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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归于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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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骞在电梯口驻足了一会儿,直到听见耳边传来王孟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
  “没有异常。”
  他感觉到挽着他的Wendy手心冰凉,于是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胳膊,不动声色地向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包厢走去,厚重的簇绒地毯让他的脚步悄无声息。
  接到徐理的电话之后,林骞没费什么功夫就和Wendy达成了交易。她帮助假冒成买家的林骞顺利与上家接上头,而与此相对的,林骞做主饶她一命,只是以后再也不能踏足C城。能爬到她这个位置的女人都惜命,知道察言观色,也懂得审时度势,明白在这种关键时刻只有林骞能让自己保住一条小命,很快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Wendy的上家选择的交易地点在顶层最尽头的房间,林骞知道紫金铭郡的黑卡只向有门路的客人开放,能进入这顶层的人,光有钱不够,手头上或多或少都沾着些不干净的生意。想要接近这群人,只能由熟人带着慢慢进入他们的圈子。林骞在外抛头露面的时候极少,多数情况下需要出面的交易都由王孟代劳,因而他这张脸在C城黑道圈子里几乎是一个崭新的面孔,十分适合在这种场合下出面。
  以防万一,林骞在出发前戴上了一个微型耳机,这种耳机紧贴耳道,若非使用专业仪器,否则无法检测出来。王孟安置了一波人手在紫金铭郡的前三区,而他本人则带着□□埋伏在紫金铭郡正对面的大楼楼顶,若有突发事件可以立刻前来支援。
  林骞和Wendy走到最后一个包厢的门口,Wendy探身敲了敲门。
  房间里一片寂静,过了半晌门里传来一个男人的粗声。
  “一座玲珑塔。”
  “面向青寨,背靠沙。”Wendy答道。
  “咔哒”一声,门开了。正对着房门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叼着雪茄,一条小指粗细的金链挂在脖子上。男人把林骞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眼睛里散发出不怀好意的光。从Wendy的口中林骞了解到,这男人名叫程勇,原先一直在X市活动,近来不知为何突然来到了C城。据说这人在X市就十分不好惹,曾经数次被抓进局子,但都因为背景深厚而不了了之。
  “勇哥,这是我上回给你说的那个想买货的王先生。”担心多生事端,Wendy抢先一步挡在了林骞和程勇中间,赔笑道。
  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林骞事先与Wendy对好口供,给自己捏造了一个名叫王林的假身份。
  “先搜一遍。”程勇没接话,只朝旁边的保镖点点头。两个保镖走到林骞面前,林骞顺从地张开手臂方便他们检查。
  “大哥,搜到把枪。”别在腰间的小型□□被一个保镖抽出来毫不客气地扔在了地上。林骞笑着摊开手,解释道:“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总得带点东西防身。”
  他一副无辜的表情装得十分逼真,这幅坦然的样子反而打消了程勇的怀疑。来这种地方还大喇喇地在腰上别着枪,不是愣头青又是什么。他有些轻蔑地想着,脸上的戒备神色也消下去不少。
  “我听Wendy说你想买我们的货?”
  “恩,最近生意不景气,做点副业填补家用。”林骞点点头,无视周围保镖的眼神,径直在程勇对面的沙发上落座,“我托了挺多人才从Wendy这儿搭上你们,圈里人都说你们的货最纯。”
  “你倒是识货。”程勇轻蔑地冷笑了一声,“在C城,我们的货说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是啊,我可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的。”林骞拍了拍挂在自己胳膊上的Wendy,后者心领神会,将手上提着的黑色密码箱摆到玻璃茶几上,输入密码后打开,里面是摞得方方正正的一箱整钞。
  程勇向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走过来,仔细点了点箱子里的钞票,对着程勇一点头。
  “是这个数。”
  程勇咧嘴笑了笑,那笑容在他脸上就好像蒙了层假皮,越发显得那张脸阴森可怖起来。他将脚下的一个手提箱扔上茶几,整个身子向后仰躺陷进沙发里,就着这个不甚礼貌的姿势对林骞用下巴点了点。
  “你也验一下货。”
  林骞笑着从茶几上拿过手提箱,也没打开,看也不看地放在了脚边,像是刚刚用来买这箱东西的不是一整箱钞票,而只是一堆废纸。他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眼神认真:
  “程先生口碑在圈子里远近闻名,我信程先生,这箱东西不点也罢,反正也不值几个钱。我这次来,其实是有另一件生意上的事相求。”他盯着程勇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说,“不知程先生能不能让我加注C城的投资?”
