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低回-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来这里的时候是晚上,只能看到灯光,隐约能感受到这里富饶的气息;回去的时候就不一样了,从小区的园林布景,到充斥着科技气息的信息布告栏,这片区域每一处透露着有钱两个字。
  周泽尧车开得又快又猛,某些路段换道都不打转弯灯。车上没有放电台,放的是自己录的车载CD,骆影发现他听得很杂,甚至时不时会窜出一首交响乐,他也真的会听。从头到尾他只有两首曲子按了跳过,一首《主席的话儿放心上》,听到“太阳出来照四方”的时候被他切了;一首名称是一串编号的不明曲目,在第一个音还没出来的时候就切过去了。
  “影哥,”周泽尧边说边超了一辆车,“你跟高中同学还有联系吗?”
  骆影听他提到高中,心里漏了一拍。
  “我们算吗?”
  “算吧,”周泽尧笑了一下,“不过我说的是一直以来的那种。”
  “没有。”骆影说。
  “我说他们吃饭从来没见过你,”周泽尧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圣诞节段金请吃饭,你一起去吗?”
  骆影下意识地想拒绝,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卡在嘴里没有说出来。
  “去吧,”周泽尧见他没有反应,“他还挺想你的。”
  “想把我扔进马里亚纳?”骆影说。
  周泽尧不置可否,只是又劝了一次:“去吧,你还欠我一根烟呢。”
  骆影条件反射地回答道:“我还有偿代驾呢。”
  “说啊,”周泽尧乐了,“我记着这茬呢,影哥想要什么,我全力配合。”
  想要你。
  骆影在心里说,然后立即被自己恶心到了。
  “欠着吧。”最后他说。
  隔了一个周末,骆影回到车行的时候,发现里面多了一个人,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但比他壮实得多。扬哥简单介绍了一下,说也是一个朋友带过来的弟弟,读书不行,高中学历,但动手能力挺强,也喜欢这一行,应该是准备一直待下去。
  “不然过段时间你走了,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扬哥说。
  骆影点点头,他心情有点复杂。当初他冲动之下停学,一半因为经济原因,一半因为不想被人关心;但现在临近返校才发现,钱没存多少,这段时间仍旧一直受人照顾。
  你何德何能啊骆影。
  段金的杜卡迪和之前一直停着的暴龙都被人接走了,一时间这里显得有些空。想到段金的时候他有点恍惚,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去想这一晚上的事情。
  他突然想起之前奶奶对他的感叹。
  敢想敢做的年纪,做着逆来顺受的事儿。
  余明明赶在圣诞之前,回来住了两天。
  “先躲两天,”他啃着凤爪说,“不然当年李白醉死当涂,我醉死五里庄,死得很没有牌面。”
  骆影怜悯地看着他,给他递了个碟装骨头。
  余明明伸手去接,骆影看着他满手的油,又给他递了张纸。
  “真贴心,”余明明感激地说,“爹没白疼你,以后别嫁人了,等爹养你。”
  骆影面无表情。“你养不起。”
  “就你这样的,我能养十只,”余明明嗤笑了一声,“以后爹发达了,天天给你喂山珍海味,给你买我舍不得踩的衣服。。。。。。”
  他打量了一下骆影身上的衣服,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昂贵的logo,嘴上的话戛然而止。
  骆影知道他在看什么,想了几秒,点了点头:“他的。”
  余明明话也不说了,凤爪也不啃了,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陌生的儿子。
  骆影知道现在躲是躲不过的,略微沉思了一下,把这几天的事儿大致地描述了一下,略过了纹身和围巾之类的细节。
  余明明一面听着,嘴上又重新啃了起来。骆影说得很简短,他听完之后,没什么反应,只是仔仔细细把手上的东西啃完,才慢慢开口:“小骆啊,你有没有觉得,这几年,你变化还是挺多的。”
  骆影没回答他。
  他抽了张纸擦着嘴,继续说:“我觉得你应该懂我在说什么。”
  “虽然我一直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态度,但是我内心还是牵挂着你的。以前我没怎么担心你,因为你贵在有一手,无欲无求。”
  “虽然你这几年什么都没说,但是我也清楚有的时候你挺后悔的,当时你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自给自足,现在不一样,你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又出现了,你还能跟以前一样无动于衷吗?”
