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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无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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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至于吗?”
“……”
“她是可可的妈妈啊!”
“……”
“你还跟她一起生活过,你怎么能忍心……你当初结婚的时候还跟她说过你会对她好,你真的做到了吗?”
我说不清楚为什么一定要替她说话。
我甚至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期待怎样的回答。
他关掉了水龙头。
“于飞,你看着我的眼睛。”
“……”
“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话,我问心无愧。我可以一点一点全都说给你听,虽然我不想这么做,但如果你想,我可以做到。”
“……”
“我是跟她一起生活过。”
他说得很平静,好像是事实已经是事实,既没有办法改变,他也不会去遮掩什么。
我低下头,没有勇气再看他。
“如果你非要这么想,那我跟苏哲也一起生活过,你也要听吗?”
“……”
我愁云惨淡的心情被他破坏得一干二净。
“那你也没娶苏哲啊?”我小声嘟囔。
“确实,你说的没错。那我现在去问问苏哲,看他愿不愿意嫁给我。”
……靠!
我实在忍不住笑了,但是杨从白并没有笑。
他冲干净手上的泡沫,也没有擦干就转身走了。
我收拾好东西,准备明天带悠悠回去。
可可很舍不得我。
我安慰她,“以后叔叔还会来的呀!叔叔还给你做好吃的,给你梳小辫儿……”
她撅着嘴,终于也认可了我的说法,还要强调,“那你下次住久一点呀!”
“没问题!”
我亲了亲她的脸。
半夜我睡不着,想去客厅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却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
杨从白好像在找什么。
他看见我,也是一愣,“怎么还不睡?”
“……你找什么啊?”
其实我已经看见了。他在翻药箱,因为那个抽屉高,所以他把药箱放在那。
“你哪不舒服啊?”
我忽然有点害怕。
“没事,你早点睡吧。”
他关上抽屉,与我擦肩而过。
作者有话说:
47 第46章 过敏
我一夜都没睡踏实。
第二天一早,杨从白迟迟没有从房间里出来,可可跟悠悠去叫他,却跑着回来告诉我,说杨从白病了。
杨从白烧到了39度,我一下子就慌了。
小孩子发烧常有,但大人不一样,我自己都已经多少年没发过烧了。
我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叫救护车,幸好我还想起来,他本人就是个医生。
“你哪不舒服啊?”
他意识还算清醒,却不太想跟我说话。
我摸着他的额头,心里害怕,“你是不是昨天就难受了?吃的什么药啊?”
他看了我一会,避开了我的目光。
……妈的,都这样了还记我的仇呢?!我又没真让你去娶苏哲啊!
行吧!总有人能让你说话。
我给苏哲打电话,那边响了好几声才接,一听就是还没起床。
“师弟,这大清早的……”
“杨从白病了!”
“啊?”
“发烧39度,怎么办啊?”我急得不行,“我送他去医院行吗?不行,我得先叫他哥哥嫂子过来看孩子……”
我颠三倒四地念叨了好一会,那边苏哲也已经醒了。
“你还在杨从白家?”
靠呀,杨从白还真是什么都跟他讲!
“还扯这个?!我都快急死了!”
那边笑了,“你先别急,他哪不舒服?”
“我不知道啊!我问他他也不告诉我!”
大概是我太暴躁,可可跟悠悠很担心地看着我,就好像我才是生了病的那一个。
“他好像昨天晚上就难受,也不知道他吃的什么药……”
“他身上起疹子吗?”
“啊?……我不知道啊。”
那边又笑了,“看一眼。”
“……”
我看了一眼杨从白,他穿得严严实实的,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看”。
我犹豫的功夫,苏哲大概已经明白了,“那你把电话给病人吧,我问问他。”
有了苏医生这句话,我就像请到了尚方宝剑一样。我把手机凑到杨从白的耳边,开了功放。
小鬼们眼巴巴地看着我们。
“是苏哲,”我气不打一出来,“你不是要问他愿不愿意跟你结婚吗?趁现在赶紧问吧!”
“什么鬼?”苏哲在那边很无辜,“我拒绝啊。”
杨从白看了我一眼,但这次他总算听话了。
“……喂?”
