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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金主肾亏怎么办,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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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神经病!我呸!真他妈的恶心!”一个年轻男人破口大骂,他是301租住的那对小夫妻中的丈夫。他的老婆是个好脾气的胆小女人,穿着睡衣缩在角落里。
“男的和男的搞,脑子有病吧!亏老子还租你房子租了半年!赔钱!”
围观群众爆发出一阵唏嘘声,纪桐越过人头看进去,一颗爆炸如狮子头的脑袋特别显眼。
“赔赔赔赔你妈!老子和别人上床管你屁事你管得着吗?你那又短又小的鸡巴送老子老子都看不上!”
“变态还有理了?!你他妈的个娘娘腔的二椅子,信不信老子揍死你!”
“别吵了!”301的户主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小伙子,纪桐只知道他叫小刘,“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赔钱啊!妈的老子倒了血霉了!谁知道你们有什么病没有!这半年的房租都退给我一分钱都不能少!”
拖泥立刻像点了炮仗一样炸起来,却被小刘拉住:“……进来说……”
年轻男人趾高气扬道:“怎么?丢不起这个人?那你就别耍流氓啊!各位父老乡亲你们评评理!有这种事没有?!要是十年前,这流氓罪是要枪毙的!”
围观的邻居们一阵骚动,男人搞男人确实超出了他们的日常认知,是邪恶的,令人不齿的。但是小刘又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四楼的张姨和稀泥说:“哎呦,小刘平时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这种事……这种事都是因为交了坏朋友,被带坏了!你们小两口也别着急,你们住了大半年了,小刘怎么样你们不了解吗……”
年轻男人唾了一口:“呸!看他平时对我老婆规规矩矩的,我还当是个正人君子,谁知道是个玩屁股的!兔儿爷,二椅子,臭不要脸!”
二楼朱姨阴阳怪气地说:“老刘还好去得早哟,不然今天也得厥过去!”
纪桐不想再听下去,也不能让方锦程回去303,于是带他上了四楼,方锦程小声问他:“什么是男人搞男人?”
纪桐说:“就是男人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
方锦程有些迷惑:“那他们是坏人吗?”纪桐摸了摸他的头,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想了半天只好说:“如果他们喜欢对方的话,就不是坏人。”
这个问题太复杂了,即使二十年后,成年人们也依然为性取向,性道德,性自由争吵不休,遮遮掩掩者有,掩耳盗铃者有,另怀目的者有,也有少部分人,为一个更平等,更自由,更纯粹的社会努力着,估计还是道阻且长。
“这件事本身并没有什么,为什么我们人类要给自己套上枷锁,为与生俱来的本能而羞愧呢?真正伤害人的是他人的不宽容,不理解。以及无法面对真实的自己,而做出的逃避、放纵,以及其他伤人伤己的行为。锦程,你以后多问问自己,这是不是你真的想要的,无愧于心就好。”
他没有等到方锦程的回答,低头一看,他已经睡着了。
纪桐站在公司楼下,等林文月来接他,他理了理头发,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糟糕。今天早上一到公司,所有人都像看鬼一样看他,连老板都破天荒地说,生病就多休息几天。
林文月的小polo从车流里冲杀出来,纪桐一上车,她就关心地问:“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纪桐本来也可以随口敷衍过去,但他能感觉出来,林文月是真的关心:“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分手了。”
“哎,到我们这个年纪,哪天没有几桩烦心事。”林文月说,“你要是想聊的话,可以聊一聊。”
纪桐一时居然不知从何说起,憋了半天,才说:“也没什么好聊的,本来就不合适,分了也好。”
林文月轻巧地转开了话题:“我今天来晚了,因为我去参加了一个发小的葬礼。年纪轻轻的,跳楼自杀了。”
纪桐顺口问:“为什么?”
林文月摇头:“不知道,我和她其实很多年没见了,她初中以后就没有读书,每天在社会上混,结过两次婚都离了,她出事,家里只有一个年纪很大的奶奶,街坊邻居实在看不下去,帮忙一起处理了后事。你说这人啊,遇到坎,过去了就过去了,要是过不去,那就完了。其实有时候就是一念之差。我记得她小时候,又乖巧又聪明,嘴可甜,到谁家都喜欢。”
纪桐听出她拐弯抹角地在安慰自己,笑着说:“你的个人情况呢?”
