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的自我修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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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然僵硬的看着张芸，嘴唇嚅嗫了几次都没说出话。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抛弃了自己的妹妹……三年了，一次都没问过自己妹妹的近况，甚至连想，也都只敢在喝的酩酊大醉时借着酒劲儿去懊悔担忧。
“不用紧张，我再和你说说吧。她现在上学了，服装设计，每天闷头做衣服，生活还不错。”马琦明给她开了个工作室，专门做小裙子。剩下的话张芸没说，她闭上嘴，看着贾然的反应有些好奇。他跟马琦明之间的事她只模模糊糊的猜到一点，因此她很是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这个把妹妹当做人生目标的男孩一夜之间丢盔弃甲，放弃了还在昏迷中的妹妹跑到了南方——还能混得风生水起。
“是吗？”贾然半睁着的眼睛倏然发亮，看的张芸心头一热。不怪马琦明痴迷这么久，贾然确实帅的厉害，尤其是这一双眼，被他一看都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喝了口咖啡掩饰刚才的惊艳，张芸等带着贾然继续发问。
“那……那，”贾然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看着张芸的眼神中满是忐忑，“她有提起我吗？她，恨我吗？”
张芸风轻云淡的瞥了他一眼：“恨？为什么恨你？她恨她自己。”

第59章　　
拖车打来电话后，张芸留下慌乱不堪的贾然离去。
贾然一夜未眠，第二日一早便定了国际茶业博览会结束后去B市的机票。如今他也快二十七了，身体不比从前，通了个宵后胸闷的喘不上来气。跟助理说了声今日不去公司后，贾然又睡了个回笼觉，快到中午时才懒洋洋的爬了起来。叫了个外卖随便吃了两口，开着车去了本市最大的购物中心。
说起来没钱时一件衣服穿三年，有钱后隔三差五的往购物中心跑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更何况这次的目的也不仅仅是让自己享受。
四位数的奢牌新款印花衬衫，外面罩了个同品牌天蓝色夹克，黄皮肤人难以驾驭的蓝色穿在贾然身上更显得人白到发光，潮到飞起。拒绝了一个录着抖音想要撩小哥哥的时髦姑娘，贾然不自在的接收着路人向他投来或惊艳或探究或八卦的目光，到底还是放弃用墨镜来阻挡视线——总有瞎的上来问自己是不是白染，露着他这俩大眼珠子就不怕被认错了。
先去了自己常去的店拿上了早就订好的衣服，看女装时才想起忘记问张芸贾梦是否长高了。纠结的挑了几件裙子，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化妆品和护肤品，两个小时不到，贾然便痛快地结束了战斗，拎着大包小包的衣服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电影拍的什么玩意啊！撑死了给六分，还是看在他颜值上。”
贾然站在电梯里，半眯着眼睛研究自己鞋上的纹路，心不在焉的听着两个女孩唾沫横飞的讲八卦。
“我跟你讲哦，我朋友跟组后讲了不少八卦给我，他说白染得罪了一个手握内地娱乐圈命脉的大佬，虽然没下令封杀，但也没哪个不长眼的人再给他资源了，现在这部还是去年拍的，审查卡了很久才通过的。”
“哇你太夸张了吧！手握内地娱乐圈命脉的大佬，那不就是大小马吗哈哈哈哈！话说马氏集团近几年真的是雄霸天下了吧，马琦明接任后真的是狠得不得了哦，我喜欢的明星都被他们抢去了。还有，马琦明好帅觉不觉得？想嫁。”
贾然：“……”
“哈哈哈还有一个小道传闻，说是拍《杀戮游戏2》时，白染爬楚天的床，被程阡珞那个老女人整的……”
“楚天好帅哦，想嫁。”
贾然：“……”
“还有还有，我看微博八卦组也有说是白染被程阡珞潜规则诶，但谁能想到程老太这几年也不行了，哈哈哈哈！”
“叮咚”一声，B1层到站，贾然捏着车钥匙狼狈地逃出了电梯。
两个妹子猛然闭嘴，似是刚想起来电梯里还有个人。
“喂，你觉不觉得……刚才那个人有点眼熟？而且特别帅的样子。”B2到达，想嫁妹若有所思的问。
