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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的自我修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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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你妈，马琦明你他妈疯了？！”贾然不敢置信的甩了甩头，眼冒金星，被马琦明养的快要消失的市井气又回来了。“听听你说的什么狗屁玩意儿？你他妈脑子里除了屎和尿没别的了？”
马琦明无视他的反应，宽厚的手掌色情贪婪的抚摸着赤裸在外的皮肤。香皂味终于挽救了从他踏入这里后失灵的鼻子，也彻底点燃了多日得不到释放的欲火。听着他越说越脏的话，马琦明竟然诡异的有丝欣慰！
至少他还愿意骂自己。
解开裤子，马琦明跪在床上，抓着贾然两条腿按在身侧，同时弯下腰，犹如嗜血的狮子愤怒的咬着贾然的嘴唇。
“操……你大爷……”咒骂声从唇缝间滑出，贾然努力的挣扎着，伸长的胳膊在地上摸索着。就在挺身而入的前一秒，他终于摸到了样冰凉坚硬的东西。零点一秒的停顿，贾然不再犹豫，抄起右手，用尽全力砸在了马琦明的头上。
男人愣了一下，复杂的眼神看得贾然心中一颤，紧接着整个人便重重地砸了下来。贾然松开手，啤酒瓶“当啷”滚到一边，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颤抖着抱了下马琦明，随后着了魔似的愤怒地将人掀翻到了地上。
尸体般躺了片刻，他双目失神的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呆，这才直起身，坐在床边，给躺在地上裤子褪到大腿上的男人两巴掌。
走吧。
贾然被突然蹦出来的念头险些吓了一跳。他的头还有些晕，但此刻意识却无比的清醒。跪在床边，手抚摸着马琦明的脸，贾然盯着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心中却不合时宜的冒出了一个荒唐至极却又好笑的念头。
黑胖子……怎么长的这么帅了？不然也不至于，连他都认不出来。那么……小妞说不定，也能变得这么漂亮。女大十八变。只可惜自己应该再也见不到了吧？
躺在地上的男人睫毛微颤，与此同时，一滴眼泪重重的砸在了他的眼睛上。
走吧，是时候为你自己而活了。
第57章
三年后。
彬彬有礼地青年微笑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心不在焉的吴茉，拿起纸巾擦了下嘴，语气既温柔又绅士，他说：“不喜欢吃？”
妆容精致地女孩低着头，盘中的牛排被她切得稀烂。“没，胃口不太好。”她小声说了句，抬起头看着男人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脸，“老公……你先吃，要不然等会我请你吃甜品吧？我闺蜜说万达那边开了家XX，F省第一家呢，之前我在S市吃过一次，味道还不错……”
“是有什么心事？不用等我吃完再说，你脸都快塌下来了，这可不像你。”贾然好笑地摇摇头，放下餐具盯着吴茉——他的第三任女朋友。
吴茉身材娇小，皮肤白皙，说话时带着点嗲气却不腻人，说是典型的南方姑娘，却又难得性格开朗，大大咧咧的带着北方人的豪爽。在他谈过的三任女朋友里，论喜爱程度她大概能排个第一。但此时，长久的沉默过后，吴茉摆弄着她的空气刘海却一言不发。
这是她高度紧张时的标准动作。
上次见她这样还是她主动提出想跟自己有进一步发展，也就是上床之前。当然最后两人还是没做成，吴茉哭的上不来气，以为自己发育不够丰满的身材毫无女性魅力，殊不知是贾然根本硬不起来。叹了口气，结合她最近忽冷忽热的态度，贾然心里模糊有个预感了。
“贾然，我有个事情，想跟你谈一下。”吴茉咬着下嘴唇，攥着刀具的手指微微泛白，“我打算出国了，我……我们……”
果然是要“分手。”贾然叹了口气，心中却是早有预感。第一任女朋友离开Z市去外地发展了，第二任发现自己硬不起来后虽然表示不介意，但两个月后还是和平分手了，第三任……
看到贾然的表情，吴茉急迫道：“我们学校有个和英国的交换项目，我的申请通过了。而且你的事业就在这里，你不可能陪我出国的！我除了分手没别的办法，而且我不能拖累你！我并不是不爱你了，我爱你啊……”