苏哲居然还有心情跟他打招呼,“早啊你。”
“……早。”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操!
就算是苏哲也不能张口就骂啊?!
“是。”杨从白说。
“师弟,我问完了。”
我目瞪口呆。
“多喝开水吧。他吃青霉素了,他对那个过敏。”
“……就多喝开水就行了?”
“你想揍他一顿也行。”苏哲笑道。
“……”
挂断电话,我觉得杨从白需要跟我解释一下,可他只是闭上眼睛不再看我。
没病找病,亏他想得出来啊!
我匆忙给小鬼们准备好早饭,然后遵照医嘱,端了水给杨从白。我扶他起来喝水,他烧得厉害,我就算隔着衣服也知道他身上能有多烫。他嘴唇也是干的,我看见他领口露出来一片红色的疹子,看得我又疼又痒。
我是真的很想揍他了。
他喝光了杯子里的水,靠着床头,倚在我身上。
我们就这样坐了很久。
“你饿吗?”我问他。
“……吃不下。”
“……”
我觉得他可恨,可是又恨不起来。
我想问问他是不是故意的,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万一他承认了,我又该怎么办呢。
走是走不成了。
托杨从白的福,我这个周末过得比上班还累。我接送可可上课,买菜做饭,还要照顾病号。他退了烧,我给他煮了点粥,他喝得很慢,但好歹都喝光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看起来仍然没什么食欲,心不在焉的。他手里拿着筷子时不时在那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个小孩心疼他,给他夹了好多菜,可他吃得太慢了,他的碗里渐渐冒出来一个小小的山头,一副岌岌可危的模样。
可可看杨从白吃不下,很体贴地把她自己专用的那套萌萌的小熊碗筷借给了他。
“爸爸,你为什么会得病啊?”
“……”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就好像答案在我脸上。
……跟我有什么关系?别想谗害忠良!
悠悠很认真地给可可解释,“因为医生也是人,只要是人就都会得病的!”
“这样啊……”
小孩们下桌之后,杨从白也把筷子放下了。我看他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只好说去给他煮面条,他听了点点头,也不说话。等我煮好面条给他端过来,他依然就坐在饭桌前等我,看起来呆呆的,有点惨,又有点乖。
也不知道是不是烧糊涂了。
“你慢点吃啊,烫。”
“嗯。”
他拿起筷子,细细地挑了一口面,依旧吃得很慢。我在一旁收拾碗筷,心里忍不住胡思乱想,他要是真烧糊涂了,变成傻子了,那我岂不是得养他一辈子啊?
那也太不合算了!
他忽然停下来,抬起头看我。
我心虚得很,“怎么了?”
他不会是烧出了特异功能,听见我心里在想什么了吧?
他笑了,“甜的。”
“……”
我拿过他手里的筷子也尝了一口……呃,我应该是把糖当盐放进面条里了。
“……别吃了。”
我突然愧疚,他还没傻呢,我就已经开始糊弄他了……
“我再去煮一碗吧。”
“没事。”他从我手里拿回了筷子,“挺好吃的。”
“……”
他把面条全都吃完了。
晚饭过后,悠悠一再问我能不能等叔叔病好了再走,我也跟他保证了好几次,“爸爸不会扔下叔叔不管的。”
可可一直黏着杨从白,都已经到了要睡觉的时间,她还坐在杨从白的怀里要跟他一起看书。我说了好几次,她根本不听,还得寸进尺。
“爸爸!我晚上能不能跟你一起睡啊?”
“不行!”我断然拒绝,也不等杨从白开口,“可可听话,别闹爸爸了!”
我走过去想把可可抱下来,但她紧紧搂着杨从白的脖子,宁死不从。
“我不!”
她说完狠狠亲了一口杨从白,又跟哀声恳求道,“爸爸,我求求你了!我好心疼你啊!你也可怜可怜我吧!”
啊啊啊啊啊!!!
这个小丫头!
杨从白居然还能一本正经地忍住不笑。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求你你也得歇菜”。他假装考虑了一下,然后很谨慎地对可可说,“那好吧,但只有今天晚上。”
“谢谢爸爸!”
