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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糖块儿哗啦响-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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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陆兄,来的正是时候。”沈京九脖子上绕了一圈貂绒围脖,在冷空气中缩了缩手道,“学生会预备把咱们名单那几个学生招起来,跟话剧社合作演出,拉一拉这边的公益资金。你觉得可以就批个条子给我,一会儿我开车顺路给带过去。”
  “这没问题,你等着,我去拿只笔过来。”办事处里没有暖气,陆流云关好门窗后,从抽屉里找出了纸笔,正要写字时却发现死活出不了墨。拧开外壳一看,这才发现钢笔蓄墨的软管竟然被冻住了。
  陆流云不气反笑,重新把“罢工”的钢笔滚进了抽屉里,转过去向沈京九说道,“沈兄这样吧,你到时候直接带上我的印章,跟那边打声招呼就行了。”
  “成吧。”沈京九懒洋洋地坐在冷板凳上打了个哈欠,吸了吸鼻子向他问道,“那白小姐现在是彻底没法联系上了?”
  “嗯,她退学了,跟在后面连家也搬了。”陆流云背靠在桌子上,语气很无奈。
  “算了,她不领情咱们也没办法。”沈京九拨了拨脸上的乱发,显然也是个郁闷模样。
  陆流云不打算再空盯着这件没头尾的事情原地打转,伸出一只脚轻轻蹬了蹬沈京九的板凳腿儿,开口问道,“诶,一会儿咱们进里间把那杂七杂八的乱账给理理?”
  “不是有小日本儿吗,他比咱俩都精细,三个人一起捣鼓反而手忙脚乱。”沈京九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这就说不过去了,咱把摊子撂给别人,自己在家里坐收好名,像什么话呢。”陆流云皱了皱眉头,不肯跟在沈京九后面一起犯懒。
  “哎哟我的小三爷,这大冷天的跑腿都是咱俩跑,把三浦新久搁屋子里待着已经够金贵了。你还怕他累着,看看你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吧欸。”
  沈京九下意识地就要把身子向后靠,忽然想起来自己这是坐在小板凳上,此举止太过异想天开。便赶在身子失去平衡之前,两手拍上大腿借力,把歪向地面的小板凳重新正了回来。
  “操闲心的,我今儿个还有事呢,就不跟你多扯了啊。”沈京九屁股离开凳子,站起来拍了拍陆流云的肩膀。
  “又去接你家小美人啊?”陆流云偏不安生放他走,伸出一只手拦住沈京九,笑意盈盈地调侃道。
  “轻浮,小美人也是你老弟叫的?”沈京九虎了吧唧一瞪眼,冲着陆流云佯作怒容道。
  陆流云是打骂皆不怕的核桃性子,更枉论沈京九这没脾气的一瞪。他抄着两只长胳膊一抱臂,嘴里悠悠飘出一句话,“哟,挺会护的嘛,那人家正眼瞧你没?”
  “说不好。”沈京九听了这话反倒不发浑了,半眯着眼睛站在原地默叹了一口气,心里挺不是滋味。
  “喂喂喂,你来认真的?”陆流云叨住他的脸色仔细打量了一番,见这厮眉宇动容,眼中结愁,颇有些惊讶。
  “你看着真就真,你觉得假就假。”沈京九揉了揉眉心,大张着手臂伸了个懒腰。陆流云还要再问,他一只手挡住了自己的半边脸,刻意做出个视而不见的态度来回避人,“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陆流云闻言,也不跟他扯臊,站在沈京九面前笑出一串不老实的“嘿嘿嘿嘿”,且发声的同时还要摇头晃脑,看在眼里闹人的很。
  沈京九见这老弟越发上脸,不禁好气又好笑道,“那我说你都住你家周先生的小公馆去了,这处的是真交情还是假交情呢?”