“我啊,不婚不育保平安。”
“但是你帮助了很多妈妈和孩子。”
林文月笑了笑:“做了NGO以后才发现,这里面也是鱼龙混杂,很多人的目的并不单纯,即使大家都是想做好事,也常常各有各的想法,力不朝一个方向使,其实和一般公司单位也差不多。”
“所以能坚持下来更让人佩服。”
“哈哈哈,你怎么越来越会说话了。我早就想通啦,这世上哪有什么纯粹的事物,都是泥沙俱下,就凭着自己的本心去做吧。”
“所以这样你才单身?不相信爱情了?”
“哎,哎,我说不婚不育,可没说我是单身主义者啊。爱情嘛,我是相信的,但是爱情本身就不含杂质吗,不见得吧?”
“唔……但这样不悲观吗?你清楚自己身上的弱点,也知道对方有弱点,也预见到这弱点会不停刺伤你们,那还会有勇气打开心扉去爱吗?”
“你这叫因噎废食。就接受这个事实啊,绝大多数父母都很爱孩子吧,但是也会对孩子有这样那样的要求,要活泼可爱啦,要成绩拔尖啦,要孝顺父母啦,但是要求回报,难道就不是爱了吗?”
纪桐笑了起来:“你这样让我想起一句话,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就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后还依然热爱它。”
“嗯……如果赚的钱能多点儿,我就更热爱了。”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到了王老师住的地方,看着车子在熟悉的楼下停下,纪桐心中五味杂陈,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确确实实走进七十九号,纪桐还是感到一阵恍惚。
这幢楼已经比纪桐梦中所见的破旧了很多,布满灰尘的窗户,堆满杂物的楼道,有些直接门户大开,露出空荡荡的房间,因为这一带马上就要拆迁,几乎已经没有人住在这里了。
他们还没走上楼梯,就听见楼上传来激烈的哭声和骂声,纪桐和林文月对视一眼,立刻以最快速度冲上了楼。
403的门大开着,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粗暴的声音:“……妈的,你男人欠了老子一百万,说跑就跑?!操——老子他妈不管!你们离婚没有?!没有你就是同伙!拆迁户和我说没钱?我呸!”
纪桐挡着林文月,先冲进去,大声喝道:“你们再不走,就报警了!”
狭小的客厅里挤了三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为首的一个带着金链,露着两条大花臂:“报啊,有本事报啊,哥几个一没打人二没砸东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算哪根葱!”
林文月说:“王晓洁和她丈夫的房子车子都已经查封了,你们该拿多少钱去问法院,在这里闹没有任何意义!”
“你不问问她男人欠了多少?!一套房子顶个屁用啊,拆迁户不是有钱吗!拿出来还债!”
王晓洁的父亲气得发抖:“……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这些畜生!”他比以前更苍老了,几乎枯萎成了一具骷髅,破旧的白背心挂在身上,空空荡荡。
“老头子很硬气嘛!你外孙女上初中了吧?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她在哪里上学?!我告诉你,我们连她几班几号都知道!你以后不要后悔!”
“你敢……你敢……你们这是犯法……”
“好了!够了!”王晓洁的妈妈突然大哭起来,“都是你!都是你一定要让小洁嫁给那个混蛋!小洁根本不喜欢他!是你逼她!”
王老爷子的脸色迅速涨成通红,又立刻灰败下去,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一直没出声的王晓洁崩溃地哭喊:“爸!爸!”屋里乱成一团,那三个男人看出了事,立刻溜走了,林文月阻止了王老太太扑上去:“这是脑溢血,不要晃动病人!纪桐,快打120!”
