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的宠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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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淇靠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思索着护士刚才的话。
　　他实在想不明白，就一个车祸撞伤了一个路人，怎么就能招来这么多记者？哦……不对，或许还要加上……那个刀疤脸的死。
　　华淇不适地捂嘴吸了吸鼻子。
　　像那个林记者说的，畏罪自杀？
　　也不至于啊，那个时候伤者应该还在抢救，生死未卜的，案件还没定性呢，谈什么畏罪？
　　而且还是在高速口发现的。
　　撞了人逃出了十几公里才想起畏罪自杀了？说不通。
　　这时候华淇还不知道，媒体把这次高速口男尸事件定性为了飙车生怨的蓄意报复。并且有匿名人士披露了两辆豪车上乘员的姓名资料，再加上推手在背后煽动群众的仇富情绪，抹黑几人。还重点关护了一下在现场照片里没有被打码的华淇。
　　那些报社和媒体之前并没有接触过华淇这号人物，只以为是哪个小富之家的儿子，也乐得拿他来当个消遣新闻来娱乐一下众人。相反，他们对苏然和高燃的信息资料反而多有避讳，毕竟这都是S市上头数得上号的那几家的公子。
　　等到华语儒他们发现的时候，网上就什么难听的话都有了，什么“恃宠而骄”，“仗势欺人”，“天使脸魔鬼心”，甚至“买断人命”这种胡写乱猜的名头都安到了华淇头上。一堆不明情况的吃瓜群众对此进行了口诛笔伐，言语恶毒得上天。
　　华语儒越是怒到极点就越平静地吓人，他冷气沉沉地打了几个电话，把身边的裴决和一众高管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有几个识趣的也纷纷出门打电话找人解决事态。
　　识趣的媒体这才把到风向，发现自己隐隐触到了更上面的铁板。于是纷纷撤稿的撤稿，已经发行的派人买断，使尽千般办法挽回，最后还派了人点头哈腰地来道歉，可是这会儿泰宇高层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一堆媒体人战战兢兢，却不得其门而入，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撰稿人担心自己会失业，小企业担心自己会倒闭。要是早知道华淇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孩是那个传说中的华南华家的人，打死他们也不会动呀……
　　不过这并不是华语儒会关心的问题了。
　　他更关心的是，眼前的少年。
　　病房挂壁上的时钟指向晚上八点。
　　华淇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穿着一套灰色花格的真丝睡衣，手里捏着一把扑克牌。玻璃茶几上有着排列规律的几叠牌，少年似乎在自对自地下着某种牌局。
　　华语儒走近，少年却没有反应。
　　不知是太入神了还是……
　　生气了？
　　华语儒摸摸鼻子，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在做什么？”
　　少年不答，又抽出一张牌来放到茶几上的某一摞中。
　　“……”果然生气了。
　　抬眼对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保镖做个手势，两人鞠了一躬，会意地退出房间。
　　“听说下午有个记者来找你？”
　　少年手一顿，终于有了点反应，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扑克。
　　“他和你说了什么？”华语儒试探地问道。
　　少年好笑地抬起头，戏谑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还问我？还有什么是你华家大少爷做不到的吗？”
　　没收手机，派保镖如影随形，莫名其妙被一个记者挑衅一通，还一句解释都得不到。