  “如果你不能,就危险了,你就想要更多东西了,而最后你得不到,事情就麻烦了。”
  余明明难得正经,整个人看上去都哲学了起来。
  骆影心里有些复杂,他其实意识到了,他欲望的起伏,他开始延伸的渴求,他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他沉默了很久,半晌说:“你觉得我要怎么办?”
  余明明说:“我只是个解说,你的事你自己解决。但是小骆,虽然你一直不在意,但是你也知道你长得挺招人的。”
  “你现在对他一无所知,你有没有想过,他这种种迹象,很有可能就是想跟你玩玩,如果是的话,你要跟他玩吗?”


第10章 
  玩吗?
  骆影不知道。
  其实骆影偶尔也有过这样的猜测,就像那天臆想周泽尧与别人亲密的场景。但当臆想的对象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却不能在第一时间内做出选择。
  想必然是想的,他也不是什么圣贤。和那个人拥抱,亲吻,到更深入的事情,说上去就那么令人心驰神往。
  但对于自己来说,这种事无异于饮鸩止渴。一场暗恋能回味好几年,一次亲密或许一辈子都不能抽离。
  那场饭局骆影最终还是去了。段金亲自给他发了条微信,说要付他“封口费”。
  圣诞那天,扬哥带着家人出国旅游了,骆影睡到下午两点才醒,起来却发现,这个特殊的日子竟然下雪了。完美的雪景,完美的氛围,也不知是锦上添花还是雪上加霜。
  洗漱的时候手机提示音响了,周泽尧问要不要来接他,骆影想了想,回了不用,他自己去。
  那天晚上骆影翻来覆去想了很久,最终决定不去思考这个问题。毕竟余明明的假设很大程度上是不成立的,周泽尧身边好看的人太多了,就算摇号这个月也应当摇不到他。
  段金选的地方在城南一个环球大厦,三百多米的高层建筑,他听说过很多人在大厦的顶楼求婚,租周围大楼的LED写名字,放五彩斑斓的烟火,从楼顶的角度看过去像是染遍了天。
  说不定周泽尧以后玩累了,就会选一个这样的人,在这样的楼上,求这样的婚。
  那还真是挺烂俗的,骆影想,他这样天马行空的人,应该不屑于用别人用剩下的方式。
  圣诞节街道上车水马龙,被堵了两个小时的骆影是最后一个到的。八十五层的一个包间,骆影进去的时候,先看到了落地窗外灯火阑珊的夜景,之后才来得及看清在场的人。
  一个桌子围着坐了十来个人,他大致看了看,发现一半都是熟面孔,莫西干也在,牛魔王和铁扇公主也在,但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当初十佳歌手的主持人——也就是周泽尧的某位前女友——也在。
  “嘿,影哥,快坐。”段金看上去兴致不错。
  骆影坐到了周泽尧左边,听见右侧的人说:“有点逼数,他比你小。”
  “我百科上写的是二十,”段金翻了个白眼,“再说我这是尊称。”
  “也没见你尊称我一声昊哥。”牛魔王边说边倒了杯干红,递给骆影,被周泽尧拦住了:“他酒精过敏。”
  牛魔王愣住了,段金倒兴奋了起来:“哟,不喝酒,不说话,太完美了,影哥,来当我司机吧,你简直是我的鲍叔牙啊。”
  “我影哥的身价,你也请得起?”周泽尧说。
  段金不满:“有市场才有身价,我们珠联璧合,不谈身价。”
  “有人的地方就有市场,”周泽尧抿了口酒,“我五十万雇一年,你看着谈吧。”
  段金:“。。。。。。”
  骆影感觉自己落入了资本主义的洪流之中。
  雪已经停了,窗外粉妆玉砌,火树银花,天色都被映得有些亮堂。骆影这顿饭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偶尔观赏一下流光溢彩,偶尔听一句他们的对话。
  场上除了骆影,其他人都挺熟络的。牛魔王本名程一昊,他和段金还有周泽尧都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铁扇公主是他的妹妹,才刚刚满十八岁,举手投足有一种娇贵之气。相比之下,那位前女友虽然也是浓妆艳裹,但一举一动就温柔很多,时不时帮人夹菜倒酒。
  “你学学付蕊,”程一昊拨了只虾扔到他妹妹碗里,“我真是不知道以后谁来拾掇你。”
  “别学我,”付蕊把倒完酒的杯子递给他,“越顺着人越没人疼。”
  “骂你呢。”程一昊喝了口酒,对着周泽尧说。
  周泽尧好似全然不在意这样的攻击,从来都不置可否,仿佛被谈论的对象不是自己。包括后来段金几杯酒入喉,话越说越开,开始半真半假地说他这几年性情大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小男友,他也仍旧置若罔闻,只是漫不经心地笑着。
  直到段金开始说到其中一个男友肤白貌美长得颇像骆影时,程一昊终于打断了他:“行了,就你那青刚眼,看谁都是一个样。”
  段金这才觉得自己说得有点不合适,正在想怎么圆回来的时候,骆影说:“没事,五十万一年,不亏。”
  段金愣住了,周泽尧终于笑出了声,掏出烟来散了一圈,说:“这才叫珠联璧合,懂吗?”