八卦妹走了两步，突然通了电似的猛地打了个哆嗦：“我、我刚才上来时看了他一眼，他长得特别像一个明星！”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地下二层停车场传出一阵鬼叫：
“白染！！！！”
*
被迫从别人嘴里听了不少八卦的贾然心情有些复杂，但正事在前也容不得他多想。放过一天假后，第二天傍晚，他带着研发部主管前往茶业博览会。
会议开两天，早八到晚十，第一天除了幕仪式和一些活动安排外，晚上还安排了晚宴，李志远他老爸给他的就是晚宴的邀请函。
研发主管叫钱浩正，虽然有点小结巴但能力那是不容小觑的，也正是应了这个钱浩正的名儿，贾然到底是用了高薪才将人勾了过来。
此时，两人正拿着邀请函跟随着一身古典装束的迎宾小姐前往签到处，半路上还有个姑娘塞给钱浩正一个娃娃，看起来像是主办企业的吉祥物。钱浩正张嘴就比正常人慢半拍，在漂亮姐姐的面前更是毫无抵抗力，于是只得拿着娃娃尴尬的跟着贾然签到，羞怯的模样像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
签完名字，贾然还没来得及问他们应该去哪，迎宾小姐们便接到指令，蝗虫一般围到了入口，两人回头看了眼，被围在中间的年轻人他们也认识。
那是一家非常、非常、非常有名的连锁茶饮企业的少东家，朱涵。
那人显然也看到了他们，扫了眼贾然，鼻孔朝天的在迎宾小姐们的簇拥下赶往了会场。
钱浩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被围在中间的少东家，严肃道：“游、游泳，健身，了解一下？”
“……”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小插曲暂且不提，距离晚宴开始时间还早，一些企业还没撤摊。钱浩正假大学生拿着个娃娃看起来毫无杀伤力，在早就瞄准好的摊位上流连忘返搜集资料；另一头贾然的行动却并不顺利，他们这个小企业，别人根本不鸟他，于是只得悻悻的跟着钱浩正，一起涨姿势。
直到七点宣布晚宴开始，忙的热火朝天的两人总算有了休息的机会。钱浩正进了晚宴厅，贾然则一个人去了厕所。
晚宴即将开始，卫生间空无一人。贾然背对着门，刚解开裤子便听到有人推门，他不甚在意的甩了甩那物，想赶紧尿完回去。厕所里放了香薰，他吸了吸鼻子，诧异的发现自己突然闻到了一丝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儿闻过的木质香气。
然而下一秒他意识到有些不对，那人的脚步声停了，好像停在自己背后……？！
“唔……！”
贾然的反应再快也比不上蓄谋已久的偷袭者！
强有力的手掌一把捂上了他的嘴，紧接着，一个黑色的头套罩住了他的头，贾然很佩服自己竟然还有心思分析这个头套的质量，丝滑不磨脸，因为他被人推进隔间天旋地转的刹那，眼前竟然还是漆黑一片——不透光，丁点儿光都看不见。
这人是谁？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把我丢进厕所？他是想打我一顿还是抢东西？无数想法从脑海中浮现而出，可还不等他挣扎，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竟然松开了。
“你是谁？你到底要做什么？操你奶奶的……给我松开！”贾然挣扎着甩头，他的手被那人铁钳般的力道箍住根本挣脱不开，可头套太大了，根本甩不开。他喘着粗气，自己被自己摇晃的有些发晕，外加缺氧，身子站不稳，顺势晃了一下歪倒在门板上。
静谧的环境中，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贾然靠着门板，心跳的飞快，他意识到这个混蛋正抓着自己的手，视线紧盯着自己的脸——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这人一定在看着自己！
“我认识你。”贾然气喘，人却冷静了下来。“你有什么目的，我们换个地方说。”
那人没吭声，贾然心中忐忑，却不曾想下一刻他被人翻了个面，脸贴在了门板上，与此同时双手被拉至身后，那人灵巧的抽出他的皮带，三下五除二的将他的手反绑在了身后！
贾然终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
洗手间的门“吱呀”一声，贾然卡在嗓子眼里的那句“CNM”就这样被咽进了肚子里。
绝对不能被发现。
贾然咬着牙，等待着外边的人离开。可他等，身后的男人却不等。那人上前两步，将贾然整个人按在了门板上。感觉到自己衬衫被揪了出来，贾然愤怒的抬腿蹬踹，可那人却好像早有防备闪开了，他一脚踹在马桶上，腿立刻麻了。
