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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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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征帆若有所思地点头。
  叶松说的他不是没想过。当年叶老明明白白告诉过他,他这个“养子”将扮演的角色,以及他会得到的资源,陆征帆是无条件答应与服从。不然呢?那时候他如果拒绝能全须全尾离开叶老的宅子?
  最有可能的下场是他的存在会被抹杀掉。他不是没做过把人抹杀掉的事,他太清楚叶老的行事风格了,要么服从要么永远没办法开口说话。
  可是叶老待他的感觉对比其他棋子,还算是如沐春风了,因为陆征帆能力卓然,因为陆征帆的软肋太好拿捏,而且时效够久。不比其他人,得了足够的好处就能把软肋当脊骨抵抗。
  最后是以卵击石,得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陆征帆要找弟弟陆谦,陆谦一直没有线索,只要陆谦没找到,陆征帆就会很听话,办事稳妥。
  而且陆征帆除了陆谦,没有其他牵绊。打蛇打七寸,但陆征帆的弱点没几个人知道了。
  叶老也有他的算盘,他这老奸巨猾的人,怎么能让最得力的养子在计划成功前找到弟弟呢?所以说,叶老手里不是没有关于陆谦的线索的,只是他拿到的不比陆征帆多多少,他知道陆谦离开买了他的那户人家后,去了哪里,被谁收养了。
  最新线索是,陆谦在哪座城市出现了。叶老还在让人调查中……
  陆征帆和叶松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多年的苦苦寻找,不是他们资源不够,诚意不够,是运气不好,叶老的人总是先一步抹掉陆谦出现的痕迹。
  叶老怎么能心冷心硬至此?他不是不知道陆征帆几十年如一日寻找陆谦的苦心,他不是不知道陆征帆在得知他的资源可以借给他寻找弟弟那一刻有多开心,他怎么能?
  可是他能,因为他心里有着比亲情更重要的物质。
  混混沌沌睡了一夜,千帆醒过来,感觉整个城市从秋天直接跨入冬季了。窗户下的树被昨夜一阵风剥去了最后几片叶子,孤苦伶仃地只剩下光秃秃树枝,朝天空摆出张牙舞爪的讨要的姿势。阴云密布,似乎酝酿着下一场冷空气,千帆打了个喷嚏,此时还穿着短袖短裤的他在窗前瑟瑟发抖。
  抚平了一阵寒毛,手臂又迅速爬起一片。突然胃一阵痉挛,这下好了,老毛病造访了。只要天气骤冷,他的胃病就如约而至,这么多年没有一次缺席。千帆抱着肚子慢慢挪到衣柜前去翻冬衣。
  三分钟换好衣服,两分钟收拾了个人卫生,他按着腹部站在窗前适应外面的冷空气,这时候发现眼皮底下有一辆熟悉的车子开进来。
  那是陆征帆的车,他哪里能不知道。
  陆征帆下车,抬头就发现了他。


第19章 第十九章
  两个人隔着数十米的距离,隔着被北风肆虐的时间,对视的那十几秒仿佛被冻住了,经年经年,那十几秒仿佛长得像过了许多年。古人有诗:“经年疏隔。小立风前,恍然初见,情如相识”,想起来有点应了此情此景。
  陆征帆来的路上如果是风雨交加,那么他说他是风尘仆仆栉风沐雨给千帆送围巾还多少有点神经质的味道。千帆摸不准他来干什么,心里七八个水桶一起打翻了,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地到楼梯口去迎接他的梦中情人。
  只见陆征帆一边胳膊夹着文件包,一边胳膊上搭着千帆的围巾,手里还提着早餐。
  所以,他起了个早,真就为了送围巾?
  “我想跟你一起吃早饭。”无利不起早的陆征帆提了提手里的早餐袋子,说话时呼出的白气把表情包围了,千帆没看见他认真的眼神。
  所以,他起了个早,只是为了跟我一起吃早饭?没毛病吧?千帆内心狂吐槽。两人都是高高帅帅的模样,站在楼梯口大眼瞪小眼的实在惹眼,千帆接过他的袋子,才后知后觉补一句:“帆哥早。”
  要说昨晚,千帆没睡多好。他是“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偏偏脑袋里不知道应该先想哪一个问题。他的自学已经进入第二个阶段,打算去考个什么检验水平了,但不知道第二阶段他该学习哪一个?是跟陆征帆目前的工作有关还是自己的兴趣?
