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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是真心的-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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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一个多月,每天睡眠不到六小时。这时候火炉旺,话题没味,喻承身上暖和,想到明天还要面对的喻承妈和外婆,顿时感到困倦难当眼皮撑不住。
  火炉边唯一没说话的,是黄婆婆。她两手抱着笼在棉袄外的袖套,以一种世外高人的神色笑看眼前人。
  喻承好奇偷看她两眼,却读取不到特殊信号。他视线收回到面前的炉盘上,偷偷打了几个哈欠。再接着,他头沉甸甸一点,眼见黄婆婆笑眼华亮,劝众人:“姻缘都是前世因今世果,因果时机不到,说他也没用嘛!”
  耳边清静下来,众亲戚讪笑几声没趣散开。喻承咀嚼着黄婆婆的话,忽然心中猛烈一动。好像有三个不同时代的熟悉人物剪影从眼前掠过。
  他望着炉盘对面的老人家,心里一半信任一半犹豫:“婆婆,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黄婆婆微笑,眼中明晰闪烁似能看透人的光:“你在找的人,是什么人?别说你忘记了吧?”
  喻承木木点头:“是有一个,约了好几辈子的……还有‘切口’,但一直没遇到啊!”他苦笑,“何况‘切口’我也忘了,见到彼此也对不上号。婆婆你知道怎么找吗?”
  黄婆婆笑:“你问我呀,我问谁去?”
  喻承呆了呆,说:“那我就等着!”
  黄婆婆:“也行啊。只不过缘分万千种,不注意就会错过。你跟他之前怎么错过的,这次也不好说。”
  喻承一愣,彻底迷茫了。正想再问,忽然失衡往下一跌。他浑身一抖睁开眼,额头差点撞到滚烫的炉盘。
  回头一看,众亲戚都仍在旁边叽叽喳喳。有人笑说:“喻承都被我们说瞌睡了!”
  周围人哄笑,喻承爸射过来一个白眼,奶奶也乐:“幺儿!你是不是没睡好哦?要不要进去睡?”
  喻承狐疑望向黄婆婆,老人家依旧双手抄在袖套里,正随众人一道笑看他。她眼中亲切,但也客气,不像跟他掏过心窝的样子。喻承迷糊半天,最终接受刚才的确是做梦。
  他有点沮丧,打起精神把剩下的相聚时间对付完。
  晚上喻承爸带玉帝回原来的家,他则收到王西的约酒短信,马不停蹄奔赴过年也忙着赚钱的小酒吧。一次有惊喜有感慨的小聚会聊到凌晨两点,他打车回酒店。
  平躺在空调声嗡嗡响的客房里,喻承正要为自己盖上“又一天过完”的章,却忽然想起在奶奶家打瞌睡做的那个梦。
  黄婆婆问:你在找什么人,不会忘了吧?
  喻承笑笑,心想:是啊,那位仁兄,你再不出现,我都老了啊!
  约了那么多次,就给他几场掐头去尾的梦,算什么事儿呢?要不,从今晚起,梦啊,闪回、即视之类的,大把大把来,让他多捕捉点儿细节也好!
  喻承按亮床头充电的手机,日历显示2月2号初三。几个小时后还有一关。
  喻承头疼闭眼。那位仁兄先到梦里来!用你的美色和至死不渝的誓言,给我一点安慰和勇气吧……
  可惜一夜都是不相干的散碎剧情。
  喻承兴趣缺缺醒来,发怔几秒,收拾好去他妈家。
  开门的正是喻承妈。看到喻承,她眼神复杂撇头朝屋里说:“外婆,你外孙看你来咯!”接着就撂下喻承,转身进了凯蒂房间。
  喻承跟外婆寒暄,问好拥抱和送红包的间隙里,听见喻承妈劝凯蒂,又恼又心疼说:“吃点药嘛!你是要折磨死我!”
  凯蒂声音闷:“哎呀你烦不嘛!跟你说了没事的!哥哥来了,你出去嘛!”
  喻承妈继续劝:“喝点水!饿不饿?我给你煮点稀饭!”
  凯蒂:“我不要!你等我睡一哈!去去去!”
  喻承妈脸色红黄紫绿混一盘,出来叹口气,也不说话,管自己撕茶几上的零食往嘴里塞。
  喻承问:“凯蒂生病了?”
  外婆冷哼一声,不顾喻承妈正贴着她坐,低声劝喻承:“你不要管!惯肆(宠坏)的!放了假就天天出去鬼混,天天半夜三四点回来,啷个会不病嘛!”
