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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死者声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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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木抽着气,看到用尽浑身力气压着他的神成露出了恶鬼般的表情。
「都是你的错……!」
从紧咬的牙关中,迸出了呻吟般的声音。
斋木嘴唇发颤。他想说,不是的。可是,他无从辩驳。神成说的一点都没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斋木沉默着。
神成张开了口。声音嘶哑。
「为什么,你要这么自私。那种雷雨天,你还留下朋一个人。死了也没办法、死了就好了,你是这么想的吗?所以才抛弃了她吗!」
斋木瞪大了眼。
朋死了就好了,这是他小时候就一直在许的愿望。可是,他不是真心这么想的。并不想让她因为自己而死的。
小时候的新年参拜都会许愿让她死。可是,斋木是羡慕她的。明明是个弱智,她却总能独占父母的视线。明明是个弱智,父亲却近乎崇拜地爱着她。而自己呢,就因为是个健康的正常人,他们就对自己不管不顾。就因为没有才能,他们就对自己失望至极。
斋木嫉妒了。所以才对朋那么冷淡。所以才不把她当姐姐,而是把她看成一个跟自己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我说得对吗」
斋木果然没法肯定地回答他「不是这样的」。
「我已经、放弃喜欢你了。因为有朋在,我才忍了下去。……可是,为什么你连朋都要夺走!」
神成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嘶吼。闪着精光的眼睛没有从斋木脸上移开分毫。
双手放开斋木的领口,移到了咽喉。就这样掐了下去。男人的手指深深陷入他的喉结。
喉管就要被掐断,皮肤就快要破裂。无法呼吸。眼前一片血红。
「……不、要……」
要被杀了!
斋木拼命挣扎的时候,那双手松开了。
「啊啊、对了。那只眼睛……」
神成呢喃道。斋木用力吸了口气,然后剧烈咳嗽起来。边咳嗽边想着要立刻逃跑,在男人膝盖下苦苦挣扎。
「你的左眼,能映出朋吧。……你眼里的她是怎样的……?」
神成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圆珠笔。斋木不知道男人想做什么,死死凝视他的手。对未知的东西、不可预测的发展……感到了恐惧。
神成绷紧嘴角,血红的眼睛就像魔怔了一样。
「把左眼,给我——」
男人握着圆珠笔,瞄准斋木的左眼。斋木的悲鸣凝结在了喉咙里。
想避开圆珠笔尖,斋木抵抗着压住自己的男人的左手,发疯般地背过脸。一背过去,笔尖就刺进了他的左眼下面。卟……皮肤被刺裂的尖锐疼痛直穿他的脑髓。
「啊啊啊!」
斋木大叫着,扭着身体不停挣扎。就在这时,神成松开了他的拘束。
「……我……」
神成呆呆地喃喃自语,像是终于恢复了意识。圆珠笔从男人的手中滑落到了地上。
斋木左手捂着左眼,从男人的膝盖下爬着逃了出去。他很想站起来跑走的,但是腰使不上力。斋木盯着神成往后爬。男人朝他伸出手「小明」
「噫」
斋木吓得发出了悲鸣,男人的脸顿时就扭曲了,伸出的手在中途抓住了虚空。
眼前的男人太可怕,斋木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逃出了房间。
按着左眼,在疼痛和混乱中跑回了家。不想遇到亲戚,斋木急急忙忙跑进洗手间,看着镜子。左眼下流出了少量的血。伤口不是很深。斋木剧烈发着抖,深深吐着气。
……左眼会被挖出来的吧。
咚咚咚的敲门声。斋木颤抖着说「等一下!」
「啊、抱歉」门外的人是志奈子。听到姑妈的声音,斋木匆忙用颤抖的手洗起了伤口。白色洗脸池里的水被血丝染成了淡粉色。
发着抖把放在剃刀旁的创可贴盒子拉了过来。在伤口上贴上创可贴,走出洗手间。
志乃子瞪大了眼睛「你没事吧?脸色铁青啊。那创可贴又是怎么回事」
「……不要紧的」