  他心里更喜欢做生意,他忘不了给他带来第一桶金又不幸夭折的烧烤生意,这一惦记,惦记了许多年。
  求之不得所以才念念不忘啊。千帆总想着重操旧业,但他要做大做精做出规模与口碑。
  这个听起来既宏伟又朴实的计划他是搁心里捂着的,因为当年不现实,时机也不对;后来余小鱼跳出来了,他也辞职了,却为了某个人接手了另一种职业。
  这么一回顾过去,千帆发现自己都是在为别人的生活而生活着。
  是边学边创业还是全部学好了再创业?
  跟谁商量去?资金呢?余小鱼知道了肯定资助。真创业去了,是不是以后就见不到陆征帆了?
  绕来绕去最后还是绕到了陆征帆这里。
  所以千帆今天看过去更憔悴了。加上早起胃病的折磨,他那一脸菜色汹涌。
  陆征帆跟在他后面看着那瘦削摇晃的身形,天晓得千帆走在前面的心理活动:他是不是在看我?一定是的,要不然我不会觉得身体很沉重!帆哥的目光一定有重量的吧?怎么办这么走会不会帅一点?会不会显得我特别挺拔?
  只见他一手插裤兜,一手拎着早餐,上一个台阶前把脚提起来,弯成九十度再平稳踩下去,后背有一股紧张又小心的气势。走个楼梯这么认真,以至于陆征帆感觉他在很严肃地完成一套运动。
  他走得这样仔细,在进门换鞋这一环节掉了链子,磕绊到一个纸箱,好悬没给地板来个拥抱。陆征帆极快地揽住他的腰,将他往自己方向带了半步。那速度让人觉得他是一眼不眨地留心着千帆。
  千帆稳住了身子,听身后那位慢悠悠的口气说:“当心点,不要着急着吃。”
  他回头去看,说话的人嘴角挂着笑容,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却没有眼纹。他那本就怀着爱意的心痒了一下。
  凑近了才发现千帆的睫毛长而密,鼻梁挺直,是大多数女孩对“帅”的定义。可在陆征帆眼里,那嘴唇的弧度,那下颌的线条,那修长的眉眼,每一处都为合他的心意而生长着,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
  以前他被千帆的性格和脾气吸引,觉得这孩子有趣,是调戏的好对象,以致忽略了对方的外貌。当一个男人觉得另一个男人长得合衬心意,却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这是不是一种更长远的情感?
  陆征帆悄悄咬了咬嘴唇,他有一瞬间想将千帆真正地搂抱在怀里,将他脑袋按在他胸怀里,还想认真地亲吻他。
  千帆轻轻推拒了下,就从陆征帆手臂里挣扎了出来,他说:“我刚烧了开水,帆哥喝一杯暖下?”
  陆征帆也跨步进来,态度不置可否,所以千帆就找了两个杯子,一人倒了一杯,然后他就从余小鱼的房间找了个抱枕抱在肚子上。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对面坐着,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没有话题。
  千帆吹了吹热开水,眼睫毛被蒸汽熏的有些湿气。而陆征帆呢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在千帆的卧房门口的垃圾桶里看见了一袋泡面的包装袋还有两个面包包装袋……
  “你不是跟余小鱼有约吗?约吃泡面了?”他的语气听起来不算好了,即便平淡,却让人感觉他有些生气。
  千帆欲盖弥彰地解释:“哦,后来他有事就不来了。那泡面是他之前吃的没有扔掉。”他的谎真是张口就来,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陆征帆,他有一种“不希望对方生气”的本能的想法。想想那句老话说:“先喜欢一个人你就输了;你的爱更深,你也输了。”
  说谎的报应来得真快,千帆把抱枕猛地箍紧,弓起了脊背,发出一声呻、吟……
  他再也装不下去了,身体明明就一处在疼,但以那处为中心,疼痛细细密密地扩散,犹如无数看不见的细针在扎。
  陆征帆早就坐不住了,过去拿掉他的抱枕,大手掌按在他捂着的位置问:“这里疼?”
