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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在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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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有空”,是个虚无缥缈的概念,平日里断然没有多余的时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次来会是什么时候:“这里我租了一年,早点学会,你也可以自己来。”
陆意北哦了一声,他更想和对方一起,但不知道能不能提这个要求。
两人去更衣室换衣服,出来的时候,陆以信突然又说:“算了,还是我带你,一个人万一出什么意外。”
陆意北几乎感到狂喜,但很矜持地挥了挥手:“没事,我可以和同学一起来。”
“不行。”陆以信坚持道。
陆意北的同学,都是和他一般大的孩子,自己尚且还是安全隐患,真要出了什么事,陆以信放心不下。他固然可以找几个救生员看场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膈应,思来想去,还是亲自带他过来比较好。
结束了运动,陆以信原本打算带陆意北去吃饭,不料中途接到一个电话,工作上有急事要处理。他只能调整路线,同时吩咐助理订餐送去公司。
这种突发意外陆意北已经习以为常。经过一上午的消耗,他累得四肢无力,放任自己东倒西歪躺在后座,脑袋不安分地蹭着皮质座椅,摆成什么姿势都不太舒服。这直接影响到了陆以信的决定:“要不要先送你回去?”
“不用,”陆意北赶紧坐起来,扶着腰敲了几下,“就是有点腰酸。”
“你几岁啊,”陆以信边开车,边嘲笑他,“年纪轻轻的,这就不行了?”
“说什么行不行的!”陆意北轻易就被他激怒了,趁机奚落起陆以信的罪状,“就是因为你不让我出门,像看管犯人那样看着我,暑假到现在,我连一场篮球都没打过。”
他添油加醋,越说越起劲:“是有点缺乏锻炼啊,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要上班,我都跟着你上班上了两个多礼拜了吧,表现那么好,是不是该给我放个假啊陆总?”
“家里和公司都有健身房,怎么不见你去?”陆以信很冷静地挑出重点,反驳道,“我出差的时候你都野得没边了,这么快就忘了?”
那次班级聚会的事像是一道过不去的坎,三天两头被陆以信拉出来鞭尸,陆意北简直生无可恋。要说他虽然是加害者,但同时也是受害者,怎么到了陆以信这里,就跟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
“这事我们能翻篇吗?”他不死心地问。
陆以信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能。“
因为起得早,陆意北吃完午饭后困得不行,逃到休息室里补觉去了。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中途似乎有人叫他,他敷衍地应了两声,意识有半分苏醒迹象,身体却沉得不愿醒来。
有人抱起他,很稳,很舒服。他朝那热源拱了拱,很快又睡了过去。
等他彻底醒来,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床上。时钟即将指向六点,夏日的黑夜来得迟,屋外天光仍旧很亮。
公寓内十分安静,落针可闻,他跟做贼似的,掂起脚尖,偷偷摸摸上到二楼,在书房找到了陆以信。
陆以信躺在椅子上,左手边摊着一本书,已经睡着了。
他走到陆以信身边蹲下,盯着那张脸看。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观察陆以信,这个男人无论哪个角度都英俊得不得了,闭上眼睛的时候,看不到眼中冷峻,会显得更年轻一些。
陆意北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很快被饥饿感代替,他没有太在意。
那天夜里,陆意北做了一整夜的梦。
梦的内容他记不清,但跌宕起伏,慌张无错,导致他整晚没有睡好。第二天醒来,从头顶湿到脚心,像被一桶水浇过。
室内温度很低,但他浑身燥热。
脑中惊起一个糟糕的信号。
陆意北闭了闭眼,长吁一口气,逃进了卫生间。
第11章
遗精对于青春期的男孩而言,不过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这也不是陆意北第一次经历。
他迅速下床,躲进厕所处理好内裤,把全身上下衣服都换掉扔进洗衣机,又爬回了床上。
时间不到五点,曙光未亮,天色在朦胧中透着灰,窗外还听不到一声鸟鸣,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悄然无声的房间内,只有他过于狂躁的心跳揭示着不久前的慌张。
陆意北觉得有点糟糕,因为他想到了陆以信。
他觉得梦的尽头有一个人,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线索的暗示,就好象这个念头完全出自本能,是最最不容拒绝的情绪反馈。
是欲望本身。
他几乎无法遏制地想到了陆以信的吻,陆以信的拥抱,还有陆以信的声音。陆以信贴上来的嘴唇是干燥的,带着令人上瘾的味道,嘴唇很快被彼此的唾液润湿。诸如这样的细节缠绕在思绪的每一个空隙,逐渐渗入海马体,妥帖得仿佛它们本该扎根于此。
这些事如果一件件拆开来看,似乎并不特别稀罕。接吻是过甚的玩笑,拥抱是满溢的温情,纵然也有尴尬,但都在理智所限定的范围内相安无事。
但在陆意北梦遗醒来的这个早晨,这些杂沓而至的记忆就如同钻入密封酒坛的空气,搅乱了酵母的无氧呼吸,搅乱了潜意识里不可见光的隐秘。
越是隐晦的情绪越是容易发酵。
陆意北自忖,他的依赖是病态的吗?
