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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死者声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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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口进入狄漥站。在厕所小解后走向眼前的扶梯,候车厅的另一个方向有电梯,但因为太累了就无意识地选近的走。快车也会在三鹰站停站。
直到上去了,才注意到这里是上次有人自杀的三·四番线中央线快车的候车厅,斋木不禁懊恼自己的失策。
眼角的朋看到同伴后跳动了起来。以往看到跟自己一样的影子她都会这么扑腾,可今天却比以往要吵闹得多。烦死人了。
「跟朋没关系的吧」
心烦得忍不住迸出了这句话后,斋木猛然回过了神。
跟一个已死之人还废什么话。……蠢死了。
还有两分钟电车就来了。斋木重重叹了口气,抬眼看向伫立在一旁的身形单薄的自杀者。让朋如此欢腾的元凶。斋木愤恨地瞪着那个影子。
「诶」
斋木吓了一大跳。自杀的人是个瘦弱的女性。年龄大概是二十后半。
熟悉的身影。
上身穿着风衣,下身则是修身牛仔裤和芭蕾鞋。当然,看起来是没有颜色的,就跟朋一样。
可是,斋木知道那些颜色。风衣是米色,芭蕾鞋是靠近茶色的红色。头发是黄棕色……
「中村……」
斋木呢喃道。就在一年前还一起共事过的同事。
开往三鹰的橙色电车驶进了车站。电车引起的风压逼得斋木往后退了一步。
挣扎着回到自己的公寓,倒在了高低床上。
在手机设了个十点的闹钟,可以睡两个半小时,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是闭上眼就浮现出神成和中村的脸,斋木咬住下唇。明明不得不休息,脑袋却自顾自地想着这两个人的事……
·
隐约听到了远处的闹钟声。
就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斋木猛地睁开了眼。慌慌张张看了眼手机,十点半。开始上班的时间。
急忙起床,给公司打电话说明迟到的事。电话对面的守口敷衍地说「哦、行行」,斋木听得火都大了。
到了公司也许还会被讽刺几句。气自己给了守口机会,斋木把手机砸到了床上。
甩了甩尚未清醒的脑袋,斋木走向浴室。花十分钟洗脸,两分钟换衣服,尽快出门……边想着时间分配,边伸手拿衬衫。
去洗脸台抹剃须膏刮胡子,用水冲脸的时候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很差,眼睛下有浓浓的黑眼圈。想再多睡会回复下体力都不行。
斋木拖着沉重的身体离开房间。疲惫又头痛,除了叹气别无他法。
早上,看到的那个人。
那是真的吗。还是在做梦……
坐上东西线的直通电车,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没有打算睡觉,只是不想看到狄漥站的站名而已。
一看到外形扁平的珍珠白公司大厦,斋木就觉得内心苦闷不已。
不知是因为被神成抓住了把柄,还是从以前起就是这样,明明在做喜欢的工作,却有种火烧屁股的感觉。火辣辣的痛得想要大叫。
深吸口气进入建筑物,在银色电梯门呆呆等电梯的时候,察觉到背后来了一个人。
看起来像是十八岁的高中生,一个瘦弱的少年。
藏青色夹克灰色裤子,衬衫上的领带松松垮垮,而且还皱巴巴的。有点下垂眼,眼神凶恶阴暗。
跟斋木差不多高,但因为眼神的缘故,整个人挺有威压感。少年上前一步,手肘撞了斋木一下。
毫无顾忌的接触令斋木感到不快。少年蛮横地瞪着斋木。
「你是TOMI公司的?」
「……是的」
「社长在三楼还是四楼?」
「你有什么事?」
觉得有些怪异,斋木直直地盯着少年。少年扭曲嘴角笑了,说是来面试打工的。
是配送的打工吗,可那是招大学生的,应该不会雇高中生……难道改变宗旨了?斋木想了想,跟少年一起进了电梯。
不管怎样都是个不懂礼貌的人。面试肯定会被刷下来。斋木轻轻叹了口气。
让少年等在公司门口,斋木告诉总务科的女孩子「好像有人来面试打工」。
当斋木和女孩子交谈的时候,少年一步步地走进了公司。