斋木淡淡地回了句,越过志奈子回到自己房间。
脱下衬衫,蹬掉裤子。
耳朵深处是神成方才的那句话。
『朋的骨灰,我们、不也吸了很多吗』
斋木抱紧自己,想要让颤抖平息下来。
左眼总是能映出朋。刚刚在镜子里清楚地看到了她。然后是,神成面对自己时那憎恶的表情。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斋木蜷缩在床中间。把毛毯盖在身上,颤抖着啜泣起来。
打从心底感到后悔。如果能回到过去,他想全部从头来过。如果能遵从自己的内心,坦诚地说出真实的感受,现在肯定又是另一番光景。朋不会死。神成也会成为他的人。跟这两人的关系,一定会比现在温和多了。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太迟了。
朋死了。神成会一直憎恶自己、怨恨自己、诅咒自己……
喉咙痛得厉害。左眼下方火辣辣的疼。胸口深处也是一样的痛,就像是在流着血一样。
·
葬礼结束后,斋木和姑妈他们一起返回了东京。即使回到了东京,左眼眼角也依旧会映出朋的身影。
高中好歹是毕业了。但他一上大学就立刻躲在屋里不肯出去。
外面有很多窗户和镜子。不管他怎样小心翼翼都无济于事。一定会看到朋。「看看你犯下的罪」「你一生都得背负」「你是个杀人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直逼得他想要大叫。
斋木几乎成了家里蹲,大学自然也就留级了。姑妈姑父都犯了难,担心他的父母也上来东京看他。
「我能看到朋……」
在杂乱的房里低着头,斋木的声音细若游丝。千惠美闻言却用力拍着他的肩。
「别说傻话了!」
甚至还鼓励道「你要振作起来!」
一段时间没见,曾经骨瘦如柴的千惠美差不多恢复了以往的体重。她似乎已经从痛失爱女的打击中走了出来。
「虽然志奈子那么说了,但不能去精神科。我不会让你去看病的。那真是太丢人、太没用了!明,你要坚强起来,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斋木只想大声叫她滚出这里。
只要坚强起来,这只左眼就不会再看见朋了吗。朋就会离开自己左边了吗。
千惠美温暖的手紧贴在斋木的肩上。
「……你要多向静君学习。就算出了那种事,他也还是很坚强。明也努力努力,好吗」
听到神成的名字,斋木肩膀抖了一下。抬起头问「神成怎么了?」看到儿子终于肯看自己了,千惠美露出安心的表情。
静君的爸爸,去世了。千惠美压低了声音。
「是自杀的。夫妻关系好像一直不怎么好——」
芳郎酒后驾车,在满是急转弯的古老山道里把油门踩到了底,偏离了路面。连人带车都坠崖了。
「房子要卖了……他妻子是实业家,好像已经有了下一任丈夫」
「够了!那是别人的家事」
被靖夫叱责的千惠美瑟缩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因为啰嗦的奶奶不在了,还是因为她一直反感神成的母亲,千惠美变得比以前多嘴,说话也毒舌多了。
「啊啊、是吗」
斋木再次低下了头,呆呆地听着靖夫的怒骂「明史,你大学打算怎么办!」。老实说,大学读不读都无所谓了。就连他自己本身都无所谓了。
斋木直直地凝视放在膝上的手。手背浮现出了蓝色的血管。血管……血在流动,他还活着。
此时此地,自己还能好好地活着,真不可思议。没有任何的实感。
自己的心,早已被困死在了那个雷雨天里。
第3章 虚实
『……小明……』
从梦境深处响起了朋的声音。
一睁开眼就看到神成手臂缠到了自己身上。斋木粗鲁地挪开他温热沉重的手,抬起上半身。手心按住胸口。……还在悸动。
房里很暗。看向窗帘缝隙外的天空,天色是比深夜要浓一些的群青色,再过两个小时就是黎明了吧。
斋木看了眼左眼眼角。朋果然还在那里。叹了口气,发出一声苦笑。
一瞬间是吓到了,但许久没在梦里听到朋的声音,多少还是有些怀念。毕竟是从同一个娘胎里一起出来的。当然,除了怀念外,压在心脏上的还有重如灌铅的罪恶感。
哈、斋木轻轻叹气,低下头。
以前有女同学硬是带他去参加联谊,那些女生的声音细软拔高。为了听起来可爱,就特意说得嗲声嗲气的 。
朋的声音则很低。不带一丝娇媚,没有任何粉饰,就是很质朴的声音。
她还活着的时候,斋木很讨厌她的声音,每每听到都会觉得烦躁。可是在她死了的现在,斋木又无比想念她那温柔的声音了。