贾然苦笑：“问都没问过你就觉得不可能，你有拿我当你的男朋友吗？”
吴茉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险些没忍住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我确实不会陪你出国，但我会等你回来，也可以去英国看你。”贾然无奈地说。
“不，我……我不值得。”吴茉低声说完，抽动鼻子，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而且我可能也不会回来了。”
贾然看着她伤心的模样，虽然生气却还是忍住了。在心里把自己硬不起来却怎么也调理不好的事儿骂了个狗血淋头，压下了愤恨和无奈，有些疑惑。吴茉的家境并不算好，他父亲早早去世，母亲退休后一直在家照顾她起居。怎么突然就毫无预兆的就要去英国了？
吴茉低着头，心乱如麻。她抹掉眼泪，声音颤抖：“……我的一个学姐在英国开了公司，我想毕业后我会留在那里工作，把妈妈接过去。”
沉默了片刻，贾然招来服务员买单。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后，他拿起纸巾轻轻地拭去吴茉脸上的眼泪。“别哭，不是要去吃甜品吗？”
吴茉略带哀怨的抬起头，晕掉的睫毛将下眼睑染的发黑，“老公……你是不是没那么喜欢我？”还是根本不喜欢我？当然这句话她不会说，贾然对她很好，尽管她总有种贾然只是把自己当妹妹的错觉外，其他的都很好。她已经无法去面对现实了，为什么不欺骗一下自己呢？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吴茉没有注意到贾然脸上一闪而过的那抹僵硬。
“没有。”她听到贾然矢口否决，心中终于好受些了。
到底还是和平分手了。
甜品自然是没心思吃了，贾然开车把吴茉送回学校，临走前又在少女的百般推脱下硬是给她打了五万块钱以备不时之需。离开时，他看着反光镜中呆站在宿舍楼门口前的吴茉，忍不住自嘲了一声，随后一转方向盘，向着他在市中心租的公寓驶去。
寝室外，失魂落魄推门而入的吴茉听到了室友们欢乐的嬉闹声，一个女孩站起身一把抓过她，笑嘻嘻道：“吴茉，你怎么没和我们说你有个这么漂亮的姐？”
“？”吴茉一头雾水的看向那个被大家围在中间的高个女人。
“你真要出国呀？”
“怎么这么突然，小茉你也没和我们说啊！”
听着室友你一句我一句的询问，吴茉心乱如麻地跟室友敷衍了几句，拉着张芸离开了寝室。
Z市的空气远比B市好的多，两人并排走在操场上，张芸饶有兴趣的看着操场上奔跑的学生和三三两两的情侣，得知马琦明拜托她跑这一趟腿时的郁闷也缓解了很多。虽然说可以算“公费旅游，”但谁有心情帮马琦明解决他和贾然之间问题？贾梦的事儿就不说了，毕竟是她的病人，她接下了自然会负责。本以为没准能和马琦明这个钻石王老五发展发展，但谁知道他竟然是GAY！GAY……好吧，GAY也就忍了，像以前一样当朋友也是可以的，但帮着他拆散贾然和他女朋友，这事情可真是够她吃一筐苍蝇的——恶心透顶！
“怎么称呼？”吴茉问，“上次那个女的呢？”
“她有点事。”张芸温和的露出一个毫无杀伤力的笑容，马琦明带着Cassy正在操办一个什么茶业博览会，忙的跟陀螺一样，“我叫张芸，你叫我张姐就行了。”
“哦，好的，张姐。”吴茉松了一口气，张芸给人的感觉和上次那个公事公办的什么Cassy要好上许多，因此便放下了十二分的戒备，“这次来找我，是……？”
张芸露出一抹浅笑，“一个是来通知你承诺你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还有就是想问问他的近况。”
*
Z市的交通情况虽然没B市那么凶残，可贾然开车到家也差不多是一个小时后了。疲惫的停好车，他解开安全带，看了眼反光镜中的自己。
眼镜，衬衫，领带，西装。
——一条疲惫的人模狗样的狗。呼出口气，贾狗苦中作乐地下车，进了电梯。
贾然没有留宿女友的习惯，对他来说，这个租来的地方差不多就是他唯一的避风港，而此时这个冷冷清清毫无雌性气息的地方大大地缓冲了失恋带来的痛苦。
踢掉皮鞋，扒掉袜子，贾然赤着脚走到视野极佳的落地窗前。窗外是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川流不息的车流人群让他有些恍惚。他盯着不远处的购物中心，那里有一家“茶余饭后。”说起来在赵红霞苦苦央求下买走那个茶园后，命运的轨迹突然清晰了起来。
