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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格-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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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愧疚之心,并且表情淡然,所以显得异常欠扁……的叶氏兄弟之一摊开手,说到:“但你这么容易中计,是太紧张的错。”
……要不生煮小队再添一头叶靖罢?这对极品能够在一口锅里相互做伴,也不孤单了。
平息了“将妄想履行为现实”可怕欲望,甘栾又抓了片干面包(为对面的人)防身,重新开谈:“我能紧张什么?迄今为止我有过的想法,可以全部告诉你。之所以要盯着甘岚,是因为我觉得,我所追求真相的突破口就在他身上。或者说,他让我发现了太多需要探寻的问题。”像是有谁往浓云撒灰,天突然阴了——甘栾就是这幅表情。又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两两交织,不相调和,在体内横冲直撞,生生激红了他的脸。他的脸忽而像个酒鬼,对于甘岚模糊不清的执着也许让他醉了。人都是自醉。
“对我来说——特别是对我来说——他真是很该死的一个人,一种存在。甘岚的存在意义是什么?甘岚本身有什么目的?如果剥离限制他的戒律,他的本来面目又是什么样?”
原来他是如此渴望……像执着于真相一样渴望看清一个人的实相。渴望。让自认无情之人抱持的渴望,大约就像一簇将息的火苗;在极地处,寒风中,恰好有这么一簇将息的温度,暖藉于手心。渴望。不能任其熄灭的渴望。
 “至今为止,他已经带来甘骁的死,遗嘱延迟,边优下落不明……等等,我总觉得这些都与甘岚脱不了干系,那么下一步,他将会带来什么人、什么事?他的一举一动是真心还是假意?我什么都看不清,可越是如此,我就越想看清他,看清这个人。当我们坦诚相对后,又该何去何从?有趣的是,我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是,我这样一个人,竟从未想过没有甘岚的未来,他有本能,或许我也有……?”说到这里,他仿佛觉察出叶靖所指的真意为何了,就像在全然无光的深处擦亮一根火柴,一瞬明了,又一瞬晦涩。
不愿承认的实相。潜意识的假面,披上完美包装的私心。沉于深心,静默里苟延残喘的心底之物。
令人背后一凉的祸根——
“也不一定是丑陋的,它也可以是,暗无天日的绝望。”

#下章预告:
“那这样……”他的吐字更轻了,像是在同一只怕惊的小动物低语:“听得清吗?”







第36章 虚实剧 其九

“当然是——”
墙面是做旧的深色木板墙,满是划伤,随着甘岚的后仰轻轻磕出一声响。因了甘栾的靠近,阴影缓缓覆盖上贴墙的甘岚。首先是脖颈,融入阴影,再是下巴,堕入昏暗,接着,嘴唇、鼻尖,泛红的眼角,微蹙的眉尖,藏于棕金碎发的额头,全部淹没。他被阴影淹没,像沉于深湖。杀死他眼中所有的光,让他为他所有。把持他全部破绽,只要他为他填满。束缚,不留余地。闷毙,停止呼吸。
染黑他。他想到。同时他微微一笑:“当然是同他讲道理。要他不能再让你难过。”
像是惧了甘栾的目光,甘岚微微垂下眼:“会有那种道理吗?”
“怎么不会有。”他站得那样近,吐露的气息将要与甘岚的纠缠到一起。为了要看清甘岚,他微微偏下头,一字一句道:“总会有的……为你造出这个道理。”
“他死了。”甘岚望进他的眼,让深黑渡去:“你和死人有什么道理可讲?”