男人好像轻笑了一声，透过头套，这声音虽然有些发闷但还是说不出的熟悉，贾然确定自己肯定听过！他支棱着耳朵焦急的探听门外的动静，他的衬衫被这人拽了出来，西裤的拉链本就是开的，那人解开口子后裤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半天没有响起水声，反倒是塑料袋的声音让贾然彻底崩溃，操，进来的竟然是打扫厕所卫生的工作人员。
这人到底是谁？木质香调？声音？还有这连贯的调情手法……
那人的手停留在贾然的腰侧，他不适的扭了一下，那只作乱的手却十分熟稔的在他腰间划过，五指插进内裤边，重重的揉捏了一下他的臀部。
贾然：“……”
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与此同时，发麻的那条腿怒刷了存在感，贾然单腿撑地有些不稳的一晃，毫不客气的倒在了身后那人的怀里。
身后那人明显一愣，但紧接着熟练的将人圈在了怀里。
贾然干脆闭上眼睛，面无表情的感受着那双手色情的游走全身带来阵阵的颤栗，下身却坚强的维持着本来的状态，任君随意揉捏，就是没有反应。
身后那人明显沉默了，贾然甚至能从他的动作中感受到一丝惊诧和不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工作人员总算出去了。贾然和男人却默契的都没有开口，像是在默许这场荒唐的、不分时间地点的调情进行下去。
男人卖力了半天，发现贾然一点反应没有顿时也有些懊恼。他飞快的脱下西装外套垫在马桶后的置物台上，随后将人一把抱起让他坐稳，自己则单膝跪在马桶上，张开嘴毫不犹豫的将那一点面子都不给的东西含了进去。
温热的口腔所带来的触感是完全不同的。丢失了三年的欲望在此时有了复苏的迹象，贾然的心中满是荒唐和难以置信，却意外的心安理得。他靠在墙上，微低着头，手上的束缚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他撑住自己的身体，手臂微微发抖。
长时间的黑暗使得贾然的听力敏锐了许多，啧啧口水声大幅度的刺激了他的感官，再想到身下的人是谁，一种近似报仇般的快感席卷了他的大脑。贾然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准确的抱住了男人的头，随后泄愤似的动了起来。
……
不知过了多久，贾然那个飘到不知哪个星球的魂儿才回到了自己体内。攀登到顶峰的那一瞬间，许多被他强行封锁的记忆突然清晰了起来，一幕幕的场景如连环画样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紧闭着眼睛，眼睛有些酸涩。休息了片刻，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贾然拽掉了头套，光晃得他看东西有些重影，适应后，他双腿发软的跳了下来。
那人早就走了，他的裤子和皮带掉在地上，西装外套被他压得皱巴巴的。贾然盯着那件外套，嗤笑了一声。贾然弯腰捡起裤子时，带着一丝情欲颇为迷离的眼睛不经意的扫过垃圾桶，顿时老脸一红，连忙抽了张纸丢进垃圾桶里盖住那滩可疑的白色液体，活像一只埋沙子的猫。
整理好自己，贾然抓着那件衣服有些苦恼，直接扔垃圾桶肯定不行，找个地方藏起来？自己带着的话……他没带包，主办方给他们的手提袋在钱浩正手里。钱浩正……操。贾然连忙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三个未接来电和五条微信消息，正明晃晃的提醒着他在厕所里到底干了什么苟且之事。
看了眼表，时间过去了差不多四十分钟。贾然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将两件叠在一起，淡定自若地推开了厕所的门大步往外迈去，嘴角却挂着一丝笑容，整个人更显得帅气迷人。
有反应，爽；有现成的关系，能用。这便宜不占，自己可就真是傻子了。

第60章　
“贾总，您遇到……什、什么事了？”钱浩正端着盘子一直在门口徘徊，看见贾然急忙迎了上去。
两人很默契的走到角落里，中途贾然顺手拿了杯酒，喝了一口感觉舒畅多了。
钱浩正：“您……您脸红的厉害，场馆里太热了吗？外、外套用不用我帮您拿？”
贾然脸皮比之前厚多了，于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顶着一张带有可疑潮红的脸跟钱浩正说自己最近“便秘”的厉害，用力过猛。
钱浩正没多想：“我们新研发的饮品，赶、赶明而您喝点，缓解便秘。”