看似毫无用处的工作经验，却让他更加熟悉一般人所不知道的具体流程。怎么打交道，怎么占便宜，怎么疏通关系，他看过的经历过的都成了宝贵的资源。而在那个人身边短暂的时间内所学到的东西，真正的扩展了他的思路，眼界的提高和孤注一掷的魄力，于是，茶余饭后诞生了。三年时间，这个品牌已经先后进入了七个城市，两个省份，现如今在本地已经是颇有名气的网红茶饮店了。
发了会呆，贾然拉上窗帘，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时手机正好在响，他拿过浴巾潦草的包住下身，胡噜了一下离开发胶立刻软倒在头皮上的短发，水滴顺着人鱼线消失在黑色的毛发中，说不出的性感。
浴室玻璃上反光出的人影早已在举手投足间展现了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贾然斜眼撇着，心里感叹这几年没白健身。自己真几把帅。
“喂，贾总，方便接电话吗？”
“方便。”贾然笑着说，举起手机看了眼，两个未接来电，“刚在洗澡，有什么事说吧，志远。”
李志远，他的创业伙伴，也是现在公司的运营总监。
“茶业博览会，知道不？”李志远没头没脑的甩了一句。
“哦。”贾然怔了一下，“第五届国际茶业博览会？”
听筒那边的声音中有些不加掩饰的惊讶：“你知道？”
贾然含糊的应了声，之前听那个人说过。一年一次，今年应该就是第五届了。他压下心底那点莫名其妙的悸动，问：“怎么了，想去？”
“我们这种企业去茶业博览会估计得被人笑掉大牙，好好网红店放着不当非要去凑那个热闹……”
“……这博览会还算挺有格调的吧，我觉得去也有点价值，给他们研发部找找灵感，别天天盯着其他竞品搞抄袭……”
听着电话那头的碎碎念，贾然沉吟片刻，已经把李志远的心思摸差不多了，于是道：“我带研发的人去。”
李志远大喜：“好好好！那我去要邀请函。”
贾然：“……”邀请函都没有怎么这么大脸，去，去个几把！
李志远知道贾然在想什么，愁眉苦脸：“没办法，人家不给我们这种企业发，不过好消息是我爸今年也算主办发之一，我去问他要。”
贾然无奈，行吧，这个脸只能自己丢了。揉了揉眉心，贾然问：“还有事儿吗？没事我要加班了。”
正坐在泳池边看着嫩模游泳的李志远心虚的咽了口唾沫，他这个老板兼合伙人，事业都稳定了每天还拼的跟创业初期一样，丝毫不知道给自己的人生找点乐子。不过也是，如果自己也跟他似的没法用那个……生活重心也只能放到事业上了，
他抓着自己的花泳裤站起身，示意两个嫩模自己玩，点了根烟站到僻静的角落，这才神神秘秘的说：“又有好东西了。”
贾然无奈，发现自己硬不起来后，他一度以为是太累了，谁知道有次没忍住和李志远说了，他这个好哥们就惦记上了——惦记至今。
“不用了，反正我也没什么需求。”
“那可不行！”李志远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年纪轻轻，还没享受人间至爱，你还是处男吧？”
贾然的脸皮突然热了起来，“不是。”
“放屁，上次你喝多了我问你，你说你没用过前面……难不成你……嘿嘿。”
“操。”贾然低骂了一声，“你他妈才被人……才被人那什么呢，我之前硬不硬我还不知道？别说了别说了，挂了。”
“那是，谁这么牛逼赶走贾总后门啊是不是。”李志远继续猥琐笑，听着贾然气急要挂电话，这才正色的阻拦住，“该试的都试了，要不咱们就去看看心理医生？总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人家吴茉不介意你总不能不介意。”
“用不着，分了。”贾然轻描淡写的说着，也点了根烟吞云吐雾起来，“心理医生，不看。哦对，明天把隔壁市的店铺选址方案提交给我，这周给我租下来，下周招店长培训。就在咱们隔壁的市，现在店还没开起来？挂了，明天迟到你就等着吧。”
“哎！”李志远短促的叫了声，移开手机，屏幕上显示对方已挂断。
“不就是去看心理医生吗，至于这么抵触？”李志远嘟囔着，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哄走了美女们，加班去了。
第58章
拖拖拉拉快一星期的新店选址问题，在贾然的强力督促下总算完成的七七八八。李志远完成领导布置的任务后，借着巡店的名义又遛了。带着李志远安排过来的运营，贾然面色愠怒。商场上磨砺了三年，他早已褪去那时的青涩，看着十分唬人。试用期还没过的运营小姑娘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也不知道这么点胆子平时是怎么巡店的。