这么说来,只有朋会看着他最真实的一面。不会受他那张脸皮的诱惑,没有任何要求,目光率直纯粹。
斋木用力按压太阳穴。脑袋一抽抽的疼。
温柔的声音?不是的。他想听的、必须要听的,是诅咒他的声音。是给他定罪的声音。
要下床的时候被神成拽住了睡衣下摆。斋木僵硬地扭过头,就见神成狭长的眼睛里闪着锐利的光芒。
「你要去哪」
斋木凝眉。他并没有要去哪里。
「厕所」
咬牙应了一句,斋木挥开男人的手下了床。等小解完后,小心翼翼地洗了手指,以免绷带碰到水。做完这一切,斋木深深叹了口气。他一点都不想回到床上。
虽然想回自己的家,但现在离首班车还很早。斋木慢吞吞地走回神成睡觉的寝室,躺到床的另一侧,只想尽可能地远离他。
可是神成立刻就朝自己伸出了手。就像是在抱着陪睡人偶一样。
斋木的身体僵硬得犹如棒槌,神成对此却毫不在意。
「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怎么可能会搬」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
但是,要真搬到这种地方就再也逃不了了。别欺人太甚了——正想这么说的时候就被他咬住了耳垂。
「总之快点搬。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
耳朵上濡湿的触感、说话的吐息都让斋木发起了抖。不自然地扭动脖子,逃离了男人的牙齿。
男人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眼神恨不得要把他生吞活剥了才好。
就那样任由神成抱着睡,等他好不容易睡着了,斋木就松开男人的手下了床。
拖着宛如被鞭打过了的沉重身体,斋木穿上衣服离开了公寓。
一声不吭就回去,很可能会被他抱怨的。可他真的不想待在男人身边了。
站在清晨的车站等电车时,外衣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斋木慌慌张张地把手伸进了口袋。
他知道来电的人是谁。是神成。肯定是气他擅自跑回去。不想接电话。只要他不接,电话就会切换到无人接 听的状态。快点挂断吧、斋木恳求着握紧了手中的手机。
·
《他听到死者声音》虚实2
中午吃的药貌似起效了。
掌心没那么痛了,看着显示屏的眼睛倒是越来越沉重,身体的芯软绵绵的。
这是公司。要做的工作堆积成山。心里是这么想的,上半身却违反意志地往前倾,咚、斋木的手肘撞到了桌子上。
「啊、神成老师!您好、您好!承蒙您的关照!」
被守口兴奋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下子清醒了。
刚刚、他说什么。那个肥猪说了『神成老师』。
慌慌张张抬起头,看向上司的座位。只见守口夸张地用两只手握着电话抵在耳边,恭敬地低下了头。
「诶!……啊啊、是!……是、这样啊、是……」
没有意义的附和。这样就不清楚到底是在说什么了。
守口抬起头,看着斋木的脸。可是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又开始附和了起来。
难道说。
因为自己不肯搬家,神成失去了耐心,把谎报学历的事告诉给了守口?掌心渐渐渗出了汗。感觉喉咙变得干渴堵塞起来。
两完电话,守口再次抬头看向斋木,朝他招了招手。
「斋木君,你过来!」
「啊、是」
被守口尖锐的声音吓得匆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守口很明显地叹了口气。
「神成老师打来了电话」
抖了一下。
「神成、有、有什么事……」
「你还问什么事……对斋木君来说神成老师是你的青梅竹马,但你们现在还有工作关系。你要是不能认真、专业地接待的话我可是很难办的。你啊,没跟神成老师商谈过吧。也许你是觉得时间还很充足,或者这份工作不需要多花时间,但老师很忙的,一定要配合他的时间」
看来不是在说学历的事。很想舒一口气,可上司就站在自己面前。吞口唾液滋润下干渴的喉咙,总算是可以开口回话了。
「……好的」
插画集封面的工作早就跟神成的责编谈妥了。因为有责编这个中间人,这种事通常是不会直接跟作家、插画师或者漫画家谈的。
这是威胁。是对早上不接电话,也不答应搬家的自己的威胁。
混账东西、很想这么骂一声,但上司在这里也就只好忍了。
守口开心地摇着肚子笑了。
