他名字的女子在一旁掩嘴而笑,她细细的丹凤眼笑起来楚楚动人,俊俏挺直的鼻梁显得小脸很精致,和扮演林黛玉的演员陈晓旭竟然有几分神似。此时正坐在他隔壁的床位上输液,刚才怎么没看到她,可能她正扭着头休息吧。
“苏静秋。”吴敏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你也中招了?”
“嗯。”苏静秋认真地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表情,那样子很可爱,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吴敏君你的样子好吓人啊,像那个什么,地狱使者。”
“有吗?”吴敏君垂头丧气地说,“你干脆说我像牛头马面得了,地域使者听着不耳顺。”
“开玩笑的。系里这次好多人都感冒了,吃药一点都不管用,我其实也不算严重,就是不想这么拖着,难受。”
“我倒是一天没拖,上了私人医院的当,越治疗越严重。今天早上起来照镜子,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脸,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苏静秋莞尔一笑说道:“这话倒不假,印象里没这么瘦。对了,我带了零食,一起尝尝。”
“不用了,谢谢。”吴敏君腼腆地推辞。
“有个一定要尝尝,学校后面的那家新开的包子铺的小笼菜包,绝对够味道,香甜可口,我买了几个。”苏静秋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一包零食和一个便当盒,她把便当盒递给吴敏君。
“那怎么好意思!”吴敏君这才意识到自己早饭都忘了吃,现在离午饭时间还早,此时倒乐意来一点,可吃一个女同学的东西真的好吗?之前几乎没怎么打过交道,最多在路上碰到时打个招呼的样子。只知道她是本校一位教授的女儿,为人活泼开朗,落落大方的一个姑娘。
“没关系的,这个全部给你,我还有一包零食呢。别笑我哦,女孩子都是馋猫嘛。”苏静秋又眯起眼睛一笑,样子十分可爱。
“苏静秋,你手上的血回流到输液管里了。”吴敏君赶紧下床接过便当盒说道。
苏静秋抬头一看,一笑置之。
“刚才拿东西手抬得高了,没事,手放低一会儿就好了。”
吴敏君打开木质便当盒,形状犹如一只小巧的浴缸,木的原色让人一看就很有食欲,小而精致的菜包整齐地排列着升起微弱的热气。
这种菜包的大小正符合一口一个,吴敏君拾起一个放到嘴里细细地嚼了起来。
“不对。”
“怎么了?”苏静秋刚拆开一袋零食,抬头看到吴敏君皱着眉头的样子。
“这个菜包很苦哎。一点都不像你说的那么香甜。”
“不会呀,我来试试。”苏静秋下床拿起便当盒盖上面的筷子夹了一个放到嘴里。
“挺好的呀,没错,就是这个味道啊。可能是你高烧后味觉暂时紊乱了吧。”苏静秋说完回到病床上,她上身穿着宽松的马海毛白毛衣,乌黑的秀发随意地披在肩头,看起来很漂亮。
“也许是吧,反正最近就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真巴不得快点好起来。”吴敏君边说边吃着觉得苦涩的菜包。
“会的,我只要到了这边就很安心。有时候觉得医生跟我说完话,病就好了一半,真神奇。所以我觉得医生真的很棒,你看那些护士小姐穿上白衣服多漂亮,医生也都很帅。”苏静秋从长长的毛衣袖里探出白皙的小手拿着零食边吃边说道。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选择学医呢?”吴敏君微笑地追问道。
“我怕血。”苏静秋小女孩一样轻轻惊呼道,引得吴敏君笑了起来。
“我要换药水了,吊瓶快干了。”吴敏君刚想喊护士,却看到苏静秋把食指放到唇边,示意他别说话。吴敏君疑惑地睁大眼睛,想要问为什么。
“护士小姐很忙的,这种小事我来帮你。”苏静秋慢慢下床,从他床头柜上的银色托盘里拿起一瓶药水,居然动作麻利地帮他换好吊瓶,还不忘微调一下阀门观察点滴的速度。此时,苏静秋离吴敏君很近,从她毛衣上散发着女孩身上特有的香味,看来我的味觉没有完全紊乱,真奇怪,吴敏君心里暗暗地想着。
一个女孩从此走进了他的内心,就从那一瞬间开始,存留至今。
“一个女孩从此走进了我的内心,就从那一瞬间开始,存留至今。”吴敏君悠悠吐出烟雾,看着石桌对面的苏静秋缓缓说道。最后一根香烟燃尽,时间走过近二十年。
苏静秋笑了起来,她避开吴敏君的视线,笑容停留在脸上,然后又转头看着吴敏君,视线接触,从苏静秋眼睛里流露出替别人不值的心酸。
“我真的不知道,关于你的事。我也真的不知道该说谢谢还是对不起,吴敏君,总之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你什么都不必说,这都是我的事。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希望你好好的,我的建议你能够认真考虑,仅此而已。”吴敏君平静地看着对方说道,这笑容洗尽铅华,不止从脸部洋溢出来,仿佛从整个人身上流淌出来为他近在咫尺的形象镀上一层光膜。
“你那时离开金易大学,去复旦学医,也是因为我吗?”