  程勇蓦地收起了笑容。空气的温度一下子凝结到了冰点,周围人顿时连气都不敢出。程勇看向林骞的目光中突然射出一抹厉色。
  “你要在C城投资?”程勇像是嗅到血腥味的恶狼一样眯起了眼,“谁都知道顾家眼里容不得沙子,你不要命了?”
  顾家辖地不容一克毒品,这是圈内人都知道的铁律。一直以来胆敢挑战这条铁律的人,无一例外都死状凄惨。C城禁毒是出了名的,饶是程勇背有靠山,也只敢在这里做一些小批量的制|毒生意。林骞这要求提得实在是突兀,让他不得不起疑。
  “做生意么,不刀尖舔血玩一票大的,怎么能赚钱呢。”林骞对他的怀疑毫无察觉似的,扯起嘴角笑了笑,眸子里划过一丝暗色,“他顾慎之挡人财路,自己不赚的钱也不让别人赚,这是什么道理?”
  程勇却是将那抹转瞬即逝的阴戾捕捉了个透彻,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心道,表面上装得像个愣头青,心里头野心倒是不小,顾慎之这些年树敌太多,这小子只怕也是个顾家上不了明面的仇家。
  罢了,这人刚刚出手阔绰,又在C城生活许久,这样的人稍加利用,说不定倒真是可以为老板在C城开疆拓土。
  程勇心里这样想着,面上的表情便缓和了许多。他看了眼林骞,见这年轻人依然一副不急不躁的从容模样,一时间竟是有些欣赏,把林骞招致麾下的愿望也更加强烈了一些。只是想到自己背后的那个顶头上司,一时做不了主开口,只能有些抱歉地说道:
  “投资这事比不得买卖,还是谨慎些好,我这也是替人做事,做不了主。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今晚回去就打个电话给沈老板,他要是同意了,我立刻通知你。”
  林骞一见程勇这幅模样,虽不知道他背后那个姓沈的老板是个什么人物,但明白投资的事十有八九是成了,于是心情轻松地站起身,朝程勇伸出手。
  “程先生,那我就先回去等您的好消息了,我们合作愉快。”
  程勇与他握完手,今晚第一次站起身,大手一挥。
  “王先生为人爽快,做主人的自然是要亲自送客的。”
  二人就这样气氛和睦地走到门边,程勇亲自为林骞打开包厢大门,林骞刚把走廊上的一口新鲜空气吸到肺里,还未来得及吐出,就听见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哥?你怎么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注':“一座玲珑塔,面向青寨背靠沙。” ——出自曲波《林海雪原》中座山雕与杨子荣的对话。


第17章 十七·弟弟
  那居然是顾景诚。
  少年像是刚从哪个包间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群年纪相仿的同伴,此刻正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这一声“哥哥”实在是叫得突然,林骞无暇细想为什么顾景诚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就见程勇狐疑地打量了顾景诚一眼,问:“你还有个弟弟?”看样子程勇应该也不认识顾景诚。
  林骞还未来得及接话,顾景诚身边的同伴倒是先开了口,问他:“哎顾景诚,这就是你那个天天挂在嘴边的大哥?”