余光瞥到他擅自走了进来,斋木吓了一跳。
「你」
正当斋木想叫他等一下的时候,走到楼层正中间的少年挥起拳头砸向立在那里的白板。嘭、响起了金属制的巨大声响,在座位上工作的人纷纷抬起了头,没在座位上的人则吃惊地看着少年。
「社长和叫守口的人,在不在!」
在凝固的空气中,少年的声音带着危险的火药味。
斋木看了眼他们的座位。社长岛村十三是在十四楼。这层只有他指名的守口。守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年。居然被一个少年给吓到,这让他很不爽,守口站起来走向少年。
「你怎么回事……」
少年凶狠地瞪着守口。
这时闻到了一股咖啡香味。斋木看向身后。是从休息室里出来的根岸,手上还拿着咖啡纸杯。悠然地啜饮着咖啡问「什么情况」,交互看着斋木和少年。
少年直勾勾地瞪着守口。
「你是,守口?」
没有敬称直呼姓名,守口一脸的气愤。
「你搞什么啊。这里不是小孩子能来的——」
「是守口吧?」
「是又怎么样。而且你也不报名字,跑来这里到底是想干嘛,你这……」
声音满是困惑和愤怒,守口夸张地耸着肩膀。
「中村的弟弟」
少年喃喃道。斋木闻言瞪大了眼睛。
少年的手插入夹克口袋里。再次掏出来的时候,手里闪过银色的冰冷光芒。
根岸惊慌地喊「喂喂!」,放下纸杯朝少年扑了过去。少年却攥着银色刀刃朝守口突进。离守口只剩几十厘米的时候就被根岸倒剪双手,两人倒在了地上。
「放开我!混账!」
少年边叫边奋力挣扎。见根岸一个人压不住少年,斋木也摁住少年的手腕。正当他想夺走少年右手中的刀子 时,一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剧痛。
「啊」视线移到自己的手上,看到掌心开了道口子,鲜红的血正汩汩往外冒。
守口看到红色的血就开始大喊「叫、叫警察!打110!」,但却被斋木怒吼着制止「不用叫!」正想打电话的人登时停止了动作。
见斋木夺过了刀,少年哭喊起来
「我姐姐死了,都是你们害的!你们这群杀人犯!」
「什么」
发出声音的,是从背后按住少年的根岸。
「死了……」
根岸整个人呆住了。
「她撞到了电车上!你们满足了吗!骂她没有能力,把她逼到去自杀,被电车撞得血淋淋惨不忍睹,你们满足了吗 !」
斋木痛苦地看着骂他们杀人犯的少年。
根岸把少年拽了起来,少年兴许是把情绪都爆发完了,他没有挥开根岸。「喂喂」尖锐的声音催促着少年,根岸用没有感情的目光瞥了眼守口和公司就带着他往外走了。
斋木的血和喝剩的咖啡都流到了地板上。全都是咖啡味。
不知为何觉得喉咙异常干渴。斋木实在忍不住了,跑到饮水机一杯接一杯地喝。这时一个脸色铁青的女同事拿着纸巾和白色毛巾捂在斋木的掌心上。
少年被带走后,木然的守口终于恢复了精神,神情愤然地说「果然还是得报警」。斋木烦躁地阻止了他
「会把事情闹大的。把中村逼到这一步的是……」
守口摇摇头。
「蠢死了,肯定有其他原因。比如说被男人给甩了。毕竟是年轻女孩子,这种事也是有可能的。这是找我们当冤大头了。真是晦气,又不是我们的错。如果仅仅是因为那个原因就去死的话……那也太孩子气了。太脆弱了,怎么可能」
守口就是这种男人,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错,而是要推卸到整个公司上。
斋木一直沉默不语,守口就对斋木扬扬下巴「真是灾难啊。斋木君,你快去医院吧」,然后又喃喃道「不过 ,居然死了啊……」
想着好歹也把血迹给擦掉,斋木拿着纸巾擦起了地板。其中一个人……经常跟中村一起吃饭的女孩子就蹲下来抢走了斋木的纸巾,青着脸僵硬地说「我来擦,你还是早点去医院吧」。
伴随着克制的敲门声,一个青年站在了公司门口。
「您好,我叫浅野,是来面试的」
听到这句话,斋木难以忍受地叹了口气。看向被少年推倒的白板。
想拿马克笔的时候注意到伤的是右手,斋木啧了一声。被毛巾包裹着的右手阵阵刺痛。
斋木想了想,在自己和根岸的名字旁贴上了「工作商谈」的标签。
蠢得让人发笑。说什么商谈啊。是在商谈什么。
全是谎言。可是,谎言也能让事情圆滑起来。
明明才刚来上班,现在就又要离开公司了。不想等电梯,于是斋木一口气跑下了楼梯。
脆弱,就一定是大错特错的吗……
·
在公司附近的外科医院给手掌缝了针。
伤口长五公分。医生嘱咐他不要过多使用手,但是工作要经常敲键盘,不得不用。为了手指的正常使用就缠了绷带,但还是不比以往灵活了。