  千帆想笑说没事,但那个笑只起了个头就后劲不足了,所以他只好认命地点了点头。
  “你啊!”陆征帆又皱了眉,习惯性想数落他几句,看他疼得背都直不起来,叹气地弯下腰,把千帆抱了起来。
  “好了别动,你害羞个什么劲?这里又没别人。”陆征帆以最标准的公主抱把千帆往他房间抱,边走边说,“我送你去医院?不过出去前你得加两件衣服,这么穿出去得冻坏。”
  千帆揪着陆征帆的衣领,摇头道:“我不去医院,家里有药,我等会吃了药就好。”
  看对方说的坚决,陆征帆也不好坚持送他去医院,毕竟目前两个人的关系没好到他能替他做主。陆征帆将他放床上,把大开的窗户关上一些,留点缝透气。他问:“药放哪?”
  把药找出来,又看了日期,却没马上给千帆。没吃东西垫肚子就吃药,真不要胃了?陆征帆把早上买的白粥盛了些给千帆,喂了他吃一些,看了看时间,才把药给他。
  “帆哥快去上班吧。只是今天你得辛苦些了,自己开车。”
  “臭小子,说得好像你不在我一个人没办法似的。”陆征帆边说着手习惯地往千帆的脑袋招呼,只是平常地揉乱他的头发,只是这动作做一半,两个人的表情都凝固了下,都有点不知所措。
  陆征帆收了手,手指还留恋地捻了捻指缝不存在的发丝。而千帆微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征帆就是再稳重再成熟,平时应对各种状况再游刃有余,那是他有经验啊!对千帆的感情,他是劈天盖地头一遭面对的,他跟叶松取再多的经那也是叶松那纨绔子弟的经,不适合他这种初恋的心情。
  所以他站起来,决定先做点什么冷静心情,他说:“你安心休息,我今天没事可以不去上班。”说完不给千帆拒绝的机会走出去了。
  千帆无奈地笑笑,他摸不清陆征帆的路数,帆哥是不是也喜欢我?好像他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吧……可是他为什么又好像在躲我?
  千帆窝在松软的被子里,一会儿吃吃地笑,一会儿又兀自叹息,他想,还是自己自我感觉良好了,帆哥不过是在照顾一个弟弟。而且他昨晚都想好了,等帆哥的司机回来,等余小鱼卸任归家,两个人再换一个城市,他要当他的烧烤业老板……
  就这么构思着未来的烧烤连锁,在舒适的被窝里,他抵不住睡意又睡着了。
  外面,一早开着车想跟千帆一起吃饭的陆征帆,一个人坐在千帆的小客厅里吃着凉透的早餐,勉强果腹后就把东西收拾了扔垃圾桶。
  他草草解决了早餐,就去看门口那个纸箱。搬了下,挺沉。箱子已经打开过,里面是五六本专业书籍,涉及管理学和市场营销。
  陆征帆望向千帆卧房,他骂了一句“死小孩”,露出一个心疼又无奈的笑,把那箱子搬进去。
  千帆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缓安详。他的睫毛偶尔颤动,极细微的动作,然而都落在陆征帆的眼里。陆征帆看见一旁的桌上,他给千帆的笔记本珍而慎之地被千帆摆在右上角的位置,看得出来是专门清空了一块位置放的,而其他地方,翻开的书本和草稿胡乱叠在一起,叠罗汉似的。
  那本手写笔记本呢?陆征帆没看见,估计收起来了?
  他蹲在千帆的床边,去看那孩子。露在被子外的手背白皙,手指细长,而掌心一看就知道这孩子吃过苦。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jj加了一个(主受视角)???这么智能?=(^。^)=


第20章 第二十章
  不管是茧还是掌纹,都透露着这孩子曾经过得不好的秘密。
  他再去看千帆的脸,弯腰凑近了些又惶急地退后,在注视的那一刹那,他几乎要控制不住想去亲一下千帆了。陆征帆探出手,最后只敢拿食指的背面轻轻刮了下那人的脸颊,然后收回来,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摩挲。
  他克制地用力呼吸,几乎是将自己的双脚拔离千帆的屋子。他需要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所以他去千帆的厨房,冰箱里还有几个鸡蛋和一把黄得差不多的青菜。
  有青菜说明偶尔还开伙……陆征帆又在橱柜里翻找,搜出半袋米,还有面粉。他烧起了开水,把散发着一股怪味的锅碗瓢盆洗净再用开水消毒,这才准备午饭。
  千帆是在饭香中醒来的。他大脑空白了两秒猛地张开眼睛。他才坐起来,就看见陆征帆走过来,解开了围裙说:“刚好起来吃饭。”
  千帆用了几个月时间告诫自己要控制的心,再用一个晚上加固了坚决不动摇的心,以及睡前又宣誓一遍勿忘计划的心,在这一股饭香中瓦解了。
  对方没费一枪一炮,只是……为他做了一顿饭,过来叫他吃饭……
  千帆的心里漾起一圈圈看不见的波纹,他幸福得太不真实,这样的感觉当年也曾有过,在他被奶奶捡回家时。
  有时候,非分之想,是不是也可以想一想的?他飘忽忽地走出去,坐了下来。
  然而,陆征帆表现得很正常,跟以往一模一样,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千帆的错觉,对方在有意无意地避免和克制肢体接触。
  实际情况是,陆征帆怕控制不住拉了千帆的手亲了千帆,吓到了千帆。他在厨房做那顿饭的时候思前想后了许多,还是觉得现在的时机不对。不管是他的处境还是两个人真在一起要面对的问题。纵然他已经强大到能漠视横亘在他面前的恶意与目光,那么千帆呢?那孩子怎么想?