「不过啊,不委托给责编,而是要跟设计师商谈,是个相当讲究的老师吧?我还以为会难以取悦。结果却相当好相处呢。声音柔和,一点都不自大。还邀我一起去喝酒」
「……是、是吗」
「什么啊,别事不关己的样子。你当然也要一起去了」
守口边说边翻着桌上的台历。
「下周……嗯、下下周会比较有空吧。你去挑几个适合老师的好一点的店吧」
守口、神成和自己,三个人一起去喝酒。
或许守口是很期待,但对自己来说就是如坐针毡了。斋木脸颊抽搐,轻轻点了点头。
「……啊啊、好的……」
「那你快点去问老师什么时候方便商谈吧」
守口吹着难听的口笛,拿起桌上的文件,那意思就是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一直主张中村的自杀跟自己毫无关系,这一点也被奉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上级所认同。守口从压力中解脱后,心情比以往要好得多了。
坐回座位,凝视桌上的电话。不想在这里打电话给神成。看了眼PC上的时间,刚好是正午。斋木拿起手机和外套离开了座位。
在专门卖三明治的快餐店解决了午饭,斋木把玩着手里的手机。商谈不商谈的,自己每天都能看到那个男人。特意打电话也太蠢了。可是,不打也很可怕。
没办法,只好找出神成的电话号码。凝视了一会儿,甩掉沉重的心情按下了通话键。只响了一声,男人就接通了。
『太慢了』
「……你到底想干嘛」
害怕被其他人听到,斋木把声音压得很低。
听不清楚话的神成显得很生气。
『你在说什么。喂、你在哪里。不是在公司吗』
「在外面。……怎么可能在公司给你打电话」
神成嗤之以鼻。
『是怕我揭穿你谎报学历的事吗』
耳边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大。说不定会被别人听到。斋木握紧了手机。
「……你想威胁我吗」
声音在发抖。神成继续道『你说什么呢』
『这可是事实。……早上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肯顺从我』
隔了两个座位的吧台位上,坐着个身穿深灰色西装的女孩。她从半透明的文件袋里拿出手账和手机。一定是大四的求职生。
轻轻皱眉的她直勾勾地盯着手机。没有碰托盘上的三明治。
看着旁边的求职生,斋木嘴唇发颤。认真求职的人满大街都是。
现在这个公司很恶心人。但是不想辞职。失业是件很可怕的事。还有房租和水电费要交,看着存折想着还能撑多久的日子太可怕了……
「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所以……!」
想逃离这个男人。可是,逃了之后呢。会怎么样。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是说你会搬过来吗』
「……啊、啊」
觉得口干舌燥。但还是努力发出声音。
「跟守口的酒会……不要约了。你推掉」
电话对面传来愉悦的笑声。
『这就看你怎么做了』
斋木闻言垂下了头。
·
四月下旬,斋木用上搬家公司专用的单身背包搬到了神成的二层公寓。
三月末,被神成催促着去搬家公司那里问价,却因春天搬家和入学的人太多而预约不到。上旬就以这件事和工作很忙为由一直拖延。这么拖着拖着,神成的眼神也日益狠戻起来。
结果神成就擅自拜托了搬家公司,就连搬家日期都擅自定了下来。小型冰箱、洗衣机都处理掉,最终带过去的就只有衣服和工作相关的书籍。话虽如此,斋木带的衣服比男人的平均数量要多得多,几乎占据了神成大半个衣柜间。
搬家工人搬来了一个又一个搬家专用的收纳箱。神成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房间被斋木的衣服所侵占,但却没有向斋木抱怨衣服太多,也没有叫他处理掉。
「收拾行李真不简单呢」
只愣愣地来了这么一句话。斋木恨得牙痒痒。他也明白自己是个注重穿着的人。有很多套衣服都是穿上一次觉得不合适就再也没穿了。原本可以卖给二手服装店或是直接扔掉的。但他偏要说「都怪你硬要我搬过来住」,把不穿的衣服全都搬来占领神成的衣柜间,为的就是找他的不快。
而让他失望的是,神成只再次喃喃了句「真的不简单」,然后就满足地笑了。
·
搬过来的几天后。
斋木在黑暗中打开手机。凌晨一点二十八分。并不想知道时间。只是想要一点光亮而已。