“李、李总他带王淼淼去S市了，今早出发的。他让我跟着您……看看这边的新店。”赵瑜微低着头，拉这个行李箱瑟瑟的跟在贾然身侧，“贾总，您助理把票都订好了，那个在八号车厢。”
贾然皱着眉头，想着李志远他爸那个气大财粗的胖子气消了不少，算了算了，家财万贯的玩意儿。他骂完，收起了自己这一身的戾气，平静地换了个话题：“赵瑜，东西都准备好了？”
看着顶头上司不在生气，赵瑜总算松了口气，说话也顺畅了。公章在包里，需要的资料也都准备好了，绝对没问题！
一个小时的高铁很快到达，原地待命的司机接上两人直奔分店早就租下来改造好的员工宿舍。分店店长现在正在跑上跑下的办手续，因此没来接，而司机话不多，除了刚上车跟贾然打了个招呼后便没再吱声，于是这一路上只剩下贾然噼噼啪啪敲打键盘的声音。赵瑜一个人坐了会，拿起手机开始翻李志远跟她的聊天记录。
其实S市这边的分店早就筹备上了，奈何不知道怎么的，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这个风水宝地抢走了，贾总和李总努力运作了快半个月，最后只得退而求其次。可谁知道，一直咬死“就要这”的企业不知道怎么突然松口了，于是这位置还是按照原来的价格租给他们。
今天过去就是要处理这件事的。别说贾总觉得有诈，自己这种职场菜鸡都觉得有问题。赵瑜摇头晃脑的想着，心中不禁感叹，还好租下来了，之前总公司给员工准备宿舍时选了个离分店步行十五分钟的地方，这要是换了地方，真的是没地方哭去。
高铁站不在市区，开了快四十分钟两人总算到了。新店长是他们的另一位副总，据说本科硕士是学法的，但现在在抓研发。
“怎么样了？”贾然打开门，迎面走上去问道。
副总：“顺利的咋舌。等着你去签字盖章，就能彻底搞定了。不是我说，我发现你小子运气真的好，总能化险为夷。”
贾然松了口气，心底的疑惑却还没抹去。赵瑜去给员工宿舍拍照，等着回总部展示用，副总则带着贾然去了他办公室，拿着合同细细给他看。
贾然早就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臭小子了，拎着看了半天不得不说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最诧异的是，之前他们为了争这个位置抬了好几次价，但最终谈妥的还是最初的价格。
“不信吧，我也不信。所以我说你有贵人相助。”
贾然心不在焉的笑笑，看着这精挑细选出来的风水宝地反倒是不太敢签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他还没搞明白，这事儿暂时还是不要冒险。于是两人又交换了一下消息，准备吃个午饭，压着合同下午再说。
赵瑜拍了不少照片，宿舍里的环境和宿舍周边环境。看着两人出来，她摆弄着单反，贾然心血来潮，招手示意他过来，翻看着单反里的照片。
“这边的位置实在是太好了，就是房租贵了点。我们规划的是一屋六个人，上下床，有厨房但是不能做饭，还有就是听您的给安排了一小间，四个床位，给兼职的用，全职的也能住。贾总，我还是第一次间给兼职的安排床位呢……”赵瑜语气中有点羡慕，“我上学时就没遇见这种福利待遇的兼职，有时候加班晚了只能打车回去学校。”
店长笑：“咱们公司福利好纯粹是因为你们贾总吃的苦太多了。”
赵瑜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一个小道消息，说是他们贾总白手起家前还被大学劝退过，亲妹妹自杀什么的……咬着下嘴唇，赵瑜歪头看了眼贾然，贾然正盯着单反屏幕。赵瑜看他好像看了许久的样子，忙道：“这是咱们楼对面的一些小饭店，我刚才调参数时随便拍的，您可以再往前翻翻，有些分店的照片应该没删呢。”
贾然抬起头，把单反递给赵瑜，看着副总露出了一个有些古怪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怎么？”副总皱眉。
“合同应该没问题，中午叫他们吃个饭，吃完了下午就去签了。”
“啊？”副总有些惊讶，“怎么突然就茅塞顿开了？”
赵瑜接过相机，看着相片被放大的部分，没什么特别的，一辆本省的车而已。
贾然若无其事的瞟了眼对面的车，一辆毫不起眼的银灰色大众，开车的人正在吸烟，烟雾顺着手指宽的车窗缝中飘出。他移开视线，心平气和：“谁知道呢，有贵人相助吧。”