  这个男人一向不喜欢不确定的感觉,但是他在感情上是白纸一张,从未体会到的惴惴,忐忑与患得患失在这短短几天就时不时爬上他心头耀武扬威一番。陆征帆憎恶那些感觉,然而这些又是令他魂牵梦萦的人带来的。他无法拒绝。
  他自持又克制,而那人就在咫尺。他怀疑再多看一眼眉目乖巧的千帆他会忍不住扑过去的。如果他知道千帆之前做过的那个限制级绮梦,大概他不会再控制了吧?
  两个人这一天过得有种“开始得很美好,收尾得很操蛋”的感觉。
  千帆休息了一天又活蹦乱跳地回去上班,可以说年轻人的生命力太顽强了。
  上一个任务千帆没有参与——本来也不该是他参与的,他不是编制内的人员——陆征帆回办公室整理名单要向叶老复命。千帆在另一张桌子边端正地坐着,学习他的市场营销。
  陆征帆有一间独立办公室,工作牌上写的名字是“顾帆”。也就这人能脸皮厚得拿着假身份还这么招摇撞骗,心理素质强到逆天。千帆觑了一眼空荡荡的办公室——陆征帆刚出去开会了,他把书本合上,鬼使神差地走到他的座位上,他只是站着,没有坐,拿起桌面上的那把钢笔。
  陆征帆习惯用那把笔写字,笔划遒劲,一勾一折有风骨,一撇一捺很潇洒,一横一竖很利落,处处显示了这个人运筹帷幄的能力,他做事的那份非凡决断力。
  所以,这应该是个爱了就爱了,不会加以掩饰和躲闪的人吧?既然如此,他从头到尾没有明说,那一切果然就是我臆想的。
  千帆轻轻把笔放下,一抬头看见陆征帆已经站在门口了。
  说不出来有多尴尬……
  陆征帆难得没为难他,他腿长,几步就走进来,递了台阶给千帆,问:“要借我的笔?”说话间还把那支钢笔递给他。
  “是啊,我来找笔。”千帆接过就溜到了自己的座位,佯装有一堆笔记要写,很忙很忙。
  死小孩。陆征帆在心里笑骂,找到了没带的资料又离开了。
  一般来说,信安处这么神秘,鲜少有人知道内部结构,甚至是部门人员,即便做着得罪大官的事,人身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然而今天开会的内容是,要求“10。23市场垄断案”的参加人员要注意安全,特别是陆征帆。因为有一名调查人员已经遭袭丧命,凶手在现场血字留名顾帆。
  五十来岁谢顶的处长给陆征帆放假,带薪休假。期间有专员保护,别出门就是了。
  等陆征帆顶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回到办公室,千帆吓了一跳,因为这位大爷大多数是不苟言笑的冷淡气质——对他当然另当别论——但黑着脸真是头一遭看见。所以他站起来问怎么了。
  “禁足。他们要禁我足。”陆征帆一脸低气压,嘀咕着什么,好像是老子又不是三岁小孩禁个屁足啊。
  “为什么要禁足?”千帆没理陆大爷后面那一串话,警惕地问。
  “你还记得上次那个垄断案吗?有个调查同事被杀害了。”陆征帆没告诉千帆,凶手暗示的下一个对象是他,他怕千帆担心。
  爱生忧怖,这话一点也不假。想来他陆征帆无所畏惧地在这世上潇洒来去这么多年,一向是进退随性,黑白两道称兄道弟的不少,手里也有几条人命,从来没有后顾之忧,千帆不是他什么人,他却束手束脚到不敢告诉他一些事。
  诚然,千帆够强了,他独立,他身手不凡,他头脑很不错,但陆征帆心里不愿意千帆受到一丝丝伤害,哪怕是让他担心。他不能把他的死小孩卷进来。
  再等等,他说,等他全身而退了,他要带他远走高飞。
  只要千帆肯点头。
  这些他同样不能告诉千帆,他怀疑他只要说一句“小帆,要不要跟帆哥走?”千帆就会忙不迭地点头,然后毫不犹疑地收拾了行李跟他走。千帆的眼神他不是看不懂的,心意相通的人,总有一方后知后觉,而另一方扮演那个通情达理的人。
  陆征帆知道自己顾虑太多了,全系在千帆的身上。所以他要加快离开叶家的步伐。
  可是陆谦呢?离开叶家不就意味着断了一个非常有利的资源?