“是的。你喜欢的人是季琼楼,我知道这一点无人能改变,所以我选择离开。你说过你原本的理想是上一所医科大学,我想沿着你的理想之路去看看你向往的风景。”
“风景如何?”
“非常美,不虚此行。”
“我是一个只敢想不敢做的人。”
“不,你只是缺少决心。”吴敏君迟疑片刻,仿佛鼓足勇气般地说道,“手术的事情,告诉你丈夫,一起去面对。”
“我会认真考虑的。”
“要快,决定好了,我联系上海的朋友,去那里就诊。”
“谢谢你。”
吴敏君摇摇头,他许久地眺望着秋天的山林,晴秋如梦。
在临近周末的时候,季琼楼收到了卓梦的回信,仍旧由陈瑶代为转交。
“老师,小梦昨晚回了一趟宿舍,她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课后在空荡荡的阶梯教室陈瑶走到一直在发呆的季琼楼身旁轻轻地说道。
季琼楼最近经常会无缘无故地望着什么也不是的地方神情恍惚,在讲课的时候会把简单的电路计算错误。这在以前的课堂上根本不会出现,学生们一致认为季教授思维敏锐,治学严谨,幽默风趣,风度翩翩。可最近在大家眼里季教授好像换了个人,一直心不在焉,总会犯些小错误。
“谢谢,小梦回来了吗?”季琼楼似乎回过神来接过信件关切地问道。
陈瑶摇摇头,李蕊等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
“把信交给我就匆匆离开了。”
“她还好吗?”
“比前阵子精神一些,她说这段时间想好了很多事情,到了该面对的时候了。”
“哦。”
“老师,您最近怎么了?您和小梦两个好像被什么疾病传染了一样,都忧愁满腹的。我们很担心,你们两人之间也神神秘秘的。老师,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太乐观的事情,您一定要告诉我们啊。”陈瑶眼神幽怨地说道,实际流露更多的是关切。
季琼楼微微一笑,笑意寂寞而疲惫,他如温煦的光照一般看着陈瑶。
“陈瑶,没事的。任何事情到最后都是完美的,如果现在还不够完美,那是因为还没有到尽头。”
“老师,我不懂。”陈瑶努力睁大单眼皮露出亮晶晶的眼眸问道。
“不要过度解读,老师就是说没事的。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是这样吗?”陈瑶疑惑地看着对方问道。
季琼楼点点头,收拾教材,两人一道走出教室。
随着秋天的推移,天色暗得越来越早。晚间起了雾,天地一片暮色沉沉。山影树形渐渐淹没在游离的雾气中,香樟树叶片似乎有湿湿的凝露,久聚后无声滴落下面的泥土。季琼楼坐在车里,打开微弱的车顶灯光,拆开信封。信纸上字不多,然而每个字都像赋予了声音和表情一样,如人在侧,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内容如下:
老师:
多日不见,您一切还好吗?本来想早些给您回信,但那段时间我确实什么也做不了,连握起笔都不可能。母亲以为我得了什么病,更为我拒绝就医而忧心忡忡。我看了老师送我的三本厚厚的日记本,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抚摸过去的。我内心涌起了海啸般的情感,从前的一幕幕像一部完整的电影向我揭示着那一直被怀疑的真理。那段时间,我仿佛被利刃割手般深刻体会到了所谓的前世今生,前世的种种绝不是隔着尘封的岁月去遥想,也不是雾里看花,而是如同透过墙上的一个小洞清晰看到外面那惊心的景物。那些模糊得如同浅梦里的画面,曾一度抽动我的心,让我胸口阵阵隐痛,如今我仿佛亲自走过那段岁月,更是痛彻心扉。上官水月的人生许多年前于我来说,犹如儿时暑热未消的夏末拿在手里无意间丢失的一本最心爱的漫画,如今却是实实在在连接我完整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老师,我无法以琼楼相称,因为我不只是上官水月,我还是卓梦。但我真切地希望,老师能接受属于我的一切。但这一切都尚待老师您的认同,因为有些事情谁都无法一瞬间接受,就像我的转世轮回,老师难免持有一点怀疑态度吧。
下周一见吧,老师。午休时,我在图书馆地下三层等您,给您答案。
学生梦
季琼楼看完信,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将信纸装回信封,前额抵在方向盘上,紧闭双眼。
星期六的上午,季琼楼和妻子在金易湖边散步。谈不上谁主动提出的,在湖滨别墅里用过简单的早餐,夫妻二人不约而同地说,去湖边走走吧。就这样,两人肩并肩踩在湖边松软的人工沙滩上,湖面广袤,一望无垠。季琼楼刚想说些什么,一阵长风吹来,雪白的休闲西服被吹得随风舞动,苏静秋长发在风中翻卷,几缕发丝贴在唇边。苏静秋笑了笑,季琼楼轻轻搂住她的肩膀。
“风好大。”一串阳光在她发边形成五彩的光晕,她在以澄澈湖面为背景的秋日上午的阳光里浅笑着说道。
“是啊。”季琼楼挺直上身迎风走去,“静秋你瘦了,在阳光下尤为明显。”