不需要她多说,纪桐已经立刻拿出了手机。等待救护车到来的十几分钟每一秒都无比漫长,纪桐扶着王晓洁的肩膀,让她崩溃地痛哭。
救护车来了以后,纪桐和林文月一起把王老爷子送进医院,上上下下地办好手续,已经到了半夜,幸而医生说出血量不大,送医及时,应该不会有太多后遗症。
王晓洁哭得不能自己,一直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林文月坐着安慰她。
纪桐陪着一直落泪的王老太太,不一会儿,萧何也来了。等王家母女情绪平静了一些,纪桐陪王老太太一起回去,拿一些住院用的生活用品。
纪桐有些愧疚,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法律问题还是让专业人士来解决比较好。他掺扶着王老太太走在逼仄的楼梯上,大多数楼道灯都已经坏了,他想起少年时候,觉得能住在这些楼房里的城里人是多么无忧无虑,不用担心每月上门的房东,不用担心冬天没有热水,不用担心在阴暗角落里繁殖的蛞蝓和蚰蜒,但就像这个快速发展的国度里的任何一样事物,它的荣光飞快地膨胀,衰败,灰飞烟灭。
纪桐安顿好王老太太,打车把东西送去医院,这样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快清晨了。萧何已经决定正式代理王老师的案子,林文月的电话突然响了,她接起来听了几句,脸色有些不对。
纪桐问:“怎么了?”
“你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个自杀的发小吗?她奶奶发现了她手机里的短信,一直在说是有人害她,大晚上地闹着要报警,我得回去一趟。”
“好的,路上小心。”纪桐去医院食堂买了早饭,递给王老师和萧何。自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昨天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他几乎没有时间看手机,但是掠过无数未读信息,唯独没有方锦程的,也没有电话或是短信。纪桐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失望还是欣慰,自己冲动之下做了那么糟糕的处理方法,应该被讨厌了吧。但是他现在确实非常想念他,当直接面临人生的波涛诡谲磨难坎坷之后,他唯一想到的就是方锦程,好像就算心里念着他的名字,都会柔软起来。
他以前多少是觉得方锦程有些疏远的,高不可攀的,虽然默默喜欢着他,但自己却在不停地否定并回避这样的感情,遇到了小方锦程以后,他才开始直面自己的弱点,以及方锦程的弱点。
他握着手机想了又想,还是没有给他发任何信息,他还没有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办。他靠在椅背上,怀抱着见到小方锦程的安慰,昏睡了过去。
纪桐是被一阵喧哗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坐起来,外面的天光正是茫茫的黄昏时分,但那是二十年前的天空。
他打开门,王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嗓音从楼下传来:“……我不管,你们这就是伤风败俗!走,立刻给我搬走!”
纪桐下楼,王老爷子和金毛狮王拖泥对峙着,王老爷子手上拎着鸟笼,一副刚刚遛弯回来的样子,拖泥今天的打扮更夸张了,眼影涂得仿佛熊猫眼,一看就是打算去夜场玩,看来这两人不幸狭路相逢。拖泥满脸不耐烦:“我住你家吃你家大米了吗?!管得宽!”
王晓洁在后面一脸尴尬:“爸,爸……算了……”
“什么算了!你看看他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小刘,小刘你出来!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出来说!你对不对得起你死去的爸妈!”
那个小刘没露面,也没出声,拖泥一个人插着腰顶在门口:“多管闲事多吃屁!听说过没有!”
此话惹了众怒,一群围观的阿姨开始声援王老爷子,王老爷子声如洪钟:“现在的社会怎么了!男的女的一个个都不正经!什么丢脸的事都做得出来!毛主席还在的时候,哪有这样的事!”
拖泥冷笑:“那你去地下找他老人家啊!”
王老爷子彻底火了,抡起拳头就要揍他:“我今天就让你知道,邪不压正!”
王晓洁向纪桐投去求救的目光,纪桐连忙插进去,挡在两人之间:“哎,好了,好了!别有冲突啊,有事好好说。”他一边假装扶住王老爷子,一边给拖泥留出逃跑的空间,拖泥立刻三步并作两步窜下了楼,还不忘回头嘲讽:“有本事来打我啊!要你管!”
王老爷子气得简直要吐血,手指都快戳到纪桐脸上:“你什么意思啊!你算什么东西!”
纪桐不回嘴,周围阿姨也帮忙劝:“老王,火气不要那么大嘛,对身体不好……”王老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终于转身上楼,其他人也散了。
王晓洁低声对他道谢,纪桐说:“举手之劳,不客气。”
旁边传来一声冷笑,303的木门开着,杨莹穿着睡裙,没穿内衣,隔着防盗门嗑着瓜子:“哟,王老头管天管地,管不住自家闺女春心荡漾啊!”
王晓洁涨红了脸:“杨莹姐!”