贾然扶额：“赶明儿，连起来读，不是赶明而。”
“正宗B市人，发音标、标准。”钱浩正点点头，两人边聊边凑去自助前夹了点食物。
“我问你，在场的除了之前那个眼睛长脑袋顶儿上的家伙，你还有什么认识的吗？老东家呢，来了没？”
“就认识几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老、老东家，也没来。不……不过我看到了几个挺厉害的大老板，就是没敢凑过去。”钱浩正说完，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往嘴里塞了个菜花咀嚼起来。
“没事没事，多说，说慢点就好了，好不了这辈子在茶余饭后也没人敢笑话你。”贾然心不在焉的随口说着，钱浩正却感动的要死，他因为这个口吃的毛病当真是受尽白眼。
“哎，那边是谁？”贾然端着盘子，抬抬下巴示意钱浩正看。
“哦，那个，就是眼睛……长头顶上那个。”钱浩正撇撇嘴，专心吃自己的东西，“……站着吃吗？贾总，我们要、要不找个地方坐下？”
贾然耸了耸肩，他环视四周，压根没看到某人的踪迹，再看看周围的人都拿着酒杯在聊天，只有那么五六个人跟他俩一样在吃饭。于是道：“走吧，坐下吃饱了再说。我看今天可能白跑一趟了。”
钱浩正不太好意思表达自己对这个提议的认可，但还是很矜持的夹了点菜放进了盘子里，跟着贾然找地方坐下认真吃了。不用再去找大老板们搭讪后，他的情绪放松了许多。因此汇报起工作来语言也利索了不少，近期的研发成果、新品的成本核算和最近调研的几款网红产品，说起来头头是道的样子倒是让贾然对这个高薪聘回来的人满意极了。
“两位，不介意我坐这儿吧？”一道拽的二五八万的声音猝不及防的插进了两人谈话中，贾然回过头就看见这个“眼睛长头顶”的少东家朱涵正举着两个酒杯，对着自己做了个碰杯的动作。
钱浩正自觉给他腾出位置，贾然则大方的接过他手中的酒。
“签到处那会看到你时还真没认出来，毕竟也没想到贾总你跟你那家小店也会受邀。”朱涵说着，微妙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茶余饭后和茶博会实在是不太match，我没想到贾总你会出现在这里。”
贾然嘴角勾起一个笑容：“话不能这么说。朱总匆匆一眼就能把我惦记到现在——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惦记茶余饭后到现在。这会呢更是屈尊过来陪我聊天，这么大的恩情不给您面子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
“说笑了。贾总跟那个明星，叫什么来着……白染，对，贾总跟那个白染倒是有点像，不过贾总的眼睛比白染要漂亮多了，白染的眼睛也好看，只不过不如您这么灵动。我相信，见过您一面的人之后多会跟我一样，隔多久都记得起您。”
贾然一言不发。
“说起来这个白染也是不容易，没人捧他后，连个稍微好点的代言都接不到了。他带着经纪人过来求我，我当时就跟他说了，你那个眼睛啊没灵气，看着太苦，不够甜，我认识的朋友跟你长得差不多，眼睛可比你甜多了，灵动。然后呢，他就问我是谁，我说你肯定不认识。你猜他说什么？”朱涵抛出个问题，随即又自顾自的接上，“白染说他认识你。”
朱涵面带笑意：“我就有幸啊听他说了不少你的事情，贾总之前过的确实挺坎坷的。买通教授后来被名校劝退，从事特殊职业的母亲和一个得了精神病的妹妹……越了解你，我就越好奇。但是我就一直不明白，怎么白染知道你这么多事呢？这些消息我怎么一点都查不到？我这个心里就有个爪子在挠啊挠，一个拆迁户能把生意做成现在这个规模，还能让咱们本地首富李家小公子一心一意的跟着你创业，你得多有意思啊？”
“你还有什么有特殊的地方是我不知道的呢？白染肯定没全都告诉我，所以我还是把他给签了，慢慢了解。”
从听到白染两个字时，钱浩正的脸色就变了。贾然平日丝毫不掩饰对白染的厌恶，不用八卦，公司上下那二十来号人也十分清楚。贾然更是因为此开了个女同事——她是白染的铁杆粉丝。虽然他们大老板从来都是成熟稳重，但唯独这件事明确的表达出了他的立场。而随着对话的进行，钱浩正的心越发的焦急起来，他看得出贾然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说实话他完全不知道贾然的过去竟然还有这种经历，但这都不妨碍他，想赶紧找办法打断他们的对话，不能再进行下去了！真的会打起来的！
“马……”钱浩正突然开口，贾然和朱涵同时回头看他。