  但是这么多年寻找无果,是不是叶家的势力其实也有不那么好用的时候?他推翻了自己的上一个猜想,他总得权衡,在“寻找陆谦”和“带千帆离开”这二者之间找一个平衡点,让矛盾降到最小。
  只要叶松还在叶家,他想,还是有帮手的,而且这些年,他不是没有自己的人脉,他之前的助理梁晟,目前就在暗中帮他重新找弟弟陆谦。而且在从头开始寻找时发现,似乎还有另一拨势力在寻找千帆。
  还有谁?陆征帆想不到其他人了,只有叶老。
  因为纵使他仇家不少,没人会动心思在他弟弟陆谦头上。毕竟没人知道他还有一个弟弟。
  除了叶老和叶松。就连助理梁晟只知道他在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陆征帆少有的烦躁,仿佛禁足是一件特别可怕的事,他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一般来说,用一本正经与谦和来掩饰吊儿郎当与不着调,这人多少是内心坚韧的,因为能无缝衔接切换那两种性情而没有精神分裂,这,常人做不到吧?
  千帆感觉身边坐着的男人就像一只坐立不安的大型动物,在时刻做出防御与攻击的准备。
  所以他把车停好,试探地问:“帆哥看过去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陆征帆深深地看他一眼,目光深到千帆以为自己是被爱着了。却听到那人说:“没事,你回去吧,自己路上小心些。”
  在家躺到深夜十一点,千帆怎么想都觉得陆征帆有事,那不是没事样,谁没事会摆出个“一眼万年”的眼神啊!
  千帆除了表白磨蹭,在其他事情是是绝对的行动派,他拿了车钥匙和手机,出去了。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当陆征帆在梳理梁晟给的关于陆谦的线索时,他接到了千帆的电话。千帆的声音和着风声,呼呼呼地一串杂音。千帆说:“帆哥,我不放心你,在你家楼下……”
  那句话仿似带着寒风的温度,穿透过他的耳朵,直达他的内心。于是一阵风在他心室呼啸,陆征帆的心里有一根弦因为那句话拨动了下,心尖上蓦地一软,软得他想把那死小孩抱在怀里,一直一直地抱着……
  多少年了,都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过“我不放心你”,这死小孩怎么这么惹人疼爱呢?
  千帆出来得冲动,连骑行服都没换,手里抓着头盔,一张脸冻得通红,浑身还透着冬夜特有的冰冷的空气。陆征帆差点没把他抓过来一顿搓揉。然而老流氓大概做过心理建设,所以把他让进屋问:“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胃刚好就出来蹦跶?年轻人就是不爱惜自己。”
  “帆哥,你真没什么事吗?”千帆不理会他戏谑语气的例行数落,问自己想知道的。
  “啊,我不出去能有什么事?三餐都有专人配送,等凶手落网……”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指你心里,你心里有没有什么事?”千帆打断他的胡扯问道。
  陆征帆一言不发地注视他,给他倒了一杯茶,两个人隔着冒烟的茶水坐着,片刻后陆征帆才低低地说:“我不喜欢被关在一个地方,出不去,没有交流……我以前是不是跟你说过,我有幽闭恐惧症?”
  千帆点点头。
  面对千帆那仰起脸等着他继续说的神情,陆征帆知道自己拒绝不了了。他沉重叹口气:“小时候,我被关在家里的一个小破屋里,关了很多天都出不去。那个屋子不大,堆满了柴,还有杂物……那些杂物有小时候玩过的玩具,有用坏的家具……堆满了显得屋子更小。灯泡坏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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