可可欢天喜地亲了杨从白好几下,我看见他也笑得开心,脸上终于有了些生动的模样。
我心里了然。
血缘是天生的,但感情并不。
其实他们才是亲人,就好像我和悠悠一样。
第二天,杨从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可闹着要去爷爷家,杨从白只能带着她出门。正好我打算带悠悠去打流感疫苗,他好像不太放心,问我几点能回来。
“几点打完就几点回来呗,周末人多不多啊?”
“应该不少吧。”他犹豫了一下,“要不你明天请假带他去吧,我带可可去看一眼就回来,晚上我做饭……”
“不用,你们在那边吃吧。我领悠悠在外面吃。”
他垂下眼不再说什么。
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就是想让我在家陪他。可要不是他没病找病,这个时候我都已经走了。
他也不可能一直都病着。
出门前,可可拉着我的手骄傲地说,“打针可疼啦,但是可可没哭!”她还绘声绘色地给我描述许午人小朋友哭得有多厉害,连鼻涕都掉到了他爸爸的皮鞋上。
我轻轻攥着她的小手,要让自己记住这触感。
“可可最勇敢了。”我说。
医院周末能接种疫苗的时间很短,还好杨从白事先帮我们打了个电话,没有让我们白跑一趟。
悠悠信誓旦旦地说他也很勇敢,可惜一针下去,还是掉了金豆豆。护士笑着给他擦干眼泪,又拿了几块棉花糖哄他,然后让他乖乖坐在旁边等爸爸打针。
我大吃一惊,“啊?!不了吧!我就是来带孩子打的啊……”
护士又看了看手里的表格,“不对呀,杨大夫说是大人小孩都有的。”
“……啊哈哈,是吗?”
“是呀,最好家长也打一下,要不然得了也容易传染给孩子呀。”
“……那他没跟我说清楚。”悠悠还在一旁看着,我痛下决心,不能让儿子把我给看扁了,“那就打一下吧!”
……我扭过头,避开那个恐怖的针头。
真他妈的疼啊!
可能是我脸上的表情太过狰狞,打完针,护士又特意拿了几块棉花糖给我。
“谢谢谢谢!”
我哭笑不得。
出了门,我把棉花糖塞进悠悠小小的衣兜里。
“还疼吗?”我问他。
他重重地点点头,脸上还带着委屈。
“打针的确很疼,爸爸也很疼……”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但悠悠坚持住了,悠悠真的很勇敢。”
“可是我哭了!”他不肯接受我的安慰,“可可就没有哭。”
“我们不一定要跟可可一样。”
我把他抱起来,胳膊上的针眼还疼得要命,可不及我想给他的爱那么要紧。
“可是爸爸,我也想要勇敢啊……”
是啊。
我也想要。
“……有些东西的确很好,但没有也不会变得很糟……悠悠,我们不一定要跟他们一样,我们是我们自己就行了。”
寒风扑面而来,严冬已至。
他搂住我的脖子,把脸贴到了我的脸上。
“爸爸,”他低声问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我想和爸爸,还有可可和杨叔叔。”
“……爸爸会跟你永远在一起的。”
晚上洗澡的时候胳膊已经肿了,涨得生疼,看上去又青又紫,像要烂掉的茄子,一摸还很痒。
我知道是过敏了,去年打了流感疫苗也是这样。我匆匆洗完澡出来套上裤子,想找个毛巾给胳膊敷一下。
杨从白过敏是他自找的,但我不一样。要不是为了孩子,我真不想受这个罪。
我从浴室出来,迎面就撞上了杨从白。
他手里拿的衣服被我撞掉了一地,我连忙帮他捡起来,“要洗的?”
“……嗯。”
我把那些衣服扔进筐里,可他只是看着我。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顿时就尴尬了。
我们几乎是同时开口。
“我这就把衣服穿上。”
“你胳膊怎么了?”