“你都没在看我,怎么又说我瘦了。”苏静秋扬起脸看着季琼楼嫣然一笑说道。
“我刚才偷偷地看了一眼。”季琼楼神秘一笑说道。
“自己的老婆,还有必要偷偷看一眼吗?”苏静秋抗议地皱眉笑着说道。
“忍不住嘛,我希望能一直这样偷偷地看着你,然后在一旁自得其乐,直到你发现为止。也许有一天我只能通过回忆这些温馨的画面来想起你。”
“怎么会呢。琼楼,你最近变得好伤感,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好吗?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我最近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的世界天空不再蓝了,一切都将慢慢沉入暗黑的大海。这种意向不时地浮出我的脑际。”
苏静秋使劲挽住季琼楼的臂弯,这几天一直都想找机会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丈夫,可看到丈夫多愁善感的一面,每次话到嘴边却又无法说出口。
“不要多想,生活不会一层不变,但也不会立即沧桑巨变,只要我们按照既定的道路相伴走下去,一切都不至于太坏的。”
“嗯。”季琼楼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他们走过人工沙滩,进入水上的长廊。水上长廊地面全是横铺的枕木结构,漆成深褐色,两边有不锈钢的护栏,顶棚为白色的特殊防雨材料,显得很牢固。这种穿行于水面的长廊用来观赏湖景再适合不过,曲曲折折一直延伸下去。
在水上长廊的一处观景台,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女童攀附在护栏上蹦蹦跳跳很危险,身旁也没有看到看护的家长。季琼楼轻轻地呼唤着小女婴,将她逗笑吸引过来,然后不甚爱怜地将她抱到安全的地方,随后赶来的年轻母亲一个劲儿道谢,对自己由于拍照疏忽了孩子十分懊恼,小女童事不关己似的吐着花瓣一样的粉红舌头朝季琼楼甜甜地笑着。苏静秋在旁看着膝下无子的丈夫对幼儿的喜爱之情,心里空荡荡的,很多话更是欲说还休。
第20章 佳人宽衣前世身
星期一的中午,大约午饭刚刚结束的光景,卓梦驾驶着白色的保时捷进入金易大学的校区,他缓缓地将车停到了科教馆的楼下,然后摘下墨镜,打开车门空手下了车。今天她穿了一件格调高雅的米色风衣,深青色紧身牛仔裤配上三叶草的白色平底鞋,显得既青春又富于帅气的女性魅力。她双手插在风衣侧袋里,定定地望着校园的一切,风扬起她的长发,露出白皙却略显苍白的侧脸,美丽得卓尔不群却又透着淡淡的忧伤。虽然离开学校的时间并不是很长,然而卓梦却似乎感觉阔别已久。那熟悉的教学楼,香樟树绿烟般笼罩下笔直的校园中央大道以及无声在远处奔跑的单车,曲折幽深的校园山路,适度的幽静和适度的喧嚣,这一切让自己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卓梦觉得很多原本真实的东西也渐渐变得不那么真实,现实和虚幻究竟哪里才是分界线,还是虚幻并不是独立的存在,只不过作为现实的一部分延续罢了。卓梦不知不觉走上了校园中央大道,大约是午休时间的关系,过往学生寥寥无几,远处山林里传来布谷鸟那勾人乡愁的隐约鸣声,时间到底是过去了,大约不久深秋就要来临了吧。除了香樟树依然绿的让人如坠仲夏之梦,那些支干道上的梧桐树已经黄叶纷飞,卓梦觉得若是校园的环卫工人不将那层层叠叠的橘黄落叶给扫去的话,那该是多么美的一副画意秋景,特别是红彤彤的夕晖透过树干斜斜照射到上面的光影,那种感动宛如恋人的久别重逢。
“卓梦,好久不见了。”
一位男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卓梦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
“是你,周宏光。”卓梦也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位同学就浑身不自在,可能不喜欢一个人真的不需要什么理由。
周宏光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说实在的,卓梦讨厌黑色系列的运动服饰,总给人阴郁的感觉。
“这段时间你都跑哪儿去了,你不在,我觉得学校生活变得好无趣。”周宏光目光紧盯着卓梦的脸没头没脑地冒出这样一句话。
卓梦无奈地笑了笑,对方说的话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周宏光,我不希望和你有任何瓜葛,除了同学关系外,你不要讲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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