  他这同伴心直口快地叫出顾景诚的全名,林骞根本没时间阻拦,心道了一声“不好”,就见程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虽然没见过顾景诚的脸,可顾慎之两个孩子的名字在圈子里确是实实在在的如雷贯耳。程勇是何等聪明人,心念电转间便已猜到林骞的真实身份,想到自己居然被人牵着鼻子耍了这么久,程勇的怒气“腾”地一下从心口烧了上来。
  刀光一闪,程勇手起刀落,站在一旁的Wendy连一句呼声都还没喊出口,身体便软软地倒了下去。从这女人脖颈出喷射出的一股鲜红血液,直直地飞溅到程勇脸上,他也不躲,阴戾的目光配上满脸血色,衬得他仿佛一个刚从地狱回来的修罗。
  顾景诚自小被叶兰保护得像个温室里娇嫩的幼苗,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下腿一软就坐了下去,脸色惨白。
  “你是顾家的人?你耍我?”程勇慢慢地舔掉嘴唇上的鲜血,从下向上抬眼紧盯着林骞,目光里的阴毒若是凝成实质,定能把他的胸腔射个对穿。
  程勇抬起还在滴血的尖刀,缓缓地对准了坐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顾景诚。
  “你弟弟的命,我今天就收下了。”程勇声音沙哑,也不知他和顾家有什么深仇大恨,怒意将他的双目染得一片血红。
  说时迟那时快,林骞从腰间拔出那把小型□□,拉开保险栓,毫不犹豫地朝程勇开了一枪。只是他射击的技术一直都没有顾景羲精湛,又担心误伤顾景诚,这一枪只打到了程勇的右手。程勇一声痛呼硬生生哽在喉咙里,手里的尖刀应声掉落。
  林骞趁他这一愣神的功夫,飞快地跑向顾景诚一把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顾景诚整个人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树叶,林骞只好半拖半抱着他一边打一边朝电梯跑去。他扣了扣耳机,沉声说道:“计划失败,清场。”
  耳机里传来王孟一如既往冷静的声音:“收到。”
  他话音刚落,走廊一侧的通风窗应声碎裂,一枚子弹射了进来,精准地从一名保镖的喉咙穿过。那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暗红的血液混合着血沫从他脖子上汨汨冒出,他在地上徒劳地瞪着双腿,喉咙里发出拉风箱一般“哼哧哼哧”的声音。
  王孟一枪一个,几乎弹无虚发。奈何程勇所带保镖众多,而林骞还带着顾景诚这个路都走不了的拖油瓶,从包厢通往电梯的短短几十米路程依旧是走得格外艰难。林骞半拖半抱着顾景诚好不容易挪到电梯间,身上已经挂了不少彩,好在没有受到致命伤。
  他一进电梯门就立马按住了关门键——楼下三个区已经被手下包围,他知道只要出了顶层就没有性命之忧。怎奈电梯门关闭的速度丝毫没有因为情况的紧急而加快半分,依旧是不紧不慢地缓缓向中间合拢。等待关门的间隙,林骞的余光见到程勇不知何时从地上坐了起来,他右手中弹,面部因为痛苦而深深地扭曲着,眼里的恨意却挥散不去。
  林骞的目光和程勇的在空气中相遇,只见程勇笑了一下,竟用左手从倒在地上的一个保镖手里拿过□□,朝缓缓关闭的电梯门开了一枪。
  林骞已经进入电梯门挡住的死角,可顾景诚却依然瘫倒在正中间。此刻再想把他往旁边拖已经来不及了,林骞来不及细想,咬牙朝顾景诚扑过去,硬生生挨下了这一枪。只听见一声子弹嵌入皮肉那令人牙酸的声响,林骞的右肩一阵剧痛,鲜血立刻浸湿了风衣,于此同时电梯门终于全部合上。
  电梯的指示数字缓缓下降,林骞短暂地松了口气,松开顾景诚坐到地上,肩膀的剧痛让他有些失神。那一片血色在浅灰色的风衣上分外显眼,顾景诚抖了一下,眼神终于重新聚了焦。他直直地看着林骞被鲜血浸湿的右肩,像是突然间不会说话了一般,半晌才倒抽了一口凉气,回过神来。
  “哥……他们……那帮人是什么人?他们怎么还带着枪?为什么要追着你?他们……他们杀人了啊。”
  大约是真的慌了,几句话被顾景诚说得颠三倒四。林骞面对他连珠炮似的一连串问题有些头疼,他失血过多,现在是真的不太想说话。可看着顾景诚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十几岁的少年还没长开,眼里含着一汪泪水活像只楚楚可怜的小动物,林骞不禁心软了一点,抬起尚且完好的左手臂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没事,等到了地下停车场有你王叔来接我们。”
  没成想他这一摸脑袋像是打开了顾景诚身上水库的开关,少年瞬间开闸放水,一把扑进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哥……我好怕啊哥,你流好多血,你疼不疼?我不要你帮我挡枪!我好怕你死掉……”