  陆流云清楚沈京九的为人,也不瞒他,当下得意洋洋一扬手,亮了亮里头衬衫上的钻石袖扣,嘴里无声胜有声。
  沈京九被他深深折服,继而抬起手把巴掌拍的作响,拖长了尾音从嘴里吐出来了一个“牛”字。
  “怪道你这大冬天的里面总要硬套件衬衫,感情是为了自己心里这点子小猫腻,我还当你有多正经会客呢。”沈京九悠远的目光在钻石袖扣跟陆流云的脸上来回飘移,意味深长地站在原地发了话。
  陆流云不愿跟他继续打岔了,笑嘻嘻地跑上去搡了一把沈京九的手,使出赖劲儿把人往门外推道,“嗨,走吧走吧,别缠磨着我叨叨。有这飞嘴皮子的功夫,还不如开车去街心口买两个糖烧饼给小美人烫烫手。”
  站在不远处的三浦新久隔着一道布帘,把这二人的话尽数听到了耳朵里。顷刻间,脸色苍白如纸。他默默攥紧了拳头,赶在陆流云送完沈京九回来之前,迈开步子快速走开了。
  陆流云进门之后,果然到里间去找三浦新久搭话了。
  “喝杯热茶暖暖手吧。”
  三浦新久在抬头的瞬间,敛净了脸上的沉郁表情,换上了往日的和煦笑意,亲手从开水壶里替陆流云倒了一杯热茶。
  他在递杯出去的时候,轻触到对方的指尖,这才发现那双看起来没有温度的手却是热的。原来陆流云此前一直戴着周衡西的皮手套,所以进来以后光着手也并不害冷。不过他也不拂三浦新久的好意,道了声谢后仍是把茶杯接了过来。
  “三浦君辛苦你了,还有什么没理完的材料拿给我吧,外面天冷,你早点回家休息吧。”
  “陆君不用操心,该处理的差不多也都忙完了,我们现在都轻松了。”
  三浦新久把桌上的表格井井有序地装进文件袋里,向陆流云含笑问道,“陆君你呢,还有什么没办完的事吗?”
  陆流云“嗯”了一声,抬手抚了抚额角,老老实实把事情告诉了他,“目前受助女学生的供职数目仍然需求不足,还得继续往后想办法。”
  三浦新久闻言点了点头,在心中思索了一番,主动跟陆流云揽事道,“陆君,如果你不介意接触日本商户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一个便利。”
  陆流云一听这话,略有了点兴趣,但嘴上也不急着表态。想了想,开口向他问道,“三浦君,我是信得过你的,只是涉及到语言文化的差异问题,不知道学生们能不能适应呢。”
  “这个倒无需担心。”三浦新久笑了笑,接在后面补充道,“日本商户在中国做生意,不少人是拖家带口过来的,这就需要给孩子聘用家庭教师补习中文。女学生给幼儿教习,旁边有佣人服侍着,自然是无需考虑这些麻烦的。”
  陆流云闻言,心中一喜,嘴里连说了两个“好”字,当即就坐下来跟三浦新久把事情给敲定妥当了。


第68章 沉水香
  陆流云独自离开办事处之后并没有立即回家,他把车子一路开到了商业街,预备给家里那位置办点“体面行头”。
  周衡西在对待“穿”上面向来不讲究,平常身上来来回回就换那几套旧衣服。只要没出现太明显的破损,就算布料洗的泛白也照样往身上套。等到了这大冬天,他干脆在柜子里挂了一水儿的军大衣,连搭配的烦恼都不必有了。
  陆流云偶然经过他的衣橱,被这千篇一律的奇景怔得两眼发直。随手在周衡西叠得整整齐齐的冬衣堆里扒拉了两下,就从衣服最上层拣出来一件背后挂了线的大毛衣,且发现毛衣的袖子已经被磨出了小绒球。
  陆流云作为一位时髦摩登的公子哥,当下就给周衡西的衣橱打了负分。同时他心中也开始内疚起来,想自己这段日子成天在外光鲜亮丽,一时不察,家里的好哥哥居然过成了个小老头子,这简直太心酸了。
  于是他痛定思痛,觉得不能再容许周衡西辜负自己那身好皮囊,要让其全须全尾地体面一下。陆流云想到做到,在成衣店里定完周衡西的冬装之后,花样翻新起来没完没了,开着车子转眼又去百货商场溜达了一圈。
  在替周衡西一口气买了五双皮鞋,三条领带,外加一打保暖衣物之后,陆流云吭哧吭哧地把东西搬上了车,这才腾出闲心来让自己逛一逛。他倒是不缺什么东西,也就爱到处看个精巧新奇,乐于淘一淘街上不常有的小玩意儿,买回家当个把玩装饰。