斋木瞪着电脑,然后透过架子间隙看向斜前方的空座位。中村曾经坐在那里。
中村不是个一点就通的人。领悟能力不够好,犯了好几次错误。虽然只要理解了就能做好,但守口没耐心去 等她成长。时不时就把她骂的狗血淋头。过了半年,中村的表情就越来越阴沉了。
那天也是犯了错被守口骂了一通。她突然站了起来,可能是去洗手间。
斋木正好要外出商谈,在楼梯遇到了她。
大大的眼睛红通通的,眼角还闪着泪光。
「啊、斋木前辈」
看到她依赖的眼神,斋木移开了视线「抱歉,请让一下」,就越过了摇晃着后退一步的中村身边。
尽量不跟中村对上视线。因为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并不只是憧憬,还隐藏着深深的思慕之情。
想到这一点,斋木重重叹了口气。气息灼热。
也许是因为缝了伤口,斋木开始发烧了。打了止痛药,现在应该是不会痛的。……理论上是这样,但斋木却觉得特别的疼。
为了掩饰抽搐般的疼痛,斋木敲起键盘移动鼠标。
「斋木君啊,你就先回去吧」守口一脸疲惫地说。今天上面的人几乎都来找他谈话,来追究中村的事到底是谁的责任。
「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守口这么回应了,但上面的人还是会到这里来叫他过去一趟。
「啊啊,做不下去了」
坐在前面的根岸嘀咕了一句,然后看向斋木。
「斋木、广冈,你们也都回去吧」
电脑上的时间显示二十二点。叫他们回去的根岸露出不容分说的眼神。斋木只好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关掉了电脑。旁边的广冈也一脸凝重地关机了。
可以的话想在末班车的时候再回去。不想跟神成长时间待在一起。
坐电车不用二十分钟就到了狄漥站。真的是一眨眼的功夫。左边的朋又在欢腾了。就像是在说『我们去那边的候车厅吧!』。
斋木站在候车厅的正中央。瞪着对面的车站看过了一会儿,斋木也跟着剩下的乘客一起下了楼梯。可是他很快又走向了快车车站。气愤得不行。
在线路中央,看到呆站在那里的中村。
「中村」
一叫她的名字,在等车的乘客就朝斋木射来了视线。但这些都无所谓了。是脑袋不正常了,还是醉了,都随便你们怎么想吧。
斋木的声音无法传达给中村。她就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
是心已经坏了,还是真像守口所说的,只是跟孩子一样想要报复人。
只是想报复人就去死的话,那也太蠢了。不可能一直留在大家心里。肯定会被掩埋在日常生活中,很快就被大 家所遗忘。尤其是守口。现在是会被上级责备,但肯定会逃脱责任。伤疤一好,不到五秒就被他忘了。然后又会发生类似的事。
想起一脸沉痛的根岸和中村弟弟扭曲的脸。
斋木越过白色的线,瞪着低下头的影子。
「痛苦的不只是你一个人」
不过人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谁的声音都听不到。那个弟弟的感情也无法传递给她了。
朱红色的电车拉着警笛驶进车站,撕裂了低着头的中村的影子。斋木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然后迈步朝东口走了过去。嘴唇发着抖。缠着绷带的手捂住了嘴。
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对神成言听计从。这份工作真的值得他付出这么大的牺牲吗?这里是他的容身之处吗……
也许是因为来得比以往都要早,看到斋木时神成稍微睁大了眼睛。
瞥了眼惊讶的神成,斋木背过脸,把单肩包扔到走廊上,随后快步走向了浴室。等手放到门上了才想起右手受伤的事。不禁对一直忘记右手的自己感到火大。斋木烦躁地看向神成。
「给我个保鲜膜」
手上包着绷带,不用保鲜膜保护的话就洗不了澡了。神成凝视着斋木的手。
「你手怎么了」
斋木别过脸不言语。
理由是,前同事的弟弟带把刀过来报复了。为什么?因为前同事不堪忍受上司的责骂,被逼到自杀了。自杀 ……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你给不给。没有的话我就去便利店买了」
斋木不耐烦地睨了眼神成。而神成却伸手贴上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