　　华淇是真的恼了。明明有些事情正在发生，这人却剥夺了自己知道的权利，也未免太□□和强势。
　　说这话本是一时的气愤之语，没想到华语儒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有啊——”
　　有什么？
　　做不到的事……
　　华淇被这一反常理的回答弄得一愣，就听对方继续说道：
　　“———让你开心。”……你看我现在就做不到。
　　“………”
　　太犯规了……！
　　华淇脸色飙红，又羞又恼：“油嘴滑舌！！”
　　“——只对你这样。”华语儒声音低沉，脸上笑意温暖，挨近了把少年半搂在怀里，温声问道：“那记者有没有欺负你？”
　　“没……他只说了一些，对华家不好的话。”华淇扭了几扭，才安生下来，乖乖地靠着华语儒的臂弯。
　　“不用在意他，被人利用的小虾米而已。”华语儒淡淡地说道，语气里闪过一丝不屑和倨傲。
　　华淇却想到了别的，表情严肃忧虑起来，从华语儒怀里半挣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紧接着一句逼上来，“——那个肇事者是怎么死的？”
　　——果然。那人还是说了呀。
　　华语儒眼中危险的暗芒一闪而过，昭示着某个人将不再有好运。他偏过头，就看到少年眼里鼎盛的光芒，好奇的，不屈的，蠢蠢欲动的，想要挣扎着，喷薄地涌泄而出。
　　“哥，”
　　“你总是有事瞒着我。”
　　“你对我不坦诚。”
　　少年冷冷静静口齿清晰地说。
　　“你觉得我分担不了你的事情？还是觉得我无法承担任何的重负？”
　　声音低下来，又带着点婉转的哀求和示弱。少年惯会利用这点优势。
　　果然，华语儒一顿，收回揽着人的手，双手交叠着放在膝盖上，斟酌着。
　　与其再这样躲躲藏藏语焉不详下去，确实不如告诉他一些。华语儒想。
　　于是他说：“有人在暗地里针对华家。”
　　果然这一个话题就把少年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是谁？”
　　“不知道，只是最近四处的风波都有些不平静，我们才嗅到了一点不寻常的气息。可能是更上头的人想要打压，也可能是利益相关的对手设的暗局。”华语儒把玩着自己右手的尾戒，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少年对这方面的事不是很理解擅长，歪斜了眉头，有些担忧道：“你有解决办法吗？”
　　华语儒好笑，伸手抹他的眉心，语气宠溺而稳重：“你担心什么？一切有我呢。”
　　少年眉头不减，看着眼前如清风朗月般安然美好的人，反而更加不安：“万一他们对你……”
　　“哈哈哈，你商战片看多了吧，”华语儒笑了笑，又勾起嘴角，语气里是一如往常的自信与恣意潇洒：“敢直接对我出手的人，现在还没出生呢。”
　　确实，以往二十几年的人生里，从没有什么能难倒他的事。
　　所谓天之骄子，天庇佑之。再加上超于常人的天赋和努力，一路走到现在，万人之上的位置，几乎没有什么悬念和疑虑。
　　以往安南曾评价说，此子如此成就，能谦逊至此，实难可贵。
　　其实不然。
　　华语儒所有的骄傲和自信，都深深地掩埋在骨子里，外人难以窥见端倪。
　　或许就连他自己也并非清楚。
　　而这一点，是非常可怕的。
　　作者有话要说：
　　再是天之骄子，也有力所不能及的事的……语儒这里的话算是为他之后立了个flag。


第36章　诸事和余波
　　华淇在医院待了3天就回家养伤了。离开之前，他还是在华语儒的陪同下去看了看那个车祸的女人。
　　那人抢救了一天，命是拉回来了，可人却无法醒过来，医生说还要看运气和造化。
　　华淇隔着玻璃窗看的时候，女人几乎全身都缠着绷带，身上还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他扒着玻璃，心里很难过。暗暗发誓自己以后，绝对不会碰危险的东西。
　　华语儒站在他身后，手放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华淇收了心情，转头冲他露了个微笑，示意自己没事。
　　女人的家人有在外间等着的，华淇把手上准备的花篮果篮一并给了他们，只按华语儒的吩咐说自己是住在隔壁的病友，又说了很多祝福的话。
　　华淇头上拆了绷带的伤痕还是很有说服力的。女人的家人们原本挺忧愁消沉的，突然收到这样的温暖和问候，感激不尽，说很少见到这样好心肠的人，出院了还这样好心送祝福给他人。