  段金接过他的烟,对着他竖了个中指。
  骆影表面无动于衷,一言制敌,但是段金说的话却一五一十地听进去了。虽然他也知道这个人的话真假参半,添油加醋的地方很多,但无风不起浪,段金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骆影心里也有了点谱。
  此时此刻他心里蓦然泛起一股酸意,当年在科技楼看到周泽尧和付蕊的时候还仅仅只是心底发痒,而现在这股浓烈的情绪,混杂着不甘与未知的酸胀感,正一寸一寸啃噬着他的内心。
  骆影在这样的不安中回想起了余明明的话。
  你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又出现了,你还能跟以前一样无动于衷吗?
  如果你想要更多东西,而最后你得不到,事情就麻烦了。
  如果是的话,你要跟他玩吗?
  一顿饭吃到了晚上十一点,窗外的灯光也变得稀零起来。几杯红酒下肚,段金和程一昊脸上都有些潮红,周泽尧酒量好得多,看上去一切如常。
  程一昊妹妹饭局后半程无所事事,到了这个点已经有些疲倦了。段金让饭店帮忙叫了个车,把她和付蕊送了回去。
  骆影原本以为程一昊会随她们一路,但他仅仅只是不放心地嘱咐了几句,并没有要上车的意思。
  等车开走后,一行人缓慢地朝外挪动。段金点了根烟,问道:“走吧,二轮,白喜宫还是lusthouse?”
  有人回了一声:“house吧。那儿不是有昊哥和尧哥的相好吗?”
  “好个屁,”段金呸了一口,“上次我安排得妥妥当当,周泽尧转眼鸽到北极喂企鹅去了。”
  “北极没有企鹅,”周泽尧说,“南极才有。”
  “我管它哪里有,”段金回他,“反正house你以后别去了,我当时抹不开面,只能当着所有人面说你不行。”
  程一昊笑了笑问:“骆影去吗?”
  骆影摇摇头。
  “你以为影哥像你,花钱才有得玩?”段金吸了口烟,“影哥自己叫个车吧,我们走过去。”
  “你们先去吧,我陪他等会车。”周泽尧说。
  环球大厦的门口立着一颗巨大的圣诞树,绕着一层一层的彩灯,映得骆影有些睁不开眼。此时他和周泽尧正站在树的下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骆影心不在焉地低头输者地址,而旁边的人手机疯狂地弹着提示音,不间断的叮咚声听得骆影心浮气躁。
  骆影感觉心里那种酸胀感又开始反复回旋。
  “段金好像,很喜欢说你的事。”他终于开始没话找话。
  “臆想症,不用管他,从小就这样。”周泽尧锁了手机。
  “相好也是臆想症?”骆影问。
  “跟我聊过的都是我相好,今晚过后这种相好又能多俩。”周泽尧扬了扬嘴角。
  “那就别去了。”骆影的声音微乎其微。
  但周泽尧非常灵敏地捕捉到了这个弱小的声音。
  他微微低头,脸凑到骆影眼前,骆影能看到他眼眸里倒映出的圣诞树。
  “你刚刚说什么?”他的气息萦绕在骆影耳边。
  骆影被包裹在这样的气息之中,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我说别去。”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可以啊,”周泽尧又近了一些,鼻尖几乎贴着鼻尖,“那你得陪我。”
  一声短短的车鸣声划过他们的耳边,骆影叫的车到了。
  周泽尧轻微地笑了一下,然后直接拉开了车门。
  骆影上车后,他听见周泽尧说:“师傅,改个地址,去城北,北邵别墅区。”


第十一章 
  毕竟是圣诞节,到了晚上街道也依旧是车水马龙,车在城内挪动了很久,才缓缓挪到了高速入口,司机长舒一口气,一脚把油门轰到了底。
  后车窗开了一条缝,随着强烈的推背感,风也从缝里灌进来,吹得骆影有点脸疼。
  时间已经逼近零点了,车上的三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困倦,一路都没有什么交谈。
  骆影数着一晃而过的路灯,内心试图想一些什么,但却什么都想不到,他偶尔用余光瞥了瞥周泽尧,又不知道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