的确,从小到大,包括母亲在内,他从未与人有过这样的亲近,这样天经地义的身体接触。是不是正因为如此,他的身体才误会了什么?
一旦靠得太近,界限似乎也不再分明。
陆意北无心再睡,去厕所兜头洗了个冷水澡。
这天的早餐桌上,他提出要去骆柯家小住几天。
陆以信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不甚放心,眯起眼调侃道:“怎么我觉得你又要给我惹事了?”
“我能惹什么事?”陆意北一脸纯良,他刚吃了个玫瑰饼,想到骆柯家每天可没这么精良的早餐,不免觉得可惜。由奢入俭难,近来他的口味被养刁不少,但要他放弃决定是不可能的,“叔叔,你就当给我放个假吧。”
陆以信次日又要去出差,五天左右,原本计划带上陆意北,未曾想到还没提就胎死腹中。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说:“住多久?”
“一周吧。”陆意北想了想,回道。
每个暑假,他都会去骆柯家住一段时间,少则三五天,多则一个月也不是没有过。
骆柯的父母共同经营一家公司,对儿子的管束几乎全靠金钱维持。好在这小子天生没心没肺,尽管缺乏父母关爱,但成长的过程相当风平浪静,这其中就有一部分归功于陆意北的参与,骆家双亲因此对他关照有加。
“行,每天晚上睡觉前必须给我打个视频电话,”陆以信听他提过几句骆柯,知道两人关系铁,但对那小屁孩把陆意北拐去酒吧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还有,不准再去酒吧。”
他越来越有长辈的架子,无关乎那种上位者的威严,而是继承了寻常家长的唠叨,对陆意北恨不得从头管到脚,生怕他的成长出现什么差池。这种罗哩叭嗦的劲儿放在陆以信身上实在过于违和,然则他本人没什么自觉,依然热衷于对小孩的管教。
陆意北当惯优等生,尽管只是成绩好的那一卦,但面对约束这个行为可谓游刃有余,也知道如何乘间抵隙。他擅长露出一双纯真的眼睛,仿佛奉献了自己百分百的真心真意:“知道了,叔叔!”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陆意北简单收拾了行李,当天晚上就住进了骆柯家。
说他和骆柯好到同穿一条裤子一点也不过分,毕竟对方家里甚至常备了他的睡衣,他只带了两件T恤就上了门。
虽然是周末,但骆柯家只有他一人,接到电话后,一路小跑着冲下楼,把因为防盗门故障被困于底层的陆意北提了上去。
他搭着陆意北的肩,把人往屋里推:“北哥,你猜怎么的……靠谁啊!”
手机铃声总是会在话题的关键部分响起,骆柯接起电话:“喂?对我是……我这防盗门坏了没法开,稍等啊我马上下去,”半只脚没跨进门又退了出去,“你坐会儿我下去拿个外卖。”
这个地方陆意北很熟悉,他没把自己当外人,进门放下包,绕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又从冰箱里拿出几块冰块扔了进去。
不多时骆柯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个很大的外卖袋子:“来来来,夜宵。”
“叫了什么?”陆意北凑过去问。
骆柯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杯奶茶塞给他:“垃圾食品。”
两人鞋子一蹬跳上沙发。
陆意北打开袋子,果然是烧烤,脑中风路上的良药,骆柯最爱的玩意儿。
“北哥,”骆柯盘着腿,捞出一串烤羊肉,“三班的言少彧,知道吧?”