  喻承妈铁着脸不看外婆:“他是不乖!那啷个办啰?一早上打了好几个喷嚏,”她冲着凯蒂卧室的门大声骂,“你看嘛!跟你说了,你要病就是自己受罪!没得哪个心疼你!”
  刚说完,手机响。她看了眼屏幕,像是一下熄了火,接着就神神秘秘进了自己卧室。
  喻承起身去看凯蒂,不料凯蒂在被窝里朝他眨眼笑,小声说:“昨天晚上喝多了,宿醉,没病!她大惊小怪的!你先自己坐,我再睡几分钟就起啊!”
  喻承放下心,回客厅跟外婆聊闲天。等喻承妈把电话粥煲完,半个小时过去了。她从她卧室的门边探出头来递眼色,喻承赶紧拿上东西跟进去。
  喻承妈坐到床头,从床底拿出一只烟灰罐,点烟,示意喻承关上门。
  喻承活跃气氛笑说:“谁的电话呀,让你这么高兴~回来一个月就交了个新朋友?”
  喻承妈思路成功被带偏,她犹疑中几分羞涩咯咯笑起来:“哎哟~烦!大人的事,你娃儿家话多!”
  喻承:“不要不好意思嘛,是原来那位?”
  喻承妈笑意敛淡,掺进忐忑:“啊。”
  喻承:“好的呀,你高兴就好。”
  喻承这么说,是想做个“各自独立”的思想表率。喻承妈承接鼓励同意说:“是嘛!两个人的事情!小三儿怎么了小三儿?我又不破坏他的家庭!”
  喻承附和:“就是嘛!”
  喻承妈被这么一搅和,一时找不到爆发点,声气软下来,问:“你自己的事呢,处理没?”
  喻承笑了笑,先拿红包递给她:“新年快乐!”
  喻承妈:“谢谢咯。”
  喻承再拿出一台扫地机器人:“我记得你对这个挺有兴趣的哈!东西确实不错,以后你不用再弯腰使劲擦地板,放它跑几圈,稍微擦一遍就干净了。”
  喻承妈看一眼,像被瞬间激活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她没接,拿起自己手机,盯着屏幕说:“啷个不得了的高科技哟!我们土,用不着!打马虎眼混不过去的,你趁早说清楚!”
  喻承只好把东西放旁边,说:“好吧,我跟他分了。”
  喻承妈注视着手机的视线闪了闪:“如何嘛?想通了哈!”
  喻承摇头:“我跟他分,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些。”喻承妈没说话,喻承神思飘开,“其实,到目前为止,我没遇到过比他更好的人。但是他家里……有些事很复杂,我管不着也帮不上……”
  喻承妈皱眉“啧”,挥手打断:“我不想听你那些!”喻承一顿,她瞪过来,声音霎时冷锐,“你就说,你是不是正常了!正常,你和我还可以商量;不正常,你就走!哈!当我没有生过你!”
  喻承:“同性恋很正常……好,你不想听,我就不说。至于你说的‘正常’,如果指的是找个女生结婚的话,我一辈子都不可能——除非同性能结。”
  喻承妈眼里射出两道雪亮的剑光。她像听到了天方夜谭,提高声音冷笑说:“同性?!结婚?!我结你……我怕是你脑壳有毛病哦!!读书读到牛屁股里去了哈!同性能结,这个社会都要乱!地球都要毁灭!!!”
  喻承按捺:“同性恋不是我的选择,是天性。我跟王西一样,死也变不了。希望你接受真正的……”
  “我”还没说完,喻承妈就站起身推他:“你走你走!你滚!!个报应……我给你爸打个电话,我看哪个管得住你……”
  说着她就拿过手机开按,喻承吓一跳,劈手夺过,关机,用眼神求她:“现在还不能跟他说。”
  喻承妈来抢,抢不到,更火了,死命推一把喻承,把他往卧室门边攘:“那你滚!!我就当你死了……”推不动,她恼起来对喻承反手一耳光,“喊你滚!!!”
  喻承右脸一凉,胸口一痛。他被推到了门边,却靠着门,不走,也不让他妈出去:“你听我说一句行不行?”
  喻承妈:“我不听!再不走我报警了哈!!”
  这时,有人敲门。凯蒂在卧室外问:“你们在吵啷个哟?”
  喻承妈怒道:“你生病了去睡你的!乌七八糟的话,娃儿不要听!”