  百货商场的边角旮沓里开着一家香铺,远看店面不大,近观也不算小,主要输在地段偏僻,所以看起来有些落旧。香铺门口挂了一个挺气派的红木招牌,上面龙凤飞舞地用浓墨提笔了“程记制香”四个大字,只可惜生意冷清无人问津的很。
  陆流云近前考量了一番,认为这家店说是香铺,也不概全。除了摆在门口的几大筛子线香之外,旁边的玻璃柜里还放着檀木珠串,玉石纽扣、以及几样粗瓷鼻烟壶。往里多走两步,墙上又钉了两只褪了漆的铁格架,挂在上面的小物件是琳琅满目,然而乏善可陈,怪道留不住客人的脚步。
  陆流云不死心,想要继续一探究竟。他抬腿迈进门槛,鼻尖嗅到一股子清雅古朴的香气,惊讶抬头,一眼叨住了顶柜里的一样好物事。
  一柄华丽的轻罗折扇,用了金线的绣花,雪缎的料面,犹如玉体横陈的美人,安静地躺在垫了红丝绒的锦盒里,在灯光的暖晕笼罩之下,轻敛旁人的惊叹呼吸。
  陆流云刚想上前细看,忽然,一片雪青色的长褂衣角穿过竖立在旁的木货架,随后,他看到一截白腻手腕从袖子里滑出,静停在顶柜的下方。
  陆流云对“那只手”的好奇,超过了上面的轻罗折扇。他侧着身子从架子后面斜穿上前,脑袋一偏,疑心自己看到了一块秀润天成的羊脂玉。顶柜下面站着一位气质矜贵的公子哥,鬓发青乌,凤眼蕴秀,光看侧脸已有十分颜色,身上也利落干净,美得不染脂粉气,正是戏本上唱作的那类“神仙一般的人物”。
  “咳……咳……先生,让一让,我要关门了。”不知从哪儿绕出来一个身材佝偻的小老头,手里拿着鸡毛掸子站在陆流云身后,嘶哑着低沉的嗓子开了腔。
  陆流云捂着心口“哎哟”了一声,惊魂未定道,“这位老伯,你走路怎么不带响的,吓了我一跳。”
  小老头听了这话,眼角堆起了一叠细褶子,皮笑肉不笑道,“青天白日的,先生若是行为坦荡,有怎会心神不宁。”
  陆流云听出来他在拐着弯儿指摘自己,也不作声,正要悻悻转身离开时,耳边传来一个清柔的声音。
  “老板,我想买顶柜上的那把扇子。”
  陆流云回头一看,方才那位身穿雪青色长褂的公子哥,已然到了他的身后。
  “不卖。”小老头掷地有声地吐出两个字,嘴里咳了又喘,站在旁边嚷嚷着要关门。
  “您不用费心替我包装,直接把东西拿下来让我付钱带走就行。”
  公子哥是个好脾气,不介意小老头的唠叨,耐心跟他搭着话。可惜一个诚心想买,另一个成心不卖。小老头把鸡毛掸子杵在地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陆流云从来没见过这么做生意的人,觉得小老头这行为简直有点蛮不讲理。他人站在中间,开口插话道,“老伯,商场的关门时间还早着呢。这位先生一手给钱,你一手交货,这不是现成就能结束的生意吗,何必呢?”
  “我乐意。”小老头满不在乎的嘴里“呵”了一声,勒起眼睛怒气滔天道,“就是不关门我也不想卖了,你们给我赶紧滚蛋。”
  “老板,我不扰你做这生意就是,何必出言不逊侮辱人呢。”公子哥秀丽的眉头淡淡一拧,向他摇了摇头,无奈说道。
  “我把它摆出来就是为了气人的,哈哈哈哈。”小老头跟犯了癔症似的,疯疯癫癫地晃着手里的鸡毛掸子叫嚣道,“你诚心想买,那又怎么样,有钱难买我开心。”
  饶是公子哥有副好耐心,也被这口出狂言的小老头给耗尽了,他侧着身子从货架旁绕开,登时就准备迈步出门。偏却在踏上门槛时,多往前台的香案上扫了一眼,桌子上摆着白烛、木碗,还有两沓粗糙纸钱,旁边的香炉却是精致,三炷清香袅袅腾烟,也不知道是寄托了谁的愁思。
  公子哥从口袋里掏出三块银元放在了香案上,低头默然道,“老板今天思睹故人,我冒昧上门打扰,不好意思。”
  说罢,撩起衣袍,踏出了门槛。
  “你等等。”小老头在身后叫住了他,脸色仍然难看,只是少了刚才那副轻狂的模样。
  “我又想卖了,你买不买?”
  “……”
  公子哥犹豫了片刻,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点头。
  小老头嗤笑了一声,冲他伸出两根手指比划。
  陆流云站在旁边搭腔道,“二十块?”
  小老头笑得摇头晃脑,“二百块!”