陆意北想了想:“不知道。”
“嗳,家里特别有钱,”骆柯向他大致描述了下这人的长相,“成绩差,经常逃课,臭脾气的少爷做派,秃头王的重点关注对象。”秃头王是整个学校对教导主任的爱称。
这么一说,陆意北好像有点印象,估计在校门口的通报批评栏里见过:“他怎么了?”
“我跟你说,”骆柯凑近了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我在gay吧看到他了。”
陆意北一愣,都不知道该震惊这人是gay好,还是他兄弟为什么要去gay吧好,他抽了口气:“你去那种地方干吗?”
“我怕你真的是gay,所以打算去了解一下贵圈的生态。”骆柯理直气壮地说。
陆意北毫不客气抓住对方腮帮子使劲捏了两下,却没法把那句“老子是直男”说得问心无愧了,他假模假样清了清嗓子,道:“少管人家闲事。”
先入为主容易导致错误判断,去gay吧不一定就是同性恋,但这种有钱人的八卦他不想掺和,省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放心,他没看到我。”骆柯瓷牙咧嘴,调整了下被捏痛的脸部肌肉。陆意北不感兴趣,他没再多说,很快转移了话题。
睡觉之前,陆意北按照约定给陆以信打电话。
他住在客卧,房间很小,摆了一张三尺半的床。他睡相好,倒是不介意床的大小,但明显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嫌弃。
“准备睡了?”陆以信还在处理工作,不时抬头看他一眼。陆意北则靠在床头,开了一盏小灯。光线昏暗,视频里他的面容模糊,像劣质的纪录片。
“嗯,明天一早要出去。”他解释道。
陆以信很自然地问:“去哪?”
“新开的主题公园。”生物钟携来的困意很准时,陆意北打了个哈欠,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
陆以信装作没看见:“就你们两个?”
“对啊!”陆意北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回得理所当然。
陆以信也没再说什么,注意力放到电脑屏幕上,过了片刻,说:“早点睡,我挂了。”
然后视屏被单方面切断。
陆意北收起手机躺下,方才那点困意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会儿他又睡不着了。
陆意北和骆柯去的主题公园建成不到半年,兼具游乐及观光,特色是与国内诸多热门IP合作的主题表演。公园从开园火爆至今,门票每日限制供应,以防园内人数超出负荷。
两人暑假前就约好要一起来玩,也很早就买好了门票,只是陆意北没有想到,来的人不止他和骆柯,还有左欣杨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女孩。
他朝站在身边笑得殷勤的骆柯挑挑眉。
骆柯一把揽住他往角落带了带:“这不,早就约好了,也没想到出了上次那种事啊,你将就下,啊?”
“你带来的,你负责。”陆意北义正辞严。
骆柯知道这位爷动了气,讨好道:“事先没跟你说是我不对,北哥,你就当卖我一个面子,成不?”
这事不全是他的责任,也算阴差阳错。来都来了,陆意北没小气到真的和他计较,松口道:“行吧,不过别让我跟她单独相处。”
说完作势往自己脖子上抹了抹:“我怕了她了。”
骆柯哈哈大笑:“人家校园女神,怎么到你这就跟见了瘟神似的。”
瘟不瘟神陆意北不知道,但上次在火锅店的事确实给他留下了阴影。
出乎意料的是,左欣杨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尴尬。她言语得体,笑容端庄,顶顶的年轻与漂亮,青春洋溢,鲜活动人,是夏日里盛开得最明艳的花。
而陆意北走在她身边更是有多之而无不及,他就像是一个发光体,总能夺走所有人的目光。
骆柯这根绿叶当得早已习惯:“北哥,如果到了大学我还没女朋友,你要负责。”
“我怎么负责?”陆意北将买来的饮料分给众人,有气无力地靠在长椅上。连续多日高温,夏天太阳是他的天敌,他在反复歇菜的过程中感到深深的无力。
“你只能把自己嫁给我了。”骆柯笑得一脸欠揍的样子。
陆意北睨他一眼,嫌弃道:“不要,我颜控。”
“我们学校能跟您稍微一争高下的,也就那个言少彧了吧。”骆柯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为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小秘密沾沾自喜。
陆意北实在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倒是左欣杨插话道:“言少彧?三班那个年级倒数第一吗?”