  喻承没话,他妈逼视着他,声音继续朝外,借骂倾诉:“养了那么大一个祸害!是个啷个东西!畜生都不如!!!”说着又拿手拍打喻承,“要走就走!不要挡在这里!说啷个屁话!你出去狂,出去死!”
  喻承无语,谁知凯蒂在门口哦了一声,趿拉拖鞋去客厅,跟过问情况的外婆笑说:“嘿嘿,在扯皮!”
  接着听到电视机声音调大。
  喻承望着他妈胡乱飞来飞去的小巴掌,突然气笑:“你真的无敌咯!”
  喻承妈一愣。
  喻承笑得更厉害:“有意思不?”
  他把她连抱带推送回床边,喻承妈见体力拼不过,挣打半天也累了,干脆坐下来别开脸,气鼓鼓不说话。
  喻承蹲在她面前,抬头:“谷天骄说得对,你在我面前成不了凯蒂的妈妈,我成不了在我外公面前的你。我也不想像你一样,一辈子活在征求外公认可的不自信里。谷天骄说,像那样,长不大。”
  喻承妈怔了一下又火起来:“谷天骄谷天骄!谷天骄算个什么东西!你……”
  喻承轻拍她的手:“不说他,就说我。我以后不会再把你对我,跟对凯蒂作比较,也不会再想别人的妈妈会对孩子怎样怎样。但不管你怎么恨我,你当没生过我,哪怕你想跟我断绝关系,都不会改变一件事——你是我妈。我一辈子只认你一个妈,你的期望值,我很放在心上。”
  喻承妈:“我不认你……”
  喻承握紧她的手:“你听我说,你不认我,我认你,好不?我现在还没什么出息,但我会努力。不管今后生活怎么样,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有你的一半。现在你也知道了我的事,我不用再藏。你以后再去找我,我随时欢迎。”
  喻承妈眼睛冷笑看着他:“说完了哈?”
  喻承偷偷叹口气,递回他妈的手机站起身:“我的事我自己会跟我爸说,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后天下午就回去了,这几天你要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喻承妈坐在原处没说话。
  喻承开门出去,外婆眯着眼,不知道是不是睡了。凯蒂送他出门,低低说:“哥,我挺你哈!”
  喻承拍他一下,笑笑:“帮我看着她,有情况就找我!”
  凯蒂:“要得!”
  年关剩下的时间,凯蒂并没有给喻承发过信息,一切如意料中平静,喻承的行程也照着往年的节奏继续进行。
  初五中午,喻承跟他爸通完电话,从酒店退房,坐上出租车打算提前去机场。刚开出市区,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再给他妈电话道别时,收到他妈短信。
  她说:那个机器人,不会用。问你凯蒂,他说他也不懂。
  喻承失笑,回:等我,马上过来教你!
  正午的阳光下,喻承乘的出租车找机会调头,再往喻承妈家驶去。

  第六十二章 破裂的罡气

  然而绕那么大圈特地去一趟他妈家,喻承干的事儿还真就是充当人肉说明书而已。
  没有母子抱头痛哭相互原谅的感性场面,甚至连口头关照都省了,就围绕着扫除工具研究。几句话的事,喻承妈一声不吭听完,说“那你走吧”。喻承拿上门口的行李箱,返杭重启朝九晚一的生活。
  但这场告白的意义,喻承是明白的。谷天骄一年前教过他什么叫“要独立但不要做孤岛”,到这时候他才搞懂。这么一想,他跟谷天骄成熟度的差距,至少是一年。那还是时时困扰他,让他不断思考了十多年的亲情问题,其他方面就更不用说了。
  日子继续往前轮转,春风年年绿江南。世间万物从不为谁改变。
  喻承新一年的生活,以“位移”来说是两点一线;而以“路径”来看,它却不知不觉铺开了新的轨道。
  重心叫做“谷天骄的时间”。
  工作日早上八点四十五,谷天骄的车准时从园区西门进,迎朝阳横穿园区,到最东面的停车楼一楼;
  八点五十五,谷天骄在园区七号楼一楼电梯口出现,跟熟识的同事寒暄,一起上到七号楼顶楼,开始一天的工作。从这时起,到十二点为止,他的身形不定穿梭于七号楼到核心部门聚集的一号楼之间。喻承需要时刻留意,不断调整自己赴各种会、见各种人的行进路线,以确保自己在离他三十米开外,最低的底线是不能跟他正面撞见;