　　他们其实并不知道，那些花篮果篮里，还附带一个少年小小的歉意和抱歉。当然，还有华语儒让人包的一个“小小的红包”。
　　此事就此揭过，华淇被领回了城南的华宅，暂时先休学。美其名曰养伤，其实也是躲一下最近多事的风波。这里安保得当，还有专人照顾，还是很安全的。华语儒虽然对自己的安全很自信，可放到华淇头上就另当别论了，再周到细致都不为过。
　　为了陪着容易闹脾气的某人，华语儒自然也跟着回来在华宅住。不过多数时间还是在书房处理事情，几个项目的负责人和公司的高层天天来家里在书房进进出出的，就算华语儒不提及，华淇也能感觉到最近的紧张气氛。
　　华淇怕让人这样往来于市郊耽误事情，提议让华语儒去公司忙，不用每天陪着他，却被长手揉乱了头发，笑着告诉他没事，相信我能解决。
　　好吧。
　　这确实也不是现在的他能帮得上忙和插手的事。
　　华淇郁闷了一会儿，心思就转到别的上面去了。
　　他有一件很在意的事。
　　一件不得不解决的事。
　　“裴决哥。”
　　裴决刚从书房里和华语儒商量了事出来，拐过楼梯的拐角，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他惊奇地看着靠在墙角穿着白色开衫毛衣显得文文静静的少年，“你突然这么叫我我还真不习惯……”而且……这幅打扮，太骗观众同情心了！！这人哪是这么文静娴雅的人呀？？
　　华淇也挺不好意思的，他用食指刮刮脸颊，说：“——请你帮我个忙可以吗？而且，”少年四下看了看，“——不要告诉我哥。”
　　裴决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缓兵之计还不行吗？裴决心里笑得贼贼的，脸上一本正经地应道。
　　少年犹疑了一下，终于试探着开口：“帮我找个私家侦探。”
　　裴决散漫的站姿突然立直了些，问：“你想做什么？”
　　“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华淇慌忙否认，“我只是……想查一些事情。”
　　裴决半天没有说话，眼光在华淇身上来回打量了好几圈，等到华淇都忐忑不安地以为他不会答应了，他突然说道：“好吧。”
　　“真的？”少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好像寒冬里阳光一下子从琉璃窗子透进来，五光十色的斑斓，又像是浩瀚无垠的沙漠里突然看到一颗星子坠落凡间。
　　裴决突然有些理解华语儒为何这么疼爱这个弟弟了。这样玲珑剔透的人，天生就适合被人宠着的。
　　他也抬起手来，在少年头上按了按：“放心，找到了人我再联系你。”
　　华淇本来想躲的，想着刚求了人办事，也不好这么尴尬，就站着没动。刚好华语儒也从楼上下来了，看到这情景，三步并了两步走过来，伸手往华淇脖子一圈，把人带着往后撤了一步，语调扬起来：“你们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
　　裴决手落在了半空中，不着痕迹地收回去了，瞥了他们两眼，就挥了挥手往外走，“你自己问你宝贝弟弟去吧。”
　　华淇落在华语儒怀里矮他半截，华语儒就低下头看他，挑眉道：“有事瞒着我？”
　　“没有。”华淇被制着脖子动弹不得，还是打死不承认。
　　脖子上手收紧了，将人拉得更近：“真没有？”
　　“嘶——”华淇哀呼一声，捂住胳膊：“——疼。”
　　华语儒反应过来，立马把人放开了：“弄到伤口了？——对不起。”一脸的心疼和愧疚。
　　瞧吧，百试百灵。
　　华淇得意的心思转了一下，虽然很喜欢看一向叱咤风云的某人吃瘪的模样，还是知道事情过犹不及，于是自然地退了两步，忙说道：“我去找钱林医生换药。”
　　还没等人回应就一溜烟跑了。
　　实在不像个伤患。
　　又过了一星期，华淇胳膊已经拆了线，在家里实在待不住了，就央华语儒放他去学校。
　　华语儒禁不住人软磨硬泡，就同意了。
　　于是阔别了学校许久的华淇终于又回到了校园。
　　但是，他所不知道的是，——在过去的十天里，新闻事件并没有因为泰成高层的施压而就此平歇。
　　的确没有人再拿“飙车”、“阴谋杀人”说事了。
　　不过作为此次新闻主人公的华淇还是成了一些圈子里茶余饭后的讨论对象。
　　讨论内容就是，这个少年神秘的家庭背景。
　　不知哪里冒出的知情人士，把见报的几个富少的家庭背景都挖了个遍。