  陆流云听了这话,眼睛一瞪,心里暗暗啐了一口,“这老疯子,怪不得生意做得这么差劲,明摆着脑子有病。”
  他偷眼瞄向公子哥,没想到对方低头思索了一番,居然爽快地答应了,陆流云不懂面前这两个人到底在耍什么名堂,简直快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公子哥付了钱以后,小老头痛快地把轻罗折扇从锦盒里捧了下来。陆流云心中好奇凑上去一看,差点没惊掉眼珠子。没想到这扇子在顶柜里摆着好看,却是蒙了灯光打出来的艳色所致。拿到手上一看,不但发现缎面很旧,而且金线钩绣的花样子上也有不少破损。
  陆流云暗想,买这破玩意儿回家简直就是上当吃亏了嘛。
  “是你自己要的。”小老头似乎看出了公子哥的犹豫,嘴里耍无赖道。
  陆流云瞅了一眼难缠的老头子,再瞅了一眼疑惑的公子哥,默默替后者不值。然而公子哥并未甩袖走人,把扇子拿在手里开合了一下后,反倒开怀地跟小老头道了一声谢。陆流云今天碰上这桩异事,真是开了眼。
  他三步并两步地跟在后面跑了出去,好奇拦人道,“先生等一等。”
  陆流云百思不得其解的结果是,把公子哥请到楼下喝了一杯热咖啡。
  “这东西第一眼吸引人的是不值钱的表象。你看这扇子上的木骨,木架都是上等的沉水香,那老板并没有占我的便宜。”
  公子哥抿了一口咖啡,指着放在桌上的轻罗折扇含笑说道。
  “我刚才在香铺,鼻子里都是香饼的味道,没有留意到这个。等先生这会儿从袖子里拿出来一闻,果然是沉水香不错。”陆流云竖着大拇指夸赞道,“阁下聪明的很啊。”
  公子哥不以为然地冲他摇了摇头,“这点皮毛,都是旧时跟在我姐姐后面见惯了的。”
  “先生是个妙人,有幸结识,还未请教大名。”陆流云本来就对公子哥印象不错,看他为人低调谦虚更加欣赏,就想跟对方交个朋友。
  “敝姓谢,谢玉琦。”谢玉琦端正坐着,向他微微一点头。
  “噢,谢先生。”陆流云跟在后面报上自己的大名,“敝姓陆,陆流云。”
  谢玉琦闻言,挑了挑眉,也道了一声“陆先生”,心里想到,原来上次跟姐姐在西餐厅里用下午茶的人就是他。
  然而陆流云并不知道当天替他跟雪夫人买了单的人,就是眼前这位貌美的“谢先生”。他对谢先生一无所知,谢先生倒是挺了解他们家的恩怨。
  谢玉琦心道,缘分真是妙不可言的东西,以至于妙到令人啼笑皆非。以自己跟武越州的关系是不便于跟陆流云打交道的,于是他一气喝空了杯子里的咖啡,起身告辞道,“抱歉,陆先生,谢某出来久了家里会差人来寻,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陆流云此刻已经解了轻罗折扇的大惑,也就不再往下强留人,冲谢玉琦微微一点头,默默腹诽道,这位还真是家教森严。


第69章 温热
  其实,谢玉琦刚才对陆流云说的那番话仍然有所隐瞒的。他没有寻宝的瘾头,对沉香木纯属后知后觉,看上轻罗折扇的初衷,只是因为幼年时候见过雪夫人有把类似的老物件,这才心念一动。
  等他走出商场的时候,看到胜子已经把车子远远地停在了附近的小胡同里。谢玉琦顶着寒风把轻罗折扇掖进袖子里,快步走向了大街对面。
  胜子看到他向自己跑了过来,立马跳下了车,隔着遥遥一段距离,拉着嗓门叫了一声“少爷”。
  武越州的手下们互相都很清楚谢玉琦跟大老板的关系,苦碍于对方性别喊不了“老板娘”,只得统一起个没头没尾的叫法,把谢玉琦称作“少爷”。
  胜子看到谢玉琦的耳朵跟鼻尖被风刮得通红,忍不住像个老妈子一样开口唠叨开了,“外面冻死了,少爷怎么出门不戴围巾啊。”
  “忘了。”谢玉琦言简意赅地坐上了后座,想了想开口向他问道,“先生回来了吗?”
  “大老板一回来就把我摧过来接你了。”胜子定定地坐在驾驶座上朗声答道。
  他不敢回头乱盯着谢玉琦的脸犯花痴,每次想看的时候,都是从后视镜里偷偷瞟一眼过过瘾。胜子比谢玉琦大不许多,正是混到了该想女人的年纪,却迟迟不曾出去找个相好出火。他倒不见得对优伶之类的粉头感兴趣,只是恰巧看到了谢玉琦这张天仙似的漂亮脸蛋,心中高下立见,对外面的庸脂俗粉有些看不上。
  谢玉琦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这些花花心思,等车子发动起来之后,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胜子跟他一路无话,只是故意把车子开得比平常慢些,好方便自己能抬头往后视镜里多瞟个两眼。
  谢玉琦人到公馆的时候,武越州正坐在沙发上得意洋洋地翘着二郎腿。今天三浦新久把武越州叫过去之后,临走又给了他一张支票。武越州连着两次尝到了甜头,这心里头就有点飘了。
  谢玉琦见他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气,坐到沙发上搡了搡武越州的胳膊道,“乐什么呢,回来的时候掉蜜罐里了?”