  谷天骄中午很少去食堂吃饭。
  他总是有约,从各处回到七号楼顶楼,乘电梯下到一楼,或直接从顶楼通道去停车楼再电梯下楼,跟各色人等开车出去。同行的人有时候有武贺东,有时候是老团队的同事,有时候看起来是他的老熟人,还有时候一个人——话说他一个人也出去吃,为什么?喻承不想、不猜,因而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得避开一切电梯、洗手间和走道。
  因此,他尽可能缩在工位上一动不动,前面用笔记本挡脸,恨不得旁边再栽棵树挡身;
  下午的节奏跟上午差不多,无非时间微调:三点钟,谷天骄会去一趟星巴克给武贺东等人买咖啡;四点半买水果;五点半帮武贺东拎包到楼下;六点,他自己拎着电脑,再随机选择顶楼或一楼的路线,漂移去车位。
  六点十分,这是一天里最好的时候。喻承到一楼小超市买杯贡丸、泡面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手托杯盒挡住下半张脸,单露一双眼睛,注视着谷天骄的车隔着南北楼的天井花坛、北面楼一楼车库的承重柱,轻盈掠过他的视野范围,消失在出园区的主道上。
  然后,喻承保持着同一姿势,靠着小超市外墙,望着那一片曾闪过谷天骄驾车侧影的空气出神。
  半分钟到一分钟的回魂,喻承恢复知觉看看手机,拖拖拉拉回工位,打发完晚饭继续干活。晚上十点收拾包包,告诉自己,睁眼的日常已顺利完成。
  但情况并不一直顺利。
  比如三月初,严绅说过的飞天商家见面会如期举办。然而没想到的是,该峰会引起了整个集团高层的重视。上至杨雨,下至飞天所有P6及以上管理人员都要参加。谷天骄自然在管理层的赴会名单内,而喻承他们部门,则是号召人人到场。
  强关联部门及高管们的位置安排在会场前三排,冷不丁就能碰面。要不是严绅临时捧了张带坑的圣旨来,喻承差点没躲开。
  工作日就算了,假期也不意味着放松。
  首先,他跟谷天骄过去总一块儿去的那家理发工作室,他得专挑月底的周末去了。然后,回溯一月初,接着是二月上旬、三月初,谷天骄到西子风月接送梅干菜的日子,喻承差不多回回都跟他出现在小区门口的的车擦眼而过。特别是三月这一次,喻承刚到家门口,就听见谷天骄跟大象寒暄道别。幸亏他脚程快,一溜烟冲到房子外面。
  目送谷天骄的背影远远消失,蹲在常绿树丛后藏身的他,心脏差点报废。
  白天的戏码这样,黑夜却为喻承展开了另一幅画卷——谷天骄“随风潜入夜,润梦细无声”。甚至他闭上眼就能看到他。
  一开始,喻承还常被过于真实的梦境混淆感观,各种诈尸不安。但谁让谷天骄天天“来”呢?跟周公说好的“前缘重续”主题,喻承就摸到了几打钩子;而每个钩子后面,藏的都是谷天骄。
  梦中的喻承摇身变鱼,一口咬上去,无论主观意愿还是客观剧情发展,他再放不开。
  就这样,“谷天骄的时间”陪伴喻承日复一日过活。他白天略崩溃,晚上很满足。要不是其他信息渠道给这个春天带来一丝越来越重的危险气息,喻承真打算就这么过下去。
  三月最后一个周六,喻承又早早跑到公司。他一面加班,一面用余光感受着窗外照进的阳光由长变短,再换了个色由短变长,最后消失,被马路边的黄色灯光代替。
  正想随便吃点东西,磨蹭磨蹭回家时,喻承接到一个电话。来电的人不是工作伙伴,而是他好久没打交道的大老板,萨营华。
  喻承惊讶:“嗨,Sam?”
  萨营华:“喻承,我记得你好像住在公司附近吧?现在在家吗?”
  喻承:“在公司呢!您有什么指示?”
  萨营华:“喔?”他顿了顿,“你要是一个人的话,五分钟后到南二门来找我,我载你回去。”
  喻承一愣,但没时间瞎想,他赶紧收拾东西撂起蹄子向南开跑。
  出门就看到平时挤得水泄不通,这天空落落的路边,路灯下停着一辆青灰色丰田普拉多。
  车门边靠着个人在抽烟,喻承打量半天才确定这人真是萨营华——他记得他是不抽烟的——不仅这一点反常,他还摒弃了以往一丝不苟的着装风格,低调地压着顶遮了半张脸的鸭舌帽,穿着丢进人群就看不见的灰土夹克和牛仔裤。
  这一切都让喻承产生了一种吊诡的直觉。
  看到他,萨营华笑了笑,灭掉烟头招呼他一块儿上车。
  萨营华发动引擎问:“你家在哪儿?”