“他死了比较好。”低低的声音,谁都听不到。他只说给自己听。
“什么?”甘岚问他。
甘栾像是整个人松下来了,拨了拨甘岚的刘海,轻声道:“我知道了。没关系,一切都会好的。”一种新的笑颜织在他脸上,像一弯薄凉的新月。

假使把梦分为三个阶段:入梦,醉梦,醒梦。那么在猝不及防目睹一场貌似事不关己、其实千丝万缕的车祸的那一刻,可以算作甘栾入梦时。抽丝剥茧细细追溯,便觉丝丝缕缕都是冥冥之中:决意逗弄摩托飞车那一秒的轻佻,是第一声嘲笑;摩托飞车七扭八歪的窜逃身形,也预示了梦的崎岖;而在他猝然面对甘岚之时的错乱心跳,则是入梦的一剂迷迭香。似弥散的轻雾,香气如沐,在他无设防的意识里轻轻拨乱一根弦,颤音回响、回响……那阵香气导引他入梦。他的记忆似乎就在那一刻被彻底篡改了,无形中生出重重暗影,沉沉堆上心头,无数悲恸往事披覆面纱却来撩拨,他什么都看不清,于是便越想看清。……这个人、这个人……竟在狭路相逢的一瞬间长进他记忆深处。如若他平生不得见甘岚,种种便也无谓;可是这个人这张脸,仅用一面之缘便篡改了他的记忆,就是这样。
只怪那篡改记忆的匆匆一面。之后,便是长长的醉梦之旅,犹疑徘徊,入魔疯癫。梦入得沉,醒得便愈缱绻,他不幸被叶靖言中,正是将醒之时却越跌越深,一梦还复一梦来,真实一环接一环地变成了虚假,他似乎在不断地醒来,也不知何时会不再醒来,但又害怕再次醒来,以至于彻底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醒来是因为发现了梦的存在。目睹不该存于世的赫然之物,便试图梦醒,以此逃避真实与虚妄的纠缠;逃避是绝望的从犯。
那长长的“醉复醒”之旅始于何时?似乎是有眉目的。尽管当时昏暗,如同搅乱了水底一池沙,是浑浊的……但总有静时,沉底的细沙便隐约显露出纹路来:第一道是意识到甘岚有活着的部分,第二道是被叶靖指出了真意。可“真”向来是摧毁“梦”的,真与梦不被容许共存,所以他醒了。
自那二道纹路隐约显形,渐渐深入,成为甘栾心底的沟壑以来,已过去大半个月。甘栾与甘岚,他们共同的“生日”,不日即来。
已是秋底的日子,凉意时不时窜进脖子,溜到背脊上“揩油”,偷去丝丝体温。摸不定甘岚到底是怕冷还是不怕,但他在穿衣上没有基本常识这点,甘栾是看出来了。经常搞得跟异教徒似的,下面套条夏季短裤,上罩冬款大衣,长到过膝,裸着两条小腿招摇过市。又不爱穿袜子,有次甘栾躺沙发上,异教徒刚好路过,半空忽然横出魔爪一只,抓住甘岚明晃晃的小腿——冷的跟冰棍似的——
“你不知道冷吗?”
甘岚退后一腿:“公平起见,这只腿也抓一下吧。”原是贪甘栾手心那一丝暖。
甘栾把异教徒拖回房间,打开某扇衣柜门:“你有一柜子的长裤,棉布牛仔休闲正式黑白红蓝,”他牵出一条来自叶里的巨献:“还有彩虹的!你不穿!大冷天光脚到处浪,腿冰到能制冷,你是叛逆期还是反人类?”
异教徒选了一个:“大约是反人类吧。”
甘栾正色道:“你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胡扯本事一等一的。
甘栾本想瞪他一眼,再赏他一嗓子狮吼,话到嘴边突然改了心思,伸手拉起甘岚左手腕,把人侧牵过来,低头慢慢凑到他耳边,直到鼻尖撩到一丝淡淡薄荷香,才停住。
在甘岚耳边,缓慢呼吸着,让气息交错去,甘岚忽地要往后让,但手腕被禁锢,挪不动半分;他低低地笑了,手上用力,将甘岚的手臂几乎拉进怀里,同时感到自己的手腕也被反捉住。
“那这样……”他的吐字更轻了,像是在同一只怕惊的小动物低语:“听得见吗?”