  顾景诚十几岁的人了,爱哭的习惯这些年倒是一点也没变,他比林骞小太多,林骞照例拿这孩子没什么辙,只得放下手臂任由他抱着自己哭个够。
  万幸电梯很快就降到了地下一层,电梯门打开,一辆黑色越野车出现在门外,车窗摇下,里面是王孟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冷脸。
  “上车。”这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漠口吻,仿佛老板的负伤没有给他带来一丝心理上的触动。
  林骞艰难地起身拉开车门,先把顾景诚塞进去,自己再坐到外侧关好车门。王孟油门一踩猛打方向盘,越野车掉了个头直奔出口而去。
  碍于顾景诚在场,有些事不好明说,林骞的视线在后视镜里与王孟短暂相接,王孟朝他略一点头。林骞终于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知道在他们乘电梯的当口,提前安排的手下已经把局面压了下来,按照一开始的计划,应当还留下了程勇一个活口。
  他们当初制定计划的时候,就说好了若是一切顺利,林骞就伪装成新晋富商打入交易链内部;若是不幸失败,就由埋伏在楼下的手下强行上至顶层清场,但是要留下这场交易的主导者,或许能从这个人身上得到一些关于幕后主使的情报。林骞相信,程勇的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策划者,而这个人将交易链延伸至C城的目的,似乎不仅仅是为了扩大交易圈。林骞总有种直觉——这个幕后主使并不简单,他费尽心机在C城开疆拓土的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什么更大的目的。
  而把程勇送到四号狱之后,怎么从他嘴里撬出情报就是徐理的事了。
  林骞在车上理顺了思路,这才觉得一阵疲惫感袭来。这时王孟瞟了顾景诚一眼,询问道:
  “先回主宅还是……”
  从英国回来之后,林骞就和顾景羲都搬出了顾家主宅,林骞在C城另有一个自己房子,除了顾景羲和几个心腹之外,地址对其他人都是保密的。王孟这是在询问是否需要先把顾景诚送回家,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景诚大声打断了。
  “不!去我哥那。我哥都这样了,我要陪着他!”
  林骞微微阖上眼睛,失血让他感到一阵眩晕。自己这一身血确实不好就这么带着顾景诚回顾家,张寒钦也早就在他家门口等着。况且顾景诚的性子林骞是知道的,若是有什么不遂他的意,一定能吵得把车顶都掀翻。林骞苦笑了一下,暂且让了步。
  “先回我那吧,明天一早再把他送回去。”林骞想了想,转而又仔细地叮嘱顾景诚,“你去我家的事,回去之后不要跟任何人说,也不要告诉别人我家的地址。”
  顾景诚正沉浸在可以第一次去林骞家的喜悦之中,自从林骞从英国回来,他几乎不怎么回顾家主宅,顾景诚想要见他也是难于登天。这次好不容易让他逮着这么一次机会,林骞这几句话说得,让顾景诚觉得自己好像被分享了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小秘密,顿时心里一阵心花怒放,义不容辞地挺了挺胸:
  “哥你放心,我保证谁也不告诉。”
  林骞稍微放下一点心,朝顾景诚微微笑了笑。离自己家还有段距离,王孟开车又一贯很稳,他一直提着的一口气松下来,顿时感到一阵倦意袭来。林骞知道这会儿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于是把身体向外侧了侧,斜靠上车窗,微微阖上了眼,渐渐进入昏沉的睡眠。
  王孟作为一个敬业的黑道司机,恪尽职守地遵从了目不斜视的职业信条,在用余光发现林骞已经睡熟之后,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如何又快又稳地把车开回家上。
  他自然也没有发现,后座上的顾景诚悄无声息地朝林骞靠了过去,悄悄地握住了林骞的手。这个十几岁的男孩侧头看着林骞毫无防备的睡颜,目光里竟有一种令人心惊的入魔般的痴恋。


第18章 十八·情迷
  张寒钦给林骞取出嵌入右肩的子弹,又帮他包扎好伤口,仔细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王孟被林骞安排着送张寒钦回家,他俩走后,屋子里一下子只剩下他和顾景诚两个人。林骞半靠在床头,失血的缘故,他的脸色有些恹恹的苍白。
  顾景诚从进屋开始就不依不饶地在林骞身边守着,直到听见张寒钦说“没什么大碍”,稍微放下点心来,担忧的神色却不减。林骞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盯得不太自在,虽说顾景诚也是顾家的孩子,年纪相差太多的缘故,林骞与他之间并没有太多交集,只在偶尔回主宅的时候把他当个弟弟似的哄一哄。