骆柯点点头,她又说:“据说他高一的时候成绩挺好的,升上高二后,不知道为什么,唔……考试都交白卷的,也就因为家里有钱吧,没让他留级。”
“交白卷不一定不会做,没准人家故意的呢,”骆柯理性分析,“因为家庭不合,他通过这种方式与父母对抗。”
“电视剧看多了吧,不要强行给别人加戏。”陆意北无奈,他对无关紧要的人的八卦不甚关注,但也不喜欢这种毫无依据纯粹瞎编的胡说八道。
却见左欣杨似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没想到你还对他感兴趣。”
这姑娘八成误会得更深了。
陆意北却不置一词,他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和言少彧,又或者骆柯,身正不怕影子歪,空穴来风的谣言不会因为传播者的误解而成为事实。
骆柯想起昨天晚上陆意北的劝告,也觉得不无道理,打着哈哈想把话题拐回来:“就是啊,北哥,我一个大活人在这里,你少去外面招蜂引蝶。”
直男大多没弯弯绕的心思,平时没少和人开这种玩笑,亦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两个女孩趁势不留情面地调侃了他几句。
陆意北猛地察觉到异样。
为什么那个人是陆以信就不行?
为什么是陆以信,他就无法保持无动于衷,甚至感到心虚?
第12章
那天回来后,陆意北一直没什么精神。被拉着打游戏,也心不在焉,失误不断。
骆柯大骂他猪队友:“我操!陆意北,要不是跟你认识这么久,你现在已经被我打死了你知道吗!”
他们很少以本名称呼对方,都是用外号。冷不丁被叫名字,陆意北愣了下,随即扔掉游戏手柄:“算了,今天不打了。”
“不打了不打了,”骆柯也没了兴致,点开手机叫外卖,“想吃什么?”
“奶茶,”陆意北向后一靠,倒在了沙发上,“其他不要。”
他盯着天花板,没一会儿工夫又开始发呆,骆柯看不下去,道:“北哥,魂儿都没了,在想什么,啊?”
“我在思考人生。”陆意北故作老成地说。
骆柯对这个回答十分不屑:“什么破事值得您老这样思考人生?”
陆意北心想,自己有可能喜欢男人对骆柯来说没准还真是破事,可他现在也理不清头绪:“你还小,不懂。”
“哦豁,感情问题,”骆柯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看来左欣杨只是烟雾弹,你有人了?”
“我有个鬼。”陆意北有气无力地说。
“有事不要憋着,”骆柯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适当发泄出来也是必要的。”
陆意北决定听一听对方建议:“怎么发泄?”
半个小时后,两人一手一杯奶茶,坐在了电脑前。
屏幕上是两具交缠的身体,全身赤裸,姿势淫浪,音响里配合着流出急促的呻吟,以及激烈的碰撞声。
陆意北深深觉得,他就不该指望骆柯能有什么好主意。
“看完自己去撸一炮,洗澡睡觉,爽歪歪啊。
“说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看黄片儿,值得纪念,来来来,咱两合个影……”
“呵呵,你还挺有仪式感的,”陆意北伸手一挡,盖住了都快戳到自己脑门上的手机,起身就走,“不看了,我去睡觉。”
身后骆柯还在不停叫唤:“北哥,你别不是憋不住了吧……”
洗完澡上床,他照例先联系陆以信。
一连发了三次,对方都没有接,陆意北把手机扔在床头,关灯躺下。
五分钟后,陆以信打了回来。
黑暗中,陆意北盯着手机上的视频通话请求,直到时间到了自动挂断。又过了一会儿,手机再次响起,陆意北依旧没接。
一连三次。
直到第四次,他才按下接听。
他没有开灯,右上角自己的画面捕捉到的是一片漆黑。
陆以信皱了皱眉:“怎么了,你在干吗?”
“躺床上准备睡了。”陆意北跟他解释。
“开灯给我看看。”陆以信似乎不太相信,不容拒绝地命令道。
“有什么好看的,”被这么质疑,陆意北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怕我骗你啊?”
“不是,”陆以信语气软了软,循循善诱,“开灯,北北,我想看看你。”
陆意北拒绝不了他这种温柔的口气,打开了床头的台灯。他侧卧在床上,穿着宽松的T恤,T恤的领口很大,露出半边肩膀和锁骨。
陆以信这才满意,看了眼表:“今天这么早睡?”
男人身穿衬衫,还戴着表,虽然背景很暗看不清,但肯定不在家里。陆意北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你在外面?”