“啊,”我回过神,“打疫苗打的,去年就这样。”
我说着要走,他却站着不动,“我给你上点药。”
“不用。”
“你这样不行。”
“……那我先把衣服穿上。”
还不是因为他给我安排的什么疫苗!……我找了件宽松的上衣,能把袖子卷上。出来的时候杨从白已经在客厅等我了。他搬出药箱,拿了一个什么软膏出来,我也不认识。我卷好袖子,他给我在胳膊上挤了一点。
“……你自己涂匀了。”
那是当然。
我听话地自己动手。肿得这么恶心,我也没指望他会伺候我。
他低声数落我,“你知道过敏还打?也不告诉我。”
这也太搞笑了吧。
是谁故意吃错药烧成那样啊?他怎么睡一觉就全忘了?
可我人帅心善,给他留点颜面。
“那是去年嘛,谁知道这疫苗一年年的也没个进步……你这是什么药啊?太臭了吧?!”
他把手里的药膏递给我,但脸色依旧不好看。
我又挤了一点,“再说过敏又不会传染。”
“……”
“而且也没遗传吧?可可不挺好的么。”
他干脆别过脸,不再看我。
我涂好药,抽了两张纸巾擦手,“哦对了,我明天下班晚点回来。”
“……你有事?”
“我回家看看。这都一个礼拜了,怎么也干了吧。”
“……”
“我跟悠悠也该回去了。”
沉默过后,他终于问我,“这就是你做的决定吗?”
“行了。”我放下袖子,把药膏扔回药箱里,“谢了,可别蹭你家床上……”
我说着要站起身,可是他比我更快。他迎面把我推到了沙发上,我听见药箱里的瓶瓶罐罐掉出来摔到地上……完蛋,这他妈都几点了?!孩子睡觉你搞这么大动静,你想打架也不用挑现在吧?!
他跪在沙发上,狠狠地堵住了我的嘴。
他捧着我的脸,吻得还是那么毫无技巧,就好像是在咬人一样。他手上还残留着那个不知名的药膏,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妈的!明明平时挺讲究的一个人……他死死摁着我不肯松手,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操!他大概铁了心想把我弄死在这!
“爸爸!……”
我听见悠悠在叫我,他也听见了。我推开他,站起身,踉跄地往悠悠的房间走。
“爸爸,那是什么声音呀?”
悠悠显然是被吵醒了。
“……爸爸不小心把水杯弄倒了。”我给他掖了被子,“悠悠乖,爸爸看着你睡好不好?”
他点点头,闭上眼睛。我轻轻拍他入睡,脑袋里却是一片混乱,好像时间过了很久。
一直到悠悠睡着,我走出房间,杨从白还在门口等我。
我害怕他会跟我道歉。
这次不一样。
我没办法大方地挥挥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快步与他擦肩而过,我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把自己关在一片漆黑里。
我难受得根本睡不着。
他那个破药膏一点用都没有,还弄得我身上全都是那股味道!
我越想越生气,恨不得起来去揍他一顿。
我早就该揍他了!
我怎么能留他到现在?!我……
房间的门忽然被推来了,照进一些光亮,悄无声息的。
但我知道是谁。
他又把门轻轻关上,走到我床边坐下。
他知道我还醒着。
“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
“就只是一起睡觉……”
“……”
他等了一会,既没有等到我的允许,也没有等到我的拒绝。他站起身,我以为他要走,可是他却在我身边躺下了。
这人真是……
可恶。
“……你压着我被子了。”
“对不起。”他连忙道歉。
我真是怕了他了。
他要是着凉又病了,或者心里不痛快再去磕两片药,那我可真是伺候不起了。
我转过身,把他拉进了被子里。
他好像也没想到,任由我给他拉进来,盖好被,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我。他完全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让我也心软了。别说是揍他了,他就这么和我躺在一起,他这么近,我真是连动都不敢动。
我突然开始紧张,心跳骤然变快。他却伸出手,把我搂进了怀里。
……靠,他肯定没洗手!