那颗淡棕渐渐褪为金的毛头缓缓地点了点,甘栾又笑了:“嫌我声音小,自己却连说都说不了?”
忽然,他感到手腕传来一阵紧抓,紧接着,甘岚把正脸转向他,两人正对着,鼻尖几乎相擦,眼前的五官交叠了一瞬,甘岚朝后仰了仰,虽努力不了多少距离,但至少能让他们互相看清楚了。
一双湿漉漉的下垂眼望着甘栾,深深地映出甘栾的轮廓。略带愠怒,和一丝强撑,依旧是那般虚空——是了,甘岚的眼神总像是没有落到实处,是有不安在作祟的缘故,在这一刻,甘栾福至心灵。也许这个世界还没有,能让甘岚目光坚定的归处。
他的心底突然生出一种想法:他希望甘岚的视线落到他的实处,不要像现在这般,眼里是有他的,但其实没有。他多想让甘岚看到他,他本人,不是“哥哥”,甚至不是“甘栾”。他想让甘岚看到只属于他的……轮廓?灵魂?怎么说都好,他希望甘岚看到他的真实。正如他想看清甘岚一样。仅仅在此刻,他才发觉,他渴望这件事是相互的。
“看清我——”甘岚曾说:“然后杀死我。”
是啊。看清我,然后杀死我。
这种赴死的姿态不是最为他所喜么?
原来,早在甘岚发出邀请的那一刻,就已牵动齿轮,如同星宿推移的一瞬就决定了命运的轨迹。
原来如此,因为他索取的是甘岚不给的。
所以,在被叶靖揭穿后,甘栾有意识让自己做回了“正常人”。面对甘岚,就像面对突然来到家里的陌生人;这才是他应有的态度——对于甘岚,他能让则让,不忍见则躲,日子过得像滚轮子,怎么捣腾都心无挂碍,只要苟活着,就能一直咔咔往前转。直到今天,他对这个智障实在忍无可忍了,才弃了前功。
而此刻,一个对视令人大彻大悟,这异教徒不屈的视线,竟像株野性生长的藤蔓,丝丝密密地攀缠上来,大有要与他绑到一起的赴死的殉情感。好比下落的时候抓到同一条绳子,左缠右绕,竟绑得他们难舍难分,一起空中摇晃,一起低头深渊、抬头天堂。
不不不……胸口的声音放大了,震得耳膜发颤……这个比喻不合适……加速,再加速……这种眼神……好了!好了!不要再看了……停下,停下,停不了!奏至高潮!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他觉得无所遁形。他深呼吸。最后他说:“放手,你抓疼我了。”

叮嘱甘岚换完裤子——一开始,甘岚竟然想选那条“叶里的巨献”,见此甘栾毫不犹豫地把那条裤子踩到脚底下:“要穿它,先踏过我的尸体再说。”——他们一同回到客厅,发现叶里叶靖二人来到。前者蹲在电视前方,在捣鼓什么机器,后者见到甘栾二人,笑眯眯招呼道:“哟。”
见到叶靖还好,但有叶里在,甘栾不禁问到:“有何贵干?”与此同时,身后的甘岚窜了出去,蹲在叶里旁边:“这是什么?”