“我这种下流胚子可当不得你一声姐。”
王晓洁没办法说什么,低着头回楼上去了。纪桐真是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爱给自己加戏,是生活太无聊了吗,非得从锅碗瓢盆里找一点存在感。
杨莹身后突然钻出了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方锦程眼巴巴地看着纪桐,但是似乎又害怕杨莹,不敢和他说话。
杨莹还记得那一摔之仇,冷笑一声:“有亲爹的荣华富贵你不享,一天到晚扒着这个野爹,真是出息!”她白了纪桐一眼,甩上了门。
纪桐回到家里,等着杨莹出去再把方锦程接上来,不知不觉到了十点多,他也昏昏欲睡,电视开着,放着当年很红的还珠格格,吵吵闹闹的声音和嗡嗡的吊扇混在一起,突然,一声尖叫划破夜空:“有人跳楼了!”
纪桐立刻清醒过来,打开窗户往下看,下面围着一圈人,一个男人的绝望的哭声传来:“淇淇!爸爸对不起你!”
他愣了一下,立刻套上衣服跑下楼,王晓洁远远站在人群外,脸色苍白:“小王哥,淇淇……淇淇跳楼了……”
他看见人群缝隙里,露出一角沾满血迹的白色裙边。
王晓洁忍不住哭了:“如果……如果我坚持见见她,和她聊一聊……”
纪桐呆愣了一会儿,心里一抽一抽地难受,他脚步沉重地转身上楼,路过303的时候,门打开了,杨莹画好了妆,穿着超短裙:“什么啊,吵死了!”
纪桐说:“淇淇跳楼了。”
即使没心没肺如杨莹,也说不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纪桐说:“你要出门的话,不如就让我带锦程吧,今天出了这么大事,他一个人会害怕。”
杨莹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你算老几”,但不知道为何,她的表情变了变,松弛了下去:“切,没见你这么上赶着伺候人的。”
方锦程从里面跑出来,一下子扑到纪桐怀里。纪桐拉着他的手走了几级楼梯,回头一看,杨莹居然还站在门口,看着方锦程。这是第一次,纪桐从她脸上看到类似于伤感的表情。
杨莹狠狠瞪了纪桐一眼,转身下了楼。
方锦程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下面有人在哭。”
纪桐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突然他想起来一件事:“锦程,你以前说楼里有魔鬼,谁是魔鬼,可以告诉哥哥吗?”
方锦程迷茫地看了他一眼:“妈妈说世界上没有魔鬼啊。”
“……”纪桐又问,“那楼里有你讨厌的人吗?”
“有,”方锦程飞快地说,“我讨厌王爷爷,他骂我,还有小胖,抢我碎碎冰……”
纪桐问:“那许老师呢?”
方锦程说:“许老师好凶哦,会打人。”
纪桐一颗心提了起来:“他打你了吗?”
方锦程摇头:“他打淇淇姐姐。”
“什么时候?”
方锦程想了半天:“很久以前……天黑的时候……” 这是二十年前,家长体罚孩子,还是很常见的,纪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把心里的不安按捺了下去。
方锦程一到纪桐家里就不想睡觉了,纪桐切西瓜给他吃,然后抱着他讲了半天龙霸天下,方锦程才同意去睡觉。纪桐原本沉重的心情,也因为这个软绵绵的,乱叫乱嚷的小东西而放松了一点。
结果两人因为西瓜吃太多,晚上跑了好几次厕所。
第二天一早,整个家属区都在议论淇淇跳楼自杀的事情。因为早先发生的一连串事件,所有人都觉得许老师太不容易了,单亲家庭将女儿养大,结果女儿不知道自尊自爱,一步错步步错,走上了不归路。
家政公司因为地理位置独到,又常年敞开门做生意,王叔就成了八卦的中心,一早上来来往往的大爷大妈们就没有停过,简直人来人往。
纪桐听了一肚子鸡零狗碎的八卦,连许老师大名许好杰,哪一年结的婚,老婆叫什么名字,谁给介绍的,怀女儿时候有什么孕期反应,怎么和那个货车司机勾搭上的,统统说的一清二楚。但是中国人聊八卦是很奇怪的,总是要很多的数字,很多的情节,但是当事人是怎么想的,有什么感受,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乎。
“哎呦,许老师一个月才多钱,六七百撑死了吧,那个司机跑一趟就赚几千!你说她跑不跑!”