斋木挥开他骨节分明的手。
「刚刚吃了药,很快就好了」
神成闻言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我去给你拿保鲜膜」。
斋木全身赤裸,接过几张保鲜膜裹在手上就进了浴室。浴室的内装修给人一种硬质感。墙上铺着黑色理石,金属黑的椭圆形浴缸上装满了干净的热水。
虽然备好了热水,但不打算进去。按下水龙头,已调好温度的热水就从喷洒里迸了出来。
斋木站在喷洒下淋浴,深深吐气。没办法驱赶脑海里的那几个人。滴溜溜转着眼珠,成天算计着该如何逃脱责任的守口。 分别的时候,下定了某种决心的根岸硬朗的侧脸。被进站的电车撞得四分五裂的中村模糊的面容。然后,是 叫嚷着「杀人犯」的少年那张哭泣的脸……
正当斋木努力用左手把沐浴棉球搓出泡泡的时候,起雾的玻璃门咔擦一声就开了。
转过头看到了赤裸的神成。斋木皱眉。这个男人的裸体他早就看习惯了,可是在这个场面下还是让人冷静 不下来。斋木眯着眼问「你来干嘛」。
神成直勾勾地看着包裹在斋木手上的保鲜膜。
「只靠左手是没法洗澡的吧」
男人伸出手,夺走了他勉强用左手搓出泡泡的棉球。然后又伸出左手摁住肩膀,右手则细致地帮他擦洗背部。
用左手确实不好办,但也不是完全做不到的。
「别管我。我自己能行。扩张也会做的」
忍着火气丢下这句话后,背后的神成就发出一声嗤笑。
「今天就算了。还是说,你没有鸡巴就睡不了觉?」
被他这番揶揄,斋木恶狠狠地给他一记眼刀。男人无所谓地承受着他锐利的眼神,利落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他的手没有一丝迟疑,也不带任何性意味。神成就站在那里,洗头发的时候也是一丝不苟。手法堪比美发师。头皮被按摩得很舒服,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透过镜子看到背后的男人弯了弯嘴角,斋木不禁垂下眼睫。
当热水从头顶兜头淋下,神成的手掌就抚上了斋木的股间。平静的分身被包裹在他的掌心中。斋木背脊一阵战栗,看向镜中的男人。
「你干什么」
「……这样也可以做」
想甩开男人的手时,睾丸就被他像玩具一样捏在手中肆意玩弄,再用力一握。
「喂」
「别乱动」
男人伏在耳边轻声道,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温柔多了。被他从背后揽入怀中,斋木小小挣扎了起来。神成的手指在他睾丸和肛门之间来回爱抚。
分身勃起了后,在茎干上摩擦的右手转而把目标对准了龟头。手指执拗地在尿道口上抚慰,斋木被刺激得浑身发颤。
脚抖得厉害站都站不稳,裹着保鲜膜的手忍不住在空中乱挥,神成立刻慌张地抱紧他的小腹。
「啊……」
斋木喘息般叫了一声,听到神成松了口气说「真危险」。男人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他的屁股上。
这家伙,明明是在玩弄我,他自己却硬了……
男人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要把斋木带向高潮。
肩上传来刺痛。是被神成咬了。还从齿间伸出舌头舔了舔皮肤。
「啊、嗯……」
斋木难耐地在他手中射出精液。肩膀上下起伏,深深吐气。看到镜中的自己满脸潮红。也看到了用观察的眼神一直凝视着他的神成。斋木僵硬地垂下了头。
擦头发、换T恤这些事也都是借神成的手完成的。然后就被强制性带到了床上,再次被他从身后紧紧抱住。
吃了止痛药理应会昏昏欲睡的,但却因为在意身后的男人而迟迟无法入睡。
过了半晌,「睡了?」从黑暗中传来了这声轻轻的、像是无所依靠的小孩子般的声音。斋木沉默不语,神成的手就梳理起斋木的头发。
「明史……、明史……」
反复叫着他的名字,梳着头发抚摸他的头。肩胛骨上感受到一股小小的热意,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磨蹭。是神成的脸颊。
斋木闭上眼,静静地一动不动。他也可以起来挥开他的手叫他不要碰自己,但最终还是沉默着任由神成抚摸 了。
这家伙果然是个笨蛋。跟那个时候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依然是个笨蛋……