叶里见到甘岚,眼睛一亮——比他嘴巴上镶的钻都闪——手不自觉地就勾上甘岚的小下巴:“游戏机啊亲爱的。”他今天做金属系的打扮,再配一副痴缠神情,活脱脱流氓一匹。
甘栾一脚踢开叶里,“让个位置,谢谢。”他扯来两只坐垫,一只给甘岚,一只自己坐了:“我来看看。”
游戏机应该是叶里新带来的,这公寓里原本没有。机器已经连接上电视,游戏目录花里胡哨的,甘栾又翻了翻叶里带来的光盘,最终滑到一款音乐节奏游戏,把手柄递给甘岚:“来,试试。”基本反应能力可以圈定游戏范围。又补了句:“你看屏幕上有什么符号,你就按哪个键,很简单的。”游戏开始没多久,干嚎没人理的叶里起身,叫了声:“好饿啊!”张口就要咬上甘栾的肩膀,甘栾自然要躲,哪知背后来了道神力,拖得他一退就退出了战斗范围,直接归了观众席,只能看到甘岚冲上去的背影,以及叶里瞬间被撂倒的虚影。叶里在地板上滚了又滚:“被推倒了呜呜呜我的一世攻名啊我不管你要负责。”肇事者甘岚乖乖地跪坐在一边,无辜套装穿起来,跟下手的人不是他一样,“此乃天罚,你不咬我哥,就不会有事。”旁边的音响也配合般的发出连续的“Miss”声,有如雷轰,伴着一阵噼里啪啦炒豆子似的噪音,甘岚的游戏首战“Game Over”了。甘栾回到战区,拧起叶里,脸上的表情和他的话一点也不相配,像吃到糖似的眯了眼睛:“你这又是何必?”
为了抚平叶里受伤的心,他们留下叶里带孩子,而甘栾和叶靖则私奔到楼上。甘栾从书架上掏出一本相册,摊开道:“大概七八岁之后,每当我生日,我和边优都会在这个摩天轮下合影。把所有相片收集到一起,我发现有一个人,在背影里,他每年都来。他是不是甘岚呢,仅凭几个模糊的影子当然不能断定,可我觉得就是。”
假定那个人影即是甘岚,那么,每年的11月11日,甘栾、边优、甘岚三人会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前俩合影,还剩一个在背景里,次次如此,这就像举行一种仪式。生日那天和边优在摩天轮下留影,是一种习惯,如果不出意外,今年他们也会同去。那么,甘岚呢?……无可置疑,背影里的那个模糊的影子,也应当在的。
人类是迷恋重演的。会紧抓似曾相识的场景,认为它们意义非凡;会喜欢上相似的人,在感情的泥沼里摸爬滚打重蹈覆辙;会对命运的强迫重复一再妥协,深信历史的滚轮不可抗拒。
仪式则是重演的极致,可称之为复刻。仪式感一旦形成,所有行为都像是朝着仪式的铺设。
“所以,我认为生日那天,边优会出现他应该在的地方。”
就像是“仪式”在召唤甘栾,他的朝向如同数学题计算出的答案,是唯一的,确认的。
“那么,我要做的……”叶靖接过相册,忽带着甘栾闪到一边,神色未变,只是他俩刚刚待过的地方多了一具倒下的肉体。肉体在地上打着滚:“说悄悄话不带我一个,还不让我偷袭,靖哥哥你是不是变心了呜呜呜呜。”甘栾拍了拍叶靖:“我的要求其实就那些,保证他的安全,你看着办吧。”说完跨过那具肉体,把凄厉的惨叫声抛到身后,径自下了楼。

叶里再次出现的时候,像是被洗劫过,从头到脚的金属都不见了,体重大概可以减轻十斤。特地梳立起来的刘海也耷拉下来,松松的堆在眉毛上面,偶有几根不安分地翘起来,晃来晃去,如他的人一样,跌跌撞撞。
“你怎么了,跟刚扒掉一层皮似的。”甘栾讲着风凉话,手上动作不忙,屏幕上的甘栾小人悠闲的左躲右闪,接着回送一脚回旋踢,把甘岚小人飞上天,再公主抱接住。手柄按得噼啪响,甘岚的小人却抽离不了。“啊……啊……”意义不明地□□两声,他转头问甘栾:“怎么闪避不了了。”