  喻承:“……西子风月,沿这条路直开五……您这速度,三分钟到。”
  他边说,声音边自动淡出。本来就不是重点,可他一时间找不到“重点”的开关。萨营华也没直入主题,继续嘘寒问暖了几句。两人各怀心思中,车已到了西子风月门口。
  萨营华停稳车,自己点烟,好几秒没说话。喻承静静地等着。
  忽然萨营华叹了口气,转过脸来朝他笑笑:“喻承,咱们有多久没见了?”
  喻承陪笑,模棱两可搭:“是啊,这段时间部门长得快,感觉跟您小半年没碰面了。您也日理万机不是?”
  萨营华失笑:“别客气!”喻承讪讪,萨营华又说,“讲真的,我们服务于同一个team,还能‘好久不见’,这是一个大问题。尤其是你啊!自去年双十一之后,我感觉你好像……完全消失了?”
  喻承一窘,收回神来。甭管萨营华找他什么目的,现在反正是他们部门的总头子,对他的工作表现和工作态度,在赤果果表达不满。这问题他得好好答。
  于是喻承斟酌词汇,尽量不带主观色彩,把他的工作内容向萨营华概述了一遍。
  喻承:“……主要就是这些。您感觉我‘消失了’,因为我接的所有业务都跟成交活动无关。没有数据就不好说成绩,加上业务内容封闭,跟团队也几乎没有交集……”他笑笑,“所以,这个月新到的同事,说不定都不认识我呢。”
  萨营华微微皱眉:“你一个人包揽了P4到P7的工作?”
  喻承讪笑,没干脆说“是”——这种事儿,往坏里想,那是眉毛胡子一把抓,分工不明,员工自身向上管理的水准也是问题;往好里想,算兢兢业业能力超群,可要是没经历过,谁信呢?
  萨营华沉默片刻,像是从喻承的神色中得到了答案。但他不甘心:“没有交集就不交流?我记得你不是一个team player吗?”
  喻承心情复杂:“现在是这么个局面:闪永昌理论上是我的实线老板,但我同时服务的上司、人力归属权重也更大的,是飞天技术部的宋河。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宋河的team里,就算回女装,也都跟外部合作伙伴打交道。”他顿了顿,“我跟昌哥也好几个月没有正面接触,他的指派,都由严绅或宋老板来传话。”
  萨营华敏锐抓到一个点:“外部?什么合作伙伴?”
  喻承略忐忑:“杭州上海两地的各大代运营商。”
  萨营华若有所思:“Charles同意了么?”
  喻承:“是他认可的……当然,我在唰唰上跟他和宋老板分别double check过。”
  萨营华点点头,没有细究。回头又问:“你是P6,为什么不带人?”
  喻承苦笑:“团队人手不够。”
  萨营华皱眉:“我看你们团队这三个多月招了十几个新人啊,除了你,几乎替换掉了原来整个老团队……”喻承不作声,萨营华想了想,“严绅他,主要做什么工作?”
  喻承微微一顿。萨营华的这些问题,理论上根本不该问他。他似乎能摸到萨营华找他的真正原因,却仍不敢造次,半出半藏道:“上情下达,跨团队沟通。”
  萨营华挑起眉梢:“那为什么商家大会上他汇报了……对了,想起来,好多是你的工作内容。你连会场都没空去?”喻承暧昧笑笑不接话,萨营华仔细打量他,“你们行业,既然内网里的组织架构跟实际情况不一致,那实际情况是怎么样?”
  喻承静了静,这个问题在他意料之中。他梳理好他所知的团队组成和分工,提纲挈领跟萨营华说了一遍。
  萨营华一根接一根点烟,默默听完后忽然直截了当问:“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喻承一顿。
  萨营华:“我既然找了你,你就不要有顾虑。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到这时候,喻承总算玩味出他倍觉“吊诡”的来源。
  首先,像萨营华这种四十来岁、情商超高、生活健康的老男人,都因为什么事儿——戒烟还好,可他发愁到从非烟民到要抽烟——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大事;其次,这大事儿跟喻承他们团队有关;最后,他这么愁,周末低调出动,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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