“上梁不正下梁歪……”
纪桐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不觉得自己一个普通人,即使是思想上先进了二十年,能有什么能力打破那巨大而压抑的,名为社会风气的厚墙,但是一个花季少女在他的眼底下一步步走向死亡,还是超出了他对自己的预期。
他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方锦程已经自动化为他的小尾巴,走哪跟哪。他拉着方锦程在小公园里随便转着,夏天最热的时候终于过去了,坐在树荫下,偶有凉风吹过,也很舒爽。
树丛里突然发出一阵沙沙声音,纪桐还以为是野狗,结果钻出来一个比野狗大得多的生物,金毛狮王拖泥。
拖泥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提裤腰带,他身后阴暗的小树丛里,一个男人的身影消失了。
都是成年人了,一看就知道他刚才干了什么。纪桐无力吐槽,拉上方锦程就想走。
“哎,哎,大哥,”拖泥对他的脸色视而不见,几步追了上来,“昨晚上多谢了!找我剪头给你打折!”
“不用,”纪桐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问,“那个小刘……你们不是……住一起了吗?”
拖泥豪放地一挥手:“嗨,搭个伴呗,我没地方住,他缺个洞,男的和男的,男的和女的,不就那么回事。”
纪桐下意识捂上了方锦程耳朵,离他远了几步。
拖泥却又不依不饶地凑了上来:“大哥,你可别嫌我说话粗俗啊,你以为那些人模狗样儿的就是什么好东西吗,我告诉你,隔壁那个许老师……”
纪桐问:“许老师怎么了?”
拖泥嘿嘿一笑:“想知道啊,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诶,那个?我这个人吧,也是阅人无数了,谁是谁不是,我这双眼睛和雷达一样,biubiubiu~一照一个准,但你我是真吃不透,给我透个底呗~”
纪桐先让方锦程一边玩,然后对他说:“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我不歧视,所以王老爷子找你麻烦,我愿意帮把手。但是你这个人作风,我真看不上,是不是都和你没关系,许老师你爱说不说。”
拖泥耸了耸肩:“哎呦,这还给我上起课来了,得,得,我告诉你吧,那看着人模狗样的,可不是什么好人,我有次晚上在这小树丛里,看见他和一个年纪很小的小姑娘,才十岁十一岁吧……真是禽兽啊!要不是我当时也正忙着,真是想叫警察叔叔抓他,你说是不是?”
纪桐只觉得一股凉意往背上窜,他也见过,许老师和那个叫芊芊的小女孩从树林里走出来。
“是一个大概这么高,瓜子脸,扎两个马尾辫的小姑娘吗?”
“哟!你也见过!不是长头发的,是一个童花头的小姑娘,嘿!这老东西,艳福不浅,还不止一个啊!”
纪桐心里一阵阵发寒,有些事情他简直不敢往深了想。
拖泥又凑上来说:“你说的那个小姑娘,我好像也有印象,有时候会去他们家,有时候许老师和她一起出门,是不是?”
纪桐没说话,拖泥兴奋地唠叨着:“哎呦喂,这够抓进去了吧?判几年?这得流氓罪吧?”
纪桐稳定了一下情绪:“下次那个小姑娘来,你要是看到的话,能不能告诉我?”
拖泥挤了挤眼睛:“要搞他?好哇,早就看他假模假式的不爽了。”
纪桐不想和他多说,拉着方锦程快步走开了,方锦程无知无觉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纪桐深呼吸了几下,做好心理建设,把他拉到花坛后面坐下,才问他:“锦程,你有没有去过许老师家里玩?”
方锦程抬头看他,一脸不高兴:“去过,我把淇淇姐姐的熊摸脏了,她骂我,哼。”
纪桐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子:“那,许老师有……有摸过你吗?有没有脱过你的衣服裤子?”
方锦程困惑地看着他,纪桐想起来警察让儿童指认性犯罪,都会拿一个玩偶,可是这去哪找玩偶,他情急之下拿自己举例:“就是摸你的这里,或者让你摸他的这里,有没有?”
方锦程却格格地笑起来:“哥哥摸自己的小鸡鸡,羞羞!”他突然拉开自己的裤头,往里面看了一眼。
纪桐:“……”
这应该……是没有吧?纪桐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纪桐被人轻轻推醒了,他睁开眼睛,萧何站在他身边:
“王老爷子情况已经稳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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