  武越州把藏在怀里的支票,拎出来夹在指缝里弹了弹,凑过去在他的小嘴上啄了一口,砸了砸嘴道,“哟,宝贝儿,你今天在外面吃什么了,怎么嘴上有股苦味儿。”
  “天冷,我在百货商场楼下买了一杯热咖啡,味道是蛮苦,但是口感还行,下次领你去喝。”谢玉琦轻描淡写地把遇到陆流云的事情一笔带过,亲昵地搂上武越州的脖子蹭了两下。
  “家里的果子露就挺好,我可不愿意出去遭这洋罪。”武越州笑了笑,伸手揉乱了谢玉琦的头发。
  “咱们两个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地一起走出日租界呢?”谢玉琦卧在他的胸口上,眼神迷茫道。
  他刚遇到武越州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玩”字,成天跟在对方后面乱游乱逛,虽然不见得生活有多惬意,但是心里自由的很。如今武越州的手笔越做越大,这日子是优渥了不错,却在行动上受了限制。谢玉琦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挺没滋味的。
  “等我搞死陆瑾和以后,陪你把想玩的地方都玩个遍。”武越州坐在沙发上闷声松了松衬衫领子,不自如地从喉咙里呼出一口热气。他也不想像丧家犬一样躲在暗角里避人,既苦了谢玉琦又委屈了自己。谢玉琦人在一旁看到他这副憋气模样,知道自己这话问的不是时候,垂下头来默然不语。
  “宝贝儿,别担心,上次我是冲动了,才被陆瑾和给打得措手不及,这次就不一定了。”武越州摩挲着谢玉琦的柔腻脸蛋,半眯着眼睛跟心肝宝贝做保证道。
  谢玉琦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要有大动作,略一思索,偏过头去好奇问道,“怎么,你这是又有新主意了?”
  武越州轻轻刮着他的鼻子,笑而不语。谢玉琦看他又是个讳莫如深的态度,不由得担忧了起来,这便伸手推了他一把,好言相劝道,“越州,如今咋咱们在这日租界,也算是过着人家屋檐下的日子,做事别太莽撞。”
  谢玉琦这心担的不是没有道理,武越州之前已经因为招惹陆元帅,已经得罪过日本人一次,要是这次再失手翻了船,恐怕日后就要成为三浦家族的眼中钉了。
  “宝贝儿你就放心吧,这一回把矛头对准他们陆家的是日本人。我嘛,也就是趁机上去狠踩一脚出个气。”武越州靠在谢玉琦的耳边低声说道,扑出去的温热呼吸从谢玉琦的耳垂擦过去,把他敏感的身体勾得一颤。
  “这人干惯了坏勾当,还真就是闲下来骨头作痒。”武越州埋头轻啃谢玉琦的雪白脖子,往后闷声补充了一句,“就是不得劲。”
  另一边,陆流云回到家后,被周衡西给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此时此刻,他的好哥哥正光着脚站在客厅里往下扒拉衣服,定睛望去,周先生是整个儿成了只泥猴,糊了一头一脸的烂稀泥。
  陆流云见状大吃一惊,慌慌张张地跑上去问道,“你这是摔了一跤?”
  周衡西“嘿”了一声,不好意思地说道,“媳妇儿你先给我拧条热毛巾过来擦擦脸,我这一开口,感觉土星子直往嘴里飘。”
  陆流云看到他全身上下也就有对黑眼珠子转一转能瞟到白,又是想笑又是心疼,忙不迭跑到洗漱台上替他拧了两条大毛巾。
  等周衡西把自己擦出了人模样,这才慢慢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了陆流云听。
  原来今天逢上了初雪,朱副官贼头贼脑地跑过来拉周衡西出去钓鱼。两个人整装完毕,异想天开地出了门,哪晓得中途闹了个大乌龙,鱼没钓到,人倒是先给折腾了个够呛。
  “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你们哪儿来的想法要钓鱼,腰上别把斧头去敲冰面啊?”陆流云帮周衡西把横在头顶的一片草叶摘了下来,嘴里忍俊不禁道。
  周衡西顺手把擦成黑色的毛巾丢在了脏衣服堆里,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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