  虽然骆影一路上思路都很混乱,但隐约间他也意识到,刚才是自己冲动了。方才那种酸胀感并未完全消失,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心里并没有清晰的想法,他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周泽尧的反应也是他预料之外的。周泽尧在说这种话的时候,总有一种隐含的命令意味,或许他自己意识不到,但骆影却被影射得很深。
  周泽尧在路上接了好几个电话,他好像有点不耐烦,每次都说不上两句就挂掉了。骆影隐约听出其中有两个是段金打来的,周泽尧都没明说,只是敷衍两句“不想去”就打发了。
  其实周泽尧挺少露出这样不耐的表情,骆影觉得有点稀奇,甚至觉得他这样子挺好看的,眉微微地蹙着,像一头隐忍的野兽。
  不过骆影很快就发现,这头野兽不是暗藏凶意,而是病了。
  周泽尧下车的时候差点没站稳,骆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下意识地碰了碰他的额头,烫得很明显。
  “没事。”周泽尧摇了摇头。
  骆影看着他:“你发烧了。”
  周泽尧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是诶。”
  他看上去毫不意外,似乎生病是预料之中的事。
  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他整个人仍旧带有方才那种烦躁感,举手投足比起其他时候都显得暴躁一些。
  骆影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心里却喜欢极了他这些模样。
  喝醉的时候像一个骄纵的孩子,生病的时候像一头佯装厌烦的野兽。
  不过周泽尧可能确实病得挺厉害,也不再掩饰什么,进门没多久就爬到沙发上蜷缩了起来,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毯子披着,像在冬眠。
  骆影看着他这副样子,心情有些复杂。其实他略微有点失望,原本以为周泽尧真是因为自己那句话而鸽了段金,现在看来是他真“不行”。
  “要吃药。”骆影说。
  周泽尧仿佛没有听见,纹丝不动。
  骆影当真觉得自己最近话变多了不少:“温度计和退烧药,有吗?”
  周泽尧这次听见了,缩在被子里说:“杂物间储物柜。”
  骆影不得不在那个巨大的储物柜里翻找了半天,终于看见了上次那个熟悉的药箱。
  一个特别精致的箱子,里面却凌乱地放了寥寥无几的药盒。真是暴殄天物,骆影想,他看到那瓶碘酒的时候略微心悸了一下,上次背上那种冰凉感还异常清晰。
  骆影大致翻了翻,只看到温度计和几包布洛芬冲剂。他拿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周泽尧从冬眠的窝里顽强地探出了头,正盯着不知何时打开的电视。
  骆影把温度计递给他,他却没有接,只是悠悠地把被子往下拉了一截,露出了半边脖颈和一条胳膊。
  骆影当然看懂了他的暗示,暗暗慨叹,这人实在是太养尊处优了。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但周泽尧在前却不得不屈。
  骆影小心翼翼地把温度计塞了进去,手背碰到了周泽尧因为发烧而滚烫的肌肤,只觉得一股热血从头脑灌进胸腔,又直直地往下身流淌。
  他正准备退出去,周泽尧却一把拉住了他:“陪我看,影哥。”
  骆影闻言瞟了电视一眼,哟,还看的《降临》。
  这部电影他当初在电影院看过,他挺喜欢的,就是前半部分属实有些安静,不知道这位喝了酒的病人能不能看得完。
  骆影想了想,仍旧有点不放心,起了身:“我先去烧个水。”
  事实证明骆影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等骆影烧完水兑好冲剂之后,周泽尧果然非常安详地睡着了。
  骆影把杯子放下,凑过去看了一眼,还好,温度计没掉。他轻手轻脚地取了出来,三十八度,果然烧得有些厉害。
  骆影盯着面前的人,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