“嗯,”陆以信简单说道,“在C市。”
“啊?”陆意北事先没听他说过,有些惊讶。
“原本想带你一起来,下次吧。”
下次,陆意北想,会有下一次么?假期过得很快,马上就要开学了,考虑到他的家庭情况,学校一早就安排好了住宿问题。虽然他和陆以信的关系比刚认识的时候亲近许多,想必要回去过个周末不是问题。但是,一周一次,见面机会相当少。
陆意北感到心烦意乱,进而矛盾地想要快点开学,让自己从这种消极的情绪中摆脱出去。
“发什么呆,”陆以信看他不说话,眼睛睁得很大,却没有焦点,明显在走神,问道,“累了?”
“没有,”陆意北忙道,“在想……在想还有多少作业没做。”
视频里传来第三者的说话声,陆以信朝某个方向挥了挥手,像是在赶人,那边很快又安静下来:“打算拖到最后一天再做?”
“怎么可能,”成年人不知学生疾苦,陆意北教育他,“最后一天,就算抄都抄不完好吗。”
“忘了你是优等生。”陆以信笑得有些揶揄。
“还好,”陆意北不以为然,“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五。”
“几点的飞机?”
“怎么,来接机?”陆以信换了个手拿手机,后背抵在了墙上,“问得这么详细,跟小媳妇似的。”
“靠,”陆意北脸一僵,“少占我便宜。”
“我的错。”陆以信笑得老神在在,一点都不具备认错该有的诚恳。
陆意北试图挽回点面子:“叫声好听的。”
“好,”陆以信答应得很爽快,连停顿都没有,“小宝贝,早点睡吧。”
陆意北周五提前回了家。
直到前一天晚上,这个决定还只是个不成形的想法,在周五早上被他变成了现实。
事先没有告诉陆以信,也没有向他打听航班号,更不可能真的去接机,搞那种罗曼蒂克的突袭不是他的作风。
他只是一个人待在家里,以很普通的状态过完了一天。
陆以信在凌晨一点推开家门,室内冷气打得很低,客厅留了一盏落地灯,光线调到最暗。他微微一愣,径直走进客厅,看到了沙发上的陆意北。
他侧身躺着,两手置于胸前,随意地搭在一起。薄薄的毛毯只有一角缠住了他的小腿,其余都掉落在地。
他的吐气很轻,嘴唇微张,随着呼吸悄悄翕动。
陆以信下意识伸手贴上他的脸颊,是冰冷的。
他弯下腰,一手揽住他的背,一手伸进腘窝托住腿,刚想把人抱起来,就见陆意北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眼神清明,没有刚睡醒的那种困顿。
“装睡?”陆以信没有动,就这么近距离看着他。
陆意北脸上的促狭一晃而过,不答反问:“那你怎么不叫我?”
“太晚了,本来想直接抱你去卧室,”陆以信松开他,捡起地上的毯子扔到一旁,“不是说住到后天?”
“骆柯的爸妈回来了,和大人一起住不惯。”陆意北神态自若地撒了个谎。
陆以信在沙发另一头坐下,摸了摸他赤裸裸的脚,体感比脸还要冰,不满道:“回房睡去。”
“哦,”陆意北缩回两条腿,抱着膝盖,提醒他,“我游泳还没学会。”
他没有问对方有没有空,或者我们去游泳好不好,把最大限度的选择权交给陆以信,让对方替自己做决定。
陆以信想了想,说:“那就明天下午,晚上带你出去吃。”
“好。”陆意北得到想要的结果,心满意足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陆意北睡到了自然醒,起床后和陆以信一起吃了顿早午餐,乐颠颠地去了会所。
然而这愉悦的心情没能保持很久,到了目的地,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在门口看到了一个熟人。
季承宁看起来已经从打击中恢复,全然不见上一次离开时的颓然,在看到陆以信后,依然热切得像一块狗皮膏药,且从言行判断,这次的见面八成不是偶遇。
只不过,令陆意北费解的是,他还很友好地与自己打招呼,就好像两人之间已经冰释前嫌。
陆以信保持着基本礼貌,脸上不咸不淡,聊天就像应酬。
“陆哥,”季承宁表面功夫很到位,“上次那件事,我真的过意不去,晚上我在青赫园定了位子,希望陆哥和这位小朋友能赏个脸,就当我给你们陪个不是,行吗?”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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