手上拿着发光的手机,钻进了卧室里的床。背过身无视旁边的男人,紧紧闭上眼睛。可是神成却从背后抱住斋木。今天希望他能放过自己。男人的肌肤非常烦人。
手腕拘束般缠上胴体,然后轻轻摸上额头。
「烧退不下去呢」
这要怪谁、斋木咬着牙腹诽。连日来的做爱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插入的一方是不会这样的吧。女人还好,作为受方的自己是个男人。负担相当重。
昨天是星期五,身体也非常沉重。好不容易才做完了工作,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走出公司大门,结果就下起了雨。要他回去借一把不知道是谁的伞也格外麻烦。
在狄漥站下了车,雨下得更大了。想到公寓里有神成在等他就觉得郁闷,所以即便没带伞也还是走得慢悠悠的。
晚上神成又想做爱,伸手碰到他时才发现他发烧了。
「去医院。周六中午前去看看」
背后响起神成的声音。斋木焦躁地啧了一声。不想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一丁点的温柔体贴。
「要去公司。明天没时间」
待在神成身边的时间能少则少。公司绝对不是让人舒适的地方,但总好过待在神成身边。
下一秒就被搂得更紧了,斋木呼吸一窒。挣扎着想逃离男人的怀抱,手不小心撞到了床上。受伤的那只手。被中村敦子弟弟划伤的手才拆线没几天。
「唔……」
轻轻皱眉。而神成则不管不顾地在斋木耳边嗫语。
「为什么。周六不是休息吗?」
基本上是周六日双休,但工作会积压。斋木挣扎着狠声道「休息日上班」。可不管他怎么挣扎都甩脱不了男人。耳边又响起男人沙哑的声音。
「你还很烫。就这样你还要去公司吗。不行的吧。……工作就不能交给别人来做吗?」
斋木抿紧嘴唇。要是把工作交给别人,那自己就要失业了。现在工作手册完成了,即便自己不在,工作也不会受到影响。谁都不会困扰。
「……吵死了」
最终只吐出这句恶言,绷紧全身无视神成。「明史……」过了一会儿,神成轻轻地叹了口气。
·
在便利店买了饮料果冻,强迫自己喝下去后,斋木往嘴里扔了粒阿司匹林。觉得去茶水间倒水太麻烦,就着咖啡吞了下去。
今天是周六,公司不忙。平日里响个不停的电话安静了很多。给电脑开机,习惯地拿根烟走向阳台的吸烟室。刚打开窗户就被不知从何时来到背后的根岸拍了肩膀「早上好」。
跟最先来到这里的烟友们打完招呼,斋木和根岸站在了阳台扶栏边。看着雾雨蒙蒙中的街道,给烟点了火,根岸自嘲地笑了「真傻啊」。
「我烟草中毒,哪怕刮风、雨雪天我都要出来外面吸烟。就算物价上涨了,觉得吸烟丢人了,我都不会戒烟,真是个蠢蛋」
斋木闻言笑了笑,也跟着吸起了烟。味道真差。明明是烟,却有种粗涩的感觉。喉咙也很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吸这玩意儿。
「我也一样 。就算感冒喉咙痛,我还是要吸」
「……小斋木也是那种,即便想放弃也放弃不了的人啊」
听到根岸压低了声音,斋木抬起了头。只见根岸把视线投向了几厘米外的上司守口身上。
即便想放弃也放弃不了……不是这样的,他吸烟只是想装帅。
「……我是想戒,只是不知道戒了后要用什么来代替」
侧身把烟灰抖落到立式烟灰缸,然后随便接了下去「果然还是要换成口香糖、咖啡这些东西吧」。
斋木抬起视线,察觉到守口正往这边走了过来。
「斋木君啊」
被他黏糊地叫了声名字,斋木转头看向守口。还没等他回复,守口就又说道「能快点扔掉那些简历吗?已经用不上了,放在我桌上很碍眼啊」
简历包含个人资料,必须要一份份地放进碎纸机里。这种杂活都是打工学生的工作,但斋木仍轻轻点头说「啊、好的」。要推掉也很麻烦。
上午原本准备帮根岸的忙的。根岸听到后一脸不悦,看向守口。
「那些可以扔吗?上次不是有个孩子叫你把简历还给他吗?」
被反问的守口不耐烦地哼了下鼻子。
「没事没事。招聘事项上写了不返还简历。而且已经招到可以即刻成为战斗力的人了。所以新人立刻走人也不要紧。……扔掉的都是派不上用场的笨蛋。这次来应聘的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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