　　其中最让人瞩目的，竟然是华淇这样一个一直以来默默无闻于圈内的人。
　　那位匿名网友有理有据地阐述了明面上可以查到的华家所覆盖掌控的集团和产业，连带着华氏族人明面上的主要身份和关系，都被人串联起来一一讨论：
　　华淇父亲华显杰是泰成集团和明锐影业的实际控股人和董事长，母亲孙茹是国际自然基金会的中华区负责人。两人名下的产业遍布国内外，光是控股的跨国公司就有十数个。华淇的哥哥华语儒也是有为青年，年纪轻轻就创办了声誉隆盛的华夏优品，几乎垄、断了整个华南地区的中低端商品零售业，其个人还是泰成的名誉总裁兼执行董事。另外，听说华家还有一位在B市手握重权的高层领导人……嗞嗞，这一层层的身份地位，简直不要太显赫。
　　如此重磅的消息洗刷了众人的眼球。尤其是华淇身边的同学。
　　他们这才了解了，一直默默无闻待在自己身边，传说中家里“小有钱财”的冷面少年，有着怎样显赫的背景和后台。
　　少年，你为什么还在我们这样一个学校里打酱油？　（咦，不过好像他们学校也不是太差？）
　　你为什么没有从小出国？　（人家明明刚从国外回来没几年，虽然是为了治病。）
　　你为什么从来不炫富？（至于接送的豪车他们表示完全小菜一碟稍微有钱点就可以办到）
　　……
　　真的是太低调了有木有？！
　　华淇的同学们炸了。他自己的麻烦也不小。
　　本身颜好的长相就够引人注目的了，这会儿走在学校的路上，回头率几乎达到百分百。路过的不少人都偷偷瞥他一两眼，凑在一起窃窃私语，间或爆发一两声惊叹。
　　而且……
　　华淇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缀着的时时关注着自己这边的江牍。
　　他哥真的不是担心自己不够受人瞩目吗……？连贴身保镖都给他派来了……


第37章　薛某
　　他哥真的不是担心自己不够受人瞩目吗……？连贴身保镖都给他派来了……
　　华淇把脸上的口罩往上提了提，又拉低了带帽衫的帽沿，这才继续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高燃那帮人闯了祸，也被家里人按在家里关了几天，才放出来不久。得知华淇回来了，上午课的大课间就一蜂窝凑过来嘘寒问暖，高燃甚至主动担任帮华淇打水的重任，说他手刚好不宜使劲。
　　“你总算回来了。”赵明宇拉个凳子跨坐着，“我们还以为你的伤至少在家养几个月呢。”
　　“哪有那么严重？”华淇笑了笑，下意识摸了摸头上几乎已经消失不见的伤痕，“就手上的伤重了点，养十几天愈合了也就好了。”
　　“我们真是命大。你都不知道前段时间这个事闹得多沸沸扬扬。”高燃想想当时的情景都有些心有余悸。
　　沸沸扬扬？
　　“怎么讲？”华淇动动眉，好像有什么自己忽略的事？
　　“你不知道？也是，这事很快就被压下去了。——肯定是你哥的手笔。”赵明宇言之凿凿。说实话，从之前接触过华淇哥哥之后，他就知道华淇家里肯定不简单，所以后来爆出那些，他还真没太惊讶。
　　“之前还发生过什么？”华淇表情怪异起来。
　　“嗨，都过去了，就别提了。”高燃一看华淇这懵懂的表情就通透了，估计他家里把他保护的很好，网上那些龌龊都没让他知道，那还提干什么。
　　“说起来，辛弋那小子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就赵明宇一个人过来找他们，高燃挺奇怪的。
　　“他呀，他去F中考试了。”赵明宇说。
　　“F中？考什么试？”华淇把高燃打了热水的水杯抱在手里暖手，有些奇怪。自己才没来十几天，怎么好像错过了很多事？
　　“升学考试嘛。F中前几天有人过来宣讲，弋弋他成绩一直不错，就说想去试试。”赵明宇手臂枕在脑袋后，凳子往后荡着，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辛弋要去F中？”高燃微微惊讶，他和明宇应该不出意外都是直升本校的高中部的，毕竟家里的赞助在那里，学校自然是得好好供着几尊财神的。
　　“嗯，听他说是家里的意见，”赵明宇似乎不是很想谈这个事，转而问华淇道，“说起来，阿淇你高中想去哪？”
　　“我？”华淇愣了一下。一直以来，好像都是家里在给他安排道路，他从来没有自己考虑过这个问题。
　　“阿淇你和我们一起升本校吧。”高燃搂过他的脖子，笑着提议道。“到时候虽然缺了辛弋，我们几人还是校园三霸。”
　　“还校园三霸呢，都要高中了，你能不能长点志向？”赵明宇嫌弃地送去个白眼。