他嗅觉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他开始轻轻拍我的后背,好像要哄我睡觉,就好像他是哄可可或者悠悠一样。我偷偷看他,就只有一眼。夜色里,他的神情还带着忧虑,却又那么温柔。我激烈的心跳在他的安抚里一点点平静,就好像刚才那个把我啃得七荤八素的男人不是他一样。直到他拍累了,就只是搂着我。
黑夜和寂静里我甚至有些恍惚,仿佛失去了时间和空间。我们现在离得这么近,是这样的近。
我们从未如此接近过。
好像上一次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我问他当年是不是为了某个人而选择了留下。
只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后来他又选择了让那个人远走。
我闭上眼睛,思绪往前,再往前。
我看见他在异国他乡的车站与我挥手告别,然后他转过身,淹没于人海之中。
他从未告诉过我,在那些大大小小神社和寺庙里,他都许了些怎样的愿望。
我徘徊在往事和睡梦的边缘,看到的全部都是他,还有我。
他凑过来,抵住了我的额头。
“别走好吗?”
我大概是答应他了吧。
作者有话说:
48 第47章 隐忧
那一晚我睡得很沉,我不知道杨从白到底陪了我多久。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正在厨房准备早饭,两个小鬼已经在睡眼朦胧地刷牙洗脸。我过敏的症状丝毫都没有得到缓解。走到厨房,我问他昨天的那个药膏是不是在药箱里,让我再涂一下。他转过身看见我的时候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自然。
我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我上上下下都穿得好好的。
他擦了擦手,“我去给你拿。”
我连忙拦住他,“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可不想早饭也沾上那个味道。
只可惜悠悠和可可的嗅觉都很正常,饭桌上他们捏着鼻子大声抱怨我臭,我只好展示了一下我负伤的手臂,现身说法了一下过敏是多么可怕,告诫他们一旦发现过敏的东西就千万不要再去碰,自己不过敏也要想到别的小朋友可能会过敏,不要乱分东西给人家吃云云……
悠悠很关切地问我,“爸爸,你还疼吗?”
我心里一暖,连忙摆了一个很厉害的pose展示我的肱二头肌,“爸爸是那么怕疼的人吗?”
可可撇了撇嘴,“可是叔叔你好臭啊!”
“……”
我严重怀疑杨从白这个庸医,药不对症还对我的光辉形象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可他居然一脸的若无其事,对我愤怒的目光避而不见。他嘴角还在极力隐藏着笑意,那个表情真是难以描述,总之……就是一副很变态的样子!
我就这样不可避免地带着一身刺鼻的味道出门了。
路上可可不停地说“叔叔好臭啊!”,还涂了好几次香香的护手霜。悠悠明显想护着我,他辩解说其实也没有很臭,“反正比榴莲要好多了!”
一早上都没怎么说话的杨从白忽然开口,“可是榴莲很好吃啊。”
悠悠连忙挺直了腰杆,“不可以吃爸爸!”
“……”
“……”
我慌了,“红灯!!”
杨从白一脚刹车,我冷汗都要下来了。
“爸爸!”可可大声抗议,“我护手霜都掉了!”
“爸爸错了,等下车再捡好不好?”
我要疯了,一车四命,“你想什么呐?!”
他垂眼道歉,“我错了。”
到了幼儿园门口,两个小鬼跳下车,我去后排撅着屁股摸了半天,总算把那个护手霜摸到了手。
可可在一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叔叔你好慢啊!”
我用袖子擦了擦护手霜,然后递给可可,“那你让你爸爸长点心啊!刚才多危险你知道吗?差点就闯红灯了!”
杨从白面露愧色。但可可阵线分明,丝毫不顾我刚刚帮她捡了护手霜,反而说我,“那谁让你干扰爸爸啊?”
哈?!
我干扰他?!
“你那么臭!”
“……”
我心有余悸,而杨从白心有余愧,于是去上班的路上,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
这次是真的要把车熏臭了……也不知道进了办公室要被郝梦他们嫌弃成什么样……不过中午倒是可以考虑点螺狮粉以毒攻毒……
车停稳,我正要下车,杨从白忽然问我,“你还记得你昨天晚上说什么了吗?”
“……我过敏了?”
“还有呢?”
“你那个药膏也不管用啊!”
“今天有空去看一下吧。”
他只是不动,我也不好把他扔下。
“啊对了!我说晚上要回家看看地板……”
他愣了一下,转过头看我。
我心虚了。
“那,那不看也行……”
“……”
他开门下车,我也连忙跟了下去。他锁好车,把钥匙递给了我。
“我晚上有手术,你早点下班去接孩子,然后买菜做饭。可可说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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