告诉副总说是一个朋友帮了点忙后，悬在新任店长头上的刀总算落下来了。而席间开发商的模棱两可却又热情至极的态度更是让贾然确认了他的猜想。于是宾主尽欢的一顿饭后，痛快地盖了章。早就联系好的施工队摩拳擦掌准备一展身手，员工培训也终于能提上日程。
棘手的事情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解决了，回公司又忙了几日，新店装修完成之后，第五届国际茶业博览会也要开始了。
这期间他又去找了吴茉一次，像个哥哥一样帮她上下打点。而他也终于没法骗自己——吴茉离开，当真是让他松了口气。而他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他都不适合再去面对并经营一段新的感情了。
不过无所谓。大步迈进停车场，贾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坐进自己的车里点燃一根烟。天天忙成死狗，谈个鸡儿的恋爱。想到这，他禁不住苦中作乐的笑出声，却没想到被烟呛到咳嗽了几口，视线一扫，却发现跟自己屁股挨着屁股的那辆车是辆银灰色的大众。
不会吧，这么巧？眼皮一跳，贾然掐了烟，打开车门站起身向后瞄了眼，心里“咯噔”一下。还没等他有反应，一道清凉的女声猝不及防的响起：
“贾然？”
贾然匆忙转身，动作带着些许狼狈。
“真的是你啊，刚才我还不确定呢，果然长高了。”
没等他细细品味“果然”的意味，贾然几乎是下意识的恢复了彬彬有礼的模样，颔首微笑，眼睛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惊讶：“张医生？您怎么在这？”
张芸毫不避讳的捏着车钥匙开了这辆大众，“有点事情路过，好久没见了，你来这儿发展了？”
贾然心中升起一股失落感，可却说不出原因。
“对。”贾然微笑道。
张芸走到贾然面前，善解人意问：“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贾然下意识的想摇头，这三年来虽然事业有所小成，但他一直避免着去接触原来的人或事，甚至包括他最亲的人——贾梦。可遇到张芸的这个意外中的意外，使得他逃避了三年的事情潮水般涌了上来，冰冷的将他吞没，连骨头缝里都是冷的。
“走吧，正好马琦明的车有点小毛病，我准备叫人把车拖走看看。这段时间我也没得做，要不我们找个咖啡馆聊聊？”
果然是他的车，三年前跟着他来F省时见到过，自己没记错。他也在这边？那这段日子一直是你在开这辆车？贾然有很多关于那个人的问题想问，但到底还是贾梦的事占了上风，焦虑让他略显慌张，反倒是少年时的模样兜兜转转又回来了。张芸坐在副驾驶，歪着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贾然挂在脸上精心制作的面具露出一个大大裂口，不知为何突然露出了一丝姨母般的笑容。
贾梦的事情她非常清楚，作为她的心理医生，这三年她几乎是月月去贾梦身边报道。兴许是那次惊天一摔把那人脑袋摔出了问题，从抢救室推出来后，清醒过来的贾梦好转了不少。从固执的认为自己没有任何问题，到承认自己有病主动寻求治疗，其中的艰辛恐怕无人知道。但有些话，她不能对贾然讲。
两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到底是贾然先沉不住气，他问：“贾梦……您还有联系吗？”
张芸喝了口咖啡，倒也是没为难他，把最近的治疗情况挑挑拣拣的给贾然说了点，最后又表明自己只是心理咨询师，具体的还是要问过医生。
“所以说我妹妹的病好了？”贾然攥着纸杯，身体前倾。
张芸无奈一笑：“没彻底好，但如果说能继续保持现状，对她来说也是个很不容易的挑战了。”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张芸还是故作惊讶的问，“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贾然僵硬的看着张芸，嘴唇嚅嗫了几次都没说出话。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抛弃了自己的妹妹……三年了，一次都没问过自己妹妹的近况，甚至连想，也都只敢在喝的酩酊大醉时借着酒劲儿去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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