　　“明宇你还好意思说我？我好歹还搞了点小投资赚钱，你做了什么？”高燃踹了赵明宇坐的凳子一脚，正好这会赵明宇的椅子两只腿支着没平衡好，一下子往后倒去。
　　赵明宇险些摔倒，踉跄了一下蹦下来，没摔着，不过也起劲了，“高火火你说什么？！”拦腰从背后抱住他，往他腰上呵痒，威胁道：“有种你再说一遍？”
　　高燃写得一笔“草书”，最后写着“高燃”名字的卷子被新来的语文老师念成了“高火火”，全班哄笑，之后就成了他们几人之间调侃高燃的又一个外号。都叫熟了。
　　“别，老大。。。。。。呵呵呵。。。。。。我错了，我求饶还不行吗。。。。。。呵呵呵。。。。。。”高燃一路往后推着，想挣脱赵明宇的掣肘。还秉着不殃及华淇的原则，一路往另一边撤。
　　两人打闹起来，闹得一路上桌移椅翻的，被班里同学嫌弃不止。华淇淡定旁观着，心里也暗自飘过一点思虑。
　　高中么？
　　他还没有和家里探讨过这个问题。
　　S市是一个教育资源集中地，各种类型的高中都有，私立的，公立的，外国语的，艺术体育特长的……不怕找不到适合的，只怕没有能力和背景。华淇是不用顾虑这些问题的，关键就是选哪个。其实要走学术高考方向的话，他们学校和F中就很不错，属于S市领头级别的了。不过华淇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走这条路，或者还是应该，……专攻艺术？
　　心里没个底，有些迷茫。
　　不知道哥哥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种时候华淇还是习惯性地想找华语儒拿主意。
　　——那个人现在在做什么呢？
　　华淇看着窗外挂着光秃秃的悬铃木枝丫的天空，思绪飘得有点远。
　　……
　　泰成总部。
　　32层落地的玻璃幕墙后，一个西装正服的年轻男子坐在办公桌前的靠椅上，叠着二郎腿，姿势随意，清贵自傲的气质却自然而然地流淌而出。
　　“这么说，这事是那位做的？”华语儒手轻扣着桌面，嘴角不说话的时候紧抿着，看不出喜怒。
　　裴决站在一旁，手里翻着让人收集到的资料和照片，点头说：“陈泽是那位的心腹，而他又和做这个案子的那伙人私下里交涉过，综合目前所知因素看来，那位的嫌疑是最大的了。”
　　“几年了，他一直这样不温不火搞这些动作，是为了什么？”华语儒双手交迭着放在桌子上，隐隐用力，语气间不稳地泄露出一丝恼恨。这次居然还把手伸到了淇淇头上来，真以为他不敢动他吗？！
　　裴决看着他动作，不敢接话。他也并不知道答案，那位的性格和行为，可谓是喜怒无常得很，能为了自己上位把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哥哥都置于死地的人，心狠之至，手段之狠决，也是世间少有。不能奢望他还有良知道德这类的东西，也就不能以常理来判断。
　　正说着，秘书室的人来电话了，“总裁，外面有一位姓薛的先生找您，”顿了一下，有些犹疑地继续说道：“他自称是您的弟弟。”
　　如果是一般人前台也早就打发了，关键是这位先生，气质修养非凡，举手投足间都是贵气，衣着也低调豪贵，看着着实和总裁有些相似。前台这才打电话来和秘书室确认，女秘书也拿不准，就打进来问华语儒了。
　　华语儒抬头和裴决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惊疑和不详的预感。
　　居然，——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他所来为何？


第38章　调查（修）
　　S市，悦岛咖啡厅。
　　舒缓悠扬的蓝调布鲁斯弥漫在安逸舒适的空间中，一口外国语调的低音甜嗓让人耳朵都要怀孕了。
　　今天的咖啡厅只有零星几个客人。
　　角落的一处隐蔽位置里，一个诧异的声音有些突兀地响起来：
　　——“什么？！您要调查您自己？”
　　坐在舒适的软皮沙发里的肖铭正端了咖啡要喝，听了对面人的话差点一口咖啡把自己呛死。
　　他干这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接到调查雇主自己这么奇葩的要求。
　　坐在对面的少年一头漂亮飘逸的半长卷发，穿了一身灰绿色的小西装，里面搭着领结精致的意大利手工制白衬衫。
　　他观察了对面的青年半天，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