  见顾景诚的脚像是在自己床边扎下根似的,林骞有些为难地笑笑:
  “这屋子不常有人来,没备什么给客人的衣服,你去客房的浴室里洗完澡,将就着拿我的衣服穿一晚吧,我衣服在旁边的衣柜里。”
  顾景诚点了点头,顺从地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按照林骞的指示从抽屉里拿了T恤和短裤。顾景诚把衣服抱在胸口,深呼吸一口,很宝贝似的。
  “哥,你的衣服好香……”
  他声音低低的,像一把小刷子挠过林骞胸口。林骞被这感觉弄得一惊,心里异样的感觉更甚,却又无从捕捉源头,只好咳嗽了一声,含糊地带过:“可能是香水的味道吧,你洗完澡赶紧睡觉。”
  顾景诚没说话,转身朝客房走去。刚走到门口,他忽然回头,目光沉沉地看了林骞一眼,眼底一抹暗色倏然划过。顾景诚像是想要说些什么,顿了顿,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大踏步地走出主卧,不一会儿客房的浴室里就传来哗哗的水声。
  顾景诚一离开,那股异样的压迫感顿时全无,林骞呼出一口气,没心思去想这里面的缘由。虽然在车上稍稍补了眠,可那一路他睡得并不安稳,总觉得有人在身边不停地弄着些小动作。这会儿好不容易躺到自己家的大床上,林骞头疼得厉害,一身的骨头也跟散了架似的叫嚣着罢工。
  还有个小祖宗没安顿好呢。林骞有些无奈地想。此刻打了麻药的半边肩膀药效过去,若有若无的痛感再次袭来,让他不由得拧紧了眉。他在心里打好主意,一把顾景诚哄去睡觉,自己就蒙着被子一觉睡到明天早上,任谁也别想打扰到他。
  他这么想了会儿,浴室的水声就停了。顾景诚慢慢从客房走了过来,裹着浴巾,头发还没擦干,水珠顺着发梢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很快就在他的脚边洇出一小团水渍。林骞见他这幅模样,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很多年以前他和顾景羲第一次住进一个房间的晚上,顾景羲洗完澡,也是像这样不喜欢把头发擦干。
  想到顾景羲,林骞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一点。
  “赶紧把头发吹干,这个天不怕感冒么?”
  顾景诚却是摇摇头,盯着林骞,固执地撇着嘴角。
  “不,哥你帮我擦头发。”
  林骞一愣,顿时头更疼了起来。许久不回主宅,他忘了顾景诚从小就喜欢黏着他。他在家的时候,顾景诚不仅吃饭要他抱着喂,连洗完澡的头发也得他亲手拿毛巾擦干,不然这倔脾气的祖宗宁可第二天感冒,也不让别人碰他一根头发。
  林骞犹豫了一下,“赶紧把顾景诚哄去睡觉”的想法依然占了上风,他叹了口气,认命地点点头,伸出还能动的左胳膊。
  “过来把毛巾给我,擦干头发赶紧给我睡觉。”
  林骞一只肩膀负伤,只能半靠在床上,顾景诚拖了个凳子坐到他床边,为了方便他动手,便朝他倾了倾身体,几乎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他的怀里。
  方便换药的缘故,林骞的睡衣只扣了最底下的几个扣子,此刻前襟一片敞开,从顾景诚的角度可以看见他修长脖子下方两条形状清晰的锁骨。虽是勤于锻炼,可林骞的身材绝不是健身房里随处可见的筋肉纠结。相反地,他身形颀长,宽肩窄腰,小臂覆着薄薄一层漂亮的肌肉纹理。
  有几滴没来得及擦去的水珠落在了林骞胸前,随着他的呼吸向下滑落。顾景诚的目光顺着水滴一路向下,直没进被衣服遮盖的腰线深处。他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
  林骞倒是没想到顾景诚脑子里的这些弯弯绕绕,他对顾景诚没什么戒心,毕竟顾景诚在他眼里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些年没机会对顾景羲表示的宠溺他也稍稍分了些给顾景诚。林骞只觉得顾景诚脑袋上的水珠顺着他身体一路滑落,激起一片冰冷的凉意,而与他相贴的皮肤却分外灼人。
  “脸这么热,赶紧回客房睡觉去,别明天发烧了。”眼看头发擦得差不多,林骞哄小孩儿似的拍了拍顾景诚的脑袋,温声说,“客房里的床铺都是干净的,你将就着睡一晚,明天一早我让王孟送你回去。”
  “不。”
  缩在他怀里的少年闷声说。林骞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一直温顺如同小动物一般的顾景诚突然出手!
  林骞猝不及防地被顾景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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