脑袋里警笛长鸣。警笛拖着尖锐的声音,变成了那个少年的刀刺向心脏。
危险、别靠近、快逃。要尽快逃走,逃得越远越好。被抓到就完了。有了自觉就完了。
不逃的话就只能一味的痛苦下去。在嫉妒和无价值的狭缝间,痛苦地挣扎下去。像以前一样,走不出的困境。
斋木闭上眼感受男人身上的热量。不能因为他的体温而感到安心。一定要快点逃走……
第2章 雷雨
——九X年——
有什么湿润的东西碰上了他伸在短裤下的小腿肚。斋木忍不住「呜哇」叫了一声,低头看向下面。
只见一只胖乎乎的黑毛玩意正啪嗒啪嗒地甩着它粗大的尾巴。
那个湿润的东西就是这只狗的鼻子。每次想要引起斋木注意时,它就会把鼻子拱上来。品种是贵宾犬,但这 家的主人什么都给它吃,结果变得圆墩墩的,一点都不娇小。好像成了别的生物。每次带它散步,都会有幼 儿指着它喊羊或者黑猪。
斋木轻声笑了笑,手指插入狗狗头上柔软的毛发里抚摸。
「布布。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会由姑姑姑父带你去散步的」
其实它的名字是布朗尼,但现在没有谁会叫它这个名字。先是饲主这么叫,于是附近的人也都跟着叫它布布 了。
斋木右手温柔地抚摸布布,左手则厌烦地把参考书扔进深蓝色的收纳包里。
「明史」
爸爸的妹妹、姑妈村冈志柰子走进斋木的房间。志奈子扔给他一个用纸包住的小东西「给小千的」。
「什么来的」
「她要的佃煮」
「那不是很臭……」
「真空包装的」
打消掉斋木的不满,志奈子眯细银边眼镜后面的眼睛,继续说道
「别这么臭着张脸。暑假可不只是回老家而已,你要好好孝顺父母。小千觉得你被我抢走了,在那吃醋呢。 你得去消除她的不安」
小千就是斋木的母亲千惠美。两人是同所女子学校的同班同学,所以到现在还叫她小千。
斋木回想起母亲纤细的面容,背过脸不看志奈子,把手放到布布毛茸茸的头上。布布拱着头,像是要求『再多摸摸我』,斋木挠着布布的耳后,叹了口气。
「不、不想回去……」
「说什么傻话,才十六岁就有回家恐惧症,也太早了吧。都像个中年上班族了」
「到八月就十七了」
斋木的小小抵抗也只换来姑妈的一句「不也还是小孩子吗」。
在膝下无子的姑妈家,不是什么大事的话他们都不会干涉自己。老实说,比起老家这里要惬意得多了。
作为译者的姑妈一整天都会待在书房里。跟自己那家庭主妇的妈妈不同,打扫做饭都很少做。忙的时候就去 超市买熟食。累了就到附近的家庭餐厅点餐,再累点就问他们是要吃外卖还是披萨。这样随意倒也挺轻松的 。
「然后还有这个」
被塞了个设计简单的白色网购袋,斋木反射性地就收下了。志奈子说「要对小千保密哦」,还试图给个wink,结果两只大眼睛都一起闭上了。网购袋里有一万元。是给自己的零钱吧。前天也是,在知名出版社担任编辑的姑父也给了斋木一万元,还嘱咐他要保密。
有了两万元的临时收入是很让人开心,但一想到要回去北东北的家就觉得心情沉重。
·
坐上东北新干线『山彥号』的禁烟车厢,靠窗位。其实自己这个吸烟的人还是坐在吸烟席上会更自在 ,但车票是姑父买的,斋木也就说不出口了。
从包里拿出金属蓝的便携式MD播放器。戴上耳机,听着从朋友那里拷贝来的Jamiroquai的专辑。
车窗外的高楼大厦飞速而过。风景从大厦群换成了住宅街,住宅街一过就出现了绿林,然后渐渐地就看到田埂和大山。
斋木重重叹了口气。轻快的歌声和旋律震颤鼓膜,但心情还是止不住的消沉。
好不容易才逃出去的,为什么非得回去不可。不想看到父母和姐姐的脸。而且也不想跟神成见面……
已经告诉了千惠美新干线的抵达时间。一出检票口就看到千惠美牵着朋,斋木轻轻叹了口气走向她们。
在人群中看到斋木后,朋就满脸笑容用力挥着手。
「小明!欢迎回来!」
音量大得完全不顾及周围的人。声音响彻候车厅。斋木吓了一跳。千惠美也拉着女儿的手,责备说「别在车站大声喧哗」。
「脑袋不好吧,真可怜」
一个看似二十岁的女孩子对一个同龄的女伴嘀咕了一句。听到这句话的斋木抿紧了嘴。加快脚步朝母亲和姐姐走了过去。
「我回来了。……我们快走吧」
边说边快步走向了下行的电梯,连一个停顿不给她们。千惠美和朋急忙跟在他身后喊着「等等我们」。
「车是在车站的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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