  从现在这个距离,骆影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每一根睫毛。骆影曾经无数次在遥远的地方偷看过他,但这还是第一次能够近距离毫无顾虑地打量他。
  微微蹙着的眉,线条很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每一寸都是那么熟悉,但细细凝看却又有些陌生。
  或许陌生的是此时此刻的感受,骆影想。本来远在天边的人,本以为再也不会出现的人,现在就这样静默地躺在自己眼前。他无暇去想一切如何演变成了现下的景象,他内心只剩下一个声音,就是不要浪费这个瞬间。
  骆影轻轻地用嘴覆上了对方的唇。
  他不敢有过多的动作,怕惊醒了这一刻,但他仍旧贪心地感受着这一瞬间的柔软,温润和细腻无声。
  骆影知道,他在亲吻自己喜欢的人。
  这个偷偷的吻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温度计从桌子上滚落到地的声音唤醒了骆影,他不舍地退了回来。
  他捡起了地上的温度计,用手摸了摸杯子,药还没凉,温而不烫,刚刚好。
  电视里剧情终于进入到了紧张的环节,约翰森的配乐响了起来,骆影想了想,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了一点,回头却发现周泽尧仍旧被刚才突然加重的空灵声闹醒了。但他没有盯着电视,只怔怔地看着骆影。
  骆影不知道周泽尧刚才是醒着还是没醒,但不知为什么,骆影却一点也不惊慌。他只是指了指桌子上的药,对着周泽尧说:“趁热喝吧。”
  余明明圣诞那天晚上喝得烂醉如泥,吐了两三次,在kTV的包房断断续续地睡了个极不安稳的觉,再睁眼时发现已经是凌晨四五点了。
  他浑身酸痛,打了个招呼就溜到街上叫了个车。他用他仅剩的清醒意识想起这个点宿舍是不开门的,于是回了他的小破楼。
  回到家的时候,天刚刚破晓,露出了微微的鱼肚白。他焦躁地摸出钥匙,头痛欲裂,好几次都没插进门锁。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等他终于打开了门,迎接他的却是一段诡异的电影配乐。
  他惊诧地看着面前的骆影,而后者也回以同样惊讶的眼神。余明明越过骆影的身体,看到了正对他的电脑屏幕,认出了骆影正在看《降临》,这还是当初他和骆影一起去电影院看的片子,余明明更困惑了。
  “你怎么回来了?”骆影问。
  “你为什么还没睡?”余明明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骆影不再看他,转头看着自己的屏幕。
  余明明也无暇等他回答了,他现在浑身不舒服,脑子里一片昏沉。他顺手带了门,胡乱地脱了鞋,直接往沙发床上一趴。
  “明明。”骆影突然出声。
  骆影一般不叫他的名字,有事从来都直接说或者不说,余明明久违地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心里一惊。
  “你一晚上没睡?你咋了,天还没亮呢,别这么神神叨叨的。”余明明说。
  而骆影没有理他的问题,仿佛在自言自语:“我好像,藏不住了。”


第十二章 
  余明明这几天总觉得事情很诡异,好像有什么不对,具体来说,是他原本知根知底的好友骆影,有什么不对。
  他很早以前就认识骆影,很长一段时间几乎和他是形影不离。他承认,他小的时候爱跟骆影玩是因为对方长得实在是好看,白白嫩嫩的小少年,笑起来有隐约的梨涡。不过骆影从初中家庭变故之后就很少这样笑了,之后愈演愈烈,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很多人不知道骆影经历过的那些事故,只以为他从小就这样,但余明明心里很清楚,骆影是慢慢演变成这样的。
  从初中到现在,对骆影好奇的人数不胜数,很多人都曾经偷偷向余明明打听过各种各样的事情。余明明当然不会说,但有的时候看着骆影仍旧会有一种奇妙的骄傲感,毕竟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寥寥无几了解骆影的人。这就像洞悉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