“马……马……”他急的一脑门汗，干着急就是说不出来话。与此同时，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高大英俊的男人直冲着他们走来！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目光，贾然和朱涵都回了头。
“马……”
“马总？您今天怎么也到了？”朱涵“腾”的一下站起身，看向男人，“没听说您今天会到！”
钱浩正：“……马上主办发就要致辞了。”
马琦明看了眼朱涵，不咸不淡的点点头，忽视了朱涵伸出来的手，也忽视了对方惊疑不定的视线。他低下头，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平静地坐在凳子上，从看到他后连动都没动的青年，思考了不到一秒后十分自然的伸出了手。
“贾总，好久不见。”
电光火石间，朱涵敏锐的意识到，自己好像在无意间，获知了那么一部分真相。
贾然抬起头，看着这张足足三年未见，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喉结滑动。
“马总，好久不见。”贾然平静地说着，站起身握住了马琦明的手。
两只手一碰既分，可那火热粗糙的触感却唤起了一小时前的回忆，那双在他身上作乱的手和对方温热的口腔，以及啧啧的水声……
马琦明穿着件深蓝色的衬衫，袖子挽起，露出了扎实的小臂肌肉，刚一露面便引起了在场女士们的注意。他看着贾然滑动的喉结，嘴角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朱总，贾总我先借走一会，失陪了。”
男人沉稳冷静的声音唤回了贾然险些飘走的灵魂，回过神来的贾然暗骂自己色欲熏心，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脑子里就开始想这些东西了，难道真的是禁欲太久了？！
“朱总，您慢慢吃。”钱浩正乖巧的冲着朱涵点头示意，一点都不结巴！
有了马琦明引荐，贾然瞬间加入了这个话题圈子，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焦点。
钱浩正站在离贾然不远处，抱着两件西装外套。他看着他们年轻的总裁被那个马总领着挨个和那些之前鸟都不鸟他们的人打招呼，看着他们笑着打招呼，递名片，头晕目眩，甚至隐隐还有种呕吐的冲动。
一直到晚宴结束，他跟着贾然和那位马总离开展厅，被小风一吹打了个激灵，才恢复了神智：“风、风大，贾总，马总，你们的衣服。”他要是再看不出来这两个人有一腿，那他这几十年就真的白活了。
贾然边往出走边接过衣服穿好，顺手把那件皱巴巴的衣服递给马琦明。
男人皱着眉头道：“老温就在门口等着呢。”
“死洁癖。”贾然翻了个白眼，跟在马琦明身后点了根烟，用力的吸了两口。而听到打火机“卡塔”一声的男人回过头，他看着贾然熟练地吞云吐雾的模样，额头上的皱纹能夹死苍蝇。
“来一根？”贾然含糊不清的说着，掏出烟示意马琦明自己取。
马琦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转身大步的走了。
钱浩正小心翼翼的提醒：“贾总，咱们车停地下停车场了。”
贾然漫不经心的“嗯”了声，带着钱浩正跟上了马琦明。
老温正站在车边抽烟，他低头看着表，都九点多了，刚才出来了好几波人，都快走光了，马琦明估计也该出来了。
“老温。”
“马总，结束了？”听到马琦明的声音，老温立刻应声，同时丢掉烟头用力地踩了踩，却不想一抬头竟然看见了一个熟人，顿时一愣。
贾然冲着老温点点头，随后推了把抱着娃娃的钱浩正，说：“好久不见。老温，把他送回去。”
老温：“……”
钱浩正：“……”
马琦明：“……”
钱浩正疯狂摆手：“不不不不……不用了，我、我、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老温来不及掩饰自己的震惊，这个换了个人似的年轻人真的是当年的那个贾然？
“赶紧走吧，把钱浩正早点送回去，今天晚上他还要加班呢，马琦明坐我车。”贾然说完，冲着老温又点点头，“谢了。”
老温：“……”他求助的看向马琦明。
马琦明虽然震惊，但不至于像老温反应那么激烈。他知道贾然这几年变化很多，却不想竟然跟之前那个他差了这么多……
得到他的同意，老温忙不迭的带着同样瑟瑟发抖不知所措的钱浩正遛了。
剩下两人站在冷风中，静默了那么片刻。随后贾然扔掉烟，踩灭，掏出车钥匙，平静地看着他。
“走吧。”

第61章　
车在地下停车场。

一路上，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当然，微妙指的是马琦明