甘栾冷笑道:“吃了我大招还想跑?你已经死了,看好这小变态的绝杀。”
缘是两人在打格斗游戏。甘栾操纵的那个角色,人设特殊,大名不详,别称远扬,曰:“小变态”。这小变态长得人模狗样,金发紫眸,眉心纹了一个小倒三角,半蒙面,右耳垂下一条细链,又悬个黑色空心倒三角框。内着白衬衫,领口竖起,黑马甲黑裤贴身,黑鞋黑手套齐全,再外罩一件黑色长风衣,露出两截白色袖口,袖扣也是黑色倒三角。经典动作是左手帮右手扯手套,再冷笑甩手,风衣下摆随之飘一飘。此番形象,初见时,恰给人一种高冷帅哥的印象,然,其进入战斗时,却各种跌破哲学大观,反差之大,叫人好生疼爱,特赐“小变态”之名。小变态是个荤素不忌男女都行的花花公子,台词尽是些调戏对手的轻佻话,见女便求娶,见男则强上,又擅长近身战,经常来个贴身揩油,吸了血还占了便宜。其操作难度之大,和他的强势有一拼,叫众玩家恨爱都不是。闲话不提,这小变态的绝杀招极其合乎其称号,先是一脚飞踢让人上天,再潇洒跳起公主抱接住对手,旋转落地,一情一状,脉脉含情,好似言情剧。这套动作可不光是好看,还有眩晕效果,所以甘岚小人才逃脱不得。落地后,小变态会单膝跪地,放下动弹不得的对手,让其靠在他的大腿上,动作轻柔爱惜,像是对待深爱的情人。这时,他袖口缀着的和耳边垂下的倒三角开始旋转,其中窜出三根黑色绳索,似有生命,自发转绕,转眼间就将对手花式捆绑起来。而后,两个三角对接,连成手铐,把对方双手反圈到身后,还剩一个则幻化成项圈,套住对方脖子。这一套连击成功后,对手又陷入受控状态,跪坐在地,双目无神,生无可恋——小变态便可以继续他的绝杀二段“攻击”了,他会单膝跪地,以绅士的姿态挑起项圈将人勾过来,隔着面具给人深深一吻——对手耗血大半。基本上,能够操作行进到这一步,都是一击必杀的结局了。
果真,屏幕上的甘岚小人被小变态的最后一吻吸干血槽,一命呜呼了。甘岚扔了手柄,双手捂脸在地上打滚,状如叶里,令人不忍直视。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叶里冲上来,崇敬道:“不愧是变态栾!我从没见过谁能把这变态大招搓完整的!请受我一拜!”说完准备躺下打滚。甘栾似对叶里的吐槽揶揄有所习惯,竟没反驳那变态之说,反而笑道:“你怎么连唇钉都被剥了,那不是代表你无上的哲学之爱,发誓要带一辈子的东西么?”
失了唇钉和耳钉的叶里给人不完整之感,好比看到常人裸奔。叶里大概也不太习惯,一边说话一边不住地往下舔,感觉那薄薄的下唇轻得随时都能飞走。他苦笑道:“我说说而已。”敷衍答了。又问:“你们生日快到了,准备怎么过呀?我听叶靖说你把今年的生日会推了,那么当天不就只剩你和甘岚了吗?怎么样,要不要我来给你们热闹一下?”
“什么?今天几号。”用身体擦地板的甘岚一个骨碌起身,在沙发上翻找着。叶里说:“你连几号都不知道了。”甘岚头也不抬:“我只知道今天周日。”叶里耸耸肩:“学生的通病。”甘栾说,别找了,今天9号。甘岚便停下来,低头掰手指,口中念念有词。甘栾朝叶里答到:“不用,谢谢。”叶里摸着空空如也的耳垂,歪头道:“不要客气嘛。”
“谁跟你客气。”甘栾扔了手柄往厨房走:“那天我有约会,不劳您费心了。”叶里锲而不舍地跟过去:“约会?和谁呀?带我一个啊!”稳步向前的甘栾不由得停下,深深地看了叶里一眼,摇摇头,并不睬他,继续往前走。追问到底的精神往往就在这时闪光了,叶里拦住甘栾:“你要不说,我头天晚上就在你房门口打地铺,第二天便化作尾巴一条,跟你到天涯海角地老天荒……”甘栾被他闹得没办法,只好说:“我和我女朋友约会。你也要来?”
“啥?!”叶里讶异得很,三步退到墙角,半蹲下,脸后缩,匀出双下巴,双手后贴扶墙:“女女女女女女朋友!”嘴微张,神情惊恐,使劲往墙里缩,状若遭遇绑架。
正巧甘岚赶过来:“什么女朋友?”
叶里指甘栾,好似指着那负心汉:“你哥有女朋友?还要在生日那、那天和她约会?”
甘岚一时呆掉,表明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叶里见状,演得更起劲了:“你就这样偷偷有了女朋友!噢,等等,这样的话,甘岚那天不就有空了吗?”甘栾说,不行,甘岚要上学。然后他又笑了,笑得邪恶,我有女朋友算什么,甘岚连媳妇都有了,背着你。
叶里晃了晃身子:真,真的吗?甘岚没理他。他的手抖出虚影:你们一个个的,良心何在?
甘栾顺势扮起无赖样子:“我这个人没有良心。总之,那天我要和女朋友约会,甘岚要去上学,顺便早恋,至于你——叶靖,来的正好,把你的狗腿子提回去,我要休息了。”
狗腿子拗不过饲主……总之,今天叶里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叶靖没有空闲的手,只能回头给了门一脚,留给房内二人“砰”的一声关门响。
“所以。”
一口水还没喝上,甘岚凉飕飕的声音像一截冰刀子猛地贴上后颈。甘栾放下水杯,薄荷叶轻盈地荡了荡,杯中一片绿影摇晃,在正前方,一片模糊的倒影里,有一片绿色也跟着晃了晃。对面冰箱不甚清晰的镜面上,隐约描出了他的轮廓,以及悬在他肩头的一双眼睛。碎金发轻浮得很,不甚清晰,浮雪掩映下的眼眸黑白分明着,像要穿透。那双眼抓住了甘栾的目光,目不转睛。要达到这个高度,甘岚需得踮脚……但显然不是考虑这种细节的时候,因为来自后颈的冰凉触感,是真实的。
他感到刀片在滑动,凉凉的气息萦绕于耳:“所以……哥哥你天天不见人影,原来就是去谈恋爱了吗?”
向前一步,刀片和人便紧跟着贴上来,只瞬息间。他叹了口气:“甘岚,这把刀子是真的。”
一只冰凉的手缓缓覆上他的喉结,他咳了一声,并不觉到那只手的力气,似乎只是放到他颈间而已。“是这样吗,哥哥?”甘栾只说:“那你让我先转个身。”然而,那只手缓缓掐住他了,他感到甘岚的腿正越过他的侧身,他便往右挪了一步,同时转身,于是刀背沿着脖颈画了一圈。几乎是同时的,甘栾挪到桌边,半靠着桌沿,甘岚跟他一道平移而来,如同跳探戈;一边膝盖架上桌沿,右手让刀滑到甘栾脖子后,另一手也摸到后面,整个人环住甘栾。甘栾觉得有些近,干脆坐上桌子,甘岚便跟着架起另一条腿,双手环着甘栾,整个人坐到甘栾大腿上,膝盖跪在两边——总之甘栾别想动也别想逃了。
热。甘岚的呼吸是冷的,可身体很热。整个下半身贴着甘栾的大腿,热度源源不断的渡过来,传功似的。从未有人把他逼到如此不能动的境界,关键还是用腿……用腿□□他!这种无力感好比吃棉花糖沾了一脸糖浆,糖而已,无关痛痒,但湿湿黏黏一脸,总不好过,于是在继续吃一脸还是放弃之间徘徊不定、纠结不已,好好的一个人,被一坨棉花糖支配得神志不清。
要逃开还是有机会的,但是甘栾现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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